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萬幸,就是珍妮的治療能力并不強,所以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即使是這個小牧師,也比他等級高了至少6級。這使得那個治療術對他產生了一個非常顯著的效果——虛弱狀態。
由于身體里被注入了圣光的能量,讓他一整夜都處于非常虛弱的狀態。不要說逃跑了,連走路都覺得吃力。而且在發現他的企圖后,格里安隊長無論是趕路還是休息,都緊跟著他的馬車寸步不離,一點逃跑的機會都不再給他。
天一亮,隊伍又開始出發。這個由逃難農民組成的隊伍,雖然扶老攜幼,隊伍卻有條不紊,絲毫不亂。這大概是由于這十年來卡馬拉不時入侵的原因,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早已習慣了戰時避難這種事了吧。而格里安隊長仍然帶著隊伍走那些隱蔽的山間小路,繞開亡靈軍隊可能出沒的地方。雖然這樣一來,隊伍前進的速度慢了許多,但他們一路都沒有被亡靈軍隊發現。
“哈,我先是被女友給賣了,現在又被這個萌妹子給坑了。難道我這一輩子都要栽在女人手上嗎?”他在自嘲了一番后,又不得不考慮自己即將面臨的一個巨大危機:他現在距離離嘆息之墻越來越近了。一旦越過了這道被吉爾斯坦人重兵把守的高墻,他這個小小的亡靈可就再也回不到卡馬拉了,再也沒辦法去找自己的女友了。
正當他心里在想著這個眼中問題的時候,那個把他坑了的小牧師卻熱情無比的貼了過來,又是摸摸額頭,又是揉揉肩膀,親熱的要命。
現在她已經把大部分人的傷勢都治愈了,于是便閑了下來,一直陪在羅霖的身邊。
這使得他更難逃跑了。而且對于昨天功虧一簣的逃跑計劃,羅霖想起來就有一肚子氣,但一看到珍妮那張滿是歉意的小臉,那一肚子的氣卻又發不出來。
雖然他的身體的虛弱狀態已經恢復了不少,但因為昨夜他暴露出了企圖逃跑的意圖,格里安隊長今天一直對他看的很緊。他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的那輛馬車,即使他仍然裝出一副虛弱不堪,難以行動的模樣,卻仍然無法使這位謹慎的民兵隊長掉以輕心。
他還多次來查看他的情況,而且一有機會就想向他詢問那條項鏈的事情。但只要他一開口,羅霖立刻就開始裝頭暈、要暈倒,怎么也不肯去回答他的問題。格里安雖然看上去很心急,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啊……真希望把丫頭能騎著我的那匹亡靈寶馬、踩著五彩的磷火再從天而降一次……”他在心里說道,但這僅僅是一個美好的愿望而已。
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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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格里安隊長讓隊伍停下來休息。人們坐在了路邊,取出干糧吃了起來。
這么多天來他從來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雖然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卻并沒有饑餓的感覺。而且即使受傷什么的,也可以依靠休息來自然恢復,所以也沒有考慮過像以前那樣使用亡靈的種族天賦來恢復體力。
說起亡靈的種族天賦,最讓人觸目驚心的就是“食尸”了吧。雖然以前他用巫妖的時候可沒少吃過戰場上的尸體。但那畢竟是游戲,蹲在尸體旁選取技能使用就夠了,沒什么惡心的畫面。
特別是自從那次游戲被和諧了以后,所有尸體都變成了帶著墓碑的小墳包,殘肢斷臂也變成了箱子盒子面粉袋。使用食尸這個技能時,看上去就像是蹲在墳包上扒兩口土,或是抱著盒子啃兩口,然后頭上跳出幾個綠色的恢復數字就結束了。
但現在他是絕對不會認為還能那么簡單和諧的就可以完成這個過程,就算是要死了也不會那么做的。
雖然不知道亡靈是依靠何種能源來做動力的,但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個玩家吧。但現在在這個現實世界里,還有玩家一說嗎?他也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不吃也沒關系。
于是,他便無聊的看著周圍的人在那里嚼著那種又干又硬的黑面包,希望能找到一個逃跑的機會。
但很快人們便匆匆的吃完了他們的午餐,準備繼續上路了。而格里安隊長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他的馬車超過10碼的距離。
隊伍再度出發了。他估算了一下隊伍的速度,恐怕到不了天黑,他們就能到達嘆息之墻的腳下了。
“要真是被他送到銀白圣騎士團的手里,就算他們看在我是主教遺孤的份上沒把我給凈化掉,也必然會把我給關起來,然后研究如何去‘治療’一個亡靈的方法。而我將從此過著小白鼠的生活,簡直就像一個活人落在了一群亡靈法師手里一般!”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卻又無計可施,只好繼續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
這時,馬車外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在車門外響起:“你好,你們的車可以載我一程嗎?我有些走不動了。”
“隨便啦,你如果不害怕的話,就坐上來吧。”羅霖心不在焉的說道。
“真是非常感謝。”這個女人倒還真是不害怕他這個亡靈,大大方方的打開了車門,坐了進來。
珍妮向旁邊靠了靠,讓她和自己坐在了一排。
“總算可以輕松點了。”那個女人說道:“走了這么久的山路,我的腳都快要疼死了。”
然后她似乎是看向了躺在一邊的羅霖,笑嘻嘻的說了一句:“真羨慕你們這些貴族家的小姐,可以有自己的馬車。”
珍妮立刻臉紅了起來,她連忙辯解著說道:“不,我不是貴族,我只是陪著亞萊娜姐姐才……”
“啊,原來這位才是貴族小姐啊。”那個女人笑著說道:“果然一看打扮就十分的雍容華貴呢。”
“真是個煩人的女人,早知道剛才不讓她上車就好了。”羅霖有點不耐煩了起來。
然而那個女人卻突然話鋒一轉,用著神秘兮兮的聲音說道:“其實我是一個流浪的占卜師,愿意讓我來占卜一下你的命運嗎?”
“不必。”羅霖沒好氣的搭理了她一句。他又不是小姑娘,怎么會相信占卜之類的玩意。
“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正在為自己的將來在煩惱呢。”那個自稱占卜師的女人卻又說道:“似乎是有關您的‘另一半’的事情,對嗎?”
“我的另一半?”羅霖心里不由的有些驚訝,他確實在想自己的另一半,那個穿越成巫妖的女朋友現在會在哪里。莫非在這個奇幻的魔法世界里,占卜未來其實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他睜開眼睛,看了那個女人一眼。
不看則已,這一看立刻就把他嚇了一大跳!那個女人的頭頂上,飄著一個黃色的驚嘆號,而且還在不停的跳動著,好像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
這!這是……任務?他一個激靈從座椅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把珍妮都給嚇了一跳。
“我……我要占卜……”他緊盯著那個懸浮在占卜師頭頂上的黃色驚嘆號說道。
“好的,我立刻為您占卜一下。”這個頭上有嘆號的占卜師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她迅速的從背囊中拿出了一個水晶球,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讓我們開始吧。”
“亞萊娜姐姐要做戀愛占卜嗎?”而坐在一旁的珍妮也頓時來了興趣,立刻湊了過來。似乎無論是哪個世界,這類事情永遠都是小女孩們所熱切關心的。
“不,不是占卜戀愛什么的!”羅霖倒是被她怎么一說,說的不好意思起來了。自己和女友已經戀愛了好幾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怎么可能還需要做什么戀愛占卜?自己只不過是強迫癥發作,看到嘆號就想點了接任務而已。
“真的不是嗎?”然而在這個話題上,珍妮卻一點也不老實,她甚至壞壞的笑了起來:“那姐姐你為什么一聽到‘另一半’就那么激動的站起來?”
“我……我……”當然,真實的原因當然還是不能說。于是他便扭頭避開了珍妮那滿滿都是八卦之魂的眼光,小聲的說道:“我只是隱約記得有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我想了解一下有關他的事情……”
這個說辭雖然隱瞞了很多事情,但應該不算是說謊吧。不過珍妮卻更感興趣了。她的雙手交叉著按在心口,仿佛她的心臟正在砰砰直跳;兩只大眼睛星光閃閃,緊緊的盯在占卜師的水晶球上。
“阿拉咪,巴巴啦吧,呯布魯巴布魯邦布魯巴布嗨!”那位占卜師女士意義不明的大叫幾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人不由的聯想到了江湖騙子。但放在她腿上的水晶球卻突然微光閃閃,里面居然真的出現了隱約的圖像。
“你的另一半……在灰色的……高墻……”占卜師說出了她的占卜結果:“去吧!你將在這里找到那個對你來說無比重要的人,幸福就在這里等待著你。”
“任務是要去找一堵灰色的高墻嗎?”一直到了這個時候,羅霖才注意了一下她的相貌。一個滿頭波浪般的紅色長發,看上去挺妖艷的大姐姐。
“這是……一道墻,好像是嘆息之墻!”珍妮一眼認出了水晶球中的畫面:“亞萊娜姐姐的另一半在嘆息之墻那里?他是吉爾斯坦人嗎?”
“戈登在嘆息之墻?”羅霖頓時想到了些什么。
他當然不會真的去相信那個奇怪的占卜師的占卜,但這個結果卻突然點醒了他一些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卡馬拉那比以往每一次規模都更大的軍隊,安德魯的一系列謀劃,戈登出現在嘆息之墻的占卜……如果僅僅是在灰松丘陵里面小打小鬧一下,卡馬拉有必要出動以高階督軍為統帥的部隊嗎?再加上之前安德魯曾對瓦萊恩說過讓他協助卡馬拉攻陷嘆息之墻、入侵吉爾斯坦的話,莫非他說的是真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趕快停下!”他猛然跳了起來,把頭探出了車窗:“格里安隊長!趕快讓隊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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