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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武圣全文閱讀

極道武圣作者:壹拾話叁郎

極道武圣簡介:大晉元德十八年,赤星橫空三日,自此天下動亂不堪,皇庭搖搖欲墜,各地民不聊生。世家隱匿坐看風起云涌,宗派下場欲要求個搏個千秋。
  九州大地天災接連不斷,各大郡縣人禍時有發生。妖魔鬼怪暗藏于夜,想要趁機吃個肚飽馕足。
  王禹得可演武道的玄龜甲來到這將崩未崩的亂世,以一雙拳腳一柄戰刀,為自己殺出一片天地。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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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武圣最新章節第40章 踏平黃山村(下)
第2章 習武
極道武圣全文閱讀作者:壹拾話叁郎加入書架

  作出決定后,王禹開始思考該如何變強。

  通過前身王十三先前買來的那些佛牌、符箓,王禹率先將拜入佛道兩家的想法扔到天邊。

  這個世界的佛道兩家或許有真本事,但浦江縣周邊的那些寺廟與道觀絕對都是騙子。

  沒本事遠行千里求仙問道之前還是腳踏實地一點比較好。

  根據王十三殘存的記憶,王禹最終選定了變強的方法。

  練武。

  死鬼王五生前就曾練過武,雖然未得門徑既不入流也不入品,但真動起手來,七八個大漢都降不住他。

  白魚鎮的那些地痞流氓平日里見到王五都是繞道走的。

  外面院子里至今還保留有王五昔日練武時置辦下來的石鎖。

  最大的石鎖重達百斤,王十三卻經常見到王五拋著玩。

  來自現代的王禹根據以上情況推導出一個信息,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仙神目前無法確定,但一定有實力高強的武者存世。

  并且,實力高強的武者在對上妖魔鬼怪時,應該有一定的反擊之力。

  不然的話,這個世界的交通應該早就斷絕了才對,鏢局之類的行當根本沒有發展的余地。

  打定主意要走練武這條路增強自己的實力以后,王禹開始盤算起自己手中的資源以及能夠選擇的拜師之地。

  現錢方面,王禹身上只剩下八十枚大晉通寶,想要用這點錢找地方拜師學藝有些癡人說夢了!

  ‘先前為了找到抵御死鬼王五的物件實在是花了太多冤枉錢!’

  心中稍稍懊悔一下后,王禹將目光轉向王家的固定資產上。

  自己目前住著的大宅子、鎮子外佃給農戶租種的田地。

  大宅子目前動不得,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他暫且需要一處安身之地。

  那么,就只能發賣鎮外的十畝水澆地與十二畝旱地了。

  得了錢以后,得立馬找個武館拜師學藝。

  浦江縣武風一般整個縣有八家武館,其中六家盤踞在縣城里,兩家位于白魚鎮。

  在白魚鎮開館授徒的兩家武館分別是鷹爪鐵衫門與大圣披掛拳。

  考慮到王五那個死鬼生前學武的武館是鷹爪鐵衫門,無須顧慮鷹爪鐵衫門沒有真東西教。

  王禹思量片刻后做出了決定,拜師鷹爪鐵衫門。

  天亮以后,打定主意的王禹外出找了鎮里的牙人,咨詢了一下目前的地價,稍稍放了點口風給牙人示意自己想要售賣家中的田地。

  鎮里的牙人都是耳目靈敏之人早就聽聞了王禹這段時間表露出來的異樣。

  桃樹里的王十三最近在瘋狂撒錢尋找辟鬼怯邪的物件,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了。

  見離自己三丈遠的牙人瞇著眼睛答應幫自家田地尋個好買主,王禹拱手答謝后轉身離開了牙行。

  離了牙行的王禹并沒有立馬回家,王十三對于白魚鎮熟絡無比是不假,可他王禹對于白魚鎮卻是兩眼一抹黑。

  既然打定主意要在白魚鎮暫時安身立命,怎么著也得先把白魚鎮的環境摸清楚才行。

  于是乎,王禹開始晃晃悠悠的逛起了白魚鎮。

  直到天色擦黑,王禹這才提著些許饅頭、熟食悠悠哉哉的往桃樹里的家走去。

  經過一天的觀察,他對于白魚鎮已經有了一個細致的了解。

  因為身處水源充沛之地,鎮外不遠處就是煙波浩渺的白龍湖,白魚鎮的百姓基本生計是不愁的,但要說日子有多好過那也是在扯淡。

  鎮里平日里風平浪靜,一年都難以發生三、兩件靈異事件。

  最后這一點,才是王禹今天閑逛一天后,得到的最大收獲。

  知曉自己解決掉王五以后,短時間內很難在碰到妖魔鬼怪時,王禹的心這才咽回胸膛里。

  回到前晚被死鬼王五暴力擊斷木閥的大門前,王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就在這時,三道吊兒郎當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巷口。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人看著將要進家的王禹連忙說道:“十三侄兒稍停一下,我找你有事商量。”

  陡然聽聞有人找自己,王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的朝著巷口看去。

  待到看清呼喊自己的人是誰以后王禹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田二虎,隔壁桑樹里的地痞流氓頭頭,他來找我作甚?難道?賣田的事泄露了?’

  思維敏捷的王禹轉瞬之間就想到一種可能。

  田二虎這些地痞流氓吃絕戶不是一次兩次的了,這是盯上我這個‘倒霉種’想要吃絕戶了!

  果不其然,田二虎接下來的話驗證了王禹的猜測。

  “十三侄兒,街面上有傳聞,說你想要賣掉你家的田地。

  巧了,你二叔我最近手上有筆閑錢,正想要購置一些田地,要不然,你就直接賣給我吧。

  你家的水澆地,我給你二兩銀子一畝,旱地收成不好,我給你一兩銀子一畝。

  另外,我保證在你去了以后為你收斂尸身,送你風光大葬。

  要是你二叔我胯下爭氣,生的帶把的多,日后就是過繼一個帶把的給你都無妨。”

  看著笑容燦爛的田二虎,王禹面上紋絲不動,心里卻提防起來。

  田二虎的貪婪已經不能用獅子大開口來形容了,他簡直就是想把把王禹連骨頭帶皮的吞進肚子里!

  鎮外的水澆地行情價在五兩一畝,旱地便宜一些,但也要三兩一畝。

  田二虎卻張口開出水澆地二兩旱地一兩的價格,這是想要一口吞掉王禹的生路啊!

  至于什么風光大葬,王禹一個字都不信,這種潑皮,自己手下死了也不過是一卷草席了事。

  過繼帶把的給王家續香火一說就更加上扯淡了,之所以這么說恐怕是盯上王禹身前大宅子。

  “田二虎,你從哪聽來的風言風語?鎮外那十畝水澆地、十二畝旱地,可是我王家三代人打拼出來的祖產,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它賣出去的。”

  敷衍完田二虎以后,王禹拿下鎖頭徑直進了大宅。

  田二虎這等潑皮可不敢在鬧鬼期間進入面前這間大宅。

  看著王禹消失不見的背影,田二虎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絲絲狠辣自他的眼眸中閃過。

  要不是顧忌盯上王十三的鬼物有可能牽連到自己,他今晚就翻墻摸進去弄死他:“我們走,明天再來勸勸這個不聽話的大侄兒。”

  次日天剛亮,心里裝著事的王禹就拉開了自家大門,準備到街面上尋些其他路數,繞開已經不可靠的牙行將田地賣出去。

  那曾想,他才拉開大門,一條黝黑的死老鼠就直挺挺的出現在他面前。

  看著大門前被扭斷脖子的死老鼠,王禹瞬間黑臉。

  常人看到這一幕或許會認為是纏住他的鬼怪的在作怪,但親手干掉死鬼王五的王禹卻知道,這是田二虎的手筆。

  這是田二虎在警告他。

  黑著臉將死老鼠扔到一只路過的貍花貓面前,王禹轉身鎖門,確認門鎖好后,他依照昨天定下的計劃向著鎮子里走去。

  夕陽西下時,在鎮里尋摸了一天卻一無所獲的王禹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桃花里。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田二虎等人再度出現在巷口,只不過田二虎這次未在開口說買田之事。

  頂著后背上如刀子一樣鋒利的貪婪目光,王禹面無表情的進了家門。

  田二虎的再次出現讓本想與人為善的王禹危機感狂漲。

  晚上睡覺之時,大前天夜里殺鬼時鳥用沒有的殺豬刀被王禹揣進了懷里。

  這把刀殺鬼或許不行,但殺起豬狗卻絕對是一絕。

  懷揣著殺豬刀,王禹的心這才安穩下來。

  心靜下來以后,王禹開始搜腸刮肚的尋找破局的方法。

  舊時代的牙人制度使得他今天白忙活了一整天,在牙行已經不可靠的情況下,他必須找到一個破局的點。

  不然的話,他空有良田在手卻沒辦法變現。

  思量大半夜,王禹這才從王十三的記憶中,找到一個有可能幫他破局的點。

  王十三的老東家書鋪老板卓展君。

  卓展君雖然只是一個屢試不第的書鋪老板,但他親舅舅在縣里當縣尉是縣里當之無愧的權柄人物。

  這種人要關系有關系,要實力有實力,繞過白魚鎮的牙行收購他的田地易如反掌。

  就是不知道這位老東家愿不愿意急他所難,幫他一把了?

  帶著些許疑慮,忙了一天的王禹酣睡過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禹先將殺豬刀藏進袖口,后將地契揣進胸口。

  做好安全準備后,他像往常一樣向著鎮上走去。

  進了鎮上的主干道以后,王禹匯進趕集的人群,七繞八繞后輕松甩開了身后的小尾巴。

  確認甩掉尾巴以后,王禹左拐右拐的來到一個格調典雅的三進大宅院前。

  也是趕巧了,王禹才走到大宅院門前他要找的人正好要出門。

  “東家可否稍待一下。”確認大宅院門前準備出門的人正是王十三的老東家后,王禹趕緊出言挽留。

  聽到王禹的呼喚聲后,卓展君順著聲音看到了王禹,見出聲挽留自己的是熟悉的老伙計,卓展君停下了腳步。

  “十三?有幾日未曾見到你了!你…你現在是人是鬼?”

  雖然覺得有些冒昧,但出于對鬼神的恐懼,卓展君還是問出了一句比較傷人的話。

  聽到卓展君的問題后,王禹識趣的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站定。

  “東家,我想我就算做了鬼,應該也沒本事白日顯形。”

  “哈……哈啊!是嗎?”尷尬的搓搓手指,卓展君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些蠢。

  忽視自己的尷尬卓展君向王禹問道:“十三,而今你不在家好好養身體,防備纏著你的那頭鬼物,出門來找我可是有事需要我幫忙?”

  “東家英明,我確實有事想要麻煩東家,這些日子為了籌措防備鬼怪的物件我已經花光了積蓄。

  這次來是想將家中在鎮外的田地賣給東家換取一些現銀。”王禹沒有解釋死鬼王五已經被他干掉。

  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死鬼王五的存在,對于他而言也是一種保護。

  聽聞王禹不是來找自己借錢的卓展君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地主家也沒余糧啊!

  “鎮外的田地可是你王家三代人積攢下來的祖產啊,十三,你真的要把它賣了嗎?”說著說著卓展君輕輕的拍了兩下自己嘴。

  “是我犯糊涂了,你們桃樹里王家就剩你這一個獨苗了,不趁著還有時間多花些銀錢搜集克制鬼物的器物,那才是分不清主次呢。”

  “東家明見,此次,我想將家中的十畝水澆地與十二畝旱地全都買給東家,不知東家意下如何?”

  “你我本就熟識,這個忙我幫定了,我也不占你便宜,十畝水澆地我按市價五兩一畝買你的。

  旱地也隨情就市,按三兩一畝買你的,總計八十六兩,你看可還行?”

  “東家仁義,地契我已經帶在身上,不知道東家可否盡快完成這筆交易?”

  卓展君聞言后并未驚訝,要是把他換到王禹的位置上,他肯定比王禹還要急躁。

  鬼知道那頭盯著他的鬼物什么時候會發難?當然是早點完成交易早點拿到現銀為妙!

  “我家中尚有一些現銀,看你急的不得了我這就讓人取來給你,牙錢我去縣里過戶地契時自己付吧。”

  片刻之后,懷揣八十六兩現銀的王禹帶著絲絲不可思議的感覺暈暈乎乎的走在大街上。

  昨天還讓他想破腦袋的田地這就變現成功了?

  “呼,王十三打的好基礎啊!要不是他在書鋪上工五年積攢下來的好名聲,想要如此輕易的變現,只怕是難如登天!”

  王禹終究還是有點逼數的,知道之所以能這么順利與自己并沒有太大關系。

  伸手摸摸胸口硬邦邦的現銀王禹快步朝著鷹爪鐵衫門走去。

  他要趁熱打鐵,在一天之內把所有事情全部搞定。

  錢帛動人心!

  八十多兩現銀足以讓一些潑皮頭昏腦熱,不顧有可能存在的鬼怪威脅,摸黑朝他下辣手。

  

第3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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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平安無事,王禹輕松順利的來到鎮上一角,一間占地廣闊的粗曠宅院印入他的眼簾。

  那怕離大院尚有一些距離,王禹都能聽到自大院方向傳來的呼哈聲,那是鷹爪鐵衫門的弟子晨練時發出的吐吶聲。

  快步走到掛有鷹爪鐵衫門牌匾額鐵梨木大門前,王禹向離門邊最近的鷹爪鐵衫門弟子說明了來意。

  聽聞王禹是來拜師的,那弟子倒也好說話,轉身就進了內院替王禹通報去了。

  沒用片刻功夫,王禹就被帶進內院見到了鷹爪鐵衫門的當家人——神鷹李叔文。

  “李師在上,弟子王禹,家住本鎮桃樹里,想拜入李師門下學上乘武藝強身護體。”

  內堂中,一個太陽穴高高鼓起的清瘦老者聞言后玩味的看了看王禹。

  “我知道你,鎮上都在傳桃樹里的王十三招了鬼,可我觀你神智清明意識清醒,分明好的很嗎?”

  “弟子……”王禹有心解釋一二,但還不等他把話說完,身形清瘦的李叔文就伸手制止了王禹。

  “停,你不用告訴我這里面發生了什么,我沒興趣知道。

  你來這交錢學藝我收錢教你功夫,咱們之間呢,還是簡單一點比較好。”

  聞言,王禹既松了一口氣,卻又不免嘆了一口氣,聽李師話,是沒看中他!沒打算收他當衣缽傳人的意思啊!

  “王小子,我這的規矩你先前或許了解過,但在這,我再給你說一遍,在我這學藝,分內院與外院兩種情況。

  外院,每月半兩銀子,一年一交,老夫每月提供一瓶跌打酒一瓶金瘡藥。

  老夫保證,在外院學藝一年的人,夠格考進咱們縣的巡檢營,學藝兩年,在縣里找個看家護院的活不算難事,學藝三年,去縣里的鏢局應聘個趟子手易如反掌。”

  說完外院的情況,李師猛地吸了一口旱煙桿子后,這才繼續說起內院與外院有何區別。

  “進內院學武的話,每月束脩五兩銀子,一年一交。

  老夫每月提供一瓶金瘡藥、五瓶跌打酒,五枚大力丸,每月月底之時,老夫會還會提供一次藥浴。

  至于鐵布衫這門功夫你能學到什么地步,那就看你自己的了,只要你肯學、能學,老夫就敢教。”

  “李師仁義。”不知道李師性情如何的王禹聽完內、外二院的區別后立馬捧了個哏。

  略帶笑意的用旱煙桿子點了點王禹后,李師語氣輕快的說:“拍馬屁也沒用。

  規矩是我訂的,不可能在我這破,趕緊說吧入內院還是入外院。”

  “弟子愿意進內院。”雖然進內院的花銷是外院的十倍,但腦子沒秀逗的王禹還是決定進內院練武。

  他相信,一分錢一分貨,內院收費這么貴自然有他的道理。

  說完自己的選擇后,王禹就從懷中掏出一大一小兩錠銀子恭敬的遞給李師。

  李師伸手接過銀子后掂了掂分量,確認銀錢數量沒問題后立馬吩咐起來,讓一直侯在一旁的健仆帶王禹去偏房領衣服、器具。

  還未等到日上三竿,王禹已經穿上了前胸繡有鷹爪圖案的粗布勁裝,正式拜入鷹爪鐵衫門下開始習武。

  領齊自己的服裝與器具后,王禹在健仆的引導下再度來到內堂。

  王禹來到內堂時李師并未坐在先前的位置上,而是轉至內堂連廊的一個躺椅上,抱著旱煙桿正在那吞云吐霧。

  看到王禹后,李師放下了手中了旱煙桿伸手朝王禹招了招,示意王禹走到他跟前:“都停下手里的功夫,內院來新人了。

  都到我這來認認臉,在我這學藝期間可別給我弄出個同門相殘的笑話來。”

  見李師向自己招手有意將自己介紹給內院的鷹爪鐵衫門門人,王禹趕緊走到李師近前。

  聽到李師的招呼后,正在內院練武的十來個精壯漢子立馬圍到李師身前,仔細打量了王禹片刻,記下了王禹的長相。

  咂摸一口旱煙桿子,李師朝著眾人說道:“新人入門,按照老規矩我得給他擺個龍門陣。

  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們呢,就受點累,跟著新人再聽上一回吧”

  “咱大晉地域遼闊、高手眾多,那些你們這輩子都夠不到邊的東西我也不多說,就說說貼近咱們生活的東西。

  武者為什么要練武?什么強身健體、保境安民都是屁話,練武就是為了一個目的,變強。

  強到你能肆意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強到你能不受權貴欺壓、不懼妖魔鬼怪。”

  “你們交錢來學藝,我不藏私,只要你們能學、肯學,鐵布衫這門入品的功法我會傾囊相授。

  誰要是能把這門功夫練到家,打破天塹跨入九品,老夫我只會為你們感到高興。”

  “放眼大晉,浦江縣很小,小到我這樣一個九品叩道境的邊軍老卒都能開觀授徒傳授武藝。

  但浦江縣對于你們這些嫩芽子而言卻很大,大到你們就算突破九品也只能勉強自立。”

  說到最后,李師的談性忽然跌落到極點,揮手讓圍著他的眾弟子立馬滾回去練功:“程臻,王十三初來乍到。

  你小子根底扎實,就先帶帶他吧,等他身子骨養好了你再把他帶到我面前。”

  隨手指派一個能為王禹引路前行的弟子先帶王禹熟絡情況后,談性大跌的李師轉身進了后院。

  被李師指到的精壯漢子聞言后走到王禹身邊,領著王禹走到內院一角:“王師弟,我叫程臻。

  內院一眾弟子中我目前行四,你可以叫我四師兄,不過,相比較四師兄,我更喜歡你叫我程師兄。

  和旁的功夫不同,咱們練的鐵布衫是門橫練功夫,想要修煉這門功夫身體素質一定要好。

  很顯然,目前的你并不達標,接下來我會教你一些調養身體的功夫,你近期主要精力都要放在這上面。

  對了,調養身體時吃食可不能差,不說大魚大肉,可每頓都得沾點葷腥。

  正式練鐵布衫以后,營養更不能差著,不然的話很容易練出內傷耗枯自己。”

  見王禹聽明白自己的話以后程臻當著王禹的面,打了一套舒筋展骨動作極多的拳招:“這是咱們大晉朝武道寶典《武經》的開篇之拳五行鍛體拳。

  這套拳配合呼吸法,理論上可以鍛煉到人體的每一處地方。

  據說那些武道大宗、千年世家在培養弟子時,都會讓弟子練一練這套拳法養出一個好身體。”

  “對了,友情提醒你一下,別把五行鍛體全想的有多厲害。

  這就是一個讓人養生健體的拳法,和咱們大晉未曾推出這門拳法時的養生拳法八段錦一個樣。”

  被打破心中幻想的王禹有些尷尬:“謝謝程師兄提醒。”

  “五行鍛體拳拳招眾多,我再給你演示一遍,這次你可要認真看拼命記了。

  還有,注意我呼吸吐納的節奏,這門拳法只有配合正確的吐納節奏才能起到鍛體的作用。”

  提醒完王禹需要注意的要點以后,程臻當著王禹的面一連打了三遍五行鍛體拳。

  直到看著王禹像模像樣的演練一遍五行鍛體拳后,他這才離開角落,繼續自己今天的修行。

  初學武功,那怕只是打基礎養身體用的五行鍛體拳,王禹也興奮不已。

  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之時,他才在程臻的提醒下回過神來‘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么久。’

  離開鷹爪鐵衫門大院,王禹在一處食鋪打了一斤熟肉、買了些許饅頭后,面帶笑容的向著桃樹里的家走去。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長時間,一切都上了正軌,真好!

  心情不錯的王禹雖然因為持續一天的鍛煉有些疲憊,但腳步還是很輕快的。

  可這種愉悅的心情在他回到桃樹里之時,卻突然被幾個貓在巷口窺視著他的人壞了個干凈。

  依舊是同一地點,田二虎看著身著勁裝的王禹,兩眼怒火直冒。

  “二虎哥,王十三身上穿著的好像是鷹爪鐵衫門的衣服吧?

  看樣子還是內院子弟才有的粗布勁裝?他那來的錢拜入鷹爪鐵衫門?”

  “蠢蛋,這還用說嗎?二虎哥,王十三這個王八蛋肯定是瞞著咱們把田地給賣了。

  錢進了鷹爪鐵衫門想要拿回來可就難如登天了!”

  氣急敗壞的田二虎雙目之中布滿血絲,被身后兩個只會說風涼話的小弟一激,他惡狠狠的回過頭盯著他們二人。

  “老子有腦子,用不著你們兩個混蛋提醒。

  你們兩個混蛋是吃屎的嗎?我吩咐你們兩個盯緊王十三,結果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還有王十三這個軟蛋,他是吃了熊心還是吞了豹子膽了?

  居然敢拿我口袋里的錢去拜師學武,我要弄死他。

  不對,我要把他賣到礦山里挖一輩子礦、我要把他賣進窯子里賣一輩子屁股。”

  田二虎轉過頭看著大步走向大宅的王禹,毫不掩飾眼睛里的怨毒與貪婪。

  那瘋狂的氣息讓一直注視著巷口這里的王禹心中一凜,死鬼王五看他的表情也是這樣的。

  田二虎這些潑皮不能留了。

  干掉死鬼王五之前,王禹對于殺人或許還有些抗拒,畢竟,多年的法制教育不是白給的。

  可自從親手砍死王五以后,殺人在王禹眼里已經不在是什么難事。

  他想與人為善,可惜,有人不想給他與人為善的機會。

  握緊手中的殺豬刀,王禹大步流星的走到院門前如往常一樣開起了門。

  雖然心里已經起了殺意,但王禹還沒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動刀子捅人。

  他更不會無所顧忌的在自家旁邊下手殺人,大晉朝的律法可不是吃干飯的。

  王禹短時間內可不想站到大晉朝的對立面!

  巷口,看著王禹消失在院門后的背影,有一站在田二虎身后的潑皮小心翼翼的問道:“二虎哥,今天還要不要扔死老鼠嚇唬王十三了?”

  “嚇唬個屁?”一肚子火的田二虎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弟開口說道:“王十三那小子明顯不吃這一套,還弄這些花里胡哨的干嘛?”

  “可他招惹了鬼怪,咱們除了嚇唬他以外,也干不了別的吧?”

  反手給了接話的小弟一個腦瓜崩田二虎這才氣急敗壞的回答起這個問題:“鷹爪鐵衫門的李老頭比咱們幾個惜命。

  王十三那個混蛋要是真的招了鬼,他才不會冒著撞鬼的風險收他為徒呢?”

  “那王十三前些日子為什么裝成那副模樣?”

  “可能那個混蛋前些日子不趕巧正好得了癔癥吧?”回答的時候田二虎也有些不確定。

  “二虎哥,既然王十三那個混蛋沒有被鬼纏,那咱們是不是就不用再等下去了?要不,咱們今晚就翻墻把他弄死吧?”

  反手再敲一個腦瓜崩,田二虎伸手使勁拍了拍說這話的小弟腦袋瓜:“你這榆木疙瘩做的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水?尿?還是屎?

  雖然鷹爪鐵衫門的弟子與鷹爪鐵衫門的關系,是一手交錢一手教功夫的交易。

  但王禹畢竟才送了一大筆銀子給李叔文那個老頭,我要是今晚就翻墻把王十三弄死,你猜李叔文那個老頭會怎么想?”

  “他會想,我是不是有意針對他鷹爪鐵衫門的弟子,不讓他教功夫掙錢。

  要是引起他的猜忌,莫說白魚鎮,就是整個浦江縣都不會有咱們哥幾個的容身之地。”

  看著分析的頭頭是道的田二虎兩個小弟露出了佩服的神情,人家能當大哥是有原因的。

  “二虎哥,那該怎么辦?放過王十三一碼?”

  “狗屁,我田二虎說到做到,說了要王十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一定要辦成這件事。

  李叔文門下弟子眾多,王十三就算進了內院也絕對不會引起李老頭的重視。

  只要等上一段時間,等李老頭的注意力放到別處以后,咱們就能對王十三下手了。”

  “二虎哥,我聽說鄰縣有個大太監回鄉了,正在花大價錢買男童供他玩樂。

  王十三看起來也挺眉清目秀的,咱們得手以后可以把他拉到鄰縣賣給那個大太監。”

  “宮里出來的太監手里肯定有大筆銀錢,要是王十三能賣上價的話他花掉的錢說不定還能掙回來呢。”

  “哥,長這么大,我就進過幾回暗門子,賣之前,讓我也爽爽唄……”

  

第4章 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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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那不堪入耳的討論,已經進了家門的王禹并沒有聽到。

  草草填飽自己的肚皮以后,王禹掏出袖口中藏著的殺豬刀把玩起來。

  狄公、包公、死神小學生等人的身影一一自王禹的腦海中閃過。

  既然已經起了殺意,王禹當即就開始謀劃起來,該如何用最小的力氣殺死那三個潑皮且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想來想去,一句由大賢看完眾多劇集后,總結出來的一段至理名言突然出現在王禹的腦海中。

  ‘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差點陷入思維誤區,玩精細操作在刀尖上跳舞,呼。”

  拍拍自己的臉,王禹綜合看劇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初步設定了一種十分簡陋的方案。

  至于這套方案的具體操作,還得看今后是個什么情況再做決定。

  將腦海中的思緒放空,王禹習慣性的來到意識海深處,琢磨起自己的金手指。

  剛從意識海深處看到自己的金手指王禹愣了一下,這烏龜殼上面怎么多了一個小人兒?

  難道?這烏龜殼的正確使用方式已經解封了?

  意識拉進,王禹仔細打量起烏龜殼上的小人,開始在心底琢磨起各種金手指開啟方式。

  從老掉牙的芝麻開門,到高聲大喊系統爸爸再愛我一次。

  王禹試遍了所有的已知方式,都沒能撼動烏龜殼與小人分毫,這讓本來心情激動的王禹氣餒不以。

  “不應該啊?”

  恢復冷靜以后,王禹的智商重新上線。‘這烏龜殼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出現變動。’

  想通這一點的王禹開始審視自身今天相比以往那幾天,有什么不同之處?

  衣、食、住、行方面相比較前幾天沒什么區別,那么真相就只有一個了?

  他今天拜入鷹爪鐵衫門以后剛剛上手的養生拳法五行鍛體拳。

  難道?是加點流?

  “咳咳……咳。”清清自己的嗓子王禹莊重的喊了一句:“加點。”

  結果……烏龜殼上的小人毛線動靜都沒有。

  ‘難道不用喊出聲。’直覺告訴王禹他很接近真相了。

  在意識海中,王禹用自己的意識表達出了類似于‘加點’的意思。

  結果……烏龜殼上的小人刷的一下發生變化!

  本來勉強只有人形的小人漸漸變成了王禹的模樣(不穿衣服的那種),一套王禹十分眼熟的拳法從小人手中行云流水的耍了出來。

  ‘五行鍛體拳,原來我耍五行鍛體拳就是這副模樣?’

  就在王禹在心底喃喃自語之時,小人已經耍完了一套五行鍛體拳,重新擺出了五行鍛體拳的起手式。

  第二次打拳時,小人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很多動作與第一次打拳時相比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呼吸的節奏也有所改變。

  這些變化的幅度不算大,但卻讓原來死板的五行鍛體拳契合了一種獨特的節奏,有了一些韻味。

  第三遍時,小人手中的五行鍛體拳節奏感更強、韻味更濃!

  一連打了九遍,小人這才罷手不在演練五行鍛體拳。

  從頭到尾看完九遍演練的王禹發現自己對于五行鍛體拳的熟稔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或許只有這門拳法創始人,才能在這門拳法上勝他一線。

  ‘龜甲第九遍推演出來的拳法或許與五行鍛體拳原本的練法有著不小的出入,但我總感覺這才是最適合我的拳法!

  那怕創出這門拳法的人現身,手把手教我練五行鍛體拳,也不會比龜甲版教的更好!’

  是夜,王禹思量良久,最終摒棄了程臻教他的五行鍛體拳,轉而練起了龜甲推演完善后的五行鍛體拳。

  粗練上小半夜,王禹便發現了程臻版五行鍛體拳與龜甲版五行鍛體拳的差距。

  程臻版五行鍛體拳,王禹練上大半天都沒覺得餓。

  龜甲版五行鍛體拳,王禹只練上一個時辰就覺得肚子餓的跟有火在燒一樣。

  這差距簡直是天差地別啊!

  弄明白自家龜甲的真正用法是推演最適合他王禹的功法以后,王禹心臟上提著的最后一根弦,這才徹底崩斷。

  自家人知自家事,活了這么多年下來,王禹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有幾斤幾兩,天才這個詞跟他肯定不搭干。

  所以,王禹選擇武館時下意識的就選擇了只要肯下苦功夫,就一定會有一些收獲的橫練功夫。

  只能推演功法的龜甲并不能讓他搖身一變成為天才,卻給了王禹一個向巔峰攀爬的底氣。

  不是誰都有木葉西瓜頭一脈,那種看不到希望也能堅持的心性!

  自從摸清楚龜甲的用途后,王禹的日常活動就變成了兩點一線。

  早上出門去武館,晚上擦著黑回家休息。

  這種雷打不動的日常持續了整整一個月。

  初次接觸到練武的王禹要不是受到外力干擾,甚至打算將這種行為變成一種習慣。

  可惜,事情的發展從不以他的想法為準。

  傍晚,從食鋪老板手中接過自己定下的肉食以后,王禹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身后不遠處一個餛飩攤。

  一個正在吆五喝六與餛飩攤老板糾纏的身影印入他的腦海。

  頃刻間,王禹便將這個時不時盯著他的身影與一張有些熟稔的面孔對應上了。

  田二虎身后的潑皮之一。

  剎那之間,王禹便反應過來。

  時隔一個月后,田二虎那伙地痞流氓準備對他動手了,這伙潑皮耐性夠長的啊!

  王禹早前還以為這伙潑皮會按耐不住,過上三兩天就朝他下手呢?

  ‘早前探查好的情報終于要派上用場了。’不動聲色的接過食鋪老板遞來的油紙包裹,王禹面色如常的與食鋪老板會賬。

  拎著包有肉的油紙包裹,王禹和往常一樣,獨自回到了位于桃樹里的家。

  一路走來,王禹并未遇到以田二虎為首的地痞流氓。

  看來,這些做慣了傷天害理之事的地痞流氓沒想過立馬動手。

  回到家,王禹先是不緊不慢的吃完準備好的晚飯,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以后這才緊鎖大門準備起來。

  一向秉承先下手為強理念的王禹,先是換上了一套他自己用黑布縫制出來的簡陋夜行衣。

  隨后從床頭的小盒子里摸出數包早就準備好油紙包放進懷里。

  片刻功夫后,一道隱于黑暗中的身影悄悄的消失在夜色下。

  桑樹里,一間沒了半邊門的破落小院面前。

  王禹環視一遍周圍,再三確認周邊沒人后,掏出了殺豬刀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小院。

  早在碰到田二虎這些地痞流氓的第二天,王禹就踩好了點,確認了田二虎等人的家在那里?家里是什么情況?

  要是先前沒能順利賣田變現,一個月前,王禹或許就已經持刀出現在這了。

  進入小院,王禹緩緩地走到緊關著的房門之前,屏息凝神,一道呼呼哈哈的打鼾聲傳入他的耳朵。

  除此之外,房間內沒有別的聲音。

  ‘田二虎父母早亡,沒結過親是個光棍,房子里只有他一個人打鼾聲,情況對的上。’

  自心底確認了一下田二虎的近況與今晚的情況相符合后,王禹雙目中閃過寒光。

  早在家中演練過多次的王禹熟練的用刀尖自門縫處挑開門后的木閥,刀口自門縫處上下一劃,確認門縫位置暢通無阻后,王禹伸手輕輕的推動木門。

  為了避免驚醒田二虎,王禹的動作十分輕柔。

  但是,在輕柔的動作也沒辦法使一個戶樞以蠹的木門一點聲音都不發出。

  絲絲咔哧、咔哧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響起。

  雖然已經預測到這種情況會發生,但真面臨木門發出的聲音時王禹的一顆心陡然提了起來,警惕性提升至最高。

  可那怕他動作再輕柔精神再警惕,總有些意外不以他意志為主。

  木門推開一半時房中那不絕于耳的打鼾聲忽然出現一個大停頓。

  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王禹心里猛地一緊:‘壞了,田二虎被驚動了。’

  電光火石之間,王禹做出了應對。

  順著被推開的木門,王禹一個閃身沖進了房間,借著昏暗的月色他疾步向原本傳出鼾聲的地方沖去。

  這毫不遮掩的動作,讓本來聽到動靜就有些驚疑田二虎猛地回過神來。

  ‘有人要殺自己。’心中閃過這個最大的可能后,田二虎立馬起身準備下地去拿自己的短刀。

  可還不等他掀開身上蓋著的被子,王禹已經沖到他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捅出了手中的殺豬刀。

  被王禹打磨到鋒利無比的殺豬刀輕易的插進田二虎柔軟的脖子。

  雪亮的刀尖帶著絲絲血珠從田二虎的脖子后面冒出,斷絕了田二虎活下去的可能,抽走了他體內蓄積的反抗力量。

  緩緩地拔出殺豬刀,避開噴濺出來的鮮血。

  一擊得手的王禹準備前往下一個目標地,繼續自己未完的刺殺行動。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和他就照過幾面的田二虎居然認出了他是誰!

  “王十三…你…為什么敢殺我?”

  氣管與動脈皆被割破的田二虎聲音十分微弱,但還是嚇得王禹出了一身冷汗!

  沉默一息后王禹沉聲問道:“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體……體形……”

  自田二虎口中得知自己的破綻是體形后,王禹心中感慨萬分。

  果然,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小覷!

  那怕他僅僅只是一個地痞流氓頭子,也有可能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絕活。

  從田二虎身上學到一課的王禹也不吝嗇告知他,他眼中遵紀守法怯弱軟蛋的自己為何敢殺他:“你以為我被鬼纏上以后為何會活下來。”

  “鬼,你…你……殺了鬼……”

  帶著些許釋然,帶著萬分怨恨與不甘,田二虎的瞳孔散大漸漸沒了生息。

  快步走出田二虎家中,不確定田二虎之死多長時間會被人發現的王禹再度隱入黑暗,朝著余下兩處目的地摸去。

  相比較警惕性極強的田二虎,跟著他胡混的兩個潑皮可以說是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沒費什么力,王禹就輕松地潛進他們的家中抹了他們的脖子。

  自最后一個潑皮家中退出來以后,不知曉這個世界大晉朝的捕快們本事如何的王禹沒有傻乎乎的往桃樹里走。

  他先是掏出懷中的油紙包,取出老早就從鎮上獵人那買來專門用以遮掩氣息的藥粉灑在身上。

  然后順著遍布全鎮的水道,輕車熟路的來到白龍湖邊,自一處鋪有青石的岸邊緩緩下水。

  下水后,王禹沿著白龍湖岸游了一小段,最后拐進了一條兩岸沒有多少人家的支流。

  路過一座橫跨小支流的低矮石橋時王禹伸手扣住石橋邊緣的凸起部分,猛地發力自水中越出。

  上岸之后,王禹辨認了一下周邊環境確認自己身處的位置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低矮石橋。

  知道‘做的越多錯的越多’這一真理的王禹再次隱入暗中后,沒有繼續繞圈子。

  憑借一個月下來鍛煉出來的敏捷身手,將手中斑斑血跡已經被湖水沖刷干凈的殺豬刀隨意放在一間宅院的大門門梁上,王禹徑直回到了桃樹里的家。

  回家之后,在遮蓋嚴實的房間內,王禹將身上所有外物都揣進了火盆中燒掉了。

  確定自己已經盡最大能力處理掉身上的手尾以后,王禹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上床酣睡。

  今晚,他用的力氣確實不多但消耗精神卻不少,現在放松下來以后是真的困了。

  矗日,王禹面色如常的走在大街上向往常一樣,重復著自己枯燥無味的一天。

  直到中午吃飯時,他才在外院弟子交談時,聽到了些許關于田二虎等人的消息。

  白魚鎮雖然是一個有著三千戶人口的大鎮,但這種一連死了三個人的兇殺案還是足以震動全鎮的。

  聽聞消息后,王禹既沒有刻意上前問詢具體情況,也沒裝作對這件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表現的和一眾內院弟子一模一樣有些興趣卻并不關心。

  與人交談時偶爾說上一兩句,但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手上的功夫上。

  隱于眾人之間,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第5章 鐵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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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大晉朝的捕快衙役的偵查技術不到家,亦或者是他們根本就沒心思為三個地痞流氓奔走。

  田二虎三人的死雖然在白魚鎮掀起一陣風浪,但還不等這風浪波及全鎮呢,就自動消散的一干二凈了。

  往后兩個月,沉迷于練武的王禹再也沒有聽到過有關于這三個潑皮的消息了。

  深秋時節,練武三個月,將五行鍛體拳刻入骨子里的王禹被程臻帶到李叔文面前:“李師,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圓滿完成了。

  王小子已經將五行鍛體拳練到家了,還請李師檢驗。”程臻拱手向正抱著煙桿吞云吐霧的李叔文交卸老帶新的差事。

  聞言后,李叔文自躺椅上起身繞著王禹轉了三圈,伸出空著的那支枯瘦鐵手在王禹的四肢與軀干上狠狠的揉捏了數下。

  “程臻,你小子可以啊!只用三個月的功夫,就將王小子從一個筋骨疏松的廢材鍛煉成現如今根正骨堅的好苗子,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個優點呢?”說著說著,李叔文笑著抽了一口旱煙桿子。

  根正骨堅的好苗子雖然比不上那些天姿橫溢的天才,但只要肯下苦功夫,有生之年還是有機會打破天塹成功入品的。

  “王小子,你這身體算是養出來了,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正式從我這學鐵布衫這門入品功法了,隨我去內堂里,老夫傳你鐵布衫真傳。”

  聽聞李叔文準備傳授王禹真功夫,程臻趕忙伸手拍拍王禹的肩膀示意王禹趕緊叩謝恩師傳功之情。

  和程臻相處三個月,王禹已經能通過他的各種小動作分辨出程臻想要表達的意思。

  朝著程臻感激一笑后,王禹當即跪伏在地朝著李叔文三叩首。

  傳道之恩僅次于生養之恩,那怕本質是錢貨交易,李叔文也當得起王禹三叩首。

  “李師在上,弟子王禹誠謝李師傳道授業之恩。”

  “好、好、好……好孩子,起來吧,隨我進內堂。”受了王禹三叩首后李叔文的態度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

  進入內堂后,李叔文大馬金刀坐到靠背大椅上朝著王禹說道:“你入門那日,我本想跟你大擺龍門陣教你一些江湖上的事,傳你一些忌諱。

  可因為旁的事壞了心情,反而半途而廢落了下成,今天,傳你真功夫前,我先為你補上這一課。

  這天下是大晉的天下,而今雖然世道動蕩混亂不堪,但朝廷的力量依舊不可小覷,如無必要,千萬不要和朝廷作對。

  但你也記住,身為一個無依無靠的散人武者,最好不要和朝廷靠的太近。

  我等散人武者踏入官場之后,很容易連皮帶骨頭被官場上那些黑心鬼吃干抹凈的。”

  說到這,李師的眼中閃過些許落寞與怨恨。

  王禹聯系李師曾經說過自己出身邊軍是一老卒,大致能腦補出一些東西。

  吧嗒兩口旱煙桿子,李師繼續說道:“天下武者分兩種,入品的與不入品的,其中的差距猶如天壤之別。

  入品武者,以九品叩道境武者最弱以一品天人境最強。

  不過,這些離你還太過遙遠了暫且安心的跟老夫學些不入流的功夫,打熬身體、淬煉應敵手段吧!”

  初次聽聞這個世界上的武者品級,王禹正聽的高興呢,哪知道李師花槍一耍就開始著眼于眼前了?

  將胸口淤著的煙氣吐出,李師開口頌念口訣:“我先傳你鐵布衫入門功夫布衣境的口訣,用心聽死命背。

  渾元一氣立,懷中抱月行。霸王舉鼎鎮山河,金剛煉丹氣血盈……”

  一大串口訣從李師口中吐出,王禹豎著耳朵一個字都不敢漏下。

  等到李師停下后,怕自己記錯口訣的先當著李師的面背了一遍口訣。

  得李師點頭確認沒什么疏漏以后,他又趕緊逐字逐句請教了其中的含義。

  日上三竿之時,他這才憑借著還算不錯的記憶力,吃透了鐵布衫布衣境的口訣。

  見王禹進境如此之快,本來還準備明后天在教王禹練法的李師當即來了興趣。

  放下手中的旱煙桿子褪下身上衣物,脫到只剩下一條底褲站在王禹面前。

  “王小子,你悟性不差,老夫今日高興,就親身示范一遍鐵布衫布衣境的行功方式給你看。

  伸手貼在老夫的脊梁骨上,好好感受老夫體內游走的氣血。

  記住這種感覺,永遠不要忘記。”說話之間,李師看起來枯瘦的身體好似變成一堵鐵墻一般矗立在王禹面前。

  王禹見狀,趕忙收攝心神站到李師背后,將雙掌掌心印到李師的脊椎大龍上,仔細體悟李師脊梁骨的每一絲變化。

  有著李師的精心引導,王禹很快就摸透了鐵布衫布衣境的呼吸節奏,就連站靜樁時的氣血涌動規律他都摸到了一點皮毛。

  如此悟性,讓李師高興的連中飯都沒吃,就接著傳了王禹鐵布衫布衣境的動功。

  這種待遇,讓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關注著內堂動靜的四師兄程臻羨慕不已。

  王禹拜別李師走出內堂時,就直接被程臻纏上,小聲嚷嚷著要讓王禹請客撫平他受傷的內心。

  面對這位朝夕相處了三個月的朋友‘威脅’,王禹摸摸還算豐厚的錢包,點頭答應了請客吃飯。

  第一個月,他和程臻還不算太熟之時,彼此之間交流多為客客氣氣。

  后兩個月,大家熟稔以后,相處起來就像普通朋友一般了。

  平日里相互請客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次與其說是‘威脅’請客,倒不如說是朋友之間的玩鬧聚餐。

  晚間,鎮上一間靠近白龍湖的小食肆中,王禹與程臻先是小酌了幾杯,然后便就著酒菜交談起來。

  “嘖,今天王禹你正式入門學藝鐵布衫,當浮一大白,當浮一大白啊!”一口抿干杯中渾濁的米酒,程臻向王禹恭賀道。

  舉杯飲下杯中酒,半天下來已經平復好心情的王禹坦然接受了程臻的祝賀。

  “王禹,李師性格粗獷,教功夫時應當不會落下什么,但在基本的武道知識上面,應當會有些疏漏。

  你要是不嫌棄老哥我啰嗦,老哥就給你說說一些最基本的武道知識。”

  聽聞程臻準備給自己普及一些最基本的武道知識,王禹心中頓時一喜:“程師兄愿意教我,我感激不盡還來及呢!”

  “就喜歡你這種武癡(無恥)勁頭。”

  伸手點點面露感激之情的王禹后程臻繼續說道:“咱們練鐵布衫雖然品級不高,但卻是正統的橫練功法。

  是李師年輕時為邊軍效力多年以軍功換回來的小極品功法。”

  “理論上來說,這門功法只要肯下苦功夫就能有所成就。

  是最容易讓人打破天塹跨入九品叩道境的功法之一。

  除此之外,咱們練的鐵布衫還有一個小極品特點,那就是有機會練到不留一個罩門!”說到這時,程臻的嘴角掛起了玩味笑容。

  “市面上流傳的橫練功夫,一般都有一兩個致命的罩門。

  但咱們這門鐵布衫經由朝廷與邊軍打磨多年后,真的能做到無漏無缺。

  不過嗎?據傳聞,就連熔煉諸多橫練功夫,修改出這門功法的那幾位邊軍高手都沒能做到這一點。”

  王禹本來還以為自己走運,選擇的功法是個難得一見的小極品。

  可聽完程臻的話以后,瞬間就無語了!

  看著王禹無語的樣子,程臻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當年我剛聽到咱們這門鐵布衫能練到無漏無缺時,也和你剛才一樣,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

  知道真相以后,和你現在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看著別人和自己一樣失落,感覺真爽,哈哈哈。”

  說著說著,程臻還肆無忌憚大笑起來。

  知道自己這位程師兄沒有惡意的王禹也沒太計較,朋友之間開個玩笑挺正常的。

  過了好一會,程臻的笑聲才停止下來:“好了,逗趣的話說完了我接下來和你說說鐵布衫修行的事。

  咱們這門鐵布衫入品之前共分三重境界,布衣、竹甲、棉鎧。”

  “這布衣境的功夫,說穿了,其實和我前面教你的五行鍛體拳沒什么區別。

  都是為了讓人調養身體打下根基的,只不過布衣境的功法口訣更有針對性一點。

  五行鍛體拳普適性極強,但想要練到高深處卻太難了。

  你接下來就轉練布衣境的功法口訣打熬身體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一般來說,體魄強健的人上手布衣境的功夫后,三五個月就能有所成就力氣大增。

  當你覺得自己行功時皮膜緊繃渾身上下熱乎乎時,布衣境你就算是練到頂了。”

  程臻一邊抿著米酒一邊開口教導王禹,注意力不怎么集中的他并未發現王禹的眼神有些怪異。

  早在半個月前,王禹在練習五行鍛體拳時,就已經感受到程臻口中的身體變化了。

  他當時還以為這是五行鍛體拳練到一定地步后,自然而然出現的狀況呢?

  沒想到真相原來是他已經靠著五行鍛體拳,從無到有的完成了類似于鐵布衫布衣境的修行?

  雖然心中想法萬千,但生性謹慎求穩的王禹并未立即將自己的情況托盤而出,而是繼續聽程臻訴說有關于鐵布衫的武道知識。

  嘖的一口抿干杯中酒,程臻未曾停頓繼續說道:“布衣境的功夫練到頂之后,你會發現自己已經進無可進。這時候,你有兩種選擇。

  一是借助月尾時李師提供的藥浴,嘗試著直接莽過去,完成一次換血。二是忍受枯燥,繼續打磨下去。”

  “一般的功法進無可進之后,唯有第一條路可走,但咱們練的這門鐵布衫只要你持之以恒,第二條路也能走通。

  不過,這里面消耗的時間可就大不相同嘍。”說到這時,程臻頓了頓,似乎想到了自己當初做出選擇后灰頭土臉的樣子。

  自嘲的笑了笑,談性大減的程臻有些意興闌珊:“竹甲境與棉鎧境的修煉過程和布衣境差不多。

  只不過,竹甲境需要借助布棍擊打一身皮肉,棉鎧境需要借助借助木棍罷了。”

  “最終目的是為了完成第二次換血與第三次換血,唯有完成三次換血之后,方能凝聚一身血氣誕生出氣血。

  你知道咱們這些不入流的武者對上入品武者時,為何連小雞崽子都不如?就是差在這上面!

  打個比喻,咱們的血氣就像這白龍湖的水,入品武者的氣血就是燒紅了的滾燙鐵液。

  同等體積下人家的氣血不僅比咱們重,還能輕易的讓咱們的血氣蒸發個干凈……”

  那一晚,程臻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東西,有關于鐵布衫修行上的知識,也有這浦江縣如今的局面如何。

  涉及到下里巴人的各個幫派與處在眾人頭頂的各家豪強,都被程臻接著酒勁分析了一遍。

  令本就一直關注著這些消息的王禹對浦江縣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月上中天之時,王禹才與有了七分醉意的程臻互道再見。

  親眼看著程臻登上他家的馬車后,王禹這才轉身走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向著桃樹里趕去。

  新的功法已經牢記在心,他得趕緊回家試試看自己的金手指是不是又能發揮作用了。

  雖然已經通過修行五行鍛體拳摸到一次換血的邊。

  但王禹還是想要嘗試一下鐵布衫的布衣境功法有何獨到之處。

  程臻剛才說布衣境功法針對性比較強,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一路疾行,王禹快速的跨越了小半個白魚鎮回到了桃樹里。

  關門落鎖,王禹回到主屋后立馬將意識沉進意識海,向立于龜甲上的小人發出‘加點’‘推衍’的指令。

  可無論王禹發出多少指令,立于龜甲上的小人始終動也不動。

  忙活了整個后半夜,王禹終于垂頭喪氣的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還沒能徹底摸透龜甲的功用?

  想著自己得到龜甲以后發生的點點滴滴,王禹漸漸咂摸出一點東西,這玩意怕不是要吸取鬼怪身上的力量才能正常使用吧?

  想到這,王禹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死鬼王五是因為措手不及才死在他手里的。

  在想找一個這么容易干掉的死鬼,只怕沒這么簡單了吧?

  

第6章 行尸
極道武圣全文閱讀作者:壹拾話叁郎加入書架

  雖然王禹有心尋鬼怪的晦氣,試著讓斬首大刀再開一次葷。

  可白魚鎮一年到頭也沒幾件靈異事件發生,他空有一顆降妖伏魔的心卻始終無處施展。

  至于去鎮外亂葬崗之類的地方轉悠轉悠,這個念頭根本就沒在王禹的腦海中升起過,那純粹是在給鬼怪送口糧。

  沒能斬殺鬼怪獲取新的鬼怪之力,并不意味著王禹不能修煉鐵布衫布衣境的功法。

  只不過,相比較玄龜甲推衍到極致直接刻印在他腦海深處的五行鍛體拳,王禹用從頭學起的布衣境功法鍛體時,效率低的嚇人。

  往往三、五天勤練不綴下來,他的身體才能有些許增益!

  這還是建立在他有圓滿層次的五行鍛體拳打底的情況下!

  ‘和由玄龜甲推衍完善出來的五行鍛體拳相比,李師傳下來的布衣境鐵布衫雖然沒什么疏漏,但終究還是少了很多精妙之處啊!’

  要不是五行鍛體拳這種養生拳沒有后續功法,且必須將布衣境的鐵布衫功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后,才能針對性滿足竹甲境修行時需要的體魄。

  王禹有時候都想在月末泡藥浴時,用五行鍛體拳錘煉出來的血氣強行沖關了!

  畢竟,五行鍛體拳圓滿的他從某方面來說已經滿足沖擊一次換血的條件了!

  底牌玄龜甲不能啟用的日子對于享受過一次便利的王禹而言,真的很難熬!

  享受過龍肝鳳髓的人很難掉過頭來安于吃糠咽菜,這其中的差距足以讓人瘋狂。

  可再難熬,王禹也沒想過就此停止練武,離了玄龜甲或許會讓他回歸平庸。

  但停止練武,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日后走運獲得鬼怪之力上,這會讓他遲早有一天走向滅亡。

  日子一天天的過,王禹也依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用鐵布衫布衣境的功法打磨起自己的肉身。

  這種不間斷的努力,使得他的身體在功法的改變下,變得越來越符合修煉鐵布衫竹甲境時需要達到的要求。

  …………

  眨眼之間,一個月的光陰便一晃即逝。

  王禹本就已經摸到一次換血邊緣的身體,被他以鐵布衫布衣境功法打磨的更加堅實。

  要不是他覺得自己布衣境的功法還未練到骨子里,不宜立馬做出突破。

  王禹已經夠格借助月底的藥浴嘗試著沖擊一次換血境。

  冬至節,王禹無視了鎮上廟會帶來的喧囂,依舊貓在深處鐵衫門的內院打熬著身體。

  就在王禹借助內院的提供的器材專心練力之時,一道破空聲忽然自他的背后傳來。

  一直未曾放下警惕心的王禹聽到破空聲后,立馬扔下手中的石鎖回手一掏,穩穩的抓住身后破空而來的硬木刀。

  “十三,你這刻苦程度幾乎可以稱之為咱們內院第一了!

  冬至節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就連李師都外出,去尋親訪友消解寂寞了,你居然還來內院練拳!”說話之人的驚嘆之意流露于表!

  看著站在片片飛雪中,手持木刀對著自己束身而立的王禹,程臻的內心開始正視起這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小師弟。

  王禹這家伙的習武天賦或許沒那么驚艷,但他的刻苦絕對超過了內院八成以上的弟子!

  反正他程臻是做不到逢年過節時依舊苦練不綴!

  要不是偶然路過鐵衫門時發現本該緊閉的大門豁然洞開,好奇之下走了進來,他程臻可不會在冬至佳節這樣的日子里來內院。

  “程師兄過譽了,內院的師兄弟們也就在今天這種佳節中,才放松一二的。

  往日里,我的鍛煉強度可遠不如他們。”雖然與程臻很熟稔,但王禹還是謙虛的避開了程臻的稱贊。

  “你吖你,無論什么時候都如此謙虛謹慎,也不知該說你老成持重還是太過膽小?

  罷了、罷了,今日我就舍掉美酒與美人,陪師弟好好攀登一下武道,看刀。”說話之間,程臻手中的硬木刀化作重重刀影,向著王禹砍來。

  眼見程臻愿意花費功夫為自己喂招增長自己最缺的實戰經驗,王禹立馬將原本練力一天的打算拋之腦后。

  李師的鷹爪鐵衫門一共有四門功夫支撐門面,其中入品功法鐵布衫與邊軍殺伐刀法破甲八鋒刀人人都能練。

  但他的獨門絕技鷹爪鐵布衫與心意六合槍,就只有得了李師青睞的真傳弟子才能覬覦了。

  目前整個鷹爪鐵衫門內院,唯有大師兄鄭楷深得青睞,被傳了一門心意六合槍。

  在練力鍛體之余,王禹可沒忘記錘煉自己的應敵手段。

  破甲八鋒刀的刀招變化他早已經純熟無比,可沒什么實戰經驗的他,卻很難在戰斗中以破甲八鋒刀迎敵。

  所以,每一次實戰演練于他而言都值得重視。

  手中硬木刀變幻不休,王禹竭盡自己所能,想要擋下朝自己劈來的刀影。

  可急缺實戰經驗的他根本無法發揮出破甲八鋒刀的精妙之處,片刻之間就已挨了幾刀。

  要不是程臻在揮刀之時收斂了絕大部分力氣,此刻的王禹只怕已經渾身青紫,刀痕布滿全身了!

  輕微的疼痛讓王禹快速記下自己剛才犯下的錯誤,并在反擊之時嘗試著彌補錯誤。

  漸漸的,王禹的刀法從一開始的狗屁不通慢慢的有了章法。

  半天下來,王禹精疲力盡之余一身刀法也有了極大的提升。

  “十三,沒想到你小子在鐵布衫的修練上天賦平平,可在這刀招上的天資真是令人驚訝。”杵刀而立的程臻捫心自問,自己有些酸澀了。

  或許是因為現代人的思維,亦或者是因為王禹真的在武技方面極具天賦,短短半天功夫,他的破甲八鋒刀就已經有模有樣了!

  “你小子現在就缺實戰,要是有足夠的對手供你對練,最多三五個月時間,這門邊軍殺伐之刀你就能大成。”說到這,程臻眼里止不住的閃過了絲絲羨慕。

  “到時候,你要是有一柄利刃層次的寶刀在手,只怕連入品武者都要忌憚三分!”

  “程師兄說笑了,我這刀法之所以能快速增益,都是你教的好。

  要不是師兄你這一下午時不時的指點我迷津,我現在還在瞎揮刀呢!”王禹這次是實打實的感激程臻傾囊相授。

  要不是程臻這一下午毫無保留的教導,他的刀法絕不可能飛速增長:“再說了,程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入品武者的利害。

  真要和入品武者放對,哪怕我有利刃層次的寶刀,只怕連揮刀出鞘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師兄弟二人說說笑笑之時,一直侯在院門外馬棚中程家馬夫忽然屁滾尿流的沖進了內院。

  “大少爺,不好了,禍事了……”

  馬夫突如其來的驚喊聲讓身處內院中的王禹與程臻齊齊皺眉。

  ‘今天是冬至節,鎮里的巡檢司都被拉上了街,這時候能出什么大禍事?’

  ‘看程師兄的樣子,程家馬夫嘴里的禍事應該與程家無關?難道李師牽扯進什么大禍中,官兵來鷹爪鐵衫門拿人了?’

  因為不知道來龍去脈,程臻與王禹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些‘可能’。

  “每逢大事需靜氣,阿福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怎么還是沒學會,日后要是在我爹面前也這樣,小心我爹隨身的那節鐵鞭。

  先把氣喘勻了,然后給我說說到底出了什么禍事?”伸手扶住踩到雪上差點滑倒的馬夫,程臻好意提點了馬夫阿福一句。

  他體恤下人,能容忍下人冒冒失失的,到他爹那可就不行了,一向主張‘規矩’二字的程父最討厭人冒冒失失的了。

  “少爺,禍事了,前面那條街上有個人死了不肯咽氣,無意中被貓驚了尸體以后詐尸了!現在正滿大街的逮著人脖子咬呢!”

  說著說著,馬夫似乎又回憶起了剛才看到的血腥一幕,胯下止不住的淌出一股黃湯。

  聽聞街面上有人詐尸了,程臻的眉頭立馬緊鎖:“這次真的是禍事了,李師要在就好了,以他的實力拿下一頭才詐尸的行尸易如反掌。

  等等,阿福你進來時外院的大門有沒有關上?你說那具行尸剛才就在前面大街上吃人,要是進來時沒關大門的話?”

  說著說著,程臻與王禹的臉色全都猛變,因為一陣低啞的嘶吼聲已經從外院的方向傳來。

  “該死,王禹,你帶著阿福趕緊進內堂,將阿福藏好后立馬請出內堂供桌上的那柄刀。

  那是李師闖蕩北疆時帶回來的百戰寶刀,雖然離利刃還差了一點但也鋒利異常。”

  不等王禹做出回復,程臻就提著剛才比試時用的硬木刀沖出了內院,希望能暫且拖住那具行尸,為王禹拖延一些時間。

  ‘艸’,王禹的內心狠狠的借用一個偏旁部首表達自己的無語!

  這一個月以來,他確實有過再撞一次鬼的想法。

  可那絕不是現在!

  他手中那柄能斬死鬼物的斬首大刀尚在家中,剛才又與程臻對練了一個下午,此刻正是精疲力盡之時。

  此時此刻的他對上鬼怪,絕對兇多吉少!

  向來穩妥為先的王禹最討厭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

  正在罵娘的王禹雖然心里活動多到眼花繚亂,但他手上的動作可謂是干凈利落。

  伸手拎起已經癱軟在地的馬夫阿福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進了內堂。

  將阿福隨手扔到內堂的供桌底下,王禹轉手抽出一直被李師供在供桌上享受瓜果供奉的戰刀。

  锃的一聲,一抹亮銀色的光芒劃破內堂。

  一柄厚背薄刃的環首大刀落入王禹手中。

  提著寒芒閃爍煞氣騰騰的環首大刀王禹腳步一措沖出了內堂。

  就在王禹跨出內堂欲要沖向外院之時,外院與內院連通的院門處突然倒飛進來一個壯碩身影。

  “噗……”身影倒飛在半空中時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通過衣著,王禹辨認出倒飛之人的身份,此人正是剛才沖出去拼命拖延時間的程臻。

  認出程臻的身份以后,王禹當即想上前以身體為盾牌攔下程臻倒飛的身體,避免他落地遭受到二次傷害。

  但不等他有所動作,身處半空中的程臻卻猛地喊道:“十三,不要管我去對付那頭行尸,我以傷換傷砍折了她一條腿,此時正是趁勝追擊的大好時候。”

  程臻如同機關槍一樣的話讓王禹想明白一件事,唯有趁機干掉那頭流竄進來的行尸,他們師兄弟倆才有資格考慮受傷輕重這件事。

  收回伸到一半的左手,王禹的雙手緊緊握住環首大刀的刀柄,死死的盯住內院門口那道正一瘸一拐沖著內院而來的枯瘦身影。

  “嗷吼……唬嘶……”一聲又一聲低沉沙啞的嘶吼聲中,那具重創了程臻的行尸,頂著一雙唯有眼白的尸眼,三肢并用的爬進了內院。

  看著面前這具行尸那拖拉在身后的右腿,王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數種刀招變化,他手中寒芒閃爍的環首大刀也悄然變換了方位。

  由刀尖指天變做了平行于地。

  身體的本能告知王禹,已經精疲力竭的他只有一擊的機會。

  要是不能把握住機會,用這僅存一擊之力斬掉這具行尸,他今天就得陪程臻一起魂歸西天。

  ‘感謝老天爺,這具行尸是有實體的鬼怪。

  要是來犯的不是行尸,而是王五那樣的死鬼,今天只怕是玄了!’

  嗜血的本能,讓行尸死死盯住面前的兩頭食物。

  沒有思維沒有痛覺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程臻以傷換傷,換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對于食物的無盡渴求,讓她在看到王禹的一瞬間就發動了攻勢。

  一道帶著血腥腐臭氣息的黑影如閃電一般凌空撲向王禹,欲要一口咬斷他的頸脖,吮吸他脖子里將要洶涌噴出的鮮紅熱血。

  在行尸凌空而起的那一瞬間王禹也動了,只見他縮肩團背如一團肉球一般自地面滾過。

  就在王禹與行尸凌空撲向他的身影互相交錯之時,剎那之間一道寒芒自下而上狠狠捅出。

  破甲八鋒刀地面技——懶驢打滾朝天闕。

  刀光一閃即逝,剛剛從半空中落地的程臻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看到剛才他費勁力氣才能勉強抗衡的行尸,從頭到尾一分為二!

  ‘噗、噗’兩聲,兩片只有半邊的尸體跌落在地,再無一點生息。

  ‘砰’的一聲,剛才揮刀斬尸的王禹一頭撞在了內院向里開的木門上面,也腦袋一歪,徑直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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