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拿上木炭,在木板上把秘銀騎士對于藤墻的布局復制上圖。
“拿著。”木板交給了一個男人,“現在就開始重新動工。”
“可是——”男人沒有拒絕,但是有些遲疑,“照這樣做,不是修改,是重來。”
“就是重來。”
男人看著圖案,他吃著嘴唇,點著頭,“不是在墻內作戰,把強盜一網打盡,而是在墻與墻之間作戰。”
“完成之后,燒毀模板。”女人叮囑。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男人領命后就出去開始了工作。
女人沒有過多的鼓舞士氣,在激烈的鼓錘得過久過多,就會聲嘶力竭,她拍了拍手,朝門口一指,屋中的人們就變成了有序的魚,一個一個走出了房間。
“比預期的輕松。”女人叉著腰對諾蘭說,“我以為交出改造方案后,他們會反對很久。”
“我不是為了讓你們反對,才提出的這個方案。”
女人用左嘴角微笑,用右眉弓上挑,嘴唇輕微嘟起,整個臉龐看起來竟然有些少女的模樣——就算小孩子都在稱她為奶奶。
“我感覺你還有話要說。”女人詢問著。
“如果我還能對管理提些微詞的話......”
“你說。”女人的口氣更像是命令。
“你把你的村民逼得有點緊,那些強盜,我認為還不會這么快就來。”
“他們說不定今晚就會來。”說到這么緊張的情況,女人臉上也沒有驚慌。
秘銀的鎧甲上露不出不解的姿勢,在用肢體語言詢問這樣的判斷從什么地方得出的。
“你幫助我們抵御了他們,讓一個村莊免遭洗劫——懂了沒有?成功抵御了的村莊只有這一個。”
“在我之前,有村莊遭到了掠奪,在我之后,掠奪還是存在。”諾蘭明悟過來。
“是這樣,于是,我很容易的就召集了附近的人都來加入我的村莊——這你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我還詢問了他們遭到掠奪的時間,通過這個時間,我差不多判斷出了這波強盜的行動規律。就在近期,他們一定會回來。”
找不到嚴重的漏洞,當秘銀騎士聽完了女人的思路后,一直沒有得到解答的問題又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以前——”
“我現在是奶奶,是農民,以前——是盾女。很強。”
如果女人不愿意回答,秘銀的諾蘭也不會去深問——就這樣吧,他這么認為——我的秘密比她更多,如果他們連一個不愿意露臉的騎士都能接納,那我就沒有必要挖掘他們曾經的經歷。
“我要去看看——那位倔脾氣的老頭。”
“不行。”
“我猜他被野豬撞破了內臟,他的腳還被陷進......”
“他曾經是戰士。”女人冰冷的說著,“驕傲的戰士,他不會愿意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也許你家鄉,表達關懷的方式是一次探望,而在這,最貼心的探望就是呵護好一個戰士的尊嚴,現在,你也去休息。”
“我去監工。在我的家鄉,沒有哪一個出圖的設計師會不去現場看修建情況。”
秘銀騎士向女人行了騎士禮,走出了議事廳——不,那就只是她的住房。
諾蘭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藤墻的改造情況,他蹲到了老人接受治療的房間外,隔著門與墻聽里面的動靜——沒有動靜。
兩位照顧他的醫者走了出來,諾蘭在第一時間詢問著情況,“他現在是什么情況?”
“睡著了。”一名醫者回答。
“愿他在夢中的戰斗能夠取悅奧多。”另一名醫者回答,他對老人能否還能正常站起保持著悲觀。
“已經......”諾蘭問。
“還沒有......”
“但是快了。”
呵護好一個戰士的尊嚴,就是最好的探望。
諾蘭謹記著這個條例,沒有進去,沒有用他學來的醫療方法對老人進行處理——如果一個異邦人來到陌生的地方便傲慢的認為自己的文明,是放在四海都是準確的真理,這就是最大的錯誤。
他在門外,聽了一陣老人沉重的呼吸聲后,默默的離開。
“休息!”拿著木板的男人看著藤墻大致的情況后指揮著,“一人三杯麥芽酒,下一次工作安排在竊鼠與儲藏之時之時。”
男人和女人結束了現階段的收尾工作后,來到了酒桶和篝火旁休息。
“我本來是懷疑這種構造的,”男人拿著木板走到了諾蘭身旁,“我當時都還在想,這么薄弱的藤墻怎么抵擋強盜的攻擊,但是當我看到厚藤墻被拆除,每個人舉著藤甲移動著的樣子時,我就沒有了迷茫,你比我們高明,呃......我記得你叫諾蘭?”
“諾蘭。”
“你比我們高明諾蘭,我都開始期待戰斗了,我真想看見強盜自大的闖進墻中時,會用什么表情看待從肚子中冒出來的劍。”
男人接過了同伴遞過來的牛角杯,飽飲了一大口麥芽酒,他們開始了閑聊。
“你真該多喝點。”他的同伴說,“你的嘴巴比我們的手腳還累。”
“是啊,我真的比你們累,我需要隨時提醒你們不要把力量花在錯誤的方向。”
“我有你一半的頭腦也不用在這里搬藤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你搬的藤甲比盾女還少,你以為我沒有看見?”
牛角杯被搶走,那個偷懶被發現的男人猛灌了自己三杯麥酒后就結束了休息,“你聽著,我的時間一直是在后半夜,那個時候奧多才會賜予我力量和精力,我給你說,你明天就會看到完成的藤墻,你可別提前睡,要是我放錯了地方,我找你決斗。”
“要是你完不成呢?”
“那我就用我的血來獻祭這個墻!”
男人叫罵了幾聲后,把牛角杯摔進了酒桶,氣呼呼的投入了工作。
“你們的玩笑話都是用性命當話題。”
“還有什么東西比性命還值得嘲弄?”男人端起麥酒潤了潤嘴皮,忍住了接下來的大口,“不行,現在最不能醉的就是我。”
月色在海面破碎成了一萬個光波,這種靜謐的樣子讓人聯想不到強盜的進攻隨時就可以發生。
“你——”男人仍然忍不住【言秀】惑,舔了舔被麥芽酒濕潤的手指,“在你們那個地方,你被稱為騎士吧?”
“對。”
“你這樣的騎士很多嗎?”
“不多。”
“我也認為不多。”男人用衣服擦干凈了手指,“否則不會有這么多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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