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爛大殿離開后,幕沉回到了自己的破爛訪,但是在門口,他碰到了早上找他修復飛劍的墨雨。
此時的墨雨看起來神色低沉,身后跟著幾個師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除了墨雨,其他幾個師兄幕沉并不認識,觀其行為打扮,幕沉猜測對方幾個人應該都是內院的弟子。
幕沉依舊按照自己既定的頻率向前走著,當走到幾人面前之后,緩緩的站定。
“幕沉!你終于回來了,等你很久了!”墨雨眼圈通紅,但是對幕沉依舊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姿態。
“為何不幫小師妹修復飛劍?”墨雨身后的一位看起來就很有身份的師兄緩緩的走向了幕沉。
這話說得還真是不客氣。
“我有這個義務嗎?”幕沉抬起頭看著這人高馬大的師兄,情緒沒有任何起伏。
“小樹林敢去嗎?”那人說道。
“不敢。”幕沉搖頭。
在玄武院,有兩個地方可以解決弟子之間的私人恩怨,第一個地方是演武場,這個屬于正規平臺,但是需要上交一部分的靈石作為押金。
押金的作用,是用來預防萬一,如果雙方有人因為戰斗受傷,這部分押金就會作為補償,來幫助受傷之人恢復自己的身體。
而如果雙方都沒有受傷,但是已經分出了勝負,解決了私人恩怨。
那這部分押金在扣除百分之三十的場地使用費之后,剩余部分奉還交押金的兩人。
很明顯,走正規平臺,是有成本的。
而小樹林則沒有這樣的成本,在其中私斗,解決彼此之間的恩怨,只要不發生人命損失,玄武院從上到下,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既然不敢,為何敢怠慢墨雨姑娘?”那人瞪大了銅鈴般的雙眼,殺氣凸顯。
聞言,幕沉撇了一眼眼前的內院弟子,嗤笑道“都說了,我沒有這樣的義務。”
“行了,幕沉師弟就當給我們幾個師兄弟一個面子,幫助小師妹將她的飛劍修復好,今后我們便不再叨擾幕沉師弟,你看如何?”
另一個男子一看就是老大哥,說話聽起來還比較舒服,但是中心主旨還是要白嫖。
他都不知道這幾個內院弟子姓甚名誰,總不能對方威脅他要到小樹林,他就得給他們幾個面子吧?
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幕沉搖了搖頭,開口道“如果換做其他時間,我很樂意做一些事幫助墨雨師妹,只是今日我有要事,沒有功夫幫她修復飛劍。”
“給你酬勞如何?”老大哥拿出了殺手锏,說話間掏出了一塊靈石。
“可以。”
幕沉緩緩的接過靈石,伸手向著墨雨要劍。
“憑什么?”墨雨不依,她找幕沉修劍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來就沒有給過什么報酬。
如今這么多人到這里,竟然還要給靈石才給修復,那她又何必找這么多人來呢?
她難道就缺這一塊靈石嗎?
不,并不是。
她是不想丟面子。
幕沉看向了那位老大哥,那位老大哥很是尷尬。
當幕沉將剛才拿到手,還沒有暖熱乎的靈石還給老大哥的時候,老大哥卻搖著頭,沖著幕沉道“打擾了,你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話音落下,老大哥轉身走出了人群,幾個內院弟子相視了一眼,跟在老大哥身后離開,留下莫雨一個人孤獨無助,在風中凌亂。
幕沉沒有再理會墨雨,他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在破爛訪將木盒放進房間之后,他出來開啟了破爛訪的陣法。
本著勤儉節約,破爛門一脈相承的作風,一般情況下,他不會輕易開啟陣法,因為陣法需要靈氣供給,而靈氣的來源便是靈石。
總結下來,開啟陣法是有代價的。
但是今日不同,有一個隨時會找麻煩的墨雨在破爛訪門口,他還是要提防著點好。
墨雨眼睛通紅的看著幕沉離開的背影,離著比試的時間越來越近,她幾乎到了奔潰的邊緣。
如果比試失敗,她將會面臨降級風險,身份將從內院弟子,降級到外院弟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明白這個道理,一旦降級,想要再升回去,千難萬難。
她委屈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向著幕沉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一次她沒有再趾高氣昂,就這樣像是一個跟屁蟲一般,緊緊的跟在幕沉身后,那模樣看起來像是和幕沉關系不一般。
幕沉感覺渾身不自在,緩緩的站住腳步,眉頭緊鎖“師妹為何非要纏著我?”
“幕師兄,我別無他法了。”墨雨哀求道。
如果有一天的時間,她可以另外找人幫忙,按著時間來算,這時間其實也很匆忙。
但是現在只有不到三炷香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她認識的修士里,除了幕沉有這個實力,其他修士都沒有這樣的實力將飛劍完好的修復好。
幕沉沉了口氣,按照自己的頻率向著藏書閣走去。
而墨雨,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之后,又繼續跟在了幕沉的身后。
玄武院的藏書閣有級別限制,手持金色令牌的學員,擁有藏書閣最高權限。
而幕沉因為是爛大帝的徒弟,身份上屬于關門弟子,所以自然就擁有了最高權限的金色令牌。
而墨雨則是內門弟子,只有銀色令牌,理論上,有一些書籍,是沒有資格調用查閱的。
不過墨雨也沒有這樣的需求,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死纏著幕沉,希望幕沉可以大發善心,幫助她這一次。
進入藏書閣之后,幕沉徑直走向了煉丹區,在其中找到了一本關于丹藥配方的書籍,拿到手之后,找了一個位置,緩緩的坐了下去。
墨雨則坐在了幕沉的左手邊,幾乎緊挨著幕沉的位置,神色拘謹,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
樹欲靜而風不止,墨雨的所作所為,還是影響到了幕沉。
周圍來來往往之人指指點點者居多,這讓習慣被忽略的幕沉渾身不自在。
“你先下去等著,一炷香之后我去找你。”
聽到幕沉淡淡的話語,墨雨的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如此突然,不僅幕沉沒有想到,其實她自己也覺得非常錯愕。
強忍著宣泄的淚,她起身走下了樓,按照幕沉的指示,乖乖的站在了藏書閣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幕沉在書籍里找到了關于破壁丹的配方,研究了半柱香之后,他也終于搞清楚了,那位師兄所煉制的破壁丹究竟是少了哪一味藥。
搞清楚之后,他將手中的書籍放到了原處,又在藏書閣內轉了一圈,來到了鍛造區。
在鍛造區,他找到了所需要的書籍,站在原地翻閱一會兒之后,將書籍放回原處便下了樓。
在藏書閣門口,他看到了墨雨,此時的墨雨四下張望,一見到他,便眼睛一亮,飛速的來到了他的面前。
“劍。”幕沉伸出了手。
墨雨乖乖的將劍放到了幕沉的手里,與劍放在一塊的,還有兩塊上品靈石。
上品靈石的價值是剛才那位師兄手中下品靈石價值的百倍,而兩塊上品靈石,便是兩百倍。
幕沉愣了愣,錯愕的看了一眼墨雨。
而墨雨則帶著希冀的目光,怯生生道“拜托了師兄,加急……”
幕沉低下頭,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飛劍。
重量大概有五十斤左右,普通凡人拿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但是對于修士來說,這把飛劍,已經算是非常輕了。
所以,這把劍的確是一把好劍,而且非常適合女子使用。
“什么問題?”幕沉問道。
墨雨愣了愣,以前的幕沉是不會問這種問題的,但是既然幕沉問了,她當然得如實回答。
“靈氣外放會有滯塞感。”
幕沉點頭。
對于修士來說,飛劍就是自己身上的一個器官,所以一般修士都會對其愛護有加,日常維護都會做的相當好。
而如此情況下出現問題,想必是陣法紋路出現了破綻。
幕沉將劍還給了墨雨,緩緩的抬起腿,按照自己的頻率向著破爛訪,準備打道回府。
墨雨心里焦急萬分,跟在幕沉身后有幾次想要開口催促,之最后還是咬緊了牙關。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除了將所有的希望押寶到幕沉身上,別無他法。
回到破爛訪,幕沉拿出了一套法器,這些法器都是用來修復飛劍的專用法器,有探測陣法紋路的,也有連接陣法紋路的,一套法器下來,不下十幾種。
幕沉將墨雨請了出去,讓她在外面等待,而他則開始了飛劍的修復工作。
其實他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明白了飛劍出問題的幾個點,所以這一坐定,心里就已經有了譜。
首先他用靈氣將飛劍上的所有陣法都走了一遍,將飛劍上出現靈氣溢散的點,用輕筆淡淡的做了一個標記。
幾遍下來,他一共標記了三個點,這三個點在飛劍上,都處于犄角旮旯的地方,想必墨雨日常維護的時候,還是給忽略掉了。
久而久之,這里的紋路便因為疏于維護,而出現了問題。
找到問題點之后,幕沉從法器套裝里,拿出了一把刻刀和一支掃靈筆,隨即起身,他從一只包裹非常嚴實的木碗里,沾了幾滴洗靈水出來。
首先幕沉用掃靈筆,將被標記的三個點的紋路,緩緩的把打掃了一翻。之后,他用洗靈水,將掃靈筆清洗了一翻之后,又重復一遍之前的動作。
來回三五次之后,被標記的三個點,紋路逐漸變得異常清晰。
最后便是紋路恢復,這是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
從始至終,幕沉的頻率一直沒有變過,因為他心中記得自己身上是背著師傅布置的課題的。
但是刻畫陣法紋路,需要更慢的速度和節奏,如此便會破壞他課題的規則,但是時間緊急,他又收了賄賂,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做。
盡量保持自己規則之中的頻率,希望不要出岔子。
修復紋路的第一步驟,就是填缺,飛劍什么材質,他心里有譜,緩緩的起身,來到了破爛訪的后院。
正如他的師傅因為修復和收集各種破損法器而積攢了一堆破爛一樣,他身為徒弟,同樣有一脈相承的習慣。
而他的破爛域,則在破爛訪的后院。
他在后院很快便找到了一把廢棄的飛劍,這把飛劍和墨雨的飛劍,材質一模一樣。
“噗!”他吹了口氣,整個后院狂風卷席,蕩起一片灰塵。
“天色變了?”墨雨揚起俏臉,呢喃了一句,眉頭緊鎖。
“把這把飛劍融一塊下來。”幕沉指著剛才從后院翻找出來的飛劍,遞給了在破爛訪前院內等待的墨雨。
墨雨愣了愣,一副為難樣,支支吾吾的開口“如果換做往常,師妹一定照做,可是不久我就要有一場重要的比試,此刻不方便耗費過多的靈氣。”
幕沉了然,從懷里摸出了一塊下品靈石,遞給了墨雨。
這塊靈石還是剛才那位老大哥給的,墨雨吐了吐舌頭。
“旁邊有座熔爐。”幕沉指了指前院的一個角落。
墨雨點了點頭,急忙照做。
墨雨一手拿著破舊的飛劍,一手拿著那塊下品靈石,手忙腳亂的來到了熔爐旁。
熔爐焦黑,上面的陣法紋路早就看不清楚,周圍油乎乎的一片,墨雨咬了咬牙,擼起袖子,露出潔白的兩支瘦弱胳膊,用力打開了熔爐的閥口。
將飛劍投入到熔爐之內后,墨雨將下品靈石,放到了熔爐上的一方暗槽之中。
她以前沒有使用過熔爐,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研究明白,除了被逼無奈以外。
全靠悟性。
熔爐開始工作,轟隆隆作響,爐口冒著烏黑的煙氣,熏得的墨雨睜不開眼,潔白的臉,也變得烏黑。
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烏黑煙氣冒向了天邊,墨雨再次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太苦了,造了孽啊!
另一邊,幕沉則忙著另外一件事,那便是修復破壁丹。
此刻的他心里五味雜陳,相當的復雜,因為他心里隱隱覺得,這枚破壁丹,恐怕并不是煉廢了那么簡單。
身為玄武院關門弟子的大師兄,不可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這少放的一味藥,價值并不低,少說價值也有十五塊上品靈石。
他算過,煉制這枚破壁丹所需要其余的藥,加起來,都沒有這少放的一味藥價錢貴。
所以很顯然,大師兄是在揩他的油。
盡管能大致猜測出來其中的門道,幕沉還是得全力以赴修復這枚丹藥,因為他的確有事仰仗大師兄。
一念至此,他撇下所有雜念,開始著手煉制眼前的丹藥。
修復一枚丹藥和煉制一枚丹藥的流程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幕沉雖然會修復丹藥,但是他并不會煉制丹藥,兩者差距天壤之別,不過倒也沒有什么優劣之分。
而且修復出來的丹藥品質必然不如新煉制出來的丹藥品質,這一點很好理解,所以沒有人會在品質上過分苛求。
幕沉用法術打開了煉丹爐,將分揀出來的藥一味味的倒進了丹爐之內,漸漸的房間內飄滿了丹藥的香味。
“成丹。”幕沉緩緩的開口呢喃了一句,他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以防課題規則再次被破壞。
將破壁丹緩緩的放進木盒之后,他緩緩的站起來,開門,走向了前院。
墨雨坐在熔爐旁邊打坐,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一點上,無可厚非。
墨雨回頭看向了幕沉,梨花帶雨,烏漆嘛黑,模樣相當慘烈。
“我來。”幕沉支開了墨雨,緩緩的打開了熔爐,從懷里摸出了只有小拇指大小的小勺,伸進熔爐之內,舀了一小勺飛劍溶液。
之后,幕沉晃了晃小勺,在觀察溶液成色的同時,將一部分溶液重新倒回到了熔爐之內。
小氣啊,這般摳搜?墨雨滿臉黑線。
幕沉不以為然,他要深刻貫徹師傅的循循教導,開源節流,一項都不能少,不能忘。
手中拿著小勺,幕沉保持自己的頻率,緩緩的走進了房間,墨雨想要跟進去,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
但是她果然還是吃了閉門羹。
“門外侯著,半柱香。”幕沉簡潔明了提了要求,并且順道稍微寬了一點墨雨的心,墨雨只得照做。
幕沉拿著小勺,緩緩坐定,另一只手拿著沾液筆,慢慢的伸進了小勺之內,沾了一滴溶液之后,他將溶液滴進了飛劍之內。
緊接著又是兩滴,三處破損點,全部被溶液覆蓋。
緊接著他閉上了雙眼,心里思索著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如何面對他即將要交差的大師兄。
大師兄乃是玄武院,丹門,丹大帝的關門弟子之一,煉丹造詣出神入化,不僅可以煉制靈丹,還可以煉制仙丹,如果能巴結好,他必然有很多收獲。
只是想要有收獲就得有付出,有舍才有得,這一點上師傅也有明確指點,該省的省,該花的花,寧要靈石受罪,不能讓人受罪。
只是這一枚破壁丹的話,是不是寒酸了一點?他會不會以為我胃口不大,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打發?
怎么樣才能讓大師兄知道,我胃口其實挺大,所圖甚多呢?
讓他對我多點要求,多要點好處……
這是個問題……
幕沉睜開雙眼,拿起了放在桌子旁邊指甲蓋大小的磨石,在墨雨飛劍的三個問題點上,開始打磨。
刺啦刺啦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到了前院,每一道聲音都在告訴門外焦急等待的墨雨,還早呢,還早呢……
隨著磨石的聲音戛然而止,大概三十息之后,幕沉房間的門緩緩的被打開,墨雨看向了幕沉手中的飛劍,帶著激動“師……師兄,修好了?”
“試一試。”幕沉將手中的飛劍伸向了墨雨,墨雨加快步伐,沖過去將飛劍接到了手中。
墨雨仔細打量著飛劍,外觀看不出來有任何變化,她動用靈氣,飛劍上的陣法開始快速運轉。
她仔細感受著飛劍的變化,明顯能夠感覺出來,靈氣在飛劍內的運轉比修復之前流暢多了。
她試著外放了一道靈氣,果然沒有之前釋放靈氣之時的滯塞之感。
“師兄,我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謝!”墨雨激動道,抱拳之后,提著劍,匆忙離開。
幕沉目送著墨雨離開,從懷里摸出了那兩塊上品靈石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以前的那個幕沉怎么想的,如此高超的能力,竟然過得這般憋屈,真是守著金山當荒山,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感慨只是一時半會兒的,正經事還是要做,他回頭從房里將需要交差的木盒拿了出來,揣進袖子里,向著丹門而去。
幕沉向著丹門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照舊保持自己的頻率,這是他向師傅交差的根本,所以千萬不能怠慢疏忽。
丹門。
在玄武院初建之時,其實并不屬于什么中心位置。
隨便找了一處山頭,蓋了幾處大殿和煉丹場,煉丹爐,便初具規模。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丹門的位置卻漸漸的變成了玄武院最中心的位置,反而本來院長所處的位置,由原來的中心,漸漸的被邊緣化了。
究其根本,是因為丹門周圍實在是一處風水寶地,很多修士用腳投票,紛紛將自己的修煉之地,安置在了丹門附近。
丹門之所以能夠成為風水寶地,和正經的風水論沒有什么關系,全然是因為丹門附近的靈氣充裕,藥香四散,處在這種環境周圍,對于修士的修煉大有裨益。
所以你可以不知道玄武院的院長院在什么地方,因為級別低可以不打交道,卻不能不知道丹門在什么地方,畢竟任何修為的修士,都離不開丹藥。
越接近丹門的位置,周圍的靈氣就越充裕,藥香就越濃郁,所以只要是修士,有鼻子,聞著味都能找到丹門所處玄武院的位置。
來到丹門外,幕沉沉了口氣,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破爛門雖然是小門小戶,但是終究是有大帝坐鎮的,而且此大帝不比其他大帝時常外出,這位爛大帝,也就是幕沉的師傅,幾乎可以做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時刻都在玄武院之內。
所以盡管不知道這位爛大帝護不護犢子,也沒有人敢拿幕沉不當盤菜,畢竟是破爛門獨苗,爛大帝好歹指著這獨苗將破爛門發揚光大。
和顏悅色的被請進了丹門之內,幕沉徑直向著大師兄所在的住處走去。
熟門熟路的,幕沉很快便到了地方。
此時的丹門大師兄正在訓誡一批學員,這些學員都是外門弟子,第一次進入內院,正是好奇寶寶,卻被大師兄的嚴厲當頭棒喝。
哭天抹淚的談不上,但是心情必然煩悶是沒跑了。
幕沉站在門口閉眼養神,等大師兄忙完了再行過去也不遲。
大師兄的威嚴果然不是蓋的,一番訓誡之后,這些外門弟子還得感激涕零的感謝大師兄訓誡之情。
等所有外門弟子離開至于,大師兄沖著幕沉走了過來。
“見過大師兄!”幕彎著腰沉行禮道。他可以不拜師傅,因為師傅不講究,別人他該行禮還是得行禮,否則在玄武院,恐怕寸步難行。
大師兄點了點頭,剛才的嚴厲也收了回去“久等了,里面坐。”
幕沉嗯了一聲,跟在大師兄身后,進了大師兄的屋子。
大師兄是一個極其規律的人,東西的擺放都特別的深意,所以進了屋子之后,幕沉站在原地等待,他不知道大師兄會讓他做哪個位置。
大師兄站在窗外伸出手試了試風向,隨后便打開了幾扇窗戶中的一個,頓時外面的微風席面,還帶著淡淡的藥香。
大師兄指了指屋子里的一張椅子“坐那張椅子。”
幕沉領會,坐在了大師兄指定的椅子上。
“修煉不是一蹴而就的,能占得便宜一定要占,日積月累,影響并不小。玄武院的風沒有定勢力,所以你每次來,我都會讓你坐不同的位置,目的其實也很簡單,盡量能接觸到丹門之內的藥香。”大師兄對幕沉解釋道,說完大師兄自己卻樂了。
幕沉不解的看著大師兄,大師兄搖著頭道“差點忘了,你是爛大帝的關門弟子,對于我這份理論,恐怕比我研究的都要透徹吧?”
幕沉道“破爛門最主要的方向還是廢物利用,這番理論和我們的方向有共同點。”
“嗯。”大師兄點了點頭“聽說你有新的課題?”
“只是小課題而已,不值得探討。”幕沉回答道。
“說來聽聽。”
幕沉搖了搖頭,避而不談。
他不是不信任大師兄,而是對除了師傅以外的任何一個修士都不敢全盤信任,理論是文字理論,被有心之人拿去,相當于被摘了桃子,他不得不防。
“也對,我也只是試探你而已,如果你給了我,便是犯了錯。”大師兄笑呵呵道。
幕沉低頭,他不知道大師兄所說是真是假,但是既然大師兄自己給自己找了臺階下,他也要識趣才是。
“多謝大師兄厚愛!”幕沉站起來沖著大師兄道謝。
與此同時,他將自己袖子里的木盒掏了出來,遞到了大師兄的面前“破壁丹已經修復完成,但是品質降了一階。”
“品質不降才奇怪。”大師兄接過木盒,緩緩打開打量了一翻木盒中的破壁丹,隨即啪的一聲將之合上,放在了一邊的桌頭之上。
大師兄對于幕沉能夠修復破壁丹很是滿意,他心里清楚,這丹藥少了一味藥,想要修復好,不出點血是做不到的。
所謂投桃報李,大師兄讓幕沉坐下后,開口道“你進來前也看到了,丹門最近新來了一批學員,都是生手,自然會造成很多壞丹,這些壞丹,放在以前是要全部扔掉的……”
說到這里,大師兄端起了一盞茶小抿了一口。
幕沉緩緩的起身,沖著大師兄行禮道“其實師弟今日來,正是有一番請求的。”
“丹門看似風光,但是培養新人資源靈石耗費甚大,整個玄武院都在提倡開源節流,丹門也想為玄武院出一份力。”大師兄淡淡的說道。
“丹藥的修復是一份極其繁瑣的事情。”幕沉回答道。
他的意思很明確,丹藥修復他必然會做,新人用來練習所造成的壞丹,都是低階的價值不高的丹藥,其實修復后的價值并不大。
所以,幕沉并不想照單全收。
“僅憑借你一個人,當然忙不過來,讓你耗費心神在這上面,也并非我意。”大師兄淡淡的說道。
“爛大帝并無繼續收徒之意,但是破爛門畢竟名頭不小,只有你這一個獨苗,時間長了也說不過去,不如你自己帶幾個徒弟,讓他們幫忙處理這些低階丹藥的修復工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師弟我和師傅一樣,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邊并沒有合適的人選。”
“師兄我當然知道。”大師兄笑著道“最近丹門招收學員,有很大一批學員被淘汰出局,他們并非沒有能力和實力,只是名額有限,這才被刷了下去。”
“大師兄的意思是,讓師弟在這些人之中選一批學員?”幕沉問道。
“這不是一舉三得的美事嗎?”大師兄笑呵呵道“既成全了你,也成全了為兄我,還成全了這些被淘汰掉的學員,他們能不對你感恩戴德?”
“此事……”幕沉陷入了兩難境地。
破爛門是有領導在的,這領導自然就是他的師傅爛大帝,開門收徒弟之事,那是他一個關門弟子能說了算的?
況且就算破爛門要招收弟子,也萬萬不會從丹門篩選下來的學員之中選取弟子,如此豈不是降低了逼格?
師傅雖不好面子,但是也一定不會同意這般做。
“這有什么好想的?所有的問題師兄我都已經給你想明白了,你只需要照做就行。到時候的收益師兄我也不要你多少,只需要七成就可以了!”大師兄說道。
七成?真敢獅子大開口!幕沉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避免破壞課題規則。緩緩的站了起來,沖著大師兄道“既然如此,大師兄去找別人吧。”
“給臉不要臉!”大師兄突然翻臉,只聽到彭的一聲,幕沉旁邊的一張椅子瞬間化作了齏粉。
然而幕沉卻不為所動,他不能讓自己的呼吸節奏因為眼前的事而改變,這對他來說是非常大的挑戰。
站定,幕沉眉頭緊鎖,按照常理,既然二人已經翻臉,那自然不應該給對方什么面子才對。
幕沉也沒有打算給對方什么面子,奈何他的情緒波動不能起伏太大,所以造成氣勢上看起來弱了許多。
“大師兄準備如何?”幕沉淡淡的問道,看了一眼已經化作齏粉的椅子。
“為兄對你處處關照,專門為你打開窗戶,能夠讓你盡可能的呼吸到丹門四散出來的藥香,如此用心,難道你忍心當這忍心狗肺之徒?”
“只是幾方帶著藥香的空氣罷了,價值都不如一塊下品靈石,大師兄的用心良苦,是不是太廉價了一點?”
大師兄面色大變,指著幕沉氣道“這心意豈能用靈石來衡量?”
“怎么不能?師弟向來都是這么俗氣,如果大師兄真有心關照師弟,不如直接給幾百塊上品靈石,更有心意一些。”幕沉依舊按照自己既定的頻率回答著。
大師兄指了指門外“滾!”
幕沉面無表情,但是語氣里帶著嘲諷“幾百塊上品靈石就惹得大師兄這么大火氣,所謂的心意,又能價值幾何?”
說完,幕沉轉身離開,大師兄坐在椅子上陰沉著臉“我不信你可以一輩子躲在玄武院不出去,就算在玄武院,我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幕沉緩緩的站定,愣在原地,若有所思,隨即抬起腿,繼續向門外走去。
“嗖!”一道靈氣穿過墨雨的耳畔,那破空一般的聲音,幾乎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這一場升降比試,難度超出了她之前的預料,眼前的外門弟子,實力太過恐怖了一些。
“墨雨師妹情況不容樂觀。”一位戰門內院的師兄,面露擔憂。
“沒辦法,戰門改變規則,取消了女修的名額,墨雨師妹雖然在女修之中實力強大,但是和男修比起來,戰斗方面天然落了下乘。”之前的老大哥搖著頭道。
“門內規則究竟是誰改的?取消女修的配額,今后必然會導致戰門陽盛陰衰,如此情況并不好!”
“似乎是玄武院長老們的決定。”
“長老們腦子長包了?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明年有玄武院戰門和白虎院戰門之間的比試,做這個決定,想必是想要提升我們玄武院戰門的綜合實力。”
“糊涂!玄武院從來都不爭一時勝負,我們玄武院偏于理論,白虎院偏于實戰,兩者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有什么必要爭鋒相對?”
“應該能理解吧?歷年玄武院戰門招收學員的質量,都不如白虎院,想要改變,還是得在成果上較量出勝負才有說服力。”
“糊涂!”
“也不糊涂,丹門不就是成功的例子嗎?”
“丹門?”老大哥突然愣住了。
傳言玄武院丹門創立之初,同樣面臨和戰門相同的情況,丹門培養出來的丹修,理論基礎扎實,但是煉制出來的丹藥品質卻并不高。
然而經過幾十年的沉淀和改變,玄武院丹門最終成為了整個人族之中,丹修心目中的圣地,這一切,其實還是靠著實力說話。
但是煉丹和戰斗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丹修想要獲得實際經驗,并不需要走出玄武院,只要給予足夠的煉丹材料便可以做到。
而戰門之中的修士,想要獲得戰斗經驗,還是得需要走出玄武院才能真正的獲得。
在這一點上,玄武院的戰門和白虎院的戰門有著天壤之別,因為兩者在培養戰修的思路上,就有南轅北轍的差距。
白虎院的戰門在學員修為突破到踏靈境之后,便會將學員安排進入人族聯軍之中,進行徹底的實戰歷練。
而玄武院的戰門哪怕修為突破到了入神境,也不一定有實戰的歷練。因為玄武院會給學員布置大量的實驗課題,讓學員在理論上,繼續深造。
這會耗費學員大量的時間,壓根也沒有什么機會進行實戰歷練。
因此玄武院的戰門和其他三大學院的戰門有很大的區別,同齡之中,修為往往是最高的,但是戰力卻總是墊底的存在。
所謂有得便有失,玄武院長老們想要什么都獲得,其實難度頗大。
“嗖嗖嗖!”一連三道靈氣外放,比對方高一個小境界的墨雨,利用自己的優勢,打出了一輪漂亮的反擊。
然而終究是戰斗經驗太少,對方盡管躲避的狼狽,但還是玄而又玄的錯過了她的三次連擊,緊接著對方趁著墨雨泄力的空擋,直接提劍上壓,封鎖了墨雨大部分的騰挪空間。
隨著一聲暗響,墨雨的胳膊被對方一劍刺穿,手中的飛劍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墨雨的臉色如醬,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恭喜風慶升入內門!”場內傳來主事者的判決聲,墨雨兩眼一黑,昏厥在了地上。
眾人紛紛搖頭嘆息,規則的改變必然會導致大部分的女修被戰門淘汰,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要說戰門內院,恐怕就算是外院,也難覓女修蹤跡了。
墨雨被人抬下了擂臺,整個身體癱軟在那里,看起來毫無生機。
人群中的幕沉轉身離開,朝著破爛訪走去。
他之所以出現在升降賽下,不是因為對戰斗有興趣,而是因為他想看看自己修復出來的飛劍,會不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盡管墨雨輸了,但是好在他修復的劍不是她失敗的原因,如此幕沉便放下了心。
回到破爛訪,幕沉將剛才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法器套裝收拾了一翻,將面前的桌子空了出來之后,他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
面前的桌子上,重新擺放了筆墨紙硯,他點燃了一旁的安神香,閉上雙眼養了養神,大概十五息之后,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拿起一旁的毛筆,開始奮筆疾書。
既定的頻率對修煉的影響是存在的,可以少量節約修士體力的消耗,但與人交往時顯得木訥與不近人情,目前并無發現明顯優勢……
第二天。
寫完昨日的實驗總結,幕沉起身準備去師傅的破爛大殿一趟,昨天招惹了丹門的大師兄,靠自己恐怕是沒有辦法平事了,還得靠自己萬能的師傅。
然而剛剛走到前院,他便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綾羅的何平。
何平是幕沉的老熟人了,在幕沉的記憶里,何平不是在參加酒局,就是在參加酒局的路上。
何平乃是玄武院最神秘公子門的閉關弟子,身份上尊貴無比,傳言連玄武院的院長,都得給何平幾分薄面。
只是何平何德何能,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幕沉不知道,也不敢問。
“幕師弟!”何平站在破爛訪的門口,遠遠的沖著幕沉行了一禮。
幕沉緩緩回禮,之后朝著何平走去。
“你我關系,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有一把飛劍需要修復,時間催促的緊,需要你幫忙。”何平果然不客氣,說話間便把手中的一把黑色的飛劍,遞到了幕沉的面前。
幕沉接過飛劍,仔細端詳了一翻,抬頭問道“這把飛劍也不是什么稀有貨色,以你的財力,修復這飛劍做什么?”
“這把飛劍雖然不入流,但是有人卻對其情有獨鐘,奈何損壞比較大,所以希望幕師弟能夠將之修復。”說完,何平從袖子里掏出了十塊上品靈石,遞到了幕沉的手中。
“我也不瞞你,這把飛劍曾經被魔氣入侵,內里構造幾乎被全部損壞,想要修復難度的確大,對你也是一大挑戰。”
“這是不會是魔族修士使用的過的法器吧?”幕沉謹慎問道。
魔族對于整個人族來說都是大忌,尤其對于四大學院來說更是如此,玄武院尤其嚴酷,對魔族毫不留情,恨之入骨。
如果這是魔族修士要修復的法器,給幕沈三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摻和。
“我不會騙你,這是我族的一位長老曾經使用過的法器,如今想要正道大帝,處在清溯紅塵之期,這把飛劍因為沾染了魔氣,導致其思緒不穩,因此族人合計將之修復,以安其心。”
所謂清溯紅塵之期,便是斬斷紅塵之前所做的心理準備。
一般這樣的大能不需要別人的幫助,自己就能夠將自己負面情緒排除干凈,但是如果這位大能過往太過坎坷,曾經大開殺戒,那想要清溯紅塵,就得需要外人的幫助了。
“為何不找我師傅?”幕沉不解道。
自己的師傅雖然不輕易出手,但是對方都要正道大帝了,那其家族必然也是有能耐的,求他師傅做事,應該也是十拿九穩才對。
“爛大帝如今的心性捉摸不透啊,族中大佬幾次三番登門,都被爛大帝拒之門外,面都沒有見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條件。”何平搖著頭苦惱道。
“你沒有試一試讓院長出面?”幕沉又是問道。
何平苦笑道“幕師弟莫要開玩笑,這是族中私事,哪里敢叨擾他老人家。”
幕沉點頭了然,何平的顧慮是對的。
“我不是在談條件,不管你幫不幫我這個忙,我還是會幫你擺平昨日之事的!”何平突然一臉認真的沖著幕沉道。
幕沉愣住了,沒想到這件事傳播的速度居然這么快。
但是他想不通,昨日只有他和丹門大師兄兩個人在場,此事他沒有向任何人提及,難道是丹門的大師兄向外提的?
此人心性未免有點太急了吧?怎么當上丹門大師兄的?
幕沉頗為不解。
看到幕沉的表情,顯然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何平不由得笑道“秦來去已經出手了,你這邊竟然毫無準備,如此怕是要吃大虧的!”
幕沉微微點了點頭,心道自己該抓緊時間去找自己的師傅,他害怕晚了來不及了。
“門外有幾個鬼鬼祟祟的,我進來的時候已經幫你處理掉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找幾個侍衛,守護你的安全。”何平一臉誠懇,繼續道“這不是你幫助我的條件,我只是單純的樂于助人罷了!”
幕沉笑了笑,是不是條件并不重要,拿人手短,他還能平白受這些幫助?
但是他還是不敢完全應下何平所托之事,只好說道“劍先留在我這里,我先去將此事匯報師傅,看看師傅的態度。”
“理應如此!”何平重重點頭,將劍交到了幕沉的手里,隨即抱了抱拳頭轉身離開。
“務必保護幕師弟安全,把剛才那幾個鬼鬼祟祟之徒,扭送至長老院!”
“是!少爺!”
看著手中的飛劍,幕沉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在去破爛大殿之前,去一趟源器閣。
源器閣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并不直接屬于玄武院管轄,準確的說,不屬于長老院管轄,而是直接隸屬于玄武院院長。
所以源器閣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在人族出現的每一種法器,都需要在源器閣備案,只有經過備案的法器,才能夠正常的使用,如果跳過這一步,那這法器便屬于無效法器。
無效并不是不能用,只是不能在人族光明正大的用,各大皇室有專門機構管轄此事,清除沒有經過玄武院備案的法器。
如此做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安全,但是時間久了,門道卻也變得越來越多。
而幕沉此行目的,便是查閱此法器的備案信息,如果這把法器有什么黑歷史,那他便不會向師傅提及此事。
幕沉能夠感覺到,他的身后跟著兩波人,一波是何平的人,暫時保護他的安全,最少在這把飛劍修復之前,何平的人理論上是會一直存在的。
而另一波人,應該就是秦來去的人了,這些人也不一定是秦來去派來的,反正只要秦來去放出風聲,說幕沉得罪了他。
愿意巴結秦來去的修士,便會有所行動。
兩波人馬很有默契,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做到了互相不打擾的平衡狀態。
“幕師兄!”一個小師妹乖巧的行禮,將幕沉帶進了源器閣之內,閣中不大,只有幾個房間,擺放著琳瑯滿目的書冊,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器。
“什么業務?”閣中的老嫗走向幕沉問道。
“法器溯源。”幕沉回答道。
“填表。”老嫗遞給了幕沉一張表格,幕沉將法器的規格,自己的姓名和道門填在了表格之上。
老嫗將表格存檔,索要了幕沉一塊下品靈石,隨即運轉靈氣打開了墻壁上的一道陣法。
陣法在快速運轉著,三息之后出現了一長串的文字。
“此法器出自小矮頭之手,備案修士乃是何風。”
“這個何風具體是什么人?”幕沉追問道。
老嫗搖頭“無可奉告。”
幕沉尷尬的點了點頭,拿起手中的飛劍,走出了源器閣。
看來何平并沒有說謊,目前看來一切都是可信的,幕沉心里有了答案,提著劍,朝著破爛大殿而去。
進入到破爛門的地界,跟在幕沉身后的兩波人馬都停止了繼續跟隨,幕沉照舊穿過堆積了一片廢棄丹藥和廢棄法器的破爛域,站在了破爛大殿的殿門前。
破爛大殿的大門在幾息之后緩緩的打開,幕沉按照自己的頻率,邁進了大殿之內。
師傅照舊在大殿的躺椅上躺著,幕沉站在大殿中央,沖著爛大帝道“徒弟,惹了禍。”
爛大帝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幕沉之后,又緩緩的合上。
“徒弟需要一些侍衛保護周全,否則恐怕幾日后四肢都不得健全。”
“仇家是誰?”爛大帝問道。
“丹門大師兄,秦來去。”
爛大帝伸了伸手,一道靈氣突然從爛大帝的指尖射了出去,大殿外傳來爛大帝振聾發聵的聲音。
“進來談談。”
話音落下,幾息之后破爛大殿的大門再次緩緩的打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站在門外,急促走了進來。
“御南帝國何族族長,何程易,見過爛大帝!”老者沖著爛大帝行禮。
何程易的修為大概在入神境左右,離著大帝修為,也只差兩個境界,成神境,以及踏神境。
但是這修為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是大了兩級,所以何程易在爛大帝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過他的眼睛還是很尖的,他看到了幕沉手中的那把被魔氣破壞的飛劍。
“何事?”爛大帝問道。
“想要請求大帝修復一把飛劍。”何程易戰戰兢兢的開口,他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可以。”爛大帝干脆的答應了。
幕沉愕然,何程易更是想不到,瞪大了雙眼,心情激動的無以復加。
“派二十個人供幕沉使喚,三個月。”爛大帝直接提出了要求。
“沒問題!”何程易急忙答應“只是這二十人有什么要求?”
“修為到踏仙境就可以了。”
“明白!”
何程易心頭滴血,幕沉滿臉尷尬。這踏仙境的修為在玄武院也是內門弟子的修為了,可以說已經拿到了離院資格了,如此實力,是不是有點太出風頭了……?
但是這是師傅對徒弟的愛護,幕沉當然只有選擇接受的份。
二十個人對于家大業大的何族來說雖然不多,但是二十個踏仙境還是有些難度的,以他入神境的修為,也只是比踏仙境高一個境界罷了。
好在只是使用三個月的時間,倒也不是做不到。
“飛劍在幕沉小哥手中,晚輩什么時候可以來拿?”
爛大帝道“三天后。”
“那晚輩先告辭了,今晚大帝您要的二十個人就可以趕到。”說完,何程易轉身離開了大殿。
“師傅,二十個人護衛徒弟,是不是太招搖了一些?”幕沉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擔憂,他低調慣了,不想突然搞得這么招搖,如此也并非什么好事。
“護衛?”爛大帝閉著眼睛面無表情“那是打手。”
最好的防守就是反擊,幕沉低著頭,呢喃了一句“還是師傅高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