清荷元年五月六日。
信守承諾的解鋒鏑,欲再訪夸幻之父。
來到中途……
“貴賓欲訪荒誕之始吧?”
只見前方,兩道身影緩步而來。
一人身形消瘦,身穿白衣,左眼之上帶著一個單獨的鏡片,一人低矮,穿著紅衣,帶著一副紅框眼鏡。
正是圓公子的部署左執玄端,右事朱輪。
“正是,二位是?”
解鋒鏑停下腳步,帶著疑惑問道。
“有生之蓮解鋒鏑,我家公子正等著你呢!請隨我們來……”
朱輪扶了扶眼鏡,直接說道。
“嗯?”解鋒鏑一臉詫異,心下充滿疑惑。
“貴賓不用疑惑,請!”
玄端不卑不亢的說道,做出請的姿勢。
解鋒鏑沉吟了一下,隨即便跟了上去。
穿過樹林,不久之后,一片亭臺樓閣出現在眼前。
“竹徑穿廊,石點沿路,此地雖峰回路轉,卻別有勝景。他們口中的公子,究竟是何方人物?”
解鋒鏑看著周圍景色與玄奇布置,心中產生好奇。
“讓貴賓久行,玄端滿心抱歉,前方半里就是八面玲瓏,勞貴賓再走幾步。”
前方的玄端一臉歉意的開口。
“執事客套!”
解鋒鏑頷首應道。
不久之后,眼前景色忽變。
五部雕欄十步臺,吹金爨玉香遠來(chuan),宮奴頻錯奔何急,莫教公子不開懷。
雕欄玉砌的庭院之中,花影浮香,宮奴奔行,好一幅熱鬧景象。
“黃鐘?”
隨著行近,一道紫衣身影擋在前方,朱輪有些驚訝,隨后一臉奇怪的問道:“你怎會在這里?公子呢?”
女子回過身,淡淡道:“公子正在游憩(qi)戲鳶,閑人勿擾!”
“明白,那我等便在此等候。”玄端露出了然之色,點點頭。
恰在此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玄端,你們復命回來,不必等了,上八面玲瓏吧!”
“是!”
玄端恭敬應是,隨后轉身說道:“貴賓,請隨我們來。”
……
一葉風箏忽上升,輕浮竟遇好風乘。
任它高入青云路,牽引無非仗寶繩。
八面玲瓏之內,奴仆叩首。
一道立領白袍金玉點綴,棕色長發垂在胸前,貴氣十足的公子握著絲輪,戲弄天際的紙鳶。
“稟公子,貴客帶到。”玄端行禮之后,說道。
“嗯!”
背著身的袁無極說道:“賜座!”
“多謝主事!”
解鋒鏑緩緩坐下,縱然滿心疑問,卻依舊表現的極為平靜。
“嗯?那口劍是?”
抬頭一瞬,看到對面的茶幾上放著一柄形如玉釵的銀色細劍,恰是芙蓉鑄客巧天工的兵器——虎尾春冰。
“解先生懂得用劍吧?”
袁無極自然早有所料,背著身的嘴角噙著一抹細微的笑容,口中卻是淡淡說道。
解鋒鏑收回望向虎尾春冰的目光,轉而看向袁無極,點點頭道:“略知一二。”
“那幾上的這口劍……”
袁無極輕輕一拽絲線,茶幾上的虎尾春冰驀然翻起,“贈你!”
一聲贈劍,劍旋破空,劍鋒直指解鋒鏑心口。
一縷黑發落地,解鋒鏑面色不改。
“不動如山,解先生好膽識。”
虎尾春冰倒旋,插在解鋒鏑的腳下。
“懸崖勒馬,公子菩薩心。”
解鋒鏑瞥了一眼身前的虎尾春冰,嘴角亦是含笑,道。
“菩薩心?哈……”
袁無極輕笑一聲,隨即猛然一拽絲線,天際紫雷轟鳴,“圓公子不是菩薩,外在舉動,更不能代表內心本質。”
“菩薩心,是靈性,是內在的深度。”解鋒鏑搖了搖頭,解釋道。
“解先生的意思,是內在靈性形諸于外,方有外在善行,那你希望這種外顯被重視嗎?”
背對著身的袁無極,目中劃過一抹精芒。
“當然!”解鋒鏑理所當然的道。
“那你要報答我嗎?”袁無極收起絲輪說道,心中卻是不由感慨,素還真不愧是素還真,即便是仇人當面,也能被說至放過的人物。
“哦……”解鋒鏑有些愕然,隨即就見面前公子翩然轉身。
一次招眼,袁無極依舊忍不住心潮翻動,不過這點微妙情緒很快便被壓下,在苦境行走,想要活得長久,必須牢記四條鐵則:
第一,千萬千萬不要當好人。
君不見,就連三大男主角,素還真、一頁書、葉小釵也被虐的死去活來,活了又死,現在的一頁書還被泥犁布牒護著,很快就要化成一顆珠子了,尤其反派洗白死的最快。
第二,千萬不要與霹靂一哥素還真為敵,更不要想著抱大腿。
霹靂如此多嬌,和素還真牽扯上關系,尤其是不遠不近,死的最快,曾經劇中的圓公子便是如此。
第三,該做壞人的時候一定要做壞人。
大侄子、影帝樂尋遠就活得很自在,可謂從古原爭霸開始,活的最長的新人,靠的就是臉厚心黑,表面偉光正,暗地里嘛……還是要為自己的利益著想。直到他遇到了無端,洗白的一刻,終于還是落幕。
第四,該低調就要低調,那么多高手未出場之前活了幾百上千年,一出場,沒多久一個個就開始領盒飯。
原劇中的圓公子、任平生、醉古夫等人不就是如此嘛?
“解先生了解何為習嗎?”
袁無極也沒想著解鋒鏑回答,彎下腰,在黃鐘端著的銅盆中清洗著雙手,繼續說道。
“愿聞其詳!”
解鋒鏑露出洗耳恭聽之色。
“習者,積行也,從練習,到習得,乃至習慣,便是積習之過程,人所以習得某種行為,形成習慣,是因為他會伴隨某種愉快的結果,反之若是不愉快,就可能習得避免這種行為。”
袁無極擦干凈雙手,端起酒盞,仰頭喝掉之后,徐徐說道。
“公子所言,確有其理。”解鋒鏑點頭道。
“所以你希望我再現菩薩心,就必須讓我感覺到會有某種愉快的回報。”
袁無極笑對解鋒鏑。
“那劣者該怎么做?”解鋒鏑好奇問道。
“這個問題很微妙,你該怎么做,為何卻是問我呢?”袁無極拿起一串葡萄,突然輕笑一聲,“哎呀,青蚨、冰壺、韞玉,你們今天太安靜了。”
隨即,他轉過身看向解鋒鏑,“解先生,你習慣酣歌恒舞,酒池肉林的生活嗎?”
“不習慣!”解鋒鏑搖頭,直接道。
“不行!”袁無極直接否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從現在起,你要學習習慣。”
袁無極此刻將圓公子霸道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說完之后,他又抬起手臂,“黃鐘!”
“公子。”一襲紫衣的黃鐘至殿外走入,欠身一禮,
“解先生初來乍到,你們四錦要好生侍奉。”袁無極吩咐道。
“我等明白!”四錦行禮告退,下去準備。
袁無極再次吩咐,“玄端,備琴,備酒。”
很快,整個八面玲瓏開始熱鬧起來。
“朱輪,今日備菜為何?”袁無極又看向朱輪。
“回稟公子。”朱輪熟練的報出十數道菜名,“有五侯鯖、三寶雉羹、鍛玉龍鳳蟹、駝蹄系銀絲、朱燕戲仙鹿、孔丘一品鼎、泰山煙蒸麟、東壁蝦龍珠、七星點熊掌,還有,還有……”
朱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遲疑。
“御扇金縷衣!”一旁的袁無極冷然說道:“可記好了,若漏了一道,看我怎么懲罰你!”
雖然心中鄙夷這等享受、奢侈的做派,但為什么我會隱隱有些享受這等氛圍呢?
腐敗了,徹底腐敗了。
只是三天,就將我這個九年義務教育走出來的勤儉儉約的新時代三好青年徹底腐敗成了一個貪圖享受的貴公子。
“是,朱輪不敢。”朱輪慌忙認錯,低聲說道。
不久之后,琴酒歌舞、珍饈美饌一一呈上。
“黃鐘,給先生敬酒啊!”袁無極目中浮現一抹促狹。
黃鐘馬上應命,解鋒鏑經歷無數陣仗,最擅長的便是應對如此場面。
端起盞中酒,袁無極遙遙向著解鋒鏑舉杯,“來來來,湛盧無方先干為敬。”
喝罷酒水,袁無極再度開口,“不是絕藝,不敢現目,不是尤物,不敢承歡,解先生見過人比金鯉的盛世魚龍舞嗎?”
“哦?”解鋒鏑微微搖頭,靜靜看著袁無極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隨著袁無極揮了揮手臂,琴聲悠揚而起。
薄鱗輕似六銖衣,龍種原知世所稀,一夜東風垂罽珥(ji),水晶宮掛紫羅帷。
絕美舞姿比起在劇中所看,要美麗華麗無數倍。
仿若一條真正的美人魚起舞,袁無極滿意點頭,不住叫好,“解先生,此地不怕亂性,就怕負了好酒,斟酒,斟酒啊!”
袁無極輕笑出聲,不過瞳孔深處的促狹卻依舊存在,能在氣勢上壓到素還真一頭,還真不容易。
隨后,絕世舞盡,一道瀟灑身影一躍而出,正是原劇之中,最后為圓公子誕下一子的魚美人曼鯉。
“曼鯉見過公子與先生。”女子微微欠身行禮。
“魚美人快來,為解先生添上一爵。”
袁無極知道,以解鋒鏑的聰明,一眼便能看出曼鯉的不同,這也是給解鋒鏑制造機會,為了解除三線勒魂規做準備。
雖然這一世他不會再因意外臨幸曼鯉,不過這八面玲瓏之人既為他的奴婢,既然屬于他,那么就不該再受到旁人控制。
至于夸幻之父……
頻頻受創,終究是為一頁書做嫁衣,他雖殺不得,但只要擁有足夠的實力,再拖到他成為寄曇說之后,一切都不再是麻煩。
“是!”
隨著魚美人走到解鋒鏑的面前,解鋒鏑從她的眼睛中卻是看出了一抹灰暗,遠不是表演舞蹈時那般生氣勃勃,更像是籠中之鳥,雖活猶死。
他的目中閃過一絲悲憫,不過此時不是詢問之時,因此解鋒鏑也沒有多問。
“先生,可享受方才美人獻上的盛世魚龍舞?”袁無極故作好奇的問道。
“人,是絕代紅顏;舞,是驚鴻妙舞;解某何其榮幸也!”解鋒鏑違心夸贊道。
不過袁無極卻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但你方才,好似眉露憫色,不若盡歡?”
解鋒鏑神情一愕,未曾想到只是這么一點情緒波動便被對方察覺,解鋒鏑心中頓時警惕之心大起。
“呃……呵呵……”
不過表面之上,卻是不露分毫異色,他輕笑一聲,道:“只是不習慣宴樂氣氛而已。”
“哦……”
袁無極露出了然,隨即一揮手,琴女、舞姬、奴仆開始退下。
隨著眾人退下,袁無極再次問道:“解先生,是如何看待眼前這一切?以及,置身此境的圓公子呢?”
兩人目光對視,都是心性堅韌之輩,目中宛若一灘死水,不起波瀾。
“在享樂浮夸中,見其深沉;在繁華喧囂中,更觀冷靜。”
解鋒鏑放下手中酒盞緩緩起身,“公子說得對,外在舉動,并不代表內在靈性。”
“哈!”袁無極輕笑一聲,與前世劇中一般無二的答復,這正是他所想要的,面對解鋒鏑這等絕頂聰慧的人物,必須要展現出自己的非凡之處。
所以,袁無極才會按照前世劇情而走,畢竟在此處做出改變,并無益處,反而被解鋒鏑小覷或是察覺到什么,那就不是他所樂見的了。
“或許我是掉弄玄虛,卻連你也受騙!但我也確實很享受這種紓壓宴樂。”袁無極笑著說道,不過與原劇不同,這一次,他真的是在故弄玄虛,也真的很享受這種腐敗生活。
“鐘鼎山林,煙霞歌舞,各有所鐘,本是物理,然叨擾至今,劣者對公子何故邀我至此卻仍感疑惑?”
解鋒鏑終于問出了久違的疑惑。
“我的好友夸幻之父向我盛贊了你,湛盧無方甚感好奇,故借機敬邀一晤。”
雖然早已知道與夸幻之父必然對立,但是如今既然還在合作,自然還是好友,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雖才短短數時,卻已知道解先生談吐之不俗,與眼光之絕塵。”
“那,那口劍……”
解鋒鏑所問,正是巧天工的佩劍虎尾春冰。
事關好友狂刀的親人,解鋒鏑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心頭疑惑。
“也是好友所贈!”
袁無極自然不會替夸幻之父隱瞞什么,直言道。
“看來公子與夸幻之父果真交情匪淺,然劣者與他之約?”解鋒鏑本就心有疑慮,如今終于恍然,當然,他還不確定此事是真的與夸幻之父有關,亦或是眼前之人的算計。
“不必介懷,我已向他說明,先生飲酒若有所思,涼必心中另有牽掛?”
“正是因為……”
說道此處,解鋒鏑突然話音一頓,神情肅然,急道:“我想起來了。”
說吧,解鋒鏑轉身便要離開。
“先生何故著急離開?”
雖然看過劇情,知道解鋒鏑是為了什么,不過袁無極依舊問道。
“抱歉!”
解鋒鏑回身露出歉意,“有事急辦,他時再訪。”
“既然不克久留,那希望解先生十五日后可以再次蒞臨,屆時,我將別開生面,召開一場曠世大宴。”
“我要介紹你認識一些絕代高手。”袁無極一臉豪氣的說道。
這最后之言才是此次宴會的重點,古原爭霸的開端,不管是與夸幻之父合作還是為了將來除掉夸幻之父,此會必須如期進行。
“可以,告辭!”解鋒鏑點點頭,江湖再出新面孔,究竟目的為何,做為正道棟梁的解鋒鏑自然不會錯過。
看著解鋒鏑消失,袁無極輕笑一聲,心下卻也松了口氣,與解鋒鏑這等人物對話,必須斟字酌句,以免被其輕易看穿意圖。
“只是此會期間,天極應已戰死,崇玉旨也避過天虎令的追殺,而墨傾池也已帶上應無騫之尸前往倚晴江山樓,見到了洛神紅塵雪。”
“可惜我三日前剛剛穿越而來,身體契合不夠,無法動武,不然倒是能提前做些什么,或救應無騫一次,亦或奪了他的還命金丹。”
“如今,只能去尋找崇玉旨了。”
未來圓公子之死,也是現在袁無極必須要解決掉的問題,如果有朝一日真的遇到對手遭受重創,那么,還命金丹可是他保命的希望。
為了還命金丹,不管是崇玉旨還是獫狁三化阻止,都只有死。
“現在的崇玉旨應當還在萬堺朝城曾經的尊主房間密室之內,此刻他也應當獲得了帝弓虹以及玉樞令……”
說到這里,袁無極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崇玉旨啊崇玉旨,你說你,手中有如此重寶,你不死誰死!”
“不知夸幻之父是個什么來歷?解鋒鏑去赴他的約,是不是會有危險?”
翠環山上,葉小釵、齊天變、陰陽婆、秦假仙等人正在等候。
“夸幻之父的底細,我一清二楚。”一旁的齊天變張口就來。
秦假仙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吹牛的時間又到了是不是?”
齊天變不滿反駁道:“你別看我不起,我告訴你,夸幻之父也是我的同修。”
“算了,與其在此聽你胡說八道,俺還是與俺的小弟一起看護一頁書算了……”秦假仙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而在兩人爭吵之際,解鋒鏑緩緩行至。
隨后一番解說,已是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就在解鋒鏑帶著葉小釵與齊天變準備前往北域兇地尋找石之礱的時候,紅塵雪也已從墨傾池口中得知殺弟之人——道劍·劍非道。
為應無騫之死,洛神紅塵雪首出江山樓,恩怨不休的江湖路,勢將牽引出另一段難解情仇。
暗夜草原,練習生只身而行,欲尋神魔不許之命的意義。
行至半途……
一口神劍插在生命練習生的面前。
隨即,一道冰冷步伐,乘著風中殺意而來,正是曾經的九輪天金騎帝國戰神——星海·阿爾琺。
“殺氣好重啊!這位朋友,我們有仇嗎?”
面對殺劍攔路,生命練習生依舊直率的問道,盡顯豪放不羈的性格。
人無語……
已是拔劍橫掃,數番交擊,各退數步。
同一時間,
暗處的沽命師三淬要鋒也冷冽而出。
寒光一閃,練習生臂膀登時受創,但是,他依舊面不改色,“背后傷人,武者恥辱!”
“那……”
黑衣蒙面的沽命師冷然將手中長劍拋出,落在戰場中央,隨即緩步走出密林,繼續補充道:“你的死亡,就是我的榮耀。”
“既然是收命客,那就沒什么好說了!”
生命練習生低喝一聲,背后煉洗之命在握,傲然說道:“生命練習生,將開啟你的敗亡之門!”
緊張緊張緊張!
前有武神殺劍,后有沽命殺鋒。
一場大戰,蓄勢待發。
風,凜冽無聲。
眼,冷肅逼人。
倏然,落葉墜地頃刻,乍燃強者之爭。
阿爾琺與生命練習生再度對上。
一者快影凌殺。
一者氣若泰岳。
槍起劍落,已是幾番生死輪回。
炫麗的劍技槍法,震動方原數里。
酣暢淋漓的戰斗,讓生命練習生的戰意愈發的旺盛,“小金毛,這招不錯,我喜歡!”
“用生命來欣賞吧!”
阿爾琺激發劍譜之秘,招招狂襲。
“阿爾琺掌握了劍譜精髓,給練習生不小壓力,但耗力甚巨,加上根基的差距,必然很快氣力難繼。”
“而練習生雖然謹慎不露空門,讓我無可趁之機,但中了我招在前,即來的兩次藏勁爆發,將成為你敗亡危機。”
一旁的沽命師冷冷掃視兩人之間的交戰,心中已是盤算好了一切。
隨著交戰持續,乍見……
暗藏與體的內勁終于在練習生體內爆發,練習生頓時身形踉蹌,露出破綻。
激戰再起,沽命師驟然接戰。
飛快數招,盡顯深不可測之能。
練習生槍法加快,鋒銳槍芒,橫掃四野。
但,暗傷在身,又逢兩大強者,不由倒退數步。
“不行了嗎?”沽命師冷笑一聲,手中殺劍愈發迅捷。
生命練習生颯然一笑,神槍駐地,傲氣依舊不減,“沒到北風北,你沒有穩贏啊!”
兩人再度交鋒,槍劍連番對碰,發出刺耳之音。
一旁的阿爾琺掠陣在旁,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沽命師的實力竟然至此,更精準掌握我力弱之時接戰,靜待時機,給對手致命一擊。”
沽命師發揮劍譜克招,練習生浪里銀濤槍法驟然失利。
削去浪里銀濤的槍頭,沽命師淡淡說道:“舉手之勞,不用說謝。”
“你真體貼,我正打算換個槍頭,熱身結束了!”
生命練習生手掌探入腰間,旋即,金芒閃耀,正是巧天工為其打造的格天三鋒之二——滔天日痕。
英雄決戰,由此開端。
練習生首使滔天日痕,截然不同的槍路,在霸槍中融合了速度與靈敏。
耀眼鋒芒,劃開了夜幕。
槍與劍,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回響殺聲分外戰栗,正如雙方勝利的輪替。
但在此時……
“不妙!”
先前之傷,依舊在流血,體內暗藏的勁力急欲爆發,練習生頓時感到危險,運功護體。
“就是現在!”
早已等待著藏勁再次爆發的沽命師眼中厲芒一閃,首展絕式,“獨上高峰望朱曦。”
“黑云散盡冷月白。”一旁的阿爾琺同展絕學,劍氣縱橫。
沽命師、阿爾琺首現劍譜合招。
驚天地泣鬼神之威,戰況急轉直下。
強勢對決,練習生傷口再度噴血。
“結束了!”
沽命師冷然說道,就在殺招將出之際。
就見練習生雙目一閃,驚見練習生體內異力爆發,紅芒如血。
剎那間,沽命師兩人視線竟是全失練習生的形影。
“這……”
阿爾琺神情一愕,突來變化,沽命師反應過人,迅速閉眼感應氣流流動。
忽見。
練習生身化血色龍卷風,撲殺而至。
不斷提升的練習生,強破連招,一槍砸下,阿爾琺手臂骨碎,身形暴退。
就在阿爾琺殞命之刻,沽命師翻身擋關,只手抓住滔天日痕,鮮血隨之留下,“你贏了,但是,這個人我要保下。”
“你很自信!”
練習生勁力一吐,熾烈金芒直接崩碎沽命師的蒙面偽裝,露出真容。
“果然是你,何故逼命?”練習生卻是毫不意外,只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沽命師平靜的說道:“當年殺人奪物之舉,你該付出代價。”
“說人話?”練習生依舊不解。
“你該心里有數,我們只是他復仇的開端。”
“殺人?奪物?”
練習生自我審視,依舊沒有找到頭緒,既然想不通,便不再繼續深想,他抬起頭,傲然說道:“無論是誰,回去告訴他,任何恩怨,自己針對我來。”
“我相信,就算是他不親自找上你,很快,你也會找上他。”
砰!
練習生逼退沽命師,收回長槍,淡淡說道:“殺你們并無意義,珍惜生命,莫再糾纏。”
“你的遺言,我記住了,希望你沒讓我動用底牌的那一天。”此戰雖敗,但沽命師依舊信心十足。
“我還是那句,沒到北風北,你沒有穩贏啊!”練習生收起長槍,灑脫道。
隨著沽命師與阿爾琺離開之后,練習生喃喃道:“是個角色,他的單鋒劍很像芙女的套路,去找芙女打聽這個人的來歷,并討論夸幻之父可能未死一事。”
而在此刻,袁無極已經出現在早已荒蕪的萬堺朝城。
“崇玉旨,你的使命已經到了盡頭!”
徐徐靠近萬堺尊主的舊屋,袁無極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在原劇之中,崇玉旨可是殘存了還長一段時間才死在劍非道的手中。
但事實上,在他算計一頁書,解放獸妖焚三化之后,便已失去該有的作用,有他沒他,都不會影響劇情的發展。
一個不影響古原爭霸劇情的人,卻掌握還命金丹以及帝弓虹這等至寶,袁無極豈會放過。
冷冷看著崇玉旨從密室之中走出,手中握著月字玉樞令,向著幽夢潮的方向行去。
“萬堺尊主為何要將這塊玉牌藏起?自取出之后,便一直散發光芒,似要指引我。”
看著手中玉牌微光閃爍,想到天虎令數番攔殺,崇玉旨心中默想,“或許,這是我的轉機。”
袁無極隱伏在后,冷靜看著崇玉旨走過,“為了確保獲得還命金丹,絕不能給崇玉旨絲毫機會,看來,我也要做一次夜行殺手了!”
就在崇玉旨露出后背空門的一刻,袁無極如鬼魅一般靠近,凝聚著全身真氣的一掌轟然拍出。
“呃……噗……”
一聲慘嚎,崇玉旨噴出一口鮮血,身形踉蹌,手中玉樞令也隨之掉落在地。
“你是何人?”
崇玉旨驚見袁無極,腦海回想此人,卻發現自己并不認識,不由滿臉愕然,不過崇玉旨心機深沉,身受重創之下,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手掌已經向著昴宿兒所給的獸骨笛摸去。
“你的手若是碰到那只笛子,那么也是你殞命的時候。”
袁無極緩緩逼近,心中自然知道崇玉旨的想法,直接便揭穿,讓崇玉旨頓時不敢再有動作。
即便是全盛時期他也不是袁無極的對手,更何況先被傲笑紅塵所化的天虎令重創,如今又被袁無極背后襲擊,已到了絕境。
不過看到袁無極沒有再下殺手,崇玉旨的心思頓時活泛了起來,只要不是天虎令,雙方沒有死仇,一切都可以商量。
崇玉旨絕不放過任何一絲生機。
心中念定,崇玉旨的臉上頓時露出悲戚之色,“不知這位公子為何要襲殺老道?”
“還命金丹!”
袁無極冷冷說道,若是崇玉旨敢不交出,那就只能殺了他搜身。
“還命金丹?”崇玉旨心中猶豫,這可是相當于一條命的寶物,對于他這等惜命之人,自然不愿輕易交出。
“不愿嗎?”袁無極神情冷漠,一掌抬起,“那你只好死了!”
眼看厲掌將臨,崇玉旨頓時心膽懼裂,“且慢動手!”
崇玉旨伸出一只手,連忙討饒,“我愿以金丹換命,望公子饒我……”
聽得此言,袁無極目中浮現出一抹欣喜,他緩緩收回手臂,淡淡說道:“你的命與我無用,本公子只要還命金丹與帝弓虹。”
“帝弓虹!”
崇玉旨心中畏懼更盛,帝弓虹在他手中的消息可是沒有外傳,并無旁人知曉,但如今,天知地知自己知的秘密,卻是被無情揭露。
那么,對方到底還知道多少呢?
或者,對方一直都在暗中跟蹤他,只不過現在才動手。
想到這里,崇玉旨想要辯解之意頓消。
知道這一切,或許已經對他極為了解,多言也許會惹怒對方,為了小命著想,只能以穩為主。
“我若交出這兩物,公子真能饒我?”崇玉旨本就心機深沉,出爾反爾,因此對于別人所說也不敢全然相信。
“本公子說過,你的命于我無用,交出寶物,沒有利益關系,饒你一命又何妨!”
說罷,袁無極又掃了一眼崇玉旨,冷然道:“你莫要將本公子當做你這等背信棄義的小人。”
話已至此,崇玉旨也只能認命,希翼袁無極真的如他所說,重信守諾,“給!”
崇玉旨不知從哪里取出帝弓虹以及一個丹瓶,隨后忍痛交給了袁無極。
拿到帝弓虹以及還命金丹的一刻,系統的文字忽然在他腦海浮現,正是兩樣物品的詳細信息。
“沒想到系統還能鑒別寶物,如此一來,我就不怕錯失寶物或者被人魚目混珠了。”袁無極心中暗喜,點頭表示認可。
看到袁無極認可,崇玉旨的心神再度提起,害怕袁無極翻臉不認人,同時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公子,我可否先行離開。”
“可以!”袁無極此刻好似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還命金丹與帝弓虹之上,根本沒在意崇玉旨。
“多謝公子!”崇玉旨心下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命最重要,寶物……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為今日之舉,付出代價。”轉過身,遠離袁無極之后,崇玉旨的目中涌現出一抹狠毒,心中暗忖:“放過崇玉旨,必將成為你今生最后悔的事情。”
“碎心懺!”
就在崇玉旨心神松弛之際,一道清冷之音傳入耳中,下一刻,背后一掌,心肺盡碎。
“你……”崇玉旨回過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袁無極,隨即滿懷不甘倒下。
他確實想過袁無極會反悔,只是沒想到不是正面反悔,殺他的時候依舊讓他心神松弛毫無防備的暗下殺手,讓他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依舊以謊言欺騙,這是崇玉旨最為恨怒的一點,很可惜,他的生機已經散盡。
“很抱歉,殺了你,本公子同樣有好處啊!”
袁無極隨手將崇玉旨身上的物品收走,隨即一掌劈下,大地隨之裂開,崇玉旨的尸體頓時陷入裂縫之內,隨著裂縫合攏,再無絲毫存在的痕跡。
一生算計,終究還是中了別人的算計。
冷冷看著崇玉旨消失,袁無極此刻唯一的念頭便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也這樣落幕,所以,他要變得更強。
原劇中的圓公子是高傲的,不屑做背后傷人之事,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所以,原劇中的圓公子死了。
而游走于正邪之間的大侄子卻是傲笑當世,最新劇中,依舊活得滋潤無比。
所以呢,有些東西不需要守就別固執的守,該失信的時候就要失信,能出暗招,千萬別想著硬懟。
于此同時,系統冰冷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恭喜宿主擊殺九淵道骨崇玉旨,改變部分劇情,獲得隨機武學抽取機會一次,崇玉旨隨機武學抽取機會一次,或置換為系統隨機抽取機會一次。”
“看看,殺了你真的好處好大,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留下你這個禍患呢?”
崇玉旨此部劇中大作用雖然沒有,但因他而死或間接而亡的卻是不少,比如:笑南冠、君凰雪靈、昴宿兒以及最后被圓公子所殺的醉古夫乃至圓公子自己。
因此,袁無極才能獲得兩次抽取機會。
“置換為系統武學!”袁無極心中默道,崇玉旨的實力也就如此,他的武學學之無用。
從地面上,撿起月字玉樞令,袁無極陷入沉思,“崇玉旨已死,此令要該如何送去到幽夢潮呢?”
而在同一時間,羅魍罪惡之內,魔流劍默默承受來自萬罪之繭的雄渾電流,隨之也被幽界控制愈強。
劍非道一會洛神紅塵雪立下三招戰約,墨傾池既為習得單鋒劍法亦為尋仇,決議找上劍非道。
狂刀與練習生同至青埂仙境,芙蓉鑄客巧天工卻早已失蹤,下落不明,兩人欲共同前往荒誕之始,尋找夸幻之父,一探究竟。
而解鋒鏑也同葉小釵、齊天變拉著承載一頁書的天陽金棺來到了北域雪漠,但見隨處可見的尸骨遍路,不知發生了何等兇險之事。
“唉!怎會如此?人死合該入土眠,讓我為你們收埋吧!”
解鋒鏑嘆息一聲,三人一同出手,將這遍地散落骸骨埋入土中,而北域兇地即將到來的殺機已至。
“系統,使用武學抽取機會!”
袁無極首先動用了由抽取崇玉旨武功置換來的系統武學抽取機會。
輪盤之上,再次出現內功、拳掌、指爪三種,或許也是因為崇玉旨并不擅長刀、槍、劍等兵器的緣故,所以沒有顯示這些兵器類武學。
指針飛速旋轉起來,袁無極瞇眼靜待,隨著指針落在指法(爪)之上,輪盤上的內容再度變幻。
金剛指、龍爪手、二十四節氣驚神指、寂滅抓、失神指、鷹爪手、參合指、大小擒拿手、一陽指、凝血神爪。
這些武學強弱都有,不過崇玉旨本身影響力不差,因此還是有一些不錯的武學,但最終結果還需要看運氣,袁無極也只能在心里期盼不會太差。
指針由快到慢,在袁無極緊張注視下,越過了大小擒拿手,最終停留在了一陽指上。
“好!”
袁無極忍不住叫好,這一次所展露出的武功之中,一陽指也是數一數二,。
一陽指是大理段氏的傳世絕學,運功后以右手食指點穴,出指可緩可快,緩時瀟灑飄逸,快則疾如閃電,但著指之處,分毫不差。
當與敵掙搏兇險之際,用此指法既可貼近徑點敵人穴道,也可從遠處欺近身去,一中即離,一攻而退,實為克敵保身的無上妙術。
不過武功終究是由人來施展的,有些人只能當做一門點穴功法,有些人的凌空指勁三尺之外便已無用。
但在一燈大師手中,即可克制歐陽鋒的蛤蟆功,還能一丈多外與十層龍象波若功遙擊而不落下風,除此以外,一陽指力量為陽,還具有治療內傷之功效。
系統所出,自然會讓袁無極掌握這門指法已知之中的最高境界,也便是當初一燈大師的境界。
“很好!”
靜靜體悟了一陣,袁無極驀然伸出食指,一指摁在身側的大樹軀干之上。
轟隆!
未見多么用力,直徑足有三尺的大樹轟然倒地。
“又多了一門對敵手段,此行不虛啊!”
袁無極繼續啟動了系統隨機抽取機會。
這一次,不再是單獨指定某一類別,而是包含了功法、拳掌、指爪、腿腳、刀劍、槍奇、暗器、術法、兵器、丹藥、珍奇、雜物。
既然無法操控,一切全靠運氣,袁無極也只能等著結束。
很快,只聽腦海之中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恭喜宿主獲得奇術——改形易氣。”
“改形易氣:改變相貌,變幻氣息。”
“改變相貌,變幻氣息?”袁無極目中神芒閃爍,“這不就是易容之法嗎?不,應該是很高級的易容之法,可以改變身體形貌還能變幻他人氣息,這門功法,當真是給了我一個改變身份的機會。”
“甚至到時以另一個身份行動,使用其他不為人知的絕學,也能方便行事。”
“既然如此……”
皎皎月高懸,銀光遍灑瑰麗孤島,更見金魚游鱗,紫燕飛羽,此乃一處離塵外境——幽夢潮。
“算天算地算蒼生,觀云觀海觀九州。”
伴隨郎朗詩號,一個身穿黑白長袍,黑發披在身后,中心一縷黑發編成小辮,上面掛著一個小巧銅鈴的青年拄著一根木仗,緩緩走近。
幽夢湖畔憑風而立,木棍之上掛著的布條‘呲啦’作響,上書:‘算盡蒼生’四個大字。
來人正是改形易氣的——袁無極。
“前去一探!”
袁無極展開輕功,如鬼魅,如虛云,正是與排云掌所契合的輕功——云蹤魅影。
來到中途。
卻遭遇一陣濃霧阻礙。
隨即,一陣逆天風猛烈吹起。
“早有所料!”化身算盡蒼生·觀九洲的袁無極面色不改,正欲強破,忽又聽到了什么,借勢退回岸上。
不久之后,便聞陣陣弄漿之聲由遠而近。
“人莫樂于閑,非無所事事之謂也;閑則能讀書,游名勝,交益友,飲酒著書,天下之樂,孰大于是。”
“小友且慢!”袁無極忽然招呼一聲。
“這位先生叫住我弄潮人有何貴事?”竹筏之上,青年持漿而立。
“此地風光甚美,吾觀小友要前往幽夢潮內的小島,可否勞煩小友載吾一程。”
袁無極嘴角含笑,看似溫和可親的說道。
“這嘛……”弄潮人頓了頓,隨后搖搖頭說道:“這里是私人場所,恐怕無法如你所愿。”
“私人場所?”
袁無極卻是忽的輕笑一聲,道:“古人言,四時佳景與人同,自然風光本來固存,是物皆可共賞。”
“這……”弄潮人一怔,隨即點點頭,一臉贊同的道:“先生說的不錯,說是私有,其實是人自以為是且居其中,我想夫子會認同你的想法,但另一個先生就不一定啰。”
“上舟吧,到了島上你再自己應對。”
“多謝小友!”
袁無極腳步一踏,如幻影,已是出現在竹筏之上。
舟行數里,兩人已是接近湖中之島。
“有青山方有綠水,水惟借色于山,有美酒便有佳詩,詩亦乞靈于酒。說到飲酒作詩,我要加緊腳步將這幾壺酒送給夫子……”
弄潮人開始加快速度,袁無極也昂首看著前方景致,“幽夢潮確有奇人,竟在外圍設置下如此浩大陣法,除了這迷霧以外,這潮水方向固定以島為中心,向外而泛,造成了如今出島容易入島難的局面。”
“觀先生果然眼光獨到,一眼便看穿了幽夢潮的特殊之處。”
弄潮人一臉訝異的看向袁無極,自有幽夢潮以來,除了他是幫夫子送酒能自由出入之外,就只有兩個人曾進入過,沒想到如今隨便一人,竟然便能看穿全局,讓人驚訝。
袁無極笑而不語,只是手中木帆上的四個大字愈發顯得張揚。
不久之后,兩人便進入了湖中島。
島上楊柳依依,景色宜人。
“徐風吹池拂柳,千條萬絮,不縈賓客心懷;折柳為紙,蘸酒作墨,俳寫一首悠哉。”
庭園之中,一個身穿綠色長衫,滿頭白發,手中木仗掛著一個酒葫的白發中年人正在飲酒作詩,“閑日如流螢,一明一滅一尺間,忍寂度遐齡。”
“夫子,你果然又在折柳寫詩,難道沒有更潮的事可以做了嗎?”
走過林蔭小道,但見前方一人面朝綠柳,弄潮人提著酒壇,遠遠便道。
“別忘了,研究冷門的學問,追求遲暮的美人,結實落魄的英雄,是我的生活美學,但我閑散慣了,美人與英雄皆是可遇不可求,只好寫寫詩啰!”
那人緩緩轉過身,話語之中卻是自有孤高。
不過這一次,來的是袁無極,而非曾經遲暮的崇玉旨。
“好吧,隨你,酒我送來了,附贈一位先生,不過這位先生可并不落魄,你們倒可好好聊聊。”
弄潮人搖搖頭,放下酒壇便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