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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安插眼線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恐怕秦刺怎么也想不到, 剛剛探查到的那個鬼鬼祟祟躲藏在教堂外的人, 居然會是失蹤已久的郎昆。至于郎昆為何會長出吸血鬼的獠牙, 并擁有了和血族完全相同的習性, 或者說, 他看起來, 似乎已經完完全全的成了一頭血族, 這在目前來說, 似乎還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或許也只有郎昆自己才知道, 他在失蹤的這段時間里, 遇到了什么, 又做過了什么, 最終才導致他直接從人類變化[ 天珠變 ]成了一頭血族。且不論這種變化[ 天珠變 ]的是好是壞, 對秦刺來說, 郎昆顯然已經成了一個他還不知道的潛在威脅。而這個威脅對秦刺的強烈恨意, 是不殺不能令人安心的。

  "師傅, 且慢動手。”

  返身回到教堂內部的秦刺, 帶著兩位姑娘直奔百巧老祖所在之處而去。老遠的, 秦刺就看到那三個領頭的公爵級血族, 如今已有兩個成為了殘肢斷臂, 被斬殺當場, 還剩下最后一個仍舊在承受著百巧老祖怒火的鞭撻和折磨, 但顯然這頭血族已經奄奄一息, 為了留下一頭活口拷問, 所以秦刺連忙出聲阻攔。

  看到徒弟等人回來, 百巧老祖就知道其余來犯的血族已經被清理干凈, 而他的怒火在經過這么長時間對敵手的折磨和殺戮之后, 也終于消散了一些。或許是知道秦刺著急喝止的原因, 百巧老祖適時收手, 但那頭奄奄一息的血族已經沒有絲毫氣力的癱倒在地上, 渾身抽搐不住。

  "徒弟, 都料理干凈了?”

  百巧老祖看也不看地上那頭癱倒狼狽的血族公爵, 轉頭朝秦刺三人看了一眼, 緩緩的問道。

  秦刺點點頭:"師傅, 其余的血族都料理干凈了, 唯獨外圍有一頭潛伏的血族見機不妙趁機逃遁, 沒有及時捉住, 不過僅僅走失了一頭血族也不礙事。之前抓住了一些血族, 但都沒問出一些什么東西, 想必都只是一些聽吩咐辦事的小嘍啰, 能知道點東西的大概就只有你手上這領頭的三個血族了, 所以你可別給一氣殺光了。”

  "潛伏了一頭血族逃走了?哦, 或許那頭血族就是此次血族來犯的真正指揮者。不過我手上這三頭血族也應該知道點什么。”百巧老祖點點頭, 又朝著地上那頭血族哼哼一聲冷笑, "那他就交給你了。”

  說話間, 百巧老祖已經走向了安娜。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 安娜的傷勢顯然要緩解了一些, 至少面色已經不像剛開始那么蒼白了。看到百巧老祖走過來, 安娜的臉上掛著一抹少女懷春的般的笑容, 不得不說,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安娜的主教身份, 實在很難將她面對百巧老祖時的姿態和她的主教身份掛鉤。

  "你怎么樣了, 安娜?”

  百巧老祖接觸了安娜周身的虛空符箓, 扶著她的身子, 看著她肩膀上直接被血族擊傷的地方, 關切的問道。

  "我沒什么大礙, 花時間調理一下就能恢復, 你不用擔心。”安娜喜滋滋的答著, 雖然身上受傷的地方還是有著絲絲痛楚, 但是面對百巧老祖關切的神情, 她卻笑的很甜, 甚至連身上的傷勢都不怎么在乎了。

  "我給你調理一下。”

  百巧老祖說著, 也不等安娜的回答, 就強勢的轉過她的身子, 又讓她盤坐下來, 這才將手掌按在她的頭頂百匯之處, 將精氣輸入進去, 替她調理傷勢。整個過程, 安娜都順從的遵照著百巧老祖的擺布, 絲毫沒有任何的抗拒這種強勢的做法, 還頗為享受這樣的過程, 特別是在百巧老祖的精氣梳理下, 渾身的疼痛大減, 還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包裹著周身, 讓她舒服的都哼哼起來。

  夏紙鳶那迥異于身份的八卦之心促使她一直留意著百巧老祖和安娜主教之間的舉動, 看到眼前這一幕, 這顧念又賊笑起來, 悄悄的扯過鹿映雪, 不知道在這姑娘耳邊說了些什么, 惹得鹿映雪臉上浮現出幾絲紅暈, 也低笑了起來。

  "還能說話么?”

  秦刺倒沒有心思去觀察百巧老祖和安娜之間的事情, 他的目光完全放在了癱倒在地上的那頭公爵級血族的身上, 看到對方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秦刺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才冷冰冰的問道。

  之前受到百巧老祖強勢打擊, 并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同伴命喪當場, 讓這頭僅剩下的茍延殘喘奄奄一息的血族公爵, 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勇氣和戰斗欲望, 此刻他充滿了畏懼和膽怯的看著秦刺, 雖然血族在俗世的認知當中, 幾乎是不死的存在, 但并非是真正的不死, 當死亡來臨的時候, 他們也同樣會感覺到恐懼。

  不過漢語或許真的是血族之中的通用語言, 也或許是在血族漫長的生命當中, 掌握多種主流國家的語言并不是一件難事, 所以這頭血族公爵對秦刺的話并不感到茫然, 并且很快就用熟稔的漢語斷斷續續的回答道:"能……能說話。”

  秦刺點點頭, 冷冷的看著對方問道:"既然能說話, 那你就告訴我, 你們攻擊這座教堂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血族公爵搖搖頭。

  "嗯?”

  看到秦刺面色一變, 顯現出殺機, 這頭血族公爵頓時有些慌了手腳, 狼狽的搖擺著腦袋, 慌亂的說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聽從了家族高層的命令指示, 照吩咐辦事的。”

  秦刺微微皺起眉頭, 這樣的回答, 他自然不會滿意, 因為之前所捉住的那些血族, 也都同樣是這樣的回答。但是看這頭血族的模樣不似作假, 心里又犯了難。暗想, 他若真不知道什么, 那今天豈不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想, 秦刺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便繼續冷面恐嚇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那好, 既然你說不出什么, 那我就直接送你上路吧。”

  說著, 已是舉手一副送你上路的姿態。

  "不要, 不要, 我沒有騙你,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 要求我們拉攻擊這座圣約翰大教堂, 其他的我沒有資格去了解啊。”血族公爵嚇得魂飛魄散, 連連告饒, 恨不得把心逃出來給秦刺看看, 他并沒有說謊。

  秦刺收回了出手的姿態, 也看出了這頭血族應該確實不知道太多的東西, 難免有些失望。不由想到那頭走逃的血族, 暗想, 若是抓住了那頭血族, 應該能問出一些東西, 可惜讓他給溜掉了。

  血族公爵還在不斷的求饒, 秦刺卻有些不耐煩起來, 淡淡的問道:"你是魔黨還是密黨的血族?”

  "魔黨!”

  "哦?魔黨?”

  秦刺聽到對方的回答, 心里頭暗自思量起來, 他知道密黨曾經受到過很大的損傷, 并且在之后有被魔黨吞并的驅使, 似乎還形成了一個什么聯盟, 具體的名稱, 秦刺回想不起來了, 但是按照他的記憶, 魔黨和密黨應該已經結為了一體, 之后展到什么程度, 因為沒有關注, 就不大清楚了。

  本來血族的好壞興衰, 秦刺早已經沒心思去留意, 但如今類血族的出現導致血族很可能會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天珠變 ], 所以這個時候, 他不得不對血族這支勢力, 重新重視起來, 相對的, 有關它的消息, 也必須要仔細的關注起來。而眼前這頭級別不低的血族, 顯然是了解血族目前動態的好對象。

  "我問你, 血族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你的級別不低, 想必應該了解的很清楚吧。如果老實回答的話, 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眼前生機乍現, 這頭血族公爵自然不敢有絲毫遲疑, 連忙將血族目前的情況詳細跟秦刺說了一遍。

  原來血族的魔黨和密黨確實結合在了一起, 這一點, 當初秦刺曾聽人匯報過, 但因為他并沒有特別關注這方面的消息, 所以只是一聽而過, 沒有可以的放在心上, 所以印象不是特別深刻。

  血族兩支派系結盟以后, 實力自然是大大的增強, 但畢竟是兩個派系融合在一起, 融合的階段也難免會生種種摩擦。甚至初始階段, 它們內部還會生劇烈爭執, 乃至彼此的廝殺。

  所以說, 魔黨和密黨雖然結合了, 但是相互之前還是存在著一定的隔閡, 甚至彼此間的派系也沒有完全因為結盟的原因而模糊化, 魔黨這一塊還是魔黨, 密黨那一塊也還是密黨, 只不過冠上了一個結盟的牌子。

  當然就總體實力而言, 魔黨顯然是在密黨之上, 由此導致魔黨的話語權也遠比密黨要重, 而兩支派系結盟以后, 也基本上是以魔黨為主, 密黨為輔。主輔關系, 在經歷了初始階段的摩擦以后, 逐漸定型。

  定型之后的血族聯盟, 處于隱匿安伏的狀態, 但是血族本就是野心勃勃的種族, 它們從不曾放棄這么多年受到眾多強勢力量壓迫的局面, 它們想要推翻這種局面, 但又怕遭到強力打壓, 所以一直在暗暗的蓄勁。

  直到異生物時間爆以后, 血族也沒有立刻表現出來, 因為血族也摸不清這異生物爆的好壞。況且, 異生物的攻擊并非因為是血族而停止, 對它們血族, 異生物照樣會一視同仁的展開攻擊。

  是以, 在異生物爆的前期階段, 整個血族還是按兵不動, 并沒有借此機會, 做出什么不同尋常的舉動。

  但是不久前, 血族內部卻生了一些變化[ 天珠變 ], 據說這種變化[ 天珠變 ]是因為某個人的到來, 并且帶來了某些極為隱秘但對整個血族極有利的消息, 可惜這個人是誰, 帶來的消息是什么, 和秦刺對話的這頭血族公爵并不知曉, 但是根據他的推測, 這次對圣約翰教堂的襲殺, 應當和那個人有關。

  "這個人, 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也從來不曾見過?”秦刺明顯對這頭公爵血族口中所說的神秘人產生了興趣。

  "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也從來不見過, 有關這個人的事情只有高層才知曉, 我也是聽到了一些傳聞, 才只有有這么個人出現過。”血族公爵有問必答, 老老實實, 不假思索, 但求能活得性命。

  秦刺忽然想到了那個潛伏在教堂外的血族, 心頭一動問道:"你們這次襲殺教堂行動的領頭者是誰?”

  "就是我。”公爵的回答很快, 并且指了指地上兩具晶核破碎, 殘肢斷臂的尸體說道:"它們兩個是我的副手, 也是領頭者之一, 但以我為主。”

  "哦?你們沒有專門安排人在教堂外邊潛伏么?”秦刺疑惑道。

  "沒有!”

  "真的沒有?”

  "絕對沒有!”

  秦刺仔細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見其不似作偽, 心里就有些納悶起來, 他可以肯定先前溜走的那個家伙是一頭實力不俗的血族, 并且他一直覺得那頭血族就是此次行動背后真正的領頭者。

  但這頭血族公爵肯定它自己就是領頭者, 他就有些奇怪起來。暗中揣測, 那頭溜走的血族究竟是什么來歷又是什么目的, 莫非是暗中監視這幫血族行動, 卻不曾被它們知曉的?又或者是另有圖謀?

  一時間, 秦刺也琢磨不出答案, 便沒有繼續深思下去。但思維回到先前的話題上, 秦刺又冒出了一個迷惑, 便開口問道:"你們此次除了襲殺這座圣約翰大教堂外, 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行動?”

  血族公爵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接到的任務就是帶人血洗這座教堂, 其他人有沒有接到別的任務, 沒有人通知過我。不過以我的揣測, 應該還有其人接到類似的任務, 因為我們僅僅是血洗這座教堂, 不應該有這種單線而且簡單的任務。”

  秦刺點點頭, 暗想, 血族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舉動, 或者類似血洗圣約翰教堂這樣的動作, 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出來, 這一點, 倒也不必從這頭血族的口中掏出個明細來。但如果真的有同樣的事情生, 那就說明血族背后的動作, 非常的不簡單, 很可能是某個大動作的序幕。

  "完成任務以后, 你需要去哪里交差?”秦刺又問道。

  "回家族。”

  "哦, 你們的家族在哪里。”

  血族公爵稍稍猶豫了一下, 顯然暴露家族的位置, 讓他有些為難和抗拒, 但是在秦刺殺氣四溢的眼神脅迫下, 他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下去, 報出了一個地址, 并渴求的看著秦刺, 顯然是想秦刺就此饒過他的性命。

  秦刺聽清楚這個地址以后, 思忖了片刻, 覺得現在帶人滅掉這個家族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反而會打草驚蛇。畢竟血族的家族很多, 掌握一個家族的地址, 就算滅掉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現在血族明顯是在進行著某種異動, 若是打草驚蛇, 很容易讓對方加以警惕, 到時候就難以將其一次性拔除了。

  "還是先了解清楚血族到底想干什么, 并且具體的掌握住他們的一切動向乃至它們所處的位置, 才好對他們的動手。不過, 這些情況, 恐怕只有血族的內部之人才能夠清楚的掌握, 就算我動用巫教的力量去搜集相關的訊息, 一時半會兒恐怕也難以有所結果。”

  秦刺按捺下了立刻動手的心思, 稍稍沉思了片刻, 目光掃到癱倒在地上, 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希望能放他一條小命的血族公爵, 心頭忽然動了動, 一個主意冒上了心頭, "或許可以將它安插為眼線, 替我搜集血族的動態和信息, 有他這個內部人士動手, 要比巫教來搜集快捷方便多了。”

  想到這里, 秦刺就落定了主意, 盯著那頭血族公爵, 淡淡的一笑道:"看在你這么老實的份上, 今天, 我可以放你一條性命。”

  血族公爵一聽, 提心吊膽的心情頓時松懈下來, 連連感恩的同時, 就想起身離開, 豈料, 秦刺眼一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你急什么?”

  "啊?”

  血族公爵生怕秦刺改變主意, 再也不敢動彈。

  "放你一條性命是可以, 不過你得替我辦些事情, 否則就這么放過你, 豈不是太簡單了。”

  "有什么事, 您盡管說。”血族公爵連忙表態。

  秦刺淡淡的說道:"其實對你來說, 也不是特別難辦的事情, 我只需要你幫我留意一下血族的動態, 盡量將你能打探到的一切消息, 特別是有關那個神秘人的事情, 匯總起來, 再傳遞給我。”

  "這……”

  "怎么?辦不到么?”秦刺見對方遲疑, 冷哼一聲。

  "我一定盡力辦到。”血族公爵眼珠亂轉的說道。

  秦刺冷冷的一笑:"要是這么簡單就相信你了, 豈不是讓人懷疑我的智商。我會給你留點紀念, 好讓你隨時記得逃替我辦事。并且我警告你, 我的時間, 可不是很多, 你要盡快搜集到有用的信息, 否則, 那可就別怪自己命太久了。”

  說話間, 秦刺隔空打了一股力量落入到這頭公爵血族的體內, 很快便在這頭公爵血族的晶核中沉淀下來。

  血族公爵的臉色頓時一變, 驚慌的看著秦刺, 顯然是懼怕秦刺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

  實際上, 秦刺也沒動多大的手腳, 只是輸入了一股時間能量到對方的晶核中, 并設定了時間的限制。如果對方沒有在相應的時間里, 傳達過來有用的信息, 那么沒有秦刺抽取掉這股時間能量, 就會在它的晶核里爆裂, 晶核顯然承受不了時間能量的沖擊, 到時候, 這頭血族就只有命喪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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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始教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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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體上下了一些禁止, 沒有我, 你也別指望誰能幫你解開, 同時我也勸你別想著解開這道禁制, 否則稍有不慎吃了苦頭喪了性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只要你將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老老實實帶給辦妥了, 到時候你來找我, 我自然會幫你解除這道禁制。”秦刺淡淡的說道。

  血族公爵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實力不如, 想要保得性命, 就只有做那砧板上的肉, 任由別人捏扁搓圓了。所以對于秦刺布下的手腳, 他只敢腹誹不敢表現出來, 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認真替秦刺辦事, 一定盡快的將搜集到的消息傳遞給秦刺之后, 便在秦刺告知了聯系的方式以后倉惶的離開了。

  "小刺, 安插這樣一個眼線有用么?”秦刺審問這頭血族公爵的全過程, 旁邊的夏紙鳶和鹿映雪都看在了眼里, 對于秦刺最終沒有殺掉對方, 反而放對方離去, 并且有意布置成眼線非常的不解, 于是夏紙鳶就開口問道。

  "這頭血族貪生怕死, 這是它的弱點, 也是最好控制的地方, 只要它在乎自己的性命就不敢不老老實實的替我辦事。另外, 它本是血族, 有他來做內應探聽消息, 總比我們的人來出馬要方便快捷的多。”

  夏紙鳶聽到秦刺的回答, 點點頭道:"說的也是,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秦刺不由一笑道:"你這個比喻倒是有趣, 不過也算是合適。實際上, 殺不殺這個人, 作用也不大, 倒不如留著他做點有用的事情。我也不指望他能探聽到多少的消息, 畢竟身份擺在那兒, 當然, 如果能傳遞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小刺, 你覺得這頭血族公爵口中的神秘人指的是誰?會不會是那些類血族派來接頭的人?”鹿映雪問道。

  秦刺搖搖頭道:"這個我無法肯定, 但是我覺得類血族在背后推動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這個接頭的神秘人, 很有可能和類血族有關系, 即便不是類血族, 恐怕也是類血族培養出來的。”

  "可惜了, 這個人問不出來什么結果, 要是早先能抓住那個溜掉的人, 或許能問出來一些什么, 我總覺得溜走的那頭血族神神秘秘的, 而且能快的避開咱們三個追蹤, 很不簡單。”夏紙鳶惋惜道。

  秦刺點頭道:"我也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也沒關系, 至少現在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東西, 另外, 剛剛那頭公爵血族也說了, 他這樣的行動, 很可能不是獨立的, 或許同樣的事情, 其他的地方也在生。若是不久之后又這樣的消息傳來, 那就足以說明這次血族的動作不是單獨的對應這座圣約翰教堂, 或者是為了這座教堂里的某個東西, 而是面向俗世力量的一個極大的變動。”

  鹿映雪連忙道:"那我立刻會總部, 讓人關注一下類似的消息。”

  秦刺擺擺手道:"那倒不用, 這樣的消息一旦出現, 肯定瞞不了人的耳目, 巫教也一定會及時收到消息, 你不用刻意趕回去。看這座教堂已經被毀了, 我們在此也無法駐留下去了, 咱們倒是可以一起回去。”

  說話間, 秦刺的目光掃到了百巧老祖那邊, 見百巧老祖正全神貫注的替安娜主教療傷, 也沒有打擾, 直等了片刻時間, 安娜主教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 明顯傷勢復原了不少, 而百巧老祖也緩緩收功時, 秦刺才開口道:"師傅, 安娜女士怎么樣了?”

  "我已經好多了, 多些關心。”百巧老祖還沒有說話, 安娜就搶先開口說著, 優雅的笑了笑之后, 目光根本沒在秦刺的身上停留, 而是回頭含情脈脈的看向百巧老祖, 隨即才悠悠起身。

  百巧老祖微微平息了一下內腑氣息, 詢問了一下安娜還有沒有什么不適之處, 得到沒有的回答之后, 這才察覺到自己對安娜的關心似乎有些不加掩飾, 而安娜那嚴重的脈脈情意也是直截了當。

  若是只有私下里兩個人的話, 百巧老祖倒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但現在徒弟和準徒媳都在一旁看著, 自己這番模樣, 就讓他有些尷尬起來。輕咳了幾聲, 錯開和安娜對視的目光, 有些訕訕的朝秦刺和兩個姑娘一笑, 隨即現那頭剩下的血族不見了, 而地上又沒尸體, 不由詫異道:"咦, 那頭血族呢?”

  之前百巧老祖全神貫注的替安娜療傷, 所以并并沒有留意到外界的變化[ 天珠變 ], 還不知道那頭血族被秦刺放走的事情。

  秦刺自然是將這頭血族的事情大致的跟百巧老祖說了一遍, 百巧老祖得知其中情況以后, 點頭道:"留這頭血族做眼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有它們自己人做內應, 確實更容易掌握住它們這些血族的動靜。不過這頭血族所說的神秘人倒是有點怪異, 也不知道是何人攛掇血族。”

  "十之八九和類血族有關。”秦刺將自己的猜測大致的說了一遍。百巧老祖頜道:"嗯, 確實很有可能是類血族在背后推動, 不過不管怎么說, 還是先弄清楚它們的具體情況再說, 在此之前正如你所說, 不易打草驚蛇。另外, 如果襲殺圣約翰教堂不是一個獨立事件, 那就得注意其他的變化[ 天珠變 ]了。”

  秦刺道:"師傅放心, 我自有計較。”

  百巧老祖知道自己這徒弟辦事滴水不漏, 所以對他還是相當的放心, 目光一轉, 又落在安娜的身上, 這才現, 安娜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他的身上半刻, 想到自己的徒弟還有兩位準徒媳在旁邊看著, 不免有些不自然:"安娜, 教堂生這么大的事情, 你的傷勢又沒痊愈, 你打算怎么辦?”

  "聽你的。”

  安娜極為柔順的答道。

  百巧老祖不禁老臉一紅, 悄悄瞥了徒弟等人一眼, 見徒弟的面色怪異, 兩個姑娘更是暗自偷笑, 臉上就越的有些火辣辣, 借咳嗽聲掩飾了一下, 稍作沉吟這才道:"安娜, 你需要向你的上面匯報這事兒么?這次損失這么大, 整個教堂的神職人員死了這么多, 想必你的責任也不小吧?”

  安娜打從一開始似乎就對教堂里死去的這些神職人員沒有流露出任何身為此地主教該有的情緒, 仿佛死的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物似的。即便是現在聽到百巧老祖這么問, 她還是沒有什么動靜, 點頭道:"責任肯定是有的, 畢竟我是此地的主教, 但是這些神職人員的死活, 我還真沒放在心上。”

  "哦?”百巧老祖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秦刺和兩位姑娘也對安娜這話有些奇怪。

  "呵呵, 我來此坐鎮主教之位并沒多久, 和這里的神職人員也談不上多熟悉, 更沒來得及培養出什么心腹。教中本就勾心斗角, 關系復雜的很, 便是這里的一座教堂也同樣延續了這種風格, 所以他們的死活, 我不會太過在意。”

  百巧老祖和秦刺等人一聽, 就大致明白了安娜的心態。確實, 不管什么勢力和組織中, 都難免勾心斗角關系復雜的局面。就算是秦刺所在的巫教, 也難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生。所不同的是, 因為秦刺的強勢以及實力上的強大, 讓他能夠最大限度的調節這樣的情況, 但也不能說完全避免。

  而勾心斗角到了一定的程度, 就難免導致人性淡薄, 自私自利, 顯然, 安娜在這種換將下, 就已經形成了獨善其身的做派, 不是她所關心的, 不是她的心腹, 那么其他人的死活, 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這種心態不能說有問題, 只不過是一種處世態度, 而不論是俗世, 而是非俗世, 都不乏持著這種心態的人, 甚至是主流。

  "話說回來, 我也不過只是個過渡的, 本來輪不到我做主教, 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是機緣巧合, 根據我掌握到的消息, 新教里邊早已另有人選擔任此地的主教, 而我, 呵呵, 據說有不少人因為上次在教廷的事情, 對我很有懷疑, 甚至打算對我采取措施, 所以這個新教, 我現在也是有些離心離德了。”

  安娜又接著說道。

  "怎么, 你在教廷的事情, 新教這邊懷疑你?”百巧老祖頓時眉頭一皺。

  安娜撇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當時同去的人, 都死了, 唯獨我被抓住以后, 卻完好無損的回來, 并且他們后來對我的詢問以及試探, 我因為某些原因, 又不得不做隱瞞, 他們又怎能不懷疑我。呵呵, 不過懷疑我也沒什么, 我算是看透了, 什么教義教規的都是虛的, 最重要的還是實力以及一個可靠的肩膀。”

  說到可靠的肩膀, 安娜意味深長又含情脈脈的看了百巧老祖一眼。

  百巧老祖顯然對安娜所說的事情一清二楚, 但秦刺等人就有些云里霧里了, 特別是這安娜話里話外, 都透著一種對新教毫無忠誠態度, 讓秦刺有些猜疑, 這女人是不是有意如此, 來更好的接近他們。

  當然, 仔細的一想, 秦刺對此又不太在意, 畢竟一個新教, 他還不放在眼里, 而新教也很難從巫教的身上討到什么好處。就算這安娜是蓄謀接近, 也不見得能掌握什么有用的東西, 畢竟巫教的核心機密, 不是外人可以探測到的。何況,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秦刺還是比較相信這個安娜的為人。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遲鈍的秦刺, 總算是看出了師傅跟著安娜之間存在的曖昧[ 很純很曖昧 ], 盡管現的遲, 但這并不妨礙秦刺的判斷。對秦刺來說, 他沒有干涉師傅感情的想法, 甚至他很希望看到師傅能娶妻生子, 在這一界延續有自己的血脈, 因為他的性格中, 就帶有很強烈的俗世色彩, 講究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道理。

  "這個安娜女士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回頭私下里我還是要好好問一下師傅。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 看這安娜女士的做派, 確實是師傅的良配。”秦刺不由暗暗的琢磨著, 忽而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想到爺爺已經快要娶妻生子, 臉上有了一抹笑意, 覺得到時候不管怎么樣也要去喝一杯喜酒。

  "無暇生產的日子, 估計跟閖夫人相近, 呵呵, 到時候算是雙喜臨門了。”天馬行空的思維讓秦刺大為開懷。

  "安娜, 既然你對新教沒有什么掛念, 而且他們也有意對你不利, 我看這次的責任要是攬在你的身上, 恐怕會讓你更加寸步難行。這樣吧,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 這攤子的事, 你就別管了。”百巧老祖說道。

  "我都聽你的。”

  安娜絕對的一副三從四德的模樣, 不過這幅模樣, 顯然是每個男人見了都歡喜的, 即便是百巧老祖, 也不免心頭跳了跳, 又動了動。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躁動, 百巧老祖才沉吟著說道:"你先跟我一起走吧, 先回我徒弟哪里住著, 以后的事情, 以后再做打算, 你看怎么樣?”

  安娜都已經三從四德了, 對百巧老祖的話自然沒有任何的反對。

  不過這事兒, 百巧老祖也不敢全然越俎代庖, 還是要征詢一下徒弟的意見, 畢竟秦刺才是巫教教主。所以他就轉頭問秦刺:"徒弟, 安排一下安娜主教去巫教住一陣子, 沒有啥不妥吧?”

  秦刺笑了笑說:"這自然沒有什么不妥, 巫教非常歡迎安娜女士來做客。”

  "巫教?”

  安娜顯然還不清楚秦刺的身份, 猛然聽到巫教這個詞匯, 不由露出詫異之色:"教皇先生, 你徒弟是巫教的人?”

  百巧老祖點點頭:"不要叫我教皇, 你就叫我……嗯, 叫我百巧吧, 教皇這個名號我聽的不自在。”

  安娜點頭歡喜的說道:"那好, 我就叫你百巧, 不過這個名字很怪哦, 是你的漢文名么?你還從來沒跟我說過呢。”

  "我的名字早就記不住了, 反正名字就是個符號, 叫啥都沒問題, 就是別叫教皇就行了。”

  安娜顯然是聽說過巫教的, 事實上, 在美國的非俗世的范圍內混, 沒聽說過巫教的絕對占少數。畢竟巫教這支勢力在美國駐扎以后, 所造成的影響已經擴大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新教作為非俗世勢力圈中的一員, 自然不會對巫教陌生。

  也正因為如此, 安娜對秦刺巫教的身份, 未免產生了諸多好奇, 她更好奇的還是百巧老祖這個教廷的教皇, 卻怎么有個巫教成員的徒弟, 這兩支實力明顯是不沒有交集的。當然, 她要是知道秦刺乃是巫教之主, 又不知該如何作想了。

  當然, 從這一點看, 安娜對百巧老祖了解的顯然還不夠多, 至少這奪舍之事, 她就不是很清楚。

  "我聽說過巫教呢, 這個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大, 我們新教的高層可是很早就專門下達過通知, 不許教中人員招惹巫教。沒想到, 秦先生居然就是來自于巫教, 真是叫我很意外。”安娜笑著, 很好奇的說著, 同時又將目光轉向百巧老祖道:"百巧, 看來你有很多秘密, 瞞著我呢。”

  百巧老祖打了個哈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一點都不奇怪。不過我徒弟的事情, 倒是沒什么不可以說的。簡單的來說吧, 你只要認識我徒弟, 在巫教里邊, 你就可以橫著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 百巧老祖頗為有些徒貴師榮的自豪感。

  話說到這份上, 只要腦子不是太簡單的人, 都能聽出其中的味道。安娜可不笨, 不僅不笨, 她還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所以她立刻就反應過來, 更加驚訝的看著秦刺道:"我以前聽說過, 巫教的教主似乎是一個十分強大而神秘的年輕人, 并且好像就姓秦, 莫非就是秦先生?”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安娜女士過獎了, 我可沒有什么神秘和強大可言, 不過我目前確實是巫教教主。”

  "呀!”

  安娜一聲驚呼:"那可真是失敬了。”

  "不敢不敢。”

  秦刺擺擺手。

  "好了, 好了。”百巧老祖插話道:"都別客氣來客氣去就客氣個沒完了, 這地方血腥氣太濃, 呆久了渾身不自在, 還是先離開吧。”

  五個人沒有再做停留, 離開了這座血流成河的教堂。

  沒過多久, 秦刺一行人就出現在了盛巫集團的大廈外。大廈的門還是緊閉著, 看上去, 并沒有什么異動生。大廈內堅守的弟子, 很快就現了教主回返, 立刻開門迎了出來。秦刺等人正準備入內, 豈料,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由后而來, 飛的靠近, 察覺到不妥的秦刺等人紛紛回頭, 夏紙鳶更是下意識的就要動手。

  但眼疾手快的秦刺連忙制止了她, 因為這道人影靠近之后, 就放緩下來, 慢慢的顯露出身影, 分明是個模樣頗為狼狽的年輕人, 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連臉龐都被血糊的有些看不清。

  但盡管如此, 秦刺還是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 看到了幾分熟悉的味道, 這也是他第一時間制止夏紙鳶動手的原因。而很快的, 這個年輕人的動作, 就證明了秦刺的熟悉感, 只見此人一看到秦刺, 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一個箭步上前, 單膝點地道:"秦教主, 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您快救救我們原始教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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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率部馳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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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那個原始教派的肖恩吧?”秦刺聽到這個年輕人提起原始教派, 終于想起了他的身份。

  說起來, 這已經是相當久的事情了。

  當初在華港的時候, 秦刺第一次接觸到此人, 當時此人還是以歌星的身份露面, 但因為其歌聲中的某些詭異之處, 讓秦刺對其產生了懷疑, 后來在原始教派中做客的時候, 格林摩西大祭司又引薦了此人。

  經過格林摩西大祭司的介紹, 秦刺才知道, 原來這個肖恩是白色骷髏的殺手, 當時露面在華港, 其實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對秦刺實施暗殺, 但后來因為原始教派的插手不了了之, 而白色骷髏就是原始教派旗下的一個殺手組織, 肖恩是組織里的重要成員, 掌握了音律殺人的技能。

  "秦教主還能記得我, 真是我的榮幸。不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原始教派危在旦夕, 格林大祭司帶著大家拼命反抗, 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 他讓我來火求援, 秦教主, 您可要出手救救我們原始教派啊。”

  肖恩急促的說著。

  秦刺皺皺眉頭, 他身旁的百巧老祖有些詫異的問道:"小刺, 這是什么人啊?出什么事了?”

  奪舍了教廷教皇的身子, 百巧老祖顯然對原始教派這樣的信上帝體系中的成員不陌生, 但突然冒出個這樣的年輕人, 開口閉口就要求援, 并且口口聲聲說著原始教派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時刻, 這不免讓人莫名其妙。

  除了百巧老祖以外, 安娜, 鹿映雪, 都對這原始教派不陌生, 甚至是夏紙鳶都有些許耳聞, 畢竟原始教派長久以來和巫教的聯系還算是密切, 而夏紙鳶又在巫教呆過一段時間, 多少知道這個原始教派。所以, 他們同樣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狼狽青年所說的話, 感覺到迷惑不解。

  "該不會是跟圣約翰教堂一樣, 生了血族襲擊的事情吧?”夏紙鳶靈光一現, 揣摩著說道。

  百巧老祖等人都是心頭一動。

  秦刺也是心頭一動, 顧不上回答百巧老祖的話, 便對那肖恩道:"有什么話不要著急, 慢慢的說, 總得讓我了解清楚以后, 才能援手吧。你指的原始教派危在旦夕, 到底是生什么事情了?”

  肖恩的回答正如夏紙鳶的揣摩一樣, 確確實實是血族對原始教派動了攻擊, 而且攻擊的極為兇猛, 動用的力量也遠比攻擊圣約翰大教堂的那一組血族要強悍的多。不過話說回來, 原始教派雖然勢力范圍不大, 但是有限的范圍內, 論實力卻遠過圣約翰這樣的一個分支教堂, 血族想要對原始教派的根本所在, 動攻擊, 不出動強大的力量, 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

  "果然如此。”

  聽到肖恩的話, 秦刺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現在已經很明顯, 圣約翰大教堂遭受到血族的攻擊的確不是個例, 從原始教派也在這個時間遭遇到強力攻擊來看, 被血族突然襲殺的地方應該還遠不止這兩處。

  "看來那頭血族公爵說的不錯, 血族的攻擊并非只是單純的對準某一點啊。”百巧老祖凝重道。

  安娜和夏紙鳶以及鹿映雪這三個女子雖然沒有說話, 但是聽到肖恩的描述, 她們也都面色各異的思琢起來。

  "秦教主, 時間不等人啊, 再遲個一時半會兒, 恐怕大祭司那邊就要頂不住了。”肖恩還在眼巴巴的望著秦刺。

  秦刺卻有些犯難, 這個時候前往支援原始教派不是不可以, 畢竟原始教派和巫教之間多多少少還有些關系, 盡管這種關系大多數是維持在彼此的利益上, 但有必要的情況下, 伸出援手還是應該的。

  可問題是, 目前的情況還不明確, 血族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清楚。而原始教派的根據地設在華盛頓, 要是放下巫教這邊的事情, 帶人馳援, 自己這邊的老巢回頭要是被血族趁機攻擊的話, 就有些不妥了。

  稍微考慮了一會兒, 秦刺覺得還是應該去原始教派那邊看看。雖然原始教派的存亡他不是特別在乎, 但這個時候, 面對血族這個共同的敵人, 多拉攏一個同伴勢力, 總是不會錯的。當然, 在此之前, 秦刺還是要先做一些布置。

  所以秦刺就對肖恩說:"這樣吧, 我馬上準備一下, 就帶人過去支援原始教派, 你先回去復命。”

  肖恩猶豫了一下, 重重的垂下頭道:"秦教主, 一切就拜托你了。若是您能馳援原始教派, 拯救教派于危難之中, 全教上下必定對您和巫教感激不盡, 也會永遠是巫教的好朋友, 好伙伴。”

  說完, 肖恩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起身, 朝秦刺幾人點點頭, 身形一轉, 又朝著原路返回復命。

  "徒弟, 你真的打算去馳援原始教派?”百巧老祖看到肖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這才轉頭朝秦刺問道。

  秦刺搖搖頭道:"不一定非要馳援, 先帶人過去看看, 認準了情況在決定是不是出手相助。”

  "我看就沒有什么援手的必要, 血族的動態明顯是有些異常, 而且攻擊的范圍也不是對準某點, 誰也不敢保證它們會不會突然對巫教下手。你要是帶人離開了, 巫教這邊遭到攻擊怎么辦?”夏紙鳶道。

  秦刺笑道:"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 不過以血族的實力, 只要不生太大的變化[ 天珠變 ], 一時之間還是奈何不了巫教的, 就算我帶人前去支援原始教派, 巫教這邊也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何況, 我也不打算帶多少人, 實際上, 我和你去就足夠了, 多帶幾個也不過是原始教派做做樣子罷了。”

  夏紙鳶點頭道:"這倒也是, 就怕血族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 背后有著更大的圖謀。照我看, 倒不如你帶著人馬, 先將這些血族給一一剿滅了, 也省的疑神疑鬼, 擔心它們有沒有什么動作。”

  "剿滅的事情現在談還有些早, 最起碼得摸準對方的情況, 乃至它們都藏身在什么地方, 否則找誰去動手?況且血族能扎根這么久, 在這么多勢力的壓制下, 還能頑強存活下來, 想要清剿它們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情。”秦刺搖搖頭, 又道:"前去之前, 我還得做一下布置安排。”

  鹿映雪道:"有什么安排, 我給你去布置。”

  秦刺搖頭道:"等志遠出來, 我交代一下他就行了, 你隨我去原始教派那邊看看。”

  鹿映雪點頭說:"好。”

  "紙鳶, 你就留下來吧。”秦刺又對夏紙鳶說道。

  夏紙鳶一怔, 有些不滿道:"為什么要我留下來?”

  秦刺道:"咱們這邊論個人實力, 以你我為, 雖然你不算我巫教之人, 但你我是朋友, 總不能不出點力吧。我帶人去原始教派那邊, 巫教這邊也必須要有個實力高明的人坐鎮, 除了你, 沒有旁人更合適了。”

  夏紙鳶有些悶悶不樂:"敢情你拉我當苦力了, 有你這個朋友, 我還真倒霉。算了, 算了, 誰讓我認識了你這個朋友呢, 那我就留下來吧。”

  秦刺微微一笑, 又轉頭對百巧老祖說道:"師傅, 您就陪著安娜女士呆在這里吧, 安娜女士有傷在身, 需要您的照顧。”

  百巧老祖也挺想去原始教派那邊轉轉兒, 但是想到安娜, 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點頭道:"好, 我留下。”

  說話間, 郎志遠和一眾巫教高層接到秦刺回返的消息, 也迎了出來, 不過當他們看到百巧老祖的時候, 面色頓時為之一變。因為這些巫教高層, 當初都參與過清剿九菊一脈的行動, 同時也都直面過教廷的教皇, 所以一看到百巧老祖, 就難免大吃一驚, 心想, 這教廷的教皇怎么明目張膽的跑到巫教大門兒前來了, 而且還和教主和睦的站在一起。不得不說, 不知道實情的人, 看到這場景確實會覺得詭異。

  "志遠, 你來的正好, 我有點事情需要交代你一下。”秦刺看到郎志遠出來, 連忙招手喚道。

  郎志遠快步上前, 目光在百巧老祖的身上流轉了一圈, 又詫異的看了看安娜, 這兩個人在他的眼里, 一個熟悉, 一個陌生, 但顯然都是不應該出現在巫教的。"教主, 您有什么事, 需要交代, 請說。”

  秦刺道:"影衛還有一半留守在巫教對吧?”

  秦刺記得暮秋堂只帶了一半的影衛去了外猛古, 應當還有一半的影衛留在巫教。

  郎志遠點頭道:"不錯。”

  秦刺道:"馬上給我召集起來, 我需要帶著他們去原始教派那里走一趟, 血族正在攻打原始教派的老巢, 據說已經岌岌可危了。”

  "什么?”

  郎志遠和一眾巫教高層顯然還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 對于秦刺的說法, 自然無不大感震驚, 便聽郎志遠驚訝的說道:"教主, 這是什么時候生的事情, 怎么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秦刺道:"這事兒應該是剛剛生, 巫教沒收到消息也很正常。方才原始教派派人來求助, 正好在門口撞上了, 跟我說了這樣的事情, 現在已經被我打了, 但是我答應來人會前往支援。

  當然支援不支援另說, 去看看現場的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但是我帶人離開以后, 你要全面維護好巫教這邊, 一旦現有不對勁的苗頭, 就要全力給我壓制下來。另外, 也要時刻留一下周邊的變動, 看看還有沒有相關被血族襲擊的消息傳出來, 如果有相關消息, 做一個匯總, 回頭交給我。”

  郎志遠雖然還有些摸不準情況, 但聽到秦刺的話, 還是本能的點點頭道:"教主, 放心, 我會處理好的。”

  秦刺對郎志遠還是相當放心的, 否則當初也不會將巫教的事務交給他來打理, 便點頭道:"另外, 紙鳶留下來坐鎮, 如果遇到什么突狀況, 你要注意傾聽她的意見, 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夏紙鳶聽到秦刺的話, 微微一笑。

  "明白。”郎志遠點點頭。

  "還有, 這兩位, 想必你還有諸位應該都不陌生吧。”秦刺指了指百巧老祖和安娜, 對巫教一眾高層說道。

  諸位高層也都正奇怪著教廷的教皇為什么會出現在巫教呢, 聽到秦刺的話, 自然是連忙應聲道:"不陌生, 這不就是教廷的教皇么?”

  "教主……這個, 此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郎志遠一臉迷惑的看了看百巧老祖, 又掃到他身旁的安娜, 見安娜一身衣袍有些眼熟, 忽然想起這衣袍不正是新教的主教服飾么?頓時更加不解的說道:"還有……這位女士, 似乎是新教的主教啊?教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越來越糊涂了。”

  其他巫教高層也都眼巴巴的等著秦刺的解惑。

  秦刺笑了笑, 道:"不錯, 這兩位, 一個正是教廷教皇, 另一個則是新教坐鎮在圣約翰大教堂的主教。”

  "圣約翰?”郎志遠立刻想起了不久前秦刺離開時曾專門問起過圣約翰大教堂的事情, 現在這坐鎮此教堂的主教就出現在了這里, 而且還和教廷的教皇站在一起, 他立刻察覺到其中有些玄機。

  "我知道你們奇怪的很, 不明白新教的主教和教廷的教皇怎么和我在一起, 但時間緊急, 我沒有太多功夫去為你們細細的解釋其中的原因, 就簡單的說一下, 這位教皇其實是我的師傅, 他并非原本的教廷教皇, 至于這位新教主教則是我師傅的朋友, 他們二位現在需要呆在我巫教, 你要好好招待, 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我回來再跟你們詳說, 或者你們也可以問問夏姑娘亦或是我師父本人。”秦刺籠統快的說道。

  郎志遠和一眾巫教高層未免就有些傻了眼, 教皇突然變成了教主的師傅, 這個轉變大的讓他們腦袋都轉不過來彎。當然, 這也是他們對其中的事情, 實在是一點都不了解, 所以沒往奪舍的反面聯想, 否則倒也不見得會如此奇怪和驚訝。

  見秦刺不愿詳說, 郎志遠等人自然也就沒有繼續詳問, 等到影衛到齊之后, 秦刺沒有再讓其他人跟隨, 和鹿映雪一起, 領著一行人, 化為道道疾風, 朝著原始教派所在的方向掠去。

  等到秦刺離去之后, 郎志遠等人才帶著滿肚子的疑惑, 將百巧老祖和安娜迎入了盛巫集團, 當然, 私下里, 郎志遠還是詢問了一下夏紙鳶, 有關教皇和教主的師徒關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紙鳶就讓他自己去問百巧老祖, 后來郎志遠真去問了, 百巧老祖也沒做什么隱瞞, 所以其中的玄妙之處, 很快就被大家所知曉, 這也才明白了, 為什么教皇會突然變成了教主的師傅。

  當然, 謎底解開以后, 大家對于招待百巧老祖和安娜女士, 顯然要熱情和心甘情愿多了。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 要是當初百巧老祖帶傷來到美國, 要是直接登門巫教, 沒有秦刺言明其身份, 下場可想而知。

  ……

  華盛頓和紐約都是靠在美國東海岸線的城市, 距離并不遙遠, 所以秦刺和鹿映雪領著一幫影衛趕到華盛頓, 以他們的奔行度, 根本沒用多長時間。相比較紐約而言, 華盛頓雖然是美國的都, 但是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在異生物入侵的恐慌下, 這座城市也同樣顯得死氣沉沉。

  原始教派坐落在被稱之為"華盛頓被遺忘的角落”之稱的阿納科斯蒂亞社區。這是一個華盛頓典型的貧民窟, 不達國家的那些城市里臟亂差的現場, 在這座貧民窟的社區里, 依舊得到體現。

  再次來到阿納科斯蒂亞社區, 秦刺現, 這里比當初到來時生了許多的變化[ 天珠變 ], 這種變化[ 天珠變 ]并非是環境, 而是人為的因素。準確點來說, 異生物的入侵所帶來的恐慌, 讓居住在此處, 本就承受著貧富差距的人們, 變得更加容易躁動, 好像連坐落于此的原始教派都約束不了這種躁動。

  但是當深入到社區腹地, 越的接近原始教派的大本營時, 秦刺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而且越來越濃烈, 地上的尸體乃至殘肢斷臂也越來越多, 絕大部分都是居住于此的平民, 還有一小部分的服飾暴露了他們正是原始教派的成員。

  打斗聲已經近在耳旁, 遠處已經可以看到影影灼灼交戰的人群, 鹿映雪頓了頓腳步, 朝秦刺道:"我們是不是停一下, 不要靠的那么太近?”

  秦刺剛想說話, 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溜出了三頭子爵級的血族, 不知死活的居然要對秦刺等人動攻擊。可惜, 這樣的層次, 根本就無需秦刺動手, 還沒靠近他們這支隊伍, 就被現到的影衛伸伸手便解決掉了。

  秦刺看也沒看那三頭子爵血族的尸體一樣, 瞇目望了望遠處的戰斗場景, 說道:"讓影衛先留在此地, 在外圍將這四周給我包圍起來, 映雪, 你好我近距離去看看, 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鹿映雪點點頭, 便將秦刺的指示交待下去。影衛領命之后, 有條不紊的四散開來,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很快的, 就將以原始教派大本營為核心的四周區域封鎖了起來。而秦刺則和鹿映雪匿形靠近。

  誰知道, 秦刺倆人還沒走幾步, 原始教派那座有些獨特的教堂里, 突然爆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似某種怪異的腔調音節, 又似走了音的怒吼, 但是隨著這聲聲響, 一股磅礴的力量以那座教堂為核心爆出來, 數十頭血族的身影在這股能量的沖擊下, 倒飛而出, 直接在半空中就化為一股股血雨, 死無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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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末日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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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刺敏銳的察覺到, 這股爆出來的磅礴能量的特性, 是他曾接觸過的信仰之力, 對于信仰這種能量, 他雖然沒有深入的研究過, 但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但讓他不解的是, 教堂里所釋放出來的這股信仰之力, 似乎又有些脫了信仰的范疇, 好像在其中添加了一股生命的元素。

  "這是什么能量, 好厲害。原始教派當中居然還隱藏著一個這么厲害的人物, 真是沒有想到。”

  鹿映雪驚嘆道。

  這姑娘和原始教派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 秦刺不在的時候, 和原始教派之間的聯系, 基本上都是她一手作, 后來郎志遠回歸巫教之后, 這樣的事務才逐漸交到了他的手里, 是以, 對原始教派的了解, 鹿映雪可以說是非常的深刻。也正因為如此, 她才驚嘆這原始教派何來如此強大的人物。

  秦刺沒有解釋這股能量的性質來源, 因為這股信仰之力的復雜性讓他多多少少有些迷惑。同時, 他也和鹿映雪一樣, 對釋放出這股強大能量的人, 非常的好奇, 以秦刺對原始教派的了解, 不應該存在一個這么厲害的人。當然, 秦刺也不敢絕對肯定, 畢竟原始教派作為一個古老的傳承門派, 也有著許多秘辛, 這樣的秘辛顯然不可能被外人知曉, 所以還藏有什么厲害的器物或者人物, 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教堂為核心的原始教派與血族之間的戰斗, 在這一股強大能量的爆下, 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沒有受到這股能量影響的血族聚集起來, 似乎在籌備著進行下一輪的攻擊, 可就在此時, 一陣震天哭號傳出, 沒過多久, 便聽到斷斷續續的怪異歌聲響起, 聲音越來越多, 越來越大, 聽不出仍和的詞匯, 仿佛整歌都是以單純的音調生成, 便是相隔甚遠的秦刺和夏紙鳶兩人也聽的一清二楚。

  "奇怪, 這是什么歌?聽聲音, 好像是教堂里那些原始教派的人出的, 這時候他們怎么還有興致唱歌?”

  鹿映雪一臉的驚奇, 更納悶這前哭后唱是什么意思。

  秦刺也對此頗為驚訝, 但他也不知道這唱的怪異歌曲是什么, 不過從歌聲中, 他聽出了一種悲涼, 甚至能感受到一種死亡的氣息。不得不說, 秦刺的感覺確實沒錯, 這道怪異的歌聲, 實際上是原始教派中一古老的, 類似鎮魂曲一樣送撫死者的歌曲, 當然, 只有原始教派中地位極高的人死亡時, 才會吟唱這樣的曲調。

  曲調的高低交替摩挲出的音律讓秦刺聽的非常不自在,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 聽到這歌聲的人, 基本上都會不自在, 畢竟太過壓抑低沉, 而且包含著濃烈的死亡氣息。聆聽片刻, 秦刺便悄悄的釋放開神識, 哪知道神識剛一接近教堂, 居然被一股像是憑空生成的強大能量生生震退, 震的秦刺心頭亂顫。

  "咦!”

  這一下, 秦刺未免就感覺到奇怪了, 他分明沒有察覺到這教堂里還有什么強大的能量浮現, 但為何神識的探入, 卻被一股能量所阻擋呢?最重要的是, 這股能量中間的某些因素甚至對他心神中那些時時奏響的上界召喚之音都產生了影響, 這就讓秦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上界召喚之音乃是引領達到一定層次的修行者進一步飛升虛空做準備的, 乃是由上界直接傳達下來的音律能量, 這樣的能量在下界之中幾乎很難被撼動, 但現在卻被這教堂里存在的某種未知的能量撼動了, 這讓秦刺怎能不震驚。但是震驚歸震驚, 一時間, 秦刺根本整理不出頭緒。

  稍稍思索片刻后, 秦刺果斷放棄了繼續用神識試探, 轉而仔細的打量起外圍現身的那一撥血族。

  不知道這些血族是不是受到剛剛那股釋放而出的強大能量所影響, 此刻基本上都聚集在教堂外圍, 所以秦刺即便不用神識, 也能清楚的看到這些血族的形跡。粗粗的一掃, 秦刺就現, 來犯原始教派的血族數量確實不少, 比進犯圣約翰大教堂的血族, 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有數倍之高。

  "兩頭準親王, 八頭公爵, 十頭準公爵, 七十八頭侯爵, 兩百多頭伯爵, 如果再加上喪生的那些, 來犯原始教派的血族數量足足有三百多, 而且都是實力不俗的精銳力量。”秦刺默默的計算著, 不由搖頭暗笑:"難怪肖恩如此心急火燎, 口口聲聲說原始教派岌岌可危, 血族動用這么大的力量, 憑借原始教派現存的實力, 確實難以抵擋, 在這么強大的力量攻擊下, 想不危險都難。”

  "咱們現在怎么辦?”鹿映雪轉頭朝秦刺問道。

  "暫時按兵不動。”秦刺低聲說道。

  由于剛剛神識觸動到教堂內存在的某種未知的強大能量, 以及現在傳遞在耳旁的怪異歌聲, 讓秦刺根本莫不清楚原始教派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暫且, 秦刺還不打算輕舉妄動。畢竟原始教派的死活他不是非常擔心, 但要因此讓手底下的影衛出現傷亡, 他可就有點不舍得了。

  此時。

  原始教派的教堂內, 暮靄沉沉, 一片壓抑的哀痛之意, 幸存下來的原始教派成員圍坐在一起, 臉上淚痕斑斑淚跡, 口中吟唱不止, 那些飄散在外的怪異歌聲, 便是自他們的口中合唱而出。

  在這些人圈坐的中央之處, 靜靜的躺著一具老者的軀體, 但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生命氣息, 顯然已經死去多時。從老者的面貌上, 不難看出, 這位回歸塵土的老者, 正是原始教派的大祭司格林摩西。

  格林摩西死了。

  如果秦刺知道這樣的消息必然會很驚訝, 實際上, 剛剛教堂內爆出的那股龐大的信仰之力, 便是這位格林大祭司用生命作為代價, 換取的龐大能量, 這也是秦刺在那股信仰之力中感受到生命元素的原因。

  當能量爆之后, 格林大祭司的生命也隨之消散, 成為一具再沒有任何心跳的尸體。可惜的是, 格林大祭司用生命做代價換取的強力一擊, 并沒能徹底的殺光來犯的血族, 準確的說, 大部分血族都避開了這股能量, 沒有因此而折損, 死亡的只是靠近能量爆忠心的十來頭血族。

  人死了, 卻沒能護住自己人, 這對格林大祭司來說, 顯然是一個杯具。但對于暫時幸存的這些原始教派的成員來說, 格林大祭司的死, 無異于將他們心目中的精神支柱給摧毀了, 他們唱著安撫魂靈的古老鎮魂圣歌, 淚流滿面, 卻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根本不再去理會糾集在教堂外的那些血族。

  肖恩也是圍坐的這些人中的一員, 他一邊唱著歌, 一邊失魂落魄的望著那句已經冰涼的尸體, 滿面的血跡遮擋不住他眼中閃爍的淚花。他自小就是個孤兒, 若非大祭司的撫養, 恐怕他活不下來。是大祭司給了他再生的全力, 是大祭司給了他生活的美好, 對于大祭司, 他有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情。

  但是現在, 一切都遲了, 大祭司已經死了, 死在血族的圍攻之下, 在這一刻, 肖恩的心頭恨意翻涌, 甚至連巫教, 連秦刺, 都被他包括在了恨意之內。因為在他看來, 若是秦刺能及時援手, 或許大祭司就不會死去。無盡的恨意催動下, 瘋狂之情便油然而生, 他突然站起身來, 大聲道:"大祭司為了守護教堂而戰死, 我們不能讓那些血族在繼續囂張下去, 大不了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

  圍坐的人們止住了口中的歌聲, 茫然的看著肖恩。原始教派的主要人員大都數都戰死了, 剩下的這些人, 都是些老弱殘兵, 所以肖恩算得上是這些人中的領頭者了。他的意思, 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主導。

  "讓我們打開圣約之柜, 用我們的生命為代價, 請出末日審判。”肖恩咬著牙, 擲地有聲的說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圣約之柜是什么, 也都知道末日審判是何物,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 唯有請出末日審判, 才能徹底消滅那些來犯的血族。在原始教派被屠殺殆盡, 甚至連大祭司都喪生的情況, 每個人都沒有了生的念頭, 信仰的力量讓他們的心都隨著肖恩而瘋狂起來。

  "請出末日審判。”

  "審判那些骯臟的血族。”

  "……”

  越來越多的呼聲響起, 群情激動, 很快的, 被珍藏在原始教派總教堂內的圣約之柜被抬了出來。此柜便是教廷一直想占為己有, 但卻被原始教派始終牢牢護在手上的約柜, 其內藏著的便是圣約。而開啟約柜的鑰匙, 便是當初在華港時, 掌握在安倍雅正手里, 并引動了原始教派駕臨的圣羽。

  肖恩面色莊嚴的將圣羽按在柜身上, 一捧金光頓時爆射出來, 整個約柜出奪目的亮光, 照的人睜不開眼, 隨之不就, 光芒逐漸減弱, 約柜緩緩的開啟, 一卷羊皮卷散著瑩瑩的白光漂浮起來。于此同時, 一股若有若無, 但卻十分強大的能量, 從這卷羊皮卷上擴散出來。

  殘活下來的這些原始教派成員圍攏在約柜的四周, 目光敬畏而莊嚴的看著那卷漂浮的羊皮卷, 手中擺出了古怪的手勢, 于此同時, 每個人的口中, 有吟誦起一段充滿古老和滄桑韻味的拗口音符。

  隨著眾人的吟誦, 每個人的身上都竄出了點點白光, 仿佛螢火蟲般聚攏向了那卷羊皮卷, 而羊皮卷在吸收了這些白色光斑之后, 周身的光芒愈的謠耀眼, 幾乎充斥了教堂的每個角落, 那股涌動在羊皮卷上的能量也是越來越強烈。

  這些自人身上漂浮出來的光斑似乎帶走了每個人的生命力, 隨著眾人吟誦的加快, 光斑越飄越多, 而每個人的臉色開始逐漸蒼白, 肌肉開始枯萎, 好像在急劇的衰老之中。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就有幾個人被徹底的抽空了生命力, 化作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尸體, 倒在了地上。

  到最后, 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只剩下肖恩一個人還在苦苦的堅持, 終于, 肖恩堅守到了最后一刻, 他已經感覺到圣約聚集了足夠審判的能量, 一聲大喝:"無所不在的主啊, 請聆聽我的呼喚, 用您圣潔的能量, 來凈化這世上一切的丑惡, 末日審判的光芒, 照耀這片土地。”

  隨著最后一個音節落下, 肖恩那隨著生命流逝殆盡而變得無比蒼老的臉上, 劃過一道欣慰的笑容, 便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氣息, 倒在了地上。而就在他倒下的同時, 那約柜上漂浮的羊皮卷驟然暗了下來, 仿佛一瞬間, 就將所有的光亮吞噬一空, 甚至連原本浮動的能量都消失不見。

  教堂外。

  由于天生的敵對關系, 讓血族對這些信奉上帝教派的能量感知的異常敏銳, 所以他們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一股讓它們渾身顫抖的氣息正在悄無聲息的鋪散開來。這股強大的氣息, 足以讓他們心悸。

  不遠處, 秦刺和鹿映雪兩人依舊原地不動的觀察這那座教堂的動靜, 忽然鹿映雪驚呼一聲:"咦, 這些血族怎么了?”

  秦刺急忙抬目看去, 卻現, 那些聚攏在原始教派教堂外圍的血族們, 忽然出現了一陣陣騷動, 這種騷動很不尋常, 就在秦刺納悶之時, 忽然他的心頭猛地生出一股警兆, 仿佛有某種極其危險的事情就要生。

  秦刺已經太久沒有體驗到這種與危難之際陡然閃現的警兆, 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第一時間拉住鹿映雪動手, 并且強行驅動神識, 擴散在四周, 以神識之力告知所有封鎖外圍的影衛急撤退。

  鹿映雪雖然不明所以, 但從秦刺的臉色上也看出了不對勁, 連忙加著退走, 而那些影衛收到秦刺不惜損傷神識而強行動用的神識共鳴的手段通知的撤退命令, 也在第一時間進行撤退。

  但是巫教的那些人馬顯然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盡管他們也同樣感知到了危險, 但還沒有認識到這股危險到底意味著什么, 何況, 他們的人物就要將原始教派斬盡殺絕, 所以并沒有如同秦刺這般, 及時的撤退。

  瞬息之間。

  秦刺和鹿映雪以及一眾影衛, 就已經遠離了原始教派所在的地點, 甚至退出了華盛頓所在的范疇, 來到了附近的城市。但即便如此, 那股危險的警兆還是一直盤桓在秦刺的心頭, 這讓秦刺眉頭深皺。

  "快看, 那邊的天暗了。”

  鹿映雪忽然說道。

  秦刺頓住腳步, 身后的影衛也齊齊止步。

  抬眼看去, 一股濃郁的黑暗籠罩在整個華盛頓的上空, 好像一塊黑幕遮住了這一片的天空。甚至連秦刺等人現在所在的這座鄰近華盛頓的城市, 也有絕大部分被這塊黑幕給遮蓋住了。

  半黑半白, 這就是現在的天兆。

  這種異常的天象, 自然讓那些普通人驚慌不已, 他們本就為異生物入侵之事而恐慌, 如今又冒出這般天象, 對他們而言, 無異于一種未知的打擊, 狠狠的落在他們的心頭, 接到上本就不多的行人, 開始瘋狂的尖叫奔逃。而那些鎖在屋子里的人, 簌簌抖的舉起了手中的搶, 卻茫然不知如何應對。

  "這到底是怎么了?”鹿映雪喃喃的說道。

  秦刺的目光驟然變得深邃起來, 忽然間面色變了變, 道:"不要停留, 立刻脫離這邊黑下來的天空范圍。”

  影衛接到命令, 再次啟步, 直到脫離了那些被黑暗遮蓋的天空范圍以后, 才再次停住了腳步。

  "有大事要生。”

  秦刺在止住腳步以后, 才皺眉說道。

  "大事?”

  鹿映雪還是不解。

  "我雖然不知道會生什么, 但是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 若是我們身處在其中, 恐怕很難自保。便是以我的實力, 也不足以抵擋這股危險。”秦刺淡淡的說著, 但語氣雖淡, 話卻非常凝重。

  就在這時, 一點亮光, 如同刺破黑夜的啟明星點綴在了遠處的天空, 隨著這道亮光不斷的擴散, 一股劇烈的波動從遠處傳遞過來, 秦刺見狀目光一變, 鹿映雪則說道:"那個位置好像就是原始教堂所在的位置。”

  豈料, 鹿映雪的話音剛落下, 那道亮光擴散的度已經眨眼間將原本所有被黑色遮蓋住的天空點亮, 并且越來越耀眼, 越來越刺目, 刺目的光伴隨著那股恐怖的能量不斷的翻滾, 到最后, 便是秦刺這樣的高手, 整個無識也好像在短時間內, 突然被強行封閉住一樣, 除了所不在, 仿佛凈化世間的光以外, 居然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東西。

  末日審判!

  這, 就是凈化世間的審判之光!

  當一切平息下來, 當秦刺等人的五識終于恢復感知, 他們竟然都有一種被偷取了時間了感覺, 好像剛剛那一段時間, 被人強行抽走, 誰也搞不清楚那段時間究竟生了什么。但是視線恢復以后, 所看到的場景, 卻讓包括秦刺在內的所有人, 都震驚不已, 因為一切都消失了。

  是的, 一切都消失了。

  準確的說, 是先前被黑幕所遮蓋的那段天空范圍內, 所有的一切, 無論是建筑, 還是動物, 亦或是人, 一切的一切, 都消失了, 那一片地帶, 成了一個無比廣闊的正空地帶, 好像被上帝之手抹平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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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約柜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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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的視覺沖擊力所帶來的震撼, 顯然遠遠過了秦刺等人的心理預計,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愣愣的看著那些仿佛被蒸掉的空白地帶, 不論是生物, 還是死物, 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

  鹿映雪震驚的無以復加, 在五識被外來力量強行封閉之后, 她就已經預料到會有如同秦刺所說的大事生, 但怎么也想不到, 這大事會是在睜眼之后所看到的場景, 幾乎叫人目瞪口呆。

  一眾影衛雖然平常接受的訓練只知道接受命令, 依令行事, 有些像是修行界中的特種兵一般, 但此時此刻的場景, 也讓他們平日里稍顯呆板的面部表情, 透露出了絲絲難以掩飾的震撼。

  便是秦刺這種見多識廣, 經歷經驗遠旁人的家伙, 在視覺受到眼前這一幕的沖擊之后, 也難免在心頭產生了劇烈的震蕩。到了這時候, 他終于明白, 為何先前自己的心頭會持續生出警兆。

  "這種力量, 已經完全越了這一界的范疇, 這已經是不屬于這一界的力量。”秦刺喃喃的自語著。

  他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能感覺到, 這股力量的由來, 是源自于原始教派。換句話來說, 是原始教派縱了這樣的力量, 而目的, 自然是為了斬殺那些來犯侵襲的血族。

  街道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真空的地帶除了將華盛頓完整的吞沒, 同時隨著先前那些黑幕蔓延到的地方, 影響到了周邊的一些城市, 甚至有些地方正好處于黑白天際的交接所在, 所以出現了許多一半真空一半還健在的奇特情形, 就比如不少處在交接點上的房子, 一半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半還孤零零的矗立著。

  目睹了這一幕, 并且僥幸沒有處身在真空地帶而存活下來的那些普通人, 似乎不能接受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他們像是被死神的鐮刀抽走了靈魂一般, 如行尸走肉的望著那片真空的地帶。

  "教主, 這種力量太恐怖了, 怎么會有人掌握了這樣的力量。”鹿映雪好不容易把目光收回, 眼巴巴的望著秦刺。

  "這不是人所能掌握的力量, 或者說, 不是這一界現有的人所能掌握的力量。”秦刺搖搖頭, 忽然間, 目光一凝, 舉目遠眺, 由于真空地帶視野開闊原因, 相隔極遠的地方, 如今也能看到十分清晰。

  而此時, 秦刺就無意中看到了極遠處的一個黑點, 有些突兀的出現在這片真空地帶的中央, 待目力匯聚之后, 那黑點的輪廓便逐漸清晰放大, 最終化為一座完整的教堂形象出現秦刺的雙眸之中。

  "原始教派的總教堂!”

  看清楚那黑點的模樣之后, 秦刺頓時一驚, 暗自迷惑一切都消失了, 這座教堂為什么還能完整的保存下來。

  他的異樣很快就被鹿映雪所察覺, 待秦刺解說之后, 鹿映雪匯聚目力, 也清晰的看到了那座不應該再存在的教堂。這讓她也無比驚詫, 迷惑的說道:"這怎么可能, 這座教堂怎么還在。”

  秦刺判斷周圍的不安定因素已經消失, 心頭再沒有任何警兆生成, 便道:"走, 咱們過去看看。”

  說著, 一行人化為疾風掠去。

  在接近那座教堂時, 秦刺停住了腳步, 鹿映雪和一眾影衛也隨即止步。秦刺緩緩的擴散出神識, 蔓延到那座教堂, 但很快的, 與之前相似的一幕再次生, 他的神識被一股突然生成的能量狠狠的撞回, 撞的心頭直顫。

  "奇怪?”

  秦刺面露疑色, 躊躇片刻, 才揮揮手道:"大家都注意點周圍的變化[ 天珠變 ], 我們進教堂里邊看看。”

  "會不會不妥?”鹿映雪道。

  秦刺搖頭說:"應該沒什么問題, 我已經感覺到任何危險。”

  眾人穩步前行, 很快就進入了教堂之中, 而里邊的景象立刻就讓一行人大為吃驚。因為他們看到了滿地的尸體, 其中甚至還包括原始教派的實際掌權者格林摩西大祭司, 還有之前曾報信的肖恩。

  細觀這些尸體, 秦刺等人很快便現, 除了大部分都是死于外傷之外, 還有一小部分死的沒有任何異狀, 但是卻呈環形排列, 而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 那就是身體衰老的仿佛隨時會化為灰燼一般。

  "他……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鹿映雪驚詫的指著肖恩, 因為肖恩以生命為代價召喚末日審判, 讓自身的軀體老化的幾乎認不出來, 若不是他之前曾去報信, 一身的服飾很容易辨別出來, 恐怕很難認出這就是那個年輕俊朗的肖恩。

  "還有著格林摩西大祭司, 怎么也老了許多。”鹿映雪又驚呼一聲, 目光轉向了格林摩西的尸體。猶豫格林摩西本就現出老態, 所以他在生命力急流失以后顯現出的模樣, 倒不如肖恩這么明顯。

  秦刺深吸了一口氣, 又緩緩的吁出, 有些凝重的說道:"我想, 格林大祭司, 還有肖恩, 以及這一圈身軀老化之人, 應當都是使用了某種方法, 讓自己的生命力在短時間內快流失。他們不是死于外傷, 而是死于生命力的耗盡。”

  "難道剛剛那一股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就是他們以生命為代價使用出來的?”鹿映雪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

  秦刺點點頭:"我猜應該是這樣。”

  說著, 秦刺又微微嘆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 死者為大, 原始教派和我巫教的關系向來還是不錯的, 這一次我們未能及時出手相助, 確實有些不地道, 不過逝者已矣, 往事成煙, 就讓我們為這些死者鞠上一躬作為補償吧。”

  在秦刺的帶動下, 鹿映雪和影衛的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給這滿地的死者遺體, 鞠了一躬。

  "影衛聽令, 將這些遺體在教堂四周, 就地好生埋葬了。”鞠躬之后, 秦刺個影衛下達了命令。

  影衛領命行動, 有條不紊的分成兩個部分, 一部分在教堂外挖坑, 一部分則是抬走教堂里的這些死者遺體。很快的, 一具具尸體就被抬了出去, 放置在挖好的深坑中, 掩上土, 入土為安。

  在影衛們忙碌的時候, 秦刺和鹿映雪的目光卻是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教堂里那只看起來并不起眼的柜子上。相比較不久前, 肖恩用圣羽開啟這個柜子時的景象, 此刻這個柜子看上去確實不起眼。

  仿佛所有的能量都已經釋放完了, 柜子完完全全蛻化成平凡和普通, 在任何人眼里, 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柜子。

  但是秦刺的卻不僅僅是用眼看, 他還嘗試著以神識觸碰了這個柜子, 很快的, 他便現, 一直以來, 阻止他神識探入教堂內部的神秘能量, 正是來自于這個柜子, 準確的說, 是來自于這個柜子中的東西。因為當他的神識靠近這個柜子時, 立刻就被反彈了回來, 但是相比較而言, 這股反彈的力道要比之前小了一些。

  這個現, 讓秦刺的目光一亮, 他知道這個柜子定不是那么簡單, 而柜子里的東西更不是凡品。

  "到底是什么東西?”

  秦刺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 舉步朝柜子走去。

  "教主, 這個柜子……”教堂里除了死者的遺體, 就數這個被死者遺體包圍的柜子最為突兀, 所以鹿映雪的口氣顯得有些遲疑, 但是看到秦刺湊近走去, 便也隨之移步,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柜子旁。

  柜子本就是打開的, 目光一掃, 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柜子中存放著一張薄薄的羊皮卷, 雖然無法直接感受到這卷羊皮所蘊含的能量, 但是完全可以確定, 撞擊神識的能量, 正是來源于這卷羊皮。

  當秦刺細致的觀察這卷羊皮的時候, 目光無意中觸及到柜身上, 忽然看到了一片失去了光澤的羽毛。這片羽毛的形狀模樣, 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他捻起這片羽毛, 想要細細打量時, 卻赫然現, 捏在手中的羽毛居然以肉眼可見的度快的華為碎粉, 最后飄散不見。

  羽毛雖然不見了, 但是秦刺的心頭卻驀然一動, 他記起了這片羽毛的來歷, 正是當初經過他手的那片圣羽。

  "居然是圣羽!”

  秦刺目露異光, 有些弄不清楚, 這片圣羽為何會觸手即碎, 而且似乎已經不再具備任何的能量。但有一點他完全可以確定, 那就是這確確實實就是當初經他手轉贈給格林大祭司的那片圣羽。

  "圣羽怎么會變成這樣, 真是奇怪。”

  秦刺皺了皺眉頭。

  "怎么了?”鹿映雪聽到秦刺喃喃自語聲, 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秦刺搖搖頭:"沒什么。”

  說著, 秦刺的目光又落在了柜子和那卷羊皮卷上, 將圣羽, 柜子, 羊皮卷, 聯系在一起, 他忽然心頭一動, 終于回想起了當初格林大祭司隱隱約約提到的一些和圣羽有關的事情, 暗忖道:"莫非這就是約柜, 里邊的這卷羊皮卷就是傳說中的圣約?”

  想到這里, 秦刺再不做遲疑, 但仍舊不失謹慎的一招手, 那柜子中的羊皮卷便漂浮起來, 最后落在了他的掌心中。觸及羊皮卷柔軟的觸感, 秦刺的心頭總算是放松了稍許, "還好, 沒有什么異變產生。不過倒也奇怪的很, 這卷羊皮明明蘊含著某種強大的能量, 卻偏偏只有神識的接近才能觸動這股能量, 如今握在我手中, 卻絲毫沒有任何異變, 也沒有任何的抗拒。”

  "教主, 這柜子和里邊的羊皮卷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那幾個耗盡生命力致死的死者遺體都圍著這個柜子, 想必, 這個柜子, 還有個羊皮卷, 應該都不簡單吧?”鹿映雪見秦刺招起羊皮, 更面露恍然之色, 覺得他已經看出了端倪。

  "確實都不簡單的。”秦刺點點頭, 目光無形無質的摸索在手中的那卷羊皮卷上, 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這個柜子就是傳說中的約柜, 而我手里的這卷羊皮就鼎鼎大名的圣約。”

  "約柜?圣約?”鹿映雪也算是這些信奉上帝的教派有不少了解, 聽到這兩個詞匯, 頓時眉頭一跳, "不會, 這就是約柜和圣約, 傳說這兩樣東西都聽神奇的, 怎么如今看起來, 好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樣。

  秦刺搖搖頭:"表面上普通, 可不代表它真的就這么普通,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 剛剛那股不應該屬于這一界的能量, 很有可能就是這兩樣東西爆出來的, 否則, 憑借這些原始教派之人的力量, 還遠遠不夠釋放這樣的能量。或許也正是如此, 能量爆以后, 這兩樣東西才處于了潛伏的狀態, 不再那么顯眼。”

  鹿映雪登時眉頭一動, 思前想后, 點點頭道:"確實, 也只有這兩樣傳說中的東西, 才有可能釋放出這種能量, 原始教派的人還遠遠不夠這樣的層次。而且, 從他們圍繞著這兩樣東西, 并且耗盡了生命力的死亡特征來看, 或許就是他們以自身生命為代價, 才換來了這兩樣東西爆出了那么強大的能量, 從而滅絕了這一片區域所有的東西, 包括那些來犯的血族。”

  說到這里, 鹿映雪不免有些心有余悸:"幸虧咱們撤退的快, 不然的話, 恐怕咱們都要喪生在那股能量之下, 尸骨無存。”

  秦刺聞言淡淡的一笑, 信手打開了羊皮卷。乍一看上去, 羊皮卷確實很普通, 皮質黃, 面積也不是很大, 若不是觸感柔軟滑膩, 恐怕當做一塊破布, 都沒人愿意看上一眼。不過翻開羊皮卷以后, 秦刺卻在上面看到了星星點點刻畫下來的一些看不懂的線條和符號, 不明其意。

  鹿映雪好奇的湊過腦袋, 卻也是看的云里霧里, 不過修行界中, 也不乏會經常遇到一些古怪稀奇的字符或者符號, 倒也算不上多么令人驚奇, 所以鹿映雪看了幾眼以后失去了興致。

  而秦刺在打量了一番, 沒有得到了什么有價值的現, 又試探不出羊皮卷里的能量后, 干脆就將其收了起來, 打算回頭再慢慢研究琢磨一下。收好了羊皮卷, 秦刺又留意了一下這座約柜, 覺得這東西雖然比不上這卷羊皮, 但也不是俗物, 弄回巫教去, 說不定也能另有妙用。

  于是秦刺干脆將這座約柜也收了起來。

  鹿映雪見狀, 倒也沒說什么, 只是讓秦刺注意這兩樣東西會不會生什么異變。

  待影衛將死者的遺體統統安葬之后, 秦刺等人再沒有其他的現, 便退出了教堂。看到這座孤零零矗立著的教堂, 秦刺的臉上泛起一抹復雜之意, 但這抹復雜來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 秦刺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揮揮手道:"走吧。”

  ……

  華盛頓作為美國的都, 卻在一息之間, 如同那些曾在歷史上消失的古文明一樣, 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消息, 自然瞞不過去, 在經過了短暫的驚愕之后, 幾乎整個美國都收到了這個震撼的消息。

  而距離華盛頓并不遠的紐約市, 更是在第一時間, 就察覺到了其中的變化[ 天珠變 ], 畢竟那鋪天蓋地的黑暗, 籠罩了以華盛頓為中心涉及到周邊的大部分天空區域, 區域內和區域外層次分明的黑白交接, 讓身處在附近城市的每個人, 都能清晰的看到這一幕奇景。

  當然, 受到距離的限制, 他們也僅僅只能看到這抹奇景, 至于后邊的變化[ 天珠變 ], 除借助高樓或者望遠設備遠眺紐之外, 只有真正靠近的人才能夠直面的感受到那被抹平以后的真空地帶, 所帶來的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巫教幾乎是第一時間, 就察覺到了華盛頓那邊的動靜, 而知道教主前往華盛頓馳援原始教派的一眾巫教高層們, 紛紛急的火燒火燎, 因為他們不知道教主是不是身陷在了剛剛那種急劇的變化[ 天珠變 ]當中, 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所以在華盛頓的動靜平息而秦刺還是久久不曾返回之后, 巫教的一眾高層連同百巧老祖夏紙鳶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們聚攏在一起展開討論, 很快的就達成一致, 由郎志遠帶隊, 帶領一批人馬前往華盛頓查探究竟, 并想辦法盡快聯系上秦刺。

  而夏紙鳶雖然憂急秦刺的安危, 卻在百巧老祖的勸阻下沒有輕舉妄動, 而是遵照秦刺離去時的交代, 繼續坐鎮巫教, 嚴加防范巫教這邊動靜, 并且專門讓人留意著周邊的一些異常情況, 將其匯總, 打算等秦刺回來再轉交給他。

  巧的是, 郎志遠剛剛點齊人馬, 正打算出動, 秦刺和鹿映雪就率領著一批影衛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秦刺的安然歸來, 自然讓之前擔憂的一干人等松了一口氣, 很快的, 秦刺和鹿映雪兩人就在眾人簇擁下, 進入了會議室。

  巫教高層分列而坐, 夏紙鳶和百巧老祖也都在其中, 至于安娜自然無法參與到巫教的內部會議中, 況且她本就有傷在身, 早就安排了地方給她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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