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煙嘆了口氣到:“臨行前師傅特意交代,要護著祖師爺的周全,誰知剛一下山,就遭遇這無妄之災。”
進庭大義凜然地說道:“這不是你們的問題,不就是嚴刑拷打嗎,盡管招呼過來,要是皺一下眉,就不配當你們的祖師。”
“祖師爺千萬別這么說,您是人中龍鳳,怎能受這等侮辱,要是讓您遭受這等不公,我和牛兒還有什么面目回觀面對師傅和師兄弟。
幸好師傅有先見之明,出發前賜了一枚錦囊,讓我見機行事,想不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還真有錦囊呀,里面會裝著妙計嗎?會有什么妙計?進庭的好奇心又被重重地撓了下,迫不及待地讓柳下煙打開錦囊來看一下。
柳下煙從懷里摸索了一會,掏出了一個魚型荷包,荷包通體紅色,用黃色絲線在正反兩面各繡著一大一下兩條海魚,開口的地方墜著一指長的流蘇,看著非常精美。
打開荷包,里面裝著一方金黃的絲綢,流水一樣散發著光澤,一看就是上好的蘇杭料子。
展開絲綢,上面寫著兩行紅字:事主乃天選之人,重任在肩;若妄加迫害,必遭天譴。最后署名云中觀公孫羊,還簡單畫了道符。
字數雖不多,但字字擲地有聲,尤其最后的署名,更是一字千金。
道家真能未卜先知,提前預算?進庭感到很神秘,要是什么都能算,那還要個人努力干什么,一切不都是被上天安排好的。
柳下煙趕緊給祖師爺科普:萬事萬物都有規律,道家佛家都是遁著規律,觸摸未知之事。像這位悲慘的大爺,從觀氣來說,不出三日,就要魂歸黃泉。
道佛兩家出現過很多大能,可以預測很長遠的事,但是大能們在厲害,不見得能完全預測準確,因為很多事情相互交織聯系,尤其個人努力可以改變事情的走向。
原來如此呀,自己能創建云中觀,肯定是預測能手吧,金口一張,就能定人生死,這可比金手指還猛呀。
有了錦囊背書,三人心里很踏實,天色已經黑透了,提刑的應該不會來了,三人窩在牢房里慢慢睡著了。
過了一會,刑訊室的門打開了,兩名衙役拖著一位大漢走了出來,大漢遍體鱗傷,根本無力走路,被拖著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的血線。
把大漢扔到牢房后,衙役打開了進庭三人的牢門,冷笑道:“三位,請吧。”
刑訊室里掛滿了鐵鏈、鉗子、錐子等十八般嚴刑利器,上面都沾滿了血跡。房間居中立著一座大大的十字木架,木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豬血一樣的肝紅色。木架一側放著一個火爐,里面的烙鐵已經燒的通紅。
要是存在地獄,應該就是這副模樣。
兩位光膀子的大漢兇神惡煞地操弄著鐵鏈,一位戴著方角帽,尖嘴猴腮之輩坐在方幾后面,應該就是審訊官了。
方角帽一邊用鐵錐剔著指甲縫,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三位也看到了,來我這里就沒有不招供的,你們是主動招供呢,還是先享受一番刑具的滋味?”
柳下煙很不自然地說道:“大人息怒,我等知罪了,這就去縣丞大人那里認罪,還望帶路。”
方角帽抬起眼皮看了三人一下,很不屑地說道:“長的人模人樣的,沒有一點骨氣,我最看不起這種軟骨頭,吃一番酷刑再去認罪吧。來人,大刑伺候!”
光膀大漢聞言就抖弄著鐵鏈,嘩嘩作響地朝最前面的進庭走來。李牛兒閃身擋到進庭前面,大聲說道:“我們已經知罪,為何還要上刑?”
方角帽用鐵錐指著三人冷笑道:“在這里,我想給誰用刑就給誰用刑,都由本大爺說了算!今天看你們不順眼,就要給你們上刑,你們能奈何?”
三人一聽火冒三丈,李牛兒“嗖”地一下竄到方角帽身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鐵錐,頂到方角帽脖子上。
進庭和柳下煙也雷霆出手,把為虎作倀的光膀兩人放翻到地。這練過功的身手就是不一樣,進庭雖然起步較晚,但是日夜修煉不輟,加以練氣相輔,尋常人等早已不是對手。
李牛兒手上稍微用力,錐尖就扎進了方角帽的皮膚,絲絲血跡滲了出來,嚇得方角帽連聲叫饒。
李牛兒非常生氣,對著方角帽的耳朵大聲罵道:“被鐵錐一碰就嚇成這樣,你平時怎么對待無辜百姓的,心肺都讓喂狗了。閉上你的嘴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趕緊帶路。”
方角帽噤若寒蟬,帶著三人來到衙門,縣丞還坐在“明鏡高懸”下,看到方角帽被挾持了過來,腦袋迅速轉動:發生什么了?莫非有人越獄了?越獄可不是小事呀。
縣丞當下跳起來,指著三人尖嗓子喝到:“你們想要干什么?來人,快給我拿下!”
李牛兒一甩手,鐵錐隨手飛出,“錚”地一聲深深地扎進案桌里,把縣丞嚇的差點癱到座椅上,同時也懾住了一些蠢蠢欲動的衙役。幾個機靈的衙役偷偷地跑出來,招呼大隊人馬。
牛兒手上使勁,用力把方角帽推出,方角帽連滾帶爬地來到縣丞身前,抱著腿就是哭泣:“大人,你可要為小人做主呀,這三個刁民藐視王法,簡直無法無天呀。”
方角帽一把鼻子一把淚,說的非常委屈,可是他抱住的大腿能給他做的了主嗎?縣丞的腦袋懵懵的: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越獄呢,不管地頭蛇,還是天上龍,進了監獄哪個不是盤著窩著,任他們蹂躪,今天真是見了鬼了,碰到硬茬了。
李牛兒指著縣丞大聲說道:“你,過來!”
過來干什么?不會一刀把我剁了吧?縣丞心里七上八下,賴在座椅上磨蹭著不敢動彈。
李牛兒不耐煩了,又要大聲催促,柳下煙搶先說道:“趕緊過來,給你看樣信件。”
縣丞還是不敢動彈,只是使眼色讓書記官下去拿上來。
書記官小心翼翼地接過錦囊,往縣丞走去。這時縣衙的大隊人馬趕來了,呼啦全部涌進了大廳,披甲執銳地把進庭三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