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村長那點把戲,許子殿早就識破個大概。
他當時就沒想過這幫人能棄惡從良,只不過當時情況緊急,就起點威懾作用。
這次,坑人村必然拆遷,毫無商量。
他安置好幾人之后,開始從村里游蕩起來,搜集著證據,走到村莊另一頭時,發現這里有一個十分奢華的帳篷。
這特么不是上次自己住那個什么豪華無敵間嘛。
就在這住一宿就要價一萬五千源幣,這幫村民還敢留著這屋?
一看見這宰人無數的帳篷,許子殿的凜然正氣就如受到了侵蝕,拆遷就從此做起吧。
一名從暗處監視的村民突然跳出,擺出十字型的身軀,抵在帳篷門前:
“要想破壞村內的設施,就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吧。”
許子殿趕緊停手,以免傷及那人性命,這一句好像把自己搞得像是十惡不赦的跋扈一樣,明明錯得是你們,怎么還整的這般硬氣。
“留著此處,我怕你們再次漫天要價,不如把這俗地拆了。”許子殿解釋道。
“自從上次大人來過之后,我們整個村莊都受益匪淺,留著此地絕非是重蹈惡行,反而是用來警醒自己,不能圖利害人。”村民說出這番話時,神情動作都好似提前編排過一般,弄得好像真挺那回事的。
村長之前就囑托過他,不能讓許子殿與情侶有所接觸,不然此子大發雷霆之后,整個村莊都要遭殃。
今天他也算超常發揮,平時說話都磕磕巴巴,可能是人在壓力之下,硬逼出來的。
人家都誠懇成那樣了,自己再硬拆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許子殿隨口贊許一句,就準備繼續去搜尋證據。
正當那位村民喘息一口氣時,帳內突然傳來了吭嘰聲,那聲音顯而易見是一個女子發出的,而且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了一般。
許子殿腦海中驟然形成了個生動的故事。
一個靈眸妙齡女子單獨出游,誤入坑人村,村長看她手無縛雞之力就強行逼她入住豪華間,女子不肯,村長就下令讓人把她手腳嘴綁住,盜取身上所有錢財,再命人看守,孰知許子殿竟偶然造訪,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怪不得要那么大架勢的迎客,怪不得安排幾人休憩的地方離這里最遠。
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畜生。”
許子殿揚起身姿,手中握著剛烈的源力,帶著火蟒的灼熱拳風一擊直接讓帳篷直接炸開。
一旁的村民看得都傻眼了,這可是整個坑人村造價最高的客間了,就這一下直接灰飛煙滅。
奢華帳篷里面的陳設裸露在外,還有一對...
赤身胴體的男女在床榻上水乳交融。
他們有些呆住了,身體一動不敢動,任八面來風凜冽的吹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隨著女子一聲嬌喊,那床上的男人才回過神來,趕緊拿起被子將其裹上。
許子殿趕忙回首跑路,一刻不敢多留。
自己誤打誤撞打擾了人家的鴛鴦戲水,還把人家河口給決堤了。
剩下的那名村民,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視著床榻上的女子,似是入了神。
“你瞅你馬呢。”床上男子大怒,破罵道。
村民這才回過神,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想檢查一下大人有沒有外傷,給您這尊軀弄壞了,我們也賠不起啊。”
男子思忖,你檢查我有沒有外傷,眼神都把你出賣了。
好不容易帶女伴出來旅個游,破環境死貴,今日還不讓我們出戶。
這倒好,你們把屋給炸了。
他滿腔的怒火發泄不出,逼問道:“是哪個人拆得我們屋子,我們要求賠款。”
“他不是我們村子的人...”
“今日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
回屋之后,許子殿氣喘吁吁,示意幾人趕緊離開此地。
見到他神色慌張的樣子,黑冷鳶還以為離雀追蹤過來了,連忙收拾行囊,也沒想問任何情況。
“喜劇是啥,我還想看喜劇呢。”花裳兒自從痊愈之后,又恢復了之前神經大條的模樣,根本沒什么壓迫感。
許子殿搖搖頭:“還喜劇呢,再不走一會兒就釀成悲劇了。”
花裳兒小頭一歪,有幾分不解,上淵時雨見狀趕緊攙上她跑出屋外,幾人不知何事就逃遁而去。
全力奔赴解憂山莊。
天空之巔,一個紅發男子格外顯眼,他表情冷怒,雙翼迎著火紅的霞光,仔細感知著方圓幾里細微的波動。
“黑冷鳶那家伙真是活膩了,搗毀我的宮殿還想活命?”
“別癡人做夢了。”
他犀利的眸光鎖定腳下一角,冷哼道:“在那嗎。”
一束紅色的殘影突破云層,極力俯沖,他周圍的空間像是被撕裂一般,連蒼穹一瞬之間都失了色。
離雀從小村莊停下腳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過此處竟針落可聞,安靜的不太尋常,正當他繼續感知黑冷鳶方位時,突然一個上半身赤裸的青年站在了他的旁邊,由于他身材不高,源力又稀缺,所以并沒有讓離雀關注。
“啪————”
一個大耳光掃在離雀臉上,雖然離雀身為融鑄境強者,但并不是隨時都用源罡流體護佑身體的,那樣太過耗費精力。
一抹紅暈蕩漾在離雀臉上,那種火辣辣的刺痛,他這一生都未曾體驗過,他一臉不解的瞪著那名青年。
“真惡心。”那名青年從褲腰上蹭了蹭黏到手上的胭脂粉,語氣惡劣道:“你一個大男人又涂胭脂,又毀人家床戲,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離雀瞅他宛若在憐憫一個低等動物,本就忍無可忍的怒火直接爆發,喝道:
“無形湮滅。”
男子歪著頭看著離雀,像是關愛智障一般:“沒想到還是個精神病,怪不得。”
下一瞬他的身體逐漸透明...
村長議堂,百余村民全部聚集在此,各種出謀劃策,他們的統一目的是如何抗衡許子殿,諸位村民議論紛紛。
村長看到大家如此一心,很是欣慰,大家都暢所欲言的對付那個魔頭,讓村莊富饒起來,他微微瞇眼,會心一笑。
下一秒,周圍逐漸鴉雀無聲,彷佛之前那些耳畔低語全是他的臆想一般。
他睜開雙眼,偌大議堂內空無一人,他又瞟了一眼自己的腳下,發現自己下半身已經蒸發不見。
“咦?我是在做...”
話音未落,黑心村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