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余米兒,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娃娃親,從小一起長大,本以為長大了,就能娶她回家,可卻不想,在他們快要成親之前,有人橫插了進來……。
河邊的人群漸漸散去,李博卻一直一直的站在那里。
“博兒,你怎么還在這里,趕緊回家,千萬別讓王家小姐知道你還關心米兒了。”
李博的母親,喬氏看著自個發呆的兒子,嘆了口氣,
“孩子,別怪爹娘狠心,如果,米兒他爹沒有摔傷,沒有癱了,你們還有點希望,可現在你自己看看他們家的情況,難道你真要為了一個余米兒,毀了咱們家,毀了你的學業不成?”
喬氏知道,自個兒子對米兒的心,可不能因為一個媳婦,毀了兩家人的生活,還有兒子的學業不是,
“聽說,昨兒夜里,余家已經將他們一家三口趕了出來,現在就住在那破舊的老屋里。”
還好,王地主看到自己兒子聰明,答應把閨女嫁給兒子,還承諾兒子將來學習的一切費用都由王家出,只要兒子到時候考個功名回來就成。
要是他們還跟余家牽扯不清的話,遲早會被余家拖垮了的。
只要娶了王家小姐,他們家的日子就能好過了,兒子的學業也不會耽擱了。
“米兒是漂亮,也賢惠,可……!”
那命也太不好了,兩人都快成親了,誰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呢!
“娘,別說了!”
李博感覺,自己快呼吸不了了,打斷喬氏的話,轉身離開。
他要找個地方,好好的冷靜下來,不然的話,自己真的會受不了而崩潰的。
一邊是自己的親人和自己渴望的學業,一邊是自己想守著一輩子的心愛的女人,他要如何選擇?
在米兒爹爹沒有受傷前,李博還在考慮這事情,可現在,連考慮的機會都不給他了!
王地主給出的條件只有一條,就是娶他女兒為妻,王家扶持他考取功名,否則,一切免談。
李家一介農夫,好不容易出了聰明好學的后生,現在又有人扶持,豈能就這么放棄了不是。
他選擇,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未婚妻家,最困難的時候放棄他們,選擇了給自己和家人更好的未來和學業。
只是,心里的那份不舍和不甘心,怎么也放不開。
當他看到余米兒劫后余生,柔軟的躺在其他男人懷里,而且,是一個奇丑無比的野人,他心里的那份叫囂讓他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可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可想,除非他放棄美好的未來……。
“謝謝你,大河兄弟,謝謝你救了我們家米兒。”
米兒被送回來后,娘親喬氏一個勁的感謝這,卻怎么也不敢看大河的臉。
“沒,沒事……,米兒……,給米兒請大夫。”
說著,拿了一錠銀子給喬氏,“我,我走了……!”
抬頭看了看米兒的房間,卻看不到米兒,只好轉身走了。
喬氏看著手里的銀子,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就連人走了走沒有發現。
“雨兒,孩子怎么樣了?”
米兒在西屋,米兒受了重傷躺在床上的爹爹余大慶在東屋,聽著叫大河的走了半天,自己娘子半天都沒有動靜,緊張的問道。
“啊?哦,沒,沒事。”
余大慶的聲音,拉回了姚雨的神志。
“他爹,這個……!”
姚雨拿著銀子來到余大慶床邊。
“雨兒,哪來的銀子?”
余大慶不可思議的看著娘子手中的一錠銀子,要知道,他被養父母趕出來的時候,一個銅子兒都沒給他們,這會兒哪里來的銀子?
“那,那個送米兒回來的,野……,大河給的,要我給米兒請大夫。”
喬氏怎么也搞不懂,米兒怎么就去了河邊,又怎么就落了水的,又是怎么被那個野人給救了的?
“那就去請吳大夫過來看看吧!”
余大慶想去看看閨女,可自己卻下不了床,“別讓孩子落下什么病根了,還好是夏天,唉!”
自家最近真是多災多難,先是自己進山打獵掉下了山崖受了重傷,昨夜里又被養父母和兩個弟弟給趕出家門,抬到老屋。
算是給了他們一家三口擋風遮雨的地方,可就算是這樣,自己受了重傷后的一家三口,也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現在唯一的閨女又落水……!
“哦,我這就去。”
喬氏聽了相公的話,趕緊出門找大夫。
而在西房的余米兒,這會兒已經睡著了,穿著一身的濕透了的衣裳,躺破舊的涼席上,就這么睡著了。
等到喬氏將大夫請來,“我說喬氏,你怎么也不幫孩子將濕衣換下來啊?”
吳大夫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余米兒,和那一身的濕衣,氣憤的問道。
“孩子本來就落水不舒服,你還讓孩子穿著濕衣睡著了,孩子沒病也生病了。”
這喬氏,光有著一副好身材好樣貌,做事從來都不著邊,要不是嫁了個有能耐,又寵著她的獵戶,還真不知道她要怎么過日子。
好了,現在獵戶廢了,看樣子一家三口被余老頭一家給趕了出來,唉,以后這一家子日子難過嘍!
“我,我,這就給孩子換干凈的衣裳。”
喬氏被吳大夫一說,慌了神,趕緊在吳大夫出西屋后,找衣裳給米兒換上。
“瞧瞧,本來沒什么事情,現在好了,受涼了。”
吳大夫給余米兒把脈后,沒好氣的瞪了喬氏一眼,
“先給孩子熬點生姜茶喝,一會去我那里抓點藥回來熬給孩子喝。”
吳大夫走后,喬氏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一個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已經被嚇傻了,可為了這個家,又不得不硬撐著。
可恨的,就是在自己一家最困難的時候,將自己一家趕出來的公婆,想當初相公好好的時候,天天進山打獵,少的時候一個月也有十好幾兩銀子,多的時候都能有上百兩銀子,因為沒分家,所有銀子都交給兩老的管著。
可他們到好,相公從山上摔下來后,知道治不好了,不但不再給相公治病,而且,直接將他們一家三口趕了出來。
一個銅子沒給不說,還讓他們一家三口感恩戴德的,住到這破舊的老屋來。
用那一家人的話來說,老大是當初抱來壓子(夫妻成親多年不生,或是懷上了容易掉,抱個養子或是養女過來,叫壓子兒子或是壓子閨女,聽說很管用,余家當初就這這么做的,這不后來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了。)養子,養他和他一家三口這么多年已經不錯了,現在還想他們怎么著,難道要養你們一輩子不成。
你們既然暫時沒地方住,就先住老屋去,等你們有地方住了,再搬走。
老屋雖然也是青磚瓦房,可卻小的可憐,只有三間主屋,一間廚房和一間柴房,連個門和院子都沒有,屋頂的瓦片也壞了不少,勉強能擋風遮雨。
余家老大當初不是抱養的,而是從人伢子手里買來的,因為是男孩又長得好看,而且還是襁褓里的嬰兒,就算是長大了也不記事,算是沒根的孩子,花了三十兩銀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剛開始的時候,兩口子非常的喜歡,也跟疼愛余大慶,可等到蔣氏發現自己真的有了身孕后,怕余大慶不小心傷到自己肚子,就不在跟余大慶親近了。
直到她自己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出來,日子過得越來越緊吧后,想起當初買余大慶的那三十兩銀子,就心疼得不行。
余大慶在六歲那年,跟余老頭進山學習打獵,在山里走失,這一走失就是七八年,等再出山的時候,跟個野人似的。
不過,還好記得自己的名字,這才又找回了家。
剛開始的時候,余老頭和蔣氏還有他們的幾個孩子,都非常的不待見他,沒一個有好臉色的,不過后來慢慢的發現,余大慶很會打獵,這才又慢慢的籠絡他。
本來,因為一家光靠著不太會打獵的余老頭一個打獵為生,越來越不好過的日子,因為會打獵的余大慶回來,日子就慢慢的好過起來。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余大慶受傷之前。
余大慶是被他們昨天夜里,連夜抬到這里的,喬氏和前主余米兒沒有辦法,只好一路哭喊著跟了過來。
東西是他們一早收拾了給送過來的,除了幾件舊衣物,再無其它東西。
只是,不知道誰一大早,好心的送了套鍋碗瓢盆和些米面過來,這才讓他們一家三口不至于馬上餓死。
想熬生姜茶,那也的有生姜才行。
喬氏沒有辦法,只好厚著臉皮去跟鄰居借生姜回來熬生姜茶。
還好鄰居二話沒說,直接給了喬氏一大塊生姜,足夠熬幾碗生姜茶的了。
借了生姜,還得借柴火,生姜茶熬好,小心的喂米兒喝下后,喬氏這才又去了吳大夫家抓藥。
抓了藥回來,等藥熬好為米兒喝下后,已經過了晌午。
喬氏趕緊又熬了點粥,算是一家的午飯。
余大慶不僅摔傷了脊椎骨,還摔斷了雙腿,按照大夫說的,這輩子只能就這么躺著了。
余大慶知道的時候,死的心都生了,可是看著自己嬌氣的娘子,和還沒有家人的閨女,硬是忍著一口氣活了下來。
卻沒想到,自己辛苦這么多年,遭到了這樣的待遇,還好自己沒有尋短見,不然自己的妻兒真不知道會怎么養。
自己還活著,就算是拖累,至少在段時間內,算是給他們一個安慰吧!
不然,就自己那嬌氣的妻子,在自己離開后,說不定就跟著自己去了,那閨女又該怎么能辦?
總之,幸虧自己沒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余米兒是在第二天上午醒來的,醒來之后,感覺身體已經好多了,也沒哪里不舒服的了。
看來,吳大夫開的藥不錯,不僅沒有發熱感冒,其它癥狀也沒有。
而且,記憶好像也恢復了點,雖然,還是少得可憐,但總比什么都想不起來的好不是。
睜開眼睛,看著透亮的屋頂,余米兒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吧!”
起身,活動了下身體,出來房間,找水洗漱。
余米兒沒有發現,在短短的一個晚上的時間,廚房已經被整理得井井有條了,不僅有了口不小的水缸,而且,水缸里已經裝滿了水。
再看看柴房里,也堆了一堆不小的柴火。
而這些,都不是喬氏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到的。
“米兒起來了吧!你娘親去挖野菜了,在鍋里給你留了早飯,先吃點吧!”余大慶聽到動靜后,在房間里說道。
“我知道了,爹。”
余米兒洗漱后,從沒有鍋蓋的鍋里端出一碗稀粥,連筷子都沒要直接一口氣喝完了。
“爹。”
喝了粥后,余米兒進了東屋,“還疼嗎?”
“米兒乖,爹不疼。”
余大慶被傷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只是為了不讓妻兒擔心,硬是忍著而已,這會兒的臉色,因為太疼,已經很不好看了。
“爹,讓米兒看看您的傷吧!”
余米兒雖然沒有太多的記憶,可卻發現自己好像懂醫術,究竟懂多少,不太清楚,應該還得看遇到多少病例吧!
“米兒,爹爹真沒事,你剛好點,回屋歇著吧!”
余大慶真的不想嚇到閨女,更不想讓女兒看到。
“爹,米兒昨天落水,見到了閻王,閻王沒收米兒,讓米兒回來幫爹治傷。”
不知道該怎么跟余大慶說自己可能會醫術,余米兒用落水做借口,胡編亂造一通。
“米兒,不許瞎說。”
余米兒的話,著實嚇到了余大慶,余大慶緩和了半天,才慘白著臉說道。
“爹,米兒沒亂說,一切都是真的,等米兒醫治好了爹爹的腿,爹爹就信了。”
余米兒沒有看余大慶的臉,低著頭,去挽余大慶受傷的褲腳。
“不是很嚴重,只是骨折了,接了骨,修養一陣子就好。”
看完雙腿,又去看受傷的腰部,這里比較麻煩。
“不過,也不是大問題。”
余米兒幫余大慶蓋上衣裳,
“爹,我幫您翻個身,趴著會舒服點。”
受這么重的傷,余大慶竟然連一聲都沒有哼哼,只能他說夠漢子,很能忍。
“米兒,爹真的能治好?”
余大慶雖然很不想相信余米兒的話,可心里又帶著僥幸。
“嗯,爹放心,米兒一定會治好爹爹的傷的。”
幫余大慶翻了個身后,“爹,米兒先去山里采藥,等回來了,幫爹爹接骨。”
接骨之前,得有藥才行,不管是消炎藥,還是續骨藥,都是準備。
“米兒,山里危險。”
余大慶聽說要進山采藥,非常不放心。
余米兒跟她娘親一樣,一只被余大慶嬌養著,從來都舍不得她們干重活粗活。
雖然,他們之前一直跟余老頭一家住,可因為余大慶會攢錢,余老頭一家也非常的容忍這母女兩。
而且,母女兩的繡活非常的不錯,每天也能掙不少的銀錢,所有,娘倆不做粗活,也就沒人說她們什么。
這會兒,余米兒說要山上,余大慶怎么放心,怎么舍得。
“爹,我現在不僅懂得醫術,還會點防身的功夫,所有,進山采藥沒有問題,爹爹放心,等我把草藥準備好了就幫爹爹治傷。”
米果兒知道,自己不漏點底,余大慶不會放心的。
“米兒!”
余大慶想問,余米兒先去跟自己說的,落水之后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話到嘴巴了,卻沒有說出,
“爹爹真的沒事,米兒聽話,別去采藥了。”
不放心,也不想讓余米兒去。
寧愿自己就這么癱著,也不想女兒有任何的危險。
“爹爹,你必須好起來,不為你自己,也得為娘親和女兒好起來。”
余米兒知道余大慶的擔心,“爹爹就要相信女兒,女兒一定能做到。”
說完,不顧余大慶的反對,沒有背簍,找了個方布包,采藥的工具也沒有,直接將廚房將不知道誰家送來的一把廚刀帶在了身上。
這身衣裙太不方便,可也沒有其它辦法,只好先將就著了。
青山村四面環山,位于秦山縣縣城東北角大青山的一處山凹里,離縣城官道七里地,離縣城不到十里地,
除了通往縣城方向的一條路外,再五其它路可走。
可以說,地理位置非常的好,即隱秘,又交通方便,只是地方小了點,整個青山村不到百戶人家,姓氏很雜亂,多是后遷過來的。
秦山縣的人,多是靠打獵為生,農田非常少,水田和旱田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千畝,其中還有兩戶地主人物存在。
荒地到是不少,可惜很難開發,沒個幾年的功夫,那荒地是長不長東西來的,所有,沒人愿意浪費那時間。
余米兒出了家門后,看了一下方向,向著最近的大山邊走去。
余家老屋靠近路邊的,畢竟他們來的比較早,建房時,這里只有二三十戶人家,現在,連新來戶和老戶分家出去的加起來,已經近百戶人家了。
村莊前面有一條夠兩輛牛車同時過的馬路,一直通往官道,馬路另一邊是荒地山丘和大山,遠遠的還有一處小小山泉瀑布淅淅瀝瀝的往下流淌著,
在山腳下形成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小水塘,農田圍在路那邊村莊周圍,整個村莊形成一個不成形的圓形。
村子里有五個個大水塘,它們之間又有河流相互連接著,應該是用來儲水用的。
余米兒落水的地方,就是靠近路邊的那條靠近其中一個水塘的河流,幸虧被救及時,不然被卷進大水塘后,再想救,就困難了。
余米兒直接去了馬路對面的山里,
因為,那邊的山里很少人去,而且,山路不太好走。
不過,余米兒到時非常期待那片大山會給自己帶來什么驚喜。
近了山后,腳尖輕輕一點,余米兒發現,自己竟然會輕功,而且,是那種可以長時間懸浮在半空中的輕功。
這個發現不是非常驚喜,好像是在理所當然之中。
“啊!嘶……!”
在發愣間,背在身后的手腕,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等看到的時候,一條碧綠的小蛇已經安靜的環在手腕上,而手腕上被小蛇咬破的地方,看似在流血,可血液在流出來的同時,好像已經被手腕的某樣東西給吸收了。
可手腕上,除了一條碧綠的小蛇外,沒有任何其它的東西,明顯不是小蛇在吸血,那么又是什么東西在吸血?
余米兒并不怕蛇,而且,覺著這條小蛇非常的有靈性,咬了自己后,不僅沒有逃開,而是在自己的手腕上睡著了。
手腕上被小蛇咬的傷口,一只有在冒血,而且,也一直被什么東西在吸收,伸手去摸傷口的時候,卻無法觸摸傷口,好像有透明的東西隔開了一樣。
余米兒靜靜看著流血的兩處小蛇牙印,看它到底要流到什么時候。
慢慢的,有東西隱隱約約的出現在手腕,再慢慢的,手腕上的東西越來越清晰,最后,明顯的是一只半透明的手鐲。
半透明類似玻璃種翡翠手鐲呈現時,手腕上的傷口開始愈合,直到消失。
而之前睡著了的小蛇,這會兒閉著眼睛,慢慢的纏上半透明的手鐲,成為手鐲上的一種裝飾品。
在余米兒收回落在手鐲上的視線的同時,眼前一花,自己已經離開原地,出現在另一片天空。
看著彌漫著濃厚霧氣的地方,腳下嫣然是余大慶治傷所想要的各種草藥。
除了余大慶治傷所想要的各種草藥外,還有各種不同的珍貴藥材,整個煙霧繚繞的腳下,地方不大,最多只有幾平米的樣子,卻長滿的各種草藥。
“呵呵,這樣一來,到時省了我很多時間和麻煩了。”
余米兒采集了余大慶需要的草藥后,又采集了幾株大補藥材。
余大慶受了那么重的傷,除了療傷,流了那么多的血,更要補補身體。
再說,這些藥材完全可以拿出去換銀子不是。
采集好了藥材,小心的放進方布包里后,余米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鐲后,閉上眼睛,意念移動已經出了那片藥材地了。
“果然是隨身空間。”
呵呵,看來,前世的自己,還真是個寶,竟然有如此寶貝。
“現在回去,時間還早,既然進了山,就好好轉轉吧!”
如果,這么快就拿著這么多,這么齊全的藥材回去的話,余大慶肯定會奇怪。
即使,余大慶不問,也會產生諸多懷疑,先前已經丟了那么大一枚炸彈給他了,余米兒不想再刺激余大慶了。
在山林間走著,總能發現些好東西,比如眼前的高營養菌子,和之前看到的野果,找來大片的樹葉用細草拼接起來,余米兒包了兩大包。
等到天差不多快黑的時候,余米兒這才慢慢的抱著東西下山。
卻在下山的時候,遇到找來的大河,
“米兒,我來拿。”大河走上前,接過余米兒手里的東西,
“米兒,以后不要一個人進山,危險。”
“知道了,大河哥哥。”
余大慶治傷的藥材已經有了,再進山無非是找些吃的,跟喬氏一起進山也是可以的。
“米兒,以后想要什么,跟大河哥哥說,大河哥哥幫你。”
大河很高,至少有一九零,肩膀也很寬,站在一米六幾的余米兒跟前,像座小山似的。
只是,可能是因為常年一個人呆在山里,沒有像樣的衣裳,又滿臉是傷痕,頭發也亂的很,看著到是真的像個野人似的。
“謝謝你,大河哥哥。”
余米兒知道,自從她醒來那一刻起,大河就對她很好,相信,就如大河說的那樣,只要她想要的,大河都會幫她的。
“大河哥哥,我快到家了。”
下了山,就離馬路不遠了,
“大河哥哥,明天你過來,帶我去縣里,好不好。”
家里沒有銀子,余米兒打算賣到一株人參,先換點銀子補貼些家用。
“好,我幫你把東西送到家門口。”
大河看著這個第一個不僅一點兒都不怕自己,還問自己疼不疼的女孩,心里已經做了決定,一定好好守著她,幫助她,再無其它想法。
當然,這也只這個時候,大河心里的想法而已。并不代表,大河將來的心里想法。
“娘,我回來了。”
遠遠的,就間喬氏在沒有門的門口來回的打轉,一看就是在焦急的等著自己閨女回來。
“米兒……,大,大河兄弟……。”
說實在的,喬氏心里,多多少少還是很怕這個滿臉是傷痕的,大家都叫野人的男人的。
“東西放這里了,我先走了。”
大河看的出來,喬氏對自己的畏懼,放下東西后,跟喬氏打了招呼后,轉身離開。
“娘,家里哪來這么多東西的啊?”
這才大半天的功夫,本來空空蕩蕩的家里,已經堆了大堆的東西,各種東西都有,竟然連座椅都有了。
“東西是你嬸嬸們送來的,屋子是你伯伯和叔叔的收拾的。”
喬氏說的,不是余家的那幾位,而是,平時跟余大慶一起進山打獵的那幾位。
“娘,你幫我借個石臼子回來,我搗藥用。”
趁天還沒黑,先把工具借回來,省得天黑了看不見。
“搗什么藥啊?”喬氏奇怪的看著閨女問道。
“娘,你幫我借回來就知道了。”
將喬氏推走后,余米兒將山里摘來的野果洗了,看到鍋里燉了野雞湯,大概猜到,應該又是哪家獵戶好心送過來的吧!
洗了果子后,給余大慶送去后,看著余大慶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樣子是疼得實在受不了了。
余米兒,看著余大慶,知道他這會兒什么也吃不下,端著野果出了房間,又把藥材整理好了,一會搗碎了……,好像沒有固定用的夾板……!
想到這里,趕緊拿著菜刀去砍了幾根筆直的樹枝回來,然后用刀處理干凈后,裹上從衣服上撕下的白布條,當臨時夾板用。
不管怎么著,明天都得近一趟縣城,要準備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不能總這么將就著不是。
夾板準備好,喬氏洗干凈的白天棉布里衣也撕了一件。
等到喬氏回來,晚飯都沒吃,余米兒清理趕緊石臼子直接開始搗藥。
“米兒,這是給你爹爹準備的草藥嗎?”
喬氏看著閨女低著頭搗藥,緊張的問道。
“嗯。”
想了想,“娘,麻煩你再跑一趟,借的白酒回來,一會幫爹爹擦腿用。”
“娘這就去。”
喬氏先前看到余大慶的樣子,就心里已經慌得不行了,這會聽閨女說要給余大慶治傷,心里好像有了主心骨,什么也顧不了了,閨女說什么聽什么,小跑這去借酒。
想了想,余米兒切了片人參給余大慶送了過去,
“爹爹,把這個放嘴里,一會女兒就給您接骨,您必須堅持住。”
“米兒,爹爹不疼,沒事。”
余大慶這會兒已經疼得臉色發青,還上卻還說自己沒事,不疼。
“嗯,米兒知道了,您先把這人參含嘴里,一會就好了。”
沒有麻醉劑,一會接骨的時候,只有先把余大慶弄暈了后再接骨,不然,依照他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不用暈他,也會被疼暈了的,何必讓他受罪不是。
加緊速度搗藥,在喬氏回來的時候,藥全部搗好,
“娘,您去幫我再多點兩盞油燈。”家里沒有油燈,不過可以用其它東西代替也一樣的。
將喬氏打發出去后,余米兒一記手刀將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的余大慶打暈。
等喬氏端著兩盞用小碗到了油進后,又用棉花捻了燈芯的油燈進來時,讓喬氏將余大慶的長褲剪成短褲。
這才小心的用烈酒將余大慶的兩條受傷的小腿消毒后,慢慢的小心的摸著斷骨,將其中一條腿先接好,抹上接骨的草藥、消炎藥和止疼藥,用干凈的白棉布先裹了一層后,上夾棍。
一條腿處理好了后,接著處理第二條腿,然后,還有腰部,等腰部位置也糾正好。
上好藥后,松口氣的余米兒發現,喬氏愣愣的看著自己。
“娘,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有忙活了半天,實在是餓的不行了。
“啊?哦,晚飯一早好了,就等你回來吃了。”
喬氏半天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就急急出了房間,去準備晚飯。
唉,看來,這幾天,喬氏真的被嚇得不輕,整個人都快不對勁了。
“娘,一會上半夜的時候,您守著爹,下半夜我守著爹。”
吃飯的時候,余米兒跟喬氏商量道。
“哦,好,娘知道了。”
喬氏埋頭吃著晚飯,想了半天,“米兒,你什么時候懂的醫術?”
“就是剛醒那會,腦袋里突然冒出來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會了。”
對喬氏,余米兒可不敢像余大慶那樣嚇唬,萬一嚇出個好歹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哦,……,喝點雞湯。”
喬氏給余米兒盛了點雞湯,“這是那個野……,大河送來的,送來的時候,已經處理干凈了。”
“大河送來的?”
余米兒還以為其他人送來的人。
“嗯,還有家里的水缸和水缸里的水,也是大河給搬來,裝滿了水的,還有柴房里的柴火,也是大河送來的。”
喬氏不知道,那個野人為什么突然對他們這么好,不過,這些都是他們正想要的東西。
“娘,大河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好人,您以后不要怕他了。”
喬氏的那種畏懼反應,很多時候都會傷到大河,余米兒希望喬氏能對大河的看法有所改觀。
“娘知道,大河是咱們家的恩人,娘……,也沒有怕他。”
說不怕是假的,自己兩年前大河出現在山里,時不時的又出現在村里,村里就沒人不怕他的。
不僅人高馬大,而且,力大無窮,村里好幾個漢子都敵不過他一個人,還有,那一張臉也太嚇人了。
滿臉的傷疤不說,眼睛看人很多時候都是冷冷的,像看死人一般的嚇人。
母女兩吃了晚飯后,喬氏燒了水,沒有洗澡盆,就只能簡單的擦澡,還好這里夏天晚上不是太熱,擦澡就也就涼快了下來,只還是渾身不舒服。
不過,也沒有辦法,只好將就一個晚上,等明天去了縣城買個澡盆回來再說了。
怕余大慶出現狀況,上半夜的時候,喬氏守著,等到下半夜的時候,余米兒讓喬氏去她房里睡,換自己守著。
還好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余大慶就醒了,
“米兒,回房睡吧!爹已經沒事了,也不疼了。”
“爹醒啦!”
余米兒在天快亮的時候,趴在床邊睡著了,這會兒被余大慶喚醒了,趕緊先察看余大慶的情況,還好沒事。
“我去準備吃的,爹昨晚沒吃東西一定餓了。”
余米兒去廚房的時候,喬氏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
“娘,爹醒了,您先喂爹吃早飯吧!”
余大慶趴著,又不能亂動,只能讓人喂著吃。
“娘知道了,這就去,米兒你也餓了,就先吃吧!”
喬氏盛了一碗粥,等涼了差不多了,這才端到東屋喂余大慶吃。
“他爹,還疼嗎?”
喬氏一邊喂余大慶吃這早飯,一邊哄著眼圈心疼的問余大慶。
“這回真的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
余大慶這會兒沒有說謊,余米兒在藥理放了好些止疼藥,會疼才怪,
“多虧了咱閨女了,雨兒,閨女懂醫的事情,千萬別說出去,否則會給閨女惹來麻煩的。”
閨女那離奇的說法,每每想起,余大慶心里都酸酸的難受,要不是自己受傷了,又怎么會然閨女受那種罪,余大慶將余米兒跟他說的那般經歷,怪罪到了自己的傷上。
“這點我還是知道的,絕不會說出去的。”
喬氏不知道閨女為什么突然的就懂了醫術,心理選擇了相信閨女的話,但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了,否則,閨女會被人當初妖怪看的。
“娘,這是爹的藥,我已經處理好了,您一會熬好了給爹喝了。”
余米兒用了會功夫,將余大慶這幾天要喝的要分類好,先給了一副給喬氏,讓她去熬藥。
剩下的,余米兒搬出一張不大的小桌子,曬了三分,桌子太小,只能曬這么多。
“爹,娘,我昨天在山里挖到了兩棵人參,一個留給爹補身體,一個打算拿到縣城去賣了,給家里添置些東西。”
擺弄好藥材,余米兒跟爹娘報備道。
“你一個人進城不行!”
余大慶看著自己長得如花似玉的閨女,只怕一進城就會被人給搶了也說不定。
“大河哥答應帶我去的,一會我拿秀娟把臉遮了就是了。”
余米兒也是怕發生不好的事情,才拉著高大魁梧的大河做自己的保鏢一起進城的。
“大河?一直聽你們娘倆說大河,可這人是水,爹怎么從來沒聽過這人啊?”
從昨天到現在,余大慶前前后后已經聽到娘倆提過好幾回這人了。
“爹,大河哥哥就是昨天救我的救命恩人啊!不僅如此,他看我們家困難,還送來很多東西呢!昨日也是他進山接我回來的。”
余米兒不知道,喬氏沒有跟余大慶講關于大河的事情,這會兒只好跟余大慶說了。
“那個相公,大河……,其實,就,就是山里的那個野人。”
閨女光說了那野人叫大河,卻沒告訴相公大河就是野人。
“你是說,那野人叫大河,還救了咱閨女?”
其實,余大慶在山里打獵的時候,沒少遇到大河,只是跟著他一切打獵的村里人都不喜歡,也有有點兒怕大河,余大慶也就很多接近大河了。
“是啊!爹,大河哥哥可好了,昨兒個不僅送來好多東西,還送來了處理干凈的野雞呢!您先前喝的那雞湯,就是大河哥哥送來的野雞燉的。”
都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余米兒怕自己爹爹不同意大河陪自己進城,先想辦法堵自個爹爹的嘴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