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聞言有些震驚,這年輕人官職可不小啊,不過對于這個年輕人的名字李昕倒是很感興趣,因為李昕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朝鮮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歷史學家金富軾。
李昕試著問道:“你與金富軾什么關系?”
金富轍答道:“那是家兄,我想問下你們是宋人吧?”
李昕點頭道:“我們確實是宋人,不過我們并不受大宋朝廷控制,你也應該看到外邊船隊的旗幟了,更準確的說我們是海賊,說說吧,你的家兄在高麗現居何職。”
金富轍有些結巴道:“家兄現居高麗右司諫、中書舍人。”
李昕繼續問道:“你家兄去過大宋?”
金富轍有些驕傲道:“下官出身新羅王室后裔,下官的曾祖父在新羅歸順高麗時,被高麗王朝任命為慶州州長,下官的父親官至國子祭酒、左諫議大夫,曾出使宋國,下官的哥哥也于四年前出使過宋國。
李昕點頭道:“嗯,那金大人可否跟某說說這島的情況。”
金富轍說道:“此島名為耽羅島,愿為耽羅國,耽羅國世代為我高麗之藩屬,十七年前先皇有感于耽羅國百姓生活窮苦,遂將耽羅島并入我高麗版圖,現為我高麗治下之耽羅郡,島上有戶兩千六百余,人一萬三千口,關于島上的駐軍,我的同伴李濟深說得都是實話。”
李昕冷哼道:“吞并就說吞并,別說的那么冠冕堂皇,既然你們高麗能行吞并之事,那某也能,以后此島就算是某的了,還有金大人某暫時不能放你回高麗,你且安心在某這里待著,某不會虧待你的,等以后尋個合適的機會,某在放你回高麗,來人,把金大人帶下去好生伺候著。”
李昕也不等金富轍說話,便讓人把金富轍帶下去了。
金富轍被帶下去后,李昕身邊的余里衍說道:“夫君,我看你好像很器重此人啊,此人只不過是一個四品官。”
李昕解釋道:“是的,我器重他是因為他哥哥還有他背后家族在高麗的影響力,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們家是新羅王室后裔,而且他們一家在高麗都是高官,我還聽說他父親金覲出使宋朝時,與同行的樸寅亮的詩文一起被刊行為《小華集》而在宋朝流傳,使高麗得到“小中華”的美稱,可見他的家族在高麗的影響力之大,我以后收復燕云與遼東后肯定會與高麗來往的,到時候就需要這么一個人來牽線搭橋。
余里衍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啊。”
一個時辰后,張榮向李昕匯報道:“稟主公,翟將軍已經完全控制了城池,殺了五十多反抗的敵人,剩下的全部俘虜了,我軍只有幾人受了輕傷。”
李昕說道:“嗯,你們干得不錯。”
張榮繼續說道:“我們在城中還發現了一個情況,全城只有婦孺,沒有青壯。”
李昕驚訝道:“此事當真?”
張榮點頭道:“是的,主公,某已經派人再次確認過了。”
李昕冷著臉道:“你去把給你們帶路的那個高麗人給某帶來。”
張榮抱拳道:“是,主公。”
很快一個一臉諂媚的高麗人被帶了進來,李昕問道:“李濟深,雖然你是高麗人,但你我都姓李,也算是本家,這耽羅島上為何只有婦孺沒有青壯啊?”
李濟深答道:“稟頭領,這島上的青壯在十多年前的先皇時期便已經被遷到高麗去了,島上只留下了婦孺。”
李昕驚疑道:“居然還有此事?”
李濟深小心翼翼道:“是的,頭領,本來先皇還打算遷些高麗男丁來耽羅島的,不過還沒來得及做先皇就去世了,先皇去世后,太子繼位后當年便發生了大旱,百官認為這是上天對先皇吞并耽羅此事不滿,于是當今皇上便采納了百官的意見,把移民耽羅島一事暫時放在一邊不管了。”
李昕接著問道:“后來呢?”
李濟深繼續說道:“后來就一直放到現在,這次本來是下官跟金大人一起奉了皇上的詔令來此地視察發展的情況的,皇上將會根據我們的視察結果來決定是否開啟移民耽羅島的行動,只是沒想到我們還沒視察就被頭領拿下了。”
李昕又問道:“這島上的守軍跟耽羅民眾關系如何?”
李濟深答道:“下官聽說郡守與守軍這些年沒少禍害島上的耽羅人。”
李昕點頭道:“好了,某都知道了,張榮,明天在島內的城池開公審大會,把我們俘虜的高麗士兵都拉出來,讓那些耽羅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張榮答道:“是,主公。”
李昕接著說道:“一會兒你就把此事告知那些耽羅人,讓李濟深給你當翻譯,告訴那些耽羅人,我們會給他們分地分糧食,不過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別的地方,這里以后會成為戰場,讓他們知道只有跟著我們走才有好日子過。”
張榮抱拳道:“是,主公,末將得令。”
張榮帶著李濟深走后,余里衍問道:“夫君,你不是要那些高麗俘虜去挖礦嘛?這把他們交給耽羅人處置,他們還能活?”
李昕答道:“相比這幾百高麗俘虜,我更在意那一萬多婦孺,興漢島上也有一些單身漢和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的男子,有了這批耽羅婦女,能解決我們不少問題,也能更好的將這批婦孺融入到興漢島中去。”
余里衍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啊。”
李昕點頭道:“是的,再說了夫人你瞧著吧,只要濟州島在我手里,以后還會有更多高麗俘虜的。”
余里衍說道:“這點我相信,高麗人遲早會發現夫君占領了濟州島,肯定會發兵來攻的,到時候夫君就會有更多的高麗俘虜了。”
李昕笑道:“夫人說得沒錯,走吧,我們去城里看看。”
李昕帶著余里衍往島內的城池而去,余里衍邊走邊看道:“這島上的景色也很美啊。”
李昕點頭道:“是的,這島不光景色美,島上的特產柑橘也很好吃,很甜,還有馬。”
余里衍驚訝道:“還有馬?”
李昕說道:“對的,這島上不但有馬,還是養馬的好地方。”
余里衍若有所思道:“我知道夫君為何一定要占領這里了,夫君跟大宋朝廷一樣都缺少騎兵,夫君就是為了養馬才攻占這里的對不對?”
李昕刮了余里衍一下鼻子道:“確實如此,不過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因為濟州島這個位置很好,距離大宋、遼國、金國都不遠。”
余里衍想了想道:“確實都不遠,可是再不遠四周也都是大片的海啊。”
李昕笑道:“呵呵,這個夫人以后就明白了。”
二人邊走邊說來到了島內的城池,在城門口見到了正在指揮步軍維持秩序的翟進。
翟進看到李昕與余里衍來了上前道:“主公好,二夫人好。”
李昕問道:“翟將軍,此次戰役我們收獲了多少戰利品?”
翟進答道:“這島上并沒有多少財富,我們只繳獲了三千噸糧食,金銀倒是不少,有個五六萬兩。”
李昕點頭道:“嗯,拿出五百噸糧食分給島上的婦孺,剩下的存起來當你們守軍的軍糧,至于金銀,金子某帶走,銀子分發給這次參戰的每一個人。”
翟進說道:“是,末將得令,主公,這次我們步軍打得不過癮啊,島上守軍太少了,還沒怎么打呢就結束了。”
李昕嘆息道:“是啊,某也沒想到這島這么輕易就被攻下了。”
翟進點頭道:“是的,這次步軍都沒怎么見血,對步軍的鍛煉太有限了。”
李昕想了想道:“往后高麗肯定會派軍來攻打我們,不過那也是水軍的事,這樣吧,我跟七將軍說一下,到時候每艘船上都派一些步軍的弓弩手跟刀盾手上去防止敵人的跳梆攻擊,這樣也算是對你們步軍的一種鍛煉吧,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上船,島上還是需要有人駐守的,上船的人你去挑選。”
翟進抱拳道:“是,主公。”
次日經過公審大會,拉近了李昕這群人與島上耽羅婦孺的關系,當然除了李濟深跟金富軾其他俘虜的高麗人都被李昕獻祭了。
公審大會后,李昕叫來了阮小七、呂文斌、翟進三人。
李昕先問道:“七將軍,那四十艘飛剪船上的物資都卸下來了吧?”
阮小七答道:“是的,四十艘飛剪船都已經清空了。”
李昕說道:“好,文斌,明日你帶上李濟深就開始組織婦孺帶上糧食上飛剪船,把他們帶回興漢城,以后你就先主管濟州島跟興漢島之間的人員與物資運輸,回到興漢島后去找五將軍跟各工坊的管事還有劉易,讓他們挑選一些人員來濟州島,濟州島的建設需要不少工匠跟儒生除了琉璃工匠,回來的時候你要把流民、儒生跟除了琉璃工匠之外的其他工匠還有物資都帶來,你再告知船廠的管事劉老漢讓他加快船只的建造速度,還有你要告知劉易對于這批婦孺一樣分地分錢,不得歧視他們,但是不要都放在一座城池,要分開放到三座城池中。”
呂文斌抱拳道:“是,主公,屬下明白了。”
李昕接著說道:“七將軍,你再挑一個人跟隨文斌回興漢島去,你以后要常駐濟州島,興漢島那里的水軍需要有人來訓練跟接收新船。”
阮小七想了想道:“就讓衛淵跟隨文斌回去吧,他跟隨某多年了,平常指揮船只的能力也不錯。”
李昕點頭道:“好,那就讓他去,翟將軍,明日在這座城池跟碼頭,以后就叫日峰城吧,留個兩千人駐守就可以了。”
翟將軍抱拳道:“是,主公。”
李昕繼續說道:“七將軍,翟將軍,明日組織剩下的六十艘船,帶著剩下的三千步軍,我們往島北而去,某打算在島北跟島南各建一座碼頭跟城池,以后濟州島艦隊的駐地就放到島北,步軍主要駐地放在島北跟島東日峰城,島南只放少量兵力駐防即可。”
二人答道:“是,主公,末將得令。”
一日后,李昕帶著余里衍還有船隊沿著島往北而去,在到達后世濟州市的位置時,李昕跟阮小七還有翟進說道:“二位將軍,島北的碼頭跟城池就建在這里,新建的城池就叫濟州城,翟將軍,在這里放下兩千步軍先幫著水軍把碼頭跟你們步軍的軍營建起來,等以后送來了人再建城池。”
二人答道:“是,主公。”
李昕繼續說道:“二位將軍,把水軍跟那四十艘物資船中的二十五艘留下,我們帶著剩下的十五艘船跟剩下的一千步軍繼續往島南去尋找島南碼頭跟城池的建設地點。”
二人抱拳道:“是,主公。”
在船隊到達后世西歸浦市位置的時候,李昕說道:“島南的碼頭跟城池就建在這里,島南的城池就叫南仙城,翟將軍,把剩下的一千步軍放在這里就可以了。”
翟進抱拳道:“末將得令。”
李昕點頭道:“二位將軍,此次繳獲的那十幾艘船只,某就留給你們用于島上三地之間的物資運輸之用。”
阮小七恭維道:“還是主公思慮周全,某正想要說此事呢,主公便提前說了。”
李昕擺擺手道:“好了,你們就不要奉承某了,等這十五艘船把物資都卸完了,我們就回濟州城把那里的船隊帶上回日峰城,等濟州城碼頭建好,你們水軍再把駐地從日峰城遷移過去,不過七將軍,你的水軍艦隊明日開始就要在島北一帶巡邏,凡是高麗過來的船只都給某扣下。”
阮小七抱拳道:“是,主公,末將領命。”
李昕接著囑咐道:“還有,下次跟高麗海上大戰的時候,你的艦隊每艘船上都要放一些步軍的弓弩手跟刀盾手,既防止敵人的跳梆戰,也讓步軍多感受感受戰場的氣氛。”
阮小七說道:“沒問題,主公,翟將軍你挑人吧,此事包在某身上。”
翟進抱拳道:“好,那翟某就多謝七將軍了。”
李昕點頭道:“這樣就對了,以后濟州島的防衛需要二位將軍的通力合作才能完成,只靠步軍或者是水軍都是不行的,這濟州島某可就交給你們二人了。”
二人抱拳道:“是,主公,我二人定保濟州島不失,若有閃失也不用主公砍我們的頭,我二人自會提頭來見。”
待把十五艘船的物資跟一千步軍卸下之后,李昕等人便匯合了濟州城的船隊回日峰城了。
回到日峰城后,李昕叫來了張榮道:“張榮,這有一張簡單的海圖,明天開始你帶著幾個人還有一艘船去探尋前往滄州的海路,到達滄州后,直接去天香樓找錢掌柜,把來回的海路路線確定后就回來向某匯報。”
張榮抱拳道:“是,主公,末將領命。”
就在李昕攻占濟州島的時候,金軍又攻下了澤州,而天祚帝得到消息后帶著五千余騎的衛士跟部分大臣出居庸關至鴛鴦濼往西京大同府倉皇而去。
梁興得到消息后長舒了一口氣道:“天祚帝終于走了,我們也能松快松快了。”
牛三說道:“是啊,郎君,自從去年九月把公主劫走以后,就一直處在提心吊膽之中,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現在終于可以放心了。”
梁興提醒道:“即便放松也不能完全放松,越到這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
牛三抱拳道:“是,郎君,對了郎君,近日在析津府出現了一些人在打聽郎君跟水仙居的來歷。”
梁興皺眉道:“哦,居然有此事。”
牛三點頭道:“是的,郎君我們要不要?”說著牛三做了個殺人的手勢。
梁興想了想道:“不用了,那么做只會告訴對方某的身份有問題,某想應該是完顏希尹派來的人在查某,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能親自動手,查出這些人的住處,把他們的身份都暴露給官府,畢竟現在析津府還在遼國的統治下,我們在官府的追捕中暗中出手,造成是官府出手的事實。”
牛三抱拳道:“是,郎君,屬下明白了。”
梁興繼續說道:“你再告知我們在西京大同府的人,讓他們趁著現在遼國越來越混亂的時候,偽造一份某的身世放入到遼國官府的戶籍中,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辦好之后讓他們把偽造的身世發來一份給某。”
牛三說道:“是,郎君,不過有必要做這么麻煩嘛?”
梁興若有所思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備無患還是好的,再說了有了這樣一份有依據的身世,能讓某在別人面前顯得更真實,也能對某有更好的偽裝。”
牛三答道:“是,郎君,屬下知道了。”
張榮帶著人經過幾天的探索,秘密于夜間在滄州一帶的海岸登陸了,登陸后張榮便帶著人直奔滄州城。
白天進入滄州后,張榮來到天香樓拿出信物直接說道:“某找你們掌柜有事。”
看店小廝看到信物后道:“郎君稍等,小的這就去叫我們掌柜的。”
小廝到后院找到錢勝道:“掌柜的,家里來人了,在前邊等著呢。”
錢勝此時正在為那幾千馬匹的事情發愁呢,前幾日他剛從知州大人那里得到消息,知州讓他快些把馬匹轉移了,不然再過一兩個月就要被軍隊征走了。
錢勝此時聽到小廝如此說當即來了精神道:“當真?”
小廝點頭道:“是真的,那人拿著老家特有的信物來的。”
錢勝聽到小廝的話,起身就往酒樓走,進了酒樓看到張榮手里把玩的信物道:“這位郎君可是主家派來的?”
張榮看著錢勝道:“你就是錢掌柜吧,某正是主家派來的,某姓張名榮。”
錢勝說道:“張郎君我們后院聊,請。”
二人一道進入了后院,錢勝問道:“不知主家此次派張郎君來此地何事?”
張榮答道:“某奉了主家的命令,此次特來看看錢掌柜在滄州秘密建造的碼頭位置,還要摸清航路,為以后的運輸做準備。”
錢勝聽張榮如此說,當下眉開眼笑道:“太好了,某現在就帶張郎君去。”
錢勝安排好天香樓后,帶著張榮等人出了滄州城直奔海邊而去,走了一個時辰,穿過了一片林子后,一座不大不小的碼頭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錢勝指著碼頭說道:“碼頭附近的地都被某買下來了,碼頭上的幾艘船都是某買的,平時也會雇一些漁民出海打漁。”
張榮看了看周圍道:“嗯,此地應該我們登陸的地方的北邊。”
錢勝問道:“張郎君是坐船來的?你們在哪登陸的?”
張榮答道:“我們是根據主家給的簡易海圖在滄州地界登陸的,不過我們登陸的地方應該在這碼頭的南邊。”
錢勝說道:“既然知道碼頭的位置了,那張郎君派人把你們的船叫來吧。”
張榮點頭道:“是該如此,文寵你去我們船只停泊的地方,把船帶到這個地方,注意莫要讓人發現。”
站在張榮身邊的文寵抱拳道:“是,郎君,屬下領命。”
文寵走后,張榮說道:“錢掌柜,你這兒有信鴿吧,給某兩只,等我們的船到了,今晚我們就要回去向主家匯報。”
錢勝皺眉道:“主家不在老家?”
張榮點頭道:“是的,所以我們才需要兩只你們的信鴿,若有事情到時候可以提前告知你們。”
錢勝答道:“好,沒問題,張郎君你回去后告訴主家,要運輸就在這一個月之內,否則再過兩個月就要被軍隊征用了。”
張榮抱拳道:“是,錢掌柜,某知道了。”
到了晚上,張榮等人便坐船走了,經過五天時間回到了日峰城,到了日峰城張榮見了李昕匯報道:“主公,前往滄州的航路已經摸清楚了,還有錢掌柜讓末將告知主公,要運輸就要在這一個月之內,不然再過兩個月就要被朝廷征用了。”
李昕點頭道:“好,某現在就寫信,明天我們就帶著船隊去滄州把我們的寶貝迎回來。”
李昕快速寫完信后,交給了張榮:“速把這封信給錢掌柜發出去,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張榮抱拳道:“是,主公。”
張榮把信發出去后,又跑來嘿嘿笑道:“主公,到底是什么寶貝啊?就連錢掌柜也不跟某詳細說。”
李昕笑道:“想知道啊,過幾天到那你就知道了。”
次日一早,李昕帶著余里衍跟張榮還有四十艘船組成的船隊向滄州準時進發。
在船上,余里衍問道:“夫君,我們這次去哪里啊?”
李昕答道:“去滄州見見你的老熟人錢掌柜。”
余里衍冷哼道:“哼,夫君就會說瞎話,夫君去滄州才不是單純為了去見錢掌柜他們的。”
李昕說道:“這次確實主要就是去見錢掌柜,只不過我還要把存在錢掌柜手里的寶貝取回來。”
余里衍來了興趣道:“夫君存在錢掌柜那里的是什么寶貝啊?”
李昕想了想道:“這寶貝你應該見過,而且以前經常見。”
余里衍想了半天道:“我經常見得東西多了,想不出來,夫君快告訴人家吧。”
李昕搖搖頭道:“現在不說,等幾天你見了就知道了。”
余里衍白了李昕一眼道:“切,不說就不說,哼!”
錢勝接到李昕的密信后,立刻找來了索濤:“索統領,主家帶著船隊過幾天就要到了,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了。”
索濤驚訝道:“這么快啊?”
錢勝說道:“是啊,某把朝廷軍隊即將征用馬匹的消息告知了主家,主家可能也著急了,這才急匆匆的帶著船隊來轉移馬匹了。”
索濤點頭道:“也是,我們這可存了三千多匹馬呢,朝廷要北伐肯定要征用我們的馬匹。”
錢勝擺擺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索統領這幾天派人在碼頭看著,夜間要點上火把,這樣即便主家的船隊夜里到了也能看到碼頭,某這幾日就先安排部分馬匹往碼頭而去,這么多馬匹一次可能運不完,應該需要兩次才能完成。”
索濤抱拳道:“好,錢掌柜,某知道了。”
三天后的傍晚,李昕的船隊如期到達了滄州碼頭,而提前得到消息的錢勝早已在碼頭等候了,李昕帶著余里衍下船后,余里衍說道:“錢掌柜好久不見啊。”
錢勝抱拳道:“主家、二夫人好久不見。”
余里衍看了看周圍問道:“怎么沒看到索統領啊?”
錢勝答道:“回二夫人話,某既然出來了,那城里就需要一人照看著,索統領留在城中了。”
余里衍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李昕擺擺手道:“好了,夫人閑話一會兒再敘,先辦正事吧,錢勝,都準備好了吧?”
錢勝抱拳道:“稟主公,都已經準備好了。”
李昕點頭道:“好,那就連夜裝船吧,這么龐大的船隊在這里白天讓人看到了不好,裝船完后我們立即就走。”
錢勝說道:“是,主家,某這就讓人帶出來。”說完錢勝舉個火把繞了一繞,便有人帶著馬匹出來了。
余里衍驚訝道:“原來夫君說得寶貝就是馬啊。”
李昕點頭道:“是的,這些馬都是好馬啊,都是我的寶貝啊,也是我以后對抗金軍的本錢。”
錢勝問道:“主家,這次準備帶走多少匹馬?”
李昕說道:“這四十艘船肯定一次裝不完,分兩次,這次帶走兩千匹馬,而且這次所有母馬都要先帶走。”
錢勝點頭道:“是,主家。”
李昕問道:“這兩種馬的母馬有多少匹?”
錢勝答道:“稟主家,普通蒙古母馬兩百匹,烏珠穆沁馬母馬一百匹。”
李昕若有所思道:“好,你們這幾年干得不錯,養馬的馬倌都來了吧?”
錢勝拉來一個老漢道:“是的,都來了,這位就是老家派來主管養馬的管事馬老漢。”
馬老漢抱拳道:“見過主家,見過二夫人,主家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李昕答道:“馬叔,咱們要換一個養馬的地方,那地方比現在的地方更適合養馬,等到了新地方您可得給某養出個幾萬匹馬來。”
馬老漢拍著胸脯道:“得嘞,主家您就瞧好吧,這養馬之事交給小老兒,過個幾年保準給您養出個幾萬匹馬來。”
李昕笑道:“好,那某就等著馬叔的好消息了,錢勝快些開始裝船吧,這兩千匹馬得好一陣裝呢。”
錢勝抱拳道:“是,主公。”
在錢勝跟馬倌們的指揮下,一匹匹馬開始走上船只,這兩千匹馬一裝就是兩個時辰,等到裝完已經是丑時末了。
裝完后李昕問道:“錢勝,你那里還剩下多少馬匹?”
錢勝答道:“回主家,還有一千五百匹馬。”
李昕點頭道:“好,下次一次就都帶走了,那某就先走了,約么七八天后再來運走剩下的馬匹。”
錢勝抱拳道:“是,主家,某知道了。”
李昕帶著船隊走了,張榮在船上左看看又看看,摸摸這匹看看那匹,看完跑到李昕那搓搓手道:“嘿嘿,主公,能不能給末將一匹馬啊?”
李昕說道:“想要啊,不給,這幾千匹馬別說是你們水軍,就是步軍某都不打算給,這些都是種馬,等以后養出了幾萬匹馬再說,再說了你個水軍要什么馬啊?”
張榮嘿嘿道:“其他水軍可能不需要馬,但是我們水鬼隊需要啊,我們水鬼隊還是需要上岸的,上岸了有馬我們能更快的完成任務啊。”
李昕搖搖頭道:“就算你說得有理,那現在也不行,等以后再說吧。”
張榮有些沮喪道:“那好吧,主公。”
四天后,船隊到達了濟州城碼頭,此時的濟州城碼頭跟軍營經過半個多月的建設已經完工了,船隊到達碼頭的時候碼頭上空空如也,此時的水軍艦隊已經出海巡邏了。
聞訊而來的翟進正在碼頭等候著,待船只停穩后,李昕帶著余里衍等人率先下船,隨后是馬倌們帶著馬匹。
翟進看到李昕等人下船上前抱拳道:“主公,二夫人。”
李昕點頭道:“嗯,翟將軍看看吧,這些就是以后我軍的戰馬,不過現在這些戰馬還不能給你們步軍,它們需要作為種馬在這個島上繁衍生息,等幾年后養出了幾萬匹馬,再給你門步軍組建騎兵用。”
翟進興奮道:“是,主公,末將知道了。”說完翟進也跟張榮似的摸摸這個看看那個。
翟進看完道:“主公,某怎么覺得這些馬有些矮啊。”
李昕旁邊的馬老漢道:“這位將軍,你可別看這些馬矮,這些馬是最適合做戰馬的,小老兒跟這些馬一起生活有三年了,這些馬好養活,吃野草都能活,還很溫順。”
翟進問道:“哦,那此馬耐力如何?一天能跑多少里地?”
馬老漢搖搖頭道:“這個小老兒倒是沒有測過,我們原來養馬的地方草場也不大,小老兒也就沒敢測此馬的耐力。”
翟進說道:“那來到此地你們就可以讓這些馬好好跑了,而且此地還有野馬,不過此地的馬都很矮小,比這些馬還矮。”
馬老漢驚訝道:“將軍此言當真?”
李昕點頭道:“翟將軍說得都是真的,此地是一座島,島上有大片的草原,正是養馬的好地方,此地也確有那種矮小的野馬,馬叔你要注意了,不能讓那些野馬混入到我們的馬群中,不過那些野馬可以當挽馬用,要將兩個馬群分開養。”
馬老漢答道:“是,主家,小老兒明白了。”
李昕對翟進說道:“翟將軍,你們步軍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幫著馬叔他們一起養養馬,馬叔是主管養馬的管事。”
翟進答道:“是,主公,馬管事,以后就請多多關照了。”
馬老漢說道:“好說好說,小老兒以后需要將軍幫忙的地方有很多,小老兒才應該請將軍多多關照才是。”
李昕問道:“翟將軍,某走的這段時間,呂文斌可曾回來過?”
翟進點頭道:“某正要跟主公說此事,呂文斌昨日帶著船隊已經到了日峰城。”
李昕說道:“哦,好,那趕快把馬匹都卸下,某好回日峰城去看看。”
卸完馬后,李昕等人就回日峰城去了,回到日峰城后,李昕叫來了呂文斌道:“文斌,工匠跟儒生都帶來了吧。”
呂文斌答道:“都帶來了,主公現在要見他們嘛?”
李昕點頭道:“嗯,把他們領頭的都叫來就可以了。”
過了一會兒,進來了幾個人,李昕見到他們說:“諸位都坐吧,某先給諸位介紹下,此島名叫濟州島,島上現在只有島東日峰城一座城池,不過以后還將有島北濟州城跟島南南仙城兩座城池,現在三座城池的碼頭都已經建好了,諸位既然已經來到了濟州島,就要快速投入到建設濟州島的工作中,各工坊要快速建起來,還有連接三座城池的道路也要修起來,儒生們也要管理好這里的百姓。”
眾人答道:“是,主公。”
李昕繼續說道:“本來某是打算未來在濟州島放五萬人口的,不過實際看過此島后,某覺得不夠用,現在某打算在此島放十萬人口,濟州城四萬,另外兩座城池各三萬,你們可以根據這個設想來建造三座城池,還有濟州島的船廠不需要擁有建造船只的能力,只需要擁有維修船只的能力就可以了。”
眾人抱拳道:“是,主公,吾等明白了。”
送走了這些管事的之后,李昕說道:“文斌,下次再來的時候,把馬倌們的家人也都帶來吧。”
呂文斌答道:“是,主公,屬下知道了。”
李昕點頭道:“嗯,好了,文斌你去忙吧,某也先走了。”
辭別了呂文斌后,李昕再次去組織他的第二次馬匹運輸事宜去了,十天后,李昕完成了所有馬匹的轉移事宜。
此時已經是三月中了,這時的遼國再次發生了劇變,二月末的時候金軍擊敗了奚王霞末占領了北安州,三月初金軍繼續西進,于十五日攻占西京大同府,此時的天祚帝方知蕭奉先的不忠并將其父子處死,而由于天祚帝繼續西進避戰,留守南京析津府的諸位大臣與其聯系中斷且對其行為十分不滿,于是留守丞相張琳與李處溫、耶律大石、左企弓、虞仲文、曹勇義、康公弼等大臣會集蕃漢百官、諸軍及父老數萬人到晉王府擁立耶律淳為帝,耶律淳自稱天錫皇帝,改元建福,降封天祚帝為湘陰王。
梁興感嘆道:“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牛三你去告知趙副統領,讓他晚上過來一次吧,還有把這封密信給大人發出去。”
牛三抱拳道:“是,郎君,屬下明白了。”
趙云得到消息后,當天晚上便來到了梁府,梁興見了趙云道:“趙兄,這一個月真是風云變幻啊!”
趙云點頭道:“是啊,天祚帝聽說逃進了夾山,這邊又立了晉王耶律淳為新帝,現在遼國只剩下南京這一塊了,天祚帝那邊倒還有諸蕃部族能為他所用。”
梁興說道:“是啊,這晉王耶律淳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像金軍求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趙云搖搖頭道:“某看是成不了,都打成這樣子了,金國沒有必要再留下遼國了,斬草除根這個道理某想他們還是懂得,話說梁兄,不是說朝廷要北伐嘛?怎么還沒看到動靜啊?這遼國可就剩這么一點了。”
梁興擺擺手道:“這某也不是很清楚,想來應該快了吧,都打成這樣了,朝廷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趙云若有所思道:“但愿如此吧,再不來,朝廷怕是一點湯都喝不上了。”
梁興問道:“趙兄,你那邊情況如何了?”
趙云說道:“根據他們發回來的消息,金軍戰力確實比遼軍強不少,作戰非常勇猛,不過金軍也確實野蠻,燒殺搶掠都會做,有不少遼國村莊都被洗劫了。”
梁興嘆息道:“到底還是沒有教化的蠻夷啊,這金軍以后要是進入中原大地,那我們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趙云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們現在只能祈禱朝廷的軍隊不要讓我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