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潤山當時下密道之前,跺腳的聲響震蕩四周,感覺像是運用了源力,不像是隨意踩一下。
還是選擇老位置,許子殿把這一想法告知幾人。
陸佳鑫搶先一步,他站穩身形,大口吸氣,外附源力的重拳結結實實打在紅土之上,那勁力弄得紅土飛揚,沙礫蕩漾。
他剛欲自詡,掃到分毫未動的地面,頓時沮喪失落。
許子殿連忙慰藉道:“我應該是找錯地方了,不然你這一拳必然讓那石板浮出水面。”
與此同時,一天沒有活動筋骨的花裳兒忍耐不住了。
電光石火之間,一道撕裂空氣的拳風猝然落地,延遲爆碎發動,地面如被火藥炸了一般,塵土籠罩半邊天。
“咳,咳。”眾人猛然咳嗽起來,許子殿一臉無語,剛要出口成臟。
一邊的花裳兒眉開眼笑,臉頰上沾滿了灰塵,皓齒漸露。她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那千瘡百孔的地面。
手指的方向是一處凹陷的深坑,那坑洞正好能容納一人下潛,而洞的周圍明顯是金屬材質,一看便知是人工之物。
其余四人膛目結舌,內心五味雜陳,感嘆頗豐。
陸佳鑫:“這丫頭,竟然直接把鋼板干穿了?”
花慕云:“我的野蠻妹妹!”
上淵時雨:“她手沒事吧...”
許子殿:“不帶腦子出門也是有點好處的。”
幾人都是在內心偷摸醞釀的,膽大也不敢隨口而出。不然就跟那塊支離破碎鋼板的結果并無兩樣了。
面面相覷的氛圍持續數秒,人精許子殿率先豎起大拇指,嘴角洋溢著尬笑,說道:“你真棒!”
花裳兒歪過頭去,掩飾自己的驕傲與嬌羞。不以為然的說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眾人:“......”
俄頃,幾人開始接連潛入洞中,盡管有石梯輔助,但黑黢黢的坑洞也只能摸黑前行。如果穿著自帶有日螢石的道服也不至于落到這般境地,奈何進主礦區之前被收走了。
也不知誰在花裳兒后背摸了一下,一聲尖叫響徹整個洞內,許子殿連忙回頭說“噓”。這才讓她捂住嘴,不敢再作聲。
好在沒有任何敵軍循聲而來,不然就十分麻煩了。
時間在密道中彷佛靜止了,其實只過了十分鐘不到,卻讓幾人感覺度秒如年。路程其實根本沒那么長,只是他們陷入黑暗無法快速下梯,只能蟹行橫步的試探。
郭四和陳二深諳里面機關構造,才能搬運的那般迅速,不然豈不是要搬的猴年馬月。
經過幾人不停歇的下行,終于在遠端處見到了光亮。那種感覺猶如失明之人重見通透世界。
這是由火把連成線的巨大下水道,濕氣極重。兩邊墻壁早已長滿青苔,年頭看起來頗為久遠。中間的坑洼滋養著一片綠水,一股熏天的氨臭味撲鼻而來。
“這里是什么地方?”上淵時雨捂著口鼻,一臉嫌棄。
其余幾人也屏住呼吸,臉色十分難堪,那滔天的腐壞氣息久久不散,侵蝕著幾人的鼻腔。
花慕云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誰把基地建到這種地方啊?這里的主人定然是有點神秘癖好的。”
聞之,幾人假裝干嘔起來,滿容壞笑。
打趣過后,眾人開始匆匆行動起來,想要抓緊找到私藏礦石的地點,誰也不想當臭死鬼。
好在光亮充沛,幾人很快便往下水道的盡頭奔赴而去,最終被一扇巨型石門攔住了去路。
那門緊連下水道兩端,正中間處有一處縫隙,顯然需要觸動一些機關才能繼續前行。許子殿開始在周邊搜尋著有用的線索。
因為之前立下大功,花裳兒還在飄飄然的余韻中沉淪。此刻突遇窘境,她又想展現自己的暴力美學。
她舉起血管隆起的小手,周圍暈散著粉紅色的淡光,蓄力一拳打在那硬如合金的石門之上。
不僅那石門紋絲未動,花裳兒的手背上還腫起一個大包,痛的她接連打滾。
許子殿一旁哭笑不得,嘴中含糊道:“忘了告訴她,這門厚度得有五尺,怎么可能用蠻力破開。”
花慕云趕緊蹲伏到妹妹身邊,輕輕抬起她那腫如饅頭般的手掌,放在自己嘴邊輕吹,促使其活血化瘀。
剩余三人開始仔細搜尋蛛絲馬跡,片刻后,上淵時雨突然驚呼道:“快來這邊。”
那是在石門的右下角,有一個十分模糊的圖案。這種石刻技術極其古老,經過時間的洗禮很容易就風化消失,不能長久保存。
盡管它已經喪失本來的面貌,但是它卻遺留下來了完整的信息,那就是顯而易見的巨大甲殼。
所以不難推測出,這大概就是一只巨龜在山澗飲水嬉耍的石圖,它特意被做成了可以按下的機關。
上淵時雨望著許子殿說道:“我已經按下石鈕,卻毫無反應。”
要是機關那般好解,豈不是所有人都能自由出入此地了...許子殿無奈的暗嘲。他現在僅有的線索就是那風蝕的圖案。
“烏龜...有什么寓意呢?”
“難不成跟天之四靈有關系?”
許子殿思前想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回憶起清晨東方一抹魚肚白,又看了看那烏龜所在的石壁。“果然嗎?”
他一副透徹大悟的模樣,迅即把幾人分成兩組,分別在下水道兩側墻壁上搜尋類似的圖案。
半晌后,所有人重聚,個個搖頭嘆息,毫無收獲。
花裳兒累得呼哧帶喘,跑步什么的她最不擅長了,抱怨道:“你靠不靠譜啊,動不動就把人家當勞工用。”
許子殿自然不理會她,心想:“難不成,整個思路錯了?”
他的想法是,這石門的開啟與古代四神獸有關,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他們又統稱為四象,即為四個方向。
玄武即為龜,而龜所在的方向即為正北,正好與石門方位相匹配。
他也是倚靠著這一點,才吩咐幾人搜尋其他幾個方向的神獸,但是并沒開花結果。
盡管他想摒棄現有想法,但是那玄武與方向重合始終令他糾結萬分,千萬條相同信息充斥他腦海暗示他此事絕非偶然。
“此處空氣如此閉塞不通風,而且還臭味泛濫。要不我們上去歇歇,清醒一下腦子再來解謎吧。”
陸佳鑫無意之間一番話,讓許子殿如夢初醒。
一直以來,他思考的方位都是橫軸,以人為中心。卻忽略了古人一直是以天地為軸,更為客觀的洞察世間百態。
而這石畫明顯至此年份已經難以計數,它的創作者必是百年以前以天地立心的大家。
路子捋順,許子殿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