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哥,你們有事?”張蘊捅了捅蔣禮的胳膊,低聲問道。
蔣禮瞥了眼林欣欣,語焉不詳地說道:“下午我和她去了城西的九麟湖游玩,結果我們所坐的木筏莫名其妙地就翻了,而她又不識水性,我便把她從水里救了上來。”
“就這樣?”張蘊有些詫異,看林欣欣的樣子,好像還發生了點別的事。
“就是這樣,不得不說女人就是麻煩,我背著她在湖里游了快一刻鐘才上岸,要不是有‘氣’在支撐著,我早就累虛脫了。”蔣禮輕哼一聲,似乎對于林欣欣不會水一事十分不滿。
張蘊看了眼身上衣服仍有濕跡的林欣欣,卻把蔣禮沒說的事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落水后,林欣欣身上的衣裙必然已經濕透,而她當時又被蔣禮貼身背著,恐怕還有一些令人尷尬的情況發生,難得的是蔣禮竟然毫無所覺,這令張蘊不由得暗贊一聲。
禮哥真性情,不愧是憑實力孤獨的男人。
張蘊和蔣禮閑聊完后,三人一起進了城主府,林欣欣低聲說了句“我回房間換衣服”便快步離開。
張蘊看著林欣欣的背影,不由得對蔣禮笑道:“禮哥,我掐指一算,你近日怕是會有一場桃花劫。”
“哼,桃花劫?”蔣禮嗤了一聲,將手負于身后,又開始裝逼:“我輩修士,最要警惕的就是一個‘情’字,只要你絕情絕欲,視女人為糞土,何懼桃花劫?”
“呃...”對于蔣禮的神比喻,張蘊竟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最后只好夸一聲:“禮哥威武。”
“不講這些,走走走,吃飯去,救那女人可把我給餓的。”蔣禮擺了擺手,動身往廳房走去。
張蘊看了眼已黑下來的天色,心中記著李子珺所言不要在夜里尋妖一事,便也不再瞎逛,跟著蔣禮去了廳房。
...
走進城主府的宴客廳時,林德遠早已等著他們,看到兩人進來便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小禮,張蘊小友,我可是等你們好一會了。”
“林前輩好。”“林叔好。”張蘊和蔣禮一齊向林德遠問了聲好。
“酒菜我已經備好了,趕緊上桌坐著。”林德遠一手一個,將兩人拉到桌邊坐定,接著轉頭看向蔣禮,笑瞇瞇地問道:“小禮,今天和欣欣玩的開心嗎?”
蔣禮在林德遠面前自然不敢說什么“女人真麻煩”的話,他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言不由衷地說道:“挺開心的,就是發生了些意外。”
“這個我已經聽說了,無妨,人沒事就好。”林德遠不以為意地拍了拍蔣禮的肩膀,贊賞道:“也得虧小禮你俠肝義膽,救了欣欣一命。”
這個“俠肝義膽”顯然說到了蔣禮的心坎上,不過他心里雖然爽的不行,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一副寵辱不驚的作態:“林叔過譽了。”
“哈哈哈,小禮不必自謙,只是經過這么一遭,你和欣欣也算是生死之交,以后可要多多來往才是。”林德遠大聲笑著,又開始見縫插針地安排蔣禮。
“林叔,我明日或許就要返回崢山,恐怕與欣欣姑娘不會有太多交集...”蔣禮委婉地說道。
沒想到林德遠聽完并未表態,反而壓了壓手,一指桌上的飯菜:“不著急不著急,我等等還有事要和你們說呢!來,先吃菜。”
還有事情?
張蘊和蔣禮面面相覷,不知道林德遠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三人吃完沒多久,林欣欣也到了,她紅著臉看了蔣禮一眼,連忙坐到位置上,未發一言。
張蘊不禁暗笑,與此前絲毫不知禮數的行為相比,這林欣欣今晚簡直扭捏的像個淑女。
幾人邊吃邊聊著,氣氛一時間倒也頗為融洽。
飯過半旬,林德遠忽然將筷子放下,開口說道:“昨晚城內的失蹤案又有了變化,你們可知道?”
“什么變化?”蔣禮一口將嘴里的菜咽下去,問道。
林德遠微微瞇著眼,看向廳外的夜色,一字一句地說:“昨晚,就在這府外,捕快發現了兩件失去主人的衣物!”
兩件無主之衣!
張蘊聽完,暗自思索著。
按照李子珺的說法,那幻狡需要靠夜半出來捕食才有體力維持幻形狀態,而此前數天它都是只獵食一人,可昨晚竟然發現兩件無主的衣服,難道幻狡除了幻形,還有在做什么別的事?
“另外,這兩件衣物里,我們都發現了星華城王家的信物。”林德遠看著張蘊,又拋出一個重量級消息。
“附骨衛!”張蘊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失聲。
“張蘊小友前段時間大鬧王家迎親現場的事,我其實也有耳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只是仙鼎和星華并非從屬,王家之人對你有想法,我阻止不了,只能替你在仙鼎城的范圍內擋一擋。”林德遠緩緩開口。“昨晚失蹤案的對象是王家的人,倒算是好事,但這也恰恰表明,在城內弄出這么一個失蹤案的兇手,他的野心必然已經擴大,若再不采取措施,今晚遇害的,便會是我的城民了。”
說完,林德遠拍了拍手,和左右示意了下后,對著張蘊等人斬釘截鐵道:“因此,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將所有的懷疑對象全部扣押。”
林德遠的話讓張蘊稍稍有些擔憂,李子珺剛剛和他說了幻狡之事,林德遠便開始抓捕所有懷疑對象,那李子珺豈不是...
“爹!那子君哥哥...”同樣著急的還有林欣欣,她看著林德遠,眼里帶著些乞求地問道。
“什么子君哥哥!你這傻丫頭,等等我就讓你看看,你是怎么被人家騙的團團轉!”林德遠一拂袖子,斥道。
“城主,人帶來了!”恰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下人,恭敬地稟告道。
“好,帶進來!”林德遠揮了揮手,看向門口。
很快,手腳均被縛起的李子珺便被帶了進來。
不過此刻,她的雙眼有些無神。
“子君哥哥!”林欣欣心疼地喊道。
“住嘴!什么子君哥哥,你喊姐姐還差不多!”林德遠斥了李欣欣一句,轉而看向張蘊:“張蘊小友,你恐怕也被她騙了。”
張蘊心中一驚。
林德遠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知道我和李子珺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