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在《朝花夕拾》記載著這樣一篇散文。他的名字叫《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寫百草園,以“樂”為中心,采用白描手法,以簡約生動的文字,描繪了一個奇趣無窮的兒童樂園,其間穿插“美女蛇”的傳說和冬天雪地捕鳥的故事,動靜結合,詳略得當,趣味無窮。三味書屋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作者逼真地寫出了三味書屋的陳腐味,說它是“全城中稱為最嚴厲的書塾”,兒童在那里受到規矩的束縛。但作者并未將三味書屋寫得死氣沉沉,而是通過課間學生溜到后園嬉耍,老私塾先生在課堂上入神讀書學生乘機偷樂兩個小故事的敘述,使三味書屋充滿了諧趣,表現了兒童不可壓抑的快樂天性。
如果我的前半生中有什么地方可以和這“百草園”“三味書屋”相比較的話,有這樣一個詞在我腦海中頻繁的出現——廢棄牛場。
有人說了“你不寫公園,不寫游樂場,為什么偏偏寫個破爛養牛場啊?”
因為這個破牛場記載著那段時光,那個屬于我的時光。
要說這個牛場跟其他的牛場有什么區別,那它就是一座荒廢了的養殖場,完全荒廢了的。
這個牛場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建在那里了,我還記得小的時候上學之前都會喝一杯鮮牛奶吃兩口蜂蜜蛋糕墊墊肚子,不是什么緣故,我挑剔的腸胃只接受那第一時間從牛場邊上的小鋪子買的牛奶,即使爸媽為了追求“貴就是好”給我和姥姥姥爺買的特侖蘇,我也不屑一顧,就認那剛出爐的……
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來了一堆大卡車,從牛場里一車接著一車的運,直到把牛場里所有有價值的設備統統運走,只剩下一個一個不高的土堆和一些破爛的小房子。從那以后,住在附近的人們就很少去那邊遛彎兒,而這正合了我和王哥的意向。
我們就像當年的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用腳來丈量土地。
“哦!原來這個地方有這么大,咱原來都沒進來過!”
“以后這就是咱們的秘密基地了。cow場”
從那以后我們不在小區里瞎鬧,但是把我們所有的物資都轉移到了這個牛場里。
夏天的時候我和王哥經常起個大早,來到這個地方。來這里干什么呢?
那當然是學著貝爺的樣子“做飯”了
我們一般都是從隔壁小賣部買上個行軍鍋——一個小盆,原料和燃料呢?這幾座土包沒想到沒有人打理還成了精。山上長了樹,還有一些小果實之類的。我們便從附近找來一些磚塊,把它們壘成一個灶的形狀。然后就是把行軍鍋架上去。再在其中放上,從山上采下來的蘑菇,漿果之類的。
當然大多數情況下,還是我們從小賣部買了一些現成的東西。比如像方便面。
我們把收集起來的原料處理一下。在行軍鍋內倒上水,并把那些可以煮的東西通通放進去。剛才我就靜靜的等待。等水開的時候,我們經常會聊一些一周內發生的有趣的事,讓我們都捧腹大笑……
就在一年半前,這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這塊地兒被搞房地產的看上了,在上面建起來高大的樓房……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不可能再在那兒煮飯啊,搞秘密基地啊。,做一些“傻事”。可那些曾經的快樂藏在我心中,隱藏在王哥心中,每當我倆遇到煩心事的時候,都會提起那時候的故事。一想到那時候起早貪黑,就為了跑出去點個爐子取個暖,心頭有再煩心的事兒也都放下了。
直到現在,我們在聊天的時候還經常提起那時候的故事。那個屬于我們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