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之女!
張蘊恍然大悟。
不過這李子珺也是心大,就這么把底都給交了?
“因為身份的特殊,我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直接接觸林城主,也只會招致猜忌和更加糟糕的后果。”李子珺摩挲著光潔的桌面,緩緩解釋著:“好在我遇到了欣欣姑娘。”
“在我一路跟著這只幻狡來到仙鼎城時,正巧欣欣姑娘也剛從天霖宗回來,為了取得一些方便,我不得不用一些權宜之計。”
張蘊試探道:“就是易容成男人去接近她?”
李子珺點點頭,很自然地說道:“我的外形易容成男人...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加之欣欣姑娘的性格我也略知一二,只需制造一個邂逅,再把態度適當放冷淡點,便可引她上勾。”
嘶!
張蘊倒吸一口冷氣。
果然最了解女人的還是女人,林欣欣這種性格的女孩居然被李子珺拿捏得死死的,這李子珺要真是男兒身,只怕也是花叢老手。
“欣欣姑娘從沒有細問過我的來歷,對我的一些要求也是盡力滿足,比如我這次易容的老仆,其實在府內確有其人,欣欣姑娘幫我安排了一下,所以我得以用老仆的身份混進城主府。”李子珺接著解釋道。
“那你進府是為了找到幻狡?”
“是的,只有找到幻狡的真身,我才有把握勸服林城主。”
聽完李子珺所言,張蘊低下頭靜靜思索著。
對方似乎沒理由騙自己。
關鍵是“機緣”給出的那兩個任務著實詭異,如果李子珺是真兇,那么根本不符合那兩個任務的難度。
他已經大致猜出李子珺的境界。
也就是和蔣禮差不多。
那么,如果把真兇換成那個幻狡...
他抬頭問道:“子珺姑娘,那只幻狡是什么境界?”
“元靈境!”
果然!
如果真兇是一只元靈境的幻狡,關于任務的難度便說得通了。
只是,李子珺是怎么如此有自信,以聚氣之身追元靈之妖?
張蘊沒有猶豫,直接將心中所惑說出。
“你別多想。”李子珺搖了搖頭:“這只幻狡其實并不知道我在追蹤它,或者說,它應該也沒想到一個聚氣境的武者膽敢追蹤它。
這也是我不方便直接找林城主的原因之一,只怕過于激進而打草驚蛇,到時候不管是幻狡趁機逃走還是突然暴起,都會產生不好的后果。”
頓了頓,李子珺深吸一口氣,忽然走向張蘊。
“大致情況我已經和你介紹完了,時候不早,我該送你回去了。”
張蘊聽完不禁一愣。
不會吧,這就沒了?怎么話還沒講完的樣子。
比如她怎么會追蹤到這只幻狡的?
比如幻狡為什么要來仙鼎城蟄伏?
不明之處太多,張蘊本能地覺著,這背后似乎還有隱情。
不過,對方這意思...是要馬上放了他?
他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子珺姑娘,你把我綁來不會就是為了找我聊天吧?”
李子珺輕笑一聲,將柔嫩的小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本來我另有打算,但是聊了這么久,我突然改主意了。”
“什么主意。”
“你不是說自己的直覺可以辯出妖物真身嗎?那好,我希望你回去后能仔細觀察觀察,如果找到妖物,可以找個無人之處吹響這個哨子。”
李子珺說著,將一枚翠綠色的口哨塞進張蘊的衣服。
“哨響時,我自會來尋你,另外,你也要記住,千萬不要在半夜去尋幻狡,否則林德遠都趕不及救你!”
張蘊看著哨子入衣,急忙喊道:“我要先知道這只幻狡的名字!”
“它叫嘯伝!”李子珺邊說,邊抬起手。
張蘊面色一變,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回力道準點...”他的話還未說話,就感到脖子上瞬間傳來一陣劇痛,將他的意識淹沒。
...
張蘊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回到了城主府。
身邊便是他翻出去的那堵墻。
這李子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都跟他解釋完了還這么神神秘秘的。
張蘊晃了晃腦袋,又想起一件事。
自己似乎忘了告訴李子珺,她已經被林德遠盯上了?
罷了,反正這也不是他能管得,李子珺要是真被林德遠抓住,那也是她命數如此。
張蘊看了看日頭,估摸著差不多已是午飯時間,便悠悠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蘊弟!蘊弟!”
還未到地方,他就聽到蔣禮的呼喚聲。
張蘊走近一瞧,卻是蔣禮在他房前叫門。
“哎,蘊弟去哪了,你們有看見嗎?”蔣禮喊了幾聲后,見房內無人回應,便向附近的下人問道。
“我早上似乎看到張公子出門了。”有下人往張蘊所在的方向指了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蔣禮順著對方的手指看去,正巧與歸來的張蘊迎面撞上,喜色瞬間爬上他的面頰。
“蘊弟!你跑哪去了,我可等你好一會兒了!”他走上前,大手往張蘊的肩膀一拍,半是埋怨地說道。
“禮哥,我去外面散散心,一時忘了時間。”張蘊揉了揉微疼的肩膀,編了個理由。
李子珺的事尚有許多不明之處,他暫時不想讓蔣禮知道。
“那抓緊時間收拾一下,午飯吃完我們就走,離開崢山這么幾天,也不知道崢山是否如常。”蔣禮還惦記著自己和許樂此前的遇妖之事,火急火燎地催促著。
張蘊卻不想這么急著走。
蔣志明有句話說的非常對,崢山少一個蔣禮,其實不會有任何影響,蔣禮雖然是赤誠之心,但有時候確實是自作多情了。
而現在,有一只難纏的妖物就藏在城主府里。
這是比崢山的西荒妖更迫切的威脅。
不管是為了任務的高額獎勵,還是為了心中的那份公義,張蘊都想試著用“機緣”去將它找出來。
當然,這一切也有可能是李子珺在騙人。
但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
張蘊心里下定決心,抬頭看向蔣禮,忽然眉頭一皺,捂著肚子蹲下。
“蘊弟,你怎么了?”蔣禮關心地問道。
“禮哥,我好像吃壞肚子了,咱們過兩天再走吧?”張蘊裝的有模有樣,煞有其事地說。
蔣禮愣住了。
吃壞肚子和再留兩天有什么因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