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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東岳傳全文閱讀

笑傲東岳傳作者:瘋狂的御醫

笑傲東岳傳簡介:自東靈祖師創建泰山派,三百余年來,本派一直為江湖正道之楷模,今外有魔教,五岳劍派野心勃勃之輩欲要滅派;內有門派長老爭權奪利。江湖終究不只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謹以此書向金(庸)大俠,梁(羽生)大俠致敬。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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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東岳傳最新章節請假
第2章 泰山派,天柏
笑傲東岳傳全文閱讀作者:瘋狂的御醫加入書架

  趙金忠躺在地上,心里一片絕望。他從來沒想過真正的武林高手是如此可怕。他明白自己徹底栽了,不管如何,跟官府交好的泰山派一旦將自己交給衙門,等待著他的一定是生不如死的結局。因此他請求天門殺死自己。

  “趙金忠,貧道非嗜殺之人,你的要求貧道做不到。”說完,天門順手點了趙金忠啞穴,免得他又喊叫。

  “玉鐘子師叔,麻煩你帶著他們原路返回,交給知府發落。”天門隨后吩咐。

  “是,掌門。”玉鐘子就是那白發道士,又問天門:

  “要和知府說什么嗎?”

  “只把他們送到即可,如師叔愿意,可為死于趙金忠手下無辜之人做一場法事。”

  言罷,天門道長招呼幾位文道上馬,與玉鐘子,建除分別,繼續向泰山趕路。

  雖是經過一場戰斗,也不過是幾袋煙的工夫,傍晚時分,天門道長及一眾文道趕回泰山派。畢竟祈雨成功,又是掌門人親自前去,自然回來之后,眾弟子門人皆是紛紛相賀。

  且不說天門道士,在泰山后山一座草堂里,一個青年道士正端坐吐納,其頭上隱約有白氣升騰,顯然此人內功已有一定境界。

  “呼——”隨著這道士一口長氣呼出,門口懸掛的鈴鐺一陣鳴響,煞是好聽。道士起身,拿起手邊桌案木槌,輕敲一擊案上銅磬。

  “當——”銅磬之聲渺渺,伴著山風回蕩,恰好此刻太陽正好落山,天地之間一片赤紅。蟲鳴,鳥叫,天地之間一派和諧自然。

  這道士道號天柏,乃是掌門天門道長師弟,是上代泰山派掌門玉笙子關門弟子,只是玉笙子早年歿于日月神教攻華山之戰,所以天柏的武功道法大部分是由天門這位師兄代傳。前幾年天柏與天門道長前往嵩山參加五岳劍派盟會,歸途中路遇魔教光明右使向問天和長老曲洋,天柏交手沒過十招便被曲洋獨門暗器黑血神針打中,后來才有天門力挫曲洋,后惜敗向問天一招。向問天不欲趕盡殺絕,隨手殺了衡山掌門莫大四師弟方千駒,與曲洋二人遠遁而去。

  黑血神針乃是魔教長老曲洋絕技,施放時黑針無聲好似烏云一片,針頭喂滿劇毒,可謂中者必死。天柏身中十余針,已是必死之局。一路上天門不惜內力護持天柏心脈,也只是堅持到泰山腳下,天柏就一命嗚呼了。

  諸位看官,天柏既然已死那現在這位天柏又是何人呢?

  說來也是神奇,肉身還是那個天柏,只是內里靈魂卻是一位來自于其他世界的青年(真的是爛大街的穿穿穿)。

  由此天柏起死回生了。黑血神針的毒的確霸道無比,天柏雖然保住一口氣未死,但是毒藥對身體的侵蝕損壞是嚴重的,其后一年,天柏只能靜臥于內室,甚至連說話都做不到。不過也由此,天柏熟悉了周圍的環境,甚至連跟天柏一起長大的天松也未曾發現他的師弟有何異常。

  來自另一方世界的天柏通過一年多的觀察發現這方世界十分像金大俠所描繪的笑傲江湖,又發現他的師兄弟們的確也是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士,通過老天柏留下的記憶,天柏逐漸了解了這個世界,只是前世看小說時只覺得泰山派是五岳劍派里最弱的,掌門天門道長竟然被青海一梟這一旁門左道之士擒住,自絕經脈同歸于盡而亡,加之平日脾氣火爆古板,偌大一個泰山派也未曾有一個高手。只是這幾年,天柏發現事實也許是另外一番景象。

  天門道士首先是朝廷敕封的道教真人,并不只是小說中所描寫的單純江湖人士。另外泰山派也不是小說里那樣只玩劍法的武林門派。泰山派是由泰山上下所有道觀組合而成,其中有文道人,也有武道人。從道教派別來說,泰山派屬十方性質,門下道人有全真也有正一。又因為泰山乃是帝皇封禪之地,所以歷代泰山派掌門皆是門派推舉爾后受朝廷敕封。泰山派武學一部分來自于全真龍門派,為丘處機所傳,因此與華山派歷代交好(華山派為全真七子郝大通所建立),只是近二百年來,華山派只修武藝不修道法,因此兩派聯系日漸減少。天門道長自師父玉笙子兵解華山之后,泰山派群道無首,上代弟子玉磬子,玉音子,玉璣子欲要爭奪掌門之位,只有玉鐘子支持天門即位。天門通過門派比武,論道,力挫上代弟子,成為掌門。

  本文主要以江湖事為主,所以泰山派文道之事盡量一筆略過。

  泰山派武學受道教影響,后又吸收全真教龍門派真傳,講究筑基扎實,穩步修煉。其武學進境前期較慢,又因行走江湖需得有傍身之計,劍法便成為弟子首選。其弟子多練習全真劍法為基礎,修習全真內功,當有一定境界時再修習有泰山特色的泰山劍法,因此泰山派躋身于五岳劍派之中。

  天柏剛蘇醒之時,深感自己武功低微,恐難在這個血雨腥風的江湖之中得以生存,又受前世小說影響,以為泰山派無非是個二流的門派,深感自己難以練成高深武學,一度想去華山尋找風清揚學習獨孤九劍,又或者去華山后山思過崖學習泰山失傳劍法。但是經過一年多的恢復期,師兄們對自己關懷備至,又了解了泰山派歷史。天柏覺得泰山武學也未必就比獨孤九劍,葵花寶典,少林易筋經差了。畢竟作為掌門師弟,師父的關門弟子,天柏雖然有些武學未必能練,但還是知道門派有哪些家底的。僅以內功而言,就有丘處機所傳《長春功》,《全真心法》,甚至還有全真教至高寶典《先天功》副本,只不過自王重陽之后鮮有人練成,據說泰山派祖師東靈道長曾修煉有成,后感此內功修煉困難,結合《全真心法》創立了《上清玉真功》,該門功法不亞于華山《紫霞功》。另外泰山派還有劍法若干,掌法若干,總計內外功心法八十余種。

  五岳劍派高人在二十年前華山之戰盡歿,除泰山派其余諸派皆有招式內功失傳,尤其華山派十年前又遭逢劍氣二宗相爭,元氣大傷,華山九功幾乎不存。泰山派雖人數比之其余四派總和,但因派內文道眾多,加之文武全是問道之人,不愿意爭奪五岳盟主之位,只愿意承擔作為江湖正道的義務。另外泰山派與朝廷聯系緊密,五岳中江湖人士對泰山派諸人多有微詞;所以泰山派只是在江湖之中做些行俠之事,從不參與五岳內部盟主選拔。

  天門即位掌門之后,先后供奉幾位玉字輩師叔為門派長老,收回掌門權力,又大力收受弟子,派遣各師弟下山揚名,大力打擊魔教在山東的勢力,又跟朝廷聯絡密切,泰山派影響愈加擴大,眾門人終于認可天門為泰山掌門。

  只是天門當掌門十余年來,威嚴日深,自成掌門以來,夙夜憂心,內有門派長老掣肘,外有魔教大敵當前,五岳劍派內部自嵩山當盟主之后,左冷禪對其余四派苦苦相逼,并派之心昭然若揭。又因為天門乃朝廷冊封道家真人,泰山派又有守護封禪之地的責任,所以掌門日常事務繁多,反而武學修煉遠遠不如年輕時勤勉。玉笙子去世過早,天門的幾個師弟包括天柏在內平時大量時間忙于門派內部事務,武學修為遠不如嵩山十三太保。

  不過那是老天柏的事情了。天柏自從恢復行動能力之后,主動要求去后山結廬而居,以求修煉武功。天門心疼師弟,以為天柏急于報仇,很是寬慰了師弟一番,并承諾以后一定會為天柏手刃曲洋。天門此人古板,大家長作風,卻是對師弟對弟子們很是熱心。除了掌門鐵劍,泰山派所有秘籍,天門都允許他的師弟們觀看修煉。

  話說,天柏乃是泰山派一文道之子,其父道號玉簫,一次下山做法感染時疫去世,其母乃是魯王庶女,得知消息后傷心而死。魯王心疼女兒一度想接外孫回王府,后玉笙子發現天柏乃是少見天生經脈堅韌之人,遂求魯王成全師徒之緣。魯王也是考慮畢竟庶孫,恐在王府難以周全,于是同意天柏跟隨玉笙子修習武藝道法。

  之后天柏重傷之時,也是魯王府請的高明御醫來為天柏解毒,否則即使換三四個靈魂,天柏也得肉身兵解。天門有感沒有照顧好師弟,又因為需要維持跟魯王府的關系,遂將全真所傳《先天功》給天柏觀看。說來也巧,也許是穿越者們的機緣吧,天柏是三百年以來第一個能夠修煉《先天功》之人。隨后才有了天柏去后山修煉之事。

  《先天功》不愧是道家至高寶典,重陽真人憑此功力敵四絕,奪得天下第一,只是此功需得經脈天生寬大,才能入門。后來重陽臨終于古墓留下易筋鍛骨篇,也許一方面也是為了能讓后人容易修習《先天功》,只不過全真后人秉持不入古墓的原則,導致《先天功》只能在角落里等待有緣之人。

  “師叔,師叔!”正當天柏遠眺泰山之景時,遠處傳來一陣叫喊。

第3章 福威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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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柏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道童正從遠處山腰間揮手,一邊喊著,一邊努力向自己奔跑,只是輕功并不高明,一路磕磕絆絆。

  過了一會兒,這少年到了天柏眼前,發髻凌亂,一縷頭發緊緊貼在沾滿汗水的臉上,呼哧呼哧的穿著粗氣,雙手互抱,向天柏作揖禮。

  天柏拱手回禮,道:

  “百誠,莫急,先喘勻氣再說,要是你師父看到了你這樣肯定又要讓你靜室思過了。”

  原來這道童是天門道長大弟子遲百誠,原是青州府人,其父母受泰山道士恩惠,遂把兒子送往泰山修道以求報恩。天門即位不久,見遲百誠聰慧,遂收為首徒。天門念其年紀幼小,前些年只是教給遲百誠一些養氣吐納的法門,未曾授予遲百誠泰山武功,所以遲百誠雖是掌門大弟子,武功卻是不如二弟子建除的。

  “弟子百誠見過天柏師叔。”遲百誠很快調勻了氣息,將紛亂的頭發整理一番,重新施禮。天門同樣回禮,示意遲百誠道出來意。

  “師叔,師父請你去會真宮見客。”

  “哦?什么客人這么晚上山?”天柏見天色如此之晚,仍有客人來訪泰山,而且掌門天門道長將他招去相待,不禁好奇。畢竟自來后山練功后,天門從來不曾召喚天柏去會真宮見客,只每月會來后山與天柏論道講武,余時有事都是讓遲百誠,建除等幾個弟子相告。

  “回稟師叔,是福建福威鏢局總鏢頭林仲雄攜子林鎮南來訪。他們來了好幾天了,只不過前兩天師父下山,因此,玉音子太師叔將他們安置在會真宮。這不師父一回來就趕緊回見客人。”遲百誠微微落后天柏,回復道。

  “哦?”

  天柏微吃一驚。此時的福威鏢局可不是十幾年后只剩一個光鮮面皮的福威鏢局,雖然鏢局創始人林遠圖早已去世,其二子林伯奮,林仲雄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前些年兄弟二人走鏢太行山,路遇太行十八寨劫鏢,二人連殺十三寨寨主,群盜膽寒。雖聽說林伯奮也受重傷,于洛陽金刀門做客時病故,也因此兩家結為姻親,林仲雄獨子林鎮南娶洛陽金刀門王氏長女為妻,此后福威鏢局在北方走鏢無人敢劫。

  天柏自是知道福威鏢局的結局,也知福威鏢局下一代總鏢頭林鎮南武功平平。只是林仲雄此人江湖傳聞武藝驚人,不亞其父。估計即使傳聞有夸大之處,林仲雄也必有絕學。太行十八寨乃是江湖綠林之上有名的黑道聯盟,是日月神教下屬,其各寨寨主都曾是日月神教各地香主副香主一級之人。嵩山派,恒山派都曾派高手剿滅,盡皆鎩羽而歸。

  “百誠,不可讓客人久等,且隨我來。”說罷,天柏一手牽住遲百誠,運起輕功直奔會真宮。遲百誠只覺勁風撲面,耳邊呼嘯之聲大作。知天柏師叔武功驚人,恐怕比其余幾位師叔更厲害。

  天柏自來到這世界,自然不想落得如書中一般下場,又因泰山派武功進境甚是緩慢,由此后世人之心占了上風,心想,打不過跑的快就好了,因此很是練了一陣輕功。現在估計泰山上下輕功以天柏為最。

  不過片刻,天柏便來到玉真宮前殿。

  與門口弟子見禮之后,天柏與遲百誠緩步走向后殿會客廳,于廳前整理一番頭巾,推開大門。

  天門青年時繼承泰山派,加之泰山派常年接待朝廷官員與來往信眾,所以凡事最重威儀。對門內弟子穿著禮儀尤其看重,雖然江湖人人說天門古板,在天柏看來,如果天門不如此,恐怕也守不住泰山派基業。

  天柏推開大門,只見廳內上首分坐兩位中年之人,左手處乃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其下分別坐了上代弟子師叔玉鐘子,玉璣子,后面又有天柏的師兄天乙,天松,玉鐘子長徒天長,玉璣子長徒天行。右手處上座一人,乃一黃臉大漢,身穿錦制武士服,雙目顧盼之間有精光閃過,想來此人是福威鏢局總鏢頭林仲雄了。下手坐一青年,面色沉穩,眉眼甚肖其父,嘴角隱含笑意,這應該是少鏢頭林鎮南。

  天柏上前見禮,首先向天門作揖,口稱“見過掌門師兄。”又向玉磬子,玉璣子二位師叔作揖,與幾位師兄拱手。最后,向林仲雄作揖禮,道:

  “見過居士。”

  “林總鏢頭,此乃貧道師弟,天柏。”天門微笑向林伯奮引見天柏。

  “天柏,此乃福威鏢局總鏢頭,林仲雄,邊上這位少年英雄是林仲雄虎子林鎮南少鏢頭。”

  天柏一聽,天門如此介紹,又見廳內無有文道師兄弟,知道林氏父子來訪只是江湖事。因此重新施禮一番:

  “貧道天柏,見過林總鏢頭,見過林少鏢頭。”

  林仲雄未曾托大,早已站起身來,回禮。

  “林仲雄見過天柏道長。”

  “不敢,不敢,貧道微末道行,不敢總鏢頭稱呼道長。如蒙不棄,稱天柏即可。”

  雙方一陣寒暄之后,繼而分坐。

  眾人落座,只聽林仲雄道:

  “昔日家父手持三尺青鋒,一手辟邪劍法殺得黑道中人不敢小覷福威鏢局,愚兄弟二人家傳武藝修煉不成,又恐墮了家父威名,故多有得罪江湖同道之處,兄長伯奮更因此英年早逝。”

  說到此處,林仲雄長嘆一聲,繼而又道:

  “家父臨終之時,囑托我二人言,福威鏢局,先福后威,讓我二人交好江湖同道,不可輕易與江湖豪杰之士爭鋒。只我兄弟二人年輕氣盛,只落得這般境地才體會家父當年與人爭勝從不輕易傷人性命。如今家兄重傷而去,我昔年亦受重傷,恐命不長久,只是犬子尚幼。今番來貴派,一是在下仰慕貴派,想讓犬子開開眼界,免得真以為我林家威震四海,二來,在下代表福威鏢局,想與泰山派做筆交易。”

  講完,林仲雄目光轉向天門。只是座下天乙,天松,天行等人面露不虞。畢竟福威鏢局林遠圖昔年成名也只是在南方閔地,而林氏兄弟殺太行山盜賊一事,對于泰山派來說也不過爾爾。畢竟雖說嵩山派恒山派屢次剿滅不成,那也是因為太行山盜賊不敢與兩派正面交手,都是望風而逃,作為五岳劍派人數最多,傳承最全的門派,天字輩弟子看不起福威鏢局,認為福威鏢局沒有資格大喇喇的直接找本派掌門張口談交易。

  天門微微頷首,手邊拂塵一擺,道:

  “總鏢頭請講。貧道洗耳恭聽。”

  

第4章 兄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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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林仲雄站起身來,首先向周圍眾人行一團揖,才出聲道:

  “我福威鏢局幾十年來走鏢從未失手,此多賴家父威名,以及江湖同道抬愛。如今家父仙去已久,余下不才,犬子亦不成器,維護鏢局祖業仍是我林家之首要之事。福威福威,福在威前,日后鏢局行鏢山東,若得泰山派諸位高人庇護,我林家愿將此行行鏢收入五成交予貴派。”

  “嘶——”聽完林仲雄一番言語,泰山派諸人即使平日也是修道之士,天字輩弟子皆是驚訝異常,玉磬子玉音子二位上代弟子也是面露驚異。

  天柏心里自是差異不已,心中默算,福威鏢局乃是天下第一大鏢行,其行鏢之路縱貫南北,通行東西,僅僅只是拿出山東一地的鏢行收入與泰山派分潤也是一筆極大的銀錢,恐怕比之泰山派在泰安縣一地商鋪,地產的收入之和了。平日泰山派雖然有山下田產,地產,以及在泰安縣城的商鋪,酒肆以供門派眾人修煉所用,但泰山周圍五十里道觀盡屬泰山派所管轄,每年修繕費用一是靠善男信女募捐而來,大部分卻是要泰山派自行解決的。因此泰山派雖大,卻也談不上什么富裕,如按照林仲雄所說,泰山派只保護福威鏢局在山東行鏢的安全即可分潤一半收入,想來泰山派是占了大便宜。

  想著,天柏也是朝師兄天門望去。

  天門做掌門多年,自是有一番氣度,雖然一時眼波流轉,心中自是驚訝,面上卻不如幾位師弟那樣顯眼。此時心中一番計較,沉吟片刻,道:

  “感謝林總鏢頭厚愛,想我泰山派自東靈祖師創派以來,一直是江湖正道,扶危救困乃我泰山派眾弟子應為之事。林總鏢頭行鏢山東,我泰山派自有義務保護鏢路暢通,卻也無需貴鏢局與本派分潤許多,我等修道之人不應沉湎于外物享受。貧道感謝總鏢頭厚愛,只是分潤一事且休再提,貴我兩派交好,自應相互幫助,福威鏢局今后山東行鏢自可報泰山名號,想來山東武林還是會賣本派一個面子的。”

  “天門道長高義,只是也不能讓泰山派各位仙長白白出力......”林仲雄以為天門只是嘴中大氣,客氣一番,因為此番話也曾在嵩山講過,左冷禪口說不要,后來仍是答應盡力護持鏢局在河南一地安全,并接受林家建議。

  “總鏢頭休要再提,我等修行之人不可以金玉霍亂自心。”天門不等林仲雄再說,直打斷道:

  “天色不早,且請總鏢頭一行嘗過本派齋飯。請!”

  說罷,天門站起身來,袍袖一擺,向前虛引,為林氏父子二人領路前去齋堂。

  泰山派乃是道教門派,自講究食不言,因此雖是會客,只是在門派之內,林氏父子只得客隨主便,默默吃了一頓豐盛的齋飯。

  飯后,雙方又是一陣寒暄,天門讓天松,天乙二位師弟帶客人去就寢,隨后安頓一番門派弟子,留下師叔玉音子和天柏。

  天柏等在掌門居門口,少頃,只見玉音子面色不虞,甩袖而出。又聽聞里面天門呼喚:“師弟,請進來吧。”

  天柏稍整衣冠,緩步而入。

  天門坐在堂前正座,天柏見面一揖,天門伸手示意天柏堂前就坐。

  一時二人無話,時值戌正時分,月上中天,堂內燭火晦暗,天門臉色在昏黃的燭火下忽明忽暗。天柏練氣幾年,已經是習慣沉默少語,只等天門開口。

  “呼——”只聽得天門長出一口氣,問天柏道:

  “師弟是否也不曾理解我為何拒絕林仲雄?”

  天柏正身,微一點頭,答:

  “師兄乃掌門,自有考量,師弟淺薄,只聽師兄吩咐就是了。”

  天柏其實心中著實不理解為何天門拒絕林仲雄的提議,雖然日后福威鏢局會被青城派所滅,但那也是十幾年以后的事情。林氏父子自河南而來,想來也曾拜訪過嵩山派,嵩山左冷禪估計會答應林家在河南行鏢的安全。為何天門不愿答應林家請求呢?難道天門也對林家的辟邪劍法有想法嗎?可是天柏跟天門相處幾年以來,發現天門的確是那種古板方正之人,對武學的態度也是認為泰山武學乃武林之中一流,并不會窺探別派武功。

  “師弟,你可知林遠圖?”

  “林遠圖是福威鏢局前代總鏢頭,一手辟邪劍法威震南方,又有翻天掌,銀羽箭絕技。余下的師弟就不清楚了。”天柏雖是知道林遠圖,卻也不敢多說,以防師兄疑心。

  “林遠圖,原是莆田南少林紅葉禪師座下弟子,后還俗創立福威鏢局,以一手辟邪劍法震懾黑白二道,昔年青城派掌門長青子與之比劍落敗,月余憂憤而死。師父當年也曾見過林遠圖所使辟邪劍法,言其詭異絕倫,妖異狠辣,可謂江湖之中頂尖的劍法。我泰山派只有岱宗如何可與之媲美。”

  天門停頓一下,又道,

  “今林遠圖已去多年,我以為其子當學會辟邪劍法,今日林鎮南少鏢頭與你天乙師弟切磋,我發現辟邪劍法粗陋無比,內力平平。可能是林鎮南練得不好,但是剛才玉音子師叔告我,觀林仲雄面色,恐只余一年余壽。林氏后世無人,若一般綠林盜匪倒也是罷了,仰其祖上威名自是不敢招惹,可是像魔教那樣的勢力哪會管這些?若答應林仲雄的要求,我們豈能只護送他們的鏢車在山東的安全?恐怕只要經過山東的鏢車我們都有責任護其安全。向北就是河北,京城,魔教勢力大盛之地。當前魔教任我行咄咄逼人,我派高手此刻青黃不接,難以與其正面相抗衡,所以我不愿答應他,以免我派弟子頻繁出入江湖,受魔教攻擊。”

  “師兄,雖是如此,林家自河南而來,恐怕嵩山已經答應他們的條件。想我五岳劍派聯盟也不會怕他魔教勢大。”天柏將心中疑問道出。

  “不錯,我五岳聯盟的確可與魔教正面相抗,只是,自華山一戰,魔教這些年已經恢復元氣,我五岳劍派之中,華山只剩岳不群夫婦苦苦支撐,北岳恒山三定皆是不問世事之人,南岳衡山除了莫大,也沒什么高手,況且莫大與師弟劉正風爭權奪利,門派內部紛亂無比,只有嵩山近些年發展壯大。這點,我是比不上左冷禪的。”天門哂然長嘆。又道:

  “左冷禪胸襟自是曠達,只是觀其人做事,總不免有些不擇手段,而且我感覺他想的不只是光大嵩山,而是想要合并五岳。如果我們也去參與此事,恐怕嵩山會借刀殺人。如今的泰山,可真的死不起人了。為兄不才,不求光大我派聲威,只想延續我泰山道統不斷。”

  天柏此刻才覺的天門絕不是小說中那般毫無心機之人。青年即位,這些年始終牢牢把持門派中大量權力,其武藝胸襟自是非常人可比。對師叔們的忍讓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自己這些師弟武功跟師叔們相比的確不值一提。好在天柏已經不是曾經的天柏,多年相處,天柏也很是感激天門對自己的照料,一顆心也系在了泰山。所以天柏勤修武功,一方面求自保以免小說中凄慘下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傳承泰山派。

  “師兄,都是師弟我等無能,未能幫師兄解難,導致師兄這些年苦悶,天柏慚愧。”天柏聽天門道出心里考量,一時也是慚愧不已,直覺的天門這些年執掌門派困難不已。

  “這不怪師弟,師弟入門年幼,我泰山武功進境又慢,師兄身為掌門自該如此。”天門見天柏慚愧,不由安慰。

  “師弟,你乃師父看重之人,只不知你先天功進境如何?”

第5章 禍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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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聽天門相問,天柏不禁苦笑一聲。

  《先天功》的確是道家至高秘典,想當年重陽真人無愧天下第一,后世之人修先天功難有成就,可見其功法之難,要求之高。天柏身負奇遇,才得修煉入門。

  “師兄,師弟愚駑,先天功至今仍在煉精化氣之境。”

  “師弟莫急,想我道門內功皆是重視筑基,后期則一日千里,師弟已是本門中百十年來第一個先天功入門之人,切莫心急。想當年,師兄也曾想修習先天功,只不過......哈哈”天門怕天柏心急,把自己當年修煉不成之事也拿出來安慰師弟。

  “師弟明白,師兄也莫心急,剛才我見師叔面有怒色,不知?”天柏一時也不愿意再與天門談論先天功,只好岔開話題,問玉音子為何憤怒而去。

  “唉,玉音子師叔乃是我派醫術最高之人,剛才師叔來此,告我林仲雄命不久矣。勸我答應林家的交易,還對我言,此乃窺探林氏絕學的好機會。”天門嘆氣一口,一時面色晦暗,昏黃的燭光在天門臉上略過,顯得天門陰沉沉的。

  “這,我堂堂泰山哪里需要窺視別家武學?”天柏心知《辟邪劍法》的邪門之處,須知,金大俠筆下凡是沾染了《辟邪劍法》與《葵花寶典》之人,除林遠圖之外都是凄慘收場,但是此刻他不能說,又一時無法找出理由,眼見天門是有動心之意,不由著急。

  “師弟,師傅曾親眼目睹林氏《辟邪劍法》,當年號稱三峽以西劍法第一的青城派掌門長青子外出游歷,到本派互相印證武功道術。師父提起對其劍法贊不絕口,稱其松風劍法已俢至大成,可謂如松之勁,如風之疾;摧心掌雖未練至大成,想來也是長青子多勤修劍法少練掌法之緣故。幾位師叔切磋之時也是小挫一陣。師父也不過依仗內功精深,小勝一招,卻也是在招式上未占得便宜。后來,師父與長青子一同外出游歷,行至福建,拜訪福威鏢局。那時林遠圖已經六十余歲了,師父與之交手三十余招小負半招。師父后來對我說,林遠圖不過是有意相讓,如果真是生死相搏,恐怕十招之內就得落敗。之后長青子上前挑戰,此時長青子隨著一路上跟師傅相互印證武學,劍法比之在泰山的時候更是高明,師父評價此時的長青子,說與之相斗恐怕要三四百招之后靠內功取勝,劍法卻是不及。”

  天門說到此一頓,又言:

  “長青子此時的劍法恐怕五岳之中只有當時的華山掌門岳清林,風清揚才能穩穩勝出。而長青子與林遠圖交手也不過三十招就輸了。后來長青子不服,在福州做客期間多次挑戰林遠圖,只不過無論劍法,掌法,內功,全都慘敗。長青子因此道心不穩,回到青城之后性情大變,沉默寡言,前些年郁郁而終。”

  “師父在這一個月里幾乎每場比試都看了,只覺得林遠圖無論劍法內功都是當世絕頂,可今日我和玉音子師叔觀林仲雄手掌骨節粗大,明顯掌功了得。林鎮南腳步虛浮,顯然內功修為低微。師父當年說林遠圖修為接近天人化生之境,這些年也沒聽說林氏雙雄以劍法稱雄,反而對敵多以翻天掌,銀羽箭。”

  林遠圖三十余歲創辟邪劍法,三十年來隱約有天下第一劍之稱,江湖人稱“辟邪一出,誰與爭鋒”。只不過其人多在閔地少出,且動手少留活口,所殺之人又都是黑道巨寇,到晚年才多與我等江湖門派往來。師父對其劍法一直念念不忘,想等日后修成岱宗如何再與林遠圖印證武學,只不過天不假年,林遠圖七十余壽終正寢,師父又于華山兵解歸天。今日我曾與林仲雄略過一招,其人武藝顯然未得其父真傳,我如今劍法也不過師父當年,想來肯定也是不如林遠圖的。

  所以,玉音子師叔提議,我也是動心的。”

  天門道出心中所想,一時之間師兄弟二人彼此無話,只有燭光搖曳在這掌門居內。

  “啪”的一聲,卻是燈花一閃。天柏回過神來,對天門道:

  “師兄,我泰山派乃名門正派,私自窺視他派武學恐怕江湖上難得善名。另外,今日觀林氏父子皆未曾展現出辟邪劍法之犀利,恐怕當年林遠圖未曾傳給后人,想來林遠圖壽不過七十余,自是未成天人之境,我想,此劍法恐怕有蹊蹺之處,所以林氏后人不以劍法聞名了。”

  “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我拒絕福威鏢局聯合之意,我想師父當年也是未曾修習成我泰山絕學岱宗如何,想來師父若是練成,自是不懼辟邪劍法的。只不過如今林氏將衰,外人未必知曉林家劍法到底如何,今后林鎮南掌總福威鏢局之時,恐怕只能倚仗祖宗威名。可當年林遠圖殺戮過甚,尤其青城派一直認為長青子之死與林家脫不開干系,我派與青城歷來交好,切不可輕易趟入其中糾紛。

  另外,我泰山派終究不只是江湖門派,如果我派弟子大增,又掌握了山東鏢道商道,恐怕朝廷方面不好交待。只不過,如今有窺視武林絕學機會,就此放手卻也有所不甘。

  我心中慚愧,想我泰山絕學無數,我資質愚鈍,忝為掌門,未能光大本門,卻想著偷學他派武功,愧對師父教誨,師弟莫鄙視師兄。”

  天門臉上一片懊悔,坦誠的對師弟天柏說道。

  天柏此刻心想,天門師兄實在是誠實之人,面對林家這送上門的肥肉,能保持本心。雖然天門也動了巧取之心,終究還是拒絕了誘惑。比岳不群,左冷禪之流品格高尚許多。加之這些年天柏因修煉《先天功》需得致虛靜篤,練得太上忘情之心才得入門。因而幾乎從不參與門派雜務,一心只是后山靜修。天柏,天乙多有閑話,天門卻是將門派中雜音通通屏蔽,只是關心天柏。天柏雖是后世之人,本來對泰山諸人并無好感,又修煉太上忘情,但這幾年《先天功》入門后,卻是可以適當放開感情。此刻見天門如此羞惱自身,一時感念天門這些年苦苦不易,險些說出辟邪劍法的秘密。

  天柏情緒激動,一時間內力激蕩不已,只感覺體內真氣亂竄,此時臉上青紅一片,已有走火入魔之像。

  天門回過神來,只見天柏如此,一時大急。急忙走到天柏身后,以手撫其后背要穴,要幫天柏理順內氣。

  天柏擺出五心向天姿勢,順著天門渡過來的內力,緩緩收攏體內亂竄的真氣,運行幾個大周天,只是心情一時難以平復,內力仍是激涌。天門此時也是盤坐于地,頭頂有白氣升騰,臉色潮紅,顯然內功已是運轉至極,如此再過片刻天門也要受內傷。

  天柏不停默念道家《靜心訣》,心情慢慢平復,進入物我兩忘之態,感覺此刻天門兩道真氣在身體里鎮壓自身真氣,遂以自身真氣緩緩引導天門的真氣入丹田。天門所修內功乃是《上清玉真功》,也算是與《先天功》同源,天門精純的內力引入丹田之中,天柏運轉《先天功》行功秘法,只覺一股清氣不同于先前內力,自丹田而出,運轉周身。只不過是片刻,無論是天柏之前所修還是天門灌入天柏體內真氣具化作新的真氣。天柏感到自己口舌生津,遍體通泰,有飄飄升仙之感,遂知自己已達成《先天功》第一境界煉精化氣之境。

  “感謝師兄護法,師弟《先天功》今天終得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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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東岳傳全文閱讀作者:瘋狂的御醫加入書架

  今天章節明天補上,的確是卡文了,改了若干遍覺得都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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