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馳，”湯景馳正在臥室外面盯著魚看，媽媽半個身影已經在樓梯拐角處探出來了。
“你舅舅剛才打了電話過來，明天我們就動身去澳大利亞。”
“好的媽。”
之前湯景馳有跟舅舅約好，要是這個學期期末考試進了年級前十，舅舅就請他去澳大利亞玩，幾年前去過一次，這次暑假會有不同路線。湯景馳選的是理科，那個年紀他還只知道沉迷于學習，班里女生少點也沒所謂，當時想的是等大學再放飛自我。由于本身就是科技班，女生大部分也是專心學習的學霸。
現在的教育，為了以后長大能在社會立足生存下去，大多把年輕時期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讀書上。不過不管男生還是女生，班里總有一兩個戀愛資質甚佳，懂得反抗老師的意志，即使管理嚴格也總有辦法撩騷，這些人以后出來撩妹撩漢都是以一當十的。
一切行李收拾齊當，畢竟是過去過冬避暑的，一些防寒雨具也得備上，7月正是澳大利亞的冬季。
當天晚上，湯景馳有做一個夢，夢見去的船上有很多魚，中途自己還被一條長條形狀的魚給纏住了，后面居然還掉進了海里。夢醒之后湯景馳記憶尤深，一直在想是什么魚來著，像鰻魚好像又不是，這個問題困擾了湯景馳三分鐘，然后表示無所謂繼續睡了。第二天一早，湯景馳跟他媽提起了這個奇怪的夢，他媽聽了更覺得奇怪，這次明明是坐飛機，滑白水潤的臉上有一絲驚訝閃過，“那要不還是打電話跟你舅舅說，改天再去？”
湯媽覺得夢境里發生的事，只要不是雜亂無章的，一般都是意有所指的，而且覺得年輕人做這種夢是特別靈驗的。不過湯景馳覺得夢里感覺比較開心，不像是什么壞事。
“有什么好怕的，早就對澳大利亞的海灘期待很久了，我一定要去那里玩！”
湯媽跟湯景馳表情對峙了有5秒，湯媽不再說什么，直接電話開撥跟湯爸說了。
“躍清，沒事的，”接聽電話的湯爸也覺得不以為然，“他可是有你一半基因的。”
“哼。”湯媽不以為然，“又在自作聰明了，不是因為擔心他還不能接受嗎，所以都還沒告訴他，知道太多可能影響他現在的成長。”
“是是，老婆大人，”湯爸趕緊收斂一點，“知道十二星座里面有雙魚和巨蟹意味著什么嘛？”雖然湯爸和湯媽都老夫老妻了，但雙方總能找出許多第一次聊的話題，可能這也跟他倆是人族和魚族不同族群有關，本質上說話的感覺還是有那么點差異，或許這也是某種相互吸引。主要湯爸想趕緊轉移話題，這次他倆居然開始聊起族群的話題。
“為什么啊？”湯媽表示有點懵逼。
“這就表示，我們人類，至少有六分之一是魚族后裔，哈哈哈...”
聽到電話那頭的魔性笑聲，湯媽知道湯爸又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不過她本人確實是巨蟹座的，而且聽他的笑聲，感覺他此刻的坐姿很奇怪。
“切，說的跟真的一樣，咱中國不是還有十二生肖嗎？”湯媽作為魚族后裔，本來天性單純，奈何在中國生活久了，各種耳濡目染，人族以外的其他外族過來，思路大多在中國式生活的熏陶下會受到影響被鍛煉得各種進化，見識了中國人思路之精巧，感受到了很多細節里的名堂，湯媽迷上也習慣了這么個調調，早當自己是純種中國人了，沒事就懟湯爸。
“這就是我們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差別，西方文化側重于寫實，外表看到的是什么就描述成什么，能一直掰扯追溯到電子、中微子、夸克的級別去。但我們東方文化，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并沒有花精力去研究什么引力、加速度這些東西，東方文化里的十二生肖側重的是精神層面的象征，各個動物代表著不同精神作為象征符號出現。而不是像西方的星座，是根據表象特征按人族，按獸族，按蟲族，按魚族，按無生命物體，甚至還有射手座這樣人獸一體的存在來做這方面的具體劃分。西方通過體征物種的差異就能明顯感受到不同，比如一個處女，一個天平，外形上的直觀形態足以說明差異，而東方至少是在獸類的同一基礎上再做劃分的，蘊含著本性的不同。”
湯媽聽到在說電子、中微子啥的感覺不是很有興趣聽下去了，作為魚族，湯媽知道自己在水中的一些技能是要強于普通人的，不過會謹遵人類社會的生活規則不隨意顯露，這方面會選擇性淡忘，也沒興趣打探周圍還有誰是同族類的。不過偶爾旅游街上遇到，或者買菜轉個身碰到，對方身上那種體味一散發出來馬上可以識別出來，和人族還是不同，不過雙方都選擇了無視，裝不知道。畢竟各類外族在好好享受人類生活這點上，還是有著廣泛共識的，慢慢的這方面的意識也在逐漸淡化了，逐漸已習慣認同自己的人類身份。湯媽跟湯爸在一起后，后來又有了孩子，對那些技能更是不怎么上心了。“說正事，兒子的事怎么辦呢？”
”放心吧清兒，小孩子做的一個夢而已。“湯爸接著補充道，夾在右耳下的手機順勢換了左手接聽，眼前計算機屏幕上的鼠標指針正在移動，“剛才看了，這周中國沿海到澳大利亞這一帶，一周的大晴天，海流穩定，氣流穩定+1。”
“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嗎，水里可是你的世界了。”湯爸表示毫無壓力，一副很明白的語氣笑著，皮鞋尖輕劃著地面。
“嗯，好吧。”雖說湯媽仍舊有點不放心，但想想有自己在，也確實是沒什么理由好擔心的。本就是水族，又有巨蟹座的能量加持，萬一真要有什么事，母性爆發可是能輕松碾壓一頭鯨魚的。
后來也確實如湯爸所說，當天所有中國和澳大利亞往返的航線，并未出什么問題，湯媽和湯景馳隔天抵達了悉尼。
由于是暑假過來澳大利亞游玩，澳大利亞的季節正好和中國相反，不過北領地還是有不少地方可以玩的。舅舅在機場接下了二人，舅舅為景馳規劃的行程是在悉尼逗留兩天，然后周六的航班直飛阿德萊德，趕周日的南北鐵路車程，這趟南北貫通、直達達爾文的列車也是當年新開通的，舅舅強烈推薦。長達三天，可以欣賞澳大利亞沿途跨度三千公里的風景。一路上湯景馳每隔一天，都可以感覺到氣溫的爬升，待到了達爾文，差不多可以把外面的外套脫了，湯景馳表示終于離自己心心念的海灘越來越近了。
在達爾文舅舅家里休整了一天，消除了列車上的旅途勞頓，一家人隔天就開始了海邊的露營。吃著舅舅親手釣上來的魚，看著海邊晚上的銀河，那感覺簡直美翻了。順帶一提，魚族在海里有不少也主要以捕魚為食，就跟獸類獵豹捕食羚羊一樣，總之，一般人族有的生活習性，大陸生活的魚族也一樣。
露營的頭天半夜，湯景馳睡在帳篷里，迷迷糊糊地感覺有誰在叫他，整個人處于一種半睡半醒狀態，湯景馳掀開被子開始起身，似乎不受控制一樣，穿上外套鞋子就惺松微睜地從帳篷出來了。
“景馳？”舅舅在隔壁帳篷里，聽見湯景馳的帳篷響動也朦朧醒了，問了一聲。
“我，我上個廁所。”湯景馳迷迷糊糊地回答。
“嗯帶個手電。”舅舅坐起來的身子又慢慢躺下了。
等湯景馳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海邊了。
“你好，”一個拖著母牛叫聲般尾音的的聲音從不遠處海邊傳來，此時湯景馳注意到前面有個黑影，邊上還有艘小船。聲音正是那個黑影發出來的，聽起來像是只還在發育的小奶牛。
湯景馳露營地所在時區跟中國北京時區接近，平時這個時候凌晨五點的樣子，自己還在床上大睡。沒想到露營的第一個晚上，不知對面這個是個人還是什么的就出來擾自己清夢了。
之前夢里的場景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個疑團，但直覺感受應該沒什么事，所以湯景馳比較淡定，現在天色在暗淡之間，遠處還看的不太清楚。
“會說中國話？就是你吧，腦海里老是誘惑我出來的就是你對不對？”湯景馳的手指在鼻子前面滑了滑，平時打籃球還打出了一點中二的熱血，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黑影不足為懼。憑感覺他知道最近擾自己清夢的就是她了。
“要說英語也OK，我們見過的。”那個黑影慢慢靠近，走了過來，尾音還是拖著像母牛一樣的哞音。
“你是。。難不成。。之前出現在夢里那條魚？”湯景馳聽她說見過，首先想到那個夢。
“對啊。”
“所以你是鰻魚精，算美人魚嗎？我怎么聽出了奶牛的感覺？”這莫名的喜感讓湯景馳笑了一下。
“哦看來上岸后聲帶還沒調節過來，咳咳，我的海豚音。。話說你什么眼神，怎么就看成鰻魚了？”兩人忽然這兩句對話就像是進錯片場一樣，宛如久不相見的二人重逢，還調侃了一下。黑影越發走近，湯景馳開了諾基亞3650的屏幕，當時他并沒帶手電，借著屏幕光大概能看清，出現在眼前的約莫是個留著波浪卷絲的銀色皮膚女孩。
原來用海豚音說人話是這種感覺，湯景馳第一次聽到牛一樣的叫聲沒習慣，這第二種海豚音的質感聽起來舒服了很多，女孩最后那兩句質問，聲音語調一下拉轉得尖而奶，仿佛天籟之音流過，暗淡的拂曉前夜襯托下，那淡淡銀色在女孩身上更顯得輕柔。重點是，湯景馳本人并沒反應過來，凌晨五點，忽然和一個陌生人在海邊搭上話其實是件奇怪的事。
“叫我銀豚吧。”卷發女孩此番過來像是有要事在身，想趕緊進入正題，馬上就自報姓名了。
“云吞嗎？”
銀色女孩沒接這句，頓了頓，“看來我們之間的信任羈絆還在，若是你的本意不想的話，你是不會過來的。”
“說的好像我們認識一樣，”湯景馳開始有點懵逼，“不過你的召喚是不帶任何惡意的，我的直覺，可以感覺出來。”
“嗯要是以后還聽到類似沒見到人的傳喚，就別輕信了，這是件危險的事。”銀豚望了望湯景馳，“由于時間緊迫，那我就直說了。”
湯景馳二臉懵逼。
“等等，等等，”湯景馳脫口而出，“啊那啥，我早就想說了，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我就是來旅游的，找錯人了吧，免得以后又來打擾我休息。”
“我就是你第一次來澳大利亞在動物園游玩的那只海豚。”
說起這個湯景馳怎么也不會忘記，讀初一的時候第一次來澳大利亞，當時在動物園湯景馳被邀請上臺參加海豚觀眾互動，中途湯景馳不小心失足掉進了水里，當時作為舞臺表演擔當的銀豚第一時間把他送上了岸。
“是你！”湯景馳本想說那我騎過你？但想想現在場合不對，也就顧不上調戲，開始聽銀豚接下來說的。
“我是海底族的，我們一般習慣用族這個字眼，地球人也有稱呼我們海底人、地心人的。簡單來說，這次你來澳大利亞，已經被我們海底族盯上了，因為你還不會控念和控能。”銀色女孩表情平靜，“你現在就相當于是一架暴露在雷達顯示屏上的飛機，你的行動已經被我們追蹤到了，另一派可能也正在找別的機會和你接觸。由于我倆之前見過，我利用在你大腦備份的發生過交集的殘存影像的喚醒，先和你取得了聯系。現在你露營附近所在的這片沙灘存在風險，明天一早一定記得叫你媽媽舅舅他們把露營的位置往澳大利亞東邊至少再挪70海里，玩耍的時候一定不能落單，要和其他游客一起。切記切記！”
“另一派？”湯景馳首先想到的是類似FBI、CIA那樣的情報組織。
“簡單來說，我們分為建造派和清除派，實際派系門目就像地球上的組織一樣是繁雜的。”
“啥？”
“這個規則同樣適用你們大陸，海陸空通用的規則。”銀豚表情依舊，“其實你來的挺不是時候，現在我們海底一場大戰在即，正處于談判期，相比第一次你來澳大利亞，現在你身上的能量已經更趨明顯，他們可能也會找上你。不過本來此事不該牽扯到你，但看你在附近玩，我有點擔心，想找機會先過來簡單和你說幾句。”
“你就告訴我，我牛不牛逼先？你是不是想說我是救世主啥的？”湯景馳看對方這么說，一下子拽起來，這種套路也太輕車熟路了，畢竟電影看太多。
“不，你的存在無關緊要，我不care，重要的只是你攜帶的能量。”被銀豚無情懟下去了。
湯景馳莫名有點小失落。
“你在海灘多待一分鐘就多一份風險，別多問了，趕緊回去吧！記住我說的！”銀豚催道。
“你干嘛不白天來找我說？”湯景馳雖然表面不在乎，但其實本來有點小期待的，得意瞬間被澆滅的落差感讓湯景馳一下不適應，有點不甘心。
“《地球公約法》規定，除非人類主動接近，不然不可首先發起接近人類，你們玩的附近還有不少其他人。《地球公約法》是所有在地球上的外族要遵守的規則，而我們有些族類并不樂意遵守，雖說不敢破壞，但會鉆公約的空子下手，海灘邊發生的一些人族失蹤事件就和他們有關。他們也并沒有主動找，而是單等人族落單時，看準時機等在一個地方下手，以巧合為幌子，屬于不擇手段的一類！我主要就是擔心這個。另一方面，祈福祈禱祈愿也算是人類主動接近比較好的例子，不過也有像一些玩筆仙的，一些賭咒發誓的，這都是些有問題的主動接近。”
“那意念關聯我，我找的你，這算是你主動接近我還是我主動接近你？”作為理科生，湯景馳的邏輯推理杠精上線，湯景馳試圖從對話中找出些漏洞，這樣可以帶點勝利感結束對話。
湯景馳的小心思銀豚盡收眼底，“這個問題等你明天安全了再說，一兩句說不清楚，我們大多數水族還是和你們人類不同，就算變成人形一些體征仍然難以消除，掌握偽裝術的除外，你媽媽是屬于變為人形后和人族體型膚色接近的。再加上你還記得我的緣故，由我出面說比較合適，你們應該也接受。”
“啥？我媽媽？”湯景馳沒想到自己的媽媽會被提及，這一下有點措手不及，之前計較的小情緒頓時消釋，取而代之的是驚訝。湯景馳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發生顫抖，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么世界。
“行先這樣，別多問了，還是那句話，我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偶然。”
“那我媽。。”看湯景馳還想接著問，銀豚馬上打斷，她似乎已經聽到一千米外海水的異樣，“還不快走！”
就在湯景馳將要轉身之際，三百米外的海面一聲浪濤的爆裂聲，數條三丈多高的水柱忽然爆起，一股海氣從遠處逼人而來，湯景馳兩側的頭發都隨之一揚，瞬間人清醒了很多，他也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過來了。
“不好，這群混蛋還真來了！”
“你的母親也是我們國的子民，她娘家就在附近，但這里已近海下多國交界之處，所以存在不安全因素。”銀豚迅速朝著水柱騰起方向開始提步在海灘上飛走，又回頭對湯景馳說，“不然為什么你媽媽皮膚那么白？為什么你舅舅會住在這里？記住，一切都不是偶然。”
湯景馳聽完這句怔住了，一下要面對這么多懵逼的概念，湯景馳一時反應不過來。“為什么他們都沒跟我說。”景馳在心里嘀咕道。
“還愣著干啥？快逃！”銀豚沒想到本只是計劃簡單交待幾句的事情，居然一下生了變故，并且事態一下上升到很嚴峻的程度，由于受限于距離，此處并不像距離湯景馳露營地那么近可以通過發動意念就可以傳達訊息到總部，就跟湯景馳在教室上課可以感知到一些同學的想法一樣，一般人的意念感知還需依賴于主體在可視范圍內的相互接觸。銀豚迅速發動了御水術讓一股海水涌上海灘，通過海豚聲波向國內傳遞出了警報，一切都在眨眼間完成。
事情比想象的發展更快，此時的湯景馳沒想到要逃，因為已經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但很顯然湯景馳此刻還沒有認識到叫他快逃的意義何在。在銀豚奔跑的方向，湯景馳發現灰暗微淡天色之下的空地沙灘上驀地又多出了四個身影，有一個跑在了銀豚前面。原來水族懂得在這個空間隱身，之所以有四個隱身也是怕嚇到湯景馳，這是一支由銀豚一人出面的五尾海底小縱隊（這里尾表述水族，通表述人的位）。
海浪爆裂之后，一群體型各異、個別輪廓似有突刺鎧甲的水族出現在了沙灘上，黎明之間看下來估摸數量不下十二尾，輪廓不是人類的樣子，有的還拖著一條較長的尾巴，湯景馳一時處于驚呆的狀態不能自拔。
“八注流的族，我可警告你們，時空全息影像會記錄你們的一舉一動，你們以非人類姿態出現在人類面前，已經違反了《地球公約法》，后面我會去海洋公庭告你們的。”銀豚用海豚語嚴詞警告，海豚語是海底各族類的通用語言，就跟英語在人類世界是通用語言一樣。
為首一個長著硬骨鮟鱇魚頭型的魚族發出一陣狂笑，頭上的尖角不停晃動著。“別說的好像你們多么義正言辭，這男孩也是水族的吧，我們并未違反，要是他更喜歡跟咱們混呢？啊是吧弟兄們。”鮟鱇的一番戲謔群族頓時哈哈大笑，“水向宗的族今天來的有點少啊才五個，弟兄們，弄死這娘們！”這以多對寡的壓倒性優勢讓這伙水族霎時嗜血性激增。
說時遲那時快，轉瞬間兩派之人已經短兵相接，湯景馳忽然好奇起他們水族用什么武器，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此時湯景馳的眼里，他們仍舊像水族館的動物一番勾起的只是湯景馳的好奇心。
天色已經微明，水族之間的打斗簡直可以用狂暴來形容，沙灘打斗的氛圍就像食人魚群前突后進撕咬獵物激起的沸騰水面一樣，場面快速而瘋狂，血腥野蠻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不時傳出如野獸般蜂擁瘋狂啃食，怪喊怪叫肉在牙齒間快速攪動的驚栗聲，人類之間的打斗烈度與之相比完全兩碼事。一時間紅鰭、尾須，甚至一些魚鰓、魚腸子也在戰斗區域到處亂飛，魚身亂蹭亂擺、力道強勁，有這些族類在沙地留下的一道道爬扒爪劃的抓痕，死命掙扎蹬腿扭動翻滾過后的沙坑，旋轉揚起的沙子四下揚起炸開，撕喊撕咬的打斗聲以瘋狂嗜血的狀態進行。動作之粗暴狂放，攪動得沙灘上的魚腥氣頂鼻而來，這讓湯景馳頓覺一陣昏厥反胃，癱坐在地上，完全不敢睹視。魚鱗剝落肉塊從身體撕扯下來的筋肉拉裂聲更是讓湯景馳陣陣發涼發毛，直覺得身體里是一片空白，此刻的湯景馳只想趕緊找個地洞躲起來，現在湯景馳才明白為什么銀豚要自己趕緊逃，這哪是給人看的。不過此時湯景馳沒留意到的是，自己的夜視能力正在不經意間悄然發生變化。
但現在湯景馳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了。沙灘上戰斗的殺氣讓湯景馳大氣都不敢喘，已嚇到無法動彈，兩派兵器之間的撞擊聲更是震得湯景馳頭皮發麻，湯景馳已經完全緊張到無法思考。湯景馳這才算首次明白，戰斗是件多么殘忍的事，甚至內心都沒那個承受力去觀看這場戰斗，待在這里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湯景馳兩眼發直雙手抓緊頭發感覺自己就快要崩壞掉。
不管平日里自己多么意氣風發，自認為多么膽大妄為，看過一些戰爭題材的影視，自覺對戰爭有所了解，但到了真正的戰斗面前，原來自己虛得像個渣渣。之前居然還說自己是什么救世主，現在自己已經深刻體會到什么叫怕死了，已然驚駭到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的地步，自己真的有攜帶什么能量？什么鬼球能量？湯景馳感覺此刻的自己完全處于一種任人宰割的狀態，完全喪失了反抗的意識，生不起一點反抗之力。
銀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切換為戰斗模式，初見時身上的銀色短衣已經變成銀色鎧甲，她仍舊是徒手搏斗，但身手十分靈活。同行的四尾有的使用的是像劍魚那樣的尖嘴劍，有的揮動的是海膽屬性光能形態的大錘。他們可以通過劍柄裝置把身體上最強的部位能量化，包括利齒，角，觸手等部位。有不少水族釋放出來的是牙齒形狀，這個最直接，還有些是鞭子形狀或其他稀奇古怪的形狀。將身體的攻擊部位轉換為手持能量體的形式可以在近戰中更靈活地發揮威力。以能量劍為例，能量劍的強弱取決于自身相應部位尖角尖嘴或尖牙攻擊力的強弱。人在劍在，人亡劍亡，倘若能量劍被打斷或被打散，相應身體部位也會受損，這種打擊往往也是致命的，總的來說相當于魚劍合一。
不多時，一把鋸鰩雙手劍朝著銀豚腦門砍來，銀豚快速移位，點跳至鰩魚的內測，直接抓住鰩魚的手臂沿著鰩身猛速一拉，鰩劍所過之處，沿著切線頓時鮮血四迸而出，隨著魚身的倒下，劍柄之上的光芒也隨即跟著消失了，只留下空洞的劍柄悶聲插入沙中，已有兩名八注流的魚族被擊殺。
縱使銀豚身手百般濕滑敏捷，但水向宗的五尾成員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有的傷勢較重，魚鱗肉片都被撕扯下來一大塊。由于銀豚是以一敵五，在這種狂暴猛烈的戰斗節奏下銀豚再敏捷亦難免漏出破綻。八注流派的其中一尾章魚，瞅準空隙徑直向銀豚崩射出觸手，觸手的沖擊力直接貫穿了銀豚的左肩鎧甲，紅色的血液開始汩汩流出。觸手并沒有停止攻擊，順勢纏繞兩圈，將銀豚重重地摔打在地，一口紅血從銀豚嘴里噴出來。
“都給我住手。”八注流這邊為首的鮟鱇魚喝道，嘴邊凌亂的齒牙一張一呼著，“現在你們老大已經被我們抓住，都不要妄動！”為首的鮟鱇只需要下屬一開始下死力壓制住對方即可，要緊的是需盡快把不遠處那個人族帶走，而不是一直纏斗到底。所以鮟鱇視情況果斷喊停，這樣能以最短的時間結束戰斗。
戰斗節奏進行得異常迅猛，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雙方都兇殘到沒有多余的動作。深褐色的粗糙皮膚下鮟鱇兩只冷眼緊緊盯著戰局，嘴邊只剩一根丑須還在擦拭著尖牙上的血跡。因為鮟鱇看到銀豚把警報發出去了，時間有限，他必須趕在援兵到達前結束戰斗。更何況這次行動重點是抓住湯景馳。
銀豚憤怒地嘶吼起來，“別管我，繼續戰斗！”章魚另一只觸手直接從銀豚后背重擊掃過，銀豚再次頭著地差點昏死過去。銀豚其余四名同伴在鮟鱇魚說完那段話猶豫地暫停了一下，也就是這個空檔他們四尾被迅速解除了武裝，對方手持釋放的能量體架在了他們脖子上，因為之前一起執行任務還從沒看到自己的大姐頭被抓過，團隊的核心人員忽然被抓讓四族有點失措，這次的任務跟湯景馳這樣的人族對接也是第一次執行。銀豚沒想到對方居然盯梢盯到了這個份上，一開始只打算說幾句就離開，也并沒準備這么充分，但沒想到對方出手卻如此之辣狠。
考慮到雙方的陣營目前正在談判，而且銀豚警報已經發出，救援隊肯定已經在路上了。鮟鱇并沒第一時間把五尾小縱隊全部殺死，留有了余地，這次抓捕人族雖說自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但也算是公平競爭，誰搶到就歸誰，主要是為搶奪這個人而來。而且搶到了這個人，必然為談判再增加籌碼。
“旗子，你去把那個人族帶過來，這次海底回去由你負責押送。”
“是！”一尾人形旗魚接下任務，向湯景馳走去。
趁著八注流一眾族目光移向湯景馳之際，也就只有這個轉瞬即逝的空檔他們的警惕性會稍有松懈，銀豚忍著劇痛沿著章魚的腕臂一個單杠反轉翻身，因為觸手纏繞的緣故身體仍呈一定角度傾斜，不過正面朝向了鮟鱇。
由于銀豚是徒手搏擊，不同于一般的水族，鮟鱇心里始終留有一份警惕，但他忘了計算，銀豚的動作和身手是在場所有族類中最靈巧敏捷的。
“小心有后手！”鮟鱇緊張道。
話音剛落，還沒等章魚將銀豚再次壓倒在地，銀豚已經開始攻擊。
“呃呃呃。。。”一聲尖悚貫空而出。
海豚音沖擊波，在陸地使用殺傷力更強。此時的銀豚怒目圓睜，已是怒不可遏，開口到了最大程度，噴吼出同歸于盡的氣勢。
一般人可以聽到頻率在20千赫內的聲音，海豚發出的超聲波頻率可以高達100千赫以上，一般震碎物體通常是選用共振頻率，但憤怒之下的銀豚，直接使用的是足夠強的聲波能量沖擊。超聲波體外碎石在目前的醫學上就有使用，而銀豚釋放的能量強度比這大得多。位于反向的湯景馳雖說因為音域范圍聽不到沒受到什么傷害，但銀豚爆發的氣勢已然深深映入湯景馳的眼神里。
擋在鮟鱇面前的兩尾水族吸收了沖擊波的大部分，一尾龍蝦耷拉著兩只大螯身體馬上癱軟了下來，這尾龍蝦當場被沖擊波給活活震死，內臟俱裂，藍色的血液從抽搐的蝦體中流了出來。另外一尾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能量劍凝聚的貝殼尖形態直接被震得碎裂，與此同時，倒下的這尾貝類魚族外殼上也陡然出現數道裂痕。
這是銀豚拼盡全力的最后一擊，捆束她的章魚此刻也已成了一灘軟泥一動不動，發出最后一擊的銀豚亦無力地躺倒在章魚上，趁著混亂之際四位同伴迅速開始了反擊。鮟鱇由于長年習慣生活在深海，對聲波的反應還算敏感，由于前面兩尾擋下吸收了不少沖擊波因而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感覺還是受了內傷，這次鮟鱇很明顯已經被激怒了，接連五名精銳被殺令其狂性大發，嘴里只崩出兩個字，“全滅！”
與此同時，一連串箭嗖聲劃破空際奔襲而來。銀豚發出警報接應的支援部隊終于趕到。隊伍尚在海上，已有數十枚勾鯪箭直奔岸上的鮟鱇而去，此時去接應湯景馳的旗魚族早被洞穿成了篩子。鮟鱇見情況不妙，只得率領殘部迅速撤退。
另一邊的湯景馳，后面總算有緩過一點勁來，雖沒有受傷，但仍舊是癱倒在地的狀態，還難以起身。他看到了銀豚的反擊，被當時銀豚橫場的戰斗情緒所感染，覺得真是太他媽酷了。
天快亮了，負責清掃沙灘痕跡的水向宗族類重點清理了沙灘上遺留的武器，而產生的打斗痕跡，四處散落的魚體殘留肉塊則通過海水浪潮進行了復原處理。銀豚傷勢較重被幾名魚族抬下水去了，下水前銀豚讓負責清場的再次向湯景馳轉達了之前交待的注意事項，不過這時候的湯景馳覺得先別說玩不玩的事，就現在這狀態，起碼得在舅舅家里休養個三兩天才能恢復，湯景馳表示自己可是相當惜命的。戰場打掃的同時，水向宗也派出了六族特種隊以隱身方式將湯景馳盡快送回了露營地。雖說前后不到一個小時，而且湯景馳表面看起來也并沒什么變化，但湯景馳心里清楚自己經歷了什么，最開始那難熬的十分鐘經歷過之后，湯景馳現在甚至覺得有點刺激。
這次事件整個過程進行得很快，從湯景馳出營地到回來，前前后后以地球時間來說就52分鐘。
但有一個問題，發生了很多事情。湯景馳至少目前還是算大陸人族這一撥的，重點在于湯景馳看了太多以人族的角度來說不該看的東西該如何處理。有現形的魚族，有隱身術，有御水術，還有能量劍等海底秘密，而且湯景馳也知道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秘密，不過要說湯景馳是水族的那也不能完全否認，這些事是否需要進行記憶消除都還有待處理。由于湯媽和舅舅都是水向宗國度的，在送湯景馳回營地后，水向宗的族聯系上了湯媽他們一家人，進行了一些簡單的交涉。剛剛經歷了這種事，所以有考慮讓湯景馳先休息三天，這期間讓湯景馳一家考慮這個事怎么處理，主要是在遺忘和記住中做選擇，也大概說了不同選擇的結果及可能的影響，并且對今晨發生的事情一概保密作了要求。雙方約定三日后再見。
“至于安全問題。”與湯媽交涉的海底族說道，“這次因為你們是在達爾文市附近游玩，去到了交界處，被八注流那邊的勢力給盯上了。達爾文是《物種起源》的提出者，他的理論在人族世界至今仍存在爭議，雖然我們海族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這本書在人族界的影響力可遠不止涉及物種這個問題而已。我們海底族跟你們人族的命運有一定關聯，為了便于管理，達爾文市也是我們不同海之國度信仰的分界線，往東就是我們水向宗的勢力范圍了。只要是呆在達爾文以東的城市則沒有任何問題。”
“有這么多族在地球上劃分勢力范圍？”湯景馳好奇道。
“如果以為只有人類一族在地球上劃分勢力范圍，那就太想當然了，地球是大家共有的。猴子在樹上劃分勢力范圍，獅子在草地上劃分勢力范圍。人族也只是其中的一員，知道這個就行。只是生存的位置區域、空間不同，且不說這么遠，甚至在你們可探知的地面以上地面以下，也是有著不同的勢力劃分的。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不會說的是地獄吧？”湯景馳沒想到居然可以直接挖到地獄去。
“地獄現在憑人族的肉眼是看不到的，沒這么玄乎。”
這尾魚族緊接著補充。“可能也是機緣巧合，這事讓小小湯你給碰上了，或許你也是揭開整個多元時代的楔子之一，只要我們能共同面對正視這件事。”
“為什么這么說？”
“現在地球其實越來越擁擠，各種族很容易因爭奪生存資源問題出現矛盾。知曉各空間對方的存在，接受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相互包容，以相互理解尊重相互包容作為開始來逐漸了解整個真相，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湯景馳沒想到一個海底政府普通的公務員就清楚這么多，感覺在知識儲備上被碾壓到了。
當天早上，一家人結束了露營匆匆趕回家，舅舅在凱恩斯還有一處住所，于是他們一行人坐上當天的飛機飛往凱恩斯，先保證安全要緊，后面有什么再慢慢弄清楚。當天湯爸也了解到湯景馳這邊的情況，正在來的路上，不過還沒那么快到。當晚大家都早早休息了，一宿無話。
第二天等湯景馳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晌午。
上學以來第一次起這么晚，昨天在戰場上經歷了無法動彈僵硬到極致再到被銀豚的氣勢點燃出某種憤怒和亢奮，湯景馳算是情緒全程參與了其中。等昨晚到家的時候，湯景馳才明顯感受到渾身已處于一種脫力的狀態，當即一倒在床上就睡下了，睡得還挺香的。醒來后的湯景馳感覺恢復得還可以，精神狀態良好。而且，似乎自己心境也變了，就像是俗說的，回不去那種。之前讀書時候的心情和現在相比，湯景馳覺得得用天真膚淺來形容以前的自己。經歷過這一番后，感覺自己變了一些了，看東西眼神都不一樣了。
舅舅先帶著湯景馳去醫院做了下復查，確認沒問題后，又回到了住所。凱恩斯也算比較閑適，澳大利亞地廣人稀，人口少的小鎮挺多的，一到晚上很多街道黑燈瞎火的沒幾個人，環境也不錯，是外族在地球尋找居住場所的不錯選項。
經過各種來來回回的折騰和確認，湯家總算齊齊整整地坐在屋里了。湯爸湯媽，還有湯景馳。舅舅家的舅媽和表弟留在達爾文，連一同去露營的也是能保密則盡量保密，舅舅推說要帶他們去凱恩斯的大堡礁看看。由于湯爸有權也有必要知情，因此湯爸也過來了。待湯家人都到齊了，舅舅也一起參與進來，討論后天湯景馳的事情該怎么處置。
“爸媽，你們先說吧，我們家到底什么個情況，就這么坑你們的親生兒子？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說？”坐在沙發上的湯景馳很不爽，“這次差點就給跪了。”
湯爸主要是過來看兒子有事沒，看到自己兒子還能這么活蹦亂跳覺得情況還是比預想的好，可以暫且先放寬心慢慢想后面該怎么辦了。
當時自己還信心滿滿跟老婆拍胸脯說覺得沒事，因為也只是把湯景馳當自家正常孩子來看待罷了，一些注意事項該留意的也都有留意，盡量讓兒子看不出來和別人家有什么不同，但不知道原來兒子身上還有別的秘密，還牽扯到什么能量的問題，不過在這點上，夫妻倆也確實都不知情。
“這是我和你爸共同商量決定的。”湯媽接茬了，注意到湯爸還在思考的樣子，“作為普通水族我也相當于是現在人族中的普通百姓哈，真沒看出來你這個熊孩子居然還有攜帶什么能量。”對湯媽而言，因為這次的事，相當于她作為普通人魚居然跟海底皇室的政府人員扯上了關系，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擔心。
“媽你的意思，你也不清楚？”
“是的，我們也就是按普通百姓正常生活的思路，給你設想的，以免你牽扯到什么麻煩。”
“但我還是牽扯上了。我都差點被外星人給綁架了。”湯景馳根據自己了解的情況，推斷自己差點就失蹤。
“嗯本來如果你用不上這方面的能力，無需知道的話，是打算干脆不告訴你的。”湯爸也覺得是時候讓湯景馳知道這件事了，這塊的歷史還是湯爸更為清楚，還得從哪里來開始說起。
海底族的歷史比目前人族的歷史要長得多，與人族相比，其實把含有人魚的地心人稱為地球的原住民更為合適。當然，至于誰是地球真正的原住民，那也要看是相對誰而言，畢竟對有幾十億年的地球而言，真正的原住民也只有地球爸爸心里知道。也不知地球是否也曾在心中默默吐槽過，“你們是我帶過最X的一屆畢業生”之類的話語。
“當年女媧出現在地球上時，博弈就開始了，當時水族視女媧的到來為外族入侵，而女媧亦聲明這次帶來的是陸地文明，和海底文明不沖突。當時女媧造了很多陸地系的動物，后來還造了許許多多的人出來。水族在一開始是比較排外的，上個陸地文明亞特蘭蒂斯沉入了海底，水族覺得一族獨大的機會來了，但沒想到馬上又出現了新種族來競爭。水族的祖先有針對陸地系發動過幾次世界大洪水，當時女媧憑借她的能力補天，化解了天崩地裂導致的大洪水。”
“后面到了堯舜禹時期，水族和人族之間的戰斗也一直沒停止過。不過到了大禹那個時期，水族出現了一次慘敗，現在人族所知的治水之功多是指大禹治水，就是因為在那一場戰爭中人族取得了一次決定性的勝利。水族的祖先就是史書上記載的水神共工部。現在書本上是寫成了水神叛亂，其實是水族和人族之間的一場戰斗。”
“再后來大禹的兒子還建立了夏朝。為了報復大禹當時對水族的殺戮，水族開始著手準備推翻夏朝建立商朝。由于當時水族戰敗也承諾過不再發動大洪水，就不再像過去通過發動洪水的水系戰法進行戰爭了。但不甘心的水族還想再和人族較量，于是就決定以人形的形式再向人族發起挑戰。這一次水族成功了，當時海底族派出的是和人形最為接近的，就是我們現在書上記載的商湯家族。”
“商湯？成湯？湯？”湯景馳看到居然說到自己的姓氏上來了。
“對，你知道殷墟為什么叫殷墟嗎？”·
“為什么？”
“墟并不是現在書中記載的說是指遺址廢墟，墟的意思其實指的是歸墟。商朝的締造跟海底族有關。湯自此始為一姓。知道為什么商朝的貨幣是貝殼了吧？”
湯景馳聽了一時不語。
“后面商末時期爆發了封神大戰，那是人族和魚族最后一次大規模沖突了。不過其實這么說也不對，因為商朝歷經五百年多的發展，人族和魚族已經完成了大規模的相互融合。”
“現在的話，人族和魚族早就不分彼此了，歷經幾千年，現在兩族早就發展成在岸上的已經不分彼此，住在海里的也長達幾千年和岸上的一直和平共處，有一部分海底族一直就過不慣陸地的生活，他們從一開始就一直生活在海里，現在也是。人族也確實如當初女媧說的那樣，做到了和平共處。”
“不過，這也只是我所知道的。”湯爸的表情仍有點嚴肅，“從這次發生的事情來看，事情應該沒那么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