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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溪旁蘭柳

小說:聞靈世錄 作者:繁弦復

  卻說那邊櫧柏跑出去之后,回到房中文蘭正坐在桌旁,為他縫補衣裳,聽到動靜也不抬頭,問道:“事都辦好了?”櫧柏面紅耳赤,端過茶喝了一大口,道:“我以后再也不做這種事了,剛才神君發火的樣子著實嚇人。”他沒將“夢蘭”的事說出。

  文蘭道:“你是神君親手帶出來的,他發火才證明正常。”櫧柏點頭,心中仍有不解,問道:“神君既知道定淞將他的人盡數放在名單里,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讓定淞得逞呢?”

  文蘭道:“他帶人走的目的是何?”櫧柏回道:“自然是在西極探聽消息,多些人多些助手。”

  桌上殘局未完,卻顯然是黑子贏,文蘭將上面的幾顆白子拿下,局勢立馬逆轉,她道:“在西極能探聽消息,在府中也一樣能探聽到啊。”

  “可那些親兵雖投奔他,卻也實實在在忠于神君,怎會助他探聽神君的事情。”櫧柏依舊一臉迷惑,文蘭看得也不著急,只循序漸進道:“定淞與你不合的消息是否親兵中每一個人都知道?包括他的人。”

  櫧柏答是,文蘭繼續問道:“那他若想知道府里的事,可以用什么理由讓這些他的人幫他呢?”

  櫧柏摸著腦袋苦想,突然一拍桌子,道:“他只要說是想知道我的消息,府里情況不就一清二楚了。”之后又有疑惑,道:“可他直接安排幾人留下不就好了。”

  文蘭手中活做完,咬斷了線,道:“他若留下一些,你不照舊回去見他的兵,他在西極不就少了助手,他只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計罷了,神君一早知曉并做戲罵你一頓。他在西極,上有神君監視,下有袁軍長觀察,這步棋可算是走錯了。”

  “可若他又拉攏一些人,那該怎么辦?”文蘭將手中的衣服扔給他,道:“他若什么也探聽不到,這才覺得奇怪。只是探到什么,當然應當是我來決定吧。”櫧柏拿著衣服呵呵傻笑,道:“有你真好。”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帕子,里面是兩三支翠釵,遞到她手中,道:“這是勤州州長送的禮,求神君幫忙舉薦他玄孫當個文士。神君見他玄孫也有些才干,就允下了。這翠釵就是其中一禮,我見它挺好看,就求了來。”

  文蘭皺眉,道:“我說為何禮物入庫時少了,還當是被神君拿走了,怎么也不說一聲?”

  櫧柏一拍腦袋,道:“我忘了,神君讓我與你說一聲來著。罷了,反正你也知道了。”

  ……

  一月將至,安祁旭身著玄青燙金官服,翻身上馬,馬后一輛官制馬車,流蘇錦布窗簾被掀開,露出蘭溪已漸漸張開的面容,眼眉舒張,輕輕一揚便帶有她不應有的成熟溫婉,她看向侍女手中拿著的錦盒,立馬道:“那個盒子放我這。”

  待幾輛裝物件的馬車裝滿,安祁旭于人群最前道:“走吧。”

  青陽碼頭停著一輛大船,馬與車輛直接停在上面,安祁旭站在船頭,看著江面因船只行過而打破水鏡平靜,瑤江從無平靜。他隱隱看見前方圣靈島的所在,蘭溪指著那處問他:“師父,孟世伯不是住在那里嗎,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安祁旭撫著她頭,眼睛未移,道:“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蘭溪不解,但仰頭看見師父略顯惆然的面容,便只把這疑問壓下。

  安祁旭知道自己也有許久未同孟堯淵說過話了,朝殿上遙遙一望,只能感覺到其更為深沉,圣靈島上刀風劍雨、明霜暗雪他只知道一些,已可猜測出雙方暗戰交手定是兇險。

  臨近島旁,定淞問他需不需要稍作停留,他瞄向碼頭處沒有一個身著島主府服飾的人,更不可能看見巧青或是他,他道:“西極事務為重,直接走吧。”

  定淞心中一驚,不想竟有如此指示,完全脫離他的預測,問道:“神君不去看看孟島主嗎?聽說他如今正擇妻呢。”安祁旭第一次聽這傳言,轉過身看向定淞,沉聲問道:“他擇妻,我怎么不知道?”

  定淞一臉吃驚,道:“外界已經在傳了,孟島主沒同你說嗎?”此等模樣,看到安祁旭只覺心中怒氣難以平復,面上卻轉化成了對孟堯淵的怨怒,道:“他既不告訴我,我也沒這閑工夫管他娶妻納妾之美事?”

  兩人一向要好,此時安祁旭卻一臉不耐,定淞心中暗暗猜度二人之間是否生了齟齬,還要裝成個忠心下屬模樣問上一兩句,安祁旭卻讓他回去休息,再度看向湖面。

  ……

  天際從冰山中劃出一道雁陣,穿過濃濃云霞,冰山層層連接,其中片片冰霧,山上有顆顆常青樹,破冰而出。

  馬車的窗簾被一只凈白小手掀開,蘭溪探出頭,看著一排鴻雁飛過,又伸頭向后看。剛下過一場大雪,地上滿是晶白。車隊行過,留下蹄印、輪印和腳印,在白茫雪地中突兀極了,正像雁陣飛過,云霞被破后的可值惋惜。

  安祁旭發覺蘭溪探出頭,回頭囑咐道:“外面冷,快坐回去。”蘭溪非但沒聽他的,反而旁跑出車廂,站在那里,只是手上已經戴上了手套,她笑道:“師父看那雁陣,像不像咱們?”

  安祁旭抬頭望見,然后笑道:“那你作首詩,為師也許久沒有替你看看了。”

  蘭溪胸有成竹,問道:“要壓平仄韻尾嗎?”安祁旭道:“這本是凡間后有的俗套規矩,初詩并無這些,故壓不壓全隨你心意。”

  蘭溪便又回到馬車里,翻出小幾中的筆墨紙硯,下筆時卻又愣了一下,咬住筆桿思考。

  空氣中漸漸傳來了煙火味,蘭溪的詩還剩一句,只好收了紙筆,出馬車門時,立馬跳下去,跑到安祁旭身邊,安祁旭一笑攬過她,問道:“作好了?”蘭溪搖頭,稱還剩一句,安祁旭笑言不急,讓她慢慢想。

  青龍軍領外,黎驁攜眾人前來迎接,因柳巽又值沐休,故而不在其列,黎驁沒談公務,道:“神君舟車勞頓,先進樓歇息一會吧。”

  安祁旭淡然一笑,拒絕了,稱要將公務理好再談休息不遲,只吩咐隨行之人將他樓上的屋子收拾出來給蘭溪住下,又低頭囑咐蘭溪:“你若想要逛逛也可以,只不要去別樓和兵器庫。”然后領著眾人想軍內走去。

  蘭溪被引到神君住所,挑了一間在安祁旭樓上的房間,屋內自有侍女收拾,她則掏出未寫完的詩思索,苦坐屋中不得,問旁邊侍女:“我聽說西極又茶圃i,專植靈山雪萃,請問在哪?”

  侍女問道:“要再往東北方向去,從軍中北門出去,東北方向有梅花林,延道走盡,便能遠遠望見了,那里又青龍軍看管。”蘭溪聽罷將紙折起放入袖中,往樓下跑去,行至軍領北門,被士兵喊住,喊道:“你是何人?”他沒有資格迎接安祁旭,故不認識蘭溪。

  蘭溪停下,巧笑道:“我是你們神君的徒弟,我叫蘭溪,我要出去一趟。”士兵聽了蘭溪之名,立馬笑著道:“請姑娘簽個名字。”蘭溪點頭下馬,寫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離去。

  順著梅林里一小道慢慢騎行,聞到一股不屬于梅花的清香,又看到一個士兵走來,便知道是到了,下馬對那士兵作揖,道:“聽聞茶圃風景秀美,特來見識一番,不知可否進去。”

  茶圃本不是嚴加看管的地方,亦有不少游客在此游玩,士兵便道:“自然可以,只是姑娘切記不可損壞茶苗。”

  蘭溪馬停在馬廄,自行繞進茶園,此處清冷還暖,正適合靈山雪萃生長,故而舉界此茶,皆出此地,遠處茶舍林立,傳來陣陣炒制之聲,穿插在少人茶圃中,更顯山谷茶園幽靜,正值暖日,青龍軍閑適地圍在一起,曬著太陽打盹,有幾個士兵輪番排查,卻避免發出聲音,擾了兄弟小睡。

  蘭溪一路向北,人員越發稀少,見有幾棵春樹在此生長地竟還不錯,上駐了幾只百靈,低唱幾聲,如《一剪梅》之殘調,她再往前走,卻逢上雨時,眼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小亭,忙設了周身結界,跑了過去躲雨。

  柳巽從圣靈島回來,離任職尚有一段時間,聽聞安祁旭正往西極去,懶得與他見面,就轉進茶圃,尋了個極為僻靜的亭子坐下,埋頭于書中不知時間,只聽得雨點打上亭頂,隨后就有一個小姑娘跑了進來。

  蘭溪只顧著跑入亭中,這時才發覺亭中還有一女子,生得艷麗動人心魄,她總覺得在那里見過似的,細想卻無果,正想笑著同她說上兩句話,以告歉意,卻見她眉頭緊皺,似乎很介意被打擾這件事。蘭溪連忙噤聲,步調輕盈走到石凳旁坐下,柳巽再度低頭看書,一時只剩雨打亭頂,清脆之聲。

  雨一直不停,一只鴻雁飛入亭中,蘭溪將它看成來時那一群中的一只,分外親切,聽它鳴叫兩聲,更顯山谷清幽,小小鳥鳴竟有回聲,蘭溪詩意上來,還未翻出紙張寫下,只聽鴻雁一聲慘叫,被打到亭外。

  蘭溪吃驚一望,正見柳巽施法的手還沒收回,頭仍面向的是書籍。蘭溪沒有同她理論,而跑出亭外撿回已經暈厥的鴻雁。柳巽看向她,質問道:“你明知是我打的,還撿它回來作甚,我仍舊會繼續將它趕出去的。”

  她眼神不善,蘭溪卻無絲毫畏懼,直視她,道:“閣下既喜清靜,趕走這雁是您的自由,可這雁著實可憐,我意欲救它,此亦我的自由。況這亭本非閣下私有,鳥雀進入本無錯,閣下何必傷它。”蘭溪將鴻雁放在亭邊長椅上,渡幾分靈力與它。

  柳巽第一次見這樣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語調又是極為恭敬的說理,她卻聽得出其中的責備以為,自以為沒必要同這小丫頭置氣,哼了一聲,不去理她。

  蘭溪看著鴻雁蘇醒,揚起笑容,鴻雁有靈,撲騰兩下翅膀以示感謝。外面雨也停了,蘭溪怕這雁又吵到柳巽,摸了它兩下,放它走了。自己則坐回石凳,掏出一張紙,不知在寫些什么。

  柳巽自然察覺得到,沒去理會,又聽見她站起,步調輕快,直到聲音不聞,她抬頭一望,只能望見蘭溪的嬌小背影,一蹦一跳,如同一只初生初到外界的幼兔。

  人已不見,聲更不聞,桌上卻留著一束嫩黃山茶,下壓著一張紙,顯然是留給她的,紙上口吻已成了小孩應有的幼稚:

  大姐姐莫生氣,這束花送給你。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怕打擾你用功,不敢當面說送你,萬望莫怪。

  下面還有一個小像,細筆勾勒出一女子倚桌看書,顯然是她。

  若風為生靈,有言有語,定然會將此時所見清唱出來,使她明白,此時心中的莫名情緒,是小小歡愉。嘴角上揚,卻因無鏡而不得見。她只算算時間,應要前往西極,便收了書,一聲哨響,從山谷里跑出一匹紅鬃駿馬,霎時已到亭前,柳巽走去翻身上馬,瞥見桌上的山茶同紙張,本不甚在意,調轉馬頭欲走,可蘭溪嬌容猶在眼前,她又是一笑。終是下馬繞回亭中,將紙張同山茶收了起來。

  ……

  安祁旭正站在七十三軍前操練男兵,小兵來報柳巽已來,他道:“請她過來,本君多日未見軍中,應當多問問她的。”

  片刻,柳巽身著官服前來,此為她成為右參之后第二次見到安祁旭,縱使由白氏訴說過多么詳細,但從未長久且近距離地接觸過,白氏言他狡詐,軍中卻多對他多加稱贊,且自己與他極少的接觸中,也的確對他印象不錯。

  她雖明白為了自己的大業,和白氏的締約中就有一條便是除掉安祁旭,但于自己的少量本善中,不免又對他愧疚,最終也只是將這份愧心轉接,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安祁旭幫助孟堯淵的后果。

  “拜見神君。”她禮節周到地行了大禮,再抬頭一望,正對上安祁旭一副笑容,縱是冷清冷血之人,也難以不被這張玉容悸動,柳巽自知身負如何重任,心中一震,后再難覺他,安祁旭虛扶她起來,她亦謝過。

  安祁旭不在意她的疏遠之舉,仍笑意盈盈,問道:“本君聽左參說,軍中士兵由你管理,他主管神妖兩界人員往來之事?”柳巽不知他這話有什么意思,只能如實回答道:“是,神君有何指示?”

  安祁旭擺擺手笑道:“指示算不上,只是有些問題想請教。本君離去時也對軍中考核過一番,今日回來一看,他們實在進益非常,故而想問,右參是如何做的?”

  “臣不敢。”柳巽厭惡如此虛情客套的官、場面話,又直言道:“臣督促軍隊以凡時一日子進行訓練,讓他們勿以如今神界太平而懈怠下去。”安祁旭欣慰道:“這就定是良將了。神界如今一向因太平安樂而懈怠下去,軍中也不能避免,軍隊一懈怠,神界未來又當如何呢。”

  柳巽回是,安祁旭這廂傾囊講訴,卻不因她身為柳氏之后,笑道:“劉將軍師從何處?”

  雖不知他問這何意,但也知道她若隱瞞是絕不可取的,道:“圣靈島尚學,下官養父于法術上略知一些,故而能進尚學。”安祁旭又問道:“本君薄見,不尊師何須人也。”

  柳巽道:“”法術由白演白先生教導。她言語中多有厭惡,安祁旭品出,不笑不語,心中竟下了定論,反而安心了些,亦對她放心了。

  七十三軍如今已是男軍,男女分軍早在前幾次的比試中打破,一軍軍長之職一直由袁亮奪得,而二軍軍長自然是與他只差一招的楊希。柳巽對楊希很是欣賞看重,私下多有教授,楊希亦因有一女子長官而喜,兩人之間,漸漸無話不談。

  聽聞安祁旭歸來,廚司炊煙早早生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柳巽遠遠看見安祁旭塞了幾張銀票,王總管也習以為常地笑出褶子接過。柳巽來到這便聽說安祁旭憐下,多有自付銀錢為軍中加餐,驚嘆之余,同時又疑惑,他一個神君,日祿不過七百余兩,如此一次就要好幾千兩白銀,除非將每筆錢都省出,集幾日才能付出。她便照例將此消息傳給白氏,至于白氏如何做,她也絲毫不管。

  果然,飯時,她同黎驁一桌,看著桌上多出的一鍋乳鴿湯,觀黎驁亦習以為常,推讓她食。

  另一邊,安祁旭見蘭溪回來,吩咐傳膳。蘭溪剛才在路上聽聞加菜一事,不免好奇道:“師父每頓飯都要給軍中加菜嗎?”安祁旭搖搖頭,回道:“自然不是,因西極寒冷之故,青龍軍的飯時同凡間幾乎一樣,共二百四十食。一日之內,為師也不過十數餐逢一餐罷了。”蘭溪聽此咋舌,卻不是為加菜之事,問道:“一日要吃兩百多頓飯!”

  這便又涉及神界又一大問題了,安祁旭道:“神界習法之人眾多,不習法者也被其染化,將神界一日作凡間一日過,食數極少,理事亦緩,大有全應自然之理。”

  “這不好嗎?”

  安祁旭看她一臉疑惑,耐心道:“并非不好,而是習慣成理也。神界天盛物饒,神民不需多慮,故以年成日也可享太平,可若……”他突然停下,蘭溪不解,又問:“可若什么?”

  安祁旭一笑,輕輕揭過:“沒什么,改制甚難,何必多言。你詩可作完了?”一提到此,蘭溪來了興致,笑說已經寫完,正要掏出紙,安祁旭卻笑道:“吃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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