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并沒有持續多久,薛雨菲見楊辰依舊呆呆的沒有說話,便笑道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也不待楊辰回答,便徑直離開了房間。
直到薛雨菲背影徹底消失,楊辰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接著抬頭四處打量了一下,又掀開被子瞅了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一點猶豫都沒有,狠狠的打了自己兩耳光,直到最終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楊辰才重新消停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他從來都不是個矯情的人,雖然這種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挺嚇人的,但被后世各種穿越重生不斷洗腦,做夢都想回到這個年代的楊辰來說,沒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
唯一讓他難辦的是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好在前身的記憶都玩好的保留了下來,這到不用他四處裝失憶騙人。
楊辰現在所住的地方,乃是一間二室一廳的溫馨小屋,因為地段不錯每月租金并不便宜。
原本這地方前身是不打算住的,但是因為薛雨菲的原因,他只好咬牙供應這里每月昂貴的租金。
要說薛家在八十年代的香江也算是豪門世家,雖然比不上那些家資動則上百數十億的頂級豪門。
但是身價億萬的薛父,怎么說也算的上是香江上流社會的一份子,而薛雨菲這位薛家大小姐,又兼薛家唯一的女兒。
從小衣食無憂,過著人人羨慕的優越生活,很難想象她會跟著前身這個所為的未婚夫住在這樣一個地方。
薛雨菲跟著楊辰住在這里,倒不是因為薛父不接受他這個窮女婿,恰恰相反,薛父對于他這個女婿好的相當沒話說。
在七三年香江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股災,楊辰父母雙雙不幸身亡,薛父就把當時僅有十歲的他接到薛家。
對于自己老友的兒子,薛父一直抱有很高的期望,從小對他的培養那是不遺余力的。
甚至因為薛家只有薛雨菲這么一個女兒,沒有兒子的原因,薛父幾乎把楊辰這個女婿當成自己兒子來養。
八十年代,香江制造業非常的發達繁榮,與這時的灣灣,韓國,新加坡并稱亞洲四小龍。
而薛父的億萬身價,主要來自制衣業,薛家主要經營的也是制衣廠。
對于楊辰的培養,薛父一直奉行著全方位跟進,為的就是將來夫妻倆要是去世了,好讓楊辰接手薛家產業,照顧他們唯一的女兒。
最初前身也很聽話,一切按部就班的依照薛父給他制定的計劃學習,憑著從小失去父母的因素,前身學習也是格外的認真刻苦。
然而,這一切還來不及等薛父欣慰,年輕人的逆反心理發生在了僅有十八歲的楊辰身上。
在中六的時候,也就是去年楊辰突然迷上了音樂,開始對音樂有了極大的興趣。
最初薛父還不以為意,認為這只是楊辰的一個愛好,也就沒有過多干預。
可是隨著楊辰對音樂越來越癡迷,最后甚至發展到準備棄學的地步,薛父終于坐不住了。
原本薛父還想著等楊辰大學畢業之后,就安排他與自己女兒結婚,繼而順理成章的進入公司,為接下來接手他的事業做準備。
一切都有理有序,一切也都進展的很順利,現在突然間在楊辰這里掉了鏈子,八年心血苦功一朝毀于一旦,薛父當時差點沒氣的住進醫院。
在薛父極力反對聲中,楊辰雖然心里很是內疚,但還是堅持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音樂。
為此,甚至從薛家搬了出來。
這下子,薛父沒辦法了,正所謂‘女大不中留,兒大不由娘。’前身鐵了心要追求自己的音樂,薛父也只能默認妥協了。
按照薛父的想法,年輕人只有遇到困難,撞的頭破血流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對錯,才知道回頭。
對于楊辰的想法,薛雨菲這位薛家大小姐也是從來沒有反對過,一見楊辰從薛家搬出來,二話沒說也跟著搬了出來。
按照薛雨菲的話說,她是楊辰未婚妻的身份,早已經被香江各大家族眾所周知,洗刷是洗刷不掉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洗刷掉。
自然也就只能跟在楊辰身邊,他去那她就跟著去那。
沒辦法,對于這個比自己年長一些,卻又如同妹妹一般從小默默跟在自己身邊,從不干擾他做任何事情的未婚妻,楊辰只能接受薛雨菲的選擇。
就如同當初楊辰棄學時,薛雨菲也一同毫不猶豫的申請了退學,不說前身,就是此時的楊辰也不忍拒絕這個未婚妻,更何況這個未婚妻還長著一張足以禍國殃民的臉。
下了床,依著記憶朝著衛生間走去,看著眼前窄小的衛生間,楊辰腦海中不禁想起薛家寬敞的浴室。
與其相比,兩者有著天壤之別。
兩條毛巾,兩支牙刷,楊辰拿起面前的男士牙刷,擠上牙膏一邊刷牙,一邊想著自己今后的打算。
對于前身想要往音樂上發展,楊辰不反對也不支持,說實話前身的腦袋里壓根就沒有成為大明星的想法。
說白了,前身就是以前被各種安排給擠壓煩了,想要逃避原有的生活,好讓自己有個自由呼吸的空間。
前身昨天喝酒大醉,也并非是音樂上讓他失去希望進而買醉,而是因為昨天是前身父母去世的日子,前身傷心之余喝多了酒,才出現了這檔子事。
對于前身腦海中毫無對未來清晰明確的安排,楊辰不禁無語的搖了搖頭。
要知道前身可不是一個人,身邊不僅有一個未婚妻,上面還有兩個對他如同親子,飽含期望的岳父岳母。
前身這種行為做法,在楊辰看來簡直就是亂彈琴。
被時間消磨棱角的楊辰,早已沒了年輕時候的叛逆,生活中的壓力,他從父親乃至身邊朋友都能清楚的體會到。
只不過前世楊辰因為受傷,以至于他自己自暴自棄,最后頹廢到不想改變,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有了新的身份,新的開始,除了時間地點變了,其他一切都沒有變化,楊辰自然不會再像前世那般頹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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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香江,到處都充滿著機會,既然來到了這里,楊辰自然不會繼續去過前世那般平淡無奇的生活。
每一個穿越到香江的人,想必都有一個做李嘉城睡李加欣的夢。
相比其他人,楊辰的心思要更大一些,他沒有想過去做什么李嘉城,更沒想過去睡什么李加欣。
他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奔著超越李嘉城,搶躲屬于他的機遇,死死壓制對方,讓對方永遠只能跟在自己后面吃土。
只有這樣,人生才算完美。
至于睡李加欣,要是沒有薛雨菲這個禍國殃民的未婚妻,他或許會考慮一下,現在嘛,他壓根提不起這個想法。
在他看來,自己這個黏人的未婚妻比李加欣要漂亮多了,況且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一定要收藏幾位,那也必須得有讓他心動的特點,胡亂收藏與種馬有什么區別?
這一點賭王他老人家就做得很好,雖然四房沒有想象中那么和睦,卻也沒有因為家產出現太大的爭端。
這很值得大家學習納諫。
洗完澡,刮完胡子,打理好個人衛生后,楊辰看著鏡子里那張棱角分明,與男星吳諺祖有幾分相似的臉。
嘴角一勾,帶著一絲邪性的眼神,讓楊辰多少明白了薛雨菲為什么會緊跟在他身邊,一步也不離開。
就憑著這張臉,再加上前身記憶中溫柔的歌喉,換作他是女人,也不放心自己未婚夫一個人在外面。
男女之間,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醉于深情。
可以說,這四點前身幾乎都占全了,自然而然,薛雨菲一顆心也就被他徹底俘虜了,想逃都逃不掉。
????時候不長,薛雨菲便從廚房里端著兩碗面條走出來,自始自終楊辰都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按照習慣,這種事情薛雨菲一向不讓他動手,按她的話說,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樂趣,林葉要是幫忙,就等于把她的事情都做了。
如今薛雨菲可是靠著楊辰養活著,要是她連這點事情都沒得做,那跟寄生蟲有什么兩樣?
這是薛大小姐的理論,對此楊辰也是沒有辦法,只好看著一個千金大小姐,慢慢朝著一個家庭主婦轉變。
?“咯,可以開吃了。”薛雨菲將手上的筷子遞到楊辰手中,小舌頭舔了舔紅潤的嘴唇,一副食指大動的樣子。
???“等等”就在楊辰接過筷子準備開吃之際,薛雨菲伸手擋住了楊辰低頭的趨勢。
??“怎么了?”楊辰一臉懵逼的看向她,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制止自己。
薛雨菲沒有說話,歪著腦袋,將臉湊近,手指頭指了指自己半邊臉頰,示意楊辰給予自己工作獎勵。
見到這,楊辰這才回過味來,聯想到在外人面前的冰山美人,如今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向自己索取獎勵。
楊辰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種滿足感,老實的湊上去在她嫩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現在我可以吃了嗎?”
???“摁”薛雨菲瞇著眼睛,點了點頭,沒有再阻止他,
???也許真的是餓了,沒過多久,楊辰三五口下肚,一碗面條便少了將近大半。
身邊的薛雨菲見此,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碗里的面條分了一半出來,楊辰也沒有拒絕,端起碗一口清湯下肚,楊辰這才感覺自己胃里暖了點兒,渾身上下也有了力氣。
看著即便吃面也讓她忍不住著迷的楊辰,薛雨菲想起昨天自己爸爸打來的電話,眉頭微皺,神情有些糾結。
?
???見薛雨菲遲遲沒有動筷,楊辰疑惑的抬頭看向她,見她眉宇間透著愁思,楊辰不禁問道:?“雨菲,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聽到楊辰的詢問,薛雨菲猶豫了一下,好一會兒,才低頭開口道:“爸爸來電話,要我們過兩天回家一趟。”
薛雨菲說話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看向別處,沒有去看楊辰的眼睛,顯然是不想他為難。
過了好一會兒,見楊辰遲遲沒有出聲,薛雨菲忍不住看向楊辰,卻見他并非如自已所想的那般顧慮,反而面帶微笑。
一時不明所以得薛雨菲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道:“辰,你沒事吧?你要是不想回去,我給爸媽他們打個電話說一聲就是了。”
她知道,自打楊辰從薛家出來哪天起,要是沒能做出點成就出來,一旦重新踏進薛家大門,就代表著楊辰從此放棄他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重新按照自己父親給他規劃的路向前走。
作為一個女人,她很清楚男人所謂的面子是什么。
從一開始,楊辰便被外界扣上薛家女婿的帽子,這固然令很多人羨慕,但同樣嫉妒的人也不少。
而那些嫉妒楊辰的人,自然不會說什么好話,她一直跟在楊辰身邊,十分清楚那些人的心思,也明白楊辰在中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要不是那些閑言蜚語,楊辰也不會忍受不了,繼而離開薛家。
至于楊辰所追求的音樂,在薛雨菲看來其時就是一種逃避。
雖然楊辰在音樂上確實很有天賦和才華,但是他為了不受約束,寧愿在街頭賣唱,也不愿意簽約唱片公司。
單從這一點上,薛雨菲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從沒有想過通過音樂來證明自己。
受到自己父親的影響,薛雨菲非常清楚楊辰注定不會走上明星這條道路,就算踏上了,也最多只是發發唱片,不會按照唱片公司的要求去做自己不喜歡作的事情。
這樣一來,一沒有本錢,二沒有資源的楊辰,想要短時間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無疑是艱難的,
而薛雨菲之所以緊緊的跟在楊辰身邊,怕的就是一旦楊辰最后一事無成,失了面子,不愿意再進薛家大門,才會一直陪在他身邊,守著他,照顧他的生活。
也正是這段時間的生活,讓兩人再也不分彼此,真正明白了彼此心里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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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薛雨菲眼中隱隱帶著幾分期盼的目光,楊辰心中有些不忍拒絕。
只是內心深處,由于前身的記憶,對于頭上薛家女婿的頭銜,楊辰隱隱有幾分排斥。
很明顯,前身的記憶再作怪。
要是換作楊辰,什么女婿不女婿的,他壓根就不在乎別人怎么說。
想想后世多少宅男屌絲,那個不是做夢都想迎娶白富美,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現在他有這個機會,傻子才會放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就這樣回去,楊辰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要是他腦袋里沒有點貨干,整個就是寄生蟲一樣的人,他倒是不會拒絕薛父對他的安排。
現在他明明有機會,也有能力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來,那么他干嘛還要回去接受別人的安排,讓別人來制定他的人生?
自己打拼出來的才是自己的,別人家的永遠都是別人家的,即使將來他接手了薛家的產業,在外人眼中他楊辰依舊還是薛家的女婿。
即使將來他做得再成功,這個頭銜也會一直伴隨著他,永遠也別想摘掉。
想清楚這一點,楊辰不由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薛雨菲,認真道:“雨菲,在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后我要是還沒有作出一番讓岳父他老人家認可的事業來,我就跟你回去,聽從岳父他老人家的安排。”
“你看這樣行嗎?”林葉詢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薛雨菲有些不敢相信的確認道。
“真的”楊辰重重地點頭道。
在楊辰看來,自己有著重生者優勢,要是一年時間還沒混出個人樣,那真的是太失敗了。
他現在雖然準備白手起家,但頭上不還頂著一個薛家女婿的名頭嗎?
實在不行,就去銀行貸款。
憑著他跟薛雨菲兩人的身份,不說多,只要銀行肯看在薛父的面子上,貸個幾十萬給他,那么他的第一桶金就來了。
有了第一桶金,在一九八一年的香江,他要是還不能大賺一筆,那真的是沒天理。
不過,他并不打算在香江賺取他人生中的第二桶金,因為他知道外面有一個地方,能夠帶給他一個五十倍利潤。
絕對的穩賺不賠
這是楊辰前世無意間在網上看到的,五十倍利潤,他就是只有十萬塊本錢,也能賺到他人生中第一個五百萬。
至于他為什么不在香江股市賺取他第二桶金,原因很簡單。
第一,楊辰對香江股市的了解,僅僅只限于其中的大事件,想要靠香江股市賺快錢,他遠沒有那個能力。
第二,那就是八十年代的香江股市池子太小,八十年代初,香江股市年成交量才剛剛突破千億港幣。
這與后世那個一舉一動都能影響著整個亞洲金融業的第三大金融中心,兩者還遠無法相提并論。
現在的香江,楊辰要是有那個能力,只要稍微表現出來,很快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跟風。
要是他本錢足夠,倒也不怕別人跟風喝湯,但問題是他本錢不夠,一旦有人跟風,那事情就會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池子小,受到人為干擾因數就會越大,一旦引起別人的注意,那些大公司一巴掌就足以拍死他,讓他傾家蕩產。
別跟我談什么保密協議,那玩意是要講資本的,你一個手上只有幾十上百萬的人,跟人家談保密,你腦子進水了吧?你以為你是誰?
就算是李嘉城,想想對方在對付九龍倉的時候功虧一簣,就不難看出,有些東西,你沒本錢你啥也不是,想要人給你保密,你的有足夠的資本才行。
這就好比那些成功的企業家,他們說出來的話,樣樣是值得人們學習的心靈雞湯。
而那些身價百萬千萬的成功人士,在大多數人眼中,充其量就是暴發戶,小老板,他們說出來的話,別說雞湯,就是鮑魚湯都沒人喝。
……
得到楊辰的肯定答復,薛雨菲心里高興極了,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低頭吃面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
對于薛雨菲的想法,楊辰結合前身的記憶,心里多少能夠猜到一二,但他并沒有在意,畢竟薛雨菲也是為了他著想。
兩人從小一起生活長大,以前過得一直都是衣食無憂富足的生活,短時間體驗一下現在的生活還行,要是持續時間長了,別說薛雨菲受不了,就是楊辰前身自己也受不了。
吃完面,天色已經快要黑了,按照前身的記憶,這個時候他們差不多該出去準備賣唱了。
依照前身的歌喉,要是他愿意,隨便到那個酒吧賣唱都會受到熱烈追捧,但前身似乎不太喜歡那些地方,寧愿在街道賣唱由路人聽眾隨意打賞,也不愿意去酒吧賣唱。
八十年代的香江,與二十一世紀的大都市沒什么兩樣,夜生活到處充斥著這座東方明珠。
想著重生者一貫的套路,楊辰腦子里賺錢的路子雖多,但這第一桶金,卻著實讓他傷透了腦筋。
人生最難賺取得就是第一個一百萬,沒有原始資金,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向現實低頭。
????雖然楊辰前世看過不少小說,但要他像那些重生者哪樣一天幾萬字抄書,他只有一句話想說,那就是‘臣妾真心做不到’’。
不是抄書做不到,而是他根本就沒辦法還原那些幾百萬字的小說。
而且,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當金庸,也不是隨便找家報紙,一頓忽悠,人家就乖乖給你漲價跪求你發表。
真要是哪樣,整個香江就不會只出現一個金庸了。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一時間除了寫歌出唱片,楊辰還真心想不到別的撈取第一桶金的辦法,憑著前身打下的基礎,他隨便拿出幾首后世爆紅的歌,也不會惹人懷疑。
賣歌肯定是不行的,八十年代的香江,作曲和編劇是一樣的價碼,壓根就不值幾個錢。
至于銀行貸款,那是最后一步選擇,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去貸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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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重新換了一身行頭,一二月份的香江,外面天氣還是有幾分涼意,里面一件短袖T恤,外面套上一件中厚外套。
至于褲子,看著柜子里扎堆的各種顏色的喇叭褲,楊辰有些無語,想都沒想直接略過,選了一件角落里掛著的牛仔褲穿上。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雖然實在,但有時候顏值這東西還真就沒辦法掩飾,顏值高的人,那怕你就是穿上一條花褲衩溜街,也能吸引無數花癡女追逐。
來到客廳,只見幾名大漢正在幫忙搬東西,領頭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楊辰見了,連忙上前謝道:“陳叔,又麻煩你們了。”
“嘿,你小子”中年人見楊辰一如既往的跟自己客氣,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中年人姓陳名愛國,是薛父派來保護楊辰和薛雨菲兩人的保鏢,八十年代的香江,隨著廉政公署成立,治安問題雖然不像六七十年代那么混亂了。
但像楊辰他們這樣在大街上公然賣唱,身邊又有薛雨菲這樣的美女跟著,少不了會遇到一些小混混找麻煩。
對于薛父那種從六七十年代闖過來的人來說,謹慎小心是必須的。
所以,在楊辰離開薛家后,薛父雖然接受了他的選擇,也沒有干擾他的夢想,但卻將陳愛國派了出來,保護兩人的安全。
對此,前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雖然心里有幾分抵觸,但為了薛雨菲的安全著想,他還是默認了。
很快,需要用到的東西都被陳愛國帶人搬到樓下三輪車上了。
說起這輛三輪車,還有賣唱的音樂設備,這些東西幾乎花了當時楊辰離開薛家后身上所有的銅板。
前排兩人座三輪車,楊辰還是第一次開這種玩意,雖然是第一次,不怎么熟悉。
但是有著前身的記憶,再加上楊辰前世在部隊汽車坦克都開過,這種比拖拉機快不了多少的三輪車,在楊辰看來就是小意思。
一邊熟悉自己這輛交通工具,一邊等著薛雨菲下樓,女孩子上街前,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得讓男的等著。
十幾分鐘過后,楊辰終于等到了薛雨菲下樓,此時薛雨菲已經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同時臉上還帶著口罩,妥妥的二十一世紀女明星出街打扮。
沒有說話,薛雨菲一路小跑過來,上了車緊挨著楊辰身邊,身上散發的淡淡女人香,十分好聞。
楊辰前身一向不怎么喜歡濃妝艷抹的女人,所以薛雨菲平日里在家都不怎么化妝,只有出門的時候才稍稍畫個淡妝,
一身八十年代時髦的喇叭褲,穿在薛雨菲身上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頭上鴨舌帽壓的低低的。
口罩加上鴨舌帽,一下子就遮擋住了她那張禍國殃民的絕世美顏。
“坐穩了”說著,楊辰開動座下電動小馬達,一路上楊辰并沒有把車開的太快,利用這點時間,沿途欣賞著街道兩旁的風景。
雖然已經到了下班高峰期,但八十年代的香江,汽車數量與二十一世紀還是有一段差距。
再加上楊辰賣唱的地方,離他們住的房子并不算很遠,也就幾條街,不到三十分鐘的路程。
楊辰賣唱的地方是固定的,在一家咖啡廳外面,遠離車道,環境相對比較安靜,平時人流也不少,并沒有像那些流浪歌手一樣到處賣唱。
“辰仔”
車子一停下,咖啡廳老板一見楊辰兩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辰仔,你可算來了。”咖啡廳老板吳俞明苦笑著道。
“吳叔,你這是怎么了?”楊辰一頭霧水,有些摸不著頭腦。
通過前身的記憶,眼前咖啡廳老板乃是他以前同學的爸爸,楊辰之所以能夠一直霸占這里賣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認識咖啡廳老板。
不然,換了一個人來,你看看會不會有人愿意讓楊辰他們這樣的流浪歌手打擾咖啡廳生意。
當然,這里面也有楊辰前身所唱的歌曲都偏向抒情一類,像那種張嘴就大喇叭籠罩全場,就算再熟悉老板也不會讓他留在這里。
吳俞明苦笑著說道:“你昨天沒來,晚上的時候我這一堆客人詢問,特別是哪群小姑奶奶,都快把我的店給拆了。”
“不會吧,她們這么狠。”楊辰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群叛逆的女生,那群一直很支持自己的女生,心中不禁為吳俞明默哀。
聯想到今天自己來這里賣唱,也就是圖個新鮮,以后肯定是不會再來了,于是道:“吳叔你放心,以后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吳俞明顯然沒有聽出楊辰的言外之意,聽楊辰這麼肯定,還以為對方會跟那幫小姑奶奶商量,于是一臉感動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吳俞明見陳愛國幾人過來了,便道:“辰仔,薛小姐,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
“吳叔慢走”楊辰笑著點頭道。
對于吳俞明,楊辰還是挺感激的,畢竟對方肯讓楊辰前身連續幾個月在這里賣唱,不管他有沒有給對方店里帶來生意,這份情誼他還是會記著的。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翻看著曲譜的薛雨菲,向楊辰問道:“辰,你今天準備唱那些歌?”
受到楊辰的影響,薛雨菲也跟著學了些東西,這段時間,薛雨菲一直都在給楊辰前身伴奏。
原本每天唱什么,兩人會在早上或是中午的時候就決定下來,不過昨天因為楊辰喝多了酒,休息了一整天,也就耽擱了下來。
聞言,楊辰一邊回想著待會唱什么,一邊說道:“今天不唱那些歌了,我準備了十首新歌,你在一旁聽著就行。”
“十首新歌,辰,難道你已經寫好了?”薛雨菲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對于楊辰寫新歌一事,薛雨菲并沒有太大意外,因為她一直都清楚楊辰在琢磨自己的新歌。
只不過一直以來楊辰都沒有將自己的新歌拿出來,還美其名曰要給她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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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還以為楊辰最多也就準備一兩首新歌,卻不想楊辰一出手就是十首,這確實讓她挺意外的。
見薛雨菲并沒有疑惑自己新歌一事,楊辰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一想到前身腦子里那兩首歌曲,楊辰就忍不住點頭,雖然前身自己寫的歌與楊辰后世聽到的那些爆紅的歌有很大差距,但也絕對能夠達到二流水準。
一想到這家伙才迷上音樂不到兩年時間,就已經可以自己寫歌編曲了,楊辰就忍不住暗暗佩服。
面對薛雨菲的詢問,楊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已經寫好了,都在這藏著。”
薛雨菲笑問道:“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一飽耳福了?”
楊辰伸手捏了捏薛雨菲的耳朵,頗為傲嬌道:“不光能讓我們家雨菲一飽耳福,還能讓我們家雨菲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音樂天才。”
“嘻嘻,那我等著”對于楊辰那句我們家雨菲,薛雨菲聽了心里甜蜜極了,一雙美眸微瞇著,好似月牙一般。
“是不是真的,我們的大才子。”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之際,一道十分晃眼的電燈泡,打斷了兩人的氣氛。
“朝瓊姐,你來了。”見到來人,薛雨菲連忙走了過去。
“何小姐”楊辰摸了摸鼻子,倒沒有被這位未來女首富調侃感覺尷尬。
初次見到這位未來的香江女首富,楊辰并沒有任何的驚訝,因為前身記憶里就有不少關于這位賭王最寵愛的女兒的信息。
要說前身跟何朝瓊認識,最主要還是因為薛雨菲,兩女年齡相仿,家世都不一般,自然能夠聊到一塊去。
至于同性相斥,特別是兩個美麗的女人,更是水火才不容。
但這種事情,卻從沒有出現在兩個女人身上。
這點得益于薛雨菲的性格,生活中薛雨菲十分的低調,從來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性子。
以至于何朝瓊這位后世的女強人女首富,對她這位看上去以及本心皆人畜無害的朋友十分的珍惜。
一個人越是成功,家世越好,身邊的知心朋友就越少,同樣的道理,像何朝瓊和薛雨菲這樣家世的女人,身邊也有這樣的問題。
兩女身邊圍攏的人雖然多,但真心實意的卻很少,否則,后世也不會出現心機婊這個詞。
“快點開始吧,我們的大才子,我倒是很想聽聽你這位大才子給我們家雨菲準備了怎樣的驚喜,要是雨菲不喜歡,我可是不會付錢的。”
很明顯,她這話也就是說給自己聽的,要是薛雨菲不喜歡,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
楊辰相信自己的新歌只要還算過得去,依照薛雨菲的性格,都會說喜歡。
不過,楊辰要的可不是薛雨菲一個人喜歡,而是所有人喜歡。
而且,在這位何大小姐出現的時候,楊辰便想到了自己第一桶金該從哪里來。
這第一桶金雖然不會從對方身上賺取,但絕對需要對方出力。
作為后世之人,楊辰清楚這位何大小姐年輕的時候,是個十足十的追星族。
她與她那位第一任男友的事情,可是被后世廣為人知,若是沒有記錯,也就是這個時間段,這位何大小姐接下來會與她哪位第一任男友開始接觸。
雖然有心想要引起對方的好感,為自己接下來賺取第一桶金提供幫助,但楊辰卻從沒有想過去剽竊對方第一任男友的成名曲。
倒不是他不愿意,最主要的是哪位大明星的歌,他都不怎么喜歡,既然不喜歡,自然也就不會去唱。
抱著吉他,楊辰開始調音,雖然前世他只聽歌,從來沒有玩過樂器,但有著前身的記憶,倒也不算陌生。
很快,隨著調試的過程中,楊辰便慢慢掌握了吉他,接著腦海中開始想該挑那一首歌開場。
????早在楊辰來的時候,不少平日里經常來聽他唱歌的人,已經在他面前熙熙攘攘的圍成一圈。
其中,最特別的是一群剛放學的女中學生,她們霸占著咖啡廳外面的座椅,一邊寫作業,一邊等著楊辰開唱。
這些女中學生是楊辰的固定粉絲,每天都會在這里待上一個小時聽楊辰唱歌,接著才會背起書包回家。
因為楊辰的歌迷大多都是女生或是年紀不大的女人,所以外圍也會有不少男同胞好奇的停下來。
不過,這些人因為林葉一直在調音,遲遲不唱,沒過一會兒也就走人了。
除了那些固定的聽眾有些好奇,一直安靜的等著,其他人都覺得沒趣,進而離開了。
“咳咳”
“今天,在開唱之前,我想要告訴這段時間一直留在這里聽我唱歌,喜歡聽我唱歌的聽眾們兩個消息,希望大家聽了之后,不要太激動。”
楊辰的開場白,一下子吸引了在場熟悉他的聽眾,這些人紛紛豎起耳朵,安靜的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第一個消息,那就是今天之后,我將離開這里,不在這里唱歌了。”
“當然,我也不會去別的地方唱歌,之前我之所以來這里賣唱,原因很多,我就不在這里跟大家多說了。
只要大家清楚以后我不會再繼續來這里賣唱就行了,希望在場的各位,能夠相互給那些喜歡聽我唱歌的朋友們轉告一聲…謝謝諸位。”
另一邊,何朝瓊聽到林葉這番話,有些好奇的向身旁的薛雨菲問道:“雨菲,辰仔他想通了?”
而薛雨菲則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并沒有回應,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楊辰會做這種決定。
一時間,薛雨菲腦袋里懵懵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身邊的何朝瓊見此,饒有興趣的眨了眨眼睛,沒有再繼續詢問,將目光重新轉到場上的楊辰身上。
對于楊辰要離開,很多人感到不解,但楊辰不解釋,眾人也只能繼續聽下去。
這里面,倒是有不少細心的聽眾對此并不意外,從楊辰來這里賣唱開始,那些熟悉他的人,只要留心一下,就明白對方來這里賣唱,純屬圖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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