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待走到房間門口,安蘇為突然轉身盯著云舟,弄得他再次緊張起來。
“啊?”
“你如果要住下的話,我剛好多一間房打算出租,房租嘛,一個月一千好了。”安蘇笑冷淡的如是說。
云舟長出一口氣,一千塊錢不算貴。“行。”
“哦,我忘了說,是一千信用點。”說完,安蘇勾勾唇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什么?”一千信用點?安蘇怎么不去搶?還真是天價!
云舟在安蘇旁邊守了一天,發現安蘇只是看書,完全把他當空氣。
為了快速打破安蘇的心理防線,云舟親手做了個精致的黑深林蛋糕。
“公司心理關懷第一項,美食關懷。”云舟微笑的站在安蘇面前,自認為無可挑剔。
“丑,不想吃。”
安蘇只看了一眼,嫌棄的站起來起來了客廳,換個地方看書。
云舟吐血三升,再接再厲中午做了個抹茶蛋糕。
“原諒色的東西?看起來就沒食欲。”
安蘇輕嗤一聲,推開了蛋糕,倒是沒有直接離開。
云舟好脾氣的自己吃了蛋糕。
晚上,安蘇準備去廚房做飯,發現桌子上有一枚粉色的馬卡龍。
這應該也是云舟準備的點心,只不過他本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安蘇看著粉色的馬卡龍,可能是餓了,竟然挺有食欲的。
見慣了人情冷暖,就算已經麻痹了七情六欲,安蘇也需要一些甜蜜的東西改變心情。
沒有多想,拿起馬卡龍塞進了嘴巴里,來不及仔細品嘗,電子提示音就想起來。
【滴——強制任務已發布,請任務員前往任務大廳。】
無情的電子音強行打斷了安蘇的思緒,暗罵一聲公司雞賊,她心情剛好一點點。
安蘇被強制傳送到了任務大廳,心里算了算也一個月沒做任務了,再不來強制任務她都要懷疑公司轉性了。
沒錯,他們家吊炸天星際事務所,以壓榨員工為基本操作,誓死像擠海綿一樣利用員工所有價值,她當初就是蠢,才上了賊船。
熟練的接取任務,讀取任務。
大概瀏覽了一下內容,古代世界,她的身份是一個十八線女配,任務是修復男女主關系。
安蘇點了確認進入的按鈕,傳送的眩暈感她已經習以為常。
再睜眼躺在一榻雕花木床上,安蘇摸了摸被子的布料,確定這位十八線女配家庭還挺富裕。
現在是白天,也不曉得這位大小姐為什么睡覺,閉上眼睛打開任務面板選擇接受記憶。
安蘇現在處在的國度叫做上元國,天子手段高明,善搭理朝政,又兵強馬壯,所以國無內憂外患,一副繁榮昌盛的和平盛世。
原主叫戚仙婁,年芳十四,父親官拜宰相,母親是正經夫人,她是嫡次女,有一嫡姐一位庶妹,兩位哥哥也皆是嫡親,平時姐姐妹妹和睦,家里沒什么極品。
安蘇了解到這些,長出一口氣,還好不用宅斗,身份到時候忍不住又把這戚府給炸了。
真炸了,吊炸天不知道又要整出來什么幺蛾子。
安蘇日常翻了一下操作版和小倉庫,發現系統消息一欄有個紅點,強迫癥晚期的她皺眉直接點開了。
瞬間彈出來一個窗口:確認開啟直播間?
【溫馨提示,直播間一旦確認開啟,無法關閉。】
安蘇想也沒想點了取消,直播間什么鬼?她不需要。
【抱歉,取消不了。】
安蘇看著彈窗只覺得蛋疼,取消不了你設置取消選項干什么?
不死心的又點了兩遍取消,依舊取消不了。
仔細觀察發現這個面板竟然還沒有叉號,不能關閉。
安蘇蹙眉重視起來,這個直播間是什么坑爹玩意?那么邪門?
就在她研究怎么拆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確認兩個字旁邊出現了倒計時。
20
19
18
.
.
.
3
2
1
【恭喜成功開通直播間,請注冊賬號。】
黑人問號臉,吊炸天什么時候出品了那么坑的東西?
安蘇堅決不會注冊,想讓她天天直播營業?不可能!
【滴——自動注冊賬號中。】
安蘇一臉黑線,這玩意也太“人性化”了吧?
如果任務面板有實體,估計已經讓大魔王安蘇摔個稀巴爛了。
安蘇第一時間連線了公司的人工客服。
“我怎么莫名其妙綁定了一個直播間?什么情況?強制的嗎?”
安蘇心情不好,語氣微涼。
那邊女接線員冷汗連連,“對不起,這不屬于我們的服務范疇。”
“喂,小心我投訴……”
“嘟——”
安蘇還沒說完,那邊迫不及待的響起了忙音。
“靠!”
【滴——恭喜您成為第一個吊炸天直播間用戶,為您開通的幸運號碼為44444444。】
安蘇:啥?你告訴我這一串4是幸運號碼?
【滴——為您的直播間取一個吸引人的名字吧。】
“不取,愛滾哪滾哪去。”
【滴——正在為您自動取名,確認直播間名為:大魔王的直播間?】
“滾,我自己取。”
安蘇一臉黑線,氣的直接出聲威脅。
滴——“大魔王直播間”名字已鎖定,您暫時沒有更改權限。
安蘇微微瞇眼,這是個什么玩意?
莫名奇妙的直播間想偷窺她的生活?拆了它!
【滴——直播間造價十億信用點,您確定要損毀嗎?】
安蘇毫不猶豫的拿起了嚯嚯的螺絲刀。
十億信用點就想嚇唬她?拆了它讓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魔王。
安蘇的螺絲刀鼓搗了半天,竟然沒能找到直播間的漏洞。這讓她認真對待起來。
一氣之下關掉了整個任務面板,眼不見心不煩。
安蘇無聊的躺回床上,暫且不管直播間的事,翹起二郎腿思考怎樣快速完成任務,好回去過她的幸福生活。
原主戚仙婁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跟這個世界的女主見過兩面,不熟,跟男主毫無關系。
這時門外傳來丫鬟敲門聲,軟糯的女聲同時響起:“二小姐,醒了嗎?”
安蘇放下二郎腿,進入狀態,“嗯,醒了。”
又要開始演藝生涯了,用別人的身份生活,甚至要陷入不同的爾虞我詐,不就是全靠演技嗎?
根據數個位面的千錘百煉,安小蘇已經做到收放自如,游刃有余了。
根據原主記憶,她貼身丫鬟叫春竹,極其機靈,平常安安靜靜不顯山露水。
“三小姐被老爺罰跪佛堂,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春竹打開門,帶著外面的陽光走進來。
“她為什么挨罰?”
安蘇刨根問底。
“聽聞三小姐的手帕落在路上,被京中幾個紈绔少爺撿了去,竟然做了那檔子詩上去。”春竹最為冷靜,但是說道這里,還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安蘇偏頭不出聲,等她的下文。
“現在滿京城都傳開了,因帕子上繡著三小姐的名字,使她名聲受了污。”
春竹微微嘆氣,誰也想不到一個帕子惹出這么大的禍端。
“老爺生氣罰她不收好自己閨房中的東西。”
“幫我拿身衣裳。”
安蘇從床上起來,這三小姐罰的也太冤了,她實在看不過去。
這個年代對女子就是如此不友好,安蘇走了那么多小世界,也沒能改變幾個,但每到這種情況,都會忍不住出來懟。
“小姐穿哪一身?”
春竹打開衣柜,問安蘇。
“隨便。”安蘇最不愛的就是選衣服,尤其是古代的小姐,衣服繁瑣至極,又花紅柳綠。
思及花紅柳綠,安蘇補了一句,“給我拿個素凈點的吧。”佛堂之地,清凈一點事對文化的尊重。
春桃聞言才放心的把選好的天青色連襦裙遞給她。
安蘇換好了衣服,直奔佛堂。
原主沒少陪祖母去念佛,所以安蘇找路也格外順暢,正值春日,戚府花園剛剛復蘇,正是一副美好的景象。
佛堂建的比一般的房間高出一點,金色的琉璃瓦在春日下格外耀眼,安蘇緩步進入佛堂,入目理應是恢宏的佛像,而安蘇眼里,卻是別樣的畫面。
“還不扶你們小姐起來,看人都虛弱成什么樣了。”
屋中香火裊裊,一個小姑娘跪在佛前,雖然她盡力端正,但還是力氣不足,歪歪斜斜,安蘇見狀將兩旁的丫鬟婆子訓斥一通。
丫鬟婆子被威懾,下意識想扶人,可是想到老爺吩咐讓三小姐跪的,二小姐也沒有權利讓她起來,兩人終究沒有動。
“我待會去找爹爹說情,如若是跪壞了三妹妹的身子,看我不拿你們試問!”
丫鬟婆子聽了才不敢再怠慢,趕快將三小姐戚仙玉扶起來架著。
“二姐姐。”
戚仙玉兩眼含淚,滿頭虛汗,又因為被扶起的太急,一時見到安蘇情緒又激動,竟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丫鬟婆子沒扶穩,戚仙玉軟到的身子差點栽下去。
還是安蘇眼疾手快,才穩穩扶住了戚仙玉。
吃人般的目光盯著一左一右的丫鬟婆子。
“春竹,打發人去請大夫,要找手腳利索的,省的放不開手腳耽誤了三妹妹的病情。”
安蘇的語調拿捏的剛剛好,高聲而不強勢,溫婉的將知心姐姐形象表演的淋漓盡致,又恰到好處的反諷戚仙玉的丫鬟婆子一波。
“好。”
春竹沒有多想,就自去打發了信得過的小廝。
“怎么了?鬧哄哄的?”
門外又左擁右簇走進來一位仙女兒,安蘇定睛一瞧,從記憶中檢索出,來的事戚仙婁的嫡姐戚仙娥。
“姐姐,三妹妹暈了。”
安蘇退到一旁,給戚仙娥讓路,她這位長姐眉梢眼角都透露著精明,應該是個有本事的,古代尊嫡敬長,戚仙娥是三姐妹中能主事兒的。
“請大夫了嗎。”
戚仙玉早已被扶到蒲團上坐著,婆子在她身后讓她依靠。
“請了。”
安蘇答到。
“請母親了嗎?”
“請了請了。”
戚仙玉身后的婆子搶著答到。
戚仙娥點點頭,看了看戚仙玉,發現無大礙也退到一旁等著。
婆子說請了她們母親,先到的卻是戚仙玉的生母福姨娘。
“我的玉兒,怎么了這是?”
福姨娘還沒邁進門,哭聲先飄進來。
“要說我們玉兒命苦,見天兒的挨罰。”
福姨娘穿金戴銀的,滿身的奢華氣息,她看起來二十多歲,到不是保養的好,她確實只有二十七歲,而戚仙玉今年不滿十二。
福姨娘哭哭啼啼的,安蘇看了頭疼,這位雖然不是極品,但是腦子不怎么好使。
她這一句話說的,安蘇到是無所謂,一旁的戚仙娥聽了覺得刺耳。
戚仙娥一揮袖子所性不管了。
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夫人。”
人還沒有進門,丫鬟婆子就紛紛行禮,這才是戚夫人到了。
“母親。”
戚仙娥和安蘇同時福身行禮,戚夫人點點頭讓她們起來。
“怎么暈倒了不送回房里去,在這里哭哭啼啼的沖撞了神靈。”
戚夫人一身淺黃色長衫,不施粉黛,素不喜華釵,倒與這金碧堂皇的佛殿格外相襯,四十多歲的年紀,硬生生看起來像三十出頭。
這一句話問的所有人都愣了,怎么就沒想到送戚仙玉回去呢?
始作俑者安蘇弱弱的開口:“母親,三妹妹被父親禁足佛堂。”
安蘇看過,戚仙玉沒什么事,就是低血糖,因為被人猛的扶起來,一時間大腦缺氧暈倒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而且安蘇想要趁此機會敲打一下戚仙玉身邊的丫鬟婆子。
“怎么回事?在佛堂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老爺。”
戚夫人起身,將剛搬過來的椅子讓給戚府的主人戚士宏。
安蘇打量了一番,戚士宏身材高大,最起碼也有42歲了,依舊相當健碩。
不用說他是福姨娘請來的。
“老爺,玉兒她暈過去了,她才十二歲,她懂什么?都是被那些勞什子人杜撰出來的!”
福姨娘哭哭啼啼的抱著戚仙玉,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往某些方面的意思,可是戚士宏卻順著她的話往那些方面想了。
宅斗,向來是戚家最忌諱的事。
戚仙玉在一片吵吵嚷嚷中悠悠轉醒,聽著哭聲下意識扶額。
“姨娘?”
她微弱的喊了一聲,可惜福姨娘沒有聽見,只顧著哭的梨花帶雨。
“快別哭了!仙玉醒了。”
戚夫人吵的頭疼,輕喝一聲打斷了福姨娘的哭聲。
“爹,都是你害得三妹妹,還是不要罰她了。”
安蘇福身上前,一臉心疼的看著戚仙玉控訴戚士宏。
戚士宏聞言瞪了安蘇一眼,他這個二姑娘越發沒規矩了,她如果不說都是他害得,這件事也就這么算了,但是現在他被一個小輩評頭論足,面子往哪擱?
“不罰她置家法于何處?”
“那你不能只罰三妹妹,也罰我吧,我也丟過無數的帕子女紅。”
安蘇幾乎瞬間接住了戚士宏的話,本來不想那么咄咄逼人,但是看福姨娘要開口,知道她腦子不好,所以搶先了福姨娘一步,將她要說的話憋回去。
戚士宏看著二姑娘只覺得頭疼,正室夫人在這里,他如果真以莫須有的罪名罰了二姑娘,回去有他的好受,可他若不罰,這一屋子人都看著呢。
“胡鬧!”
戚士宏到最后只得呵斥安蘇一聲,試圖讓她閉嘴。
可是安蘇無所畏懼。
“不僅我要罰,三妹妹這兩個丫鬟嬤嬤也要罰!”
安蘇直起身子,盯著兩個丫鬟婆子。
“罰她們做什么!”
戚士宏被安蘇搞的一頭霧水,怎么又扯到丫鬟婆子身上去了?
“回二小姐,老爺已經罰了我們陪三小姐跪佛堂。”
婆子活了幾十年,也算老來精,先聲將被罰的事情說出來。
“我且問你們,帕子什么時候丟的?”
佛堂里燭光躲躲,照亮安蘇臉上的氣憤,她稍稍拿出來一點主人家的氣勢,芳年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就被嚇壞了。
丫鬟左右相顧,沒有一個人能幫她,只好唯唯諾諾的道,“回小姐,上元節我們小姐逛街的時候丟的。”
聞言安蘇冷冷的點點頭,又問:“丟帕子的時候你在干嘛?”
小丫鬟愣了一下,突然“噗通”跪倒在地,帶著哭腔道,“正趕上廟會,人流擁擠我跟小姐走丟了。”
安蘇臉上染上了譏笑,轉而問婆子:“嬤嬤呢?也走丟了?”
少女神色淡淡,仿佛不經意一問,但是這其中蘊含的攻擊性,只有婆子能感受的到。
婆子心頭一顫,二小姐漆黑的眼珠子里藏著刀子,看的她頭皮發麻。
“我時刻不敢離開小姐。”
正因為心里發毛,婆子嘴上才硬的很。
“父親,三妹妹才十一歲,她貪玩丟了東西情有可原,可是她身邊的丫鬟嬤嬤竟然也沒有替她保管好東西,丫鬟說不在身邊我們暫且不論,倘若嬤嬤時刻盯著三妹妹,還丟了帕子,我不知道嬤嬤是根本沒上心幫妹妹看管,還是說撒了謊騙我們,還請父親定奪。”
安蘇轉過身,又朝戚士宏微微福身,把定奪權交給他。
戚士宏極其看中一家之主的身份和權威,只有面子給他足了,才能得到安蘇想要的結果。
“冤枉啊,小姐!”
婆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安蘇面前。
她被安蘇的打法嚇得失了心神,安蘇笑瞇瞇等她的解釋,她也很快反應過來,轉而虔誠的道歉。
“奴婢有錯,奴婢丟了小姐的帕子,甘愿受罰。”
婆子一大把年紀,匍匐在安蘇腳下,她若再依依不饒,眾人面前顯得她心胸狹窄。
“帕子丟都丟了,仙玉也罰了,你為難一個嬤嬤作甚?”
戚士宏還沒說話,福姨娘先炸了,這嬤嬤在戚府算是她的心腹,在她眼里,戚仙婁欺負她的嬤嬤,就是在她這個長輩頭上作威作福。
“我沒有要拿嬤嬤怎么樣,只是覺得嬤嬤年事已高,不適合再伺候三妹妹,不如早早讓她回家頤養天年。”
安蘇人畜無害的微微笑,一雙眼睛真誠且干凈。
“我們仙玉的嬤嬤,怎么能由你說了算?”
福姨娘眼里,戚仙婁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個小丫頭。
安蘇輕笑,轉而朝戚夫人行禮,“府里丫鬟嬤嬤的調度,自然是母親說了算。”
戚士宏在朝中公事繁忙,所以府中一切事物都由戚夫人打理,安蘇腹黑的將難題又推給戚夫人。
戚夫人不知平日乖巧懂事的二女兒今日為何如此多事,一時間被難住了。
“大夫來了。”
還不等戚夫人開口,門外丫鬟來報,婆子的事也先且放下。
“春竹,去扶三妹妹起來。”
戚仙玉還坐在蒲團上,肯定不能讓大夫就這樣給她看診,安蘇十分自然的使喚春竹扶戚仙玉,將她原來的丫鬟婆子晾在一邊。
春竹聞言走到戚仙玉旁邊,蹲下身子輕輕挽住戚仙玉的胳膊,“小姐,您抓住我。”
春竹另一只手摟住戚仙玉的腰,緩慢的將她扶起來。
等戚仙玉穩住身子,才緩緩的扶她去準備好的屏風后面。
春竹特地差人請了女大夫,替戚仙玉治病倒是不用避嫌。
春竹的細心體貼,跟剛剛戚仙玉的丫鬟婆子直接拉起來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夫替戚仙玉把了脈,說沒什么大礙。
“剛剛還暈過去了,怎么會沒事?”
福姨娘走上前,擔憂的看著戚仙玉,她對大夫的醫術產生了深刻的懷疑。
“小姐有些氣虛,應該是起的猛了暈了過去,切忌久站久跪,起的時候讓人扶著慢慢起來,就不會有什么大礙。”
大夫朝福姨娘點點頭,轉而自顧跟戚士宏稟報。
“可需要服藥?”
戚士宏捏了捏手上吧扳指,沉聲問。
“補補身子,頭暈時吃些奶制品,就可以了。”女大夫笑著解釋。
戚士宏點點頭,戚夫人示意身邊的丫鬟帶大夫去開診費。
“仙玉的丫鬟嬤嬤確實照顧不周。”
大夫走了,戚士宏立即淡淡的跟自己夫人提了一句。
“那就換幾個機靈的丫鬟,嬤嬤年歲也大了,就如仙婁所說,是時候回家養老了,小桃,給嬤嬤開二十兩銀子做養老費。”
戚夫人這時才明白女兒的用意,雖然為了避嫌,她不愛伸手管福姨娘和戚仙玉的人,但現在看這二人確實不上心,丟了帕子是小,這么下去,指不定丟什么呢。
戚士宏點點頭,對自己夫人的安排很滿意。
“回房去吧,要注意身子。”
戚仙玉剛從屏風后面走出來,戚士宏關懷的讓她去休息,自是不再提罰跪的事。
“我帶春竹送三妹妹回房。”
安蘇朝父母福身,跟著戚仙玉一并退下。
兩人沒走兩步,戚仙娥也跟了出來,她快步行進,輕聲喊。
“二妹妹,三妹妹,等等我。”
聞言安蘇和戚仙娥都停住了步伐。
“春柳,幫春竹扶著三妹妹。”
戚仙娥年芳十六,十一歲的戚仙玉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哪會不疼惜?
五個人一路和諧的走,安蘇眼前卻冒出來一點不和諧的東西。
任務面板竟然又出現了小紅點!
安蘇被坑了一次,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想忍住不管它。
但是一個小紅點就在她眼前不停的晃悠,作為資深的強迫癥晚期,實在忍不了這種。
安蘇沒有半分鐘就打了自己的臉,點開了小紅點。
恭喜您獲得第一筆打賞,快去感謝金主爸爸。
安蘇一臉黑線,什么玩意?膽敢讓她叫別人爸爸?
大魔王再次拿起了螺絲刀。
又看到直播間價值十億信用點的警告。
大魔王心情突然格外不爽。
點開了直播間的按鈕,發現她正在直播。
老子什么時候開的直播?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關閉直播的按鈕,很好,這很符合吊炸天公司的坑爹氣質。
直播畫面不知道從什么角度拍的,竟然把他們姐妹三個拍的整整齊齊。
直播間里沒幾個人,但是評論倒是不少。
雙魚:這是什么在拍什么電視劇啊,怎么演員沒有一個眼熟的?
要早睡早起:你別說他們的造景還真不錯,這是什么劇?主播劇透一下,播了我們捧場。
山與魚:你看著這些演員,沒有一個有名的,能拍出什么好看的劇。
我們:樓上過分了啊,誰說只有出名的演員能拍出好的東西?好多愛豆都沒有演技。
山與魚:切,沒有我愛豆才不會看,走了。
九客:你們怎么知道是拍電視劇,看著架勢應該是直播演戲。
山與魚:切,肯定又是拍一些低智的東西。
紅塵若雪:樓上不是走了嗎?
葬愛家族:主播小姐姐們顏值都好可。
山與魚:切,一看就是整容臉,跟我愛豆XX差遠了。
山與魚:這是什么智障劇情,真惡心,舉報走一波。
山與魚:hhcdtjnjkkkjbd
山與魚:Hbvtfdtknfujb
……
……
直播間沒有幾個人,大部分看了一會都走了,只有山與魚喋喋不休的攻擊這個攻擊那個。
安蘇皺眉使用加粗超大的紅色字體,實力蓋住了大半個屏幕,五個字持續滾動。
不愿意看滾!
安蘇被直播間惹的腦仁疼,這群人竟然敢對她評頭論足?
平靜下來安蘇看了看那個打賞,出手很大方,100點信用。
打賞她的人昵稱叫做海,頭像也是一片汪洋大海,看起來挺舒服的,安蘇看了兩眼,沒有深究。
關不了直播間,就在次關閉面板不理她,只是“不愿意看滾”五個字依舊在屏幕上滾動著。
在安蘇不知道的時候,字體悄悄變小了許多,直至不影響正常的觀看。
姐妹三人很快來到了戚仙玉的閣樓,春竹和春柳將戚仙玉安頓在軟榻上,戚仙娥和安蘇坐著跟她聊了一會兒家常。
幾個人還沒穩坐,戚夫人便派丫鬟領著一群小丫鬟,來讓戚仙玉自己選丫鬟。
“小桃來了?”
丫鬟們之間都很熟絡,春柳笑著打了簾子,招呼戚夫人的丫鬟小桃。
“哎~”簾子外面小丫鬟站成一排,小桃應了一聲,拍了拍手。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一群丫鬟齊齊行禮。
這些都是府里挑選調教過得,模樣和身段都不錯。
“妹妹快看喜歡哪個,姐姐們在這兒給你長長眼。”
戚仙娥捏了一把瓜子,笑著調侃戚仙玉。
“夫人說,讓三小姐多選兩個,省的用人的時候再沒有。”
小桃平日里經常替戚夫人姐妹三個送東西,也不算生分。
“妹妹身子不好,是要多兩個丫鬟照顧。”
戚仙娥也笑著調侃戚仙玉。
大戶人家為了體現嫡女的地位,一般會比庶女多兩個丫鬟,然而她們的母親卻一視同仁,直接給戚仙玉加兩個丫鬟,給足了她排場。
就連福姨娘也沒想過這么安排。
“我覺得春竹和春柳最好,你們可舍得給我?”
戚仙玉看著兩位姐姐,感嘆自己命好,攤上明事理的主母和疼她的姐姐。
“春竹可不行。”
安蘇佯裝嚴肅,“我們家春竹我可舍不得。”
“春柳也不行。”
戚仙娥面目含笑,點了點戚仙玉的額頭,“就你最機靈,還想騙我的春柳。”
“兩位姐姐也太小氣了吧!”
戚仙玉嘟嘟粉唇,“就你們有嗎?我不是還有春蘭呢嗎?干脆就讓春蘭當我的大丫鬟吧。”
春蘭、春柳和春竹,是當年戚夫人為了姐妹三人精心挑選親自調教的,禮儀和女紅都接受過訓練,并稱戚府三春。
春柳和春竹都做了大丫鬟,只有春蘭被福姨娘不待見,打發做個二等丫鬟。
戚仙玉對比之下發現,三春確實要比其他丫鬟仔細些,索性還選了春蘭。
安蘇和戚仙娥幫忙看著選了三個安穩的二等丫鬟,小桃讓其他幾個丫鬟退下了。
“咱們府里沒有空閑的嬤嬤,過幾日,夫人碰見合心意的,再給三小姐送來。”
小桃待人接物永遠笑嘻嘻的,兩個可愛的梨渦特別討喜。
“麻煩小桃替我謝過母親。我這里還有孫媽媽,不必再選嬤嬤。”
孫媽媽是戚仙玉的奶娘,確實比其他婆子都放心體貼。
“哎,好,我會跟夫人說,不過夫人疼你,自是要選一個的。”
戚府向來主子是主子,丫鬟是丫鬟,縱然小桃是戚夫人貼身的大丫鬟,也不會越過三小姐去。
戚仙玉點點頭,示意明白。
“小姐們,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先去交差了。”
“去吧,去吧。在這兒礙著我們姐妹幾個談心。”
戚仙娥拍了拍小桃的肩膀,讓她走了。
小桃會心一笑,福身退下了。
安蘇和戚仙娥怕打擾戚仙玉休息,只閑談了一會兒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當晚,戚士宏在自己夫人房里用完了晚飯,累了一天正想和衣睡下,卻接到戚夫人一句涼涼。
“仙玉不過丟了一個帕子,老爺就這樣罰她?”
戚夫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己優雅的抿了一口。
戚士宏鋼鐵直,不以為然的說道。
“女兒家當以名節為重,閨房里的東西豈是能隨意丟的?”
戚夫人心生不滿,又問:“倘若他日,仙娥和仙婁也丟了帕子,你也會罰?”
這一下把戚士宏問住了,這要是罰的話,老婆肯定要生氣,不罰的話,又顯得他偏心。
戚士宏沒有作答。
“哼!妾身今日身體不適,老爺去福姨娘屋里吧。”
說完,戚夫人自顧自的走向里間,不理會戚士宏。
鋼鐵直男不配擁有溫香軟玉(手動狗頭)。
當晚戚士宏被自己老婆趕去了書房,也不好意思去福姨娘那里。
安蘇待在府里熟悉了一下環境,順便慢慢消化戚仙婁的記憶,她不喜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生活。
沒在府里悶兩天,她便忽悠著戚仙娥以戚府大小姐的名義組一個游園會,邀請一眾千金小姐們出門踏春。
其實安蘇是想找個機會接近女主,她不喜歡坐以待斃,主動抓住機會最好。
戚仙娥考慮了一會,接受了妹妹的這個提議。
不過開游園會這種事兒,肯定要得到戚夫人的首肯,戚仙娥當天就領著她,去問了戚夫人。
“要開游園會?”
戚夫人訝異了一會兒,沒想過女兒們會有這種心思。
“仙娥想開一場游園賞詩會,跟才女們一起賞春,共賞好詞雅句,好提升文筆。”
戚夫人欣慰的笑看著十六歲的大女兒,等等……十六歲。
別人家的女兒十六歲都已經許人了,可是府上來提親的幾位公子她都不是很滿意。
“嗯,那就以戚府的名義開賞春游園會吧,聽聞京中幾大公子文采卓群,介時我會把他們也請上,希望你們能多加學習。”
戚夫人說的一本正經,一旁的戚仙娥卻羞紅了臉,請了勛貴公子們,這游園會的性質就變了。
安蘇也心下了然,戚夫人要給戚仙娥相看人家了。
不知道男主的文采怎么樣,會不會被選進來游園會,如果男女主都來的話,就方便她操作了。
既然戚夫人說以戚府的名義,就不需要姐們幾個操心了,戚夫人會一手包辦,幾人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著游園會的到來。
游園會定在三月初,場地選在京都有名的名燕山,是春天燕子歸來最喜歡的地方,相傳許多名家在名燕山留下了千古佳作,春日里賞春的好去處。
戚府大手筆包下了郊外的兩家客棧,供公子小姐們暫時休息,戚士宏向大將軍借兵五百護他們安全,要知道大列國擁兵超過五百便算謀反,五百兵,已經是最高規格。
安蘇這一天早早被春竹拉起來洗漱打扮,安蘇任由她擺弄頭發,消了小半個時辰,春竹給她弄了個類似百合髻的發型,不同位面流行的發型千奇百怪,安蘇也早已習慣頂著一頭沉重的發飾。
春竹最機靈,知道戚府費那么大功夫為的是給戚仙娥擇一個良婿,為了襯托大小姐,給安蘇選的首飾都不華麗,但也給安蘇打扮的俏麗不失少女本色。
安蘇無聊時就盯著鏡子看,因為對不同的形象習以為常,她倒是沒有在意過戚仙婁的長相。
少女溫婉,算不得極美,更談不上傾國傾城,但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風情。
為了襯應春色,安蘇選了件淺綠色的絲質裙子,風吹衣擺動,絲綢在春日下又微微泛光,雖不搶戚仙娥的風頭,但也不會丟了戚府的顏面。
因為裙子長,女孩子又不會露出腳來,安蘇選了一雙深色耐臟的鞋子。
收拾妥當,春竹又給她裝了一身備用的衣服,游園會難免觥籌交錯,以防衣服上不小心沾了污漬。
安蘇出了自己的閣樓,最先碰見的是戚仙玉,她身穿淺玫色的裙子,梳的發形更簡單,因為年紀小,帶的飾品都稍顯卡通,雖然珠光寶氣但都是小孩子才有的靈動,別人不會拿她跟戚仙娥比。
春蘭一樣跟在她身后拿著包袱。
“二姐姐好早。”
戚仙玉湊到安蘇跟前,和她打招呼。
“往日妹妹最貪睡,今日也起那么早?”
安蘇將她拉過來,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這個動作還是跟戚仙娥學的,點那么幾次,大魔王就上癮了,實在是戚仙玉滿滿的膠原蛋白,手感太好了。
“姐姐莫要笑我,是春蘭一大早就起來喊我,喊了我一刻鐘呢。”
春蘭當屬三春中最沉穩,永遠不急不躁,所以被戚夫人安排給年紀最小的戚仙玉,這幾天貼身相處,戚仙玉對春蘭極其滿意。
“你呀。”
閨房姐妹的嬉笑聲越來越遠,不知不覺走進了戚府的前花廳。
“母親。”
安蘇和戚仙玉同時福身行禮,動作整齊劃一的仿佛練習過。
“快起來。”
戚夫人心情甚好,面帶微笑,隨手招呼人給姐妹二人準備椅子。
“大姐姐好漂亮啊。”
戚仙玉的目光落在戚仙娥身上,眼前一亮,贊不絕口。
戚仙娥羞澀的低下頭,手里捏著手帕。
她梳的發型比安蘇還要復雜,每一個飾品都精致的恰到好處,一身紫色華服,材質垂感自然,只襯的戚仙娥步伐生風,儀態萬千。
要論顏值,戚家姐妹三個要數戚仙娥最佳,黛眉不需染,睫毛兒彎彎,一雙杏眼里自有詩情畫意,兩腮生香,朱唇不點而紅,標準的古代美人兒。
三月的天氣戚夫人還是硬塞給戚仙娥一面扇子,羞澀時錦扇掩面,更添仙氣。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戚夫人領頭上了最前頭華麗的馬車,姐妹三人坐了第二頂如同香車般的馬車,而福姨娘上了第三頂馬車。
戚府門前五百兵丁隨著戚府的三頂轎子而動,很多勛貴選擇跟隨戚家的車隊。
一路浩浩蕩蕩,游園會開始了。
戚夫人早安排在名燕山腳下布好了文桌墨案,就連筆墨紙硯都樣樣不差,供才子佳人們一展風采。
戚仙娥一下馬車,就有無數公子的目光向她投來,惹得她立刻拿扇子掩住了臉。
“姐姐害羞了。”
戚仙玉小聲再兩位姐姐耳邊調侃戚仙娥,惹得她臉蛋又添兩分緋色。
眾人只見戚夫人領著三位仙女般的小姐,一路走進收拾好的八角涼亭。
“今日春色大好,諸位皆是京中才藻艷逸的佼佼者,今日自當以詩會友,一展我京中后輩的風華。”
戚夫人作為這場詩會的舉辦方,嫻熟自然的熱場。
她請了幾十位京中的小姐公子,再加上仆人丫鬟,人數堪堪突破百味大關,最煞風景的還有五百護衛。
饒是如此,名燕山山腳下,在有心人眼里一樣是一幅絕色山水。
草長鶯飛柳綠水明,燕兒在上方低低地掠過,詩情畫意自在有心人眼中。
“常在府中空尋樂,
不知三月綠來野。
草在腳下燕在側,
路邊野花添姿色。”
要說戚夫人請來的都是京中早有名氣的才子,七言絕句信手拈來。
“好詩!”
人群中有人拍手叫絕,又有數人應和。
“小生不才,獻丑。”
念詩的公子一身詩書氣,頗獲戚夫人眼緣。
有人開了口,自負才華橫溢的勛貴們都爭先恐后的展示詩詞,安蘇每一首都認真聽,但也沒有眼前一亮的詩詞。
安蘇是背過唐詩宋詞的人,這些天之驕子的才情,比不得李白大大一根腳指頭。
“八角亭仙女,
美過這春光。
愿得伊人心,
白首不分離。”
終于有一首詩讓安蘇抬起頭,目光在人群中定格。
好小子,竟然敢如此大膽的表白。
戚夫人和戚仙娥都被吸引了目光,那人一臉得意,志在必得的模樣讓,戚仙娥覺得冒犯,心里不是滋味。
戚夫人瞧了他,也不是很滿意。
場上一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等著“八角亭仙女”的回應。
安蘇思襯片刻,開口接了一首詩:
“山與湖同色,
天與地相接。
風吹皺湖色
垂柳自搖曳。”
大魔王走過甚多古代位面,詩詞歌賦都小有成就,自然不屑于抄襲別人的成果。
這首隨口,勉強押韻,算不上好詩,但是眾人還是商業吹捧一番。
安蘇也算八角亭的一員,她年芳十四,只是不足訂婚的年紀,輕描淡寫的錯開了話題。
戚仙娥立刻投來感激的目光。
安蘇的詩一般,但惹眼的是她作詩時輕描淡寫的模樣,十四歲的年紀能做出這樣的詩,而且是第一位開口作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