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大膽猜測,不過需要一人稍微犧牲一下。哪位同學有興趣請舉手。”
許子殿邊說邊壞笑,恐怕又想出了是一些妖魔鬼怪的主意。
四人早有提防,氣氛尷尬了五分鐘也沒人舉手。他們個個都背過頭,嘴中吹著悠揚輕聲的口哨,對許子殿視而不見。
“既然沒人自告奮勇,那我就自選了。”許子殿裝模做樣的哀聲嘆氣道。
這一句話宛如深水炸彈,差點沒把幾人天靈蓋掀翻了。他們的模樣從毫不理睬變為阿諛奉承,一臉無辜的望著許子殿,心里默念:“千萬別選我。”
看他們如此表情,真是讓許子殿不禁苦笑:“那就決定是你了,陸佳鑫。”
陸佳鑫異常懵逼,他左瞅右看并用指尖瞄著自己問道:“我?”
“在這除你之外,還有別人叫陸佳鑫嗎?”許子殿嘴角微翹,兩個酒窩都顯得那么嘲諷。
“沒招了。裝瘋賣傻也沒用,只能受著了。”陸佳鑫還蒙在鼓里沒反應過來,他一副極不情愿的模樣并沉吟道:“哎!你說吧。到底發配給我什么任務。”
許子殿扭頭一轉,輕抬了抬腦袋示意一個方向。
那是一片恐怖如斯的綠色液體,因為顏色極重根本不知深淺,里面還漂浮著各種垃圾和動物的排泄物,眼神所及無一清凈之處。
其味道更是令人‘心曠神怡’。隨著縷縷不知名的煙氣裊裊升起,一股臭的犯規的刺鼻味道強襲而來,只需聞上一口便能懷疑人生。
“你讓我進這臭水溝里面?”陸佳鑫眼瞳發顫,略微能聽到牙齒沙沙的摩擦作響。他下意識的倒退兩步,顯然是嚇得有些自閉。
許子殿并未說話,只是略微頷首,臉頰煥發著春風。
“我們死黨一場,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陸佳鑫顫顫巍巍,當聽到最不想聽到的回答時,他有了輕生的想法。
許子殿右手裝作拭淚的模樣,嘴里分不清豬笑聲還是抽泣,故作鄭重的說道:“因為我們是死黨。”
一旁的花裳兒以為此時上演的戲碼是感動天地的兄弟厚誼之情。她竟不明覺厲的嚎啕大哭起來,誤以為自己十足的應情應景。
這一哭不要緊,卻把陸佳鑫逼上了懸崖。他現在好比是失蹄之馬被逼到絕路,除了縱身天涯以外毫無生還之道。
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處境如出一轍。
他伴隨著悠揚的哭聲,走到那如腐蝕液體般的臭水溝旁。他一手捂著鼻之后,便蹲下身來。
只見他輕輕撤去右手,感受著溝內清新的空氣,此時的陸佳鑫彷佛已經入定,與這馥郁氣息融為一體。
這一場景真是驚煞眾人。就算遠離水溝的他們都得遮鼻捂口才能勉強活動,這陸佳鑫竟然被毒氣洗禮之后還能做到鎮定自若,屬實令他們出乎意料。
下一秒,陸佳鑫終于‘不負眾望’并四腳朝天的仰臥在地上。他翻著白眼,身體隱約抽搐著,顯然被臭氣薰了個半死。
“好一位少年才俊,今日卻夭折于此,可惜了。”花慕云久違的說話了,顯然是不合時宜。
花裳兒回眸一瞪,順利讓她哥又繼續閉嘴了。
幾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昏迷不醒的陸佳鑫拽回了石門。他們有了陸佳鑫的前車之鑒自然更沒人想去接近那水溝附近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思路,許子殿必須要以身犯險,不然他們今日就要被永遠困在這里了。他一鼓作氣,屏住呼吸,踏著緩慢步履朝水溝靠近。
“我有辦法了。”上淵時雨如秋水般的瞳孔一閃,欣喜若狂般薅住許子殿擺動如鐘的臂膀,繼而說道:
“我可以使用我的十獸傀來做這個苦差事。”
她銀發舞動,鋪展開如嫩筍般的手掌,一股自然的源力被引動匯聚,隨后瘋狂旋轉攪動,一個深藍色的玩偶初見雛形。
剎那間,一個迷你萌嫩的獸傀出爐,它散發著氤氳寶光,一種想把玩它的情緒在心底油然而生。
這是幾人第一次親眼目睹上淵時雨制造獸傀,畢竟之前她都是提前做好并儲存在道服內兜的。這種像是鑄造生命一般的綴明讓幾人大開眼界,意猶未盡。
上淵時雨全神貫注,毫無雜念的收回心神,輕擲掌中玩偶,徐徐青煙升騰起伏。
一只體態微胖的企鵝應霧而生,它一臉萌像,惹人喜愛。
許子殿雖是第一次見到此物,但聯想起之前那些怪模怪樣的獸傀,早已見怪不怪。兄妹倆之前落入清潭的時候被它救過一次,自然不陌生。
上淵對獸傀下達命令僅憑意愿即可,根本用不到手和口,十分便捷。那企鵝好像突然收到信號一般,向那臭水溝奔赴而去。雖然它嗅覺并不靈敏,但是途中也踉蹌蹣跚,可見這臭氣威力非同一般。
它一個猛子扎入溝內,即使水質混濁,但也不能影響它非凡的視力。
潛在溝底處也藏有一個類似烏龜石畫的雕刻,不過它的面積就要大上許多了。那是一條宛如蟒蛇的圖案,它身長超過五米,頭部長著一對粗壯的鹿角,十分恢弘。
受到上淵指揮的企鵝,一對腳蹼硬踩那蟒首的暗格,猝然水面貌似震了一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穩固如山的石門也顫動一二。
許子殿大喜,他已然知道,自己這次的思路準確無誤。
“只要找到穹頂的虎形圖案,就大功告成了。”
上淵時雨眉頭微皺,從許子殿話語中品出一些疑惑,便問道:“你之前說的四圣獸,不是應該有四個方位嗎。為何觸動三個機關就大功告成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被花裳兒打碎的那塊鋼板就是象征朱雀的機關。”許子殿邏輯清晰,低頭繼續解釋道:
“如果進入密道的是自己人,自然知道開啟密道的特殊方法。就算朱雀畫暴露于鋼板背面,對他們來說也并無所謂。他們應該同樣有別樣方法能進入這石門,四幅雕刻畫只是預防自己人忘記帶開門信物才留的第二條路罷了。”
“如果侵入者從外部強行破壞鋼板,也不會注意背部的碎片或機關,肯定直接貿然前進,最后卡在這烏龜石畫。如果朱雀圖隱藏在我們途經之處,那豈不是太過明顯,只要稍加推理便能破解此處玄機。”
“設計機關者確實是難得一遇的天才,能在古時就做到雕刻如此精密細致,可謂是巧奪天工。”
上淵時雨智商固然不低,但在許子殿面前就有些自慚形穢了。如果今日沒有許子殿的分析推導,眾人必然是無功而返。
如果敵人一旦察覺鋼板被毀,肯定會遷移別處,再想要打探敵情,深入內部,無疑是癡人說夢。畢竟“吃一塹,長一智”,敵人也不會再大意到重蹈覆轍。
她不禁心想:“他次次救場,這家伙的腦子到底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