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警察局。
身穿制服的史密斯含了一口速溶咖啡,咽下去之后深呼吸一口氣,一臉緊張的打開電腦上的股票軟件。
在看到米國山河一片紅的時候,史密斯手中的鼠標脫手而出,
“法克。”
又熔斷了。
“該死的霍奇森、霍沒譜、霍建國,千萬不要讓我在街頭遇到你,不然我一定會用我的鞋尖親吻你的屁股,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股民的憤怒。”史密斯破口大罵了起來,身上的衣服褲子和咖啡進行了一場友好的交流。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后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把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的身后,同樣穿著制服、頭上戴著貝雷帽的中年警官停下了敲擊桌子的動作,“在警局里不要說總統先生的壞話,除非你想丟了這份工作,史密斯先生。”
“是,歌德警長。”史密斯深呼吸一口氣,對著自己的上司道謝道。
他的確不該罵總統,起碼不該在公共場合罵。
“剛剛有人報警,說遇到了魔鬼,你去給他們做下筆錄。”歌德笑著說道:“放松點伙計,常在股市走,哪有不虧本,虧的錢就當是去做慈善了。”
說著,他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總統的確是個傻逼,是個超級大傻逼,如果你遇到他了,請用力的踢他,把我的那份也踢出去。”
警長……
史密斯呆呆的看著離去的上司,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次上司也虧了不少錢吧。
他回過神,深呼吸,暫時把煩惱拋去腦后,拿著做筆錄的裝備去了口供室。
口供室里,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婦女抱著水藍色紗裙的小女孩,一臉害怕、緊張的和小女孩說著什么,像是在勸說,而小女孩則嘟著嘴巴,似乎是在和媽媽鬧別扭。
房間里一個大著肚子的中年男子靠著距離那對母女最遠的墻角,身體瑟縮的卷縮在一起,掃過母女的視線里充滿了驚恐,似乎對那對母女極為害怕。
在看到史密斯進來的瞬間,中年男子立即如脫弓的箭矢一樣撲向史密斯,經過內部培訓上崗的史密斯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中年男子用力的抓住史密斯的手臂,眼神驚懼的看著那對母女,“不要,不要把我和撒旦關在一起,求求你了……我不要被撒旦吃掉。”
撒旦?
那對母女是撒旦?
史密斯有點懵,不過他從男子的表現也看出來了,他的確因為某種原因,對那對母女十分恐懼,而這不像是表演出來的。
難道那對母女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母女協同作案的那種?又或者這對母女有暴力傾向,平時在家里經常毆打這位先生?
至于中年男子說的撒旦。
開玩笑,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撒旦。
輕輕的出聲安撫了一下中年男子之后,史密斯小心翼翼拉著椅子,坐到和那對母女有一定距離的位置去,防止那對母女暴起發難。
他決定先詢問這對母女,因為中年男子心理狀況明顯看起來就不好,找他做筆錄費時又費力,
“你好,我叫史密斯,是來給你們做筆錄的警察,能和我說下你們的名字嗎?”
“我叫格蕾,這是我的女兒安琪爾。”
很配合嘛,說話也很正常,看不出有暴力或殺人傾向啊。
聽到格蕾開口,史密斯職業病發作,在心里做起了分析,“格蕾女士你好,你和我身邊這位先生是什么關系?”
“我和他沒什么關系。”格蕾否認道,“我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今天我在他的店里給我女兒買了一面魔鏡。”
“可他看上去好像很怕你的樣子,你是不是對他做過什么讓他記憶深刻的事情?”
“魔鏡。”格蕾還沒說話,她懷里的安琪爾就為媽媽鳴不平了,“他害怕的不是我媽媽,是魔鏡,他害怕的是魔鏡。”
“魔鏡?”
面對小女孩,史密斯的口氣自動放緩了一些。
“對,是魔鏡,《白雪公主》里皇后的魔鏡,他向魔鏡提了一個問題,魔鏡回答了他,然后魔鏡要求他回答一個對等的問題,他不愿意回答,于是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多可愛的一個孩子啊,居然精神有問題。
史密斯想著,語氣越發的柔和了起來,“格蕾女士,你覺得你女兒說的是真的嗎?”
“警官,我女兒說的完全是真的。”
說完她就看著警官,試圖用自己的態度向警官表明自己和女兒說的都是真的。
可警官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好可憐。
原來是遺傳性精神病。
史密斯看向這對母女的眼神充滿了同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撫一下這對母女,“我……”
結果他剛剛開口,就看到小女孩拿出了一面連鍍銀花紋都沒有的劣質鏡子,如黑夜般幽暗深邃的鏡面上突然浮現出一個青黑色的人影,
看到鏡子里突然冒出一個黑影,史密斯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后面的脊梁骨升上來,直沖自己的大腦,一張嘴巴張開,發出無意義的嚯嚯聲。
上帝啊,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魔鬼?
而中年男子看到這面鏡子之后,情緒直接崩潰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某種莫名的液體從他的褲襠里流了出來,一股尿騷味充斥著口供室。
“你……你……?”
他嘴巴張開,想要問‘你是什么東西’,可哆嗦的嘴巴死死的卡在‘你’這個字眼上面,仿佛在告訴自己的大腦,你休想命令我。
格蕾看到自己女兒拿出了那面鏡子,還嚇到了警官,連忙慌張的讓自己的女兒把鏡子收起來,等女兒把鏡子收起來后道,
“警官先生你看到了吧,的確是魔鏡嚇到那位先生的,和我女兒無關……”
她接著說道,“這面鏡子目前沒有傷害我的女兒,但我不知道它以后不會傷害我的女兒,魔鬼總是喜歡先給予再收割……警官,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女兒遠離這面鏡子?”
“我不想我的女兒出事,我只想她平平安安的。”
沒了恐懼源,史密斯的情緒稍稍的安定了一些,他打電話給了自己的上司,把這里的情況同他說明,然后在上司一副你在同我開玩笑的疑問中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他看到格蕾一臉擔心和害怕的模樣,又反過來安撫起了這對母女,
“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但我覺得魔鬼雖然可怕,但也不是不可以戰勝的,畢竟魔鬼如果真的是不可戰勝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由我們人類主宰了……”
本來是說出來安撫格蕾的話,可說完之后他自己就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了。
魔鬼要真那么厲害的話,怎么沒看到他們統治世界,反而是人類統治了世界?
在他想來,人類之中必然有一股力量在守護著人類。
獵魔人?異端裁判所?黑衣人?超級英雄?調查員?還是scp基金會?
史密斯腦洞放飛了一會,內心里的恐懼消散了許多。
在他看來,守護人類的力量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見到了魔鬼,事后可能會被洗掉這段記憶,從而遺忘今天遭遇的事情,變成一個快樂又無知的人。
畢竟從普通人對此事無知無覺來看,相關人員不是被洗掉了記憶就是被控制住了,而他相信是前者,因為如果是后者他們可能要擦很多屁股,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過他也能理解對方,畢竟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很容易引起民眾的恐慌,造成社會的動蕩,引發股市的熔斷。
他想著,外面的歌德就匆匆的趕來了,后者看向他的目光仿佛再說,
“你發神經了嗎?”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魔鏡這種不科學的東西。”
“我讓你隨便給他們做下筆錄是想讓你當看傻子在表演,放松自己的心情,不是讓你也做傻子的。”
唉……
史密斯也知道這種事情第一次都很難接受,所以他對著安琪爾說道,“安琪爾,把魔鏡給這位叔叔看一下。”
歌德一臉懵逼看向安琪兒,搞不懂自己這個平時看起來挺正常的下屬怎么就突然不正常了,然后他就看見了一面魔鏡以及魔鏡里青黑色的人影。
“啊……”
口供室里,尖銳的叫聲不受控制的響起。
紐約警局的警員們快速沖到口供室里面,但卻看到了一面魔鏡。
接著,更多的尖叫聲響起,
……
半小時后,格蕾和她的女兒連同紐約警局的全體警員一起換到了更寬敞的地方,世界觀被刷新了一遍,對魔鬼這樣的設定勉強接受了一些的歌德壓下了心里揮之不去的恐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和女士溝通,
“格蕾女士,不用這么緊張,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必然會給你開了一扇窗,發生這樣的事情緊張也無濟于事,不如你能否和我說說你女兒的遭遇,或許我可以給出你一些幫助,讓你的女兒免受魔鬼的侵襲。”
或許是她本身就需要傾訴,又或許是相信歌德身上的制服,格蕾猶豫了一下,還是略顯凌亂的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去,
“我和女兒去看電影,看完出來的時候路過他,也就是之前那個人開辦的影視周邊商店,我女兒想要買一面魔鏡當做紀念品,結果他給了我女兒一面魔鏡。”
“那面魔鏡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一面。”
“魔鏡說他知曉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任何人都可以向它提出問題,但作為代價,它會要求提問之人回答它一個問題,如果不回答的話魔鏡就會降下懲罰。”
看到格蕾停了下來,歌德下意識的問道,“后面呢?”
格蕾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我女兒問了魔鏡她爸爸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魔鏡給予了否定的答案,然后魔鏡向我女兒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女兒回答了。”
“或許這引起那位將魔鏡給我女兒的先生的興趣,他也向魔鏡問了一個問題,他問魔鏡他什么時候才可以變得億萬富翁,魔鏡告訴他他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億萬富翁,然后魔鏡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他沒有回答,然后就莫名的變成了那個樣子,之后我報了警,接著就是現在發生的事情了。”
“魔鏡問了他什么問題?”
竟然會讓他選擇不回答?
“這……”格蕾猶豫了一會,“魔鏡問他,你在殺死自己妻子的時候心里是否有一絲后悔?”
竟然是這個問題。
歌德身后的史密斯聽著張開了嘴巴,魔鏡竟然問他這個問題,難怪他不肯定回答,誰會回答這樣的問題啊……
等等,他竟然殺死了自己的妻子?
史密斯發現自己剛才關注錯了點。
歌德聽完了格蕾的話,猶豫了一下,面色很快變得嚴肅了起來,
“格蕾女士,能讓你女兒將魔鏡取出來嗎?我想親自試試。”
格蕾看著歌德,低頭對著自己女兒細語了幾句,很快,安琪兒就將那面連鍍銀花紋都沒有的劣質鏡子拿出來,如黑夜般幽暗深邃的鏡面上浮現出一個青黑色的人影,
歌德看著這面鏡子,壓抑住了心里的恐懼,表情的嚴肅的問道:“魔鏡啊魔鏡,告訴我,我此時內心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他要測試一下這面鏡子是否真的像格蕾女士說的那樣知曉一切。
倘若是的話,那么他們米國說不定可以把這面鏡子利用起來。
“股市熔斷了。”
一個縹緲的聲音在廣闊的大廳里響起,
歌德的手顫抖了一下。
“股市剛才又熔斷了。”
歌德的嘴唇抖了起來。
“你的房子車子馬上就要離你而去了,你馬上就要變成窮光蛋了,你不僅會變成窮光蛋,還會倒欠銀行一大筆負責,你的人生徹底完蛋了。”
歌德全身抖了起來,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我了。”縹緲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好奇,“你的兒子是你妻子和你們局長生的,請問你從我這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你現在的心情是怎么樣的?”
“你這個魔鬼!”
歌德宛如發瘋了一樣的尖叫聲在廣闊的大廳里響起,緊接著更加凄厲的聲音傳來,“切爾西,我要殺了你。”
大廳里發出了一些砰砰的聲響,呼喊‘警長冷靜’、‘警長有事好好說’、‘千萬不要沖動’的聲音時不時的響起。
“這面魔鏡,真是一個魔鬼。”
史密斯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之前也好奇的想過和這面魔鏡對話,畢竟魔鏡看起來不怎么危險,但看了警長的下場之后他覺得還是算了吧。
……
米國黑宮,總統會議室。
坐在主位上的米國總統霍奇森神態憔悴、眼袋浮腫、眼睛里帶著血絲,雖然這次要討論的是魔鏡這樣的奇異之物,但他此時此刻的心思全然沒有在這上面。
因為他媽的美股竟然熔斷了。
之前他就在推特上說過,如果有一天道瓊斯指數單日狂跌超過1000點,那當值的總統就應該被裝進加農炮里,以極快的速度被射向太陽。不能找任何借口。
但尷尬的是,這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的任期內。
此時推特上無數的米國民眾要求他實現承諾,把他自己裝進加農炮里,讓自己上天和太陽肩并肩。
但不是我想找借口啊,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啊,我也是被殃及池魚的那個,憑什么要我來承擔責任?
他想著,拿出手機,打開推特,手指極快的敲擊屏幕,編輯推特,
“米國的經濟發展一直非常健康,沒有任何隱患,此次發生的事情是上帝他老人家覺得股市該跌了,所以就暴跌,我無意評價上帝他老人家的此次做法,但我想說的是,米國經濟還在高速發展,馬上就要上一個新的臺階,所以這次關鍵字只有兩個,具體是什么你們就自己去猜吧!”
發完推特之后霍奇森就為自己的小聰明點個贊,自己說的這么明白了,肯定能帶動一大波資金進場托盤,助推股市,而以米國目前的經濟情況來看,股市已經跌到底了,有了這筆資金的注入,肯定能夠觸底反彈。
而且就算是萬一,萬一有個什么意外,美股繼續下跌,也和我無關啊,我可沒說抄底,我說的是觀望。
在他發完推特,準備看米國民眾對自己的發言點贊的時候,一票穿著西裝,面容嚴肅的人走了進來。
可能是多了一大堆面色肅穆的人,大家都一言不發,所以會議室里的氣氛稍微顯得凝重,連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霍奇森看著烏泱泱的一片人,有點發懵,他看向自己的國防部長,“……埃斯帕先生,這些是什么人?”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部長說要和自己討論什么魔鏡是想在他面對那么大的壓力的時候和他開個幽默的玩笑。
雖然他覺得這個玩笑并不好笑,打算等一下就在推特上笑話一下自家部長沒有一點幽默細胞。
但開個玩笑用得著擺出這么大的陣仗?
聽到總統提問,埃斯帕一臉肅穆的說道,“這些是來自于米國各大高校的生物學家、心理學家、神學家、民俗學家、驅魔專家……”
“……請他們過來是為了全方面的了解‘魔鏡’這樣的魔鬼。”
“在了解‘魔鏡’之前,請大家先看一個簡短的資料,因為資料需要嚴格保密,所以請各位在接受資料之前把自己手機和外界的網絡連接切斷,同時各位事后需要和我簽訂一份協議。”
埃斯帕說完把資料發到在場每一個人的手機上。
霍奇森聽自己的國防部長說的肅穆,也不敢發推特了,他把手機和外界的網絡關閉,打開資料認真看了起來。
“編號:0-001”
“代號:魔鏡”
“這是一面連鍍銀花紋都沒有,看起來十分劣質的鏡子,有點像《白雪公主》的電影周邊品,第一次發現于布魯克林電影院的一家名叫做星周邊的電影周邊小店里。”
“它自稱自己知曉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任何人都可以向它提出問題,但作為代價,它會要求提問之人回答它一個問題,如果不回答的話魔鏡就會降下懲罰。”
“案列1:女孩安琪兒問魔鏡‘她爸爸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魔鏡給予了否定的答案,然后魔鏡提問‘安琪兒你喜歡你爸爸多一點還是你媽媽多一點’,安琪兒說自己喜歡爸爸多一點,然后事情就此結束。并未有其他的情況發生……”
“案列2:星周邊小店的店長戴維向魔鏡問了一個問題,他問魔鏡‘我什么時候才可以變得億萬富翁’,魔鏡告訴他‘你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億萬富翁’,然后魔鏡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問他‘你在殺死自己妻子的時候心里是否有一絲后悔?’,戴維沒有回答,于是遭受到了魔鏡的懲罰……”
“這位戴維現在對母女非常畏懼,口里稱對方是撒旦,經過心理醫生的安撫也沒有任何交流的可能性,精神疑似是失常,大小便也失常……初步判斷為遭受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案列3:警長歌德向它提問‘自己此時內心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魔鏡告訴他美股熔斷了,上帝啊,這可真是所有人的噩夢,然后魔鏡問他‘你的兒子是你妻子和你們局長生的,請問你從我這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你現在的心情是怎么樣的’。”
“……歌德警長沒有回答,因為他去找切爾西拼命去了,切爾西也就是魔鏡口中綠了他的局長,暫時未看到可怕的事情發生,也許對魔鏡來說,歌德警長的反應就是最好的回答。”
“……”
“綜合以上這些案列可以得出,魔鏡是一件遵循等價交換的神奇‘物品’,既:向它提出一個問題就要回答它一個問題。”
“……它提出的問題似乎沒有規律,可能很簡單,但也可能讓人很難堪,會戳中人心中最隱秘的痛苦。”
“……”
“資料編寫人:埃斯帕!”
“魔鏡?”
“會說話的鏡子?”
“真有這樣神奇的物品?”
“這是真的?”
“愚人節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
看著埃斯帕發給他們的資料,這些被國防部長從米國各地請回來的生物學家、心理學家、神學家、民俗學家、驅魔專家都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呼聲。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那些生物學家更是發出了質疑,覺得這是不是埃斯帕這位國防部長在同他們開玩笑?
鏡子這種無機化合物會說話?你說的是手機吧,什么,不是?就是單純的鏡子?你信不信達爾文踢開自己的棺材板出來掐死你。
看著亂糟糟的會議室,埃斯帕輕咳了一聲,“……我知道這讓人很難接受,畢竟這和過去大家的世界觀互相沖突,我自己也是用了好久才勉強接受這個世界上存在神奇物品的。”
“但事實上它就是存在,這面鏡子現在就在我們米國政府的手里,只不過出于安全的考慮,我并沒有把它帶來,但我讓人留在魔鏡面前24小時等候,等下諸位可以通過視頻連線觀察魔鏡。”
說完他看了看還沒回過神來的諸位專家以及在米國學術界德高望重的生物學家們,還是出言安撫一下眾人,
“……我能理解諸位的心情,也知道這一點都不科學,可存在既是合理,而且它雖然不科學但它很魔法啊!”
最后埃斯帕試圖活躍一下氣氛。
“它真的存在?不是你在和大家開玩笑?”
一位生物學家開口質疑道。
和他幾十年來形成的世界觀相比,他更相信是埃斯帕這位國防部長喊他們過來同他們開了一個不是愚人節的愚人節玩笑,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攤上霍奇森這么一個不靠譜的總統,國防部長也變得不靠譜是很合理的情況。
“我現在就把魔鏡展現給大家看。”
埃斯帕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亮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他就打開軟件,和某處基地進行連線,同時把電腦的畫面投屏到大屏幕上。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色調為灰白色的房間,房間的中央有一個穿著黑色特種作戰服的士兵和一個高臺。
一面周邊沒有鍍銀花紋,看起來十分劣質的鏡子豎立的擺放在高臺上面,周圍是透明的高強度特種玻璃。
埃斯帕讓士兵去喚醒魔鏡。
很快,鏡面上出現了一個青黑的、只能看清楚輪廓的身影。
會議室里的專家學者們看到身影,驚的低呼了起來,
“是魔鏡。”
“竟然是真的。”
“上帝啊。”
“……”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到魔鏡的出現,他們終于相信了國防部長埃斯帕說的話是真的了,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不科學但很魔法的物品。
一些神學家、民俗學家和驅魔專家興奮了起來。
魔法物品啊,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魔法物品,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研究不是無意義的事情,不是在浪費科研經費,他們更不是什么騙子,他們是真的在挖掘這個世界被埋葬在歷史里、不為人知的隱秘?
“部長先生,我能和它對話嗎?”
一名年輕的驅魔專家大著膽子問道,
作為一名驅魔專家,他祖祖輩輩都是驅魔人,而他的祖先更是中世紀大名鼎鼎的驅魔人范海辛。
一直他一直覺得驅魔其實就是騙子,自己家是祖傳的騙子,范海辛什么的,更是自己爸爸看了電影后說出來糊弄自己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魔鬼魔法,那些都是別人編出來的,不然的話自己這個驅魔人怎么會一點魔力都沒有?
而他之所以當一個驅魔人,也不是因為他多么相信驅魔,只是因為當一個驅魔人能夠得到不錯的酬勞,能讓自己擁有體面優渥的生活。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法。
也就是說,他爸爸沒有騙他,他們家祖傳的驅魔儀式都是真的,只不過因為自己像爸爸所說的那樣,沒有取得對應的器具,無法激活一直潛藏在自己身體里的魔力,而范海辛也不是什么電影虛構出來的人物,他真的是自己的祖宗。
那么倘若他能找到器具,是不是就可以激活自己身體里的魔力,成為一名真正的驅魔人,重現祖先的光輝?
他可知道,當今驅魔界,沒有一個人激活了自己身體里的魔力,所有人都是空有驅魔本領而沒有魔力施展的空殼子,只要自己激活魔力,還怕自己不被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們追捧?
所以他決定通過魔鏡找到自己家族世代傳承卻在某位祖先手里不幸丟失的器具,成為當今驅魔界的第一人。
至于使用魔鏡后會被揭穿心中最隱秘的痛苦……
就算自己的隱秘被揭穿了又如何?只要自己取回祖先的力量,成為上流社會各位大人物的座上賓,區區隱秘根本就威脅不到自己。
弱者才要遵守規則,強者都是踐踏規則的。
能和它對話嗎?當然可以啊,我請你們來就是要你們和魔鏡接觸,然后分析它的。
埃斯帕心里想著,嘴上對著這名驅魔專家提醒了一下后就把電腦讓了出來。
驅魔專家站在電腦面前,立即享受了萬眾矚目的待遇。
他們都好奇這名驅魔專家接觸這面魔鏡后會發生什么事情。
被這么多人用看小白鼠的目光注視,驅魔專家壓力也很大啊。
他對著周圍的人干笑一下,然后笑容滿面對著屏幕說話,“……魔鏡,你能告訴我,我家族世世代代用來激活身體魔力的器具在哪里嗎?”
“激活身體魔力的器具?你家有這種東西嗎?”魔鏡里傳出了縹緲的聲音。
驅魔專家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你家根本就不是什么驅魔世家,你身體里也沒有流淌著魔力,范海辛更不是你祖先。”
“你爸爸是騙你的。”
驅魔專家感覺自己聽到了某種東西碎掉的聲音。
接著,他聽到了一個縹緲的聲音,“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我了,你為什么不告訴你身邊這位叫麥克尼的先生,你讓他女兒墮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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