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親節,祝天下所有媽媽節日快樂!)
余牧笛心里并不踏實,他不清楚那個酒吧老板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藥,雖然意識仍舊清醒,但仍覺得頭疼欲裂,身體使不上勁兒來。
既然還有意識,那應該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藥,頂多也就是迷幻藥一類的東西。
在感覺到危險的極端情況下,余牧笛迸發出了一股自己也未曾想到的潛力。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到自己感覺最安全的地方。雙眼在幽暗的酒吧里努力地找尋著空間裂隙的痕跡。
時間的流逝在他的眼里開始變得慢了起來,兩名壯漢欺身向前的動作也變成了一幀一幀播放的畫面。
一個彩色的漩渦恰如其分地出現在余牧笛的身后,他只身往后一退,貼在冰冷墻上的背后慢慢移入一張溫暖的單人床上,眼前慢慢退去的墻壁隨著震蕩的波紋,逐漸顯露出了被子的形狀!
余牧笛,竟然是在被抓住的前一瞬間,回到了自己寢室的那張小床。
2011年11月5日,晴。
熬夜后的老王三人,從金峰寺回校后也是異常地疲憊,胡亂的洗漱后,便統統倒在床上補起覺來。三人知道余牧笛去了醫院,也并沒在意,直到入夜后,一行人才又到了校外的好吃街開始覓食。
一行人說說笑笑回了寢室,看到余牧笛已經躺在了床上,雙眼禁閉,像是睡著了。
老王和猴兒哥拉住了準備上前探問的金剛,心想著余牧笛壓力太大,下午還去了醫院找那個河馬,這會兒多半是早就累的不行了,也沒忍心打擾他。
三人各懷心事,下午睡得太多,一時也沒有睡意,忍不住在床上也悄悄地聊起天來。
男生寢室的臥談會無外乎就那幾件事,女生,游戲。當然,現在的402還多了一件事,就是那頂奇怪的帽子。
老王和余牧笛走得最近,最先打開了話匣子。
“你們說,我們去金峰寺這一趟到底有用沒用啊?”
金剛很是沒有底氣地嘟噥了一句:“咱連香都沒上一柱,正所謂心誠則靈,這心不誠,哪個菩薩還會保佑你?”
猴兒哥插嘴道:“我倒是覺得那算命的,還有點意思,說不定是個高人。”
金剛接著說:“'高人不高人不好說,但他嘴里說著雅蠛蝶這事兒無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老王也接過話來:“我就覺得挺奇怪,要是真有兩個雅蠛蝶出現在一塊兒,那會是個什么情況,這不是你們真假美猴王的橋段嗎?”
這個不太冷的冷笑話沖淡了些許壓抑的氛圍,猴兒哥打著哈哈,“你倆小聲點,這兒還睡著吶,一會兒別鬧醒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心里對這件事充滿了擔憂,但聲音也慢慢小了下來。
余牧笛雖然還不能言語,四肢不能動,但是他的意識卻異常地清醒。聽到幾人的臥談,心下明白過來。
原來這次跨越,竟然是回到了金峰寺回來的那一天。
而這一天的自己,現在應該剛剛暈倒在濱江路,或者已經在醫院昏睡著了。
余牧笛心里不禁一陣好笑,其實幾次驚嚇竟然都來源于自己,或者叫做未來自己的跨越,反而對之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影響。
這讓余牧笛大為不解,在他一直以來的意識中,時間都是具有延續性的。正所謂前因后果,因總在前,而果總在后。
可是現在看來,這因果并非是前后相關。他不太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而自己如果要改變,到底該從何著手。
如果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自己的掙扎還有什么意義?如果自己胡亂的折騰,都在過去有著相對應的體現,那時間究竟是什么樣的一種特性?
他甚至有些想要破罐子破摔,如果自己手腳能動了,跟室友全盤脫出現在的狀況,會不會改變歷史。又或者自己明早,跟之前的自己面對面,那究竟又會發生些什么?
既然現在自己還能有思維,想來那個酒吧老板的藥,也不是要命的那種。余牧笛一直緊張著的心,慢慢放松了下來。回憶著自己從醫院回到寢室,還能摸到帶有余溫的被窩,余牧笛更加確信,自己不光性命無虞,還能回復行動能力。
想通了這一關節,余牧笛原本就惺忪的睡眼真的就慢慢地閉了下來。
如果算上他從醫院頂樓封閉的隔離病房逃出來,他已經很久沒合眼了。
但是缺少了時間的參考,手表和手機早就失去了價值,余牧笛自己也無法判斷究竟有多久休息。
所以躺在床上,卸下了心底最后那一層防御,余牧笛的心態徹底放松了下來,和寢室里的其他小伙伴一起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2011年11月3日,雨。
西城的秋雨總在臨近午夜的時候姍姍而來,河提旁的三個人都感受到了秋雨帶來的點點涼意。
這三人正是周宇、趙山和馬曉荷。聽到周宇又一次提到了那個意外,馬曉荷和趙山的此刻的感受卻和以往有了些不同。
因為以往只有周宇自說自話,而今天,有了酒吧里另外幾個人的證言證詞,讓一直疑慮的馬曉荷,心里有了些松動。
但周宇的表現卻有些奇怪,他身上透露出一種以往并沒有的特質,讓馬曉荷有時候都覺得有些害怕。
河提邊的風越發的大了,三人轉頭回了酒吧。沈老板還在調閱著監控錄像沒有回來,其他朋友還在二樓繼續喝酒吹牛言笑晏晏。
三人走到了余牧笛消失的地方,在那個一樓角落的卡座坐下。周宇見兩人并沒說話。嘆了口氣,“你們還是不相信我?”
趙山率先開口道:“你說的那些都太懸乎了,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呢?”
周宇反問道:“那剛剛那個姓余的人,怎么就在這里消失了?這又怎么解釋?”
“這…”趙山啞口無言,轉頭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馬曉荷。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說的那次輻射事故我們確實沒有看到任何的消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節后那次到醫院檢查還是我去結的帳,可是里面只提到癲癇,根本就沒有你說的什么輻射啊?”
周宇低聲說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明明醫生跟我說的不是這樣,我不知道為什么醫院會隱瞞。我現在每個星期都要去一次醫院,每個星期都能看到裂隙跨越有著新的變化。”
“你的那些專業術語我們聽不太懂,我只想問,如果真的可以讓人消失出現在其他地方,那又是怎么做到的?你確定你說的這真的是科學而不是玄學嗎?”馬曉荷也選擇了針鋒相對。這一個多月以來,她眼見著周宇一點一點的改變,心里的焦慮也越來越明顯,她雖然一直抗拒周宇所說的話,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證據去反駁,兩人之間,也眼見著變得疏遠了。
趙山看著火藥味濃了起來,連忙打斷兩人的爭吵,她勸著馬曉荷,“你就讓小宇說說,這個不見了的人,和那個意外有什么關系?”
周宇其實自己也拿不準,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消失不見的人,和羅醫生嘴里形容的跨越,很是相似。自己在儀器前看到的那些隱約的畫面,也不僅僅是幻覺。
他想了想,還是緩緩的對面前的二人說出了一個壓在他心里的秘密,他雖然隱約提出過跨越的事情,但一直沒有向二人真正袒露過這件事情。
在醫院治療癲癇的過程中,他看到過眼前的空間里,有著一個彩色的漩渦,而他在那個漩渦里,看到了一束紫紅色的焰火,和站在焰火前掩面后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