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陸山都是與我一同長大的。若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也不愿他枉送性命。”尷尬地笑了笑，盧白很是無奈的樣子。
像自己家一般，盧白帶冷瀟寒二人進入大殿，然后把大殿兩側的燈一一點上。將這些都做完，盧白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冷瀟寒小聲問道：“熊家...”
“滅了，滅門的滅！”看著大殿內自己踩下的一個個血腳印，冷瀟寒深深皺起了眉。雖然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繼續殺戮，但冷瀟寒還是運起真元將身上清理了干凈。
提茶壺的右手一抖，盧白哆哆嗦嗦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是冷的，如同盧白現在的心...一片冰涼。
沒等盧白將茶送入口中，大殿外便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腳步還未靠近，一道憤怒的聲音便已經在冷瀟寒等人耳邊響起：“盧白，你大半夜帶人來我城主府，是想干什么？”
“也沒想干什么，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望向殿門方向，冷瀟寒平靜的替盧白回答著。
門外一男子走了進來，男子與盧白看起來相當，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便是壽山城新城主：陸山。
看到地上的血腳印，陸山一愣。隨后將目光放在了坐在主位的冷瀟寒身上，瞥到冷瀟寒座椅周圍的血跡，陸山心中大致有了一些猜測：“不知閣下想問什么？”
“熊家來到壽山城后，你便成為了壽山城城主，這兩者之間可有關系？”
臉上露出掙扎之色，只是探查不到冷瀟寒與音慈航的修為，最后陸山還是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有！”
“好！我喜歡誠實的人。熊家這幾年在壽山城的所作所為，你應該知曉。可你并未阻止，甚至有助紂為虐，對吧？”沒想到陸山會這么配合，冷瀟寒開始欣賞這家伙了。
沒有絲毫猶豫，陸山直接回答：“對！”
“壽山學院的那些學生，也是你殺的？”
“是！”
點了點頭，冷瀟寒笑了起來：“不錯，很誠實。現在你寫一封推薦書吧！推薦盧白當城主。聽話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等等~”盧白急忙跳了出來，見冷瀟寒不善地望著自己，盧白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強撐著笑了笑：“我還沒給你們介紹呢~”
右手搭在陸山肩上，盧白用力捏了捏陸山：“這位是壽山城城主，陸山。至于這兩位...”不知道冷瀟寒與音慈航叫什么，盧白只能求助似地看向冷瀟寒。
“冷瀟寒，音慈航！”
“對，對！這兩位少俠可是剛拜訪完熊家。陸城主之前若是有什么顧慮的話，現在也不需要擔心了。”再次拍了拍陸山的肩膀，盧白收回了右手。
陸山瞬間就明白了盧白的意思，只是明白歸明白，陸山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同樣也沒有要寫推薦書的意思。
在四人的沉寂中，一炷香的時間緩緩流走。
緩緩從椅子上站起，冷瀟寒一步步向陸山走去：“不寫？那我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城主府除了有在壽山城幫助過熊家外，可還有在壽山城外幫助過熊家？”
“嗯？”眼中一絲疑惑閃過，不過陸山還是帶著疑惑搖頭回答著：“沒有。”
走到陸山面前，直視著陸山的雙眼，冷瀟寒并未在陸山眼中看到閃躲之意。拿出紙與筆，冷瀟寒將其按在了陸山胸口：“現在寫？還是被我折磨一會兒再寫！”
“那個...可否讓我也問一個問題？”沒等陸山開口，盧白就小聲問了起來。
在冷瀟寒點頭后，盧白走到了陸山正面：“老師哪里去了？是不是真像那些同窗一樣，被你殺掉了？那可是我們老師啊！別人說得我都不信，我要你親口跟我說。”
將胸前的紙與筆握在手中，陸山低頭盯著白紙看了起來。
就在盧白開始不耐煩的時候，陸山方才開口：“老師沒死，這推薦書也不應該我來寫。你不是一直都想見老師嗎？那就跟我來吧！”看了盧白一眼，陸山向大殿后方走去。
微微歪了歪頭，冷瀟寒并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欣賞這陸山了。面對死亡的時候，還能這樣不卑不亢，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穿過大殿，陸山在一旁的墻上一拍。前面地板向下一縮，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出現在眾人眼中。
沒多說什么，陸山直徑向下方走去。走了約一盞茶功夫，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出現。大廳兩邊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走到了對面門前敲了敲，陸山很是恭敬道：“老師，有客拜訪。”
“天明了嗎？還真是稀奇，找書苑 ｗｗw．zhａoshuｙuan．ｃom 居然會有人拜訪我這糟老頭子？”屋內一個蒼老、慈祥的聲音傳出。
陸山的腰又彎了彎，依舊很是恭敬的回著：“離天明還有一個時辰呢！”
門開了，一老者從屋內走了出來。老者一身白衣，背略彎，眼神卻很是明亮，給人一種慈祥、溫和的感覺。
“老師！！”見到老者，盧白激動地跑到了老者身邊。
拉著盧白走到大廳書桌前，老者看向了冷瀟寒與音慈航：“就是這兩位小友有事找我吧？坐，都坐，我們坐下說。”
“的確如此，來找您主要有兩件事。第一是盧白不放心您，想看看您是否安好。第二是我想請您寫一封推薦書，推薦盧白當城主......”把自己在壽山城看到的說出來后，冷瀟寒就靜靜等待老者的回復了。
無論老者是讓陸山繼續當城主，還是真的給盧白寫推薦書，冷瀟寒都不會再出手干預。冷瀟寒可以幫壽山城一次，不可能幫壽山城一生。
既然老者是壽山城之前的城主，在百姓中風評也很好，那冷瀟寒不介意讓老者來決定壽山城的興衰。
說到底，冷瀟寒并不是壽山城的人。壽山城之后是興起還是衰敗，與冷瀟寒更是沒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看到老者瞬間變得嚴肅，盧白咬牙道：“老師，您是不知道。陸山當上城主后，并按照他之前寫得規劃來做。
不僅收刮民脂、助紂為虐，還把壽山書院封掉了。更是害死好多同窗，現在壽山書院除了我以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