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心知肚明黑冷鳶是離雀的手下,靠著這個藉口既可以敷衍自己之前的行蹤,又可以攪亂教內紀律,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主教青逆川對他也是信任有加,平時頒給自己的任務,都心狠手辣不拖泥帶水的完成。
時間一久,他這次教的地位也沒人動搖了。
“當日汐礦市據點無端被入侵,損失巨量硼鋁礦,之后我極明道的手下無端被偷襲,入侵者貌似擁有著某種讓人吐露真言的能力。”陸遙所言句句屬實,內心沒有任何波瀾:“隨后譚立民又被那些人誅殺,我尋覓著他們的蹤跡,發現黑冷鳶暗中跟入侵者勾結,隨后還與我爭斗。”
最為真實的謊言就是虛實結合,假假真真,讓人摸不到頭腦,又察覺不出一絲異樣。
青逆川顯然是有些怒了,周圍空氣就凝固幾分,讓人喘不過氣來。
“離雀,我之前一直太過放縱你了,讓你大肆收集你的玩具,現在連你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再讓我知道你耽誤我們計劃,分分鐘滅了你。”
這番話句句如駭浪翻滾般沖刷著離雀的身心,他唯唯諾諾也不再和陸遙頂嘴:
“主教責怪的是,小的回去定然讓屬下服帖,不捅出簍子。”
他眼神又瞄到陸遙,擺出極為難堪的微笑,明顯有刺:
“給陸次教添麻煩了,請見諒。”
陸遙略微頷首,孰知道他面具下的表情如何。
青逆川身旁遲遲未說話的女子突然開口:
“陸遙,你一個融鑄境有境的強者,怎會讓幾個小老鼠溜出去,莫不是放水了吧?”
說話的女子叫凌天依,是當時毀滅紅道觀的罪魁禍首,也是邪教赫赫有名的副教,殺伐果斷,除了青逆川以外,對其他人都是冷酷無情,她也不是對主教有非分之想,而是單純的懼怕。
陸遙心理咯噔一下,他就知道這個慌沒那么好圓,辛虧自己早有措辭:
“凌副教,不知你聽說過一種源外禁技可以迷惑人心,讓人產生幻覺的嗎?”
女子遲遲未達,在腦海中細致搜索著,她在副教中雖說戰力不是頂尖,但是論知識和腦力絕對是頂流,所以兼顧議會軍事的職務。
一切邪教大計策都由她一手操控,包括當時毀滅帝國兩座乙級道觀之事。
她也是陸遙最為忌憚的存在之一,尋常手段根本欺騙不了,所以只好把真實受到過的幻覺攻擊袒露出來,來吸引她的注意力。
凌天依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匆忙道:
“那人姓甚名誰,長什么樣?我真沒想到世界上這一脈居然還在流傳,我以為早都滅絕了。”
話音未落,離雀好像突然來了興趣:“小凌,莫非是異族?”
青逆川立刻打斷他,交代道:
“凌天依,從今日起,你負責尋找那異種的下落,找到后把跟她一切有關的事物全部抹除,別留痕跡。”
“是的,主公。”
“那祭品還在我那,要不早些送到祭祀之地吧,那丫頭太過...”
青逆川:“就依你所說,讓陸遙帶走吧,畢竟祭祀地是他的管轄區。”
......
回到銀之觀校長室,就發現上淵幾人在周圍坐著,一臉嚴肅的瞪著許子殿。
“你怎么都不和我們說一聲,就逃了啊。”上淵一臉埋怨,嬌嗔道。
但許子殿身后背后的陸佳鑫突然出現,讓上淵心情迅速旋轉一百八十度,變得有些疑惑。
她心思許子殿不是去消融內丹去了嗎,怎么把陸佳鑫給煉出來了?
隨后,他把雪山的奇遇說了一遍,惹得上淵連連驚奇。
這只能說巧得離譜。
陸佳鑫又在校長室掃了半天,問道:
“裳兒和慕云去哪了?怎么就你一個人。”
“他們提前回去給父親過壽了。前倆天給我寄信,讓我們倆個也過去。既然佳鑫也回來了就一起去吧。”
上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好似有所隱瞞。
“人家父親大壽,跟我們有何干系,這邀請怕不是不太好吧...”許子殿心理起疑,坐下推辭:“上淵,我們剛剛回道觀,也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你還是跟裳兒他們寫封信委婉拒絕一下吧。”
“我也想拒絕,可是人家使團都在路上了...”
“使團???”
怎么過個大壽還有使團接客啊,這怕不是主賓倒置了吧?
莫非慕云和裳兒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和千金?
然而,當使團到達時,直接讓幾人傻眼。
就光是最前面那兩只碩大的白象就讓人咂舌,后面迎接之人更是多如牛毛,全紅色的喜慶裝扮,奢華的金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與周圍環境極其不搭。
愣眼一看,還以為富豪來道觀門前提親來的,太過于浮夸。
為首一名全身紅袍的中年人拿起一個擴音筒,揚聲大喊:
“恭請許子殿公子和上淵姑娘上轎。”
這一聲貌似動用了源力,搞得整個道觀都在回蕩這句話,有些剛剛招進來的學員開始圍觀起來,瞅著到底是誰有這么大派頭。
許子殿和上淵時雨捂著臉,從人群中緩緩擠過,有些尷尬,為首那人見兩人未出現,便又喊了一次...
“大哥,別喊了。”許子殿迅速穿過人群,把擴音筒壓下來:
“你再喊一次,可能全道觀都知道我是誰了。”
那人看符合長相年齡的一男一女出現,頓時壓低身板,搓了搓手:
“公子,姑娘這邊請。”
他突然發現,這倆位身后還有一名少年,這是哪位?我們家老爺的邀請函上沒有他啊!
“小伙子,你是不是上錯車了,我們這不是觀光團。”
許子殿搭著那人肩膀:“這位也是慕云和裳兒的朋友,剛剛回道觀,他們還不知道。”
紅袍中年頓時眉眼笑開,和藹道:“原來是慕云少爺的朋友,快快上轎,我們準備出發了。”
突然后方學生中擠出一個老頭,匆匆忙忙:“還有我,我是慕云和裳兒的校長,銀之觀的觀主。”
中年人朝著許子殿疑問了一下,貌似那意思是說,這野老頭是哪來的?
許子殿微笑:“我不認識他。”
翁彥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