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賢居還是老樣子。
賀天雖然在這兒只呆了一個多月，但是，走進集賢居他還是有一種挺親切的感覺。
因為離吃飯的時候還有一陣子，集賢居的客人還不太多。賀天把帽子往下壓了壓，兩個人在大堂里找了一個靠角上的桌子坐下。跑堂的伙計過來招呼，賀天不認識，估計是后來的。小亮子要了一碗酸菜燉肉、一碗蒸肉、十個饅頭。兩個人不著急，飯菜上來后就慢慢地吃著。
漸漸地酒樓里的人多了起來。就在賀天和小亮子吃到一半的時候，從外面進來了一個穿黑制服挎著盒子槍的警察。
警察一進門，伙計趕忙迎了上去。
警察問伙計：“掌柜的呢？”
還沒等伙計回話，佟掌柜就從柜臺后面的屋子里出來了。他拱著手滿臉帶笑地說：“不知劉科長大駕光臨，失迎！失迎！”
被稱科長的警察卻繃著臉說：“佟掌柜，你這酒樓里有沒有抗日的可疑分子！”
佟掌柜帶著彌勒佛似笑容說：“劉科長，看你說的！來咱們酒樓吃飯的不是有頭有臉的就是一些老熟人，哪會有可疑分子呢！”說著趕忙掏出煙來遞了過去。
劉科長接過煙表情松動一些，說：“那也不一定，一會兒我得查查！”說著，拿眼睛在大堂里掃了一圈。
賀天給小亮子遞了個眼色，兩個人都悄悄地把手伸到懷里握住槍把子。
佟掌柜一邊給劉科長讓座一邊應和著說：“應該的！應該的！”
等劉科長坐下，佟掌柜對伙計說：“你去后廚把給劉科長準備的東西拿來！”
伙計答應了一聲就趕忙去了。
小亮子小聲問上菜過來的伙計：“這家伙想干啥？”
伙計把菜放到客人的桌上，回過來小聲地說：“卡油唄！”
小亮子說：“原來是想鬧個白吃啊！裝的還挺像一回事兒。”
伙計說：“他不是吃！”
小亮子問：“不吃？那他咋的？”
伙計說：“他是拿！聽警察們說他特怕老婆，到點兒就得回家，從不敢在外面吃飯！所以，總是到處卡東西往家里拿！這不，剛進縣城當科長才一個月，算今個兒到集賢居都來五回了，哪一回都得拿上一些雞啦肉啦才走。”
正說著，那個去廚房拿東西的伙計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只雞、一刀子豬肉還有兩瓶二鍋頭。
佟掌柜接過東西遞給劉科長：“一點心意，請劉科長笑納。”
劉科長露出了笑容：“佟掌柜總是這么客氣，兄弟我都不好意思了！”說著，伸手接了過去。
佟掌柜依舊滿臉笑容地說：“應該的！應該的！”
劉科長說：“那我就不耽誤佟掌柜發財了。”
佟掌柜說：“您慢走！”
劉科長拎著東西笑呵呵的走出了集賢居。
等劉科長出門后，賀天問伙計：“你說這個劉科長剛來縣城才一個月！那你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嗎？”
“聽說是從虹窯鎮來的。”
“虹窯鎮？那他是不是叫劉義！原來警察局長劉勇的兄弟。”
伙計點頭說：“對！就是他！”
賀一聽，立刻對伙計說：“結賬！”
掏出錢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拉起小亮子往外就走。
伙計說：“還沒給你倒錢呢！”
賀天也沒回頭：“不用倒了！”
出了集賢居，小亮子問賀天：“干啥這么著急？飯還沒吃完呢！”
賀天說：“你忘了二當家的囑托了！？”
小亮子說：“啥話說，！這我哪能忘呢！”
賀天說：“那我估摸這個劉義一定知道孫明的下落，咱倆瞅個沒人的地方把他逮住問問。”
小亮子說：“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那咱倆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