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太子新立,雖年幼,但復國不能無名無主,還請王后早做決定!”
本憔悴的祺王后,聽到王閬所說,竟然鏗鏘有力的回應:“不,大王未歸,這王位還不能由華兒來做,王將軍就不要再勸說我了!王上答應過我的,定會歸來!”
王閬突做跪地之舉,喃喃說道:“王上可能…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前日得到探報,王城及京畿之地已經淪陷,黑翼衛寥寥數人今天黃昏才歸至林城,我等不愿告知王后,但現在不得不說,還請王后三思布告天下,太子華登極!以求各國救援!”
她何嘗不知,王上已經不在,祺王后的手指生生的刺在掌心,事實如此,只是她不愿承認,前日來的探子她是知道的,稟報的內容也幾乎聽的完整!最后的頑強之力在這一刻也就散去了。癱軟一般的坐在大殿寶座之上,輕輕嘆道:“太子華的事情,有勞王將軍了,我婦道人家并不能做什么,有需要的地方,必會盡我所能,還請王將軍保護好王上的血脈!”
“臣,現在就去安排,王后先去休息,有事情我會與王后稟報。”
伯府
“煩勞通報一聲斐伯,我有要事商議!”
……
“王將軍請進。”
“斐伯,我與王后商議,明日布告天下,太子華即位,為辛國第三十七代王,以做復國之舉!”
“王將軍,雖說我林城不足王城十之一二,但是如果需要,林城一十三萬兵馬,必聽王將軍號令!我斐氏一脈,自第七王開始孝忠子辛氏,距今百年,故王將軍不必探試本伯,本伯一定會傾囊相助……”
“……不勝感激!”
“王閬將軍乃是王族之脈,不需言謝,這是我等應該做的!我這就將史官喚來,明日布告天下,只是將軍,你之后的打算是如何?”
“還請伯爺賜教!”
斐伯看了看門外喚道:“來人,快去將丹招來!”
“是,伯爺”
“丹乃是我的以為門客,但心思縝密,此人一年前就進言說,辛國將有大事發生……”
“竟還有此事?伯爺此人可信?”
“已查,可信,只是這等事情,不敢上于王庭,故沒有稟報,誰知竟然被其言中,也是幸好,將其看押,今日排上用場。”
“……”
這伯府深似海,又讓我前去必定有大事發生!
“小哥請等一下,待我卜一卦在去也不遲!”
丹拿出他那極其簡陋但又完整的龜殼,在他的使用之下,竟然讓人聽到了音樂般的音符。
“镲镲镲,镲镲镲”
乾卦!!!
乾為天,剛健中正,是上上卦。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個卦是同卦相疊。象征天,喻龍,又象征純粹的陽和健,表明興盛強健。
和三年前的那個卦象正好相反!…我只預感辛國之難,本卦所說太子華難道就是天于龍身!?
“走吧。”
“先生可算得結果?”
丹與小哥相視一笑“哈哈哈哈,天機不可泄露。”
伯府
“伯爺,丹到了。”
丹朗聲笑道:“伯爺,多日不見,不知這次聊完,您還軟禁我不!”
“先生奇才,軟禁先生實屬無奈之舉!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在伯爺介紹之時,丹已經注意到了旁邊的王閬,別說道:“停,伯爺,讓我來猜一下,這位可是王閬將軍!”
這等眼力!
“將軍見笑了,王室當中,您領兵能力最差,但是與王上做親近,且有治國之大才,看來王上是明白的,這場仗,辛國是戰勝不了的,但是辛國想要復國還需要您來料理!林城嘛,伯爺雖是三等伯爵,但這幾年王上給的賞賜,放開擴兵未加阻攔反而有意相助,幫助伯爺實力大增,而伯爺需要做的就是守住辛國之底線!不知二位覺得在下說的有沒有幾分道理。”
“先生奇才!正中下懷,王閬兄,我說的沒有錯吧!”
王閬面向丹問道:“先生,可知有退敵之法?”
“將軍,我來時算了一卦,無論將軍信不信在下,但是在下想說,辛國復國,需要龍脈,不知……”
“明日布告天下,太子華登位。”
“太子華,乾卦!一個時辰前,我算的這一卦,為六十四卦之首!天下之事必有安排,辛要復國必成!但,太子華是為關鍵,復國之路艱難險阻,您要步步為營!”
“先生……”
“丹只是一介書生,謀口飯吃,您要說的,丹知道,丹必竭盡所能!”
“謝謝先生!”
“不知將軍可聽我一句話?”
“先生請”
“幼王登基,無威懾,須從了在下幾點。其一,王后不得干政;其二,設立府衙,從整國界;其三,派出使者,聯絡各國;其四,示弱!”
“示弱?不知先生所說是哪些方面?”
丹拿起了茶盞,輕輕吹拂著說道:“示弱,軍事實力之弱、百姓之稀少、國土之不完整、國不國家不家,尋找避護之宗主國,每年上供,以得茍延殘喘之效,而謀后路!”
“或許這的確是一種辦法,但是上供,辛國歷代王上雖從未如此!但眼下,也只好這樣了。”
次日
“山乎,再乎,三乎”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辛國的第三十七代王-子辛氏莽與大王太后相繼離世。就在叛軍攻入王城前一天,莽下旨立剛剛出生的華為太子!
僅幾日大小的華登基了,在林城即位,他的叔父王閬代理朝政。
“子辛氏第三十八代太子華……故,國之危難之時,立太子華為辛國三十八代王,布告天下!”
“你等速速開始行動,將國書送于各國!辛國也需要各位的相助,王閬拜托了!”
“將軍保重,我等必將完成使命!”
這一行人,即將開始不歸路,王閬知道,丹知道,伯爺知道,他們自己也知道!但是為了救辛國,他們需要沖出去,沖出叛賊耿中秋的包圍圈!
“先生,這幾日歸來多少?”
“五十擔者百人,百擔者七人,城池粗排下來,應有二十三座,最大的是商益城!”
“伊氏可有人來?”
“伊氏歸來人數最多,但不見大將軍。”
“先生費心,多撒網出去,伊東將軍,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將伊氏族人安排在……”
“好,將軍,丹有一個請求,不知……”
“先生請講”
“丹,明日想去楚國游說!”
“此去太危險,先生可想好?”
“楚之大國,其現在位者-厘慷深明大義,雖有奸佞但卻不妨礙厘慷政治之策!而辛、楚兩個又乃世交,這一次楚未及時幫助,或有事發生,所以此去楚國,其一為尋求庇護,其二為查明真相!”
王閬聽后,當覺有理,更欽佩丹的膽識,既下說道:“我派兵送先生于邊界!”
“不必,我一人足矣,若成豈不美哉,若不成,我博得身后名,也不美哉!”
“先生大義,辛若光復國土,必奉先生上大夫!”
“我明日啟程,快則一月,慢則兩月,必給將軍答復。”
丹的啟程,或許是給辛國現有的將士與官者們一個定心丸一般,聽說其要只身前往,有很多人前往送行!
林城北門
“先生,在下雷氏霄,愿做先生護衛,請先生應允!”
“不必了,一路艱辛,你跟著我……”
聽到丹的回話,眾人反應極大!都在勸說…
“先生為辛國而往之,我等也為辛國而往之,只是路途相互照應,并不之為先生!”
“雷霄說的對,我等也為辛國而往,望先生不要勸阻!”
“唉!我只帶一人,雷霄,上馬快行……丹,不會負于你等,也會負于辛國!啟程了,雷霄。”
七日后辛邊城-陽城
“先生快看,全是反賊的布告!”
布告:昌侯耿中秋,順天意揭竿而起!平子辛氏國之不憤,今極王位,愿與舊臣協和,從修大魏國!
“不憤!還真是……先生,這等布告真應該殺之而后快!”
“先生還有一個布告!”
布告:辛之舊臣伊氏東!畏罪潛逃,如發現者,報官賞金百兩、封百戶爵!
“伊國公還活著!”
“雷霄,我們先走,路上打探消息。”
“先生,陽城本應集市滿城,可現在竟然如此景象,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戰爭所過,焦炭一片!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趕路吧”
一日后
“今日就可到楚國管轄范圍,前方陽城關是最后一個辛國邊陲關卡了”
“這幾日與先生講聊,獲益匪淺,但雷霄有一問,還請先生解惑。”
“長路漫漫,說來聽聽。”
“辛國弱小,歷經俾、淮、莽,三王勵精圖治,終有成效,就論課稅來說,辛國并非重稅,而百姓人家還算安居樂業,國之發布廉政,與其他各國來比,還算不錯,那昌侯耿中秋的叛亂是為何?辛國有重癥,又為何?”
“嗯,還算不錯,可看出你的才學。那你認為廉政于你何益呢?天下十二國,都為封分制,雖為十二國,但國中有國,軍隊、將令不統一,每個王侯將相手中都有權,財權、兵權,如若是你,還會滿足乎?再說辛國,中央雖有廉政,地方卻不去執行,為何?中央權利不集中!且國中國,使得各諸侯小國有政治之權!那廉政于之何處?”
“如若先生,會怎樣做?”
“辛國,現重中之重需改革!但前提為護國,以我之想,示弱于各國,尋求庇護,假以時日集中中央權利!高筑墻、廣積糧!”
“改革?”
“廢除分封制!將地方納于中央,由中央派官員直接管轄,官員由中央直接管理,政、軍分制!”
“好厲害的手段!”
“……”
“陽城關到了”
守將:“關隘要文可有?”
丹從懷中掏出冊子遞于雷霄
“雷霄,給他。”
守將翻看冊子后,走上前去,將冊子遞于丹說道:“不知先生回國,失禮了!”
“無妨”
雷霄愣了,他沒有明白,為什么守關將領會對丹這樣的謙卑…
雷霄沒有明白,守關的人對丹如此客氣,難道是什么楚國貴族?關隘守將都是一方實權將領,雖比不上邊疆大佬,但也不是吃素的職位!
“先生,他怎么…”
“不要問,該知道的時候,會知道的。”
六日后-楚國京畿之地
“先生,楚國京畿之地到了,距離楚王城不遠了!如此景象,真不愧是南境大國!辛國與之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哈哈哈哈……”
“先生為何發笑?”
“現在并未到集市時間,你看到的只是平日景象!我笑你大驚小怪,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不想回辛國了?”
“先生哪里話,辛國乃祖國,父母亦在,我怎可不回。”
一路走來,雷霄看到了辛國因叛亂所導致的分崩離析,百姓居無定所,食不果腹!也見識了楚國的繁榮景象,人文地理,秀美河山!
“先生快看,城門口是楚國的官員嗎?如此陣仗是在接什么人吧?”
丹并未理會。
碩大的王城,再一次映入眼簾,丹的內心是激動的,澎湃的,多少年了,丹想念它!他知道城下等待的官員,有多少都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兄弟!當年一氣之下離開這里,又讓多少人擔心。那時聽說因為他私自外出,連累了很多將士,丹于心不忍,今歸來,終可以補償他們。
“三殿下!是三殿下!”
“三殿下回來了!”
“老臣封大王旨意,迎接三殿下歸國!”
只見一幫官員看到丹后,跪地迎接!這景象著實把雷霄嚇著了,他只想到丹是楚國貴族,沒有想到人家竟然是楚國王室貴胄!
“國舅,多年不見您老了!”丹哈哈大笑說道。
為首的大臣回道:“三殿下不也長大了嗎!”
丹看著大家,仰聲長談道:“辭時我為少年狂,歸時不待以壯年!我辭家國易別離,歸來城下淚兩行。”
“三殿下,大王以設國宴,我們現在去王宮吧。”
“走吧,好久沒有回來了,看看有什么變化!”
“這位是?”
“我的朋友,雷霄。雷霄,這位是楚國上大夫、國舅夫季!”
“在下敬仰楚之夫季氏,今日一見……”
“哈哈哈哈,可以得三殿下賞識的人,看來閣下不簡單,那就與我等一起前期,面見大王!”
“您的好意心領了,我就不去了,這樣重要的場合,我不合適,我還是去看看楚國的王城吧!”
“嗯,那就隨你了,三殿下那我們走吧。”
“國舅帶路吧”
進入闊別依久的王城,丹的腦海中浮現了多年前的很多事情,好像昨日發生一般。
“三殿下可覺得王城的變化……”
“比其當年,繁華了許多,看來大哥這幾年的管理真不賴!”
“哈哈哈,大王登基這么多年,可從來都沒有閑著,軍事、政論、民生、外交,事事親力親為!”
“哈哈,是嗎?”丹發出了疑問,因為他很意外國舅會給這個在他心里的紈绔子弟如此高的評價!
就像當年一樣,丹身為三殿下,并沒有繼承王位的可能,但是因為其這一脈外戚強勢,多次想要讓丹即大王位,而丹確實有驚世之才,而且因為大殿下優柔寡斷并且喜歡與宮女嬉鬧在一起也不受大王喜歡,所以丹差一步就成為楚王!
丹卻逃掉了,因為他的二哥,丹與二哥親近至極,在丹的心里,二哥才應該是楚國大王。但是在丹逃走后不久,楚竟然立大殿下為太子,后一年登基。
二殿下出家云頂寺,再不問政事!
“三弟!”
“大哥,大王萬歲……”
“哈哈哈哈,三弟回國,定有事情,來我們邊吃邊聊,來人阿,開宴!”
舞女開始了表演,樂者開始了演奏!大殿之上好不快活。
“大哥,我這次來…”
“大哥知道,你是為了辛國吧!”
“大哥還真是變了!不錯,的確是為了辛國!”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在辛國第二年,我因為瘟疫差一點死去,是辛國百姓救了我,而且辛國莽王,勤政愛民,卻被謀反,再者楚辛之間關系莫大,當年的祖母,現在的……我們也不應該不出門調停。”
“三弟所說,句句在理,但是世道怎么會因為這些而……”
“大哥是想知道我為什么現在辛國嗎?”
“對,說點大哥想聽的,哈哈哈哈,大哥這樣才能幫你,是不是?!”
“那我就告訴大哥吧!……大哥自己去想吧,了。如此,你覺得辛國可否?”
“辛國的確是有幾個很到的將領,其國內這幾年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但是呢?辛國現在內亂,想要平叛少說需要十萬大軍!這樣的投資,我楚國又你獲利什么呢?三弟,這些寡人不能不想!”
“辛奉楚為宗主國,進貢稱臣!邊界開放,自由貿易!”
“偶,這事情你能做主嗎?”
“全權代表!……”
“嗯,條件還是很誘人……!”
“大哥猶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