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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黑白鬼域(2)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家徒四壁啊這是……”封不覺走進了屋中。

    這長屋的確很破舊,磚木結構建造,屋里的梁柱都是木頭的,四面墻壁上布滿了許多裂痕,一些地方有被水泥添上的痕跡,看著像最近剛剛弄的。屋里只有一扇窗戶,大約寬一米,還是柵欄式的那種,并非玻璃窗。窗柵欄上方有一根簡陋的橫木,窗簾就掛在上面。假如現在風向是從窗那邊朝屋里刮,雨水肯定就從木柵欄里直接飆進來了。

    屋里面分兩間,中間隔著一個門框,沒有門板。進屋后的這間姑且算是客廳了,大概只有十平米的樣子,地板是木質的,靠墻處放著個高度及胸的櫥柜,房間正中擺著張圓形的矮桌,旁邊有三個榻榻米。

    天花板比較低矮,當中是一根電線吊著的燈泡,此刻正發著光。

    封不覺走到旁邊那一間房前,探頭進去查看。那間比“客廳”更狹窄,地上橫放著一個床墊,已占去了一半的空間,門框邊還放著個衣柜,這里屋連燈都沒有,也就是說,住在這屋里的人,要上床睡覺時,就得來到外面這間,先關上燈,然后再摸著黑走到第二間屋里的床墊旁躺下。

    當然了……這屋子里確實沒什么家具,理論上來說摸黑走也不怕撞上什么東西。

    “太囂張了吧……”封不覺關上了大門,自言自語道:“只有電沒有水啊……廁所都是公共的啊。”他在屋外的時候便已注意到了,在這一排長屋外的院落中。有一個類似電話亭的輪廓,估計那是個簡易廁所。

    【當前任務完成,主線任務已更新】

    屁股還沒坐熱,系統提示就響起了,封不覺打開菜單,看到了【回家】那條任務旁邊已經打上了勾,而新出現的任務是:【在屋中待到天亮】

    “哈?”封不覺一臉不爽的表情:“還得待一晚上?”

    此時屋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雖然拉著窗簾,但一陣陣冷風還是從窗柵欄里鉆進來,簾后影影綽綽。也不知是樹枝隨風而動的影子,還是有什么東西在外面徘徊……

    這屋里雖然有電,但唯一用電的玩意兒就是個燈泡,別說電視了,連個收音機都沒有,就算封不覺不會被恐懼折磨,也會被無聊折磨……

    “還以為噩夢難度就是戰斗的難度變得巨大……”封不覺來到了客廳的那個櫥柜旁:“結果是這么個設定嗎……”他橫著拉開櫥柜的門,看了一下,柜子里有一個熱水瓶。兩個茶杯,一個茶壺。全都擺在一個圓形的木托盤上。

    因為一切都是黑白的,這些東西的顏色封不覺也分辨不出來,他試著拎了拎,熱水瓶幾乎是滿的,于是他把這些都拿出來,端到矮桌上。

    隨后他又回到櫥柜邊,在上面一層找到了一個裝茶葉的小筒,筒上面寫了個“茶”字,其他什么名稱、品種、生產日期一概沒有。

    “嗯……雖說是遭了災。臨時找的住處,但這樣真能生活嗎……”封不覺道:“連自來水都沒有,想上廁所還得到外面去。洗澡的話得去公共澡堂,就連吃飯的碗筷都沒有……不過就算有,在這個家里吃完飯也沒法兒洗碗。”他用熱水瓶里的水先洗了一下茶壺和杯子,隨手就將那些水潑掉。然后打開裝茶葉的筒,抓了一小撮放進茶壺。泡上一壺不明飲品,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由于在劇本里不能改變服裝欄里的裝備,也就是無法脫掉這身衣服,所以封不覺只好盡量擰掉衣服上的水。然后就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等起自然晾干。

    此刻他泡上一壺熱茶,捧在手中,好歹是緩解了一下身體上的寒冷。

    “將給出的信息和線索大大減少,并且設置諸多觸發即死的FLAG,順便在恐怖的程度上做文章……這就是噩夢難度的基調了吧。”封不覺心道:“一些看似不經意的選擇,可能就會導致滅頂之災。”他此刻再回想剛才的那段經歷,才有些后知后覺:“我要是說錯話,或者表現出驚恐,恐怕裂口女就會把我給秒了。還有那個電線桿上的怪物也是……”

    他抬頭看著窗戶的方向,外面依舊是大雨傾盆:“看似沒有時間和空間限制,但要真的無視主線任務出去探索的話,說不定走到街上就隨便觸發個什么FLAG導致斃命,以這個劇本的世界觀來看,必須有強悍的靈術作戰能力,才能獲得一定的自由度……否則可就難說了。”

    又喝下一口熱茶,他念叨著:“安分點跟著主線走……估計最多就是被連續亂嚇,在戰斗方面應該不至于會陷入絕境。”他放下茶杯,“不過……還真是無聊啊,難道要我在劇本里睡覺嗎?話說這屋里就連張報紙都沒有嗎……”

    “哦——”

    忽然,響起一聲詭異的聲音。

    “嗚——呃——”

    緊接著又是兩聲,拖著長音,聽上去像是個老巫婆才有的聲線。

    聲音是從墻壁那兒傳來的,也就是“鄰居”的屋子里。

    “這是要鬧哪樣啊……”封不覺將臉轉向那邊道:“大風大雨的……在屋里跳大神啊?”

    封不覺想了想,這個情況應該是主線的一部分,他應該做出些反應才是。

    “喂——那邊那位,你沒事吧?”他朝著墻壁的方向大吼。

    接著,那個聲音便戛然而止。

    “搞什么……掛了?”封不覺本來是盤腿坐在地板上,一聽對面突然沒了動靜,他便用手和膝蓋撐地,盡量安靜地挪動到了墻邊,豎起耳朵,貼著墻再去聽。

    吱呀——

    是門的聲音,隨后是腳步聲,聽起來,隔壁的家伙好像打開門走出屋去了。

    “不會是準備來敲我的門吧。”封不覺又挪到了自己屋子的門后,但這一側只能聽到外面風雨交加的聲音。他等了一會兒,對方沒有敲門,卻也沒聽到有人來到自己門口的樣子。

    反正封不覺也不害怕,所以他打算開門看看,這位鄰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來,一手拿著管鉗,另一手慢慢轉動門把,將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從屋里朝外窺探……

第一百零八章 黑白鬼域(3)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半張蒼老、慘白的面容出現在了那道被打開的縫隙外,老婦人充血的瞳孔在這黑白的世界中看上去是黑色的,死死瞪著封不覺。

    這時門尚未完全打開,封不覺有兩種選擇,第一,干脆把門拉開,一管鉗招呼上去;第二,再看看、再等等、再想想……

    “我吵到你了嗎?”對方竟然說話了。

    封不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試探著問道:“請問……你是有哪兒不舒服嗎?我聽到了喊聲。”

    “老毛病了,如果給你帶去困擾,真是對不起了。”

    “哪里哪里……是我沒搞清狀況,不好意思。”封不覺回道。

    那老婦人聞言,又望了封不覺一眼,然后轉過臉,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封不覺把門關上,輕聲念道:“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他朝著榻榻米那邊走去:“是人的話……這就是個嚴重的風濕痛患者,是鬼的話……”他盤腿坐下,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又給自己添了口茶:“那從我進入這個劇本以后,到目前為止,就連一個人都還沒遇到過,看見的全都是妖魔鬼怪了。”

    嘎吱嘎吱——又有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這回又是什么?”封不覺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下的橫梁,聲音是從那上面傳來的。

    忽然,他頭頂的燈泡閃了兩下,下一秒,吊著燈泡的電線突然斷了,燈泡自然也隨之熄滅。啪一聲掉落在地板上摔碎。

    屋中變為了一片漆黑,而窗外此刻正好亮起一道閃電,透過窗柵欄和窗簾,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詭異的殘影。

    兩秒后,另一個光源發出了亮光。

    封不覺平靜地拿出了手電筒,將其打開,直接就往上方照去,口中念叨著:“拜托一定得是老鼠啊。”

    可惜,不是老鼠。

    從這屋里的燈光熄滅,到封不覺開啟手電。不過只是幾秒的時間,但此刻,梁上吊著的就不是燈泡了,而是一具死尸。

    那是具女尸,家庭主婦的打扮,看上去還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臉上表情扭曲,翻著白眼。口半張著,嘴角有口水流過的痕跡。

    尸體的臉就正對著封不覺的方向。仿佛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一般。在這種氛圍下,即使女尸突然活動起來攻擊封不覺,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再次出乎了封不覺的意料。

    他忽然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并恢復了那種觀看劇本開場CG時的狀態,眼前的場景竟自行開始變化。

    接著,封不覺眼中的畫面,從一間破爛的屋子,變成了一幅大霧彌漫的街景。而他就站在人行道上。

    更莫名的是,系統語音竟然在這時再度響起:

    【這是十一月的一個午后,你正準備獨自去拜訪一名鎮上的好友。】

    “什么情況?難道又來一次劇本簡介?”封不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不過他依然很認真地聽取并記錄著系統提示的每一個字。

    【一個小時前,天空還是清清朗朗的,陽光明亮地照耀著,湛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云彩。但一場預料之外的大霧毫無征兆地降臨。周遭被不明的黑暗籠罩,恐懼感纏繞著你,你的意志幾近崩潰,狂亂地奔跑。逃避著并不存在的某種威脅。最終在霧中迷失了方向。】

    【你的腦中一片混亂,記憶變得模糊不清,你不知道周遭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虛妄的幻想,你不知道……自己還能否達到目的地。】

    這段話結束,封不覺便恢復了行動能力,而且又得到了新的任務:

    【主線任務已觸發】

    【找到好友的地址并抵達。】

    “不會吧……兩條主線?”封不覺在游戲菜單里確確實實是看到了另一條主線任務,之前的那條【在屋中待到天亮】仍然存在,而且沒有打上勾,但現在下方又增加了一條。

    “嗯……之前那具尸體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在這個劇本里我一個人要扮演好幾個角色?”封不覺沉吟道:“又或者……我現在仍然身處那間屋子里,只是看到了類似死亡片段重現的幻覺?”

    這噩夢模式下的劇本讓他越來越費解了,主線任務僅指示下一步該做什么,卻沒有透露出任何和劇本最終目的有關的信息。封不覺現在對這劇情可謂毫無頭緒,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濃霧沉重地涌動,在他周圍緩緩盤桓,沒有一絲的風,似乎這些霧氣由自身的意志所驅使著運動。

    封不覺按照慣例先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多出什么劇情道具,結果發現那串鑰匙已經不見了,而他的西裝口袋里,則多出了一張紙條。

    他取出查看,紙上寫著:六番町4-5號。

    “我靠……還來……”封不覺說道。

    這一回,他的附近還是有人影的,在霧中,那些影子出現、消失,再出現、在消失……說明他并非孤獨一人。封不覺可以聽到這些人影的腳步聲,他們仿佛是在環繞著自己移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一個靠近。

    咔噠咔噠咔噠……

    那惱人的聲音還在,很輕,很遠,若有似無,仔細聽時,又消失了。

    封不覺邁開步子,謹慎地拖著腳步前行,穿過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他身旁的馬路上偶爾還會有車輛駛過,在這樣的能見度下,這樣的小鎮中,那些車開得自然是很慢。就像一個個緩緩蠕動的龐然大物,模糊的影子由遠及近,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雖然詭異而黑暗的環境籠罩著封不覺。但他沒有沉浸到這種氣氛中去,仍然警惕地觀察并分析著周圍的一切。

    陰冷潮濕的空氣蔓延在這黑暗之海,偶爾經過身邊的車燈也無法帶來多少光亮。封不覺試著用手電筒照明,但光線根本穿不透眼前的濃霧,能見度不足三米。

    他連路都看不清,就更別提在一個陌生的小鎮里尋找一個陌生的地址了。

    行了一段,他看到不遠處有一根路燈,桿堅實的、筆直地豎立著。發出微弱、閃爍的光斑。封不覺扶著街邊的欄桿,迅速靠了過去。

    路燈桿旁邊有個公交車站,封不覺趕緊走近。想看看那兒有沒有鎮地圖之類的東西。

    結果是令人欣慰的,這兒確實有張地圖。

    封不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在車站的方位,又查到了六番町的位置,從地圖的比例來估計,步行過去也就兩公里左右的路程而已,以他的腳程,最多二十分鐘就到。

    知道了路線,事情就容易多了,封不覺的記性很好。看過一遍地圖便不可能迷路。為以防萬一,他還記下了自己行進路線附近的所有路名。以防走岔,接著就出發了。

    走了幾分鐘,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如果現在用一下【決勝千里】會看到什么?

    目前來看這個劇本不像是有總SS的樣子,而是由許多亂七八糟的怪物組成,劇情也是撲朔迷離,怪誕無比。不過假如這一切是由某一個體,比如邪靈之類的怪物所制造的幻覺,那用一下技能的話。說不定就能獲取什么突破性的線索。

    反正技能也無消耗,不用白不用的感覺,封不覺念及此處便將其發動了。

    誰知,下一秒,他的眼前竟迅速閃過了自己的臉。一張茫然、驚恐、雙眼圓睜、瞳孔卻無半點生氣的面孔。

    菜單里沒有任何信息,傳來的只有劇烈的頭疼,想象一下。那種鐵錘重重砸到手指的疼痛發生在腦殼里的感覺……

    “搞什么?”封不覺扶著額頭:“剛才那是什么?這劇本怎么回事?難道我這技能在噩夢難度里無效?”

    就像這劇本里發生的其他事一樣,他得不到答案。一切都顯得神秘、未知、令人不寒而栗。

    …………

    這段路,封不覺走了將近三十分鐘,實際距離和他預估的有一定出入。而且是在這詭異的霧中前行,難免會影響速度。

    不過他終究還是成功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幢西式的洋館,外面是個小花園,花圃中盛開著花朵,但在這潮濕的霧氣中卻聞不到絲毫的芬芳。

    花園外的鐵門沒有鎖,一推就開,封不覺直接穿過花園,來到了洋館的門前,他敲了敲門,沒人回應,等了片刻也是一樣。

    封不覺試著轉動門把,門居然開了,他推門進去,進入了黑暗的門廳。屋子里雖然陳設齊全,但給人的感覺仍然是十分空闊的。

    【當前任務完成,主線任務已更新】

    【探索洋館】

    一簇閃閃爍爍的亮光從二樓走廊那兒亮起,對于這么明顯的指引,封不覺自然是欣然接受的,他沿著臺階走上二樓,腳步堅定,呼吸平穩,只是每走一步,被他踩到的木板就發出吱嘎的響聲,十分刺耳。

    來到二樓后,那光線就消失了,不過封不覺手上還有手電筒照明。前方是一個拐角,他快步走向正對自己的第一扇門,沒有猶豫,直接就將其推開。

    開門的瞬間,一股奇怪的氣息傳入了封不覺的鼻中,那是一種非常濃烈的、香水和血液混合的氣味。

    屋子里,有一張巨大的雙人床,床上躺著個女人,或者說……女尸。

    她雖一絲不掛,但身體已經全然潰爛,血污染紅了整張床。她的眼睛是睜開的,臉就朝著門的方向,空洞的雙眼正盯著封不覺站立的位置。

    而在床的邊上,正站著一個怪物,身形傴僂,脖子和頭部像是禿鷹,上軀是人類,下半身則如蜘蛛一般長著巨大的絲囊和八條蟲足。

    這怪物的口中滿是鮮血,正從嘴角緩緩滴落,看來是封不覺這不速之客打攪了它的用餐。

    見有人推門進來。那怪物的喉嚨里發出嘎嘎怪叫,并且繞過床,向著封不覺逼近。

    對于這種骨骼驚奇的家伙,封不覺可不想打什么近身戰,他迅速掏出手槍,朝著那怪物連扣扳機,一股腦兒就打了五槍。在這不到五米的距離上,又是在室內,射擊專精好歹有D的封不覺也是全彈命中了。

    沒想到的是……這怪物竟出人意料得不堪一擊,前兩發子彈打在其胸口。貌似就讓它失去了行動能力,接下來的三發打完時,它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

    “什么玩意兒……”封不覺看著那造型惡心的怪物,越來越覺得這個劇本莫名其妙。

    他收起槍,走到床上的女尸旁,想看看還有什么線索。尸體全身平伸,一動不動。封不覺忽然發現,這女尸的臉有點眼熟。

    “等等……這不就是上吊的那個嗎?”封不覺突然意識到。

    正在此時,那女尸突然動了。其潰爛的身體忽然坐起,將臉對著封不覺。張開大口,發出一聲凄厲無比尖叫。

    封不覺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刺破了,剛準備掄起管鉗讓她閉嘴,沒想到,詭異的一幕再度發生……

    他又一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看到的東西又成了CG畫面。那詐尸的女人、奇詭的怪物、花園后的洋館……全都不復存在,場景再度發生了變化。

    眨眼間,封不覺眼前的環境變成了一個忙碌的辦公室,他坐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后面。桌上的電腦用的還是CRT顯示器,機箱也放在桌上,旁邊堆滿了文件和辦公用具。

    【你工作的企業面臨著倒閉的危機,上級已做出了裁員的決定。】

    “這跳躍也太大了吧!意識流也要有個限度啊!”封不覺這回真是一頭霧水了。

    【你作為公司最年輕的副部長,被指派為裁員工作的負責人。你必須將大批比自己資歷更老的前輩遣散,并負責向他們進行解釋,因而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喂!這什么情節啊?拜托還是讓我在鬼屋里住一晚或者去洋館里殺殺妖怪什么的吧!”封不覺心中驚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種社會現實題材的情節了啊!這才最恐怖吧!話說這和剛才的兩條劇情線有關系嗎?不會是同一個人吧?不會吧!這家伙住的房子被臺風摧毀。白天上班負責裁員,晚上回家家里鬧鬼,交的朋友是住在洋館里飼養妖怪的怪叔叔啊?這家伙自己還算是個人嗎?”

    【午休時間過后,辦公室中再度忙碌了起來……】

    簡介又結束了。同樣只是交代了一些可有可無的設定,然后又丟給封不覺一條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已觸發】

    【工作至下班時間。】

    只有一件事始終如一,那就是,周圍的一切,依然是黑白的。

    封不覺又可以動了,不過現在他真想用頭去撞顯示器:“說什么工作到下班……至少也解釋一下‘我’的工作究竟是什么吧……還有,這單位幾點下班啊……”

    辦公室里的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拿著文件跑來跑去,或者坐在電腦前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打字,完全看不到有人在偷懶。

    幾名年輕的女員工就是打印個東西都顯得風風火火的,別說吃零食、照鏡子,就連聊天的都沒有。男員工更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臉便秘的表情,有人還在頭上綁了根白色的帶子,上面寫著“根性”之類的字樣,上個班搞得像高考一樣。

    “嗯……這就是裁員的威力嗎。”封不覺道:“說起來……他們現在這樣,其實就是在做給我看吧。”

    “平田君!”一個聲音打斷了封不覺的思緒。

    封不覺轉過頭,看到了一個謝頂、帶著黑框眼鏡、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他是跟我說話嗎……”封不覺心道,“原來我的名字叫‘平田’啊……這種注定會蛋碎人亡的名字讓我從何吐起啊……”

    “嗯……是。”封不覺看著對方應道。

    “這是上季度的財務報告,部長今天下班以前就要。”中年男子一邊遞上一份文件,一邊說道。

    封不覺心道:部長下班以前就要,你交給我這個副部長算什么意思……就算部長去拉屎了,你也可以放在他辦公桌上吧?你是想在我面前展現一下工作能力呢?還是怕把東西放在部長桌上后,會有其他同事悄悄把你做好的報告扔進碎紙機來陰你一手?

    封不覺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去尋思這個干嗎……關我屁事。”

    “平田君,你說什么?”中年男子沒有聽清他的話,有些疑惑地問道。

    “啊?哦……哦,我知道了,我會轉交給部長的,你就交給我好了。”封不覺隨口應道。

    那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向一個晚輩鞠了個躬:“有勞了,平田君。”然后才轉身離開。

    “這什么跟什么呀……這劇本是想告訴我失業比鬧鬼還恐怖嗎……”封不覺咧著一邊的嘴角,松了松衣領,隨手把那份報告扔在了一邊,然后便開始著手尋找和游戲有關的線索。

    這辦公桌上有那么多物件,辦公室里有那么多人,他就不信自己連“平田君”的基本情況都打探不出來。

第一百零九章 黑白鬼域(4)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第109章 黑白鬼域(四)

    墻上的掛歷顯示這天是0年11月24日,封不覺身處的是一家生產電子設備的公司,在鎮上算是大企業了,但和大城市的企業比還差得遠。//百度搜索:新奇小說網看小說 m//。m///c。m

    在封不覺開始調查前,他依照慣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那三把鑰匙又出現了,這很可能意味著馬上會用到這件物品。

    作為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五十年代的人,在眼前擺著一臺電腦的情況下,他肯定會先打開再說。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看著黑色的屏幕,閃爍的光標,對s基本一竅不通的封不覺直接就傻眼了。

    他很無奈地開始翻閱桌上的紙質文件,花了二十分鐘,基本確定了這些都是無用的廢紙。于是他就去一一翻找辦公桌的抽屜,不出意料,有一個抽屜被鎖上了。他拿出鑰匙去試,果然有把合適的。

    打開抽屜后,封不覺看到了一個大信封,里面裝得鼓鼓的,大信封下,還有一個小信封,上面寫著“辭表”二字。

    封不覺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然后把兩封都拆開看了,大的那封里面裝著平田秀一的簡歷,這小子居然是京都大學畢業的,難怪不到三十歲就能坐到副部長的位置上,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到這種小鎮上謀發展。

    那個小信封里的,自然就是辭職信了,封不覺也看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一些情況。這個平田倒是個好人,他想盡可能地多挽留一些家庭比較困難的員工下來,而他自己則已經有了辭職的覺悟。

    看完以后,封不覺就把東西全部放回去,將抽屜重新鎖好,然后去了廁所。

    之所以躲進廁所的隔間里,是因為他計劃再用一次【決勝千里】試試。他可不想在人員眾多的辦公室里使用,萬一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又來,他突然從椅子上摔個抱頭倒地什么的,那引起騷動都有可能。

    深呼吸一下,封不覺便發動了他的稱號技,結果卻和上一次使用時一樣,錐心刺骨的痛覺在腦殼里迸發,而他眼前依然沒有什么的ss數據,只是閃過了自己的臉孔。這張臉與上次看到時一樣,表情麻木,雙目圓睜,眼神卻是毫無神采。

    正在封不覺捂著頭,從眩暈和頭疼中漸漸恢復時,他聽到了廁所的門被打開的聲音,聽腳步聲可以判斷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那兩人走到小便池旁,一邊解決問題,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喂……剛才在樓梯口你看見了吧。”

    “啊,是啊,那個人渣部長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呢。”

    “噓!小心被別人聽見了……”

    “切……聽見就聽見,反正我早就不想干了,福井那個混蛋,公司變成這樣,不全都是他的責任嗎。”那人啐了口唾沫,憤然道:“總是做出些愚蠢的決定,卻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據說他挪用公款也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公司這邊可是面臨倒閉啊,他倒好,前幾天還若無其事地買下了那種奢華的洋館并搬了進去……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蛀蟲,大家才會失業的啊。”

    “唉……就算知道,我們這些底層員工又能怎么樣呢。”

    兩人這時已經來到了洗手池旁邊,洗完手后,是打火機點煙的聲音,兩人各自抽上一支,接著說道:“最可憐就是平田君了吧,總是要收拾那混蛋的爛攤子。讓平田去負責裁員這種和人結仇的事情,八成也是那家伙的主意。”

    “真是好人沒好報啊,我還聽說平田的房子正好在上次臺風破壞最嚴重的地區,現在他和老婆只能搬到三丁目的長屋那兒去了。”

    “哈?那地方能住人嗎?”

    “誰說不是呢。”那人吐了口煙:“不過要說最衰的,還是老婆背著他出軌吧。”

    “是啊,就那么明目張膽的跟部長在樓梯那兒卿卿我我的,就是我們這些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啊。”那人也吐了口煙:“據說幾年前平田君放棄在東京的大好前途,特意回到家鄉來就是為了治子。當初治子能到這個公司來上班,也是靠著平田君到處低聲下氣去求人的關系。現在那女人卻為了錢和那個人渣部長整天搞在一起,在老公的眼皮底下做些茍且的勾當,真讓人惡心。”

    封不覺聽著這兩個的對白簡直震驚了,這劇本絕對是在毀三觀。平田秀一這家伙何止是悲劇啊……房子被臺風摧毀,老婆和人渣上床,工作快沒了,錢似乎也沒多少,放棄了大好前途和青春結果什么都沒換來,而且還終日撞鬼撞妖的,這種貨還是早點自行了斷了吧。

    “喂……那個隔間里好像有人。”對話的兩人忽然把聲音壓得很低。

    “被聽見了嗎……話說里面是誰啊……”

    “糟了……剛才經過辦公室的時候,平田君好像沒在座位上,會不會是……”

    那兩人的聲音漸漸低到封不覺聽不見了。

    他還在考慮著,這種局面下該怎么走出去才好……沒想到,這個問題直接就被解決了,因為封不覺又一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不可能吧!還來?”封不覺心道,“別告訴我這個劇本有四條或者更多的主線啊!這還有完沒完了?”

    答案是,有,而且已經完了。

    這一次,連系統語音都沒有響起,封不覺眼前的景物也沒有變成cg,而是變成一面墻壁上的投影,這一秒,他已然身處一間四壁由水泥構成的房間里,沒有窗戶,門也不在他的視線中。

    當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突然就能看到顏色了,耳邊那咔噠咔噠的聲音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此刻,封不覺正穿著一件精神病人的束縛衣,兩手在胸前橫向交叉,他的兩條袖子沒有袖口,繞過身體,在起身后相銜。他的脖子、腰、雙腿和腳踝都被特制的皮帶鎖扣緊緊箍住,將其身體固定在一張椅子上,整個人只能保持坐姿,連左右晃動都很費力。

    而最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皮被膠帶固定在眼眶上,無法閉合起來,此刻他只覺得雙眼干澀、難受無比。

    那咔噠咔噠的聲音,是他側后方桌上的一個小型放映機發出的,這臺設備正對準著封不覺眼前的墻壁,投射出黑白底片所拍攝的影像,而那影像的最后一個畫面,就是剛才的那個廁所。

    啪,啪。

    有人伸出手,在封不覺眼前打了兩個響指。封不覺將眼球轉了過去,看到一名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款式很舊的格子西裝,那身衣服看上去很古板,但做工和面料顯然很考究,說明其價格不菲。

    那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留著中規中矩的發型,長相平凡,神情和善,不過他此刻望著封不覺的眼神帶著些許的疑惑。

    “平田君,你還好嗎?”那人問道。

    “你是誰?”封不覺回道。

    那人神情微變,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迷你的手電筒,對準封不覺的眼球照射,并湊近了觀察。

    封不覺的眼睛被那光一刺激就更難受了:“嘿嘿!別這樣!太刺眼了。你到底是什么人?醫生?”

    “我是渡邊醫生,你不記得我了嗎?”那人問道。

    “我怎么來到這兒的?這是在干什么?”封不覺問道。

    “我早就說了,醫生,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另一個聲音從封不覺背后傳來,那是他的視線死角,不過聲音的主人很快就從后面走上來。

    那人大約五十歲上下,兩鬢斑白,面相兇狠果敢,穿著風衣,手里拿著一支抽了一半的煙。

    “橘警部,請不要打斷我,現在很重要。”渡邊說道。

    “切……”橘不快地把煙頭熄滅了,雙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如炬地逼視著封不覺,或者說,瞪著平田秀一。

    “你記起什么了嗎?平田君。”渡邊問道。

    “我……”封不覺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目前能確定的是,剛才自己經歷的三段故事,全都是平田秀一的記憶,他決定實話實說,看看這會反饋給自己些什么信息:“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裂口女……”

    他第一句話剛出來,旁邊的橘就暴喝一聲:“混蛋!你小子沒完了是不是?”說著就要上來抓封不覺的頭發,好在那個渡邊醫生攔在了中間。

    “警部,你冷靜一點!”渡邊喝止了他。

    “警部……”封不覺從剛才起就在思考著眼前的狀況,此刻,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推論:“我是不是殺人了?”

    “是不是殺人了?”橘重復了一遍他的話,然后冷笑,再是大笑:“你小子終于認罪了是嗎?我還以為你準備抵賴到底呢。”

    “渡邊醫生,你是心理醫生嗎?”封不覺又轉頭問道。

    “嗯,是的。”渡邊回道。

    “那你一定知道多重人格分裂癥咯?”

    渡邊遲疑了一下,回道:“當然,我知道。”

    “什么意思,這小子想裝瘋脫罪竟然還玩兒出新花樣來了嗎?”站在一旁的橘高聲道,其怒火仿佛要把頭發都給點燃了一般。

    封不覺無視他,自顧自地說道:“我不是平田秀一。”。      
第一百一十章 黑白鬼域(5)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第110章 黑白鬼域(五)

    封不覺道:“你們可以叫我,呃……f先生。//m 訪問新奇小說網下載TXT小說/////c。m///c。m”

    “該死的……”橘罵著臟話就朝封不覺逼了過來,看他那副樣子,撲上來一頓老拳也是很有可能的。

    渡邊醫生一邊伸手擋住他,一邊對封不覺道:“f先生,你知道山田警員的尸體在哪兒嗎?”

    封不覺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誰是山田,但我大致能推測出發生了什么。”

    “這樣嗎……那么,f先生,平田知道你的存在嗎?”渡邊又問道。

    “以前……他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此刻……我也不清楚了。”封不覺回道:“我對平田犯下的罪行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所以有些問題想問你,渡邊醫生。”

    橘在邊上喊道:“醫生!這小子明顯是臨時編造一個名字出來,自稱精神分裂就想蒙混過關!”

    渡邊道:“甄別這些癥狀的真偽是我的工作范疇,警部,請你相信我,讓我完成該做的。”

    “切……”渡邊又走出了封不覺視線,站到了后方的某個角落里,很快就傳來了他再次點煙的聲音。

    渡邊呼了口氣,對封不覺道:“你要問什么?”

    “嗯……請問,剛才我一直在看錄像對嗎?”封不覺道。

    “是的。”渡邊回道。

    “為什么會讓我看錄像?”

    渡邊盯著封不覺的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回道:“你……不,平田君被捕后,表現出了嚴重的幻想癥,他堅稱自己沒有殺過任何人。”他頓了一下:“他告訴警方,自己只是殺掉了一只妖怪。”

    “你是來鑒定平田是否真的精神失常了的?”封不覺問道。

    “是的。”

    “剛才給我看的影片是怎么回事?”

    “這是警方協助拍攝的,一些相關片段的重現。”渡邊回道。

    “你是不是按時間倒序放給我看的?”封不覺問道。

    渡邊愣了一下:“對,這樣能更容易地喚醒你的……”

    他還沒說完,封不覺就打斷道:“能按照順序再放一次給我看看嗎。”

    渡邊和橘交換了一下眼神,后者火大,不想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渡邊走到桌邊,操作了幾下,放映機又一次轉動起來。

    “醫生,能把這膠帶拿掉嗎,讓我眨眨眼。”封不覺說道。

    “好的。”渡邊爽快地答應了,他本來就不建議這么干,只是之前的平田秀一一看到那墻上的畫面就驚愕地大喊大叫,緊閉雙眼,所以橘警部就把事情弄成了現在這種陣仗。

    封不覺在腦中已經理出了一些頭緒,他現在需要更多的線索來佐證自己的推理。

    錄像的播放開始了,畫面是黑白的,放映機旁沒有配喇叭之類的東西,除了咔噠咔噠的響動,沒有別的聲音,當然,也不需要什么聲音。

    這錄像的內容很簡單,長度其實也很短,只是重現幾個關鍵性的片段,幫助發瘋了的平田秀一進行回憶,演員都是警局里的人,拍攝的就是渡邊醫生。

    錄像的第一段,第一幕就在平田的公司里。鏡頭一開始,拍了一會兒平田的辦公桌;下一組鏡頭,是在樓梯里,一男一女摟在一起假裝親熱的樣子;第三幕是在廁所,兩個男人正在抽煙、交談。

    “這一段是根據平田兩名同事的口供來重現的。”渡邊在旁邊解釋道:“他們說那天平田在廁所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可能就是因此產生了殺人的動機。”

    封不覺一邊聚精會神地觀看,一邊點了點頭。第二段很快就開始了,也是最關鍵的一段。

    鏡頭先是拍攝了一幢洋館的全景,拍到了門牌地址,六番町4-5號,洋館前是一座花園。第二幕是洋館里面的景象,空闊的門廳,以及一段通往二樓的樓梯。第三幕發生的地方,就是封不覺看到妖怪的那個房間。這第三組鏡頭記錄的情節是:一名扮演平田的警員,拿著把假的手槍,推門走進了房間,一名女警員扮演治子,躺在床上。另一人則扮演那名部長,當他看到拿槍的人進來,就驚慌地從床上站起,一邊說著什么,一邊繞過床,想要去奪槍,然后鏡頭中扮演平田的演員就假裝開槍把他給打死了。

    “這是大致的案發經過,由于沒有目擊者……”渡邊又轉頭看了一眼封不覺:“而平田君的口供又無法被采納,所以只能根據現場的勘查情況來推測大致的案發經過。”

    “順便問一下,死者的名字是……”封不覺問道。

    “福井振一郎。”橘警部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后面傳來:“是你公司里的頂頭上司。”

    錄像很快就到了第三段,這段的內容先是扮演平田的人向一名路人問路。

    渡邊說道:“目擊者稱,那天平田問她三丁目怎么走。一開始還很平靜,但突然就表現出面色驚慌的樣子。我認為,當時平田君的精神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了,他非但忘記了自己的住址,而且開始產生幻覺。”

    錄像接下來的鏡頭就拍到了一間長屋,平田的扮演者走了進去,關上了門。下一個鏡頭是一名警員,彎著腰去敲門。

    渡邊這時又道:“鄰居家的老婆婆晚上聽到平田在大喊大叫,于是就過去敲門詢問,結果平田卻回答說自己沒有喊叫過。”他頓了一下:“但老婆婆從打開的門縫里看到了奇怪的影子,后來她就報警了。

    警方趕到以后,發現治子的尸體正吊在屋梁上,而平田卻平靜地坐在桌邊喝茶。警方在長屋里找到了前不久失蹤的、山田警官的配槍。”

    錄像到此就結束了,屋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是站在后面的橘警部打破了僵局:“那么,f先生,你現在滿意了嗎?快點把山田的下落說出來,乖乖認罪。”他不耐煩地說道:“還是說……你準備再次假裝失憶,然后自稱是什么a先生b先生?”

    封不覺沒有理他,而是陷入了沉思,過了整整五分鐘,才開口問道:“今天是幾號?”。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平田的世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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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日。”渡邊回道。

    封不覺道:“第一段錄像發生的時間是11月24日對嗎?”

    “沒錯。”

    “請問第二第三段的時間是?”封不覺又問道。

    渡邊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需要想一想,但橘警部對案件比較熟悉,在后面接道:“福井被射殺是在11月26日,那天下午,他把家里的傭人都支走了,理由是……為了見你的妻子佐藤治子。”他說這話時略微遲疑了一下,估計是在想一個比較合適的措辭,“我個人覺得福井那樣的家伙死有余辜,不過你為了獲取兇器而牽連到我的手下,我是絕對不會跟你講什么情面的。”

    渡邊這時補充道:“福井的尸體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發現,由于是槍殺,調查進展得非常精謹。而那天,平田君和往常一樣去了公司上班,表現得十分鎮定,佐藤治子則缺勤了,而當天晚上就發生了第三段錄像中的事。”

    封不覺道:“那么……山田警官的失蹤,應該就是在11月24日平田離開公司到11月26日上午的這段時間吧?”

    橘警部接道:“25日晚上,他騎著自行車出去巡邏,就再也沒人見過他。”

    “自行車被發現了嗎?”封不覺問道。

    “我現在是問你人在哪兒!”橘喝道。

    “這么說沒有嗎……”封不覺沉吟道,“嗯……原來如此。”

    “你小子那種語氣是欠揍嗎?”橘扔掉了手上的煙頭。又一次沖了過來。

    封不覺無視他,自顧自地說著:“據我所知,日本的治安還不錯,警察占總人口的比例算高的。若在大城市的話,刑警和特警才會配槍。不過在這種小鎮上,我估計……從治安情況到刑事案件全都得由固定且有限的一批人來負責,所以……山田會變成目標也就不奇怪了。”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是這樣想的,假設平田計劃奪走山田的配槍,他有兩種選擇。第一是偷,第二就是搶。

    偷那是需要技術的,何況是偷警槍這種東西,一旦被抓個現行,那鐵定入獄,企圖謀殺福井的意圖也會隨之暴露。平田做的事是不計后果的,但那是在成功殺掉福井的前提下,在犯罪完成前,他卻不容有失。那么……搶的把握顯然比偷更大一點。當然,罪也更重。但一個計劃著要殺人的男人早已有這種覺悟了。

    既然是搶,那就不需要什么技術,只要趁著晚上,挑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從背后襲擊毫無防備的山田,然后拿走配槍就可以了。但如果是那樣的話,山田就不可能失蹤……他最多就是暈倒在路邊而已。

    眼下山田確實失蹤了,那就說明在平田搶槍的過程中發生了什么意外,或許他原本只是打算將山田警官擊暈的。但行動時卻失手將其打死了……”

    “混蛋!”橘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他上來抓住封不覺的衣領:“終于認罪了嗎!說!山田的尸體在哪里!”

    封不覺繼續平靜地敘述著:“我不知道,我只是根據你們告訴我的線索在推測……呃……”他說到此處,肚子上挨了橘一記重拳,生存值竟然直接掉了30%,而且還被附上了【麻痹】狀態。

    “橘警部!”渡邊上來將那大叔拉開:“請不要對嫌疑人濫用私行!”

    “嫌疑人?這小子至少殺了兩個人!”橘吼道。

    “好了,橘警部。適可而止吧。”渡邊勸道。

    封不覺吃了啞巴虧,胸中的一口氣喘不勻實,半天才緩過來。他不知不覺就沉浸在推理的樂趣中,我行我素起來。這一拳讓他重新意識到,自己可是在噩夢難度的劇本里,就算眼前這兩個是可以溝通的人形,也絕沒有“安全”這種事情可言,任何一個小錯誤都會導致自己完蛋。說錯話,甚至是態度惡劣,都有幾率觸發死亡FLAG,隨便哪個都有秒殺他的可能。

    “哈啊……哈啊……”封不覺喘息著,吞下一口唾沫,接著先前被打斷的話道:“如果平田在山田警官騎車巡邏的途中進行偷襲并將其打死,那么……自行車應該被找到才對。”

    橘似乎冷靜了下來,渡邊便松開了手,兩人轉頭看向封不覺,聽他接下去要說什么。

    “當平田發現自己失手打死了警察,無非就是兩種反應,第一是拿走配槍,直接逃跑;第二則是處理尸體后再跑。即使是第二種情況,他也不可能同時搬走尸體和自行車這兩樣東西。最多就是把自行車扔到附近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藏起來,然后設法將尸體挪走……”他說到此處,又道:“對了,平田有車嗎?”

    渡邊回道:“沒有,事實上他也沒有駕照。”

    “那基本就可以排除他開車撞死山田,然后把尸體和自行車裝進后備箱運走的可能了。”封不覺若有所思道,他又停頓了大約十秒鐘,整理了一下思緒:“我的推論有三,其一,平田襲擊山田以后,將尸體拖走,帶到某個隱蔽的地方處理掉了。而自行車落在路邊,事后被第三人發現并拾走,這第三人八成沒有目擊到案發,所以才敢撿車,是流浪漢的可能性很大,對方現在或許已經離開了小鎮,又或許后來得知了這輛車和某些事件有關,出于害怕的原因而把自行車扔進河里甚至拆成零件都有可能。

    其二,平田襲擊山田警官后,后者沒有死,也沒有昏迷,而且他還看清了平田的臉。平田沒有辦法,如果放走山田,自己很快就會被捕,于是他只好用搶來的槍挾持山田警官,把他帶到某個隱蔽的地方拘禁……或者殺害了。那樣的話。自行車就是山田警官自己推走的,而平田在旁邊挾持他行動。

    其三,平田發現失手殺人后,確實直接拿上槍就逃走了。但在他走了以后,有其他人處理掉了尸體和自行車。”

    “什么意思?你還有同謀嗎?”橘警部厲聲道。

    “這只是合理的假設,理論上完全存在這種可能。比如有人在暗處看到了事情的經過,而他恰巧認識平田這個人。于是他就在平田逃走后把現場處理掉,想把事情掩蓋過去。今后他可以用這件事勒索平田錢財,甚至讓平田用那把槍去替他殺人。”封不覺回道。

    “好了!你的廢話夠多了!你準備裝到什么時候!快把山田的下落說出來!”橘警部的耐心早已到了極限。

    “請等一等,我還有些事不清楚……”封不覺說道:“11月24日下午。平田產生殺人動機;11月25日晚上,設法從山田警官那里得到了手槍;11月26日下午,去福井的洋館,捉奸,殺人……”他看著渡邊,“既然沒有目擊者,你們是怎么知道那天下午平田闖入房間時,治子就在房間里?”

    渡邊道:“是根據平田君自己的描述,結合現場勘查的結論。他說當他打開房門時。看到治子正在床上,一只妖怪正在襲擊治子。所以他就用槍打死了那只妖怪。然后我們問槍是從哪里來的,他就說記不清了。”

    “當時治子沒有死嗎?”封不覺道。

    “27日晚上,警方接到報警趕去,在平田君的屋子里發現了佐藤治子的尸體,從現場痕跡看是自殺,預計的死亡時間是在27日下午,那時平田正在公司照常上班。”渡邊說道。

    “也就是說……26日那天,平田去洋館殺完人,就把治子帶回了家。到了第二天。平田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公司,而他妻子在家里自殺了。”封不覺念道;“佐藤治子不太可能是為了和情夫殉情而上吊的,她也沒有向警方報案……那說明她的自殺或是由于精神受到了刺激,或是心懷對丈夫的愧疚和恐懼所做出的舉動。”

    “這種我們已經知道了的事情,不用你來重復。”橘在一旁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知道的事情,這三段錄像大致都還原了。”封不覺接道:“而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即山田警官的下落,裝在平田秀一那已經發瘋的腦子里。”他將視線移到渡邊醫生的臉上:“所以渡邊醫生想幫你們喚醒平田的記憶?”

    渡邊道:“你記起什么來了嗎?F先生?”

    封不覺回答:“抱歉。我看到的記憶也只是錄像里記錄的三段,不過和你錄像中的內容不太一樣,我看到的貌似是平田君想象中那個有妖怪的世界。”

    渡邊嘆了口氣道:“人的大腦在受到嚴重的刺激后,記憶就有可能受到影響。比方說。一個人在小時候假如有過被毒打、虐待的經歷,由于那些記憶非常痛苦,超過了其精神承受的極限,他的大腦或許就會把相關的記憶封閉起來,這個人就會徹徹底底地忘記那些事,好似從來都沒發生過;還有些時候,記憶并沒有被‘封閉’,而是被‘改變’了,就比如平田君這種狀況,也許在他的記憶中,他只記得自己撞見妻子正在被妖怪攻擊,但現實中……”

    “這我知道。”封不覺打斷道:“這方面我也略懂一些。”他活動了一下被固定住而有些難受的脖子:“記憶被‘封閉’的情況,很可能導致多重人格分裂癥,而被‘改變’的話,則是幻覺癥……”

    ”說了這么多,山田到底在哪兒!你到底知不知道!記不記得!“橘警部站到封不覺面前,惡狠狠地盯著他喝道,看那樣子他又要動粗了。

    封不覺雖然不想再挨一拳,但此刻他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全身都被束縛著,只能乖乖挨打。他沒有去嘗試靈識聚身術,因為從眼前的設定和這倆的言行來看,要是他突然施展出那種超自然技能來,那么……在他成功掙脫以前,渡邊就會驚得退避三舍,而橘會則會果斷地拔槍射擊。這種發展必然導致死亡結局。

    “要知道山田的下落,我就得回去……”封不覺趕緊說道。

    “你說什么?”橘面露疑色。

    “我得回到那個黑白的世界去,才能調查出來。”封不覺道。

    渡邊看了看他,皺眉道:“你是說……你要回到平田的精神世界里?”他試探著問道:“怎么做?再看錄像嗎?”

    “不……那已經沒用了。”封不覺道:“我剛才不是看過一遍錄像了嗎,我只是看了正常的畫面而已……之前‘平田’在看錄像的時候,我就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經歷著經過扭曲的記憶,然后我來到了這里,有什么辦法讓我回去呢……”他沉吟道:“而且得回到11月25日傍晚以前的某個時間點……”

    “很好,既然你愿意配合,那就可以和醫生交談了。”橘的語氣突然變了。平靜得讓人不安。

    封不覺聞言一愣:“什么?”他又看看渡邊:“我不是一直在和渡邊醫生……”

    渡邊打斷他道:“你已經將案情的回憶找回,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精神情況,并且鎖定了山田這個記憶盲點,我們就可以放心了。”

    “哈?”封不覺完全沒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你們忽然間……”

    他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因為他又變成了那種以第一人稱觀看CG的狀態,其眼前的景象再度變化。

    封不覺感覺自己都快被這劇本給玩兒傻了,最初他以為是普通的鬼故事設定。接著又以為是多線并進的靈異事件,結果又發現最初那三件事處于一條被顛倒的時間線上。且只是一個精神病人經過扭曲的記憶,劇本設定則變成了現實世界的兇殺。

    而接下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么。

    滋——

    這是白熾燈發出的聲音,一道刺眼的白光讓封不覺從短暫的失神中恢復。

    他閉起一只眼睛,偏過頭去,過了兩秒,他適應了突然增加的光線,看清了周遭的環境。

    封不覺此時正穿著一身條紋圖案的病號囚服,坐在一張桌子的前面,他的雙手分別被兩副手銬拴在椅子的扶手上。雙腳則被腳銬連在一起。

    桌上放著個臺燈,還攤著一些紙質文件。桌對面的座位上,有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年紀,額頭爬滿了抬頭紋,他手里拿著張紙,正用筆在上面圈圈寫寫。其手邊還放著一個迷你錄音機。

    這個房間倒不是封閉的,在高處有扇很小的、帶鐵柵欄的窗戶,一簇月光恰從縫隙中灑落。房間角落有一張床,另一角是個抽水馬桶。四面墻壁不再是單調的水泥色。而是由柔和明亮的顏色漆成。封不覺可以看到出去的門,門板上方有一個很小窗口,這小窗并非玻璃制,是由十分密實的、交叉的鐵網填滿。門的下半部分還有一塊擋板,貌似也只能從外部開啟,那兒應該是用來給囚犯送飯的口子。

    “那么……平田君,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這次談話吧。”穿白大褂的男人說道。

    封不覺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有三件事,請務必告訴我。”

    白大褂沉默了兩秒,皺眉看了看他:“是什么?”

    “你是誰,我在哪兒,還有……今天的日期。”封不覺問道。

    對方也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后沉沉地嘆了出來:“哎……”他拿起手邊的迷你錄音機,按下錄音鍵,對著嘴說道:“2005年3月9日,病人編號0098,平田秀一。檔案錄制人,高倉太郎。”高倉把錄音機放到一邊,對封不覺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封不覺沒有理他,奮力低下頭,用手背去接觸自己的臉,摸了兩下后,他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臉并沒有老上十五歲的樣子。雖然看上去自己穿著囚服,但打開游戲菜單,服裝欄里還是沒變化。不過無論如何,從視角來看,眼前的人無疑就是四十多歲的平田秀一。

    “你……”高倉似乎是個很敏銳的人:“你是誰?你是平田?渡邊?橘?還是別的什么人?”

    這個問題的信息量相當大,不過封不覺也立即反應了過來:“我有多重人格分裂癥?”

    “是的。”高倉回道,他拿起手上的文件,又吁了口氣:“自從1991年你被關進來以后,有多名醫生參與過對你的治療和研究,目前可以確定的人格有三個,主人格是平田秀一,另外還有兩種人格,一個叫渡邊的心理醫生,和一個叫橘的警察。那么,你是哪個一個?或者哪個都不是?”

    封不覺往椅背上一靠:“你可以叫我F先生。”他望著天花板:“渡邊代表了平田的理性和智慧,橘代表了平田的良心和自責。平田自己……我不知道,我還沒見過他。”

    “F先生?理智?良心?”高倉冷哼一聲:“好吧,F先生。那么你代表了什么?你的身份,職業……”

    “我?”封不覺笑了:“我是個推理小說家,從一個更高的維度而來,進入了這個身體。”他一臉輕松的樣子:“我正在逐步掙脫某種由思想鑄造的囚籠,其主體有可能是我尚未見過的平田君,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我從最混亂最模糊的記憶世界,突破到潛意識的自我精神世界,然后又拾回了一些重要的記憶,并來到了這里。”他往前挪了挪身子:“我現在嚴重懷疑,高倉醫生,你,和這間牢房,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另一重牢籠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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