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幻想人物的真相

　　「不可能！」陳默大叫著。

　　「為什么不可能……」拉曼沉靜的問著。

　　「因為……」

　　陳默回想起貓人村邊的那片高山，想起那山里熟悉的景物，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每個迷途者一開始都會和你說一樣的話，但事實就是事實。前人發現，地球……你們那邊的叫法，這個世界其實就是一個放大了許多倍的地球。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更大？不確定性的因素太多，至今依然沒有個答案，有些地方很近，但有些地方遠到一輩子也到達不了。」

　　「幻影之地，就是你們那個世界生靈的意念聚集起來，灑落在這塊世界上的碎片，密如繁星，多不勝數。小姑娘，妳說要找兩個人，可他們就像各躲在天上其中的一顆星星里一樣，數量近乎無盡又路途遙遠，所以我說的難，妳了解了嗎？」

　　「我現在了解了。」

　　這不是像游戲里，從余杭出發，最到到達苗疆那么簡單。拉曼的描述，讓趙靈兒知道她想找人，就跟大海里撈針是一樣的意思。

　　不過最后，趙靈兒還是下定決心的說：「可是我不會放棄的。」

　　拉曼只是探了一口氣說：「有人說過，幻想者其實是種很悲哀的存在。他們的感情是已經早被設定好的事，他們在這茫茫世界中互相尋找著失去的那一半，但能如愿的卻是少之又少。而且那還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幻想者不會死亡。只要地球上還有人思念著，幻想者就會一次又一次的復活，不過每一次復活都會遺忘在這世界上所有的記憶和經歷，還原到最初來到這個世界上時的設定。小姑娘，也許在妳不知道的情況下，妳已經死過了，而且可能還不止一次，到最后，擁有的只是在漫長時間中，去追尋那被設定好的記憶和感情。」

　　這下不只是趙靈兒臉色被嚇的慘白，連陳默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以趙靈兒知名的程度，應該很久前就出現在幻影之地。那么陳默會和趙靈兒在幻影之地里相遇，答案就只有一個。

　　趙靈兒死了，也許還不止一次……

　　「陳大哥……」趙靈兒幾近崩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受的了這種打擊，抓著陳默的手，最后終于受不了哭了出來。

　　「你不該在她面前直接說這種事。」

　　陳默很生氣，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趙靈兒。要是趙靈兒想不開……

　　該死，趙靈兒之前的死亡，該不會是自殺吧？

　　陳默一個頭無數個大，怎么會有這么亂來的世界。

　　「長痛不如短痛，有些事瞞著沒好處，時間拖的越長越痛苦，畢竟你不能瞞著她一輩子。來吧，孩子們，這里留給他們一點空間。」

　　拉曼帶著孩子們走出店外，這時陳默卻看到他向自己豎起了大拇指，然后露出了是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哇靠！我從來沒想過NTR李逍遙啊──

　　「陳大哥──」

　　趙靈兒哭的傷心欲絕，根本就顧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了。陳默也只能沉默，抱緊了趙靈兒拍著她的背，直到她哭累到睡著為止。

　　那個老不修的年輕老頭！

　　夜晚，在一間屋子里，趙靈兒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還緊緊的抓著陳默的手不放，而陳默坐在一旁看著窗外。

　　趙靈兒縮回了手，這時候陳默說話了。

　　「抱歉，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不怪你，陳大哥，靈兒真的不怪你，這不是你能改變的。」趙靈兒幽幽的說，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一樣。

　　「我也不知道該怎安慰妳才好。」

　　「不用的，陳大哥，靈兒知道，你已經為我做出很多了。只是……」

　　「等等，先讓我說幾句。我知道這種事很難受，難受到讓妳想死了算了。可是那又如何，妳還是會忘記一切再活過來，只是下一次妳不知道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樣的人。」

　　陳默眼睛看著趙靈兒，兩人四目對觸。

　　「我就說兩點。第一，雖然還算不上是愛情，但是我喜歡妳，看著妳傷心，我也跟著難過。靈兒，我希望妳能快快樂樂的幸福生活著，而不是在未知的某處漂泊無靠。雖然現在妳的心情非常痛苦，但是我希望妳能撐過去這一關。我知道我的私心表現的很難看，但我想不到什么能讓妳留下來的理由……」

　　這些日子來的相處雖結下情誼，但靠那個想留下趙靈兒卻是遠遠的不夠。

　　不過陳默這些話，讓趙靈兒空洞的眼神中，多少恢復了些色彩。

　　「第二，只要妳需要我，我永遠都在妳的身邊。」

　　自那天起，陳默和趙靈兒就在拉曼的藥劑店里留了下來，開始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

　　吉姆也做為學徒留在拉曼店內，吉兒則去了一個法師那邊，其它村里的孩子也都各自有了去處。

　　趙靈兒的情況說不上好，但也沒再變差下去，整天就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陳默身后。或許是極度的缺乏安全感，在這個世界中，她所熟悉的，也只有陳默一個人了。

　　只是那天起，趙靈兒的打扮不像以往般的清麗可人。而是披頭散發，只露出一只眼睛，身上穿著一件寬寬的白袍……

　　哇靠，這是七夜怪談里的貞子啊！

　　每天貞子版的趙靈兒總是無聲無息的跟在陳默后面，比陳默還沉默，感覺上就像是多了一個背后靈一樣……

　　不過陳默想到趙靈兒的遭遇，也就一直忍著。

　　但是二十多天下來，陳默再也受不了了。

　　別說上廁所、洗澡她就在門外守著，就連能一個人獨處的私密時間也沒有，要知道身為一個健健康康的壯年男性，這點還是很需要的。

　　要知道早上一柱擎天醒來，結果發現一只貞子版的趙靈兒就在床邊站著，那是個怎樣的感覺嗎？陳默差點感覺以后再不會站了。

　　「靈兒，妳再這樣下去不行。」

　　趙靈兒只是用一只眼睛愣愣的看著陳默。

　　其實……這樣也是有些萌點的。

　　「那個……妳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想去的地方，我們去散散心怎樣？」陳默試著問。

　　趙靈兒想了一想，倒是給了陳默一個回答。

　　「游戲。」

　　這是準備宅化自己來撫平心靈上的創傷嗎……

　　「行，我們就去找游戲。」

　　之后陳默便去找了拉曼問了附近有哪些幻影之地。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陳默發現拉曼雖然學識豐富，外表一副道貌岸然，但是性格卻是老來瘋，而且是越老越不正經的那種，甚至很隱諱的提醒陳默，追女孩子就是要趁虛而入。

　　最后陳默也不用尊稱了，都是直接喊對方年輕老頭。

　　「年輕老頭，這附近有什么比較大的幻影之地，我要去找些東西。」

　　「怎，你也要學那些冒險者去發財？」

　　冒險者是指一種專門探索危險區域，充滿浪漫情懷的職業。當然，這是官方的介紹。

　　實際上的冒險者，小從送信、尋找失物，大到討罰怪物、探索遺跡、拯救世界，幾乎是什么工作都做，有些冒險者還會偶爾客串一下土匪盜賊，是種毀譽各半的大眾職業。

　　不過這個世界的冒險者，最主要活動區域還是在幻影之地內。

　　無盡的財寶，無限的怪物，稀有的魔法裝備和道具，怎叫人不心動。

　　運氣好，打怪暴出一件神器，或者發現一處金庫，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這個世界的貨幣，基本是以金銀銅為主，再上去則是各種能量結晶。

　　以幻影之地的再生性來說，金銀這些根本是取之不盡的。不過這個世界的煉金術士們掌握著一種將金銀銅轉化為能量結晶的辦法，所以金銀這些是屬于消耗品，數量再多也不會貶值。畢竟不管是哪個世界，想要發展，都是離不開能源的。

　　「我還缺錢嗎？就只是去找一些東西。」

　　學識廣博的拉曼，本身也是個鑒別師。陳默請他幫忙鑒別上次收集到的裝備道具，然后將用不到委托他賣掉。

　　別看拉曼這間店破破爛爛，卻是只有內行人才知道的名店，一般人拉曼還懶的做他們生意。所以陳默這批東西脫手很快，換回了不少金幣。

　　「那幫我帶回一臺計算機吧，挺有意思的。」

　　拉曼最近迷上了陳默的手機，找書苑 ｗww.zhａoshuyuan.com 對現實世界中興起的高科技充滿了興趣。

　　冒險者們不知道電子產品的精細，就當成一般貨物胡亂的運送，結果弄來的常常都是一堆廢品，所以很少人知道，幻影之地中有了這么高度的發展。

　　「你這又沒電，拿來也只是擺設啊。」

　　「我可是煉金術士，一個將能量轉為穩定電源的道具，難得倒我嗎？」

　　拉曼拿出剛做好的電能轉化裝置，比陳默帶的太陽能充電器好用太多了。

　　「手機還我，回頭我給你找一臺新的。」陳默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記得多找些書，那邊的新知識才是真正的財富。也只有你們迷途者才知道去哪找真正的好東西，那些冒險者什么都不懂，糟蹋了。」

　　「那你再拿一批藥劑來。」陳默也不客氣，反正這年輕老頭家底豐厚的很。

　　「路上你可得自己小心了。不像幻想者可以一直重生，迷途者死一次就真的是死了。」拉曼語重心長的說。

　　在陳默出城后，一個金發長辮的少女，背著巨劍，進到拉曼的藥劑店里來。

　　交談之下，拉曼驚疑的發現。

　　又一個迷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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