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炎炎的烈日下來來往往的路人商販,面帶笑容的蘇東博背著手立在窗前,聽著手下影衛不停報上全城各地大大小小勢力的動向,在聽到作為西北關地頭蛇的虎幫人馬臨時決定取消赴約時,這位朝廷秘密機構在西北的負責人眼中露出的笑意才消失不見了。
這次假借影衛之死出手,看似愚蠢地得罪了全城勢力,激怒他們前來尋仇,實在早就布下了重重包圍,就等著他們前來。這個算計若放在常日里,在聰明人眼里一眼即破,可是在這種混亂局勢下,那些略感不對勁的各大勢力還是乖乖的鉆進了網里,畢竟人人都有賭徒心理,刀架在脖子上前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不是主角。不過就可惜地頭蛇虎幫臨時退出,那這個這次任務的重大阻礙之一就要放在之后了。
看來以前小瞧了那個所謂的賀家后人了,本以為就是一個愣頭青,但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幾點本事,以后倒也不能小覷。
就在蘇東博心中暗暗思考的時候,一陣皮靴踩在樓梯上聲音打斷了他,聽到樓下暗夜司眾人恭敬的聲音,平日里不茍言笑的蘇東博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旋即轉過身來面向樓梯的方向等待著來人。
厚厚的靴子終于踏在了樓上的毛毯上,不在發出吱呀吱呀的身影,來人也露出了一高一低兩道身影。高的那位身著白色背心,滿身的肌肉壯碩的好像一堵墻,身形之間就透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尤其露在袖外的一雙手上長滿老繭,一看就是練外家功夫的高手;低的那位身材瘦小,大腿都沒有旁邊那位胳膊粗,大夏天裹著一身黑色袍子,但卻讓人感覺不到熱量,反而是陣陣寒意撲面而來,更顯幾分神秘。
蘇東博滿意的望著二人,帶著笑意招呼他兩坐下,吩咐手下將今夜確定參加攻擊青木樓的勢力名單的交給二人,自己則是靜靜的坐在旁邊等待著。
來的二人是一對親兄妹,兄長叫山石,妹妹叫幽林。二人年少時父母慘死,于是互相幫扶在亂世之中茍且偷生,直至遇到了一個怪異的老人,看二人資質不錯想作為練邪功鼎爐,就收他們為徒,傳他們武功,等他們功成之后拿下,結果被妹妹識破,二人合力將那老人殺死,帶著老人的絕學跑到了西北荒漠,閉關修煉了十年,再次出世之時,二人都有了正二品的境界,而后被朝廷收攬,兄長做了行事要光明一些的西北分部副主事,妹妹做了處在陰影里的影衛副主事,都在蘇東博手下做事,據傳二人現在都已是半仙實力。
不過一會,二人也都看完了名單,抬起頭來看著蘇東博,等待他的下一步安排。蘇東博也不多言,直接了當的說道“這次圍剿事關重大,拿下來此間事就意味成功了一半,我西北暗夜司和暗衛這些天的努力與付出也皆為此事,而此次進攻青木樓的名單剛才你們也都看了,其余勢力倒也不懼,主要是佛儒魔三教,此三教能在我朝壓制武林的情況下,仍然混的風生水起,其實力不用多言。這次攻入青木樓也是他們三教主導,所以你二人要小心行事,務求穩穩完成任務。”
“是,主事大人。”兄妹二人直起身來,抱拳道。待蘇東博轉過身去,二人才請求告退,去安排手下,準備晚上的惡戰。
而又再次立在窗邊的蘇東博等到眾人離去后,看著偌大一個西北關,帶著笑意說道“什么三教九流,什么武林正統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間?”
旁邊的奴仆顫巍巍的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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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樓外不遠處的一個庭院里熙熙攘攘,或坐或站著數十位武林人士在竊竊私語,打扮的千奇百怪,有自南方而來的儒雅公子,也有高大魁梧的北方漢子,有氣血旺盛的年輕人,也有垂垂老矣的白發老人,有佩刀負劍的俠客打扮,也有手持奇異兵器的異族。但無論外貌如何,能入此院的無不是一方豪強游俠,或是鼎鼎大名的江湖散人,就是一個宗門的話事人,可以說在座的眾人踏踏腳整個武林都要震三震。
但就是這群光憑借名頭也能讓人感覺到畏懼的人,本應該各自在各自的家里享福取樂,此時此地卻聚在了西北一個鳥不拉屎的小院里,兩兩三三聚在一起小聲說著話。
不過一刻,庭外又走進三人,從左到右依次是身披袈裟的僧人,背著書匣的中年書生和身披黑袍的老頭。這三人一走進來之后,本來吵吵鬧鬧的小院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盯著三人,似乎再等待他們說什么話。
有性子急的按耐不住了,喊道“三位大人,打還是不打給個準話,我金刀門早就把刀擦的锃亮锃亮的,就等三位下令就出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那東博老兒知道咱的厲害。”
聽到此言,三人中站在中間的書生微微一笑,看著眾人,開口道“諸位不急,就我們所知,青木樓中戒備森嚴,不是輕易就能打下來的。但是在場的諸位都是一方豪強,實力強大,若是合力進攻,一個小小的青木樓不是話下。但是,雖然遠在西北關內,但畢竟是朝廷的管轄之中,若是留下把柄,怕也是吃不到好果子,所以這次攻入青木樓希望大家能掩蓋身份,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好了,眾位施主,早點回去歇息,今夜子時,青木樓外見。”旁邊的僧人頌一句阿彌陀佛說道。
眾人見狀也不久留,一一告辭回了住處。片刻后,庭院里便已只剩下佛儒道三人了。見眾人走后,黑袍老人側身問向旁邊的中年書生“楊先生,你能確保朝廷這次必然會在青木樓內設下埋伏嗎?”僧人也有所猶豫的看著他。
“放心,蘇東博和我是師出同門,我對他的性格也算了然于胸。他平日里不管什么事情都再三謹慎,又怎么會犯下那樣致命的錯誤呢?所以我斷定那里必有埋伏。”
見二人還有所顧慮,楊先生繼續寬慰道“就算不是,那那些人打下青木樓,難道還能對我們造成什么威脅嗎?更何況我有百分百的的打算,兩位不必多慮,準備幾個邊緣弟子當誘餌,今晚就準備看好戲吧。”
事到如今,二人也不好說什么了,只是心中仍然還有幾絲懷疑,但也不在好意思說出來。
言語間已是黃昏,距離預定好的行動時間也不到幾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