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至高無上

　　“秦子揚！你干什么！”樊貍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獸，頓時兩把閃著藍光的彎刀在手，熊貓和瑪莎立刻撲上去一左一右限制住他，在兩個特種兵的手下，攝靈完全沒有了優勢，他只覺得自己像頭羊羔一樣任人宰割。

　　“告訴我這是為什么！”樊貍怒視著秦子揚，而她卻若無其事走進來，低頭踢了踢樊猊的尸體。

　　“離我爺爺遠點！你這個瘋子！”樊貍朝著秦子揚踢過去，秦子揚靈敏地閃過他的攻擊躲到一邊。

　　“虧我還為你的死傷心過，騙子！你個騙子！”

　　“當初葉雨凝也騙了你，你怎么不這么罵她，反而將她放了？這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秦子揚一揚眉毛，一臉自豪地看著他。“你也聽到了，你爺爺在我不知情的條件下給我做實驗，他鋸掉我的腿，研究我的神經，為了研究效果還不斷地刺激我，這種非人待遇你沒有經歷過當然不懂，好幾次我都想咬舌自盡了，可是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到，總有一天我會殺了這個老瘋子。”

　　“但是我爺爺也是被逼無奈，他頭上有藍帕和投資方！”

　　“被逼無奈？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幾個是被逼無奈，別拿這個詞往任何地方套。”秦子揚對著熊貓和瑪莎點點頭，他們同時放開了樊貍，樊貍很想照著秦子揚的肚子就是一刀，可是看她完全不加防備的樣子，就有了遲疑，這個秦子揚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我會恨你一輩子。”樊貍低聲說道。

　　“倪梓瓊總說：你別指望全天下所有人都了解你，認同你，那太難了，你只需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良心就可以了。”秦子揚將手槍扔給樊貍，他沒料到秦子揚會這么做，還以為她扔過來某種毒物，嚇得將手槍摔落在地。

　　“撿起來，像個爺們一樣抉擇，是給我一槍，還是乖乖跟我出去。”

　　“給你一槍，你又不會死，這樣有意義嗎？”

　　“我知道，葉雨凝也給你過同樣的選擇，而你認為葉雨凝所做的合情合理，就把她放了。”秦子揚走到樊猊身邊，將他的尸體抱起來放在床上，爺爺干瘦的身體在她懷里像個小孩子一樣。

　　“其實我剛剛進入‘蟻巢’的時候，挺佩服你爺爺的，后來不知為何，你爺爺變得很……執著。他因為九尾咒靈的原因失去了判斷力，后來因為牽扯上魔能，他又變得很瘋癲。是他推薦我用死刑犯來做實驗的，后來算上殘疾人，上上下下死了有五十幾人。其實我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他死了，沒法反駁我的話，你也不需要認同我。”秦子揚轉過身走到監獄外，瑪莎和熊貓跟在她身后。

　　“走吧，還真的要把你當成人質來對待嗎？”秦子揚有點不耐煩了，轉過身面對著樊貍，只看見黑漆漆的槍口一聲響，就覺得肚子上一陣疼。

　　“瑪莎！”秦子揚話音剛落，瑪莎已經舉槍頂在樊貍的腦袋上。

　　“算啦，他打我一槍也是為了他爺爺，別殺他。”秦子揚疼得半跪下來，熊貓拿出一根鑷子，戳進傷口里將子彈拽出來，一陣黑煙從秦子揚的傷口里鉆出來，傷口恢復如初。

　　“你算是我見過最沒有原則的壞人。”樊貍瞪著眼珠子瞅著秦子揚，她卻從中看出了幾分欣賞。

　　“是嗎？那么我就太榮幸了。如今我已經知道藍帕所掌握的，他會聯合投資方先搞定我，然后再利用魔能去搞定投資方，這算是一種策略吧，反正他的目的都是魔能，他一定要讓‘蟻巢’進入魔能時代，我就一定要阻止他這種瘋狂的行為。”等樊貍走到升降電梯上，瑪莎按下按鈕，他們繼續下降，樊貍看到周圍的監獄都大門敞開，里面空無一人，升降梯一直降到最底端，面前出現了一扇銀色的大門，走進大門，面前出現了四個熟悉的身影。

　　“凱弩？”樊貍瞅著里面唯一的男子說道，凱弩走過來和樊貍擁抱，他的身后站著舞媚焱、謝凌和潘明月，她們都穿著黑色的皮衣皮褲，塵土在黑亮的衣服上顯得格外顯眼。

　　“難道你準備在這里部署防御工作？”樊貍回頭看著秦子揚，她點點頭。

　　“那么……雨凝呢？”

　　“她和倪梓瓊都不在計劃之內，當初沒有葉雨凝，而且我至今對倪梓瓊都沒有信任可言，其實這個計劃早在兩年前就該實施了，后來因為葉雨凝的事情，擱置到現在，不過就算這改變在時間長河里蕩起無數漣漪，該發生的也本該發生，誰都無法扭轉歷史的大方向。”

　　“那么接下來的時間你就準備駐守在這，就我們幾個來抵抗藍帕的大軍？”

　　“當我發現魔能并不該成為藍帕的傀儡時，我就開始計劃這場戰爭了。當初我參與設計這個巨型監獄的時候，就已經著手建造我自己的城堡，我在這儲存了足夠多的魔能，這些魔能能夠撐到藍帕潰不成軍的一刻。當然，我也百般希望我和藍帕能夠一同避免這場戰爭，只可惜，葉雨凝死后，藍帕的親信也都走了，如今的藍帕誰的話也聽不進去，我只能硬著頭皮來接下這場戰爭。”

　　“一場沒有必要的戰爭……”

　　“沒有必要？如果戰爭贏了，我能讓藍帕看到他的初衷是錯誤的，如果輸了，我就要將魔能帶進地獄。不過比起迷城一劫，這次的劫難應該沒有一個老百姓會死。”秦子揚對著樊貍揚起嘴角。

　　“對不起，我必須殺掉你的爺爺，等戰爭結束了，我給你一個答案。”

　　“魔能吸引我來到內蒙古，讓瑪莎令珈藍休假，最后用我的爺爺將我引向監獄，原來你是為了這個。”

　　“我并非計劃到了全部，我沒有那個智商，我只是按照我的直覺走一步看一步，就像你爺爺所說的，曾經的我狂妄無知，計劃了全部，都沒有料到變故，就像你所看到的葉雨凝，可謂是機關算盡最后卻沒有看到她想要的。后來因為魔能眼界大開的我認為，除了信仰，什么都不能百般肯定。”

　　跟著秦子揚走進大門，他們走在一條寬敞明亮的隧道中。舞媚焱時不時對著樊貍微笑著，好像她對秦子揚射殺爺爺的事情一無所知一樣。瑪莎依舊是板著臉，潘明月依舊在忙自己的，倒是謝凌最為反常，她時不時和凱弩眼神交流一陣，時不時看著秦子揚，難道凱弩這小子真的搞定了謝凌？想到這，樊貍走到凱弩身邊。

　　“你……把謝凌搞定了？”

　　“別胡說，我可是謝老板的親信，不過我可不是海綿寶寶，擠出來的都是水分，我可是有真才實學的。”

　　“哦……秦子揚射殺了爺爺……”

　　“我知道，這件事我們以后細細講，真沒想到和秦子揚呆了一段時間，你也變得這么看得開、這么分裂了呢。”

　　穿過隧道，他們來到一片巨型廣場，跟著秦子揚走上升降電梯，他們在一間不小的會議室里停下來，秦子揚走到會議室邊上，門就自動開了，里面坐著一個美國佬，大胡子，穿著坎肩，露出布滿紋身的大塊肌肉，看到秦子揚，他咧開嘴笑著。

　　“這是沙克·格瑞，前‘蟻巢’指揮官，也是熊貓、瑪莎、葉雨凝和我的老師。”秦子揚走到沙克·格瑞面前，彬彬有禮地彎腰行禮，樊貍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子揚對誰這么有禮貌，熊貓和她一樣彎腰行禮，倒是瑪莎沒有，她甚至瞪了沙克·格瑞一眼，坐在最邊上的位子。

　　“你讓樊貍誤解了，我并不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秦子揚才是，我只不過是來出謀劃策的。”沙克對著樊貍伸出手，樊貍立刻感覺到一股偉力從手中傳來。

　　“我想……如果葉雨凝也參與了這個地方的設計，會不會更加……漂亮些。”樊貍看著秦子揚，她低著頭一笑。

　　“你的腦子里面只有葉雨凝嗎？”凱弩笑著問道，樊貍也只是苦笑，沒有回答，剛剛失去爺爺的他還不能這么快就和他們說說笑笑。

　　“如果雨凝在，找書苑 www.zｈaoshuyuan．com 她會用藝術的眼光去看這里的每一處，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秦子揚回答。

　　“那你為何不把雨凝叫來完成你的大業？”

　　“為何你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卻一定要問呢？”秦子揚抬頭看著樊貍，他從子揚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欣賞和信任，誰能想到，一個這樣的女孩半個小時前殺死了他的親人，現在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雨凝是你的親人，無論她犯過什么錯誤依然你的親人，就像我對爺爺。”

　　“你爺爺那件事我們過后再談！”秦子揚突然暴怒起來，一拳砸在銀白色的桌子上，直接將金屬桌面砸出一個坑，樊貍看到一滴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她很快扭過頭去。

　　“我說過，你爺爺的賬我以后還，而且加倍還，為了魔能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我知道，在讓藍帕死心前有很多事情要發生，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很多事情就像刀片一樣割開我的心，有時候我也想和那些殺手一樣冷血，可是我做不到，我是秦子揚，曾經我的連小動物都不去傷害，何況是人呢。你已經讓雨凝走向了新生，那是雨凝自己得來的機會，也算是拜倪梓瓊所賜吧，可是對于你爺爺，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也沒有那么多幸運。”

　　周圍一面寂靜，這樣的氣氛中，沒人敢插話。樊貍驚訝地看著在場的人都瞅著自己，好像等待他發號施令一般。不對啊，自己明明是人質，為何他們這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