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張校長急得連抹了兩把額頭的汗,又轉向黃晴,“這…不見了。”
“行,你們真行。我兒子還在醫務室躺著呢,兇手不見了。”
劉鵬聽著兇手二字很是刺耳,熬不住說:“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情況,兩個孩子都有錯,要論起理來——”
黃晴毫不猶豫地打斷他道:“你是哪冒出來的大頭兵吶,論起理來怎么了,你說呀。打人還有理了,來來來,今天你給我說個一二三。”
黃晴盯著劉鵬看了一陣,微蹙眉頭,說:“噢。想起來了,你就是被踢出公安隊伍的什么鳥來著?”
“少說兩句。”張校長暗拉了劉鵬一把,摁住了他上腦的血氣,“您看時候也不早了,您是不是先回去休息,我連夜安排人詳細調查了解,您意下如何?”
“我意下不如何”,黃晴捋了捋貼身的旗袍,重新坐了下來,“我在這兒坐等。”
“可現在一下子也找不著那孩子。”
黃晴冷哼一聲,說:“他是京南人吧。”
張校長從嗓子里發出一個奇怪的聲兒,算是默認。
黃晴身子往后一靠,架起二郎腿,說:“那更好辦,叫他父母馬上來。”她看著張校長三人面面相覷,開始面露慍色,“你們該不會到現在沒通知吧。”
“好啊!袒護,包庇。”黃晴拿出手機,連連擺手,根本不聽張校長解釋,“老李,兒子被人打了,你管不管。別跟我說秘書,秘書不是他爸。”
張校長語無倫次地繼續辯解道:“這孩子真沒家長,別說家長,親戚都沒一個。據說是警察遺孤。”
“據說?”黃晴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荒謬絕倫,我看京南公大劃給民政得了。”
她看了看張校長的一臉囧相,得意地說:“那現在是等老李過來派人,還是勞駕你們再找一找?”
“您放心,校辦那邊已經安排妥當”,張校長接著低聲問道,“那…我們是否可以去商量研究一下……”
看黃晴不置可否,自顧自喝茶。張校長帶著石生和劉鵬轉身去了隔壁黨委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劉鵬就冒出了一腔火,說:“看她那德性,什么玩意。”
張校長沉下臉,重新擺出校長的威嚴,說:“少說幾句沒人當你啞巴,自己屁股上燒著炭呢,有心思管人家是非。”
劉鵬對頂道:“管人家是非,她都騎到頭上來拉屎了,京公大在她的爛嘴里成什么了?你這校長又成什么了?”
“拉了屎,就能了事,我倒樂意。這屎掉不到你頭上”,張校長徹底黑下了臉,頓了頓說,“說說時寒吧,誰先說。都不說是吧,那我說。我建議給他嚴重警告。”
“嚴重警告?這……”石生本不夠資格發表意見,但作為中隊長他必須站在客觀公正的角度,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同意,李大頭有錯在先。”劉鵬明確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你不同意,人家還不同意,她那樣子能善罷甘休嗎?”張校長壓著聲音,但還是掩不住焦急。
他看劉鵬和石生不接話,繼續說:“這不商量呢嘛,那你說怎么辦?現在連個人都找不到,說起來我們學校是怎么管理的?一級級鬧上去,你想過后果嗎?”張校長頗有語重心長的味道。
劉鵬頂道:“你是校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當然可以站在高處唱高調。我只是隊長,得對自己帶的學生負責。”
張校長聽得不是滋味,說:“劉鵬,你什么態度。噢,你眼里就時寒是你要負責的,你可是個大隊長,不是他時寒的家長。”
劉鵬心頭一震,耿著脖子說:“時寒打人,我有責任,人不見了,我錯上加錯,責任我來扛。要開除就開除我。”
“你扛?滑稽,荒謬。你扛得住嗎。你以為你是誰。孫猴子,還是如來佛”,張校長看劉鵬不為所動,氣上心頭,繼續說,“別以為我不敢,當年你是怎么來京公大的,幾十年摸不了槍,上不了陣,還不夠痛醒你嘛。”
劉鵬昂著的頭低了下來,深深吐出一口氣。
張校長緩和語氣,說:“你有責任,你是英雄,石生呢?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你也為他考慮一下吧,難道讓他也跟你一樣。我老了,你們都還年輕。”
石生心中不落忍,毫不猶豫地說:“我愿意一起扛。”
張校長說:“扛什么?你也跟著這個倔貨一起抽瘋,你以為扛大米,左手扛,右手放,那是污點,跟你一輩子。”
石生跟著說:“時寒更年輕,何況總得對得起死去的同志。”
劉鵬近乎哀求說:“張校長。再難我劉鵬也沒求過人,今天算我求您一次,您怎么處分我,要我做什么我都認。求你。”
“我說,你還真把自己當他的家長吶。別求我,要求去求黃晴,只要你擺得平,給他時寒記功我都愿意。”說完,張校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