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翹著二郎腿,冷冷說道:“他們還欺負下人,把我的侍從摔了一跤。”
知府又是一拍驚堂木,發出了重重的響聲后審問到:“可有此事。”
大家還沒回話,王公子首先不滿意了,朝著知府到:“我說你別老是把那木頭塊塊拍來拍去的,吵的耳朵疼。”
知府唯唯諾諾地到:“是是”
堂堂國家任命的大員,竟然讓一個公子哥指手畫腳的,進庭表示真是活見久了。
李牛兒挺著腰桿說道:“是我把跟班的摔了一跤,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其他人無關。”
知府又是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面色崢嶸到:“充什么好漢,你們誰都脫不了干系。”
看來拍驚堂木是知府的習慣性動作,拍起來很有官威,但是王公子受不了了,“蹭”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生氣到:“我說你是手癢還是怎么的,拍來拍去有什么用?”
發完脾氣王公子也不想在當面對質了,就轉身朝外走去。
知府趕緊屁顛屁顛地跟過來,小聲詢問到:“敢問公子想要怎么了解這件事?”
王公子輕描淡寫地到:“罰他們一馬匹的皮草就行了。”
王公子說道風輕云淡,可是在丟了這包貨物,張貴幾人就徹底賠本了,幾個月的辛苦全打秋風了。一句話的背后,直接關系到平頭百姓的生死存亡。
知府符合到:“這個好說,公子不用等審判結束,現在就可以去拿皮草了。”
王公子輕微地點了點頭,就朝著張貴們的馬匹走去,挑了一馬背上的兩包皮草后揚長而去,可憐張貴進庭們還不知情。
知府重回公堂,沒有了王公子的壓力,知府重拾當官的感覺,活靈活現地高作高椅上,驚堂木拍的那叫一個響。
知府眼珠滴溜溜地一轉,一條妙計涌上心間。只見知府往背椅上一靠,難得柔聲說道:“你們這也不見得是多大的事,只要肯破財,就沒有消不了的災。只要你們拿出三包皮草,我管保你們順利地出府衙。”
一匹馬上馱兩包,三包就是一匹半馬背上的貨源了,知府已王公子的名義,給自己順手牽羊一包皮草,這算盤打得可是真溜。
張貴們一聽就急了,連忙俯首請命:“大人明鑒呀,我們做小本買賣的,如果扣掉三包貨物就血本無歸了,為了做生意還借了錢,這可怎么回去給人還賬呀。”
張貴們就差聲淚俱下了,知府也聽了半天后才假惺惺地說道:“我也很同情你們,可是你們知道沖撞到什么人了嗎?王家根基深厚,就是皇帝大人見了,也要禮待三分,你們攤上了這檔事,就自認倒霉吧。”
李牛兒大聲嚷道:“他王家在厲害,也得講個理吧,不能白白搶占我們的貨物,這世間還有沒有王法了。”
知府一看幾人不開竅,心中很是不爽,就又提高嗓門到:“小聲一點,亂嚷嚷的成何體統!我勸你們識趣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關進大牢里吃了酷刑在老實!”
得,又是這流程,天下當官的真的都是這般黑嗎?
李牛兒挺身而起,從懷里掏出一個錦囊說道:“我勸你們別狗眼看人低,我這里有大人物的引薦信,你們拿上去好好瞧瞧。”
得,又是錦囊,進庭有點明白了,公孫道長專門又派牛兒下山跟隨自己,感情是讓其攜帶了錦囊呀。
知府打開錦囊,里面一張金黃色的上乘絲緞,上面肯定寫著天選之人,如若冒犯,必遭天譴之類的話。
知府皺著眉看完,又在錦囊里摸索,掏出了一張細長的紅紙,上面密密麻麻畫滿了亂七八糟的線條,進庭一點都看不懂。
但是柳下煙和李牛兒一看大吃一驚,這可是紅符呀,符中極品呀,非功力高深之輩不能畫出。師傅可真是大手筆,為了護佑祖師爺安全,連紅符都祭出來了。
知府也是識貨之人,雖然附內城距云中觀較遠,沒咋聽說過公孫道長名號,但這紅符不會作假,若非大能,豈能畫出這樣的符?
知府捏著紅符,心中快速盤算著:這位道家高人自己得罪不起,這皮草的注意自己還是別打了,再說有了這張消災祈福的紅符,價值不亞于一大包皮草。王家自己也是得罪不起,想要自己去追回皮草,那是門都沒有。
拿定了主意,知府先將紅符收到懷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然后盡量柔聲說道:“既然有人替你們撐腰,本知府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罰一馬匹的貨物,你們趕緊走吧。”
張貴仍舊不起身,泣聲到:“沒了這些皮草,我們就沒法生活了,大人明察呀。”
知府很不耐煩地到:“實話告訴你們,兩包貨物已經被王公子拿走了,你們要是還不知抬舉,那就找你們的高人去王家討要吧。”
進庭算是看的明明白白了,這兩包皮草別想在拿回來了。于是把張貴們勸出了府衙。
大家隨便找人一打聽,才知道王家大有來頭。其先祖王樸在后周時是皇帝柴榮最信任的大臣,先后擔任端明殿學士、東都留守、樞密使等高官要職,掌握著全國的軍政大權。
宋太祖趙匡胤就對其非常忌憚,在其去世后看到畫像,依然肅然起敬,由衷感嘆道:“此人在,朕不得著龍袍。”
現在的王家在大宋依然根基深厚,而這次遇到的王公子是王家二子,典型的紈绔子弟,在汴京周邊歷來是橫沖直撞,我行我素的主。
幾人一點都不想在附內城多待,馬不停蹄就朝汴京趕去。
汴京地處中原大地,城池高聳,盤查格外嚴格。守門的衛隊注意盤問,仔細搜查了貨物,這才讓大家進城。
汴京城里酒樓林立,攤位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各色貨物,臨街的馬路也被攤位占據了,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大家上人來人往,接踵摩肩。
好一個熱鬧的大都市,果然名不虛傳。在當時,汴京要是排第二,沒哪個城市敢排第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