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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谷修士 连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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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谷修士全文閱讀

蝶谷修士作者:普通草藥

蝶谷修士簡介:我心中的修仙有什么?神功飛劍?打怪爆裝備?收攏天材地寶?殺妖取丹?前期、中期、巔峰這樣的升級?然后再收盡全部美人?
  我心中的修仙應該有變化的神通,應該有江湖的故事,應該有古怪的法寶,也應該有一物克一物的斗法。
  至于美人什么的,也不必個個和自己有緣,點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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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見練功升級踏飛劍,
  卻不聞呼風喚雨身形變。
  君不見亭臺樓閣盡宗門,
  豈不聞深山洞府隱仙人。
  從此眾生皆練級,那計較無名一招可制敵。
  從此階位分貴賤,誰承想凡人持寶神仙陷。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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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海濱小城
蝶谷修士全文閱讀作者:普通草藥加入書架

    又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林越和大娟坐在河邊的巨石旁等候,百無聊賴的林越逗弄著小影,用手指將小影彈翻在地看著她扇著翅膀撲騰是林越現在最大的樂趣,巨石上老吳立著長桿等著水中魚兒上鉤,大約一個時辰,老吳揚桿而起一尾金色鯉魚躍出水面。

  老吳將魚撈入魚簍內說道:“你們把魚給鐘老二送去吧。”師姐弟兩人提起魚簍便走了。

  老吳口中的鐘老二是住在東海之濱的一位老者,每年這個時候,老吳都會釣起一尾金色鯉魚送給他,然后自己也會消失幾天,有時甚至一個月,大娟和林越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師徒三人所在的這個小鎮隸屬于濱州城,位于濱州之西,而鐘老二住在濱州之東,要說最快捷的方式便是從濱州城中橫穿而過。

  兩人一陣趕路,來到濱州時已近正午,林越說道:“師姐,咱們先找陳大哥吃飯吧。”

  “走。”師姐說話簡單明了。

  陳叔明是兩人在濱州結識的朋友,七拐八拐之下,兩人來到一片低矮小巷,這里住的大多是些苦哈哈的平民百姓。

  一個獨戶的小方院中,一個青年正躺在躺椅上搖著扇子,不遠處一個清秀俏麗的少女正坐著小凳,在木棚中搓洗著衣服,就發髻來看稱為少婦更為合適。

  林越叫道:“陳大哥,我們來了。”

  那青年陳叔明笑道:“是大娟和二娃啊,又來給鐘二爺送魚了。”

  林越笑道:“是啊,這不我和師姐又來蹭飯了,嫂子師姐給你們帶了山菜,都曬好了。”少婦在身上擦了擦手,微笑的接過大娟手中的山菜。

  陳叔明看了看日頭:“還真是快到飯點了,走,海豐樓!娘子,把我那件吃飯的衣服拿來。”那少婦從屋里拿出一件干凈的繡衣,陳叔明脫下身上的舊衣,換罷繡衣便與兩人出發了。

  海豐樓乃是濱州最好的酒樓,其海味一絕名揚全郡,三人剛到樓前,一個身穿錦袍的白胖子便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爵爺,您可算來了。今天您想吃點什么,全算我的。”

  陳叔明說道:“蔡老板,我多帶兩個人,您不介意吧。”

  那蔡老板忙說:“不妨事,不妨事,請。”

  陳叔明點了點頭:“走,上樓。”

  今天有口福了,林越的思緒早就飄到海鮮上了,這陳大哥每日的營生便是出來讓人請自己吃飯。

  這便和大周朝的制度有關了,大周等級分明,階級之間的鴻溝不可逾越,按法律規定,凡酒樓二層以上者,下三等嚴禁私入,任憑你家財萬貫,只要還是平民便不能上二樓用餐,違者以不敬之罪論處。

  陳叔明身世倒是不一般,祖上是阜陽鄭公(公爵銜)旁支,自己高祖為國立下赫赫之功,受封東海伯(伯爵銜)封邑整個濱州城,本家人丁一直不興旺,到了祖父這一輩,因犯過被奪了封邑,家世便敗落下來,他父親從小錦衣玉食,又沒什么本事,僅剩的微薄家產也敗個精光,之后酗酒失足跌落石橋而死,留下他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不想幾年后母親也撒手人寰了。

  這大周朝中落魄勛貴也有很多,其中不少人淪為無賴地痞,成天偷雞摸狗,欺壓良善。被欺者一有不滿,他便倒地一躺謊稱挨打,平民毆打勛貴,有理沒理先挨板子,若是情節嚴重,少不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陳叔明不屑這小人做派,寧可擺地攤,也不做地痞,用雙手養活自己不丟人,這偷雞摸狗、扒墳踹門的營生才是真正地對不起祖上的赫赫之功。

  那是一年冬天,陳叔明就在這海豐樓樓旁擺地攤,最近生意不好,家里也不剩什么,再不掙錢就只能去城外挖野菜了,就在這時海豐樓的跑堂和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跑堂說道:“陸老爺,您就別為難我們了,這真是不行啊。”

  陸老爺說道:“對方真是杭城勛貴,我費盡人情才請來一次,總不能在大堂訂桌吧。”

  跑堂說道:“陸老爺說的我們自然信,可那勛貴不是還沒來么。您也是知道的,這二樓……”

  陸老爺說道:“小哥,算我求你了,這來客家族爵位不低,我真等人來了再上樓,這生意也就不用談了。”

  跑堂也很為難:“陸老爺,您平時不也要陪客一道,今日怎的……”

  陸老爺無奈道:“克誠兄今日染瘍,來不了了。”

  跑堂一擺手:“那我就真真沒轍了。”

  在一旁的陳叔明聽個明白,原來是這陸老爺約了外地勛貴,但自己的身份不夠,不能上二樓訂桌。原來那個有身份的陪客又有病來不了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的陳叔明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上前說道:“這位老板若能請我一餐,我便讓你上得二樓。”

  跑堂看是門外衣著破舊的商販,正要開口呵斥,病急亂投醫的陸老爺忙問道:“小兄弟能助我上得二樓?郎君莫不是世家子弟!?”

  陳叔明一拱手:“在下陳叔明,乃是阜陽鄭公之后,東海伯玄孫,這在濱州官衙登記造冊,你們自可去查。”

  兩人大大震驚,沒想到這酒樓外擺地攤的落魄小販,竟是全濱州爵位最高的勛貴。既然敢說官衙登記造冊,自然不怕去查,跑堂立刻上報掌柜,別說,掌柜還真知道,畢竟濱州曾是東海伯的封邑,對于東海伯一脈,濱州人不敢說人盡皆知,也是多有聞名。當下便將陳叔明和陸老爺迎上樓來,陸老爺也很高興,任陳叔明點菜。

  后來宴請的客人來了,本見陳叔明衣著簡陋面有不悅,一介紹知道他是東海伯立刻起身敬酒,雖然自己家大業大,又是領的侯爵銜,但實際上爵位還是自己老父親的,待何時自己繼了家主才能襲爵,眼下還是白身勛貴。陳叔明可是大大的不同,東海伯一脈只剩這一人,他便自動襲爵,當的一聲爵爺。

  宴請之后陸老爺便動了心思,當下要招陳叔明為婿,原是想著將來有了外孫便能承襲東海伯爵位,再有自己幫襯,未必不能有一番作為,別看自己財勢雄厚,到底還是一介平民。

  陳叔明也明白陸老爺的心思,心中很是抵觸,奈何腹中空空,只得向五斗米折了腰,可誰曾想陸老爺的夫人不同意,東海伯算什么,他不過是一個擺攤小販,連自己都養不起,想讓我女兒跟過去受苦,門也沒有。

  拗不過夫人哭鬧,陸老爺便將自己的庶女嫁給陳叔明,這個庶女年方十三,本是自己丫鬟所生,雖說長得清秀可人,但可惜天生不會說話,再加上母親早亡,在陸家雖為小姐卻過著丫鬟的生活,比之一般下人也多有不如,畢竟她不得夫人的歡喜。

  陳叔明得知娶了個啞巴過門氣憤非常,但是陸小姐用筆寫字與他交談,雙方各知身世反倒惺惺相惜,陸小姐打理家務是一把好手,別看陳家貧窮,但她卻體驗到了十三年人生中從未有過的自由,兩人琴瑟和諧倒也美滿。

  一頓午餐之后,陳叔明帶著打包的飯菜回家了,師姐弟二人則是繼續前往東海之濱。

  大海邊波濤層層涌向沙灘,一戶漁家在岸邊不遠處,一個中年壯婦和一個少女正在曬著魚干,林越上前道:“余嬸,明珠姐。”

  余嬸抬頭看到:“是大娟和二娃啊,怎么,來看鐘二爺的吧,你們那無良的師父自己不來,總叫你們著兩個孩子跑這么遠,真是。”

  林越對這話倒是深表認同:“余嬸,鐘爺爺呢?”

  “在那邊大海礁上坐著呢。”

  “哦,謝謝余嬸。”

  大娟一句話未說,除了林越和師父老吳,她一向是能少說就少說。

  大海礁上一白發老者正在端坐,四周海浪涌起,天上海鳥長鳴,本是極喧鬧的樣子,但閉眼傾聽卻又感到無限寧靜。

  那老者盤腿而坐,白發隨海風飄蕩,一派高人模樣,其實林越知道,這糟老頭只是睡著了。

  “鐘爺爺,鐘爺爺……”見老頭沒反應,林越深吸一口氣:“鐘爺爺!!!!”

  被驚醒的老頭叫道:“哎呀,我的媽呀,嚇我一跳兒,呃,是大娟和二娃啊。”

  林越道:“鐘爺爺,你的魚。”

  鐘二爺笑道:“哦,謝了,哎呦喂,大娟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來來來,鐘爺爺給你檢查身體。”那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大娟淡淡說道:“十貫。”

  林越在一旁大汗不已,一個為老不尊,一個愛財如命,鐘二爺一聽十貫,只能訕訕不能作答,大娟用鄙視的眼神盯著鐘二爺,倒不是鄙視他一把年紀還調戲小姑娘,是鄙視他連十貫都沒有也敢口花花。

  師姐弟二人在鐘二爺家逗留一晚,期間鐘二爺想將林越身邊的小鳥小影烤了下酒,嚇得小影趕忙飛出屋外,大娟將魚做熟,鐘二爺說道:“這次我還有事托付你二人,這封信交給你們師父,請他親自拆閱。”大娟接過信放到懷里。

  第二日,師姐弟二人回程,路過余嬸家,正巧她三女兒回來了,便寒暄了幾句。余嬸的男人被征走為王陵做工,不想一去不回,只留下她和四個女兒,大女金珠、二女銀珠都已出嫁,三女珍珠和小女明珠還陪著自己。

  告別母女三人,兩人趕回家中,老吳尚未回來,等了半個月,老吳回來后大娟將信交給他,老吳看看信又看看二人:“哼哼,鐘老二倒是好算計,只是……二娃,你收拾東西,去你鐘爺爺家。”

  “啊?”林越不明所以,去鐘爺爺家又不是不回來,需要收拾東西么。

  老吳說道:“這兩年,你都不用回來了。”

  “啊?”

  “啊什么啊,還不快去。”

  林越無奈只得收拾幾件衣物,今天的晚飯便是師徒三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頓,吃過飯老吳道:“你們兩人年紀也不小了,也懂了不少事,想來也該給你們改個名字了。”

  林越差點就要叫出來,被叫了這么多年二娃終于要改名了,老吳又說道:“姓名乃父母所賜,本應珍惜,二娃是個孤兒,天生天養,大娟也有諸多往事,不提也罷,我雖為你們師長,但也不剝奪你們取名的自由,這自己的名字就由你們自己起吧。”

  林越馬上說道:“我早就起好了,我叫林越,山林的林、飛越的越。”

  老吳不置可否:“嗯,很一般嘛,還是二娃順耳,不過你既已決定,便叫林越吧,大娟你呢?”

  大娟說道:“無所謂,什么都行。”

  老吳搖了搖頭,林越開玩笑道:“師姐總是沉默無語,干脆就叫默無語吧,嘎嘎,小影你說是不是。”小影撲著翅膀,喳喳叫著表示認同。

  老吳沉吟了一下:“默無語……你師姐只是說話少,又不是不說話。”

  林越說道:“那便叫默輕語吧,輕聲細語。”

  “這倒不錯,有點意思,大娟你看呢。”

  “可以。”

  “那就這么定了,默輕語、林越嗎,哈哈哈,不錯。”

  林越傻眼了,自己就這么隨口一說,你們就定了,師姐還真是看得開啊。

  

第3章 神秘女孩
蝶谷修士全文閱讀作者:普通草藥加入書架

    第二天一早,林越帶著換洗衣物和小影以及老吳給鐘二爺的回信去東海之濱找鐘二爺,大半天之后便到了,鐘二爺看了看老吳的回信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唉,二娃……”

  林越說道:“鐘爺爺,我現在有名字了,我叫林越,我師姐叫默輕語……”隨即將昨晚取名之事告訴鐘二爺。

  鐘二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二娃啊,來給我跪下。”

  二娃這幾年已被人叫慣了,熟悉的人像改口恐怕很難,林越雖不明白,但還是跪在地上了,鐘二爺說道:“從今日起,你便叫我二師父吧,你師父的信,你看過么?”

  林越那個世界尊重隱私是很重要的,這個世界一般弟子也不敢私拆師父的信:“我沒看過。”

  鐘二爺說道:“那我便從頭說起吧,我本來也是江湖中人,會那么幾手粗淺功夫,年輕時闖下些許薄名,但后來與人爭斗受了重傷,這幾年來也多虧你師父,每年用一尾金色鯉魚為我續命,但是人力有盡時,想來不出幾年我的大限就要到了,只可惜我這幾手粗淺功夫也要隨我進了棺材,你和大娟的資質不錯,我就想著在臨死前尋一個傳人,本來我是想讓大娟過來的,不過你師父叫你過來,我也就將就了。”

  看著鐘二爺那猥瑣的笑容,林越心中腹誹,幸虧師姐沒過來,落到這個老不修手里還有好,想是這么想但是能學到一手新的功夫,林越心中還是很高興的,老吳只教了自己幾手普通拳法,自己做夢都想學些高深武學。

  鐘二爺又說道:“你師父教你打坐練氣和武學基礎十分扎實,心法也是上等,這七年所學已不亞于尋常武林高手,功力是夠了但是功夫上差太遠了,我所學有兩項,一為驚濤掌、一為劈浪槍,之后我會盡數傳授于你。”

  林越欣喜叩首叫了一聲二師父。

  第二日二人一鳥來到海邊,小影停在林越肩頭,鐘二爺說道:“這驚濤掌全稱是游龍驚濤掌,游若驚鴻,力發千鈞,你來看,喝!!”隨著一聲暴吼,鐘二爺踏地出掌,一掌擊中高三丈有余巨石,隨著一聲悶巨石破碎轟然倒塌。

  林越興奮到:“二師父,就教我這招吧,從哪里開始學?”

  鐘二爺一笑:“先學?先學游泳。”

  “游泳?”

  巨石之上,鐘二爺對著在波濤中翻滾的林越叫道:“感受水的流動,海的力量,再游。”雖然兩人相離很遠,周圍又有浪聲,但鐘二爺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落在林越耳中。

  游了一上午林越實在撐不住,此時自己還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那里有體力與海浪搏斗許久,被撈上來時已經累得半死了,鐘二爺說道:“游龍驚濤掌,這重點就落在這游和驚上,先學游,再學驚。”

  這游之一字便學了半年,這套掌法卻似八卦太極的內家拳,以游走為主,掌法飄逸、借力打力,林越終于領會了個中奧妙。

  夜晚,林越一人難以入睡,小影也臥在床頭:“小影,今天是我的生日,當然,不是這個軀體的,十年了……”林越有些哽咽,他想家了,想自己那原來生活,自己原來的親人。

  以前一直和師姐同食同睡,自己也不那么寂寞,再者自己也不想和這里的人談起自己的前世,本來以為既來之則安之,自己可以放下,但是十年來自己卻沒有一刻放下過。

  如今自己一人孤身在外學藝,只有一只小鳥陪著自己,每一夜只得向她傾訴,想來自己也傻,這只鳥又懂得什么,林越自嘲的一笑,又用手指將小影彈翻,看著她在床頭扇著翅膀撲騰。

  清晨的海邊,鐘二爺說道:“驚濤掌之所以稱為驚濤,便是取自驚濤駭浪、驚濤拍岸之意,取全身勁力奮然而出,無堅不摧。”

  林越說道:“好,二師父快教我吧,咱們從什么地方學起?”

  鐘二爺又是一笑:“先從看海開始”

  “看海?”

  林越站在海中,海水正到腰部,而鐘二爺早就回去休息了,看著廣闊無邊的海水,感受身下的沖刷,聞著淡淡的咸味,他實在不知自己要看些什么。

  站了一會兒,林越便上了海灘,他躺在沙灘上,看著一只只海鷗飛過,真想好好睡個覺。

  “你在這里干嘛呢?”

  林越正看雙眼,一個秀麗白凈的小臉在自己的臉上方,只見一個紅衣女孩彎著腰雙手按在膝蓋上,看著躺在沙灘上的林越。

  林越猛然爬起說道:“嚇我一跳。”

  女孩二話不說屈指彈在林越的腦門上:“還是男孩子呢,膽子這么小。”

  女孩下手很重,林越捂著腦門蹲下叫道:“我去,下手這么重,你是誰啊。”

  女孩一聽呵呵笑道:“我?我就住在這附近,我的名字么……我不告訴你。”

  林越暗思在這里半年了,沒見過這個女孩啊,隨即說道:“去,去,去,我這里忙著呢。”盡管這個女孩很漂亮,但是這么無緣無故的彈自己,下手還這么狠,一定要離她遠點。

  女孩二話沒說又要用手去彈林越,呦嗬,你還沒完了,林越出手用驚濤掌托起女孩手臂,當然他沒有發力,生怕誤傷了女孩,誰曾想女孩嘴角一翹,反手竟將林越手掌撥開,另一只手飛快一彈,林越又一次捂著腦門蹲下了,這個女孩會武功,而且還不弱,這便怪不得我了,林越雖不是什么小氣之人,但被一個女孩彈了兩次,一定要找回場子,兩掌翻出直取女孩,女孩稍稍一退,任林越出掌自己只是用手撥劃竟將諸多精妙招式一一化解,二人纏斗期間,女孩多次彈在林越額頭。

  終于林越再一次捂著腦門蹲下了,具體幾次已經記不得了,只覺自己少說挨了六七下:“不打了,疼死我了,你這個瘋丫頭。”

  女孩咯咯笑著:“剛在你在干什么?”

  林越沒好氣道:“睡覺嘍。”

  女孩一臉鄙視:“功夫這么差,還好意思偷懶睡覺。”

  林越強道:“要你管,去,去,去,別打擾我。”說完又躺在沙灘之上。

  女孩坐到他身邊:“好,好,好,你睡你的,我在旁邊不吵你,難得出來一次的……”

  林越暗想道,這個女孩莫非翹家?算了不管她。

  稍稍瞇了一會兒,林越醒來之時,女孩還在看海,林越說道:“你還在啊,看了半天還沒看夠。”

  女孩笑道:“怎么會看夠呢,看著一片碧藍銜天,心情也不自覺地平靜了許多,你覺得這片海水是不是很平靜?其實在水下又醞釀著多少暗流波濤啊。”

  林越似乎也對這片海水有了新的感覺,這確實蘊含了無限的深意,沒想到這個女孩不過身手厲害,心境也遠在自己之上,女孩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我回去了,不然有人該著急了,你也多看看這片大海吧,不要光用眼睛去看,我走了。”

  “哎,等一下,我叫林越,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說完又是屈指一彈林越的額頭,然后飛快跑開了:“我就不告訴你!”

  當林越回來之時,鐘二爺驚奇道:“你腦門怎么了?”

  “別提了,今天遇上了個瘋丫頭,彈了我十幾下,吶,就變成這樣了。”

  “那個瘋丫頭一定很漂亮吧。”

  “嗯。嗯?”本來林越下意識地答應了,后來意識到了不對“這和她漂不漂亮有什么關系!?”

  鐘二爺一臉鄙視:“別逗了,驚濤掌我都教你半年了,雖然你練得不怎么樣,但也不至于連一個小丫頭都制不服,要不是那丫頭漂亮,你會被彈成這樣?哎,哎,說說,說說,她下手這么狠,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么。”

  看著鐘二爺那一臉猥瑣的模樣,林越感到臉上一陣抽搐。

  之后的幾天紅衣女孩依舊在沙灘出現,天天和林越對招,林越的掌力也有了很大進步,現在已經可以和女孩正面交手而不被彈腦門了,一番激烈的對抗之后。二人雙雙攤在沙灘上,女孩問道:“你看海看得怎么樣了?”

  林越搖搖頭:“一無所獲,好像有什么,又好像抓不到。”

  女孩道:“沒關系,慢慢來,天下萬物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你已經體會到這個道理不是么,看著滔天巨浪,本是柔弱的水組成,可能將這高強巨石打翻,可見至柔至剛本是一途啊。”

  林越覺得大有道理,愈發看不透這個女孩:“你現在該告訴我,你叫什么了吧。”

  女孩嘻嘻一笑:“什么時候你打贏了我,我就告訴你。”

  林越無奈道:“看來我是不會知道你的名字了。”

  女孩說道:“那邊那個偷窺的老頭,是你師父吧。”

  “嗯?”林越起身向后看去,果然鐘二爺遠遠地蹲在那里,拿著兩片長葉遮擋的看著這邊,林越囧然,二師父要偷看就應該藏的隱蔽點吧,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

  女孩口中念咒,一伸手已到火柱噴然而出,鐘二爺的頭發胡子還有衣服都燒了起來,他撒腿就跑。

  看著林越驚訝的望著自己,女孩說道:“放心,他死不了。”

  林越可不是擔心鐘二爺,他功力深厚,這里又有海有沙,他當然死不了,林越問道:“你會五靈仙術?”

  女孩笑道:“想學啊,我教你啊。”

  林越說道:“師父說我的資質、根骨不宜修煉仙術。”

  女孩又道:“你把手伸出來。”她拉起林越的手,不一會兒她那白凈可愛的小臉布滿了震驚口中喃喃道:“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林越則是想到,難道我真是這么廢柴?不會吧!

  女孩正色道:“我教你火靈仙術,但是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真的?沒問題,什么事我都答應你。”

  “第一、不許向任何人透露關于我的事情。”

  “沒問題。”

  “第二,你會仙術的事絕對不能告訴你的師父。”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你答應我就是了。”

  “好吧。”

  女孩開始教林越仙術口訣和運功法門,僅僅一個下午,林越竟然已經掌握基本的火咒,女孩暗思道:“果然,短短一個下午便有這般成就,可惜練的還是有點晚了,若是再早個三五年,恐怕……”

  練成火咒的林越興高采烈的回來了,看見鐘二爺被剪短的胡子和頭發,以及僅剩的半邊眉毛,林越憋得臉都鼓了,鐘二爺沒好氣道:“想笑就笑吧,真是的,我這一世英明,臨了載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中了。”林越憋不住了,真的放聲大笑起來。

  鐘二爺突然正色道:“這個丫頭是不是教你仙術了?”

  林越也是一陣語塞,自己答應過那個女孩,不向他人透露。

  鐘二爺見狀馬上明了:“我也不多問你什么,只是這件事一定不能讓你師父知道,你明白么!”

  “哦,我知道了。”林越雖然應下,但是并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女孩還有鐘二爺都強調不能讓自己師父知曉呢?

  

第4章 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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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日子紅衣女孩時常出現,已經變為林越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她的幫助下,或者說是一方面單虐林越,使得后者進步很大,今天如往常一樣,林越被虐倒在沙灘上氣喘吁吁。

  女孩笑道:“快點起來,你一個男孩子,怎么還不如我。”

  林越一擺手:“不來了,你就是披著小女孩外表的漢子,我服了,今天說什么也不來了。”

  女孩的笑容戛然而止:“以后可能沒有機會再陪你對練了。”

  “啊”林越很驚訝,他已經習慣了她,猛然離開,林越卻是一點準備也沒有。

  女孩又說道:“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

  兩人一陣沉默,林越先打破寂靜:“那我們以后還能再見面嗎?”

  “或許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到時候恐怕你已經認不得我了。”

  “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總該告訴我了吧。”

  “呵呵,想知道?打贏我再說。”

  “好,今天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林越今日要奮盡全力,留下女孩的姓名。

  只是半個時辰之后,林越又被虐倒在沙灘上氣喘吁吁,紅衣女孩彎著腰雙手按在膝蓋上,看著躺在沙灘上的林越,正如二人當初初見之時。

  女孩輕笑道:“想打敗我,你還早的呢……”說著秀麗白凈的小臉慢慢移過來,林越早已累得不行,實在沒氣力反駁,女孩稚嫩的嘴唇卻印在了林越的額頭:“再見了。”一聲告別之后,女孩跑開了,只留下林越躺在沙灘上嘆息。

  回去之后鐘二爺也發現了林越不對勁出言問道,林越也不隱瞞,便將女孩離開的事說了。

  鐘二爺大大咧咧道:“我當時什么事,天涯何處無芳草,要知道武林高手是不需要女人的,高處不勝寒哪,我們不孤獨因為有孤獨陪著我們,來看著遠處的夕陽,讓我們一起追求武道的巔峰吧,少年。”遠處果然海浪、沙灘、夕陽,再加上幾聲海鳥的鳴叫。

  林越看著鐘二爺那一臉熱血的模樣,林越感到臉上一陣抽搐。

  這時遠處余嬸家的小閨女明珠走來:“二爺爺,林家弟弟,我娘做的大蝦讓我送來給你們嘗嘗。”

  鐘二爺立刻變了表情:“嘿,嘿,嘿,余嫂太客氣了,明珠丫頭我來了……”說完一顛一跳的跑向明珠。

  林越感到臉上一又是陣抽搐,二師父,您節操何在?

  夜晚,林越又在向小影傾訴:“想來真有意思,我連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卻好像認識了很久。”

  林越訴說著和那個女孩的點點滴滴,小影靜靜地聽著,不時用小嘴啄啄羽毛。

  這天清晨,面對著眼前的礁石,林越踏地出掌,在礁石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手印,鐘二爺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看來你已經有所領悟了,我也不說虛的,當年我領悟這套掌法時,用了三年才入門,你能用這么短的時間領悟,可見你的資質不低……”

  聽到鐘二爺的夸獎,林越咧嘴笑著。

  鐘二爺說道:“你也別高興太早,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還有的練呢,不過我可以先教你劈浪槍了。這驚濤掌、劈浪槍本源出一門,練會一樣,另一樣便不難掌握,這劈浪槍分為長槍術、短槍術、雙槍術還有鏈槍術等等諸多竅門……”

  說實在的林越不想學習槍法,不僅因為自古槍兵幸運低,你看那來來往往的江湖客,佩劍的風雅、帶刀的霸氣,自己以后難道背根長槍滿處走?這,既不方便也不帥氣啊。

  但是師父教了又不好不學,別說,正如鐘二爺所講那般,這兩套武功有一套入了門,另一套便也好理解了。劈浪槍與一般槍法的挑、刺不同,中間還多了許多劈砍的動作,練習了一段時日之后倒也能夠上手。

  看著用木槍練習林越愈發熟練,鐘二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天他拿起一個木盒來到林越面前:“這支長槍是你師父當年打造送我的,你便拿去吧。”林越打開木盒,卻看見是兩節槍桿,這支長槍是銀白色的,合為長槍,分為短槍,槍身是一種不知名的金屬,但是柔韌度不必木質的差,抖起來沒有阻礙。

  槍法、掌法林越都已入門,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領悟了。

  今天又是每年一次送魚的日子,默輕語如期帶著一尾金色鯉魚前來這里,隨著年齡的增長,默輕語原本瘦小的身子早已慢慢張開,那秀麗無雙,冷艷非常紅顏,引來不知多少眼神側目,已經有不少人去找老吳提親,老吳可是一概不理,任隨默輕語自愿。

  見提親不成的眾人,又紛紛來討好默輕語,結果自然也得不到好,眾人只得紛紛嘆了一聲可惜,但見默輕語依舊出來打工補貼家用,對老吳的腹誹便越來越強,這么漂亮的姑娘,不放在家里寵著,反而打發出來身兼數種雜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旁晚吃過晚飯,鐘二爺將二人叫道門前說道:“大娟、二娃,我也算看著你們長大的,對你們的修為也感到欣慰,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可沒你們現在這般修為,但是……你們來看。”

  在一旁有一個木盆,盆中盛滿清水,一條魚在盆里游著,鐘二爺又說道:“這條魚若是生在大海,雖有無數大魚,海鳥環顧生存不易,但是水中暢游無拘,也是逍遙自在,在這小小木盆之中,倒是沒了天敵,卻永遠游不起來了,你們如同此魚,需要一個更廣闊的天地去遨游,困守在一處永遠無法突破,縱使功夫練得再好,也不過是表面之功。只有打破界限,才有更高成就。”

  林越和默輕語思考著,他們還不知道今夜邊有一個機會,打破自我的心防,晚上林越又面臨了一件尷尬事,默輕語要在這里過夜,雖說是姐弟二人從小同吃同睡,但現在畢竟已然長大,尤其是前幾天自己的小伙伴已經有了反應,在和師姐睡在一起似乎不妥。

  關于這個問題,鐘二爺給出了答案:“反正我這里就這兩間屋子,你要是不愿意,你們就找一個跟我睡唄,年紀不大事還不少。”

  看了看美麗的師姐,再瞅了瞅猥瑣的小老頭二師父,這似乎不是一道有難度的選擇題,至于讓師姐過去……林越壓根沒這個想法。

  半夜里四下一片寂靜,林越和默輕語早早入睡,忽然間一聲吹螺巨響傳來,林越立刻起身,只見窗外似有紅光閃現,林越忙對默輕語說道:“師姐,我去看看。”臥在床頭的小影也唧唧喳喳的飛起來,默輕語說道:“我也一起去。”

  林越抓起長槍,來到屋外,卻見遠處一片吵雜,臨海的幾家漁戶早已火光大作,十余個人正在搶掠砍殺。

  林越二話不說提槍沖了過去,默輕語卻是拿起了做菜用得刀一起跟上。

  不幾步二人便沖到漁村之前,來劫掠的人也是衣裳襤褸,有的拿著菜刀,有的拿著砍刀,還有的拿著鐮刀,看樣子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山賊海盜,只怕又是落草為寇的平民,他們沒能力劫掠州府,只能對著偏遠小村下手。

  這時兩個熟悉的身影慌忙跑過來,正是余嬸和小女兒明珠,兩個盜匪在后面揮舞著家伙追趕,明珠二人撲倒在地,為了保護女兒,余嬸的背上被砍了一刀昏死過去,林越持槍上前奮力一刺,這一招可謂憤怒異常,在這里這么長時間,自己多受余嬸母女照顧,當下也不留力道將這賊人一槍捅穿,結果槍桿上勁力太大,竟將尸首震碎開來撒了一地。

  林越哪里見過這般光景,便是合了兩世三十余年也沒真正殺過人,更何況如此血腥,忽然間胸口一堵,一股要嘔吐的感覺涌上來。

  幸虧余嬸母女已經暈了過去,默輕語倒是沒有任何不適,她應該也是第一次殺人,完全無視一地紅白之物,一道砍翻眼前的賊人,然后沖入村子。

  林越平復了一下心情,聽著村中嘶喊聲,自己沒時間惡心了,端起槍沖入村子,但是手下已經多有留情,將賊人打倒便是,可是來到余嬸的木屋前,卻看見了余嬸的三女兒珍珠,她躺在已經倒地的曬魚架旁,赤裸著上身,原本靈動的雙眼睜的大大的,那暴露出來白皙稚嫩的胸口在沒有一絲起伏,一條血紅溪流從她身上流到林越腳下。

  “啊~”隨著林越的吼聲,一支長槍舞起奪去了數條性命,林越此時不再留手,飛槍一飆又是穿了兩人,有兩個賊人見林越武器脫手便揮刀上來砍殺,林越雙掌推出猛然擊中二人胸口,兩人頓時變成了駝背,巨大的掌力將兩人的脊柱打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弧度,驚濤掌本來就獨步武林,便是一般高手也不敢硬抗,更何況兩個不會武功的賊子。

  相比林越的一怒而殺,默輕語反倒似在享受,隨著刀子的揮舞收去一條又一條的性命,沒有絲毫猶豫。

  林越無暇顧及師姐,待將眼前的賊人殺光,立刻帶著村子里的人撲火救火收拾殘局,帶到將尸體收攏好,清點出來連盜匪家村民一共四十多具尸首,各占了一半,其中大部分盜匪是師姐弟擊殺的,而村子經此一役也死了三分之一村民,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屋子什么的也都燒了。

  其他都還好說,余嬸等一干村民受了傷,鐘二爺也過來了,他將傷勢最重的幾人扶起輸了幾縷真氣,又點住幾個穴道之血。

  鐘二爺說道:“傷還不算太嚴重,只是傷口要馬上上藥,要是感染化膿,我也就沒辦法了。”

  這漁村住的都是苦哈哈的漁民,家里或許會備些傷藥,但絕對不多,剛剛一把火也燒得差不多了,鐘二爺說道:“大娟、二娃,你們立刻去城里請郎中,再多帶傷藥回來。”

  “知道了。”

  默輕語和林越立刻向濱州城跑去,小影也跟了上去,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兩人來到城外,現在離天明尚有將近兩個時辰,等那時開城門在入城,一往一返要耽誤多少時間?

  默輕語當機立斷:“翻墻。”林越看著高大的城墻,自己和師姐的修為恐怕夠嗆,頂多能到一半。

  默輕語說道:“你幫我,我進去。”

  林越明白了默輕語的意思,隨即又想到了小影這只頗通靈性的小鳥:“師姐,等一下,小影你飛上去看看,若是有人,我們還要另想辦法。”

  不一會兒小影便飛回來了,她對林越搖了搖頭,看來城頭無人,按理說城頭應有守夜兵丁把手,不過現在已經是后半夜了,守衛的警惕性大減,況且這里城墻高大,若是一般人自然無法逾越,而有本事翻越過來的人,也不是他們尋常兵卒可以抵擋的,上了也是送死,所以他們便安心睡大覺去了。

  林越奮力一擲,長槍釘在城墻上,林越也不敢釘太高,不然事后無法取下來。

  “準備好了么師姐?”默輕語點了點頭“一、二、三、沖。”兩人向城墻沖去,默輕語先到一步蹬墻而上,林越在后緊隨,到了一半勁力已泄,長槍就在身邊,默輕語蹬槍再上,之后的林越也緊緊跟上,只差一點不到城頭,默輕語便要落下,下邊的林越一推掌:“師姐,我送你上去。”兩人掌腳相接,林越的驚濤掌勁力非凡,默輕語借力登上了城頭,而林越落了下來,在城墻上拍了幾掌緩了緩速度,然后落在長槍上。

  默輕語來到城內直奔最近的醫館敲門道:“開門,快開門,大夫。”

  一個瘦小老頭開了門:“姑娘什么事啊。”

  默輕語說道:“強盜來了,有人受傷。”

  老郎中忙說:“好,我去看看,是在哪里?”

  默輕語說道:“東城外漁村。”

  “城外!?不行不行,這也太遠了,況且現在城門已閉,你還是天亮再來吧。”

  若是普通人只能苦苦哀求,默輕語則是二話不說一記手刀便將郎中打暈,然后又進了屋里,抓了好幾服藥,都是消炎止血,散毒化瘀的傷藥,默輕語在藥鋪打過工,對這些還是識得的。

  默輕語扛起郎中帶上藥,別看她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但是身懷真氣,且修為不弱。扛個老頭還是沒問題的,半路上經過一個空馬廄,看見里面有兩盤繩子,默輕語便也一起帶走。

  回到城頭先將藥用繩子遞下來,再將老頭捆好,自己一手抓老頭,一手抓繩子,慢慢下來,中途蹬腳踢掉了釘在墻上的長槍,林越在下邊接應,事畢之后甩斷繩子回轉漁村。

  郎中醒來自然對默輕語打暈自己很是不滿,但看著漁村的慘狀也不多說什么了,立刻開始為眾人治傷。

  

第5章 4大家族和5大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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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輕語走后,林越又回到往日的生活中,失去親人的村民們也都收拾心情,畢竟日子還是要過的。漁村的事驚動了濱州府衙,全府境內被兵丁掃蕩了一遍,一些草寇也被清剿。

  自從一場大戰之后,見過血的林越覺得自己的槍法愈發成熟,似乎登上了一個新的境界,這難道就是二師父所說的界限么?一套槍法下來,林越如疾風驟雨一般密不透風的舞動著長槍,長槍落地地裂石崩。

  林越對自己的槍法很滿意,小影也在林越頭上盤旋,她唧唧喳喳的叫著,好像在表示慶賀,林越正要逗弄她的時候,她卻向大海遠處飛去,任憑林越在后面如何叫她,她也沒有飛回來。

  沒想到小影也離自己而去,也好,小鳥總是要飛向天空的,也許這樣最好。

  變成孤家寡人的林越一陣失落,只得將心思放在練功上。

  今天是一年一次大海浪襲來的日子,林越來到東海邊隨鐘二爺學藝已經三年了,驚濤掌和劈浪槍都已練成。

  定眼望去數丈之高的巨浪奔騰而來,林越屏氣凝神,猛然發力,四周水面如何花綻放般激蕩而去,可見林越的驚濤掌勁力已到大成之境。

  隨著林越的出掌,巨浪竟被迎面打穿,涌起的浪花掀出滔天巨響。這拍岸的驚濤竟被林越一掌打散,雖是盡了全力,但可見林越掌勁功力非凡。

  鐘二爺很滿意這個弟子,三年時間將驚濤掌、劈浪槍練至大成,在自己死前尚能看到傳人留世不禁有些寬慰,只是美中不足……算算日子輕語丫頭又要來了,自前年開始金色鯉魚的續命效力越來越差了。想來今年已經沒有效果了吧,不過輕語丫頭能來也好……不知想到了什么,鐘二爺又猥瑣的笑了。

  午前默輕語便趕到了,一如既往,默輕語去下廚做魚。

  這時鐘二爺湊到林越身旁笑道:“二娃,你的功力已經大成,想不想和輕語丫頭比試一下?”

  林越不明白鐘二爺這是什么意思,就聽鐘二爺又說道:“這才幾年時間,輕語丫頭便出落得愈發可人了,你們也許久不見,你就不想和你師姐印證一下身手,嘿嘿,親熱一番么。”

  林越聽出來了,鐘二爺是叫他憑著游龍驚濤掌飄逸的身法和默輕語對練,順便從師姐身上揩油,這是多猥瑣的人才能出的主意啊,還是第一次聽說師父讓徒弟用自己教的功夫調戲小姑娘的,林越不禁氣結。

  但是看到師姐那如傲雪寒梅般的氣質,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平日里又似姐如母的操持家務,恰如那寒冬暖日一般溫馨侵潤,當真是集諸般情思于一身,那充滿青春活力的柔美身軀勾著林越也心癢起來。

  林越搖了搖頭:“不行,我怎么能這樣做……”

  鐘二爺一臉鄙視:“你可別裝了,你們一起長大,同吃同睡,我就不信你心中沒有一的想法,再說這十余年來輕語丫頭除了你和老吳之外又高看過誰啊,小子記住,天賜不取天必譴之。”上天給你的好處,你不要,是要遭天譴的。

  林越又感到自己的臉皮一陣抽搐了,和鐘二爺比無恥自己到底還是太嫩了。

  盡管如此,林越倒也不反對和默輕語比試一下,別的不說,好不容易練成驚世武功,不在女孩子面前顯擺賣弄一下,豈是正常男生的作為。可他卻沒發現,鐘二爺猥瑣的臉上那陰謀得逞的笑容。

  正在三人享受海濱午餐之時,離濱州數里之外的山林中,一個少女獨自走在林蔭小路之上

  只見這少女全身紫衫,只十六、七歲年紀,一雙美目晶光燦爛,流波轉盼,更奪目之處便是一對幽紫的雙瞳與常人是大大相異,更表明了她的身份,面相雖很稚嫩,但從氣質卻可看出是久歷江湖之人,絕非什么初飛雛鳥。

  正值午時,這酷暑時節便是林間也遮不去許多陽光,正走著卻聽見前方傳來潺潺的溪水聲。

  少女脫去鞋襪,露出白皙盈嫩的一對小腳丫,然后便坐在岸邊青石上,任溪水流過輕撫著自己的雙足,她解下腰間的竹筒喝了一口清水,又擦了擦額頭細細的汗珠,心中想到:“明天就能到濱州了,希望能夠找到,三年了,只差一個我就要大功告成。小剛哥,爹爹,一定要等著我。”

  午餐之后,林越和默輕語相對而立,說起來師姐弟二人也幾年沒有對練了,上次并力擊殺盜匪,兩人都明顯感到對方的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林越還是很自信,畢竟師姐不可能像自己一樣整日以練功為主,看著那已頗具規模的傲人雙峰,那用目光都能觸覺的柔軟纖腰,林越盤算著一會要怎樣進招……哎,不行,不行,自己怎么也存了這個心思,看了一眼一旁的鐘二爺,這貨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揮拳起哄:“上、上、上、上啊。”

  林越擺起起手式:“師姐,小心了。”默輕語沒有回答,也擺起了長拳起手,因為師姐弟之前會的功夫攏共就那么兩套。

  一交手默輕語便被林越壓制,游龍驚濤掌游之一字,變化多端,詭異難測,只能直來直往的默輕語處于劣勢,不是被林越的手掌壓住拳鋒,便是被林越的手指扣住手腕,一雙小手里外被這個新進無良的師弟摸個通透。

  看著一直在自己之上的師姐在自己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林越愈發得意,而默輕語峨眉緊蹙,凝目注視著林越,又是十余招,默輕語似乎找到訣竅,再一接手便馬上分開,默輕語放下拳勢揚手為掌,林越卻是驚訝之極,這是驚濤掌的起手勢!?

  兩人推手換掌,錯不了的!絕對是驚濤掌,盡管默輕語的掌法極為生澀,沒想到幾息之后竟然游走自如,不想自己半年才領悟的訣竅竟被師姐瞬間學會,林越下意識出掌發力,默輕語也回掌相對,兩人接手真氣碰撞,雖然都未曾出全力,但林越隱約感覺到,默輕語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盡管如此,驚濤掌發力巧妙,威力巨大竟將默輕語震退好幾步,林越正欲乘勝追擊,默輕語卻主動出掌,兩人再次對招,沒料到斗了個半斤八兩,默輕語竟將出掌發力之法也學會了,自己三年才學成的絕學,竟然師姐在三炷香之內學會了。

  練武沒有師姐資質好,修煉仙術又不成,自己的世界頓時灰暗了。

  事后,鐘二爺又挑唆林越挑回場子,用兵器一決勝負,結果當然很明顯,默輕語連劈浪槍法也學了去。

  林越滿心懷疑:“二師父,這不是您老給我下的套吧?我怎么越想越不對啊。”

  鐘二爺梗著脖子說道:“胡說,你怎么能這么想,分明是你自己愚鈍,看看人家輕語丫頭幾下子就將驚濤掌、劈浪槍學會了,你卻用了三年,你慚不慚愧!”那作態仿佛是林越冤枉了他,天大的委屈似的。

  林越卻也無話可說,其實默輕語即便在短時間內學會了招數,但是也絕沒有常年修煉的人運用得好,不過一來,默輕語真氣深厚、基礎牢靠,這樣催動武功威力自然不是問題。二來,對戰之時本就將對方打壓的不成,突然對方使出了自己的功夫而且功力不弱,是人心中恐怕都有驚詫、未知、懼怕之感。

  看著一臉郁悶的林越,鐘二爺心中暗爽:“老吳啊老吳,原是想教大娟武功,沒想到你居然把二娃給我支過來了,可惜了,到頭來還不是兩個人都是學會了我那幾手,本想要你一個徒弟,你偏要將兩個都送了我,失策啊失策,嘎嘎嘎~~”

  林越生生郁悶了一夜,翻來復卻睡不著。

  與此同時,夜幕下的濱州城一片寂靜,一個年輕的更夫手持著燈籠、響鑼,走過一條條無人的小巷,盡管是暑熱天氣,但是更夫還是感到背后陣陣發涼,南崗村的事情城里已經隱隱再傳了,人們雖然表面上是該干什么還干什么,但實際早已風聲鶴唳,就連太守大人也已經急的不成了。

  這夜路越是寂靜,更夫就越是亂想,隱隱覺得身后有呼呼的風聲,幾次回頭也未曾發現什么,正要再往前走,忽然一個黑影擋在身前,寂靜的小巷中傳出一聲慘叫,然后便是什么東西掉地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鐘二爺、林越、默輕語三人扛著幾擔海產、干貨進了濱州城,每過一些時候,村里的人都會把海產等物交由幾人,進城后送到收貨的地方,換了錢后再照來前寫好的單子買些日用品回去。

  看林越還是一臉不高興,鐘二爺說道:“好了,是我不對,可我也沒料到,輕語丫頭這么厲害。”

  林越瞪眼道:“果然是陰謀!”

  鐘二爺說道:“這怎么能說是陰謀呢,你自己不是也很認真的去比試了么,怎么樣,手感很好吧?”

  林越不想再理這個為老不尊的貨了,直徑背著貨物前往收獲的地方,而鐘二爺和默輕語則是去另外兩個地方。

  交割完了貨物,拿著錢和默輕語碰頭了,但是卻不見鐘二爺,已經午時了,這貨跑哪去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看見了坐在路旁茶寮的鐘二爺,他正屏氣凝神的看著一本書,遠遠望去倒也有幾分書卷氣質。兩人便趕緊走過去,半途中林越無意間看見路旁一間冰室,在這盛暑之時,冰室的生意無疑是最好的,來來往往的人們會進去歇歇腳,喝上一碗涼茶或是酸梅湯,當然最好的還是吃冰露,也就是所謂的刨冰,取來冰塊用特制刀具手搖絞碎,再淋上果漿、蜜糖等等,但這冰露卻不便宜,不是林越這等小民能隨意享用的。

  此時冰室之中正有一男一女在吃冰露,只見二人皆穿白衣,以上有藍線秀出圖樣,好似團團云朵,又像涓涓流水,顯出一派道骨仙風,二人皆是身負寶劍,那男子二十出頭,劍眉星目英氣非常,再看那女子,只有十四、五歲,鬼精靈的樣子十分招人喜愛,她正一勺一勺往嘴里扒著冰露。

  這濱州是東海邊的小城,武林人士也有一些,但鮮有高手出現,這二人決不尋常,只是這一瞥,林越轉了幾下心思便走向茶寮。

  二師父這是看什么呢,這么入神,【翠玉屏】?林越湊過去輕聲念道:“那薛小姐全身已然濕透,嚶嚀一聲倒入賈二爺懷中,只見她媚眼如絲……我去,您老看啥呢!?”

  鐘二爺嚇了一跳:“你小子過來怎么也不出聲啊。”

  林越說道:“我和師姐早就在這兒了,是你自己看這個什么翠玉屏看得入迷,怪得了誰。”旁邊的默輕語倒是沒有搭理這兩二貨,在一旁默默數著銅板。

  林越又問道:“二師父,這到底是啥啊,借我看看唄。”

  鐘二爺有些局促:“去、去、去,小孩家家,看這個干么,店家,上茶。”邊說話邊把剛才的書收了起來。

  林越一臉鄙視,這么低端的東西,還想防著我?我什么沒見過啊。

  默輕語拿出包中的餅子,三人就著茶寮中的粗茶,邊撕邊吃著。

  林越問道:“二師父,您看那邊冰室里似乎來了兩個高手,應該是同一個門派的。”冰室為了通風納涼將門窗大開著,從這邊的角度望去雖然看不見那個女孩,但能看見那男子。

  鐘二爺似乎來了興趣:“哦,這個是……流云紋,是仙霞派的。”

  林越出聲問道:“仙霞派?”

  鐘二爺微微一笑:“想來你們師父是不會和你們多說什么江湖上的事,今天我便和你們說說吧,什么都不知道就闖江湖很容易出事的。”

  “那您快點說吧。”

  “別急別急,咱們先從天下大勢說起,這武林之中有四大家族、五大宗門這八股勢力。”

  “等等,四大家族、五大宗門這是九股勢力吧。”

  “是八股,因為四大家族中的馬家也是五大宗門之一。”

  “這是為什么?”

  “沒什么為什么,你還聽不聽!”

  “聽啊,我不說了。”

  “真是的,你也學學輕語丫頭,一句也不多問。這四大家族已有千年的歷史了,大周朝也沒有這四家的歷史悠久。分別是東萊孫家、豐都王家、南竹凌家還有幽城馬家。他們各自都有獨門的手段,也很好辨認,馬家的人會在衣服上留有飛馬紋一見便知,而且馬家擅使彎刀,縱橫北疆久已,很好辨認。另外三家就更好認了,藍眼凌家、紅眼孫家、紫眼王家,一目了然。”

  一聽到紫眼王家,林越忽然想起小時候見過一位王小明師兄便問道“我小時候見過一位師兄,就有一雙紫眼,叫王小明。”

  鐘二爺點頭道:“那就是了,他就是豐都王家的人,王家的人都有陰陽眼。”

  “陰陽眼?”

  “對,凌家有慧眼、孫家有火眼金睛,這王家紫眼便是專克靈物,鬼魂的陰陽眼,這豐都王家是在四大家族中最不愿被惹上的。”

  “王家的勢力比另三家要強?”

  “也不是要強,就實力來講,四大家族馬家最強大,另外三家都是半斤八兩,而人們最怕王家是因為,豐都王家是世間唯一一個可以穿越陰陽兩界的人。”

  “啊!!!”林越這時真的驚訝了,心中直呼這不科學啊,來這里十三年了,也沒被這么震驚過。

  “這有什么可驚訝的,世間多有孤魂冤鬼輾轉留世,而陰司使者又不大可能擅自出入陰陽界,自然要在陽間找一家能為自己做些事情的代理人啊,所以說人們不愿得罪王家,得罪別人有死而已,得罪王家則是生不得安、死不得寧啊。”

  林越默想還好,這幫紫眼珠子的家伙好辨認。

  鐘二爺又說道:“除了這四大家族,還有五大宗門,其中飛馬紋的馬家你們已經知道了。另外四家一個是剛才的仙霞派、流云紋。再有青蓮紋、靈山派,這個門派是唯一一個全部由女子組成的門派,玄明教,標志是孤月紋,最后清華宮,標志是靈撰紋。”

  “哇,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覺很厲害啊。”

  這是一直沉默的默輕語突然說道:“我們算什么?”

  鐘二爺說道:“散修啊。”

  林越囧然:“散修?這也太……”

  鐘二爺笑道:“其實你們倒也算不得散修,老吳也是有師門的,只是現在還不是告訴你們的時候。”

  林越說道:“那以后我們行走江湖,要怎么報名號啊。”

  鐘二爺沉吟道:“也罷,若是遇上尋常武林中人,就報我的名號,東海鐘南山,你們就說是我弟子就行。”

  “哦。”林越心中卻道,這什么名字,地名?

  鐘二爺又說道:“若是剛才提到的四大家族、五大宗門,要是年輕的,你們也可提我的名字,要是年長的……你們便對他說:遠山飛翠色,幽谷育英杰,長歌碧空盡,一夢化彩蝶。此詩說完便不要再多言,對方自有取舍。”

  林越聽到這個又一次不明覺厲了。

  

第6章 僵尸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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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鐘二爺和林越講解江湖之時,忽有一人在街上敲鑼高喊:“奉太守大人令,午時起濱州封城,只準出城,不準進城,城外百姓、過往商賈速速離城、速速離城。”

  濱州怎會突然封城?林越三人正不明所以,卻聽一旁兩個茶客談起:“封城!?看來傳言是真的了。這濱州真有僵尸出沒!”

  “老兄,你還不知道呢吧,昨天夜里打更的牛四死了,就在長貝街上,早上街坊們才發現,那血都給吸干了。”

  “最近城里總有因為僵尸遇害的傳言,聽說都六七個了,今日才終于證實了。”

  “是啊,原來傳說死的都是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切,這回是死在街面上了,大家伙都知道了,太守這才下令封的城。”

  “這二位就有所不知了吧”另一個茶客插嘴道。

  “哦,兄臺可是知道什么?”

  “其實這濱州城外早有僵尸出沒,聽說南崗村已經死了三四十號了,嚇得那地主老爺躲進了城里,太守早早就將那里封了,誰知道還有沒有活人了。”

  “太可怕了,不如早早出城吧,現在這城里也招了僵尸……”

  “糊涂啊,這僵尸本來就是城外來的,躲都躲不及,你怎么還送上門去了,聽聞太守大人已經求助了那些修道的仙長了,不日就會有人來除僵尸,再忍兩天吧。”

  林越聽著心思一動:“仙長?應該就是剛才那兩個仙霞派的吧。”

  鐘二爺說道:“看來城中是出了大事,咱們買了東西趕緊回去吧。”

  林越點了點頭,雖說自己對僵尸什么的也很好奇,不過還是先去幫鄉親們買東西吧:“二師父,把賣貨的錢給我,我們先給余嬸買新料子。”

  一聽到錢,鐘二爺尷尬的笑了笑:“這個……這個……”

  林越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剛才那本書……”

  鐘二爺笑道:“我就是翻著看看,可攤主不讓看,還說什么買不起不要亂翻,我一氣之下就買了。”

  林越叫道:“我去,你拿余嬸買料子的錢,買這個書看!”

  “喂,你小點聲。”看周圍的人都在看這邊,鐘二爺忙說道。

  默輕語難得的開了一次口:“無恥。”

  林越說道:“現在怎么辦?怎么想余嬸交代?”

  鐘二爺說道:“不行就先借一下吧。”說著就瞟向默輕語,她打工賺的錢都是由她自己掌管。

  默輕語一捂腰間:“休想。”

  林越生氣道:“你自己干的事,別想我們給你收拾。”

  “喂,我好歹是你們師父啊,驚濤掌、劈浪槍可是全教你們了,你們難道就不該孝敬我點?”

  林越說道:“那是兩回事,你見哪個師父能做出這種事啊。”

  默輕語更是簡單:“我沒想學。”

  “可是你已經會了。”

  “那以后不用就是了。”

  “……”

  說罵歸說罵,辦法還是要想的,但在濱州認識的人實在有限,這時林越想起一人:“要不去找陳大哥想想辦法?”林越提的自然是那個落魄的東海伯陳叔明。

  三人一拍即合,準備找陳叔明去。

  卻說那兩個仙霞派弟子聽說了太守封城令,那男子說道:“師妹,吃好了么?吃完了咱們趕快去太守府衙吧。”

  那女孩說:“師兄,難得下山,咱們再逛逛吧。”

  男子說道:“靈兒,現在城中僵尸為禍,人心惶惶,我們應該早些動手避免再有人受害才是。”

  “哦,知道了。”

  “好了好了,別鬧別扭了,師兄答應你,事情一了結就陪你去逛街。”

  “真的?你說好的,可不許說話不算數!”

  “這是當然,店家,算賬。”

  兩人來到太守府衙,一經通報,太守連忙出來,看樣子是被這件事折磨得不行了。

  師兄妹一拱手:“青崖山仙霞派門下孤星璇(端木靈)見過太守大人。”

  太守如釋重負:“孤星少俠,端木女俠,你們可算是來了。”

  孤星璇說道:“太守大人,聽聞昨晚又有一人遇害?請將事情原委細細將來。”

  太守說道:“那尸首正在后衙,少俠請隨我來。”

  三人來到后衙,孤星璇掀開白布,引得端木靈驚呼,只見這更夫膚色慘白,雙眼暴睜幾欲奪眶而出,嘴也大張臉上皮膚緊縮,這端木靈本是富貴人家,拜入仙霞派門下師長又多有寵愛,何曾見過這種死相。

  孤星璇看了看尸首,身上的血也確實被吸干,只是這傷口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太守大人,請將事情原委告知我。”

  “好,孤星少俠,事情發生在兩個月前,濱州治下南崗村鄉紳甄家有兩名佃農失蹤,當時甄家只當他們逃走,也未曾上報,不想幾日后這二人已變為僵尸歸來,甄家費了許多人力,將這兩個僵尸縛住用火燒了,本以為這便沒事了,誰想到又幾日,又有幾名佃農失蹤,甄家這才覺得事情嚴重,急急上報。費了許多銀錢請了一位修士,那修士進山之后負傷出來,說與那僵尸相斗兩敗俱傷,村子雖然暫時無虞,但是自己實在降它不住,連報酬都沒拿就走了,那甄家嚇得躲進城中,其余村民我不敢保證之中無感染之人,便將南崗村封閉,然后向郡守求援,本以為濱州城高墻深,僵尸又不能飛天遁地,不會進來,可是想不道城中也接連有人遇害十天前開始,加上這個更夫已經是第六個了。”

  孤星璇又問道:“那其他受害者呢?”

  “其他人都是本城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這尸首自然不會停放在府衙。”

  “其他人也是這般模樣?”

  “都是這般模樣,死相相同。”

  “有勞大人帶我們去那幾家看看。”

  濱州太守帶著師兄妹二人前去受害人查訪,另一邊濱州城門口,姍姍來遲的紫衫少女被擋在了城外,兵丁說道:“太守大人下令封城,爾等不許進城,速速離開。”

  紫衫少女皺起眉頭:“不知城中發生何事?我有事需要進城去辦。”

  兵丁不耐煩道:“這個不用與你細說,再不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時一個將官說道:“胡三,別嚇到這位姑娘,姑娘抱歉,這小子口狠心善,也不會說話,城中確實發生大事,具體不便相告,只是這性命攸關,你看著行人的都是往城外逃命的,你也快走吧。”

  紫衫少女暗思:“難道和那個有關?”想到這里她拿出一塊菱形的黑色令牌,令牌中間寫的是一個‘豐’字,而這個豐中間的‘王’字則是紅色的。

  兵丁不明所以,但是將官卻有幾分見識,剛才未曾注意,現在才看清這個女孩竟是紫色雙瞳,將官忙抱拳行禮:“原來是王家小姐當面,驅鬼家族如雷貫耳,多有得罪了。”

  “城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將官將僵尸之事告知了,紫衫少女皺起眉頭:“僵尸?那便不是他了,怎么會這樣,羅盤應該不會指錯啊。”

  紫衫少女隨即說道:“多謝這位大人告知,但我真有事要進城,還望放行。”將官二話不說便叫少女進城。

  剛才兵丁問道:“威哥,這丫頭什么來頭,膽子不小啊,知道鬧僵尸還敢往城里跑。”

  將官哼了一聲:“丫頭?小子,聽說過四大家族沒有。”

  “當然了。”

  “那姑娘是驅鬼家族王家的人,妖魔鬼怪見得多了,怎么會畏懼著小小的僵尸呢。”

  “哎呦,我一直聽說王家能捉鬼,第一次看見真人啊。”

  “小子,記著點,王家的人都長了一雙紫色眼珠子,還有剛才的令牌也是王家標志,以后別得罪這些人。”

  “哎,是是是,多謝威哥提點。”

  在陳叔明的小破院子中,看見三人到來,陳叔明大喜過望。

  陳叔明說道:“鐘二爺,你們能來太好了,這兩天城里的流言的傳遍了。”

  鐘二爺皺眉道:“事情有這么嚴重?”

  陳叔明將城里的事告知三人隨即說道:“鐘二爺,我知道您們三人身懷武藝,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您們留下保護我家娘子,只需幾日事情了結便可。”

  不待林越細問,鐘二爺馬上答應下來:“沒問題,你們的安全包在這兩個家伙身上,不過這個……”

  “哦,我明白”他隨即掏出了一個小布袋遞過去,鐘二爺眉開眼笑的掂了掂,隨即吩咐道:“大娟、二娃,陳爵爺平日對我們多有照顧,你們這幾天就在這里保護他們的安全吧。”

  什么就定了,二師父就這么把師姐弟給賣了。隨后鐘二爺便帶著錢走了,本來林越是要與他分賬的,但是鐘二爺沒有給他機會,一溜煙走了。

  陳叔明的啞妻子給師姐弟收拾了一下房間,在夫妻二人錯愕的目光中,默輕語堅持要了一間房。

  一夜無話,就在大家已然入睡的時候,一間客棧的房頂上,那王家的紫衫少女手持羅盤,口中振振有詞,只見羅盤飛快轉動“錯不了的,就在這里,終于找到了……”

  而在濱州南邊的南崗村封鎖線外,太守帶著一干府吏兵丁還有仙霞派的孤星璇、端木靈站在一起,四五十號人舉著火把。

  端木玲撒嬌道:“師兄~你就讓我和你一起進去吧,我也要除魔衛道,拯救那些百姓們。”

  孤星璇說道:“別任性,你留在這里保護好大人,我今天只是去探個路,明天白天你再隨我進去。大人,我進去之后,你們將木門關閉,不要放出一個。”

  “下官明白。”

  今天跑了幾家大戶,孤星璇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幾家鄉紳對他倒是極為客氣恭敬,但是當他提出檢驗尸首之事,這幾家又不合作的婉言拒絕,倒也是,自己兒女的尸骨又怎能讓人驗來驗去的。

  沒辦法,孤星璇只能夜訪南崗村這個僵尸發源地,自從事情惡化之后,太守派人筑起圍墻,日夜兵丁巡視,發現要逃出來的人立刻捉住遣返,甚至就地射殺,務求不讓尸毒擴散到濱州,不過現在看來是失敗了。

  低級僵尸懼怕陽光,在夜晚有月光的滋潤,正是他們狂性大發之時。這時進村能最清楚的了解這群僵尸,就是不曉得還有沒有幸存者,封村之時除去已死的和走脫的,全村上下還有一百五、六十人存活,這封村一個月還能剩下幾人都是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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