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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群狼噬虎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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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而宏大的議事大廳里, 早已經戰成一團, 若非這座建筑有陣法鞏固, 恐怕早就已經支離破碎, 但即便如此, 卻也已經岌岌可危, 隨時都面臨著倒塌的危險而就場上的戰局來看, 哪怕是普通人, 也能輕易的看出, 真空教一方的勢力, 明顯占據著上風, 而法印長老的實力則式微。

不過這也不怪, 法印長老一方中了青黃真人的暗算。雖說鯉涎精不是什么特別厲害的毒藥, 但也確實影響到修為的施展, 除非等到藥效一過, 此毒不藥而解, 才能發揮出真正的戰斗力。

如此一來此消彼長, 法印長老一方的勢力想不處于下風都不行了。但相比較法印長老身邊這些人的戰斗力而言, 法印長老自己本身的戰斗力, 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在殺天道人連同四位六元高手的圍攻下, 居然也不落下風, 這讓與他對戰的殺天道人等人心頭都是一驚, 不得不開始重新評判法印長老的修為。

"沒想到法印長老居然如此厲害, 在五位六元高手, 而且其中一位還是六元巔峰級別高手的圍攻下, 居然還能不落下風, 那他的修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莫非, 他是七元高手?和那神秘人同樣的層次?”

此時此刻, 秦刺的心頭滿腹驚疑。

自打戰斗拉開序幕之后, 秦刺就迫不得已的加入到戰團之中, 好在無論是青黃真人, 還是法印長老, 在這種亂糟糟的戰局下, 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給他省卻了一些麻煩。而他也是出工不出力, 只是佯作打斗, 并沒有將全部心思放在斬殺法印長老的人馬上, 他更多的注意力, 還是放在法印長老的身上。

當看到法印長老迎戰五位六元高手而不落下風的時候, 可想而知, 他有多么的震驚。從一開始, 他就沒有確定的看穿過法印長老的修為, 而法印長老也似乎有意遮掩這一點, 讓人對他的修為不得而知。秦刺只能根據大環境的判斷, 猜測法印長老的修為應該處于六元的層次。

但現在出現的戰斗場面, 卻推翻了他原先的猜測, 一名六元高手不可能同時對戰五名同層次的高手而不落下風。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最起碼也是七元的修為, 甚至會更高一些。而七元的修為, 幾乎是秦刺飛升至今, 所遇到的最高修為了。

"啪!”

河胖子替秦刺擋掉了一柄飛馳而來的飛劍, 皺眉道:"老弟, 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過度分心的話可是會出人命的。你在瞎張望什么呢?趕緊收收神, 咱們多斬殺一個敵對勢力, 就多一份功勞。”

秦刺這才回過神來, 不過他雖然分神, 但也不至于忽視周圍占據的變化[ 天珠變 ], 剛剛那柄飛馳而來的飛劍早在他的鎖定當中

"老弟你真是杞人憂天。”河胖子這時候也看出秦刺是在分神觀望那邊頂級高手的戰斗, 搖頭道:"殺天道人他們要是對付不了那法印長老, 又豈會做出現在這樣的安排來。你就一門心思的撈功績吧, 上層之間的戰斗, 跟咱們無關, 咱們也插不上手。不過話說回來, 這法印長老確實厲害異常, 怕是殺天道人他們一直都錯誤的估判了他的實力, 以我看, 這法印長老至少有七元修為。”

"嘖嘖嘖, 七元修為, 真是恐怖。”秦刺咂咂嘴, 狀似感嘆, 實則心里頭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法印長老于他有庇護之恩, 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遇險, 秦刺必定良心難安, 但這樣級別的戰斗, 他又實在插不進腳, 所以眼前的局面, 是最好的結果。

由于雙方對戰的人馬, 最起碼都是五元以上的高手, 加上人數也不算少, 所以整個戰場的范疇拉的很大, 幾乎將這宏大的議事大廳都給完全占據了。而在靠里邊的一處地方, 叱目真人正在跟一名極樂教的五元修士打斗著。

別看他傷勢未愈, 但他那手叱目化神術確實厲害, 至少在和他神識相差不大的修士面前, 是極為厲害的。而和他對戰的那名修士, 本就因為鯉涎精的毒性影響, 無法完全發揮出修為, 神識的強度甚至比叱目真人略低, 這樣一來, 可想而知, 叱目真人拿下他, 不過是輕而易舉, 短短的時間里, 這名修士就在叱目真人的手上吃足了苦頭。

但實際上, 叱目真人的心思一直都未曾完全放在和他對戰的這名修士身上, 他的心思始終都留意著秦刺, 眼角不時的閃過陰毒的神色。自從被秦刺擊傷落敗, 并且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大大的丟了一次臉后, 他可一直都懷恨在心。

這人本身就氣量狹隘, 仇不隔夜, 被秦刺重傷了這么長時間, 卻始終無法報復秦刺, 甚至連找個幫手都沒人理會他, 可想而知, 他心里是多么的惱火。而在怒火無法發泄的情況下, 他就把氣出在了自己那三個徒弟身上。

這一次參與行動, 他本來是想撈一份功勞, 同時上層的安排, 他屬于五元高手也不得不參與。但現在, 他卻發現到了機會, 一個報仇的好機會。眼看著戰局混亂, 雙方都一門心思的戰斗著, 正是暗中偷襲的好機會, 所以他就動起了歪念頭, 想趁著這個機會, 一舉格殺秦刺, 反正戰局這么混亂, 誰也不會發現是他在暗地里偷襲。

如此一來, 叱目真人這心思自然就始終圍繞著

沒用多長時間, 叱目真人的身形已經遮遮掩掩的靠近了秦刺。一縷不可察覺的陰笑, 已經悄然的浮現在他的面孔上:"嘿嘿, 這次我倒要看看, 你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我就不信你能發現我在暗中偷襲。”

心頭的念頭剛剛轉過, 他的手上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件錐子狀的法寶。這是一件上品寶器, 喚做碎盤錐。是一種一次性消耗的法寶, 用過一次就會自行崩潰, 無法再使用下一次。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性, 所以造就了這件法寶超強的威力, 單論威力, 足以超過絕品寶器, 在絕品寶器和靈器之間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 此寶的威力, 如果使用得當, 足以碎掉六元以下修士的九宮盤。

他是花了不小的代價才從一名修士的手上換來了這件法寶, 而他千方百計得到這件法寶的目的,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 能夠借此法寶在關鍵時刻對付秦刺, 報他的仇。現在在他看來, 機會顯然是已經到了。

"嗖!”

無人留意之際, 碎盤錐無聲無息的從他的手中竄了出去。此寶不愧是偷襲利器, 飛行之際, 居然不露絲毫風聲, 就這么避開人群, 直奔秦刺而去。幾乎讓人無從發現它的存在, 更別說是提前提防了。

可惜這叱目真人千算萬算, 還是錯估了秦刺對他的警惕性。別看秦刺一邊分心戰斗, 一邊分心留意著法印長老那邊的局勢變化[ 天珠變 ], 但他實際上打從一開始, 就留著一門心思警惕著叱目真人。

誰讓這叱目真人過早的暴露了敵意, 讓秦刺警惕他會不會暗中下黑手。

也正是因為這樣, 當那叱目真人有意向秦刺靠近的時候。秦刺就發現了此人的舉動不妙, 更加提防起來。直到這叱目真人的手中飛出碎盤錐時, 秦刺這才徹底肯定了此人的陰險, 同時也下定了斬殺此人的決心。

"嘿嘿, 這回看你死不死, 不死也得給我脫層皮。”眼看著那碎盤錐距離秦刺越來越近, 而秦刺還仿佛一幅無從察覺的模樣, 叱目真人的心里得意非凡, 連日來憋在心頭的那口悶氣, 也大有傾瀉而出的趨勢, 只等著秦刺中招。

可讓叱目真人目瞪口呆的是, 就在他眼看著那碎盤錐距離秦刺近在咫尺, 下一刻就能讓秦刺中招的時候, 突然間, 秦刺狀似無意的錯開了一下腳步, 竟然巧之又巧的避開了碎盤錐的攻擊軌跡。

偏偏兩者相距的距離已經極近, 碎盤錐乍然失去目標, 雖然有氣機鎖定, 卻也來不及變換方向, 去勢不

"糟糕!”

叱目真人心頭一涼, 下意識的感到不妙, 連忙想控制碎盤錐改變方向, 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碎盤錐狠狠的破開了河胖子周身的氣勢防御, 沒入了他一側的肩膀。

"啊!”

河胖子發出一聲慘叫。

而錯開身形的秦刺看到這一幕, 卻也是楞了一下。他倒是沒有借機讓河胖子吃苦頭的意思, 畢竟河胖子沒有什么對不起他的地方。他避開碎盤錐不過是本能而為, 根本沒有想到這碎盤錐會攻擊到河胖子。

所以聽到河胖子的慘叫聲, 他難免有幾分慚然。

碎盤錐穿透了河胖子的肩膀, 飛行一小段距離之后, 自行崩潰。

這時, 那叱目真人已經知道事情的變化[ 天珠變 ]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已經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所以他立刻掉轉身形, 想要避開秦刺二人。

但秦刺又豈能讓他如此輕松的走掉。

"卑鄙狗賊, 還想逃跑。”

秦刺直接丟下了手頭上的對手, 直奔那叱目真人而去。

而這時, 河胖子也從驟然受傷的劇痛狀態中舒緩過來。以他的精明, 自然很快就發現了這突然偷襲的法寶, 是出自那叱目真人。

這頓時讓他怒火勃發。

"叱目狗賊, 背后偷襲老子, 今天我定要了你的命。”

河胖子身形一閃, 也朝那叱目真人堵去。

可憐這叱目真人偷襲沒有成功, 反倒露了馬腳, 被秦刺和河胖子兩人堵在了中間, 已經無路可退。

"河……河道友, 今天之事本與你無關, 我也不是針對你, 只不過失手殃及池魚, 還請道友不要動怒。”叱目真人眼見局勢不利, 連忙軟下口風, 想跟河胖子和解。

但河胖子這時候怒上心頭, 又哪里肯聽這叱目真人狡辯, 冷斥道:"放你的臭狗屁, 老子管你是不是殃及池魚, 我只看到你在背后暗算老子, 今天不把你的狗頭擰下來當球踢, 老子就跟你姓。”

"河道友, 你千萬不要誤會……”

叱目真人還想解釋, 秦刺卻已經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好了, 別廢話了, 我知道你真正想偷襲的人是我。要不是我僥幸錯開了腳步, 恐怕這會兒已經中招。如果我猜的不錯, 剛剛那法寶的攻擊軌跡, 是奔著我的九宮盤去的吧, 好歹毒的手段, 今天就算河老哥能放過你, 我也定饒不了你的性命。”

話不投機

而河胖子也不慢, 跟著秦刺后面, 就朝那叱目真人攻去。

叱目真人本就有傷在身, 又哪里能吃得住秦刺和河胖子的聯手攻擊, 短短片刻時間, 就被兩人聯手打的如同死狗一般。

"河老哥, 今天讓你替我受了一次暗算, 真是過意不去, 這狗賊的命, 就交給老哥來結束吧。”秦刺看著趴伏在地上已經沒有任何還擊能力的叱目真人, 對河胖子說道。

"替老弟受一次暗算, 這算不了什么, 關鍵這狗賊自己人偷襲自己人, 老子說什么也不能放過他。好, 就讓我來結束他的性命。”

河胖子一揚手, 就準備直接破掉叱目真人的九宮盤。

但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人橫中插了一杠子。

來的不是別人, 正是那之前喚作華立的修士其師尊, 刑罰長老。

刑罰長老是一位五元巔峰的修士, 修為高于秦刺和河胖子, 他攔身一阻, 秦刺和河胖子自然就不好動手了。

而那叱目真人這時候卻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連忙喊道:"伯道友, 快救我, 他們這是想自己人干掉自己人。”

伯長老顯然不清楚情況, 不過他主管刑罰, 碰到這樣的事情, 又是在這種團結一致對付外人的時候, 他自然要管一管。

所以他把目光掃向了秦刺和河胖子, 對秦刺, 他自然是陌生的很, 但是對河胖子他卻非常熟悉。

等他發現河胖子肩膀上的傷勢之后, 眉頭一皺道:"河道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這身上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哼, 我為什么受傷?那你就去問他吧。這老貨卑鄙無恥, 居然在這種時候, 自己人偷襲自己人。要不是老子命大, 恐怕就直接死在他的手上了。伯道友, 這事你不要插手, 老子今天說什么也得要了他的命。”河胖子面色不善的說道。

"哦?”

伯長老臉色一變, 把目光轉向叱目真人, 神色也變得不善起來。畢竟叱目真人這種行為, 放在任何修士眼里, 都是不可饒恕的, 何況這伯長老還是刑罰長老, 眼里就更容不得這種卑鄙無恥之事了。

叱目真人見狀,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么了, 張嘴就胡言亂語道:"伯道友, 我并非有意偷襲河道友, 我只不過是在攻擊這些極樂教人馬的時候, 不小心失手傷到了河道友, 河道友的憤怒我可以理解, 但也不可以這么污蔑我, 更別說因為這種失誤, 就和人聯手要了我的性命了。”

"你這狗賊, 還敢狡辯。”河胖子一聽叱目真人這么一說, 更加怒火上頭。

"河道友息怒, 我看這中間應該存在著誤會,

"老哥, 我看伯長老說的也有道理, 這事咱們容后再做打算把。”秦刺也拉住了河胖子, 他倒不是不想趁此時機斬殺這叱目真人。但要是沒人阻攔也就罷了, 既然這刑罰長老已經出頭, 眼看著無法對這叱目真人下手, 繼續執拗下去也沒有意思, 不如暫退一步。

河胖子壓下了火氣, 哼了一聲道:"伯道友, 今天我就賣你一個面子, 這老貨的命, 我先留著, 要是他還敢再耍什么鬼把戲, 別怪我不留情面。”

"放心, 我現在替你看著他。”伯長老點點頭。

這時, 叱目真人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目光躲躲閃閃的不敢跟秦刺和河胖子對視, 心里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這命算是暫時保住了。至于過了今天, 他大可以編造一些理由搪塞過去, 反正剛剛的偷襲也沒誰看見, 誰也拿不出證據說他是偷襲。

但想是這么想, 這會兒他可真是怕了秦刺跟河長老, 所以緊挨著伯長老一同離開了。

"媽的, 真晦氣, 攤上這么個卑鄙無恥的家伙。”河胖子狠狠的呸了一口, 這才收回了目光。

秦刺卻道:"老哥, 那伯長老既然已經出面, 咱們肯定無法當著他的面, 干掉那叱目真人, 暫退一步也不錯。反正那叱目真人的命, 我算是記下了, 這筆賬, 我是不會讓他逃過去的。倒是累的老哥因為我而受傷, 真是過意不去。”

河胖子拍拍秦刺的肩膀道:"說這話就見外了, 這也不是因為你的錯。況且, 老弟你這運氣不差, 剛剛那叱目老賊動用的可是碎盤錐, 你要真中招, 恐怕這會兒不死也差不遠了。”

"所以老哥對我這是間接的救命之恩啊, 等此間事了, 老弟我一定重重感謝。”秦刺道。

"這么客氣干什么, 走走走, 老子正好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 就拿這些極樂教的人出出氣。”

河胖子很快再次投入到戰斗之中, 龍精虎猛, 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而秦刺自然也隨之跟極樂教一方打斗起來, 但他的目光卻時刻留意著法印長老那邊的變化[ 天珠變 ]。

間隔了這么片刻的功夫, 秦刺赫然發現, 那法印長老不知道什么時候, 居然已經從上風落入到了下風。

秦刺能明顯的察覺到, 這法印長老的修為運轉, 有些凝滯, 這顯然是那鯉涎精帶來的后果。

有鯉涎精的毒性, 加上五名六元高手的圍攻, 法印長老落入下風確實也屬正常。

哪怕他的修為在七元, 也架不住這樣的折騰。

驟然間, 一聲轟鳴!

整個議事大廳終于承受不了如此高強度的壓力, 轟然倒塌, 四散紛飛。

本來在大廳里戰斗的這些人, 一下子, 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而戰斗的動靜也再遮掩不住, 這么多的五元高手交手, 還有六七元的頂級高手戰斗, 其動靜雖然比不上小生死涯的震蕩, 但也絕對堪稱是驚人。

很快的, 幾乎是整個禁閉谷里的修士, 都察覺到了這里的動靜。

極樂教這邊的修士反應自然是更快, 畢竟這戰斗的地點, 就在他們的地盤里。

但那青黃真人的功課顯然準備的很足, 他的人馬將所有聞訊而來的人全部擋住, 不讓他們對內里的打斗有任何的直接接觸。

在青黃真人的勢力強大壓迫下, 那些修士雖然極度好奇, 但也不得不帶著好奇而回, 只留下種種傳言, 迅速的流竄起來。

可這些流言蜚語, 顯然不會放在青黃真人的眼里。他現在就只期望著真空教的人馬, 能夠迅速解決掉法印長老的勢力。只要把法印長老的勢力拔除了, 憑他的能力, 將極樂教這一方的人馬整合起來, 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些低級修士, 就算知道什么, 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議事大廳的轟然倒塌, 讓戰斗的人群, 再一次將戰斗的范圍擴大, 不再局限于一廳之地, 特別是法印長老那邊的戰斗, 幾乎蔓延上百里。

而秦刺也終于和河胖子打散了, 他追著一名極樂教的修士, 無聲無息的避開了主戰場, 這么做的目的, 自然不是真的為了斬殺眼前這修士, 只不過是不想被那觀望中的青黃真人發現, 另外, 避開主戰場, 也有利于他下一步靈活的變動。

戰斗持續了半天之后, 漸漸進入尾聲, 法印長老這一方的勢力, 幾乎消耗殆盡, 這時候的秦刺, 早已經放棄了和他交手的那名極樂教的修士, 任他逃遁而去, 自己則藏身起來, 觀望著法印長老那邊的戰斗。

雖然相隔數百里之遙, 但秦刺仍舊能清晰的看到法印長老那邊火熱化的戰斗, 甚至能夠感受到這種頂級高手交戰中所爆發的種種強橫的力量。

但讓秦刺憂心的是, 在五位六元高手的圍攻下, 法印長老已經漸漸不支。

最關鍵的是, 那些空出手的真空教修士, 都開始參與到圍攻法印長老的戰斗中。

法印長老如今可謂是一虎戰群狼。

群狼飼虎, 虎也難以抵擋。

在法印長老爆發出七元修為的攻擊強

但他自己, 卻也遭遇重創, 被那殺天道人一招厲害的斗技, 直接擊中了頭頂百匯。

換做修為低些的, 這一招就足以要了性命。也幸虧是法印長老的修為極高, 這才勉強抵擋過去。

但九宮盤受到劇烈的震蕩, 加上身上零零碎碎的傷勢, 已經讓他到了極限, 眼看著自己的人馬被屠戮殆盡, 更是讓他心頭一片悲涼, 又一片憤怒。

剎那間。

拼命的念頭, 從法印長老的心頭閃過, 但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不行, 現在還不是拼命的時候, 我必須要將這里的情況匯報給教主, 否則后果會越來越嚴重。”

有了這個想法, 再加上自己的人馬差不多死光了, 他也就有了暫時逃走的心思。

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施展的時候, 忽然間, 背后遭遇重創, 一柄錘狀的絕品寶器, 狠狠的擊中了他的身子。

"噗!”

一口精血自法印長老的口中吐出。

"哈哈哈哈……”

笑聲從青黃真人的口中吐了出來。

那錘狀法寶也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法印道友, 是以至此, 何必還垂死掙扎, 就讓老夫送你一程吧。”說話間, 青黃真人居然也加入到了圍攻法印長老的戰斗中去了。

原來, 這青黃真人看到法印長老被圍攻之下, 還能撐住, 但已經呈現出敗象, 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對法印長老的嫉妒早已經化成仇恨, 真空教一時間難以拿下法印長老, 他看的心急, 就忍不住主動出手了。

"哈哈哈哈, 可要多謝青黃道友援手了, 待解決了法印, 我請你喝酒。”說話的是殺天道人, 眼看著青黃真人這強大的主力參與到戰斗中, 他自然是心頭一喜, 再次加大了攻擊力度, 只求速戰速決, 以免夜長夢多。

這時候的法印長老可謂是傷上加傷, 身體已經透支到了極限。七元高手, 能落到他這地步的, 也不多見。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七元也不過只是一層境界, 還不是無敵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 法印想不受傷都難。

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還留的性命將這里的情況轉告個教主的信念又一直盤桓在他的腦海里。

所以他再也不做猶豫, 猛提他一口氣, 強行運轉九宮盤, 幾乎將九宮盤運轉到極限, 緊接著雙手一錯, 一道強光從他的手上釋放出來。

這道光芒異常耀眼, 幾乎場上所有人, 哪怕是青黃真人殺天道人這般修為的修士, 都被這強光遮蓋了雙目的視線。

不僅如此, 這道強

很明顯, 這是一招十分厲害的群攻型斗技。

而法印長老顯然也是在力竭之際, 強行運轉這門斗技, 為自己的逃遁做準備。

也就是片刻功夫, 法印長老已經抓住時機, 架起遁光逃離。

那知道, 他的身體透支的太過厲害, 加上九宮盤直接的震蕩劇烈, 又被強行運轉, 如今遁光一起, 卻有些力不從心。

他急忙吞下幾枚丹藥, 卻仍舊沒有緩解過來, 遁光驟然一散, 他的身子在遁行數百里之后, 猛地跌落下來。

"看來我今日要命喪于此。”

一股悲念從法印長老的心頭竄起。

可誰也沒想到,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猛地閃現出來, 穩穩的接住了法印長老。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法印長老雖然遭遇重傷, 但還不至于完全失去反擊能力, 驟然閃出一道身影, 他哪里能不警惕。可就在他打算拼死反擊之際, 一道熟悉的聲音飄到他耳中, 讓他心頭一喜的同時, 也驅散了反擊的想法。

這道身影正是秦刺。

秦刺也沒想到戰局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天珠變 ], 更沒有想到法印長老逃遁的方向, 恰巧和他藏身的地點是同一個方向, 更沒有想到, 這法印長老飛遁到他的上方時, 會忽然跌落下來。

秦刺本就有報答法印長老庇護之恩的意思, 這一連串的巧合, 自然促使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將法印長老跌落的身形接住。

而在接住的同時, 他也立刻開門見山的說清楚自己, "法印長老, 我是秦刺, 我來救你離開。”

"好, 拜托你了。”

法印在看清楚秦刺的一剎那, 也是無比驚訝了一下, 畢竟在他的眼里, 秦刺早就已經死了, 卻沒想到, 會在這個時候, 以這種方式出現。更讓他想不到的是, 這才幾年時間, 秦刺居然就已經到了五元的修為。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情況, 這時候他即便想懷疑秦刺, 也沒有那個時間了, 所以他只能選擇相信秦刺, 雖然他并不看好秦刺能在那么多五元六元高手的圍攻下, 將他安全的帶出去。

至于對秦刺的種種疑惑, 現在顯然也不是相詢的時候。

唰!

一道遁光閃現出來, 正是壽光遁。

這種時候, 為了搭救法印長老, 秦刺也只能使用這燃燒壽命的壽光遁了。

好在剛剛法印長老的那一招斗技到現在還沒有消散, 有足夠的時間, 讓他動用壽光頓逃離。

幾乎是眨眼的時間, 秦刺和法印長老就消失在了天際。

這時候, 法印長老釋放的最后一招斗技

殺天道人, 青黃真人等一眾高手紛紛張目四望, 卻哪里還有那法印長老的影蹤。

"該死的, 居然讓給他給跑了。”殺天道人狠狠的一揮手道。

青黃真人也是心有不甘, 他瞇起眼道:"放心吧沙田道友, 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勢也跑不了多遠。何況, 禁閉谷就這么點兒大的地方, 我就不信他真能藏起來。就是一寸一寸的搜, 我也得給他搜出來。”

殺天道人點點頭, 轉而對青黃真人道:"青黃道友, 這次我們的合作非常愉快, 只不過留下法印這個后患, 始終不妥。真空教那邊的地盤, 我會讓人徹底搜索, 你們這邊, 還忘道友多多費心了。”

"放心吧, 我也不想讓這個后患留下來。”青黃真人點點頭。

這兩人本來心中都各有打算, 過河拆橋的心思也都有, 但現在, 因為走失了法印長老這個大后患, 雙方都不得不將這股心思給按捺下來, 至少在干掉法印長老之前, 還不能相互撕破臉皮。

秦刺帶著法印長老一路飛遁, 在壽光遁的極快遁速, 一般的修士幾乎很難發現。

最終, 他在一處極為偏遠人跡罕至的山脈停下了腳步, 選擇了一個掩飾性非常好的山洞落下了遁光。

將法印長老安置在洞里之后, 秦刺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而法印長老這時, 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氣。畢竟秦刺出現的突然, 又蹊蹺, 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警惕的。

不過秦刺這連番的做派, 顯然已經打消了他的疑慮警惕, 這時候總算是暫時避過了風頭, 他滿臉感激的說道:"秦刺, 這次可真的要多謝你了, 若非是你, 恐怕我就得命喪在那些人的手上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他日只要我能留得命在, 必定會庇護你不受任何傷害。”

"法印長老太客氣了, 您對我本就庇護之恩, 三年多前, 若非是您一意庇護我, 恐怕我早就死在那青黃真人的手上了。今天能夠搭救法印長老, 是巧合, 也是老天給我報恩的機會。”秦刺道。

法印長老點點頭, 忽然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咳出了幾口精血。

"長老, 您怎么樣?”秦刺關切的問道。

"放心吧, 暫時不礙事。不過之前所受的傷勢不輕, 恐怕一段時間內都恢復不了了。”法印長老擺擺手, 又道:"看你剛剛的遁術, 非常之快, 應當是頂級遁術吧。不過看你的驅使方法, 似乎要燃燒壽元?”

"不錯, 這門遁術叫做壽光遁, 是晚輩僥幸所得, 必須要燃燒壽元才能催動出來。”秦刺點頭道。

"這么說, 你為了救我, 可是損失了不少的壽元啊。”法印長老點頭道。

"能夠搭救長老, 區區壽元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日后尋到增進壽元的丹藥, 彌補一下罷了。”秦刺道。

法印長老手一晃, 掌中出現了一枚丹藥。

"我手上如今就只有這一枚增進壽元的丹藥, 也只能增進五十年, 算是略表我的謝意。”

"這……這怎么好意思, 長老本就于我有恩, 搭救長老也是我理所當然之事, 不用這樣。”秦刺婉拒道。

"收下吧, 我現在手上沒有什么好東西, 等到他日離開這禁閉谷, 我會重重酬謝。”法印長老道。

秦刺見他態度堅決, 也就沒有再推辭了, 收下了這丹藥, 卻留了個心眼, 沒有馬上吞服下去。

打算回頭讓靈嬌辨別一下藥性。

這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是修行界中必要的謹慎。

"長老, 我看那些人恐怕不會就此罷休, 這禁閉谷并不大, 若是他們有心搜索, 遲早會找到這里, 到時候恐怕不好應對啊。”秦刺道。

法印長老擺擺手道:"放心吧, 我會布置一些手段, 將這里暫時遮掩封閉起來, 只要不是那殺天道人或者青黃真人親自找過來, 應當不會那么容易被發現。”

秦刺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 你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出現在那里?還有, 當日你去了小生死涯, 如今不僅安然無事, 還修到了五元的境界, 這其中到底出現了什么變故?”法印長老終于問出了心頭的好奇。

秦刺便將當初對牛金說過的那番話, 又對法印長老說了一遍, 當然, 該遮掩的地方, 他自然還得遮掩一下。

"原來是這樣, 看來你天生是個大機緣者。”法印長老點點頭。

"晚輩潛伏敵營, 也是不得已, 還請長老不要責怪。”秦刺道。

法印長老擺擺手道:"這不是你的錯, 你這么做, 也是應該的, 沒有什么責怪不責怪的。”

"哦, 差點忘記了, 長老, 我牛金師兄如今就安身在我建立于真空教地盤上的洞府里。我當初發現它被抓之后, 想辦法把他救了出來。”秦刺道。

"哦?他沒事?那就好, 那就好。”法印長老點點頭, 隨即道:"不過我這番逃走, 你若也消失不見, 恐怕真空教那邊人會清查你的洞府, 到時候你那牛金師兄, 不見得能躲過去, 你還是趕緊回去一趟, 等安置妥當了你那牛金師兄, 你再想辦法來我這里一趟, 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來幫我。”

秦刺聞言, 也知道自己不宜在這里久留, 除非他就打算跟法印長老一起耗在這里了, 便連忙點頭道:"好, 晚輩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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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不服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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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洞口, 秦刺本欲直接返回自己的洞府, 將情況通知牛金, 同時也想辦法帶他另尋一處地方棲身。泡書吧( m)但腳步剛剛一動, 他又猛地止住了身子, 暗道:"不行, 我若是直接返回洞府, 恐會讓河胖子等真空教之人生疑, 到時候反而不妙。為今之計, 只有再度返回那戰場, 裝作從不曾離開的模樣, 才好蒙混過去。”

想到這里, 秦刺心思一定, 便施展妙步空空的身法朝先前戰斗的地點奔行。由于之前他所施展的是壽光遁, 短短的時間內, 奔行了何止萬里。而今, 換做妙步空空的身法, 速度自然是減慢了下來。

為了能夠盡快的趕到事發地點, 秦刺不得不一再的提速, 好在如今整個禁閉谷的高手都齊聚一堂, 以他的修為, 又有妙步空空這樣的身法遮掩身形, 所以他哪怕是一再提速, 卻也不曾被人發現。

足足花了兩柱香的時間, 秦刺緊趕慢趕的才終于趕到了事發地點。這時候, 他自然是把速度降了下來, 以助于更好的藏形匿跡, 待他探目望去的時候, 心頭稍稍一松, 因為真空教的人馬還沒有離開。不過正當他打算悄無聲息的回到真空教的隊伍中時, 忽然眉頭又是一皺, 因為他看到那青黃真人以及他的人馬此刻也沒有離開, 那青黃真人正在和殺天道人說著話。

"還好及時趕到了, 不過那青黃真人沒有離開, 我倒是不好過去。剛剛戰局混亂的時候, 他不容易發現我。但現在戰事平定下來, 我要是這么貿然的回到隊伍中去, 難保不會被他察覺。”

想到這里, 秦刺按捺住心思, 沒有馬上返回到真空教的隊伍里, 只等著那青黃真人離開, 他才動身。

不遠處, 殺天道人和青黃真人的交談已經接近了尾聲, 兩人商談妥當了如何搜捕法印長老, 以及如何清理善后事宜等等一些情況, 那殺天道人就不打算久留了, 朝青黃真人拱拱手道:"青黃道友, 此次雖然走逃了那法印老賊, 但他的勢力總算是被打殺一空, 能取得如此戰果, 離不開道友的提攜, 在這里, 我可是要先謝過了。等到諸事平定下來, 我再邀請道友去我那里做客。”

"哈哈哈哈, 殺天道友太客氣, 我可沒提供多大的幫助, 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況, 咱們這本就是合作, 如今法印的勢力被消滅, 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好事, 咱們算得上是雙贏, 所以誰也不用謝誰。”青黃真人擺擺手笑道。

"不管怎么說, 都還是要謝謝青黃道友的。好了, 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講了, 此間事了, 我也該帶著我的人告辭了。這里一片狼藉, 清理戰場的事情, 還得麻煩青黃道友了。”殺天道人笑著說道。

"哈哈, 這是小事兒, 我這邊會處理好的, 道友不必客氣。我就不送道友了, 我那邊也有事情要處理, 也得先走一步了。”青黃真人點著頭, 便帶著幾個親近的人, 當先離開了。滅殺了法印長老的勢力, 他現在手頭上的事情自然很多。

殺天道人目送著青黃真人離開, 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好半天, 才對身旁的人揮揮手道:"清點一下傷亡情況, 若是有戰死的, 把尸體帶回去好生安葬, 此地不宜久留, 咱們這就準備回去了。”

清點的工作馬上就開展起來, 這次真空教可謂是大獲全勝, 盡數滅敵, 己方卻只有傷, 沒有亡。但這時候, 河胖子卻急了, 他自打發現秦刺不見的時候, 就一直在找尋秦刺, 可到現在也不曾找到, 心里難免懷疑, 秦刺是不是遇害了。

要說秦刺死活與否, 他也不是特別上心, 畢竟兩人的關系還沒到這種地步。他之所以著急, 是因為這次行動中, 他和秦刺是搭檔, 要是秦刺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肯定會影響到他撈取功勞。

"不對呀, 當時戰局已經接近尾聲, 法印那幫人根本已經沒有反擊之力, 秦老弟的實力擺在那里, 不可能會被人斬殺啊, 可現在死活不見人, 難道是中了暗算?”想到暗算, 河胖子第一時間就聯系到了叱目真人。

之前叱目真人暗中偷襲的事情, 他可是刻骨銘心, 這筆賬他牢牢的記著, 就等著清算。現在這么一琢磨, 他就難免懷疑是不是這叱目真人不死心, 又在暗中下了什么手腳, 暗算了秦刺。

想到這里, 河胖子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正當他氣勢洶洶的搜尋那叱目真人的時候, 身側忽然悄無聲息的滑來一道身影, 一轉頭, 待看清楚來人正是秦刺的時候, 河胖子的殺氣一下子就消失了, 責怪道:"老弟, 你這是奔哪兒去了?我都找了你半天了, 還以為你遇害了。”

秦刺慚愧道:"有勞老哥牽掛了, 先前和我交手的那名修士想要奔逃, 我便一路追了過去, 誰知道那人臨死反撲爆發出的戰斗力相當可觀, 我這才拖延了不少時間, 才將他斬殺, 回來的晚了。”

"原來是這樣。”河胖子倒也沒有懷疑, 畢竟秦刺之前對極樂教這些修士下手的時候, 沒有露出什么馬腳來, 自然不值得去懷疑什么。便拍拍秦刺的肩膀道:"還好還好, 回來的不算晚, 正好清點傷亡人數呢, 你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 恐怕就得把你列入陣亡名單了。”

人數傷亡情況清點完畢, 零死亡的驕人戰績, 自然讓真空教這些參與行動的修士, 都十分高興。殺天道人最是開心, 這次行動是他指揮的, 能取得這樣的戰果, 他的功勞自然最大, 也能特別凸顯出他頭把交椅指揮有方, 他一揮手道:"走, 回主府, 所有參與行動的道友, 人人有賞。”

待回到主府, 果然人人有賞, 而且這殺天道人在高興之下, 給的賞賜還不輕, 有人拿到的是丹藥, 有人拿到的是法寶, 有人拿到的修煉的功法, 都是些不俗的東西, 最起碼在這禁閉谷里是難得之物。

總之到最后可謂是皆大歡喜。

秦刺和河胖子自然也有份領取賞賜, 河胖子拿到的是一彎月牙形的攻擊型法寶, 中品的寶器, 笑的非常開心。而秦刺拿到的是一枚穩固修為的丹藥, 也算是一枚好丹, 可秦刺卻不大看得上眼。

"老弟, 這還只是初步的賞賜, 估計過上幾日, 咱們參與行動的每個人, 還會論功行賞, 到時候指不準就會封你個長老做做。”河胖子喜滋滋的收起法寶之后, 朝秦刺笑瞇瞇的說道。

"我對這些可不敢興趣, 有那個做長老的時間, 倒不如仔細琢磨一下修煉更實在。”秦刺無所謂的搖搖頭, 隨后將手中的丹藥遞給了河胖子, "老哥, 這丹藥就轉贈給你吧, 你因我而傷, 這丹藥算是老弟我一點小小的補償。”

"這怎么行。”河胖子婉拒的推了回去。

"老哥, 你要是不收下, 我這心里可就過意不去了, 說什么老哥你也得收下。何況你這傷勢, 也需要這丹藥來穩固修為, 反倒是我拿這丹藥, 用處不大, 老哥你就別推辭了。”秦刺堅持道。

"這……哈哈, 好吧, 老弟是個爽快人, 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河胖子收了丹藥, 自然是看秦刺更加的順眼了, 勾著秦刺的肩膀道:"回頭, 去我那里喝酒, 刑罰那老家伙把酒給我送過去了。”

"一定一定。”秦刺笑著點頭。

"對了, 說起刑罰這老家伙, 我倒是記起叱目那個老貨了。媽的, 背后暗算了老子, 想這么若無其事, 可沒那么容易。”話音一摞, 河胖子的目光就開始搜尋起那叱目真人的身影。

但這時候, 秦刺卻不愿意在這個關節上, 生起什么事端, 畢竟他現在最記掛的還是法印長老的事情。若是大家都把目光留意到他, 從而察覺到什么不妥來, 豈不是不美。所以秦刺就勸道:"老哥, 現在正是皆大歡喜的時候, 不適合張揚此事, 壞了大家的氣氛。我想那刑罰長老也不會忘了此事, 到時候, 必然會有一個公正的判決。”

河胖子一聽, 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這個時候張揚這件事情, 惹得殺天道人不痛快, 壞了大家的興致, 確實不美。所以他就按捺下了火氣, 點頭道:"好, 就聽老弟的, 暫且饒了那老貨, 等回頭, 老子再慢慢跟他清算這筆賬。”

賞賜之后, 并沒有結束, 殺天道人興致高昂之下, 又是大擺筵席, 所有參與行動的修士, 都留在主府里入宴。美酒佳肴很快流水一般的端了上來, 更有數十位姿色不錯的女修穿梭其間, 陪飲酒水。

一時間, 整個宴席上的氣氛十分活躍。

但這時候, 秦刺卻是食之無味, 他只想趕快結束, 好回到洞府安排牛金。此外, 法印長老與他有約, 讓其處理妥當牛金之后, 再返回到那山洞之中, 有事相托。秦刺雖不知道是什么事, 但也預感到這事肯定很重要, 所以他急于想把事情處理完, 趕過去看看。

宴席終于在鬧了大半天之后結束了, 散去之時, 河胖子還想拉著秦刺回他的洞府繼續再飲。秦刺自然是推辭了, 河胖子也沒有勉強, 約好改日之后, 便和秦刺分道揚鑣。

秦刺一路趕回到自己的洞府, 先是警惕的留意了一下周圍, 察覺沒有什么不妥之后, 這才入了洞府。

洞府里, 牛金正在養傷, 不過神色卻有些焦灼。

也不怪, 他一個極樂教的人, 在真空教的地盤里養傷, 心里又擔憂著外面的事情, 心緒自然是無法平定的。

秦刺一入府, 牛金就發現了, 連忙收功起身道:"秦師弟, 怎么樣?”

他知道秦刺這次出府的目的, 所以急切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秦刺倒也沒有隱瞞, 便將這前前后后的事情, 跟牛金說了一遍。

當牛金聽到青黃真人跟真空教合作暗算法印長老的時候, 暴怒不已, 聽到法印長老的勢力被斬殺一空, 連法印長老本身都重傷之下, 不得不逃遁的時候, 更是驚怒異常。揮拳道:"這個卑鄙無恥的東西, 居然自己人暗算自己人。”

"牛金師兄稍安勿躁,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 也無法倒退回去。好在, 法印長老如今雖然身受重傷, 但還尚且安然無恙。只要法印長老在, 我相信去青黃真人也別想這趟太久。”秦刺道。

牛金緩緩平息了情緒, 點頭道:"不錯, 法印長老能夠安然無恙, 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以法印長老的號召力, 那青黃真人確實別想折騰出什么花樣來。不過話說回來, 這次可真多虧了師弟你了, 要不是你拼死搭救法印長老, 恐怕長老這次兇多吉少。”

秦刺擺擺手道:"這算什么, 法印長老本就對我有庇護之恩, 能夠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是我萬分榮幸的事情。但現在, 法印長老雖然暫時找到了棲身之地, 卻也不算保險, 不論是青黃真人那邊, 還是真空教這邊, 都會大肆的搜查他的蹤跡, 即便法印長老有能力隱藏自己不被發現, 恐怕在傷勢沒有復原之前, 也不好露面了。就怕那青黃真人會趁著這段時間, 折騰出什么風浪來。”

牛金緊鎖眉頭, 忽然道:"秦師弟, 你帶我去找法印長老吧。”

"不行。”秦刺搖搖頭道:"你現在根本不方便行走, 很容易被人發現蹤跡, 何況法印長老現在也不想被人打擾。我跟長老提了你的事情, 長老擔心你的安危, 這才讓我回來, 為你另外安排一處地方, 以防發生什么變化[ 天珠變 ]。”

牛金沉吟片刻, 點點頭道:"那好, 我全聽師弟你的安排。”

秦刺苦笑道:"我倒是想安排, 可現在真的不好安排, 若是帶你回極樂教的地盤, 那青黃真人回頭清算法印長老余下的勢力, 肯定不會放過你。而若是留在真空教這邊, 到時候這邊大肆搜捕法印長老蹤跡的時候, 也很有可能會將你給找出來, 所以, 這還真不好安排。”

"那我就留在這里好了, 這里是你的洞府, 我想, 應該沒人會搜查這里吧?”牛金道。

"我這里現在也不保險了, 而且這幾日我可能時常不在洞府, 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我不放心。”秦刺搖搖頭, 思忖片刻, 忽然目光一亮道:"我知道有個地方, 可以讓你暫時棲身, 不用擔心危險。”

"哦, 什么地方?”牛金問道。

秦刺卻道:"師兄, 你隨我來。”

當秦刺領著牛金在火氣洞停下腳步的時候, 牛金完全是云里霧里, 詫異道:"師弟,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什么地方么?怎么停下來了?”

秦刺笑道:"地方到了, 就是這里。”

"這里?”牛金狐疑的看看四周, 最后指著火氣洞道:"師弟, 你該不會是說這火洞吧?”

秦刺點頭道:"沒錯就是這火氣洞。”

牛金看著那火氣洞里翻滾的火漿, 難免有些猶豫畏懼:"師弟,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地方如何藏身?此處的火漿洶涌澎湃, 熱量驚人, 我要是這么下去, 豈不是被燒成飛灰, 哪里還有活路?”

秦刺見狀, 微微一笑, 搖頭說:"師兄, 難道我還會害你么?這地方, 可是我發現的一個秘密藏身之所, 暫時只有我一人知道。師兄想要妥善藏身, 也只有進入其中。”

牛金見秦刺說的認真, 自然也不再懷疑, 但聽聞秦刺提及秘密二字, 不由眉頭一皺道:"師弟, 你這……可叫為兄我怎么擔當的起。”

牛金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有些秘密對于修士來說, 是不會輕易告訴他人的。秦刺為了安置他, 不惜暴露自己發現的秘密, 這叫他如何不感動。

秦刺卻擺擺手道:"師兄, 你我之間何須這么見外, 再說這地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師兄你隨我來。”

說著, 秦刺就當先躍入到這火氣洞中。

有了秦刺以身試法, 牛金看到秦刺在火漿里不曾受到任何傷害, 心里最后一絲一縷自然也就煙消云散了。緊隨著秦刺躍入到了這火氣洞里。

剛一接觸這火漿的時候, 牛金難免心一提, 但很快, 他就發現, 這些火漿看起來嚇人, 實際上對人的傷害并不大, 至少以他的修為, 還是能護住自身的。

"咦, 師弟, 沒想到這洞里的火漿只是紙老虎啊。”牛金驚奇道。

"師兄現在放心了吧。”秦刺笑了笑。

牛金點點頭, 對自己剛剛表現的畏懼和猶豫有些赧然。但很快, 他有止不住的好奇問道:"師弟, 這火氣洞的下面到底有什么, 看這情況, 洞里應當不凡吧?”

秦刺聞言, 卻并不打算實話實說。

確實, 火氣洞是一個秘密, 當他帶牛金入這洞中藏身的時候, 就已經打算暴露這個秘密。

但火氣洞底的情況, 包括龍骨等等, 卻又是另一個秘密。

這秘密, 秦刺卻是不打算暴露的。

所以他搖頭道:"這洞底我也不清楚是個什么情況, 因為這下面的世界非常復雜, 很容易迷路, 我也只是初步探了一下, 就無功而返了。好在, 我在探查的時候, 無意中發現這底下有些藏身之所, 不容易被發現。”

"看來有時間, 倒是可以探探下面的情況。”牛金點點頭, 卻按捺不住對這火氣洞的好奇。

秦刺見狀, 倒也沒有再說什么, 更不擔心牛金會找到洞底的龍骨。因為從這火氣洞口到這洞底, 在知道明確路線的情況下, 都要走上一個多月的時間, 更別說, 這下面的路線非常復雜, 很容易迷路了。

當初秦刺要不是在噬火地蟲的引領下, 一路順利到達洞底, 憑他自己走的話, 恐怕一輩子也不見得能順利找到通往洞底的正確路線。

帶著牛金一路直下, 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秦刺就停了下來, 在他的附近, 有一條岔道, 岔道不深, 盡頭正好有一個可以容納一人活動的空間, 只要在岔道口隔絕住火漿, 完全可以在里面藏身。

這條岔道, 是當初噬火地蟲帶著秦刺下到這火氣洞底的途中, 被秦刺發現的。在下方, 還有不少類似的岔道, 都可以藏身, 但秦刺只選擇了這距離洞口最近的一個。

當然, 秦刺也可以一路帶著牛金直達洞底。

但這樣一來的話, 龍骨等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有關這龍骨的秘密, 秦刺還不想暴露給他人知道。

此外, 秦刺現在的時間很緊湊, 他也沒有時間花上一個多月之久, 帶牛金前往洞底安身。

要是他一個多月不露面, 誰知道真空教會怎么懷疑他。

所以這個地方正好合適, 而且他日牛金想回到洞口, 也不會太麻煩, 自己就可以找上來。

"就是這里了。”秦刺對牛金道:"師兄, 你就藏身在那里面, 把這岔道口的火漿堵住, 里面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這些火漿可以隔絕神識的探查, 我想, 真空教的人應該還發現不了這里。”

"這倒是個好地方。”牛金也非常的滿意, 點點頭道:"師弟, 這回可要多謝你了。對了, 你也大可以把法印長老安排到這里啊?”

秦刺搖頭道:"當時法印長老身受重傷, 又有那么多高手堵截, 我只能倉促尋找一處安身之地先安置好他。如今, 即便我有心帶他來這里, 恐怕也不合適了, 這里可是真空教的地盤。”

牛金點點頭:"這倒也是, 不過依法印長老的修為, 只要他有心掩飾, 想必旁人也很難發現他, 倒也不用我們這些晚輩過多的擔心。”

很快的, 牛金就堵住了岔口, 清除了岔口里的火漿, 越看越是滿意的說道:"哈哈, 不錯, 這地方真好。要不是溫度太高的話, 這里倒真是一個閉關潛修的好地方。不過現在有這樣一個地方給我養傷, 正是再合適不過了。”

秦刺道:"師兄滿意就好, 那你就安心在這里養傷, 我不能過久的在這里呆著, 還得回去看看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另外, 法印長老還讓我想辦法去他那里一趟。所以, 我這就告辭了。”

"師弟, 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 總之, 日后但凡是你的事情, 刀山火海, 我都一定鼎力相助。”

牛金感激道。

秦刺笑著擺手道:"師兄你不用跟我太客氣, 太客氣就見外了, 你我的交情, 一切盡在不言中。”

"哈哈, 好, 好一句一切盡在不言中。來, 師弟我送送你。”

"留步留步。”

秦刺婉拒了牛金的相送, 剛出了火氣洞, 正打算回到洞府去, 卻發現遠處一道遁光馳來。

待遁光落地之后, 卻是那華立。

"前輩。”華立恭敬的朝秦刺行禮。

"咦, 你怎么來我這兒了, 正好, 來我這里討杯水酒喝。”秦刺笑道。

"不不, 前輩太客氣了, 我此來是奉我師尊之命, 請前輩過去一趟, 有事相商。”華立連忙擺手道。

"哦?”秦刺皺皺眉頭, 想到這華立的師尊, 便是那刑罰長老, 立時明白了這相商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笑道:"是不是為了那叱目真人的事情?”

"不錯, 師尊請前輩過去, 正是為了那叱目真人的事情。之前河長老已經過去了, 現在就差前輩了。”華立道。

秦刺倒是沒想到這刑罰長老辦事雷厲風行, 宴席結束沒多久, 就開始著手這件事了。點點頭道:"好, 我跟你走一趟。”

"前輩, 請!”

在華立的引領下, 秦刺倆人很快就架起遁光駛向了一座山頭。

刑罰長老的洞府正是建在這座山頭上。

兩人落地之后, 華立也通報了一聲, 便對秦刺道:"前輩, 請隨我進來。”

入了洞府, 沒走多久, 便到了正廳。入眼就看到河胖子正臉紅脖子粗的等著對面一人, 那人正是叱目真人。

而那刑罰長老確實品著茶, 一言不發。

"師尊!”華立朝那刑罰長老躬身一禮, 便退了出去。

洞府里就剩下秦刺四人。

秦刺看也不看那叱目真人, 朝河胖子點頭笑道:"老哥, 你也來了。”

河胖子氣勢洶洶的說道:"老弟, 你來的正好, 這老貨居然狡辯, 我真想扒了他身上的皮, 看看有多厚。”

"河道友稍安勿躁。”刑罰長老終于開了口, 又對秦刺道:"秦道友, 現在你也來了, 咱們可以談談這件事了。”

秦刺卻是淡淡的一笑:"伯長老, 這件事有什么好談的, 明擺著的么。”

說著, 轉頭看了那叱目真人一眼。

此人正躲躲閃閃的避著目光, 一臉受了冤枉的委屈表情。

"呵, 倒真會裝。”

秦刺當然不會給這叱目真人面子, 冷哼一聲, 便在河胖子的身旁坐了下來。

"是啊, 會裝著呢, 沒看把我給氣的。”河胖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秦刺拍拍河胖子的肩膀道:"老哥可別氣壞了身子, 公道自在人心, 誰做過什么事情, 誰自然心里清楚, 就算能狡辯一時, 又能怎么樣。我就不信他能躲過一世。我這人特別記仇, 誰對我干過什么缺德事, 一筆一筆的我都記著, 誰也別逃過去。”

"秦道友, 這話可就過了。”伯長老道。

"哈哈, 過?有什么過的?老弟, 你這性子和我一樣, 老子我也是記仇的人, 有些人干了那卑鄙無恥的事情, 想要裝作若無其事, 不可能。”河胖子冷笑道。

"河道友, 此事說來, 確實是我的不對, 但我真是無心之失, 你要覺得不解氣, 大不了你傷我一次, 或者我自傷一次, 可要你平白的冤枉, 我可……我可真不知道怎么說了, 冤枉死了喲。”叱目真人裝模作樣的說道。

"你這老貨, 老子現在就殺了你。”河胖子一拍扶手, 就站起身來。

伯長老趕忙起身攔住了河胖子, "河道友, 事情總要弄清楚才能解決, 你要是這么意氣用事, 那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河胖子哼了一聲, 瞪著伯長老道:"伯道友, 咱倆關系怎么樣, 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子可是幫過你不少的忙, 你就這么對我?”

伯長老苦笑道:"河道友, 你也知道我的職責所在, 咱們現在不是論私人關系的時候。我也知道這事讓你很生氣, 平白讓自己人傷了, 換誰都會生氣, 但事情總是要按程序解決的, 你要是這樣的話, 我可不是很為難么?”

河胖子氣呼呼的又重新坐了下來, "好吧, 事情就是這樣, 你就給我一個說法, 這事兒到底怎么辦?”

伯長老轉向秦刺道:"秦道友, 聽說你曾和叱目道友有摩擦?”

"哦?摩擦確實有。”秦刺點點頭, 淡淡的說道:"此人氣量太小, 我也懶得說他那些齷齪事, 你要問什么, 直接問他吧。”

伯長老點點頭, 轉向叱目真人道:"叱目道友, 我聽說你曾主動上門挑釁秦道友, 卻又傷在他的手上, 事后不服氣, 多方尋找伙伴想要報仇, 是不是有這回事?”

"這……這確實有這么回事, 但我當時也不過是一時氣急, 后來冷靜下來, 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看我什么時候尋找伙伴找他報仇過?”叱目真人道。

"你那人緣太差, 找不到人,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河胖子氣不過, 在旁邊補了一句。

伯長老點頭道:"這么說, 你確實有暗中偷襲的動機了。”

叱目真人嚇了一跳, 趕忙辯白道:"伯道友, 話可不能這么說, 這完全是兩碼事。你要是硬往一塊湊, 那我可就冤死了我。”

伯長老擺擺手道:"這樣吧, 你確實有動機, 但你說無心之失, 也不是沒有可能。秦道友和河道友這邊又拿不出直接的證據, 證明你當時是偷襲暗算。所以我看, 這樣吧, 你畢竟傷了河道友, 我不管你是自傷也好, 想其他途徑補償也好, 你必須要讓河道友心滿意足, 你答應么?”

叱目真人自然是點頭不止。

河胖子一聽, 卻是一拍秦刺的肩膀道:"老弟, 咱們走, 這說法我就當沒聽到。總之, 這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說著, 河胖子也不理會那伯長老的態度, 直接拉著秦刺出了洞府。

待出了洞府以后, 河胖子才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弟,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想補償點東西, 就揭過此事, 沒那么容易。”

秦刺道:"我也同樣不服這樣的判決, 總之, 那叱目真人這條命, 我是要定了。”

河胖子見秦刺和自己同仇敵愾, 大為滿意, 拉著秦刺的胳膊道:"走, 不說這些晦氣事了, 去我那里喝酒。”

秦刺卻擺手道:"老哥, 酒席才散不久, 現在真不想再喝了, 何況, 一想到那叱目老貨裝模作樣的姿態, 我哪里還能喝得下去。”

"說的也是, 那好, 咱們約好明天, 明天去我那里喝酒。”河胖子道。

"一定。”

秦刺點點頭, 便和河胖子各朝一個方向, 架起遁光返回洞府。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脫困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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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刺并沒有直接返回洞府, 因為他心里還記掛著法印長老交代的事情, 中途便停落下來。

"牛金的事情我已經安置妥當, 他有火氣洞藏身, 應當不會被人發現, 我暫時也不必牽掛洞府那邊的情況了。與其現在返回洞府, 倒不如趁著大規模的搜查行動還沒有展開之前, 趕往法印長老那里一趟, 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幫忙。再遲些時候, 風聲一緊, 可就不好走動了。”

琢磨一番, 秦刺換了妙步空空的身法, 在藏形匿跡中前行, 直奔法印長老的藏身處而去。

待秦刺來到法印長老的藏身之地時, 卻赫然發現, 原先的那處洞口不見了, 而周圍的地形地貌也似乎發生了改變, 一時間, 他根本找尋不到那個洞口的準確位置。好在他腦袋轉的不慢, 馬上就想到這應當是法印長老布置的障眼法, 連忙散開神識, 確定周圍無人之后, 便喊道:"法印長老。”

秦刺的聲音不大, 但他知道, 憑法印長老的修為, 定會察覺。果不其然, 片刻功夫, 他眼前忽然如霧里看花一般, 景物一陣變幻, 當一切停止下來時, 原先的那個洞口赫然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眼見洞口出現, 秦刺自然快步進入其中, 而那洞口在進入之后, 又飛快的一陣變幻, 很快又將這洞口遮掩的不留絲毫痕跡。

"咦, 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牛金的事情處置妥當了么?”法印長老一邊徐徐的收功, 一邊朝秦刺問道。雖然相隔的時間不長, 但這一天不到的時間, 法印長老的氣色明顯要好轉了不少。

"已經處置妥當了, 牛金師兄如今被我安置在一處妥善之地, 安全上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我尋思著暫時無事可做, 又記掛著長老之前的吩咐, 所以就趕了過來。”秦刺點點頭說道。

法印長老對秦刺的態度很滿意, 贊道:"修行界里, 如你這般知恩圖報的可是越來越少了, 你能不顧自身的危險, 救我, 救你那牛金師兄, 可見你是個心思純良之人。如此, 我也可以放心的把事情交代給你了。”

秦刺赧然道:"長老過譽了, 知恩圖報這本就是應該的, 可不值得長老如此夸獎。對了, 不知道長老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我去做, 只要我能做到的, 一定為長老妥妥當當的辦成。”

法印長老正色道:"秦刺, 這次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很重要, 但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若非我如今行動不便, 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交給你來做。若是你有什么為難之處, 或者不方便做的話, 也不要勉強。”

秦刺點頭道:"長老你放心, 我也不喜歡勉強自己, 您不妨說說到底是什么事, 如果我能做到的, 決不推辭。”

法印長老笑道:"你能這么說, 我就更放心了, 要是你不問青紅皂白滿口答應表決心的話, 我反倒會覺得你靠不住。這次發生的事情, 你也看到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那青黃真人會如何折騰, 而是這真空教。”

"真空教?”秦刺皺皺眉頭。

法印長老點點頭:"真空教這次突然產生如此大的野心, 實在蹊蹺的很。說起來, 我們兩方勢力在這禁閉谷里的時間, 可是不少了, 這么久以來, 雖然相互之間總有摩擦, 但還不至于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畢竟雙方知根知底, 誰都知道奈何不了誰。但現在, 真空教突然玩這么一出, 我懷疑, 這中間有什么陰謀。”

秦刺詫異道:"長老, 說句不恰當的話, 我倒是不覺得這中間有什么陰謀。真空教想吞并咱們這邊的勢力, 一統整個禁閉谷, 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么?或許之前他們遲遲沒有動手, 只是還沒等到合適的時機。”

"不, 沒有這么簡單。”法印長老搖搖頭道:"真空教的情況, 我很清楚, 他們斷然不會突然出現這么大的野心。之前我一直懷疑是因為小生死涯的變故, 導致他們產生了想法, 但現在看來, 應當是另有其他的因素, 膨脹了他們的野心。而且, 他們的目的恐怕也不是一統禁閉谷這么簡單。”

秦刺皺眉道:"長老, 您的意思該不會是說, 這真空教想要沖出禁閉谷, 對極樂教報復吧?”

法印長老點頭道:"不錯, 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且, 很有可能在禁閉谷的外面, 有一只無形的手, 主導著這禁閉谷里的變化[ 天珠變 ]。如果不揪出背后的這只手, 任由它控制真空教的話, 我始終放心不下。”

"這……這不太可能吧, 禁閉谷不是完全封閉的么, 外邊的人又怎會將指令傳遞到這里邊兒來, 還能控制真空教的所作所為。除非這個人, 根本就是極樂教的高層人物。”秦刺驚訝道。

法印長老有些意外的看了秦刺一眼, 道:"你這小輩的腦子倒是很靈光, 你說的不錯, 如果這背后真有一只無形的手, 那這個人一定就是極樂教的高層, 也只有這樣, 他才能做到這一點。”

秦刺點點頭, 好奇道:"長老, 話說回來, 您要我幫你做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該不是讓我幫你找出這個背后的人吧?要是這樣的話, 那我可真的無能為力了, 不說這禁閉谷阻隔, 單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又到何處找尋那人的蹤跡。”

法印長老擺擺手道:"放心吧, 我要你幫忙的不是這件事, 我只需要你將這里的情況帶給教主就夠了。”

"啊?”秦刺楞了一下, 苦笑道:"這……這恐怕晚輩也做不到, 我可出不了這禁閉谷, 又怎么幫您帶消息給教主。”

"出這禁閉谷并不難, 我就可以告訴你方法。”法印長老道。

秦刺的腦子頓時一懵, 驚詫的看著法印長老, 一時間, 這法印長老的形象在他的腦海里, 就顯得無比神秘蹊蹺起來。先是他隱藏起來的七元修為, 再是這出谷的方法, 讓秦刺完全鬧不明白, 這法印長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對了, 我記得這法印長老之前交給我那增進壽元的丹藥時, 曾說過, 待他出谷時, 會給我更大的酬謝。當時我還不覺得有什么, 現在回想起來, 這分明就是暗示他根本不受這禁閉谷的禁錮。”

就在秦刺思緒亂轉之時, 法印長老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很好奇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呵呵, 事到如今, 我也不瞞你了, 實際上我并非是因為犯了錯誤被關入這禁閉谷來的, 我來這里, 其實是奉教主之命, 監察這禁閉谷的一舉一動, 但凡有什么變化[ 天珠變 ], 第一時間向他匯報。”

說到這里, 他嘆了一口氣道:"可惜, 自從小生死涯發生劇烈的震蕩之后, 我與教主的聯絡媒介失去了效應, 已經無法直接聯絡到教主, 只有出谷與教主聯絡了。但這里的變化[ 天珠變 ]我實在放心不下, 所以一直未曾離開, 卻不曾想, 如今竟成了這樣一番模樣。”

"啊?”秦刺又楞了一下, 只覺得這法印長老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是這么一層身份。不過這樣一來, 法印長老的種種蹊蹺之處, 倒也可以解釋了。再深思一下, 法印長老這層身份, 確實有其合理之處。

不說別的, 單是這禁閉谷的重要性, 極樂教也不可能真的只將其隔絕起來, 就不聞不問了, 暗中安排一個人進來秘密監察, 這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所以秦刺對法印長老的說法, 沒有絲毫懷疑。

待他思緒安定, 這才作惶恐狀道:"原來是這樣, 長老您把這么重要的秘密告之給晚輩, 這讓晚輩可怎么擔當的起。”

法印長老擺擺手道:"事到如今, 我這身份遲早也是要公之于眾了, 所以早說晚說, 也算不了什么, 你不用有什么負擔。只怪這禁閉谷內外隔絕, 打造這禁閉谷的先輩, 又沒有留下可以監控這禁閉谷情況的法門, 不然我也不用潛伏進來秘密監察了。現在嘛, 只要你能將這里的情況, 幫我轉告給教主知曉, 就是大功一件, 將來等平定了這件事, 我必定在教主面前保舉前途無量。”

"長老說的哪里話, 能為長老辦事, 那是晚輩的榮幸。何況能出這禁閉谷, 晚輩也是不勝歡喜的。不過長老, 既然您有這出谷的方法, 為何之前我帶您遁行之時, 你為何不直接出谷, 在這里躲避, 哪有直接出谷來的安全?”秦刺疑惑道。

法印長老搖頭道:"我現在不能離開這里, 我要離開, 早就能離開了, 當初擔心真空教的動靜, 我遲遲不曾離開, 如今這里的變化[ 天珠變 ]愈演愈烈, 我更要留下來監視這里的情況了。何況, 我如今受傷不輕, 貿然出谷, 難保不會被那暗中之手察覺, 若被他橫中阻殺, 豈不壞了事?”

秦刺點頭道:"這倒也確實。”

法印長老又道:"所以你現在出谷, 也有一定的危險。難保那只無形的手, 會不會時刻在外圍監控著這禁閉谷, 發現到你的存在。所以, 我讓你辦此事, 實則也讓你擔了很大的風險。”

秦刺皺皺眉頭, 暗想:"看來這事, 確實風險很大, 說不定我還沒見到極樂教的教主, 就已經被那只無形的手斬殺了。可是相比較起來, 出谷的誘惑又很大, 能出這禁閉谷, 冒一些風險, 倒也值得。”

"你考慮的怎么樣?”法印長老問道。

秦刺這時已經打定了主意, 點頭道:"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長老, 此事事關重大, 哪怕明知道有危險, 我也要闖一闖。何況, 我不相信那人真的能時刻監察這禁閉谷的外圍, 我的運氣向來都很好。”

"好, 總算我沒有看錯人。此事宜早不宜遲, 我現在就將出谷的方法教給你, 你馬上出谷, 要切記小心行事。”

法印長老說著, 便將出谷的方法傳授給了秦刺。

秦刺牢記于心之后, 點頭道:"長老放心, 晚輩但有命在, 一定拼盡全力將消息帶給教主。”

法印長老點著頭, 囑咐道:"切記, 一定要小心行事, 禁閉谷內的變化[ 天珠變 ], 可能也牽動著外面的變化[ 天珠變 ], 所以外邊現在說不定也很復雜。如果事不可為, 不要強求, 哪怕多費些時間, 也一定要安全的將消息傳遞給教主。”

秦刺點頭道:"我記住了。”

"去吧。”法印長老揮揮手。

"長老也要多加小心, 晚輩這就去了。”秦刺點點頭, 看到洞口飛快的一陣變化[ 天珠變 ], 又露出了本來形態, 便飛快的走了出去。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法印長老看著秦刺的背影, 暗暗的說道。

看著身后的洞口又飛快的被遮掩起來, 秦刺掉頭認準一個方向之后, 便施展開妙步空空的身法急行而去。

連續不斷的高速奔行下, 秦刺也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 才來到了一處極為荒僻的地方, 周圍都是連綿山脈, 但在視線的前方, 卻被豎切開來, 好像一層模糊的屏障, 將山脈隔斷開來。

這一層屏障, 正是禁閉谷邊界的禁錮能量。換句話來說, 經過兩天時間小心翼翼的潛行秦刺終于來到了禁閉谷的一處邊界之地。

"終于到了。”秦刺舒了一口氣, 看著前方那一層屏障, 心里難免有些興奮。此前他可是一直期望著早日出谷, 可惜, 雖然經過火氣洞那一遭, 有機會出谷, 但最終機會還是喪失了。

如今, 機會卻主動擺到眼前, 秦刺哪里能不興奮:"看來做好事還是有好處的, 若非我存報恩之心, 救了法印長老, 讓他對我徹底信任, 他又如何能將這出谷之法告訴我, 我又如何能有現在的機會, 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但在興奮之后, 秦刺卻又想到了自己這么離開之后, 可能會帶來的影響。畢竟他現在是真空教的修士, 而且經過這次清剿極樂教修士的行動之后, 他也算是留名了, 貿然消失, 難免會惹人懷疑。

不過這點憂慮很快就被他拋在了腦后, "不管了, 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真空教會如何揣測我, 又有什么可擔心的。反正只要能出去, 這地方我是說什么也不會再回來了, 還管那么多干什么?”

打定主意之后, 秦刺就進一步的靠近了那道屏障, 近距離的在這道屏障上尋找著。他要找的是法印長老之前告訴他的出谷點。說起來, 這禁閉谷之大, 邊界自然也是范圍極廣, 秦刺獨獨來到這一處邊界, 完全是因為法印長老的交代。

根據法印長老的說法, 這禁閉谷中有好幾個出谷點, 每個出谷點都有相應的離開方法。而他目前只掌握了一個出谷點的位置和離開方法, 所以他教授給秦刺的, 也只能是對應這個出谷點的離開法門了。

"找到了。”

秦刺突然眼前一亮, 終于找到了法印長老所說的那個出谷點, 這時候他哪里還能按捺的住, 想也不想的催動法印長老教授的法門, 手中掐動出無比復雜的手印, 也就是片刻功夫, 秦刺忽然大喝一聲:"開!”

緊接著, 他手中一道光芒射出, 鉆入到那個出谷點中, 屏障之上的這個出谷點, 頓時大放光彩, 片刻功夫就幻化出一道出口。

看到出口出現, 秦刺自是異常激動, 但必要的謹慎卻沒有忘記, 他探入神識稍一觀察, 便徹底放下心來, 縱身而入, 就在秦刺躍入這出口的一剎那, 出口又開始重新幻化合攏, 不漏一絲縫隙。

出口外, 是連綿的山脈, 一覽無遺, 再也沒有任何禁錮力量的存在, 這一切都說明, 出口之外, 確確實實是脫離了禁閉谷的外界。

秦刺強壓下大笑的心情, 一瞬間有一種擺脫束縛的輕松感。但這時候, 他也不敢太大意, 畢竟法印長老之前提起過的那個背后之手讓他心存忌憚, 若是此人真的在時刻監視著禁閉谷的外圍, 難保不會發現它出谷的動靜。

本著謹慎的原則, 秦刺沒有急于動身, 而是隱匿住身形, 散出神識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好一會兒, 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變化[ 天珠變 ], 這才讓秦刺徹底的放下心來。

"靈嬌, 看到了么?我出來了, 我終于出來了。”秦刺將喜悅之情與靈嬌分享。

"先恭喜你了, 不過, 你真的打算按照那法印長老的吩咐去知會這極樂教的教主, 有關禁閉谷內的情況?”靈嬌的聲音在秦刺的心頭響起。

"這是當然, 答應過的事情, 我又豈能返回, 這可不是我的性格。”秦刺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 憑你的身份, 又該如何接近那極樂教的教主。他可是一教之主, 不是隨便什么人, 都可以輕易接近的。”靈嬌道。

"咦!”

秦刺猛地轉醒過來, "是啊, 我光顧著出谷答應了幫法印長老的忙, 卻忘了這一點了。憑我的身份, 確實很難接近那極樂教的教主。”

"所以說, 你要是真打算幫這個忙, 恐怕還得從長計議了。”靈嬌道。

秦刺苦笑道:"看來這事確實要從長計議了, 早知道這樣, 我應該跟法印長老問清楚的。可惜, 現在我只懂出谷的方法, 卻不懂入谷的方法, 也不可能再重新返回禁閉谷里, 找法印長老問清楚了。”

"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你要擔心的還不止這些, 要知道那神秘人也是你的一大麻煩, 除非你離開這胡蠻國, 否則, 說不準他會不會發現你的蹤跡。”靈嬌道。

秦刺點點頭:"我會密切小心的。”

周圍的地形對秦刺來說, 非常陌生,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在何處。只能根據邏輯推斷, 這里應該是在極樂教的范疇內, 而且是邊緣地帶。秦刺胡亂選擇了一個方向, 也沒有駕馭遁光, 而是以妙步空空這種較為謹慎的的方式行走。

按照秦刺的打算, 他覺得自己當前有兩件事情最重要, 第一件就是明確自己的位置, 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而第二件事情則是尋找一個妥善的落腳之地, 最起碼不能輕易的被那個神秘人發現。

也只有先處理好這兩件事情, 他才能進一步的打算去怎么接近極樂教的教主, 完成法印長老的托付。

疾行了有三天的時間, 秦刺的視線前方, 終于出現了一座小村落, 可以看到徐徐的炊煙裊裊攀升。

"極樂教的范疇里, 不可能出現小村落, 這么說, 我已經走出極樂教的范圍了。”秦刺心頭一喜, 他雖然胡亂選擇了一個方向, 但卻并不想一頭扎進極樂教的核心地帶, 這樣的名門大派, 看守必定極其嚴格, 他要是誤打誤撞, 不僅很容易被人發現, 還極有可能給他帶來麻煩。

雖說他曾經以弟子的身份, 進入過這極樂教, 但他只是暫時過渡了一下, 甚至連身份都沒有徹底明確下來, 就被送入到了禁閉谷中。所以極樂教的人不可能認同他的身份, 而他在極樂教里, 也無處安身。最重要的是, 秦刺一直懷疑那個神秘人跟極樂教有某種特殊的關系, 若他在極樂教露面, 更容易被對方發現。

所以, 能夠避開極樂教, 走出極樂教的教派范圍, 對秦刺目前來說, 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在沒想清楚該如何接近極樂教教主, 轉達法印長老所托之前, 他還不想跟極樂教有任何直接的聯系。

村落里的凡人居民, 并沒有太多的排外性, 反倒是非常的熱情。秦刺從村民的口中, 終于明確了自己如今的方位。這村落正處于蠻城西門郊外數百里的地方, 沿著向東的方向走下去, 就能到蠻城。

蠻城這地方作為都城, 又是最靠近極樂教宗門所在的城池, 自然是各種消息匯聚的地方。秦刺想要了解外界的變化[ 天珠變 ]和情況, 自然不能錯過這蠻城。但這時, 秦刺卻并不急著前往蠻城, 而是暫時在這村落里落了腳, 打算整理一下思緒, 好做下一步的安排。

慷慨了一些俗世錢財, 秦刺自然得到了村民更加熱情周到的接待。這村子因靠近都城, 本就富裕, 是以各家各戶的房屋建造的都還不錯, 秦刺被安置的, 是一件單獨的閣樓, 周圍樹木成蔭, 風景非常好。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押尸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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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 秦刺也入鄉隨俗的點燃了本地特產蠻油燈, 蠻油燈是用一種特殊的獸油制作而成, 燃燒的光線明亮通透, 覆蓋面廣, 點燃一盞蠻油燈, 就可以讓整個房間都恍若白晝一般。泡書吧( m)

早在進入這村落之前, 秦刺就已經散出過神識, 探查了整個村子, 確信這里并不存在任何的修士, 都是一群凡人。所以這會兒, 自然就毫無避忌的讓靈嬌現身, 兩人正商量著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說起來, 秦刺如今所面臨的兩個較為棘手的問題, 無非就是如何避開那神秘人的耳目, 其次就是如何直接聯系到極樂教的教主, 將法印長老的托付轉達給他。可這兩個問題都讓秦刺很頭疼。

神秘人自不必說, 秦刺目前對其避之不及, 根本不愿意跟他有任何沾染。若非答應了法印長老, 不可言而無信, 怕是秦刺在脫離禁閉谷的第一時間, 他就會離開這個胡蠻國, 避開這里的是是非非。

可現在, 他不得不在此駐留下來, 偏偏那神秘人之前所表現出來的能力, 似乎這胡蠻國的都城范圍內, 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秦刺假如現身蠻城的話, 有一定的可能會被對方發現。

但相比較這神秘人而言, 秦刺更頭疼的是如何聯系到極樂教的教主。實際上, 這中間包含著兩個棘手的難關。其一就是如何避開法印長老口中所說的背后之手, 其二就是如何順利的和極樂教教主接觸上。

按照法印長老的說法, 這背后之手既然極有可能是極樂教的高層, 又本就心存不軌, 對極樂教有監控之能, 那么秦刺想要和極樂教教主接觸, 很難脫離他的察覺。退一步來說, 就算秦刺真的能夠避開那背后之手, 沒引起對方的注意, 憑秦刺的身份, 想直接接觸到極樂教教主, 也是難如登天。

"法印長老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秦刺頭疼的搖搖頭, 看向靈嬌道:"靈嬌, 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我覺得, 憑借我這白身, 想要直接接觸到極樂教教主, 可比普通凡人面見皇帝還難的多。”

靈嬌道:"想要直接接觸到極樂教教主, 我也是覺得單是憑你, 很難辦到, 首先這極樂教你就很難混的進去。雖說你之前也已經算是半個極樂教的弟子了, 但是你的身份根本沒有確定下來, 極樂教不會承認你的。況且, 那神秘人和極樂教的關系極為神秘, 指不準你在極樂教一現身, 就會被其發現, 更別說, 還有那背后黑手, 總之是麻煩重重。”

秦刺皺皺眉頭, 忽然腦海中劃過一道靈光, 眉頭一挑道:"靈嬌, 你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那神秘人和法印長老所說的背后之手, 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他們之間可是有相通的地方。”

靈嬌點頭道:"我之前也有懷疑過這一點, 但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說明, 這兩人就是同一個人。但不管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們都是你的阻礙, 你若想完成那法印長老的交代, 就必須要繞過這兩個人。我倒是覺得, 最好的方法, 就是想辦法將那極樂教教主給單獨引出來。”

"單獨引出來?這談何容易。”秦刺搖搖頭苦笑道:"我哪里能有什么辦法, 可以吸引到極樂教的教主現身。何況, 就算真能吸引到他出現, 也必須要有媒介, 避開他人的耳目, 將消息傳遞給那極樂教的教主。而有這樣的媒介, 我完全就可以直接把法印長老的所托轉告了, 何必還要繞彎子。”

靈嬌搖頭說:"方法不是沒有, 你身上極樂帝皇決, 乃至陰靈陽靈, 都是和極樂教有著直接而重要的淵源, 憑借這兩樣東西, 你完全可以吸引那極樂教教主主動現身。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 你無法避開他人的耳目, 將這樣的訊息單獨傳遞給極樂教的教主。”

"不可能。”秦刺斬釘截鐵的搖頭道:"我答應幫法印長老轉告禁閉谷的情況給那極樂教教主知曉不假, 但我還不至于要暴露身上的極樂帝皇決和陰靈陽靈, 這么做的話, 誰知道那極樂教教主會不會對我直接動殺機。真要是兩者選其一, 我寧愿失信于法印長老, 也不愿暴露這樣的秘密。”

靈嬌笑了笑:"倒也是, 這種秘密怕是無論極樂教的哪個高層知曉了, 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風險實在太大, 不值得去冒險。但若這樣也行不通的話, 一時間, 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可以達成此事了。”

秦刺沉吟道:"看來我還是要去蠻城探探風聲才是, 時隔三年多, 也不知道這外界到底出現了怎樣的變化[ 天珠變 ]。蠻城是胡蠻國的都城, 又臨近極樂教宗門, 各種消息匯聚, 或許我能從中找到法子來。但這樣一來, 我倒難免要拋頭露面了, 看來這一次, 倒是很有必要, 簡單的掩飾一下面容相貌了。”

"掩不掩飾相貌, 我覺得可有可無, 那神秘人真要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在蠻城數不盡的人流當中發現你, 你就是遮掩相貌也躲不掉, 倒是收斂自身氣息修為, 卻很必要, 你這五元修為, 可是準強者的行列, 哪怕是放在修士之中, 也是很扎眼的。”靈嬌道。

秦刺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 遠處一些細微的動靜, 被秦刺的雙耳靈敏的捕捉到了。他神情一動, 立刻探出神識, 片刻后, 神識收回, 秦刺卻是皺眉道:"奇怪, 這么晚了, 居然還有一支車隊冒黑趕路, 已經臨近這村落了。”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靈嬌道。

秦刺搖搖頭:"這確實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 押車的這些人, 居然都有修為在身, 領頭一人的修為還不弱, 和我的修為旗鼓相當, 若非我的神識已經可以媲美六元高手, 剛剛探查的時候, 就被對方發現了。”

"哦?那倒是有些奇怪了, 胡蠻國可是極樂教控制的, 單一的修士出現在這里不稀奇, 但一支全是修士的車隊出現在這里, 就有些不正常了。普通的車隊, 不可能全是修士, 有一兩個修士壓陣, 就算了不得了。莫非, 這是哪個門派來向極樂教朝貢的?亦或者, 根本就是極樂教的人?”靈嬌道。

秦刺皺眉道:"都不是, 那些修士的身上有些讓我熟悉的氣息, 而且他們所押送的東西, 雖然幾經遮掩, 但我也能略微感應到一些古怪的氣息。讓我想想……對了, 我想到了, 他們身上的氣息, 和那尸山海一行人身上的氣息接近, 他們是一路的, 這些人, 應當都是侵尸宗的人。”

靈嬌馬上就反應過來:"莫非, 這些人就是尸山海之前和那神秘人交談中, 所提到的后續的運送藥尸的人馬?如此說來, 他們所押送的東西, 可不就是那藥尸了?嗨, 這倒可真是趕巧了。”

"巧了, 是巧了, 看來我跟這侵尸宗還真是命定的緣分, 連這樣都能夠碰上。”秦刺古怪一笑, 又道:"若他們押送的真是藥尸, 我倒是要開開眼界了, 倒要看看, 這藥尸是何等模樣。”

靈嬌阻攔道:"秦刺, 你可別忘了, 這些侵尸宗的人, 可是和那神秘人有直接關系的。他們現在押送的藥尸, 又是那神秘人所急需要用的, 誰能保證那神秘人的眼線, 會不會早已經盯上了這些人, 你若是貿然去探查, 被那神秘人察覺到了, 該如何是好。”

靈嬌這么一說, 秦刺倒也冷靜了下來, 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我現在能不沾上那神秘人, 就盡量不沾上那神秘人, 看來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不過話說回來, 這些藥尸, 我倒是真的很感興趣, 也很想弄明白, 那神秘人到底要用這些藥尸玩些什么門道。人家都主動撞到我眼前了, 我要是不聞不問, 是不是謹慎過頭了?”

靈嬌呵呵一笑道:"我也就是這么一說, 也不見得那神秘人就真的已經盯上了這些人。你想怎么辦, 自己拿主意才好。不過這支人馬中, 既然有和你修為旗鼓相當五元修士, 你還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秦刺卻突然擺手笑道:"哈哈哈哈, 看來我不用動身了, 這些人真的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們居然好死不死的奔著這村落而來, 看情形, 是想在這村落里落腳打尖了。這倒讓我更省事了。”

距離村落數十里開外的地方, 一支車隊正摸黑急行。車隊的人數并不是特別多, 也就二十來人。放在普通人的眼里, 或許看不出這支車隊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放在高明的修士眼里, 卻不難看出, 這支車隊人人都有修為在身, 分明就是一支修士車隊。

"翼長老, 要不要先派人去那村落里摸摸底。蠻城可是跟極樂教宗門毗鄰, 這村落有跟蠻城極近, 難保不會有什么修士的蹤跡, 若是被人看出了咱們的不妥, 走漏了風聲, 恐怕不好。”

車隊之中, 一個臉上有疤的年輕修士, 走到車隊為首的那名修士面前, 恭敬的說道。

被稱作翼長老的修士, 就是之前秦刺神識探查到的那位和他修為旗鼓相當的五元修士。此人面方耳大, 倒是生的一副富貴官相, 但許是修煉的功法屬性緣故, 身上的氣息, 卻帶著一股陰冷, 和其長相大相徑庭。

"嗯, 這樣也好。這里既然已經臨近蠻城, 若是方便的話, 就先盤桓幾日, 摸清楚這邊的動向再說。前陣子, 少主那邊傳來訊息讓咱們小心行事, 此外, 還讓咱們不急于露面, 看來, 少主那邊的情況, 應當也不是太好, 也有可能少主是另有什么打算, 咱們不能壞了少主的打算。就辛苦你走一趟吧, 速去速回。”

翼長老點點頭, 緩緩說道。

疤臉修士加快身形, 不多時已經消失在夜色里, 而那翼長老卻揮手讓急行的人馬, 停頓下來。

也就是一盞茶不到的時間, 那把疤臉修士便已經去而復返。

"怎么樣?”翼長老問道。

疤臉修士恭敬的回話道:"長老, 我已經探查清楚了, 那村落就是一個普通的村落, 整個村子里都是凡人, 沒有任何的修士存在。聽村子里的說, 他們這里并非進入蠻城的主道, 所以往來人流不是特別多, 倒是十分適合咱們盤桓。”

翼長老聞言, 點點頭, 一擺手, 車隊再次開拔趕路。

片刻之后, 村落已經近在咫尺, 車隊的行進速度自然放緩了下來。翼長老卻不完全放心之前那疤臉修士的探查, 悄悄散出神識, 搜尋著整個村落, 連同周圍之地, 都沒有錯過, 很快的, 他的神識就收了回來, 暗中點頭道:"這地方確實沒有修士的蹤跡, 都是凡人, 在這里盤桓幾天, 不會惹人注意, 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經過和村民的接洽之后, 慷慨些俗世錢財, 很快的, 整支車隊人馬, 都被安頓了下來。

閣樓里, 秦刺面帶微笑, 而靈嬌早在那翼長老探出神識掃描之前, 就已經回到了孕鼎空間里。

"這人的神識強度倒也不差, 不過想發現我的馬腳, 還做不到, 有這獸皮的特殊能力替我掩藏氣息, 加上我如今的修為, 恐怕七八元的高手, 都不那么容易發現到我的不妥。”秦刺暗道。

待確定這些人都安頓之后, 秦刺的身形一閃, 就已經消失在了房間里。

翼長老這批人安頓的地方, 和秦刺暫居的閣樓相隔也不是太遠, 村里人讓出了三棟獨立的閣樓, 給這些人居住。秦刺借用妙步空空的身法, 悄無聲息的就摸到了對方居住的外圍, 暗暗觀察著這三棟閣樓。

這批人非常謹慎, 三棟閣樓的外圍有六名修士暗中看守, 余下人等, 則分布在三棟閣樓里休整。

秦刺神識一掃, 就弄清楚了這些人大概的情況。外圍看守的六名修士, 不過也就是二三元的修為, 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但對秦刺這樣的高手來說, 顯然不存在任何問題, 就算不用妙步空空的身法, 秦刺也能輕而易舉的避開他們進入到閣樓里。

而兩邊的閣樓里, 也沒有太過強大的氣息, 顯然都是些不重要的人。倒是中間那棟閣樓里, 秦刺發現了之前那名五元高手的氣息, 此外, 還發現了他們押送的那些東西, 隱約逸散出來的一些古怪的氣息。

"看來中間這棟閣樓才是重點了, 不過那五元修士倒是謹慎, 將押送的貨物和他放置在一起, 自己扮演第一看守人, 這倒是有些麻煩, 我要是弄清楚那里邊兒是不是藥尸, 琢磨琢磨這些藥尸的奇妙, 還真避不開此人。”

秦刺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過很快的, 他就將這層顧慮拋在了腦后, 打算借用妙步空空的身法, 和獸皮的特殊功用, 摸進去探明情況, 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摸一摸他們押送的那些貨物的底。他對自己的身份和獸皮的能力都很自信, 憑對方的五元修為, 秦刺相信對方不可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果不其然, 秦刺一路順利的潛入了這中間的閣樓。閣樓共分兩層, 一層里有兩名三元修士看守, 而第二層, 便是那五元修士和那些貨物所在的地點了。

秦刺直奔第二層, 果不其然, 那五元修士正在其中, 和他一起的, 還有那疤臉修士, 兩人正說著話。而在他們的身側, 則是密密麻麻的放置著二十個長條形箱子, 堆疊在一起, 幾乎占據了這房間一大半的空間。

這些箱子上, 都下禁制, 秦刺的神識也探不進去, 所以無法確定里邊兒的到底是不是藥尸。

不過看到這么多的箱子, 秦刺倒也有些疑惑, 便暗地里朝靈嬌問道:"靈嬌, 你說這些人為何要如此麻煩, 這么多的箱子, 假如里邊放置的真是藥尸這樣重要的東西, 為何不直接尋一個儲物空間, 將其放置進去, 帶進帶出的豈不是更加方便, 也更容易掩人耳目么?”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動點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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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道一途, 我也不是特別的了解, 所以我也不清楚,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泡書吧( m)許是不方便放入儲物空間, 許是其他的原因。但既然他們這么做, 肯定有他們的必要。”靈嬌在秦刺心里說道。

秦刺點點頭, 心里還是有些迷惑。因為他記得當初那尸山海喚出影尸的時候, 就是無中生有的, 雖然秦刺不確定對方是將影尸藏在何處, 才能隨時喚出, 但終歸是有妥藏之地, 以此類推, 這些藥尸也應該有方便儲藏的方法才是, 不管怎么說, 總比弄這么多大箱子, 派人千里迢迢的押運要來的省事。

"難道這里邊兒裝的不是藥尸?”秦刺剛閃過這個念頭, 馬上就被否決了, 因為他已經從房中二人的談話中, 確定他們侵尸宗的身份, 同時也確定了這些長條狀的木箱里, 裝著的確實是藥尸。

"或許只有從那《尸經》中才能找到答案了, 待我有時間, 倒是要研讀一下這部尸道寶典。”

秦刺收攝起心神, 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屋內兩人的談話之中。此刻他雖然很身在房中, 但渾身氣息收斂至無, 加上妙步空空身法的遮掩, 哪怕是那翼長老, 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但有利就有弊, 現在的秦刺必須要時刻保持小心, 他這樣的狀態, 稍不留神, 就很容易被人發現。畢竟這房中可是有一位修為和他旗鼓相當的五元高手, 如此近距離的藏匿, 可不是簡單的事。

"翼長老, 一切都安置妥當了, 不知道您打算在這里盤桓幾天?”那疤臉修士恭敬的問道。

"這要看少主那邊的安排了, 如果一切的順利的話, 我們甚至明天就可以動身, 但如果不順利的話, 恐怕就要在這里暫時棲身幾天了。聽說手握《尸經》的那個人, 很神秘, 修為也是深不可測, 不得不防。”翼長老道。

疤臉修士擔憂道:"長老, 這地方既然是那神秘高手的地盤, 你說咱們這已經踏入了他的地盤, 會不會被他發現?若是他暗中對我們下手, 搶走藥尸, 卻不交出尸經, 咱們豈不是虧大發了?”

翼長老搖頭道:"放心吧, 宗主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否則也不會把八十一頭要是分開押送了。咱們雖然是第一批到的, 但是少主早在數月之前就已經前來打了頭陣, 真要是有什么不妥, 早就通知我們了。況且, 那神秘高手既然藏頭匿尾, 想來也不敢直接動手, 真要是動手劫了我們, 大不了就虧咱們手上的這二十頭要是, 余下的藥尸, 他想也別想的, 我想, 他還不至于這么不會算賬的。”

"這倒也是。”疤臉修士點點頭, 隨即又恭維道:"翼長老, 您是頭批押尸的負責者, 日后要真是完整的《尸經》到手, 除了少主之外, 恐怕就要數您的功勞最大了。咱們侵尸宗大長老的位置可一直都是空著的, 這次事情要是順利完成, 那大長老的位置, 恐怕就非翼長老你莫屬了, 弟子可是要先恭喜長老了。”

翼長老的臉上閃過一道喜色, 卻擺擺手含蓄道:"這話也就當著我的面說說, 在外可不能亂說。我雖然是頭批押尸的負責者, 但論起功勞來, 咱們四批可都是一樣大, 大長老的位置到底是誰坐, 還得宗主說了算。”

疤臉修士小心翼翼的說道:"翼長老, 我聽到一些風聲, 說骨長老和少主走的很近, 暗地里送了不少姿色上乘的女修給少主享用。這次押尸, 也有骨長老的份, 翼長老您既然是頭批趕到, 我看, 倒不如趁這機會, 和少主好好親熱親熱。有少主在宗主面前進言, 可要管用多了。”

"哼, 老骨除了弄些歪門邪道, 還能做什么。”翼長老不悅的哼了一聲, 但卻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跟少主親熱一下也不是壞事, 這樣吧, 明日你去和少主那邊聯絡一下, 我好安排和少主見個面。”

"是。”疤臉修士連忙道。

"嗯, 你很不錯, 將來我若是得了好處, 不會忘了你的。時間不早了, 你退下休息吧。”翼長老揮揮手。

疤臉修士喜滋滋的應了一聲, 正欲退出, 忽然間, 一道尸氣無中生有的竄入到房中, 便是藏身在暗處的秦刺, 都嚇了一跳, 因為那道尸氣, 正好從他的身邊經過, 他差點以為自己暴露了。

"咦, 尸氣傳令符。”

翼長老眉頭一皺, 揚手掐出一道法訣, 打在這道尸氣上, 這道尸氣頓時化為一串發光的 漂浮在空中, 半晌后, 才在翼長老拂袖之下, 消散無形。

"怎么會這樣。”翼長老的面色大變。

那把臉修士早在尸氣傳令符出現的時候, 就收住了腳步, 并沒有離開。令符顯現的 , 他也全部都看到了, 此刻, 他也是面色大變, 吃驚的說道:"翼長老, 這……這可如何是好, 少主怎么會失蹤了。”

原來, 這尸氣傳令符上所顯現的內容, 正是描述那尸山海失蹤之事。說起來, 尸山海失蹤的時間也不短了, 但一開始, 無人發現, 畢竟他當時是在密室中失蹤的, 誰也不知道。直到最近才被發現, 苦尋無果之后, 尸山海隨行的手下, 才急忙發出通知。

"看來這次交易之事, 怕是要橫生波折了。”翼長老眉頭緊鎖, 他清楚尸山海的實力, 更清楚尸山海對這次交易的重視, 在這個時候,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 往往這種失蹤, 只能意味著一種結果, 那就是悄無聲息的被人斬殺了, 甚至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想到這少主要真是死在這胡蠻國, 翼長老的臉色就是一陣劇烈的變化[ 天珠變 ]。宗主只有這么一個血脈傳承, 自小視為掌上明珠, 更是當宗門接班人來培養, 若真就這么死了, 那宗主的憤怒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 翼長老面色嚴峻的起身道:"把所有人著急到一層大廳里去, 少主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 何況還是在這種時候失蹤, 咱們必須要做一下安排。另外, 你立刻聯系少主那邊的人, 我要和他們見個面, 了解清楚情況。”

"是!”

疤臉修士應了一聲, 便隨著那翼長老一起出了房間, 下到一層大廳。

許是這個消息太過震驚, 兩人都沒有心思去考慮這房中的藥尸, 當然, 也或許是那翼長老對修為自信, 相信自己在這閣樓里, 不可能有人能瞞得過他, 悄無聲息的弄走這些藥尸。

待這兩人離開之后, 秦刺卻暗道一聲好機會, 不過他沒有立刻輕舉妄動, 而是稍等了一會兒, 確定沒有什么動靜之后, 才移到了那些押送的箱子旁。

"秦刺, 看來尸山海的事情還是被發現了啊。”靈嬌在秦刺的心里說道。

秦刺無所謂的說道:"發現了就發現了, 他們又不可能指到這事是我做的, 說不定直接就會懷疑那神秘人。”

說話間, 秦刺已經探出神識, 仔細的觀察起這些箱子。

箱子上被下了禁制, 秦刺試探了一下, 發現這些禁制不是特別強大, 以他的修為和神識強度, 勉強可以沖開這層禁制, 將神識探入到其中。

修為一轉, 秦刺的神識就強行壓迫起了箱子上的禁制, 也沒用多長時間, 禁制就被秦刺擠開, 將神識探入到了其中。

箱子里的東西, 立刻呈現在了秦刺的腦海里。

果不其然, 這些箱子里裝著的是一具具的尸體。不過和一般尸體有些不同的是, 這些尸體, 面色紅潤, 體態飽滿, 完全不像是死亡的狀態, 若非確實感應不到任何生機, 秦刺都懷疑這些是不是一些睡著的人。

此外, 破開禁制之后, 秦刺的神識更加清晰的感應到這些藥尸身上傳來的一種古怪的能量波動。

想來, 這應該是藥尸所獨有的。

"既然那神秘人一味想要湊齊八十一頭藥尸, 若是我現在動了這里的一頭, 他可就湊不齊了。”秦刺的心里很快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雖然不知道那神秘人需要這些藥尸做什么, 背后又有怎樣的謀劃, 但若是能給他制造一些小障礙, 秦刺確實樂此不疲的。

何況, 這么做的話, 還能讓這侵尸宗和那神秘人的交易失敗, 說不定還會加劇雙方的矛盾, 這是秦刺所樂意看到的。

豈料, 秦刺還沒來得及行動之時, 一聲大喝就傳來:"什么人?”

"糟糕, 被發現了, 看來這些禁制上應該有什么手腳。我的神識破開它, 就被那翼長老給發現了。”

秦刺的反應可是不慢, 妙步空空的身法一轉, 就消失在了房中。等那翼長老聞訊而至之時, 房中早已經沒有了秦刺的身影。

"跑的還真快。”

翼長老的臉色陰沉如水, 瞅了一眼窗外, 下意識的就要追出去。

而那把臉修士卻也緊跟著奔上了房中, 見狀, 連忙道:"長老, 小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翼長老頓時止身, 暗想:"這人神神鬼鬼, 卻聞聲便逃, 說不定真有什么陰謀, 我要是就此追出去, 搞不好就著了他的道。”

想到這里, 翼長老就打消了追出去的想法, 而是檢查起房中的那些藥尸。

待確認藥尸一頭不少, 也沒有任何損壞之后, 他才放下心來, 轉頭對那疤臉修士道:"看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我們才剛剛在這里落腳, 馬上就被賊人[ 重生之賊行天下 是一本很好看的書]惦記上了, 能對我們之事, 了解的這么清楚的, 又能有此動機的, 除了和我們交易的那個神秘高手之外, 我可想不出其他人了。”

疤臉修士道:"長老, 那現在該怎么辦?”

翼長老道:"暫時按兵不動, 對方這次前來, 看來只是試探, 敵不動我不動, 我現在一步不離的在這里守著, 我就不信, 有人能從我眼皮子地下, 劫走這些藥尸。不過這地方看來不能久留了, 天一亮, 我們就離開, 直接和少主那邊的人匯合。”

秦刺一路施展身法, 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閣樓里。

坐定之后, 才對靈嬌惋惜的說道:"慢了一步, 差點就讓我弄到一頭藥尸了。”

靈嬌道:"你這是打算破壞他們的交易, 順便給那神秘人使絆子么?”

秦刺點頭道:"不錯, 可惜還是沒成。不過那人竟然沒有追出來, 倒是有些奇怪。”

靈嬌道:"他大約是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吧。瞧這情形, 他們怕是也不敢再在這村落里呆下去了, 估計天一亮就得上路。你要不要跟上去?”

"我跟上去做什么?”秦刺搖搖頭, 卻笑道:"不過剛剛離開之際, 我在那頭藥尸的箱子上動了手腳, 這些人的行蹤, 現在逃不過我的鎖定, 暫時不用理會他們, 省的撞上那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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