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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開礦毀村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三天之后, 已經多少年沒有離開過北京城的張老, 和秦刺一起, 在張司令的陪同下, 乘專機抵達東北。http://www..以張家在軍政兩界的勢力, 還有張老舉足輕重的身份地位, 他的出行, 連中央一號長都會被驚動, 更何況這些地方官員。

  但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張老輕裝簡從, 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 和秦刺張司令以及隨同的一些安全人員, 乘坐一輛不起眼的中巴車自軍用機場緩緩的駛向了西南縣城的方向。

  張老或許太久沒有活動了, 興致極高, 在車上不斷的拉著秦刺說著話兒。這幾天時間, 秦刺住在香山別墅里面, 幾乎每天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陪這位老人聊天。秦刺對老人家本來就極為尊重, 更何況張家人和自己的爺爺有著深厚的關系, 還有張老對他的那股自內心的親熱勁, 都讓秦刺有一種尋到親人的感覺。

  不過以秦刺的性子, 自然不會說太多的話。一般而言, 都是老人在說, 他在聽, 對于老人口吐的關于爺爺以前的事情, 關于老一輩

  的那些趣聞, 關于當年的那些戰爭, 秦刺都挺感興趣。所以一個說的興致勃勃, 一個聽的津津有味。

  至于輩分的問題一直沒有處理好, 按道理來說, 張老比秦刺的爺爺還要晚一輩, 張老的父親和秦刺的爺爺才是同輩份的。在戰爭年月也沒什么計劃生育的管制, 甚至建國以后, 國內還提倡多生多養, 因為戰爭讓人口急劇減少。

  正因為這樣的原因, 張老出生的早, 張司令出生的也早, 秦刺這個在幾十年后才被爺爺收養的孫子按說應該和張司令同輩, 但雙方的年齡差距太大, 從一開始就認秦刺為侄子, 這樣一來, 秦刺也不得不稱呼張老為爺爺, 倒是無形中讓自己的爺爺低了一輩了。不過好在秦刺并不在乎這些, 叫什么, 對他來說無所謂。

  泥巴村隸屬于西南縣的管轄范圍, 西南縣在改革開放以后, 倒也展的不慢, 雖然只是個縣城, 但因為東北這一片地方土特產豐富, 加上縣城又臨近邊關, 邊關的貿易往來也帶動了縣城的展, 所以繁華程度倒也還算過得去。

  中巴車并沒有進城, 而是沿著環城公路直接駛向泥巴村的方向。看著遠處的山體輪廓, 秦刺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傷感。非是近鄉情怯, 而是想起了爺爺。這幾天與張老的閑聊也基本上確定了下來關于爺爺的事情。張老也主張入土為安, 既然老將軍已經沉眠于這片土地, 就不要打擾他的休息了。但是追悼會還是要補開, 并且在八寶山為老將軍安置衣冠冢, 在泥巴村修建秦漢生將軍紀念館。

  中巴車忽然緩緩的停了下來, 張老的專職秘書快步走過來, 說:"張老, 前面生了一些狀況。我馬上過去看看是什么事情。”

  車上的相關安全人員也馬上進入警備狀態。俗話說, 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最容易生問題, 以張老的身份之尊貴, 這些安全人員自然要警惕任何事情的生。別看車上的人不多, 車也不大, 但是車上的安全設施和裝備以及安全等級卻是頂尖級別的。

  秦刺的目力驚人, 目光透過車窗忽然現前方的那群人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他神色一動, 起身道:"我也去看看。”

  "小刺。”張老伸手拉住秦刺, 張司令也攔住了他。秦刺卻是笑著搖頭說:"我只是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 這地方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我比你們都要熟, 我去看看很快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張司令或許也是想到了秦刺的本事, 便沒有再攔著他, 而是起身道:"老爺子, 您休息這, 我陪小刺下去看看。”

  張老也知道點有關秦刺的本事, 但仍是關心的說道:"注意安全。”

  張司令簡裝出行, 倒也沒穿上他那身顯眼的軍裝, 只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扮, 但身上那股子軍人氣質卻始終無法被掩蓋。他和秦刺一起下車后, 便快步的走向了前方扎堆的人群。

  這一群人應該分為兩撥, 一撥人看穿著都是這大山里土生土長的山民, 不少人手里握著自制的獵槍。而另一撥人都是人高馬大衣著光鮮的年輕人, 亮著光頭青皮, 姿態輕浮, 一個個痞氣十足, 一看就知道是街上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這些人手底下的家伙也不

  少, 砍刀, 鋼管, 領先的幾個手里都握著槍。

  離的近了, 就聽到雙方的爭執, 隱約可以聽到什么開礦的字眼兒。

  秦刺擺手制止了張司令繼續前行, 因為他看到了雙方手中的武器, 便對張司令說:"叔, 他們有槍, 你回車上, 我過去看看。”

  張老的秘書快步走了回來, 顯然對方手中的槍支讓他不敢過多的停留, 他皺起眉頭攔著張司令搖頭說:"地方上這種攜帶槍支大規模械斗的事情總是屢禁不止, 張司令你先不要過去, 以防雙方矛盾激化了, 被誤傷。我聯系一下這里的相關部門處理情況。”

  但這秘書攔住了張司令, 卻沒攔住秦刺, 秦刺已經走近了, 那群山民也是讓他愈的眼熟, 不是別人, 這些人都是泥巴村土生土長的村民, 打最前邊兒站著的正是泥巴村的老村長也兼著村支書。

  那幫地痞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 與身后的那些年輕痞子不同, 他倒是有幾分成功人士的派頭, 穿著

  名牌, 說話也慢條斯理, 他瞇著眼微笑著說道:"你們攔著也沒用, 開礦是縣里的大老爺們決定的, 我們只是替開礦的大老板們做做思想工作。西南縣城, 包括這周圍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王魁的名聲, 誰聽到我名字不賣個面子, 你們以為拿著這幾桿破槍, 就能護住你們的礦?”

  老村長梗著脖子, 面紅耳赤的罵道:"什么縣老爺, 什么大老板, 在我眼里都是狗屁。想開礦, 就先把我這老骨頭給拆了。我告訴你們, 我們會聯名上告, 市里不行就去省里, 再不行就去中央。我就不信, 這還不是共產黨的天下[ 遮天 ]了, 容得你們這些歪門邪道的人蹦?。”

  "嗨, 我說你這老不死的, 給你臉不要臉是吧, 我抽你丫的。”從那中年人身后橫插出個滿臉橫肉的大光頭, 劈臉就是一巴掌朝老村長的臉上扇去。但他的巴掌還沒落下, 老村長身后的幾個村民, 就抬起獵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那大光頭倒也識趣, 巴掌沒有再落下, 但卻冷笑著說道:"開槍啊, 有種就他媽開槍, 告訴你, 魁哥是斯文人, 跟你們講理。我們這些可都是大老粗, 惹

  急了, 老子叫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礦是開也得開, 不開也得開。”

  大光頭后面也站出幾個小青皮, 手里的槍對準了這邊的人。

  矛盾似乎激化的越來越厲害了, 但就在這時, 一個淡淡的聲音冒了出來:"老村長, 這里生了什么事情。”

  本來這樣的聲音在這種時候也沒人會在乎, 剛剛那秘書過來不也沒人理會么。但秦刺的身影恰巧被老村長看見了, 老村目光一亮, 驚訝道:"小刺, 你什么時候回來了。”

  老村長身后的村民也都看見了秦刺, 對于秦家這爺孫倆, 村里人沒有不尊敬的, 即便秦刺的年紀淺的很, 但在這幫山民中, 仍然有著很高的威信。因為他們爺孫倆長年累月的替村里免費看病, 并且他們也是村里最有學問的人, 一般村里有了什么事情, 老村長都會過來和秦老爺子商量。

  "小刺!”

  "小刺!”

  村民的招呼聲此起彼伏, 大家的臉上都帶著些驚喜。往常有大事, 秦老爺子的意見比村長的決定權還要重要, 但現在秦家爺孫倆一個離世一個離山。剩下這些老實巴交的山民, 遇到點事情, 也只有用自己的思維和蠻力去處理。但現在, 這關鍵時候, 秦刺忽然出現, 雖然秦刺不過只是個少年, 但他們卻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主心骨一般。

  老村長一把拉住了秦刺, 渾濁的淚珠子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他拉著秦刺的手說:"小刺啊, 你回來正好, 這幫畜生要毀我們的村子啊。他們開礦, 就要我們全村撤離, 我們在泥巴村扎根了這么多年, 讓我們撤到哪里去啊。縣里的大老爺們, 開礦的那些大老板們, 完全不管我們這些山里人的死活啊, 當年日本鬼子進山都沒動得了我們泥巴村, 現在到了共產黨的天下[ 遮天 ], 反倒要毀咱們整個村子啊。我就不信, 這天下[ 遮天 ]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秦刺拍拍老村長的手, 讓他不要激動, 再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況。這才知道, 在他離開山里不久之后, 村子附近現礦藏。得到消息的開礦老板

  們就和縣里的大老爺們溝通了一下, 取得了開礦權要在村子里開礦。

  本來這也沒什么, 但因為礦藏在村子的附近, 極有可能村子那一帶地方也存在著礦產資源, 所以縣老爺們就下了只是讓泥巴村整個遷移, 并讓開礦老板補償了村里每家每戶一筆錢。但這批錢連擦??都不夠, 讓這幫山里人攜家帶口的遷移, 可怎么活下去喲。再說了, 他們這些人在泥巴村扎根了這么多年, 誰愿意離開這片生長的地方呢?但如果不搬, 一旦開礦萬一造成山體滑坡, 或是其他的事件, 村里人就沒辦法活了。

  村里人不愿意搬, 縣老爺們收了開礦老板的好處后又態度強硬。老村長便帶著大伙準備進城, 找縣老爺們討一條活路。誰知道那些開礦老板們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請了一幫西南縣城里的地痞流氓, 在這條通往城里的路上攔著, 不讓他們進城, 并且態度惡劣的讓他們全村滾蛋, 否則就讓他們不得安寧。

  老村長一大把年紀了, 被這幫小輩們兒不干不凈的罵著, 能不氣?

  不過好在, 雙方都有槍, 村民們手里握著的雖然是自制的獵槍, 但還是有一定震懾力的。這些地痞流氓們雖然態度囂張, 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誰也不想吃槍子兒。

  "嗨, 我說又從哪兒冒出來個小??, 怎么?你們這幫山里貨, 該不是以為這小??能給你們憋出個什么屁來。”那大光頭咧著嘴罵罵咧咧的冷笑著。

  "啪。”

  那大光頭不過話音剛落, 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 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整個左臉的臉頰, 連帶著半邊兒腦殼全部陷了下去, 看來估計是粉碎了。扇飛落地以后, 再沒見其出氣兒, 只有紅白之物不斷的從口里冒出來, 瞬間就留了一地。

  誰也沒有看清秦刺是什么時候出手的, 大家的目光都被落地的大光頭所吸引, 對于這幫地痞而言, 大光頭是他們這群人中膽色最厲, 也是最能打的一個, 是僅次于魁哥的存在。但現在一個照面就被一個少年一巴掌扇的半個腦袋都粉碎了, 看模樣估計死的不能再死, 他們一下子也愣住了

  , 人群中靜悄悄的, 似乎都忘了開槍, 一股寒意悄悄的在這些地痞的心頭滋生。

  再轉頭時, 卻看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少年, 淡漠的站著, 仿佛剛剛的一巴掌只是拍死了一頭畜生, 也根本不將人命放在眼里。

  王魁的臉色變了, 他之所以在這西南城里算是頭一把交椅, 正是因為他殺過人, 并且還完好無事。雖然后來常以此事為自己的風光, 也確實引得不少人崇拜他敬畏他, 但誰也不知道那次殺過人以后, 他的手抖了半個月, 也做了半個月的噩夢。但看眼前這個少年, 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這種感覺就好像手上粘過無數人的鮮血, 早已經麻木了一般。

  橫的怕狠的, 狠的怕不要命的。

  王魁的臉頰抽動了幾下, 終于還是努力控制著心里的那一絲畏懼, 拉下臉說道:"小子,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今天我不動你, 你就等著被槍斃吧。”

  "我們走。”王魁一擺手, 就想帶著一幫手下離開。他的

  手下一聽, 也是慌不急待趕緊轉身。別看他們手上握這兇器, 甚至有的手里還拿著槍, 但秦刺的這番狠厲確實讓他們膽戰心驚。

  "我讓你們走了么?”秦刺淡淡的開口了。他身邊的老村長擔心的看著秦刺一眼, 后邊兒的村民也是如此, 大家都知道殺人是犯法的, 但秦刺如此做也確實叫他們心里痛快。最后, 老村長牙一咬, 暗想, 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幾年, 要槍斃的話, 我老頭子去給小刺頂罪。

  王魁身子一頓, 再轉身時, 面上已罩上了一層羞惱之色。他給自己找個臺階, 便是畏懼了秦刺, 但秦刺這般一說, 他要是再離開, 那就是赤果果的打自己臉, 以后也不用在西南縣混了。

  "小子, 做人要懂得分寸,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么?”王魁寒著臉說道。

  秦刺根本不理會他, 甚至連目光都不屑與停留在他的身上, 淡淡的開口道:"每個人留下一條胳膊, 以后還有膽敢騷擾泥巴村的人, 下場就和他一樣。”

  秦刺伸手指了指那已經死透了的大光頭。

  不遠處的張司令和張老的秘書對這邊的情況都看在眼里, 特別是秦刺剛剛那一手狠辣的風格把這個慣來吃筆桿子飯的秘書嚇得不輕。他抬眼看向張司令時, 張司令卻是一擺手說:"讓車里的警衛連下來, 把這些攜帶槍支的人全部控制住, 必要時可以直接槍斃, 必須要保證小刺的安全。”

  那秘書也擔心張司令的安全, 硬拖著將他拉上了車。等到了車上, 秘書心驚膽顫的跟張老匯報了這件事情, 張老其實已經透過車窗看到了生的情況, 聽秘書簡要的說了說事情的經過, 張老重重一拍椅背, 斥道:"豈有此理, 這些地方上的官員也太不像話了。老將軍的長眠之地都敢破壞, 還用強迫的手段村里撤離。這些靠山吃山的村民離了這里, 要他們怎么活?小刺做的對, 讓警衛連下去, 誰敢開槍, 直接槍斃。還有, 給我聯系西南縣縣委縣政府, 讓他們的縣大老爺馬上給我滾過來。我倒要問問看, 他們這當的是什么官?”

  車上的警衛人員早就已經進入一級警

  備狀態, 不管擋路的是什么人, 既然對方手中攜帶槍支等兇器, 這就已經構成了極大的威脅。如果這輛車是普通的車也就罷了, 但這輛車上坐的是張老, 出現這樣的情況, 直接槍斃是完全合法的。因為這可以劃歸到恐怖事件當中。

  "先讓小刺上來, 這孩子, 太不知道愛惜自己了。”張老有些擔心的指了指秦刺。

  但就在這時, 兩輛警用面包車風風火火的開了過來, 車在中巴車邊經過一路駛到人群旁才停了下來。車上跳下來七八個警察, 穿著制服, 領頭的是個肚大腰圓的胖子, 他一下車, 那王魁就是一喜, 笑著說:"王所長, 幾天不見, 您這體態越富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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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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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胖子王所長說話的時候酒氣熏天顯然剛剛才喝了點酒, 但眼睛還沒花, 眼一掃就瞄到了地上躺著的大光頭。王魁這幫地痞, 與他們這些警察也時常打交道, 所以對這幫人王所長可是熟悉的很。大光頭身手狠辣王所長也是親眼見識過, 但沒想到被人揍的這么慘, 而且瞧那模樣, 顯然已經不像是個活著的人了。

  這一旦出了人命, 性質可極變了, 王所長白白胖胖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泥巴村這幫老實巴交的山民, 一開始王所長根本就不剛在心上。只要身上這身警皮在, 瞎話有見識有背景的主兒或許有點難度, 但嚇唬這些老實巴交的山民卻還是夠格了。不過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些山民里面也不乏悍勇的主兒, 真惹急了, 或許還就干出點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所以他在接到縣局領導的電話以后, 掐著點兒的就帶人趕到了。沒辦法兒, 縣老爺們跟開礦老板們站在一條線上, 開礦的老板們有請了這幫地痞們做說客, 這幫人能做的了什么說客, 還不如靠名

  頭和家伙嚇人。萬一這幫山民給急了, 事情就得麻煩起來, 所以縣局領導才有了讓他掐點過來調停一下的安排。

  但誰知道, 這一過來就看到的人命案, 王所長已經開始頭疼了, 板起臉問王魁:"大光頭這是怎么了?”

  王魁瞄了大光頭一眼, 那慘狀讓他心里止不住的升起寒意, 他直截了當的說道:"死了。他干的。”

  王魁指了一下秦刺的方向, 但那邊一群村民站著, 王所長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哪個來, 便朝著這群村民喝道:"竟然敢殺人, 把法律當擦??的紙了是吧?你們一個個手里拿著的是什么?難道不知道現在法律不允許私下攜有槍支么?你們這是在犯罪。哪個是兇手, 主動給我站出來坦白。”

  別看王魁說的聲情并茂, 但他也有些忌諱這些村民手里的獵槍, 村民是愚昧好糊弄, 但這幫成天在山里和野獸大交道山里貨, 手里的槍也不是捏著玩兒的, 要真是惹火了, 開上一槍, 他這個頂頭的位置可不就是擋槍子兒的。

  "是我老頭子殺的, 你們要抓就抓, 但你們看仔細咯, 可不是我們想造反, 是他們拿著槍的。”老村長挺身而出, 擋在了秦刺的前面, 主動將殺人的罪過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

  王所長目光從王魁及他們的手??上轉了一圈, 王魁這才擺擺手示意手底下的人將家伙收一收。而王所長滿意的點點頭, 轉過臉沉聲說:"他們有槍么?我怎么沒看到。倒是你們手里都拿著什么?你們幾個過去, 把他們的槍繳了。”

  王所長對身后的幾個警員交代了一聲, 自己卻是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點兒。

  "你……你這是……”老村長氣的說不出話來。

  "一丘之貉。”秦刺淡淡的接口道。

  "你說什么?”王所長眼一瞪, 接著一揮手道:"把他先給我銬起來, 我看他就是殺人兇手。”

  "

  人確實是我殺的。”秦刺淡淡地說著, 對撲面而來的警員不聞不見, 直到他們靠近, 摸出手銬想要拷住他的時候, 他才陡然出手, 度極快, 兩個奉命擒拿他的警員還沒有反應過來, 胳膊就已經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對付普通人, 秦刺也沒有動用多大實力的想法, 何況這些人也根本不配。所以對兩個警員, 他只是極快的敲擊了一下他們的兩個肩膀。但他即便只有千分之一的力量, 也足以叫這兩個警員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了。

  "啊!”

  "啊!”

  兩聲殺豬般的嚎叫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緊接著兩個警員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身上還不出什么明顯的傷害, 只是本來魁梧寬闊的肩膀明顯塌陷了下去, 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昏迷了過去。

  "你襲警。”王所長被秦刺的手法給嚇住了, 面色一邊, 就色厲內荏的喝道。

  剩余的幾個警員也在同一時間摸出了配槍, 全部對準了秦刺, 看模樣, 只要秦刺動一下, 他們馬上就會開槍。

  而王魁那幫人則是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看熱鬧, 雖然是混社會的, 但相互之間卻沒什么兄弟友誼, 上刀山下火海那一套都是電視劇里演的, 在他們這些純粹的縣城地痞身上根本就用不到。大光頭的死不能說他們一點都不觸動, 但在秦刺強悍的武力下, 他們卻一點兒也產生不了給大光頭報仇的想法, 畢竟誰不愛惜自己的命呢。倒是現在秦刺襲警, 這讓他們心里一喜, 明顯那倆警察受了重傷, 既殺了人, 又襲警, 這一下, 秦刺在他們的眼里離死也差不遠了。

  老村長火也上來了, 這王所長公然庇護這幫地痞1m, 他老村長一顆向黨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一揮手, 所有同樣義憤填膺的山民們齊齊舉起了家伙, 數條獵槍對準了這些警察。

  矛盾已經從山民對地痞, 轉化到了山民對警察, 一個層次的跨越, 性質已經完全不同。從法律角度來說, 這是山民們暴力抗法, 但從現實角度來說, 這是山民在用自己的法則來對抗這些披

  著警皮的畜生。

  而就在這千鈞一的時刻, 一直被忽視的那輛停在不遠處的中巴車上忽然魚貫而下八個身著西服, 短精悍的年輕人, 雖然穿著西服, 但是從這些人的步伐還有氣質上, 不難看出這八個人都是受過極為正規的訓練, 不是軍人就是保鏢。

  八個人一下車, 就度極快的接近了劍拔弩張的雙方人群。每個人的手里都出現了一把77式警備專用手槍。另有兩名同樣氣質裝扮的年輕人在中巴車前架起了狙擊槍, 對準了這些人。

  "你們是?”

  王所長驚詫的望著這些人, 特別是他們手里統一的槍支, 而且是從那輛他原本沒有留意的中巴車上下來, 這讓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而不管是那些山民, 還是余下的警員, 以及王魁那一幫地痞1m都被這八個渾身散彪悍氣息的年輕人給鎮住了。特別是他們手里的那些槍, 這他媽邪門兒了不是, 一輛中巴車上怎么突然下來了這么持槍的

  人。

  但是待他們目光流落到遠處的那輛中巴車時, 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警員忍不住顫抖的回頭對王所長說道:"所……所長, 是狙擊槍。”

  "你們是什么人?”王所長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但聲音已經有些抖了, 他隱隱有了一些不妙的預感。

  但這八個人根本就不理會王所長, 領頭的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對秦刺說道:"秦先生, 長請你務必上車, 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

  秦刺搖搖頭。

  但那人堅持道:"秦先生, 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秦刺想了想, 轉頭對老村長說:"你們不要開槍, 這事情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泥巴村, 誰也不能動。”

  擲地有聲的話說完, 秦刺看也不看那些警員已經明顯垂低了的槍口, 大步的朝中巴車走去。

  秦刺一走。老村長記著秦刺的話, 而這八個突然殺出的來的年輕人顯然是和秦刺一起, 老村長頓時有了底氣, 揮揮手讓村民們都放下槍, 開始退到一邊不再出聲。

  領頭的那名年輕人大步走到王所長面前, 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把你的證件拿出來。”

  王所長此刻已經有些腿??, 這他媽不知道打哪兒殺出來的一幫人有些不太對頭啊?況且, 剛剛他對那少年是怎么說的?長讓他上車, 什么長?這共產黨的天下[ 遮天 ], 誰敢沒事稱呼自個兒為長?

  王所長一下子臉就白了, 他不過是個接到上級指示的小所長啊, 隨便一個官捏死他就像捏死螞蟻。不管是什么長, 肯定不是他這號人能玩的起的。既然玩不起, 我不玩了成不。

  這樣一想, 王所長就定了定神, 諂媚的笑道:"兄弟, 我看這是個誤會, 我們也是接到舉報說這地方有人鬧事, 就過來看看。既然你們要處理, 我們就不干涉了, 我現在就

  招呼手下離開。”

  "收隊了, 收隊了。”王所長說完趕忙朝那些警員招招手, 他弄不清楚這些人是什么來歷, 但不管什么來歷, 沖對方的這些裝備, 還有這氣勢, 他還是先退為妙, 生什么事情還有上頭的人的頂著。沒必要在這地方冒險。

  而那些警員們也被這幾個年輕人給嚇住了, 聽所長這么一說, 一個個趕忙收好槍準備撤退。但那領頭的年輕人卻沒有放他們離開的意思, 他眉頭一皺, 伸手攔住那王所長說:"把證件拿出來。”

  王所長出門從不帶什么證件, 除了身上警皮的那排編號, 其他的一無所有。他只能盡量陪著笑臉說:"兄弟, 你們是哪個系統的?我這證件沒有帶在身上, 丟所里了, 要不回頭給您看看。”

  年輕人眉頭一皺, 不再搭理這王所長, 對身后的幾個人說道:"全部繳械, 反抗者槍斃。”

  槍斃這個詞兒算是帶點專業性的詞兒, 一般也只有國家相關部門才會說出

  這樣的詞兒, 所以這年輕人槍斃兩個字一出。警察這一塊兒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們看向王所長, 而王所長這會兒也傻了。他可不敢號召大家掏槍還擊, 現在這情況, 他連說話兒的膽兒都沒了。

  于是一幫警察全部被繳了械, 接著那些村民在老村長的帶動下主動將手里的獵槍等物什主動上繳。而輪到王魁那幫人的時候, 倒是沒那么順利, 王魁沒有王所長懂得多, 也沒他看的透徹, 但他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對了。連警察都被繳了械, 他自然也連屁都不敢放了, 他是不敢放屁了, 但他的手下卻不一樣。當然, 也不是說他的手下就敢動手了, 他們雖然手中也有槍, 但是對方兩柄狙擊槍在遠處鎖定著, 動一動或許就沒命了, 誰不愛惜自己的命。

  但偏偏就有人太過愛惜自己的命, 看到這情況, 以為繳械以后就該下殺手了。于是有個地痞膽子一壯, 趁著不注意的時候, 一貓腰就像鉆進道旁的山林, 但他剛跨出一步, 兩柄狙擊槍的子彈都射進了他的身體。

  "啪!啪!”

  腦袋瓜被打的稀碎。

  殺了雞, 剩余的人就老實下來了, 那腦漿滿地的慘景可是寒了大伙兒的心, 乖乖的把手里的東西交了上去。甚至有些向來橫行霸道的地痞, 這時候或許是被嚇得夠嗆, 暴露了本性的懦弱, 直接尿褲子。

  "全部抱頭趴下, 等候處理。”

  王所長本來還想維護一下警察的尊嚴, 但是剛剛逃跑那人的慘狀實在是驚了他的心, 聽到那領頭的年輕人的話, 他想受驚的兔子一般, 一-gu就做倒在了地上。雙手老老實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一如他平時審訊的罪犯的模樣。

  其余的警員或許有年輕些的受不了這個侮辱, 但是有先例在前, 誰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抱頭趴下了。

  西南縣縣長叫6泊, 四十來歲的年紀, 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但是自從分管到西南縣以后, 他就是一個被架空的存在。所有的權利都被縣委書記周永福抓在手里, 常委會議上他根本就決定不了什么。

  這讓他不甘, 卻也無奈。

  縣長辦公室里, 6泊提著水壺給那盤盆景澆著水, 這是他放松心情的一種方式。辦公室的們忽然被敲響, 6泊放下水壺, 轉身道:"進來吧。”

  進來的是他的秘書, 是他來西南縣后自己帶過來的, 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秘:"老板, 周書記他那一系的人馬和那幾個開礦老板去了唐朝會所。”

  6泊點點頭, 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揉了揉太陽穴, 忽而有摸出一根煙來點燃, 深吸了一口, 卻是一言不。但在他的眼里卻閃爍著某種憤怒。

  他好歹也是個縣長, 被架空了不說, 連幾個開礦的老板也直接忽視了他。什么事情都攔著周永福去辦了, 大家都知道周永福才是真正說話的人, 這對于他這個縣長來說不免是個侮-辱。這次開礦的事情他本是不同意的, 他和周永福不同, 周永福快要到點兒了, 所以這會兒拼命的撈本兒, 享受權利能夠給他帶來的一切。

  但他還年富力強, 還有上進的空間, 他自然不會干這種毀村開礦的蠢事。但這事兒周永福拍板了, 那幾個開礦老板的能量也很大, 他根本就沒什么言權。

  秘6泊的苦楚, 他只能小聲勸慰道:"老板, 少抽點煙, 對身體不好。”

  6泊擺擺手, 示意不礙事。

  就在這時候, 桌上的電話機忽然響了。秘書剛想去接, 6泊擺手制止了他, 接起電話, 剛要說話, 忽然面色一變, 待放下電話以后。他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 這個姿勢維持了大約半分鐘, 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忽然一招手說:"走, 陪我去泥巴村一趟。我看老周這回要倒霉。”

  6泊趕到事地點的時候, 所見到的景象讓他這個見識不少的縣長差點驚掉了大牙, 還好他心理素質不錯。沒有再看那些抱頭趴地的人。車一停下, 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輛并不顯眼的中巴車上。

  車上下來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 夾著公文包, 面色卻

  很難看, 點了點那些趴在地上的人, 說:"你們這地方是怎么回事?”

  6泊雖然不知道中巴車上坐著的是什么人物, 但已經知道這些是中央來的, 連頓時就白了下來, 剛想說話, 中巴車上一個人喊道:"楊秘, 長讓他上車, 有話要親自問他。”

  待6泊上了車, 看到車上坐著的那個熟悉的老人面孔時, 他的腿差點沒嚇攤了。待張老面色不善的問起話來, 他也忘了什么官場的規矩了, 官場的規矩是個檔次差不多的人玩的, 在張老這樣的人物面前玩官場規矩那就是抽自己的臉。

  所以這縣長表現的非常老實, 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一天之后, 西南縣官場突然大地震, 縣委縣政府一大批官員紛紛下馬, 甚至連帶著市里省里也有一大批官員在這件事情進行了權利的交替。而原本被架空了權利, 幾乎無人問津的6泊6縣長升為縣長兼代書記。

  更為讓人津津樂道的是, 西南縣一幫

  以王魁為的地痞全部落網, 最為讓人驚訝的是全部判處死刑, 執行槍決。這幫人被槍決, 那可是人人拍手稱快, 因為他們的惡行早已經讓人恨之不及。

  關于西南縣官場大地震的說法有很多, 最為神秘的一個就是, 據說前書記周永福收受開礦老板賄賂開某個村子的一個礦產, 但不湊巧的是, 那個村子里竟然隱居著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個大人物一個電話竟然讓中央都派人下來了。這才將這一批蛀蟲給挖了出來, 殺的殺, 關的關。

  一個星期之后, 西南縣城郊通往深山泥巴村的方向, 忽然出現了施工隊, 加班極點的搶修道路, 直通泥巴村這個被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不僅如此, 一座將軍紀念館在泥巴村附近悄無聲息的破土動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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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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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節魔爪村

  國航1831航班。

  秦刺的目光透過舷窗, 卻不知焦點所在。此時已是六月下旬, 天已經明顯的熱起來了, 轉眼間, 離開李二黑的小島, 已經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的時間, 不管是在華港還是在都北京, 留給秦刺的不僅僅是回憶, 更是一種自內心的觸動。

  友情, 親情, 仇恨, 對手, 亦或是那些解不開的謎題, 這一切都讓秦刺感覺到外面的世界遠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精彩。

  "爺爺。”秦刺夢囈般的低吟了一聲。

  爺爺的衣冠冢已經落在了八寶山公墓, 追悼會也如期舉行, 雖然只是一場內部的追悼會, 但到場的人數卻是出乎秦刺意料的多。那一個個花甲的老人, 那一排排閃耀的將星, 還有那一聲聲對爺爺的緬懷, 那一句句對自己這個小輩的鼓勵, 都讓秦刺深深的刻在了心頭。

  這些人, 有的是爺爺的老部下

  , 有的是爺爺的老戰友, 有的受過爺爺的恩情, 那一個個皺紋交錯的蒼老面孔上流的不是淚, 而是對過去歲月, 對一個英雄人物的敬意。

  "小伙子, 趕去上海有急事啊?”

  秦刺轉過頭去, 卻看到身旁那個穿著唐裝, 帶著黑框老花眼鏡, 滿頭銀絲根根順滑向后的老人, 笑的一臉慈祥。不知道為什么, 秦刺在這個老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古樸的味道, 仿佛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一個老人,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古董。

  "沒什么急事, 只是去見一個朋友。”秦刺淡淡的笑道。

  老人點點頭, 笑著說:"1831航班是去上海最早的一道航班, 呵呵, 我還以為你也跟我一樣, 是有急事, 才趕往上海的呢。”

  老人是個很健談的人, 或許兩個小時時間的行程讓他有些無聊, 也或許年紀大了的人都有些愛嘮嗑的嗜好, 所以極有興致的抓著秦刺一搭一搭的聊著。這一聊, 時間很快就匆匆的過去了, 飛機

  即將降落, 但老人的談興好像依然很濃。

  他有些不舍的摸出一張印著翠綠色竹葉的名片, 遞給秦刺說:"我這趟是去上海有急事, 如果你下回去北京的話, 不妨聯系一下我這個老頭子, 我很喜歡和你這個小輩兒聊天。很久沒聊的這么痛快了。”

  秦刺笑著接過, 自從和張老相處過一段時間以后, 秦刺雖然還是不太愛主動挑起話題, 但卻非常喜歡聽老一輩人的聊天。從他們的口中可以聽到真實的歷史, 可以學到豐富的人生經歷, 這對現在人生經歷還極為有限的秦刺來說, 未嘗不是一種啟和引導。

  目光一掃名片, 上面只有老人的大名, 博竹兩個字, 除此之外, 僅余下一個手機號碼, 再無他物。雖然老人剛剛談了許多, 但直到現在秦刺還沒有弄明白他是做什么的, 不過從老人的只言片語中, 秦刺能夠感覺到老人的豐富學識, 甚至與他的爺爺相比都毫不遜色。

  下機以后, 老人因為有急事, 就匆匆的和秦刺道別。秦刺的目光一掃, 很快的就看到了一個熟

  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也看到了他, 揮舞起手, 極其張揚的喊道:"大俠, 我在這兒呢。”

  來接秦刺的是唐雨菲的哥哥唐少龍, 在北京將爺爺的事情處理完畢以后, 秦刺就與張司令以及張老道別。張司令年歲不大, 加上確實公務繁忙, 只囑咐秦刺余下時間去陪他喝酒。

  而張老就不同了, 秦刺這段時間都住在張老那里, 雖然秦刺的性格淡然, 卻極為對張老的胃口, 對秦刺的那股熱乎勁比對自己的親孫子還要親上幾分。所以秦刺要離開, 張老是舍不得的, 但老人也通情達理, 知道年輕人都喜歡展翅翱翔, 不能跟他這把老骨頭一樣縮在一個地方養老, 最終, 只能千叮嚀萬囑咐的讓秦刺一定要注意安全, 受了什么欺負就給他打電話, 這才依依不舍的放秦刺離去。

  秦刺的第一站目標自然是唐雨菲這里, 他在華港的時候, 每隔幾天就會和唐雨菲通一次電話, 當然, 電話都是唐雨菲打來的, 絮絮叨叨的話題一般也都是以唐雨菲為主導, 秦刺最多只是應和幾句。

  對于這個在他最為難的時候, 不遺余力伸手幫他的姑娘, 也曾經與他同生共死的姑娘, 秦刺的心里還是存著一些別樣的感情。這種感情無關男女, 而是一種介乎于親情之間的東西。

  秦刺電話給了唐雨菲, 但意外的是, 唐雨菲并不在家, 接電話的是她的哥哥唐少龍。他告訴秦刺, 唐雨菲有事出去了幾天, 并極力邀請他先過來。

  秦刺并沒有拒絕, 所以就過來了。一來是想看看唐雨菲, 二來他也想通過唐雨菲的職業領域, 幫他查查獸皮背面的九副石碑圖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

  唐少龍迎面給了秦刺一個大大的擁抱, 待松開懷抱以后, 唐少龍就嬉皮笑臉的說道:"大俠, 我可是盼的你好苦啊。上次一別, 雨菲為你提心吊膽, 我這心里也不好受啊。你一個人救了咱們整船人的命, 哥們兒我可是實打實的欠著你一條命呢。”

  秦刺淡淡的一笑, 他對唐少龍的性格有幾分了解, 表面上嬉皮笑臉, 實際上骨子里卻是極為剛硬, 算得上是一個純爺們兒, 也是一個可以

  交往的人。他沒有理會唐少龍那嬉皮笑臉的感恩戴德, 而是淡淡的一笑說:"身體抱養的不錯, 看來上次跟你說過的話, 你都聽在耳里了。”

  唐少龍頓時面色一喜, 忙說道:"哥們兒, 真的?你可別騙我啊。自從聽你的話以后, 我從下船開始, 就一直禁欲, 到現在我可是別的一肚子的邪火, 卻也不敢找姑娘泄。你瞧瞧, 我現在這狀況, 可以跟姑娘們親熱親熱了么?要不, 在這樣下去, 我那幫狐朋狗友的真就給我戴上個太監的帽子了。”

  秦刺點頭說:"可以, 但要注意克制。”

  "哇靠, 太好了。”唐少龍喜的再要給秦刺一個擁抱, 卻被秦刺躲開了, 秦刺問道:"雨菲去了哪里?她先前不是說被禁足了么?”

  唐雨菲給秦刺的電話里一直稱她被父母禁足, 連來華港找秦刺的時間都沒有。但秦刺昏迷那段時間包括后來去了北京, 都一直沒有再與唐雨菲聯系過, 看來自那個時候, 這姑娘就因為什么事情出去了。

  "還不是她那個什么狗屁工作, 不過這一次是她的導師親自聯系她的, 我家老爸老媽也不能不賣個面子。不然她還得老老實實的關在家里, 哪兒也不能去呢。”唐少龍撇撇嘴說道。接著又興奮的拉著秦刺的手說:"哥們兒, 眼看著中午了, 哥們兒帶你去吃個飯, 晚上給你安排個住所。你在上海這幾天的所有行程安排, 就交給我了, 保證將你安置的舒舒服服的。”

  秦刺初來上海, 人生地不熟, 有這么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給自己引路, 倒也不是件壞事。所以他點點頭說:"那就多??。”

  "嗨, 消遣哥們兒了不是?跟我還說什么謝不謝的。走, 咱們先去停車場拿車。”

  唐少龍開的是一輛極為扎眼的跑車, 黃色的保時捷911, 華港和北京一個是世界級大都市, 一個是國家都, 這兩個地方自然是名車薈萃。秦刺在這兩個地方駐留過, 見過的稀奇古怪的車自然不少, 但他對此并沒有什么研究, 讓他選擇的話, 他更喜歡悍馬或者猛士的那種粗獷野性。

  上了車以后, 唐少龍耍酷似的玩轉著自己的車技, 不過進入公路以后, 卻不得不放棄了跑車的優良性能。畢竟國內的公路有著太多的限制性, 再好的車也得老實的趴著, 慢吞吞的移。

  "大俠。”正好遇到紅燈, 唐少龍停了車, 諂著臉朝秦刺笑道:"你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既不傷身, 又能讓我隨心所欲的樂呵?”

  "樂呵?”秦刺皺了下眉頭。

  "就是行房事。”唐少龍訕訕的笑道。

  "有, 但你不行。”秦刺直截了當的說道。

  唐少龍撓撓頭說:"我怎么就不行了?哥們兒可是樣樣拿手, 學什么都快, 小時候外號神童, 長大了號稱知識青年的巔峰人物。有什么我能不行了, 哥們兒你就別賣關子了吧。”

  秦刺搖頭說:"我沒有賣關子, 你確實不行。除非你能忍受三年不行房事, 進行枯

  燥單一的修行。”

  唐少龍一聽三年不行房事, 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這才一個來月沒跟姑娘樂呵, 就急的渾身難受, 這要是三年下來, 他可就真成了太監了。

  唐少龍帶秦刺所去的地方是上海一家高檔會所, 而當他們進入包間的時候, 才現里面滿滿當當的坐著許多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這幫人在看到秦刺出現的那一刻, 竟然齊齊起身鼓起掌來, 這讓那些個沒見過秦刺的人以及他們所帶來的那些漂亮姑娘一瞬間都吃驚的望著秦刺, 不明白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大少爺, 竟然受到這幫紈绔子弟如此的歡迎。

  雖然他們不明白秦刺的身份,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就是秦刺的背景驚人。在他們的印象里, 也只有來頭極大的人物, 才能當得起這幫紈绔子弟如此的作為。卻不知, 這些紈绔子弟們之所以表現的如此激動, 完全是因為當日秦刺的挺身而出, 救了他們的性命。

  "安靜安靜, 來, 大家把杯子都舉起來, 讓咱們敬大俠一杯。”唐少龍揚揚手, 一幫年輕

  人都舉起了酒杯, 齊齊杯到酒干。

  秦刺對這些人并不熟悉, 但也明白了這些人大致就是當時在船上的人, 所以他只是淡淡的一笑, 便被唐少龍拉著在沙上坐了下來。

  秦刺一落座, 旁邊的那些年輕人們紛紛涌過來向秦刺問好, 打招呼, 秦刺淡笑著回應, 雖然對這里略顯烏煙瘴氣的氛圍并不是很感興趣。但他也看出來, 這些年輕人是記著恩情, 所以并沒有排斥他們。

  大家有笑有說的鬧著, 也不斷的有人向秦刺敬酒, 以秦刺的酒量自然不會將這些早已經被掏空了身子的紈绔子弟們放在眼里。酒到杯干, 爽快的作風很快就贏得了這幫人的好感, 雖然秦刺的淡然在這幫人中鶴立雞群, 但這幫人卻很快的將秦刺融為一體。

  唐少龍拉住旁邊一個人問道:"大魚呢, 這小子怎么還沒來?”

  "來了啊, 剛剛在這兒呢, 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正說著, 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 走進來一個面色白皙, 卻是一臉陰沉的年輕人。正是唐少龍曾給秦刺介紹過的傅逐魚。

  "大魚啊, 快來快來, 我可是把你的救命恩人給帶來了, 你小子轉身就不見, 也太他媽不夠意思了吧。趕緊的, 罰酒三杯, 給大俠賠罪。”唐少龍起身就捉住酒瓶, 忽然察覺到傅逐魚的面色不對, 忙問道:"怎么了?”

  傅逐魚一句話不說, 捉起酒瓶, 連倒三杯, 勉強朝秦刺一笑說:"不好意思啊, 大俠, 剛剛有點事情, 來, 我罰酒三杯給你賠罪。”

  說著, 三杯酒眼也不眨的就下肚了。

  這幫紈绔子弟平時在一起樂呵慣了, 誰是個什么性子大家都了解, 看到傅逐魚這模樣, 有人就說道:"大魚, 是不是碰上啥事了?你小子有什么事就喜歡憋在心里, 你要把咱們當哥們兒, 就說出來, 咱們大伙兒給你想辦法。”

  傅逐魚已經坐了下來, 擺擺手說:"也

  不算個什么事兒, 我小妹又和劉猛他們混在一起, 剛剛在另一個包房里看到了。我去勸了她幾句, 但她不聽。”

  說著, 傅逐魚自斟自飲的喝下了一杯酒。

  唐少龍頓時面色一變, 他知道自己這哥們兒有什么喜歡憋在心里, 就算說出來, 也藏著幾句。剛剛這話他一聽就明白, 怕是不僅僅他勸了幾句, 而他妹妹沒聽, 劉猛那幫人估計也沒說什么好話, 否則傅逐魚的臉色也不會這么差。

  唐少龍的性子就是嬉皮笑臉的時候跟個紈绔子弟似的, 但骨子里卻藏著一股爺們兒的血性, 他唰的站了起來, 說道:"劉猛, 太他媽把自己當盤菜兒了吧, 敢他媽欺負我哥們兒, 走, 哥兒幾個, 長膽兒的就陪老子削他一頓。”

  但意外的是, 這幫紈绔子弟們聽到劉猛的名號, 都有些忌憚了, 唐少龍雖然說的熱血, 但卻沒人敢動。

  劉猛是誰?上海這一片地方的紈绔們都明白。雖然在華夏政府的強力壓

  制下, 基本上已經沒什么成氣候的黑勢力了, 但不代表那些老牌的勢力就完全的消退了。只是換了一身皮掩蓋了他們的本質而已。

  說起上海灘, 估計大家都會想到黃金榮, 杜月笙, 沒錯, 他們都是青幫人士。而青幫和洪門一樣, 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轉而徹底的消失, 俗話說的好, 青幫一條線, 洪門一大片。現在的青幫就是一條線, 甚至連接著海峽兩岸。因為青幫的兩大總部, 一個在臺灣, 一個就在上海。

  劉猛這個人, 就是青幫在上海總部的掌權人劉萬山的孫子。

  青幫雖然改頭換面了, 但是其背后的勢力并沒有改變, 甚至隨著改革的步伐, 他們從黑轉商, 雙方面結合, 更加助長了他們的勢力。何況, 青幫并不是沒有歷史的幫派, 在歷史上, 許多著名的人物也都在青幫中掛著名號。所以他們可以安安穩穩的落戶在這里。

  上海的這些紈绔們, 大多數也不過是家里的背景從政或者從商, 與劉猛而言, 或許他們有些人的背景比劉猛要強, 但比劉猛背景要

  狠的卻沒有幾個。

  這一聽到劉猛的名號, 他們自然不愿意去招惹。

  "草, 我說你們狗頭上哥們兒哥們兒的叫著, 難不成就他媽是一句嘴上的話, 心里有沒有當哥們兒待啊。得了, 你們不愿意去是吧, 老子去找他, 不就是他媽一黑社會么, 老子就不信他翻天了不成。”

  唐少龍的話叫在座的那些個紈绔子弟們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眼見唐少龍脾氣上來就要單刀直入, 傅逐魚拉住了他, 搖頭嘆道:"哥們兒, 你的情分我記著, 但劉猛這個人不地道, 我回頭好好個我小妹談談, 你就別去招惹他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怎么著?他劉猛還就不能招惹了。狗屎的, 咱們這些論個的, 不是他對手, 論群的, 我就不信他青幫真敢反了天。還不是你們他媽看他的背景, 都忍著, 這才助長了他的氣焰。”

  唐少龍的話一說完, 有些人坐不住了, 站起身說道:"麻痹的, 干了, 大龍說的

  對, 咱們這幫人平時瀟灑, 但遇到這劉猛總是忍著, 他劉猛憑的什么啊, , 走, 咱們給大魚說道說道去。”

  有人一吆喝, 氣氛就被挑動起來, 毛主席都說了, 人多力量大嘛。人一多, 膽氣就壯了, 啥事都敢干了。于是一行人氣勢洶洶的拉著傅逐魚趕到了劉猛的那個包間。

  秦刺也在其中, 但他沒有說話, 只是淡淡的看著事情的進展。至于青幫, 他也有點興趣, 畢竟是歷史上留名的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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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身出類拔萃的功夫, 但在現實世界中卻沒有用武之地, 只能做個見不得光的殺手。而去到了混亂不堪的異界, 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他的實力卻得到最大程度的揮。在這里,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揮舞手中的武器。他的名字叫唐寅, 他的一切, 只是存在于傳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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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霸如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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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猛的那間包廂門一推開, 所見到的景象其實和唐少龍帶秦刺去他們的包間所看到的景象差不多, 也是一幫年輕男女有笑有鬧的湊到一起。m網 m。不過最為顯眼的還是居中的那個年輕人, 一頭精悍的短, 面上骨頭肉少, 雙目細長泛著點陰沉的光彩, 脖間隱現一道紋身平添了幾分煞氣, 雖然只是靜靜的在那兒坐著, 卻如同一頭伺機而動的猛獸。

  一看到這個年輕人, 本來熱血沸騰的一幫紈绔們忽然像是被一盆涼水直頭直腦的灌了下去, 沒人吭氣兒了。

  只余下唐少龍瞪著雙眼, 一聲大喝:"劉猛。”

  那被稱作劉猛的年輕人似是對唐少龍不聞不見, 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上, 那杯中的酒液如同鮮血一樣紅的黏稠。他嘴角劃過一道不屑的弧度, 卻是連話也懶得搭理唐少龍一句。倒是他身邊幾個年輕人站了起來, 陰陽怪氣的說道:"喲,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頭龍寶寶啊!怎么著?劉哥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是不是剛從龍蛋里孵出來, 還不知道規矩, 讓大伙

  兒給你做做思想工作啊。”

  旁邊有人接口道:"別, 我對龍寶寶不感興趣, 倒是他們家小龍女唐雨菲, 我可是一直蛋癢的很。那, 那??, 還有那清高的模樣, 我一想到, 我就忍不住, 嗷嗚嗷嗚……”

  這人的一聲聲狼嚎, 惹得周圍的一圈兒男女們都哄笑了起來。

  "草你媽的!”

  唐少龍眼紅了, 他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個酒瓶。罵聲一落, 手里的酒瓶就猛砸了過去, 那狼叫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酒瓶就已經飛到了他的面前, 眼看著就要跟他的臉來個親密接觸。就在這時候, 忽然橫生里冒出一只手, 硬生生的在他的面前穩穩的抓住了那個酒瓶。

  "劉哥, 好功夫。”

  周圍的一圈男女們楞了幾秒, 頓時齊齊喝彩起來。

  出手的正是那個叫做劉猛的

  年輕人, 他慢條斯理的放下酒瓶, 慢騰騰的站起身子, 一雙細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唐少龍, 只說出一個字:"滾。”

  唐少龍眼里都快瞪出血來了, 理智已經消失不見, 也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問題, 羞辱他也就算了, 敢羞辱他妹妹雨菲, 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旁人怕他劉猛, 唐少龍卻不怕, 因為他骨子里有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已經喪失的血性。

  就在他步子一動就要沖上去暴揍這個劉猛還有剛剛那個狼嚎的年輕人時, 他的背上忽然多出了一只手, 這只手的力量很大, 雖然只是輕輕巧巧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卻讓他絲毫不能動彈。唐少龍紅著眼轉過頭來, 看到的卻是秦刺淡然的面孔。

  "大俠, 你讓開, 別攔著我。”

  秦刺淡淡的搖搖頭說:"去幫我拿點酒瓶過來。”

  秦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物, 讓對面那些年輕男女們皆是一愣, 上海這地方也就這么大, 圈子里的人物大多數都認識

  。而秦刺的面孔卻讓他們極為陌生, 不知道這是打哪兒鉆出來的人物。不過上海人和北京人都有排外的心里, 兩邊的紈绔圈子也基本上玩不到一起來, 這人既然不認識, 肯定就不是這個圈子里, 他們也沒人在乎。

  只是他們都不明白, 這個少年要酒瓶干什么?

  唐少龍本來怒氣騰騰, 但不知道為什么, 被秦刺那淡然的目光一掃, 他忽然就沒了沖勁, 一點頭, 再狠狠的瞪了那劉猛一眼, 轉身就出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 他抱著一箱子酒瓶過來, 估計足足有二十幾個。

  "酒瓶給你拿來了。”

  唐少龍將紙箱子放在秦刺的面前, 就依然瞪著眼睛看著劉猛那一幫人。而唐少龍這邊一伙兒的年輕人們也弄不明白秦刺要干什么。難不成要和對方拼酒?

  只有傅逐魚像是看出了什么, 他輕輕一拉唐少龍, 拍拍他的肩膀道:"哥們兒連累你受委屈了。”說著, 他站出神來, 對沙上一個臉上涂抹著彩

  妝幾乎掩蓋了真實面容的女孩子說道:"小妹, 跟我走。”

  那女孩兒一撅嘴, 滿臉的不屑, 似乎很看不起哥哥玩的這一幫人, 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要管我。”

  "你再這樣, 別怪我跟爸媽說。”傅逐魚拉下臉說道。

  "嘁, 說就說去唄。告訴你, 我可跟你不一樣, 光跟這些膿包在一起玩, 劉哥一話, 你們誰敢動彈。”女孩兒目光一轉, 連看都不看自己的傅逐魚一眼。

  "你。”傅逐魚氣的夠嗆, 他后面同來的一伙兒年輕人也都掛不住臉了, 這女孩子玩的可是地圖攻擊, 直接將他們全部都劃到膿包的范圍里去了。

  秦刺忽然伸出手, 在傅逐魚的肩膀上拍了拍。傅逐魚一愣, 看向秦刺, 卻見他淡淡的一笑, 就緩緩的彎下了身子, 從箱子里摸出一個酒瓶。

  酒瓶捏在手中, 秦刺淡淡的望著劉猛, 說道:"我扔, 你接,

  目標是他。”

  秦刺一指剛剛那個羞辱唐雨菲并且做出狼嚎狀的年輕人。

  劉猛嘴角一翹, 似乎來了興趣, 他周圍的年輕男女們也都哄笑了起來, 有人嘲諷道:"哪兒來的鄉巴佬, 沒聽過劉哥的大名吧, 真他媽自找苦吃。”

  秦刺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話, 輕飄飄的一揚手, 手中的酒瓶就直線的射向那個狼嚎的年輕人。

  在酒瓶快要臨近那狼嚎的男子時, 劉猛忽然手一抬。

  "砰!”

  酒瓶和他的手掌碰撞在一起, 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好。”

  周圍的男女們再次鼓起掌來, 一臉崇拜的看著劉猛。但他們卻沒有看到, 劉猛的手有些不可察覺的顫抖, 而他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秦刺只是淡淡的一笑, 慢慢的彎下腰, 再提起一個酒瓶。剛剛隨手扔過去的酒瓶, 秦刺連萬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動用, 但他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力量, 也足夠這劉猛喝上一壺的了。

  "再來。”

  秦刺淡淡的吐出一聲, 手中的酒瓶唰的一下再次??過去, 這一次, 秦刺的稍微加了一丁點力量。酒瓶的度看似沒有變化[ 天珠變 ], 實際上蘊含的力量已經提升了許多。

  "砰。”

  劉猛再次接住了酒瓶, 但這一次, 他的手顫抖的更加明顯了。那些原本準備喝彩的年輕男女們也都看到了這一幕, 喝彩聲硬生生的止住, 開始面面相窺起來。

  "再來。”

  秦刺彎腰捏住了一個酒瓶, 淡淡的一笑, 揚手間, 酒瓶利射而出。

  "砰!”

  "咔噠!”

  這兩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第一聲是酒瓶和劉猛的手掌相觸的沉悶聲響, 而第二聲卻讓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待看到劉猛手中的酒瓶滑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豆大的汗珠子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然后緊緊的握住了那個接酒瓶的手, 面色一片煞白時, 他們反應過來了。

  很顯然, 剛剛的聲音是骨折的聲音, 劉猛的手斷了。

  劉猛是什么樣的人物, 這些和他廝混在一起的年輕男女們很清楚, 不提他黑道的背景, 光是他自己本人那也是紈绔圈子里面出了名兒的兇猛人物。從五歲時就開始習武, 師從國內幾大流派的武術名家, 一身功夫在同齡人中早已經罕有敵手。

  他們記得最清楚的是, 劉猛曾有一次將一個練過鐵砂掌的年輕人雙手打到粉碎性骨折。而其他的戰績更是輝煌到數不勝數, 這些和他一起玩兒的, 未免就沒有點崇拜他武力, 尋找安全感的意思。

  不過這劉猛也確實不是個東西, 持武為傲, 在上海這一片紈绔圈子里, 干了不少不地道的事情。但因為他背后的勢力, 倒也沒人真個敢計較。所以一般的紈绔都不愿意招惹他, 能躲著就盡量躲著。

  但現在,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少年, 完全不在乎劉猛的背景, 更是光憑酒瓶子, 在一扔一接當中就骨折了劉猛的一只手。

  那這人要不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要不就是背景極為雄厚, 并且本身的戰斗實力也要遠遠的過劉猛。

  一瞬間, 劉猛這邊的人看向秦刺的目光都變了。雖然這個少年的臉上仍舊是一片淡然, 但在他們的眼中, 仿佛變成了噬人的猛獸, 極為可怕, 也讓他們打心眼兒低的畏懼。

  "再來。”

  秦刺并沒有因為劉猛的手臂骨折而放棄, 他淡笑著摸出一個酒瓶, 手一揚, 酒瓶再次利射向那個狼嚎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的

  面色已經變了, 他在劉猛的旁邊, 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一聲骨折的聲音。也再清楚的不過的看到了劉猛強忍著疼痛的模樣。

  這樣的一個酒瓶子, 連劉猛這樣的人物都接到手骨折, 要是生生砸在他的臉上, 那他的腦袋豈不是馬上就要開花。

  這樣一來, 他下意識的就要躲避。可是他哪能躲得過秦刺的度, 酒瓶轉瞬間就與他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這一次, 劉猛沒有再出手, 他也沒辦法再出手, 那只骨折的手讓他嘗到了極端痛楚的滋味, 而吃驚于秦刺的強大, 他的另一只完好的手也不敢再接秦刺的酒瓶了。

  所以, 這個酒瓶完好無損的與這個年輕人的臉來了個最徹底的接觸。

  "砰!”

  這一次, 沉悶的響聲要大了許多。酒瓶倒是沒有爆開, 而是砸的那年輕人腦袋一仰, 劃過他整張臉飛向了后面的墻上。

  "啪!”的一

  聲響, 酒瓶這是才爆裂開來。

  "噗。”

  那個被砸中的年輕人忽然張口噴出一嘴的鮮血, 鮮血中混合著斷裂的牙齒, 再看他張開的血嘴, 前面的兩排牙全部斷裂。甚至整張嘴的位置連同骨頭一起全部凹陷了下去。

  一口血噴完, 那年輕人直直的就倒了下去。

  "啊!”

  這幫紈绔們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背景, 以及劉猛的強勢, 才會如此囂張, 肆無忌憚。真到了見血的時候, 一個個比誰都要膽小。頓時, 不止是女的, 連男的也都尖叫起來。倒是傅逐魚的那個妹妹滿臉驚訝的望著秦刺, 大眼睛里泛著一種莫名的光彩。

  而秦刺這邊的年輕人們則是完全被秦刺的手段給鎮住了, 一個個呆呆的看著秦刺, 只有唐少龍忽然大笑起來, 指著那被砸的滿嘴碎牙, 整個倒下去再沒有爬起來的年輕人說道:"草你娘的, 叫你再嘴不干

  凈, 你罵我沒關系, 你敢得罪我妹妹, 不用老子收拾你, 我妹夫就直接讓你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這時候, 唐少龍明顯感覺到揚眉吐氣了, 瞪著眼睛氣勢十足的盯著劉猛。而唐少龍的這一嗓子, 傳出了兩個意思, 第一個, 自然是有秦刺在, 咱不用怕他什么劉猛的。第二個, 秦刺居然是唐少龍的妹夫?唐少龍就一個妹妹, 那就是唐雨菲。難怪, 剛剛那年輕人狼嚎之后, 秦刺會突然殺出來, 原來中間有這個彎彎繞在啊。

  秦刺詫異的看了唐少龍一眼, 接著淡淡的一笑, 沒有解釋什么, 只是再次從箱子中摸出一個酒瓶。站直身子, 看向劉猛說道:"輪到你了, 我扔, 你擋, 目標就是你自己。”

  說完, 秦刺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空間, 一酒瓶就扔了過去。酒瓶在秦刺關注的力量, 走的不是弧線, 而是一條直線, 筆直的如同利箭般射向劉猛。

  劉猛面色一邊, 還來不及讓秦刺等等, 就急忙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手, 去擋那酒瓶。他不是不想躲, 一方面秦刺這酒

  瓶扔的極快, 根本容不得他躲的時間, 另一方面, 他這要是一躲, 自身這點面子可就丟光了。

  "砰。”

  "咔噠。”

  又是這兩個聲音。這一次, 他身邊的年輕男女們有了先前的經驗, 已經明白這兩聲代表這什么含義了。

  一個個面色煞白的望著劉猛。

  果不其然, 劉猛的兩條手臂都軟軟的癱了下去, 甚至連身子都支撐不住站立的力量。一??坐在沙上, 因為強忍著那股子劇痛, 他的面上已經看不出一點兒血色。連嘴唇都已經被咬出血了, 但練武的抗擊打能力都強, 這種傷勢雖然疼的厲害, 卻還不足以叫他昏迷。所以只能煎熬著這種疼痛, 也不敢叫出聲, 一旦叫出聲, 他整張臉就丟光了。

  "哈哈哈哈……”唐少龍快意的大笑起來, 他后面的那伙人雖然顧及著劉猛身后的勢力沒有笑, 但一個個臉上也露出了幸災樂

  禍的表情。劉猛在上海這一片紈绔圈子里的橫行霸道, 人人皆知, 但一直沒人敢正面對抗他, 現在有了秦刺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 吃了這么大一個虧, 他們看的心里也覺得痛快。

  秦刺淡淡的一笑, 再次彎腰捏起了一個酒瓶。傅逐魚面色一變, 他明白劉猛身后的勢力是青幫, 也明白秦刺的戰斗力遠遠的過劉猛, 如果搞的太狠了, 恐怕不好收場。所以他趕忙伸手拉住了秦刺說:"大俠, 可以了, 咱們見好就收吧。”

  秦刺擺擺手, 看著那劉猛淡淡的笑道:"還能接嗎?”

  劉猛那邊的人心里止不住的冒起了寒氣兒, 劉猛平常兇狠, 那是面色俱露, 讓人一看就知道他飆了。但秦刺這幅兇狠, 卻好像藏在了骨子里, 從面上看, 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是個兇猛的家伙, 反倒是淡然的讓人生不出絲毫的防備。

  但偏偏正是這樣, 讓人目睹了他的兇狠之后, 才能體會到這股淡然所能帶來的恐懼。

  更何況, 秦刺現在的語氣更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似的, 彬彬有禮, 但話中的意思, 卻叫人膽顫。

  劉猛死死的盯著秦刺, 他知道, 自己只要一張口, 這張臉就完全丟盡了。眼前這個少年問的彬彬有禮, 實際上正是讓他自己打自己的臉。

  但他確實不能接了, 他的雙手都骨折了, 而且程度還很嚴重。瞧這個少年的心性, 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要自己說一句能接, 下一個酒瓶砸過來, 自己恐怕就得和剛剛那人一樣用臉去接了。

  想到那個年輕人慘不忍睹的模樣, 他極為少有的膽寒了, 不敢跟秦刺硬碰硬, 一咬牙, 他說道:"不能接了。”

  "那就道歉吧。”秦刺淡淡的一笑。

  劉猛本來蒼白的面無血色的臉上, 頓時硬生生的罩上了一層羞紅, 他長這么大都沒跟誰道過歉, 更何況是被別人武力脅迫下。此刻, 他已經對秦刺的仇恨深入到了骨子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秦刺, 卻是不一語。

  "我不喜歡說第二遍。”秦刺淡淡的說道, 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的表情波動, 但是他的口氣卻是霸道的叫人窒息。

  俗話說, 看一個男人的強大, 得看他的對手。

  那些沒事干欺負點蝦兵蟹將老弱病殘的貨色, 他表現的再狠, 其實骨子里還是懦弱。譬如王魁那一幫所謂的地痞流氓。

  而秦刺的強大, 雖然還沒有完全的展現出來, 但從劉猛的身上就能直接體現出冰山一角。

  劉猛是毫無疑問的強大, 不僅是背景, 他的實力也是紈绔圈子里面出名的。而秦刺一上來就壓的這個劉猛連屁都放不出一個, 這讓所有人都對秦刺在一瞬間產生了畏懼的心理。

  而現在, 秦刺更是完全不理會劉猛的背景, 霸道的語氣簡直就像一個帝王, 這也讓在場人一瞬間有了被征服的感覺。并且是心甘情愿的那種, 因為在這個時候, 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

  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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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幫追殺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劉猛的目光如同兩條兇猛的毒蛇, 直射秦刺, 他從小就聽爺爺說過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當時他還挺不屑, 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成為這種"好漢”。http://www..他張揚, 他肆無忌憚, 要背景有背景, 要實力有實力, 所以吃虧的總是別人, 他從來也嘗不到眼前虧是什么滋味兒。

  但今天他栽了, 栽在一個陌生少年的手里, 栽的體無完膚, 栽的面上向來勃勃的光彩, 消失的一干二凈。

  "對……不……起……”

  劉猛終于開口了, 雖然不甘心, 但他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三個字, 并且一個一個從牙縫里蹦出來。這三個字吐出來, 劉猛的臉上就只剩下一片煞氣, 再無別的光彩, 那目光恨不得將眼前的秦刺生吞活剝。

  秦刺的淡然的讓他心寒, 而那淡然的背后所隱藏的實力更讓他畏懼。他能從秦刺的口氣中聽出霸道和肆無忌憚, 與他的張揚不同, 這是一種自骨子里的張揚。正因為如此, 他很清楚,

  若是他不道歉, 對方的酒瓶會毫不猶豫的砸過來, 沒有人會為他擋, 他的下場會和那被砸到滿嘴碎牙的年輕人一樣。

  所以, 他選擇了做"好漢”, 也嘗到了眼前虧的苦澀與羞憤。

  秦刺淡淡的一笑, 扔掉了手中的酒瓶, 轉過身, 一言不的離開了這個包間。只留下滿屋子驚詫面孔, 以及大眼瞪著小眼的茫然無措。

  "哈哈哈哈……”唐少龍的一聲長笑驚醒了滿屋子里呆若木雞的年輕男女, 一把攬住傅逐魚的肩膀, 大笑道:"走, 咱們回去喝酒, 今天真是太他媽痛快了。”

  "哥, 等等我。”

  就在唐少龍這邊的人都要離開時, 傅逐魚的那個妹妹, 忽然站起身, 撇開了她向來喜歡跟隨的劉猛這個紈绔圈子, 蹬蹬蹬幾步追上來, 一把抓住了傅逐魚的手臂, 兩諂眼笑著彎成了月牙。

  "哥, 我跟你走。”

  傅逐魚的臉色很不好看, 要是換成其他的女人, 這會兒他估計大耳光就扇過去了。但眼前的女孩兒是他的親妹妹, 縱然心里怒氣橫生, 卻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樣。只好冷冷的哼了一聲, 甩開她的手, 一句話不說的跟著唐少龍他們一起走出了包間。

  他的妹妹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哥哥的態度, 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當唐少龍他們這個包間的人再次聚齊于此的時候, 甭管是先前對秦刺有猜測的, 還是曾經在船上自以為對秦刺知根知底的, 看向秦刺的目光都變了。男男女女的都有些拘束起來, 壓根就不敢在秦刺的面前, 像先前那么放肆了。

  "大俠, 今天多虧了你, 老子長這么大, 還沒覺得哪天像今兒個這么揚眉吐氣過。”

  唐少龍對秦刺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 根本就不受秦刺剛剛那一幕的影響。這也和他的性格有關, 雖然嬉皮笑臉, 但確實是個脊梁骨撐得筆直的血性爺們兒。而不像其他人那般, 先前肆無忌憚, 但

  一現眼前的人忽然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頓時就收斂起來, 不敢胡亂動彈了。網 m。

  秦刺淡淡的一笑, 其實他之所以出手, 并不是想張揚自己, 也不是為了打壓那個青幫的大少爺, 完全是因為他們對唐雨菲口出不遜。

  "啊, 原來你叫大俠啊。”

  傅逐魚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 這女孩兒的年紀大約和龍靈犀差不多, 但身上的那股子古靈精怪卻比龍靈犀還要厲害。但因為剛剛的事情, 這女孩兒雖然巴巴的湊了過來, 卻沒人搭理她, 就連他哥哥傅逐魚都沒有理會她。

  不過叫人意外的是, 這女孩兒的臉皮兒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自我感覺也不是一般的良好, 換句通俗點兒的話來說, 就是典型的自來熟。而且記性特別差, 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對這些人是個什么態度, 腆著臉兒的湊到秦刺的身前, 一個勁的討好的笑。

  倒也奇怪, 這女孩兒似乎一點兒也不畏懼秦刺。

  唐少龍見狀, 也不賣傅逐魚面子了, 翻翻眼皮兒說:"你傅大小姐不是說咱們這一伙兒人都是膿包么?這會兒跟咱們這些膿包湊到一起, 你不覺得沒勁?”

  "啊?我說過么?我不記得了呀。有這位大俠哥哥在, 怎么會沒勁呢?”這女孩兒一臉的無辜, 但那無辜的背后卻是赤果果的耍賴。

  "別丟人了。”傅逐魚始終還是惦記著親情, 不忍再看妹妹這般模樣, 一伸手就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那姑娘一見傅逐魚的表情, 就知道自己的哥哥沒有真的記恨他這個妹妹, 搖著傅逐魚的手臂撒嬌道:"哥, 你還沒給我介紹介紹呢。”

  傅逐魚有些無奈, 當哥哥的就這一點不好, 吃不住自己的妹妹。他也知道自己妹妹性格, 有點跟追星族似的崇拜強者, 崇拜強勢的男人。之所以愿意和劉猛那幫人廝混在一起, 就是看重了劉猛的強勢。對于自己這一個圈子, 他這個妹妹向來不屑一顧。

  而現在, 峰回路轉的跟他這個哥哥走在了一起, 顯然是因為剛剛秦刺的強勢表現, 讓他這個妹妹轉移了追星的目標。

  "大俠, 這是我妹妹, 傅紅袖。她年紀小, 不懂事, 別跟她一般見識。”傅逐魚有些訕訕的介紹道。

  "你好, 大俠, 我很仰慕你喲。”傅紅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 那眼神望著秦刺, 就好像歌迷見到了欽慕的大明星一般。

  秦刺不喜歡這個姑娘, 所以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卻并沒有理會她伸過來的手。

  換做被的姑娘, 面子被落成這樣, 要不就是惱羞成怒耍起小性子, 要不就是訕訕退場不再這里繼續丟人。但這叫做傅紅袖的姑娘卻根本不在乎, 不僅不在乎, 反倒是愈的興奮起來。好像秦刺越不搭理她, 越落他面子, 她就越高興一般。

  "哇, 好酷好強勢哦, 果然是我一直想要尋找的男人。”傅紅袖雙眼閃著小星星的望著秦刺。

  傅紅袖的心理其實可以把握成鹿鼎記中建寧公主那樣的人, 說不好聽點, 確實有點"賤”, 但實際上, 不過是因為身份家庭的原因, 讓她強勢的男人產生了畸形的迷戀。

  唐少龍嗤的一聲笑, 心想, 幸好我家雨菲賢良淑德, 要換成這樣兒的, 我也不用在這圈子了混了, 直接那塊豆腐撞死得了。這樣想著, 他看向傅逐魚的目光就有些同情起來。

  傅逐魚白皙的面孔漲的通紅, 但他也知道妹妹這毛病一犯, 拉都拉不住, 否則也不會剛剛跟劉猛他們廝混在一起, 他這個當哥哥的怎么說也不管用。好在這會兒, 妹妹轉移的對象是秦刺, 他對秦刺還是極有好感, 也極為放心的。

  他端起酒杯, 有意岔開話題, 其實也是想遮掩一下妹妹這股癡迷勁, 不讓自己的臉給丟光。他說道:"大俠, 感謝你今天為我出頭, 我敬你一杯。”

  說著, 傅逐魚一口喝干, 放下酒杯以后, 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嘆了

  一聲說:"大俠, 有些事, 我必須要提前跟你說一說。咱們這些人之所以不遠招惹那劉猛, 不僅是他本身會點武功, 七八個人不能近身, 更重要的是他的背景。

  他的爺爺是青幫的掌權人, 他就等同于青幫的太子爺。青幫是什么樣的存在, 你應該有些了解吧?這會兒, 他丟了這么大的臉, 連雙手都被你砸骨折了, 我怕時候他會瘋狂的報復你。

  誠然, 單對單, 大俠你根本不怕他, 但是他背后的青幫打手無數, 什么事兒都能干得出來, 到時候要下陰招, 我怕大俠你會招架不住啊。”

  傅逐魚的話一說完, 倒是他妹妹傅紅袖搶先開口了, 這姑娘一捋袖子, 嚷道:"哥, 你真沒勁。怕他干什么?咱大俠哥既然敢碰他, 就不會怕他后面有什么人在,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哥打不是人, 哥打的是寂寞。”

  唐少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一邊笑一邊拍著傅逐魚的膀子說道:"哥們兒, 我現在才現, 你這妹妹啊, 真是極品, 絕對的極品。”

  說著, 話頭一轉, 朝那傅紅袖樂道:"我說你這小姑娘見風使舵的本領也太過強大了吧。剛剛不是還黏著劉猛那一伙人, 這會兒怎么就義正言辭的抨擊人家了?”

  傅紅袖撇撇嘴說道:"嘁, 我這是幫著大俠哥說的, 不礙著你什么事兒。大俠哥敢碰人家, 你就不見得敢。再說了, 以前是覺得那劉猛比較猛, 夠強勢, 我才跟著他玩兒。但現在不是遇到大俠哥了么, 有大俠哥在, 那劉猛也不過就是一個癟三。大俠哥, 我說的對吧。”

  說著, 這丫頭看也不看唐少龍漲紅的臉, 討好般的朝秦刺諂笑著。

  傅逐魚實在受不了, 一把拉住妹妹, 將她死死的按在旁邊, 不容她再繼續這么丟人。

  唐少龍也實在不愿意跟這小丫頭計較, 不過先前傅逐魚的話卻是值得警惕, 他拍拍秦刺的肩膀說:"哥們兒, 他劉夢雖然有青幫在背后撐腰, 但也不見得就真的敢肆無忌憚。這是社會主義, 不是以前的軍閥混戰時代,

  他們青幫真有膽子動咱們這里的人么?”

  "咱們這些人他不見得敢, 但是大俠他……”傅逐魚在一旁擔心的接口道。

  他這話雖然沒說完, 但唐少龍卻聽明白了。確實, 他們這些人背后多多少少都有著一定的勢力在, 差別也不過只是大小的問題。他青幫真要動手, 也得有個顧及。可是秦刺不同啊, 秦刺不過是個山里出來的少年, 人家青幫根本不用顧及什么的。

  當然, 這也是唐少龍他們還不知道秦刺在這段時間里經歷了什么樣的轉變。不管是論實力還是論背景, 秦刺捏死劉猛, 的確就像捏死一個螞蟻一樣。

  唐少龍的面色一陣變換, 目光轉到身邊的秦刺的臉上時, 卻現他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 還是那副平淡從容的表情。一咬牙, 唐少龍說道:"大俠, 這事我幫你頂著, 要是實在不行, 你就暫時先離開上海幾天。青幫做事確實不地道, 明里不怕, 但暗地里, 我怕他們會使什么陰招。”

  唐少龍也沒見過秦刺真正的實力如何, 在船上的時候, 秦刺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剛剛在劉猛包間里的一番作為, 才是唐少龍第一次見到秦刺動手。但是在他的意識里, 一個人的武力值再高, 也拼不過上百個人拿著砍刀追殺, 也拼不過人家的暗槍啊。

  秦刺淡淡的搖搖頭:"我不喜歡麻煩。”

  當然, 秦刺的話沒有說完, 他的潛臺詞就是, 我會將麻煩在到來之前徹底的扼殺。

  短短的時間內, 劉猛已經被送到了醫院進行緊急護理, 但他的雙手骨折程度很厲害, 即便修復好了, 恐怕也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雙手的靈活度以及力量再也恢復以前那般光景了。而且, 這雙手想要恢復過來, 最起碼也得一年多的時間。也就是說,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 劉猛將會成為一個手不能提物的廢人。

  劉萬山是個面目有些陰鷲的老人, 白眉飛揚, 雙目炯然蘊藏霸氣, 體型高大魁梧, 看上去除了年紀之外, 卻健壯的如同一個年輕人。此刻,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床上準備接受

  手術的孫子, 眼里閃過一道道厲芒。

  "爺爺。”劉猛的面色蒼白, 雙手還沒有做麻醉處理, 所以疼痛一直在延續。

  劉萬山一擺手, 看著孫子的模樣, 嘆了一口氣, 卻又唰的站起身說道:"你好好養傷, 其他的交給爺爺。”

  "爺爺, 留他一條命, 我要親手做了他。”劉猛陰沉著臉上說道。正在幫她處理傷處的護士, 聽到這話, 渾身嚇得一抖。

  劉萬山點點頭出了病房, 病房外站著一排西裝大漢, 臨近七月的天氣已經逐漸熱了起來, 穿著這樣的西裝在身上, 確實有些裝那啥?

  "青狼。”

  劉萬山一露面就陰著臉朝其中一個西裝大漢喊道。那大漢排眾而出, 一米八的身高, 魁梧身材, 右眼部位有著巴掌大一塊青色的胎記, 雙目中頻閃兇光, 就好像一頭餓極了的狼。

  "人查到了么?”

  青狼點頭說:"查到了, 人叫秦刺, 沒有背景, 是一個山里出來的野小子, 身上應該會點武功。和唐家那個姑娘有點聯系。”

  青幫的勢力卻是很厲害, 短短時間內就將秦刺的基本情況摸了個大概。但他們所摸到的僅僅是秦刺最基本的資料。而那些屬于機密級別的隱私, 他卻一概不知, 若是他知道了, 或許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山里出來的?”劉萬山有些驚訝的看了青狼一眼, 他聽說孫子被打傷, 還以為是哪個圈子里的紈绔子弟干的, 沒想到是個山里出來的野小子, 他的臉上頓時兇光撲面, 低聲道:"殘了就行了, 留一條命, 小猛要親手結果了他。”

  "是。”

  青狼帶著一種西裝大漢疾步離開。

  包間里的年親男女們都有些坐立不安, 他們也清楚, 劉猛受了這樣的羞辱, 還有

  那傷勢, 青幫不可能罷休。現在還留在這包間里, 不是等著他們上門來找場子么。但因為對秦刺的畏懼, 誰也不敢開那個口說離開。因為這時候開口, 意圖太明顯了, 他們生怕秦刺這個看不出任何兇性的少年, 會有什么不愉快的動作。

  就在這種忐忑不安的時候, 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唰一下涌進來七八個西裝大漢, 一進門, 這些人就掏出了槍。領頭正是那個面上有著一塊巴掌大小青色胎記的青狼。

  包間里瞬間靜的鴉雀無聲, 這幫人手中的槍支讓這些紈绔子弟們噤若寒蟬, 面色蒼白。但也并不全是這樣, 秦刺依舊淡然的坐在哪里, 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似乎根本沒看到進來過什么人, 手里握著什么動關系。

  青狼那噬人的目光從包間里男女身上慢慢的劃過, 最后定格在秦刺的身上, 幾乎不用問, 他在一瞬間就確定了秦刺的身份。冷冷的一哼道:"你就是秦刺?”

  秦刺目光輕抬, 淡淡的點點頭說:"有什么事?”

  "要你的命。”

  青狼話一說完, 就撲了上來, 一幫男女頓時嚇得尖叫, 但瞬間就被一聲槍響給壓制了下來。剩余的那些西裝大漢, 緊守著門口, 一個人也放著離開。

  唐少龍面色一變, 握起酒瓶就想幫著秦刺, 而傅逐魚猶豫了一下, 就摸出了手機打算報警。倒是他妹妹傅紅袖面不改色的望著那撲過來的青狼, 然后目光一轉, 饒有興致的瞧著秦刺會如何應對。

  青狼一腿直上直下的朝秦刺的頭上砸下, 秦刺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對方的動作, 也好先被驚呆了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直到勁風臨近他的頭頂, 他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啪!”

  一聲酒瓶的清脆響聲, 唐少龍一酒瓶砸在了青狼的身上, 酒瓶碎裂, 但青狼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感覺, 兇厲的目光從唐少龍臉上一掃而過, 狂砸而下的腿依然不改的朝秦刺的頭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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