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冷鳶極不情愿的從胸口中掏出一顆璀璨的寶石,如同血滴般鮮紅,在黑夜中發出奪目的絢爛。
“雖然這石頭乃是我夢中所尋之物,但是并沒有任何波動。”黑冷鳶嘆了口氣,秉著兩位哥哥的寄托,但卻撲了空:“給你們便是。”
可能一開始離雀給他們的希望便是虛與委蛇,只是憑著這份信賴隨意操控他們罷了。
一側的花裳兒定睛著這塊血石,有熟悉,有怨恨,讓父母永遠相隔的最終原因便是這塊“罪孽”。
她一手奪過石頭,滿腔怒火再也壓制不住,狂獸化再次發作,欲將獸息石摔碎。
“不可!”許子殿吶喊道。
那神石如同感受到了花裳兒的憤恨,突然紅暈綻開,一股紅色的氣息從花裳兒身體中抽出,盡數融進獸息石中,她眼中的血絲和狂暴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飽和后的神石突然紅光大作,如閃耀的輪日把晝夜照得通亮。
周圍幾人都被這等神異驚呆了,本來毫無能量波動的獸息石,如今蘊含的能量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
一種鏈接無聲之間與花裳兒捆綁,彷佛點血認主一般,獸息石的種種功效與前主人的靈識碎片在她腦海中出現。
那是一幅幅生動的畫面,一位身材魁梧的獸人左手摟著一個靈動嫵媚的佳人,右手捧著一個襁褓,里面有嬰兒在啼哭,和睦的景象雖只有一晃,在花裳兒心中彷佛持續無限之久。
“爹,娘。”狂熱的眼淚噴涌而出,其中蘊含的溫度彷佛映射著她熾熱的心臟。
光芒漸散,重現在眾人眼前的花裳兒已經哭成淚人,不過狂獸化的頑疾也隨著淚水逝去,她已經不用再擔憂自己失控暴走了。
黑冷鳶雖有些嫉妒,但急迫道:“沒時間傷感了,一旦離雀追上來,我們一個都不能活著重見天日。”
本來許子殿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免遭魔手,但現在人家的藏品已經跟花裳兒認主,離雀肯定不能放過幾人了。
不過解決了花裳兒心頭大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陸佳鑫,趕快帶我們去解憂山莊。”許子殿為了保護幾人安全,如今也只剩下找陸遙這一條路了。
盡管他有可能并不在那里,但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偌大的帝國,在許子殿的印象中卻只有一人能與離雀匹敵,融鑄境高手在須臾帝國估計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他們要是真的想殺人滅口,那人定要覆滅。
幾人速度全開,向南方奔去,雖只是幾月之別,黑冷鳶驚訝的發現,五人成長不可同日而語,起碼上淵時雨早已觸入極明道,距離自己的差距也逐漸縮小,她不禁暗嘆一聲:“這幾個小鬼真是受源力眷顧啊。”
她深諳自己再不能以一敵五,當真前途不可限量。
許子殿回想起上次來這邊還是來雪山煉化內丹,回想自己之前經歷過的挫折與阻撓,也是一件值得懷念的事情。
咦?突然一些舊事想起。
“大家也奔勞很久了,離解憂山莊也不遠了,不如找個地方落下腳吧。”許子殿吟吟笑道,其他人不明所以。
......
圣石山腳下的小旅游村。
“村長,昨日來的賓客,好像挺好坑的樣子。”一個漢子站在村頭,他賊眉鼠眼的示意著村長。
村長望著遠處,像是在忌憚著什么,‘下次我再見到你坑人的話,就...’這句話像心魔一樣縈繞在他心間,彷佛有人在監控他的生活,這種感覺真的很差。
“小坑一下吧,別太過分就行。”
“好嘞!”大漢笑得跟見不得光的向日葵一樣。
住在豪華間里的是一對來圣石游覽的情侶,他們起初以為這里是實惠的好客村莊,住過一天才知道這里貴的比一些都市中心消費都高。
而且,招待用的晚宴還要帶上所有村民一起吃...
推磨老頭平時除了攬客以外,還要負責留意村外的情況,他看到北方風沙揚起,還有幾個身高不一的人影,就趕緊稟報了村長。
“每一步都能掀起風沙?”他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剛坑人一天,正義的執法者就來了?
不會這么巧吧?
這次再被發現干這種勾當,自己這村子估計就要被拆了。
他神色慌張:“通知所有村民隱瞞客人的事,順便隨便編個理由讓他們今天不要出來。”
“再吆喝幾個人跟我去村頭迎客。”
“是的,頭兒。”
村長重新恢復一下情緒,安慰著自己,只要做到萬事俱全,他根本發現不了馬腳,沒事的。
他潛意識的眉頭皺了一下,在譴責自己與自我欺瞞的矛盾邊緣盤旋。
許子殿幾人在遠處就見到了迎客大隊,為首的村長鞠著躬,這仗勢不太像是迎客,反而有點像是歡迎長年漂泊在外的爸爸歸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歡迎許大人蒞臨。”村長聲音比鞭炮都有穿透力。
一旁幾人都看呆了,這怎么個情況。
這許子殿勢力都伸到旅游村來了?
看這些村民唯唯諾諾的樣子,不是真心臣服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陸佳鑫判斷多半是后者了,畢竟小薄荷折磨人的技術堪稱精湛,鬼知道他對這村子下了什么黑手。
“我這次來是來看看我給你們布置的任務完成的怎么樣。”許子殿讓村長直起了腰板,繼而道:“順便再給我和幾位朋友安置個落腳地方,價錢照付。”
村長吃過苦頭,自然態度極其客氣:“許大人的朋友,我們怎么敢收錢呢。”
“自從大人上次來過之后,我們就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我們現在把價格降到比最開始還低一個價位。”說著,村長從一位村民手中接過一個價位表,呈給了許子殿。
果然,上面的價格已經超出貼入民心的程度了,可以說是跟白送差不多了。
“希望是真的。”許子殿冷吭一聲。
“千真萬確。”村長假惺惺的說道。
退去了那些復雜的歡迎儀式,許子殿幾人特意被安排到一個離情侶最遠的客房,環境也還算不錯。
花裳兒問道:“子殿,你帶我們來這是干什么?”
“當然是帶你們看喜劇緩解心情的。”許子殿笑容很冷。
花慕云:“這窮鄉僻壤還有戲班子咋地?”
許子殿:“沒有,但有真人的。”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