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文森特下注的人之后，這個小子也領悟了嗎……”戰爭虛浮于天空之中，看著腳下數百米外的封不覺言道。

    “嘿嘿嘿……是不是覺得勝負已經失去懸念了。”伍迪猥瑣的笑聲從其身邊傳來。

    戰爭轉過臉，看了看那個身穿黑西裝，眼鏡上永遠泛著白光的家伙，“我現在終于明白，文森特為什么要促成這場殺戮游戲了。”

    “你覺得他是在幫我？”伍迪問道。

    “難道不是嗎？”戰爭反問。

    “嘿嘿嘿……這你就錯了，席德是他的弟子，要幫他也應該去幫席德選的人。”伍迪笑道：“文森特很清楚，我不需要他的幫助。”他的語氣忽然一變，沉聲道：“何況……說到底，這場賭局的最后只有一個贏家，去協助任何人，到最后都有可能變成對自己的威脅。”

    “你這話有道理。”戰爭回道：“但此刻聽來，我覺得可以用一句東方的俗語來形容……得了便宜賣乖。”

    “嘿嘿嘿……的確，在客觀上，封不覺獲得了很大的利益。”伍迪非但不否認，還笑開了花：“不過這點和文森特無關。”他頓了一下：“文森特并不知道，在開始這場殺戮游戲之前，封不覺距離領悟魂意便僅有一步之遙了。

    封不覺是個很有才能的人，但他的智慧，反而成了一種束縛。在過去那些劇本中，他很少有機會體會到真正意義上的絕境和死斗。因為他總是用智謀去解決問題，往往會降低戰斗的難度或是直接避開戰斗。

    假如他能像武斗型玩家那樣，不斷與一些比自己強的東西打一打，可能會比文森特選的人更早領悟魂意。”

    “你是在變相地說……我選的人，悟性不如你選的小子高是嗎？”戰爭聞言后又道。因為七殺就是個武斗型的玩家，所以伍迪的話聽起來相當刺耳。

    “嘿嘿嘿嘿……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伍迪笑得愈加猥瑣起來，“不止是你選的人，其他所有的人選。論悟性，都是無法和封不覺相提并論的。”他這就開始給覺哥拉仇恨了：“與強大的對手戰斗，被逼到極限的領域，就是領悟魂意的基本條件。你們選的人多為武斗型玩家，每一個都有許多這樣的體驗了，而且……那些人還有‘恐懼’作為輔助。但封不覺可是在毫無恐懼感的情況下，憑自己的意志就越過了界限。”

    “哼……你要叫囂就趁現在吧。”戰爭道：“我的觀點依然沒變。我不認為七殺在戰斗中會輸給吞天鬼驍之外的任何人。”

    “嘿嘿嘿……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伍迪推了推眼鏡，“哦，對了，關于文森特的目的……我給你個提示……”他高深莫測地道：“有時候，為了贏，就必須要輸。”

    戰爭又瞥了伍迪一眼。沒有說話，卻是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

    “好了，無名氏。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異界旅客間發生了什么不愉快，我也不感興趣。”待濕婆化為白光后，三名超級英雄便朝封不覺圍了過去，這會兒是死亡天使用他那低沉的嗓音發話道：“但你得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

    封不覺看了看自己的體能值，還剩100/2800。心中念道：有了魂意的輔助，格斗中所需的體能竟也可以微觀控制，只要“精簡”多余的動作，原本需要三四點體能去做的事，現在用1點就能辦到。

    但是……對方現在有三個人。戴米安和侍從不算很強，個體的肉搏實力都在濕婆之下，但死亡天使……單論格斗的話，可能比正版蝙蝠俠還狠。夜翼和托德都未必是他對手。

    而且他們三個都是漫畫的主要人物。如果我的推理沒錯……在這種美漫世界中，真要是對主要角色動了殺念，搞不好會被雷劈死……

    “不好辦吶……”封不覺不禁道出聲來：“一百體能，用來逃跑都未必夠啊……”

    突然，嗖嗖嗖——

    幾乎是交疊在一起的三道破風之聲響起，但見三團黑色的影子從夜空中掠來。

    侍從和戴米安躲閃不及，雙雙中招。唯有死亡天使朝側方一躍，堪堪避過。

    “蝙蝠鏢？”三位英雄皆是一驚。

    這蝙蝠鏢還是經過改裝的，每兩鏢之間都連著繩索，由鉤爪槍上射出。這東西的原理。是雙鏢從一個人的身體兩側飛過，繩索觸體后，兩支鏢就會朝兩個不同的方向繞圈，短短兩秒就能將一個人捆上。

    戴米安和侍從倒是沒收什么傷，只是軀干暫且被捆在了，而且身體被沖力給帶倒，摔在了街上。

    “這邊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高處的某棟建筑頂上傳來。

    封不覺很清楚這句話是在對自己說的，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陷阱，但此刻他別無選擇。戴米安和侍從很快就能自己從束縛中掙脫出來，他沒有時間去猶豫。

    覺哥快步閃入身旁的一條小巷，巷子寬不過三四米，他在左右兩幢建筑的外墻上來回彈跳，迅速就上了六層高的天臺。

    死亡天使自然是追了上來，他知道另外兩位小朋友不用自己幫忙也能解開繩子，所以當務之急，是拖住目標，不讓這個“無名氏”趁機逃走。

    不料，夜空中又是兩道疾影襲來，一枚是蝙蝠鏢，而另一個是煙霧彈。死亡天使這回是用雙劍去格擋來物的，蝙蝠鏢倒是被他打飛了，但煙霧彈一遇燃著赤炎的劍身，頓時爆開，將他整個人都罩在了煙霧中心。

    當死亡天使沖出白煙的籠罩，無論是無名氏，還是那潛藏在暗處的偷襲者，都已消失在了視線內……

    …………

    十五分鐘后，韋恩大廈，樓頂。

    “你警匪片看多了吧，非要在這里打嗎？”封不覺問道。

    一個身穿全套蝙蝠裝的男人站在他對面，玩笑般道了一句：“對不起，我是警察。”

    其實，七殺這句應該算是實話，現實世界中他就是警察。

    “你也是個怪人呢……”封不覺又道：“我和濕婆打斗時，你已經在場了吧？”

    “啊，那當然，我身上這套裝備可是無比驚人啊。”七殺回道，他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頭盔：“僅是這個頭盔，就配置有夜視儀、熱像儀、聲納儀、防毒面具、微型無線電接收器和對講機系統。有了這個，潛行、監視、追蹤……那就和玩兒一樣。”

    “所以才說你奇怪啊……”封不覺道：“既然你早就到了，為何……既沒有在我和濕婆戰斗時趁勢偷襲，也沒有選擇在我們打完后袖手旁觀呢。”他問道：“無論哪種策略，都比把我救出來，然后來這里單挑更合理吧？”

    七殺笑了，說出了一個在旁人聽來有些匪夷所思的理由：“我，是一個單挑主義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我倒是頭回聽說這種主義。”封不覺的反應和濕婆差不多。

    “你可以理解為……”七殺笑道：“對我來說，贏的方式，比贏本身更重要。”

    “要讓對手輸得心服口服？”封不覺又道。

    “我只要能過自己這關就可以了，對手服不服不是我能決定的。”七殺回道。

    “即使如此，玩一個游戲而已……你不覺得太過苛求自己了嗎？”

    “不，這很重要。”七殺肅然道：“在現實世界里，人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全無底線。欺善怕惡，笑貧不笑娼。”他頓了一下：“而在這里，一切卻變得簡單了。”他握起拳頭，舉到眼前：“用武力就能貫徹自己的信義，讓那些魑魅魍魎，敗得無地自容。”

    “難怪你在戰斗力排行榜只排第十五位啊……”封不覺評價道：“這套原則讓你吃了不少虧吧。”

    “哼……在你看來，這很愚蠢吧。”七殺道。

    “不，我尊重恪守原則的人。”封不覺道：“即使我不茍同他的信念。”他笑道：“愚蠢這樣的形容詞，更適用于那些被別人的思想所洗腦的人。”

    “呵……”七殺也笑了，這話他沒有接，而是轉而說道：“對了，我在離開蝙蝠洞的路上想起來了。瘋不覺，你是龍傲旻的朋友吧？”

    “是啊。”封不覺應道。七殺說出龍哥的ID，并未讓封不覺感到驚奇，因為龍哥曾經說過，他加的社團里都是“公司的同事”，彼此認識很正常。

    “話說……其實你們公司就是個游戲工作室吧？”封不覺道。

    七殺愣了一下，這問題他倒是頭回被問起。‘刀鋒’現已登上了游戲中社團兩榜的前列，而且從來不對外招收玩家，因此大部分玩家們都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是職業的游戲工作室背景。這種大家都默認的事情，反而沒人會開口問。

    “啊……啊。”七殺這兩個“啊”。一個是第一聲，一個是第四聲，“對……對啊，我們當然是工作室咯。”因為不知道龍哥和封不覺到底說了什么，七殺只好順著封不覺的話來答。畢竟他不能照實告訴對方，咱們是警方安排在游戲里的一個部門。

    “出劇本以后得盡快去匯報一下這個問題，今后最好準備一套相關的說辭。”七殺心中暗暗想到。

    由于戴著蝙蝠面具。封不覺也很難從七殺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來，只是他聽到對方的語氣吞吞吐吐，結合龍傲旻之前的各種表現，想到：“他們這個工作室的人好像都有點以職業玩家為恥的意思啊……貌似都不太愿意提自己的職業，看來我還是扯開話題比較好。”

    “嗯……那什么……”封不覺開口道：“你去蝙蝠洞，難道只弄到了這身衣服和幾件裝備？”

    “是啊。其他東西我也帶不走啊。”七殺直言不諱道。

    “你就沒看到蝙蝠車、蝙蝠摩托、蝙蝠飛機、蝙蝠直升機、蝙蝠艇、蝙蝠水上摩托這任意一種交通工具嗎？”

    “看到了，我一樣都不會開啊。”

    “啊……真浪費啊。”封不覺雙手插袋，來回踱步道：“要是我的話，就把能裝的東西全都裝到蝙蝠飛機上，然后在空中巡航，待確定了你們的位置后，設置成自動導航。接著我就跳傘，讓飛機載著云爆彈把你們給撞了。”

    “這就是你的原計劃嗎……”七殺念道：“嗯……確實可以說是立于不敗之地的手段……”

    “可惜現在已經不成立了。”封不覺道：“你和濕婆的行動力比我預計的更強，而且……你們倆是不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暫不交手，先把我搞定再說？”

    七殺微微一怔，隨即大笑：“哈哈哈哈……”他搖著頭，語氣顯出些無奈來：“厲害，確實厲害。”

    “過獎。過獎……”封不覺所言的內容和他臉上志得意滿的表情形成了鮮明反差……

    “在劇本開始的時候，絕不會有人想到，貌似最弱的你，竟能把最難對付的曌影王干掉。”七殺接道：“更不可能會有人去想象，你能憑一己之力，打贏戰斗力排行榜第二的濕婆。”他頓了兩秒又道：“今日一役，你必是一戰成名。”

    “呵呵……未必。”封不覺道：“濕婆和曌影王總不可能到處去跟人說自己的敗績吧。”他指了指七殺：“剩下的知情人只有你和我而已。我們都不說，那什么都不會改變的。”

    “哦？”七殺疑惑道：“我是沒必要到處幫你宣傳，但你自己為什么不去論壇上顯擺顯擺？”的確，以正常思路來說。一名不怎么出名的玩家，假如戰勝了游戲中最頂尖的某位大人物，肯定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事兒。

    “我低調啊。”封不覺淡定地回道。

    “哈……”七殺又是大笑，“真是猜不透你啊……”

    “彼此彼此。”封不覺道，“所謂的單挑主義者，我今天也是頭回遇上。”

    七殺長吁一口氣：“聊了這么久，算上先前逃脫的那段，你的生存值和體能值都回得差不多了吧？”

    “還沒滿。”封不覺看了眼游戲菜單，生存值現在是51%，體能值則是342/2800，“不過……應付一場單挑，是足夠了。”

    “你確定嗎？”七殺又道：“我身上這套，可是【傳說】品質的蝙蝠衣，這一套的屬性……”

    “那把你的披風脫下來。”封不覺忽然打斷道。

    “披風？”七殺偏過頭看了看：“哦……說起來，我也是離開蝙蝠洞后，才發現自己拿了件破的。”當時他剛穿戴完蝙蝠衣，正在驚嘆著裝備的屬性呢，注意力有些分散，所以拿披風的時候，他只是在一排玻璃柜里隨便拿了一件。

    “一件破的蝙蝠披風，向纖維充電后，也不會硬化成蝠翼狀，防火效果也是大打折扣。”封不覺道：“我想解下這件披風，也不會對你有太大影響吧。”

    “呵……確實無所謂。”七殺笑著，把披風解下，順著風勢，拋給了封不覺，“這件裝備已經沒有任何屬性了，我披著他也只是為了保持蝙蝠俠的整體造型而已，如果你需要我讓步的話，我把頭盔給……”

    “不必了。”封不覺道，他接過披風，看了一下物品的說明：

    【名稱：破敗的蝙蝠披風】

    【類型：防具】

    【品質：破敗】

    【防御力：無】

    【屬性：無】

    【特效：無】

    【是否可帶出該劇本：否】

    【備注：一件已損壞的、陳舊的披風】

    封不覺看完，默默將這物品放入了自己的行囊中，隨后抬起頭道：“那么……動手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嗒嗒嗒嗒嗒嗒……

    “這里是高譚警方，放下你們的武器，舉起雙手投降。”一名嗓音洪亮的警官從直升機艙門內探出身來，拿著擴音喇叭朝著封不覺和七殺喊叫著。

    這時距離他們開打，僅過了五分鐘。

    事實上，早在他們聊著天的時候，攪局的就來了。

    韋恩大廈的周邊地區已被警車圍得水泄不通，四周的各建筑頂上也都埋伏了狙擊手。當然了，由于韋恩大廈就是附近最高的建筑，加上高樓風和黑夜等因素，除非封不覺和七殺從樓頂上下來，否則這些狙擊手基本沒用。

    高譚警方調來了兩架直升機，打著探照燈在摩天樓上空盤旋，仿佛這兩位異界來客是金剛似的。這兩架警用直升機上雖沒有配備重機槍，但各有一名持步槍的槍手。

    神網的英雄們也來了不少，夜翼、戴米安、貓女等等，足有六七人，其他英雄也不可能全部過來攙和這事兒，畢竟高譚市的街頭巷尾依然是罪犯橫行，在警力空虛時，更需要他們的活躍。

    “有什么計劃嗎？局長。”夜翼來到戈登局長的身旁，也不打招呼，直接就問道。

    戈登此刻正站在一輛警車的旁邊，拿著望遠鏡和對講機，忙碌地指揮著各單位的行動，看到夜翼的出現，他用一貫的嚴肅口吻回道：“我的人告訴我，蝙蝠俠和小丑在上面干架。”

    “不，他們不是。”夜翼說道。

    “我知道，因為我的人還說，這兩個怪物的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而且可以徒手擊碎混凝土塊。”戈登回道。

    “所以？”夜翼想聽對方說下去。

    戈登接道：“我覺得應該讓他們打完，然后我們去收拾活下來的那個，這總比同時對付他們倆要容易。”

    夜翼問道：“難道他們打完之后一定會死一個嗎？”

    他話音未落，摩天樓頂一聲爆響，底下圍觀的人群一片驚呼。

    只見一塊天臺邊緣的混凝土塊應聲碎裂。朝著樓底直墜而下。

    “上帝！”戈登驚嘆之時，只覺一條強健有力的胳膊攬住自己，將他拖離了原地。

    數秒后，混凝土塊落地，正好砸在了先前戈登身旁的警車頂上。哐啷啷一陣響后，那警車的蜂鳴器和喇叭一塊兒長鳴起來。

    煙塵散去，戈登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是夜翼將自己拖開了。

    他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鏡，也顧不上感謝夜翼的救命之恩，立即就對另一邊吼道：“誰去把那該死的警笛關掉！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人受傷！”

    夜翼站在他身后，望著天上：“好吧……看來這兩個家伙是認真的，這場架必是你死我活。”

    …………

    “厲害啊……”七殺望著自己揮出的拳頭，又瞅了瞅眼前那一大塊被打碎的建筑物邊緣。忍不住感嘆道：“剛穿上蝙蝠裝時，只是覺得輕便靈活、功能特效也很多；到實際戰斗起來才發現，什么叫傳說級裝備……”他轉過頭，看著已退到十米外戒備著的封不覺：“不過……瘋兄，你究竟是什么來頭？竟然在這種條件下與我戰到不相伯仲……這也未免太傷人自尊了吧。”

    “是啊……我費這么大勁就是為了傷你自尊來著。”封不覺明顯在說反話。

    “呵呵呵……抱歉抱歉。”七殺也聽出了笑點，他回道：“因為打得很開心，有些得意忘形了。”

    封不覺沒有再搭話。他用手背抹掉了嘴角的一縷鮮血，又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腦中計算著：雖然他排在戰斗力榜的前十之外，但單論格斗能力，沒準比濕婆更強。看來他是完全專注于一項專精的類型……除了必定會提升的通用專精外，唯有格斗專精極高，其他則都是E級以下甚至是N/A的狀態。讓這種家伙獲得蝙蝠俠套裝，簡直是如虎添翼。小可（可魯貝洛斯）一般……

    啾啾——

    忽起光束破空之聲，這是小功率的冰凍脈沖槍所發。

    可惜，七殺只是稍稍側身，便避過了封不覺這兩槍。擦過蝙蝠盔甲的冰凍光束，只留下了一點點霜痕，七殺稍微用手拍了拍就消去了。

    “這種攻擊對我的生存值是毫無影響的。”七殺說道：“除非你有重火力武器，否則還是在近戰上再努力一把吧。”

    七殺是個實在人。說得也都是實話。他的性格，經常會被對手會錯意，認為其囂張狂妄。其實，他只是個享受戰斗過程的、有話直說的單挑主義者。僅此而已。

    此刻七殺身穿的蝙蝠俠套裝究竟有多強？在貼出其具體屬性前，還得說一下這件裝備的幾個獨有特性。

    和冷血戰甲的不同點是，蝙蝠俠套裝并不是“一體化”的裝備，而是許多件裝備的集合，且其中每一件都可獨當一面：

    一，蝙蝠頭盔，抗沖擊合成石墨制造，防彈纖維鍍層，基本免疫輕兵器傷害。頭盔下配備的電子系統上一章七殺說過了，此處不再重復。

    二，蝙蝠盔甲，mex防火纖維裝甲，附帶碳纖維增強裝置，幾乎刀槍不入，對于來自正面的高強度射擊亦可有限度的防御。外殼覆蓋有柔軟的皮甲，在滿足防御的同時具有很高的舒適性。盔甲中還有溫度調節系統，能保持體溫，在作戰時肌肉不會凍僵（而冷血戰甲的同種功能帶來的是負面效果）。

    三，蝙蝠護臂及手套，材料同盔甲，前臂帶有可彈射的刀片以及遙控載具和部分頭盔功能的按鈕，手套具有極強吸附力（與蛛絲手套不可同日而語），可幫助穿著者方便地攀爬和移動。

    四，蝙蝠護腿及蝙蝠靴，具備強化防火護膝及防火靴，mex腹股溝裝甲，靴底置有超音蝙蝠發信器，還可彈出溜冰用的刀片。

    這四件裝備中，蝙蝠盔甲是完美品質，而另外三件都是精良級品質，當這四件全部裝備在身上時，就被視為“一體”，成為一件傳說級裝備：

    【名稱：蝙蝠俠套裝】

    【類型：防具】

    【品質：傳說】

    【防御力：極強】

    【屬性：折射、隔絕、緩沖】

    【特效：繼承四件個體蝙蝠裝的全部功能，并提升使用者所有專精一個等級】

    【裝備條件：男性，身材合適】

    【是否可帶出該劇本：否】

    【備注：I’mBatman！】

    當然，還有蝙蝠腰帶、披風、飛鏢、微型地雷等等裝備，作為配件或消耗品，并不算在這套裝之內。

    七殺原本的格斗專精就是B級，穿上這蝙蝠裝以后，便是恐怖的A級水準。前文書便已提過，游戲關于A級專精的定義是：A級，精湛。有幾率自行領悟該系技能，達到此級別時，該系技能發動成功率100%

    而封不覺，在與濕婆的戰斗中才剛剛將格斗專精提升到了C級。若不是有魂意的支持，面對此刻的七殺，他早已敗下陣來。

    “我這不正在想辦法嗎……”封不覺的語氣還是挺沉著的，表情也沒有什么懼意，只是虛著眼，一臉要死不死的頹廢樣。

    不過，覺哥的腦子可是一刻不停地在高速運轉，不斷思索著對策：除去死亡撲克不算，我現有的武器中……管鉗和折凳作為冷兵器總歸用得上，但效果不會很好；除非對方站在原地讓我射擊，否則小姐的壞脾氣和冰凍脈沖槍幾乎是不奏效的；他的頭盔比我的面罩先進太多，哥布林毒氣口罩的毒也指望不上……

    嗯……現在有可能破他防御的就是反重力彈射器和那兩枚馬克型手榴彈了，前者暫時還沒有合適的使用機會，后者……要讓他乖乖挨炸談何容易。

    蝙蝠裝這玩意兒還真是無懈可擊啊……如果對方是個實力普通的玩家我還有點機會，但眼前偏偏是個格斗專精超強的家伙……

    封不覺念及此處，瞥了眼天上那兩架直升機，口中又念道：“切……一幫戰五渣，重機槍都不帶，過來有什么意義。”就地取材，從警方那里入手武器的想法也只能就此作罷。

    嗖——

    一枚急襲而來的蝙蝠鏢打斷了封不覺的思路。

    但他沒動……沒有做出任何規避動作。

    那蝙蝠鏢飛出一道弧線，向外側偏去，最終，鏢翼恰好擦著封不覺的頸側飛過，沒有傷到他分毫。

    “哦？這是什么意思？”封不覺回頭確認了一下，“難道會回旋過來？”

    “我只是在試，你會不會躲避。”七殺道。

    封不覺一聽就明白了：“哦……原來如此，故意扔一鏢看似會中，實則正好會偏離的攻擊，測試我的預判能力？”

    “正是。”七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你的預判強到令我費解啊……是某種預測未來的能力嗎？”他頓了一下，馬上就自己否定了這個推測：“不，無論現實還是虛擬世界，都不可能會有這種能力的。”他摸著下巴沉聲道：“但你對各種攻擊的準確判斷，還有幾乎天衣無縫的應對，究竟是什么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我天賦異稟不行嗎？”封不覺回道。

    “哦？我倒覺得……用某種持續存在的被動技能來解釋更合理。”七殺聳聳肩，“不過……既然你不想多說，那就算了。”他頓了一下，接著道：“言歸正傳吧，我也看出來了，除非我站在原地任打，否則你是贏不了我的。而戰斗的時間拖得越久，對體能和生存值都較少的你就越不利，消耗戰的結果就是你會先敗。”他抬頭問道，“我想這話你不會否認吧？”

    “呵……呵呵……”封不覺嘴角抽動著干笑了幾聲：“祝您一語成讖。”

    “哈哈……你別誤會，我不是勸你自己退出，我能看出來，你是那種見了棺材都不掉淚的人。”七殺笑道：“我只是建議，趁著現在你還沒到強弩之末，不如干脆一點，用殺招和我分個勝負如何？”七殺說著，已擺正了站姿，開始活動手臂，似乎是在為什么做著熱身。

    “瞧這意思……您是希望以一種‘華麗的’方式取勝啊……”封不覺問道。

    “是啊。”七殺竟然真的承認了：“你玩過街機上的格斗游戲吧？當對面只剩最后一個敵人，而且那個敵人血已見底時，用必殺技將其終結，是每個人都會去嘗試的吧。”蝙蝠頭盔下，他已是一副津津樂道的神情：“在周圍玩家敬仰的目光中，雙手離開操作臺，看著自己操控的角色在慢動作中完成必殺，然后屏幕上跳出N的字樣，那種感覺……”

    “好了，我明白了。”封不覺擺了擺手，打斷了七殺：“你只要說‘我準備開大招送你出劇本’這句就行了，不必舉那么具體的例子。”

    “啊，就是這個意思。”七殺道：“當然了，如果你想繼續像這樣的拉鋸戰，我也無所謂。”

    “不。”封不覺道：“你的提議不錯。”他也豁出去了。當即怒吞血瓶（其實這也就第二瓶罷了），并開啟了靈識聚身術，“你喜歡北斗神拳式的決勝方法是吧，我奉陪到底。”

    此時的封不覺也很清楚，七殺這已算是仁至義盡了，換做別人，是不會給自己這最后一搏的機會的。

    蝙蝠裝在近戰中幾乎已可讓穿著者立于不敗之地。其卓越的追蹤功能則宣告了逃跑是毫無意義的行為。可以說，只要七殺主動拖戰，便是必勝無疑。

    但這位單挑主義者并沒有這么做，他不想讓這場戰斗以那種方式結束。

    一個值得尊重的敗者，應該敗得壯烈。一個足夠強大的贏家，也應該贏得有氣度。

    “哈！好！”七殺大聲應道。周身斗氣陡升，技能已蓄勢待發。

    “那我也不客氣了。”封不覺取出了金剛鈴，啟動了特效四：【使你的下一個靈術專精技能（在條件合理的情況下）效果翻倍】。

    接著，他將金剛鈴放入上衣口袋，雙手握拳，端好四平大馬的架勢，徒手發動了【看招】。選擇的自然是“靈術”專精。

    此刻封不覺的手上不拿武器，主要原因是他不知道七殺的絕招將以何種形式攻來，這種情況下，徒手出招反而比較容易應變。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他主觀上認為，若想隨機到一些狂拽酷霸的技能，以管鉗、折凳這種“武器”為媒介肯定是行不通的。拿著刀、劍、鞭子或許還有點希望，可如今他一樣都沒有，還是徒手算了。

    “好……不明所以的能量從體內涌出來了。會是什么呢……”封不覺念叨著：“魔貫光殺炮，氣元斬，操氣彈……隨便來個都可以逆轉局面的吧……”（此處覺哥誤會了氣功波的性質，其實這三個都屬于格斗技能，他選靈術專精是不可能發動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你在嘀咕什么，但我可要動手了……”七殺見對手也已箭在弦上，便頗為亢奮地沖上。還不忘喊出招式名來：“天！馬！彗！星！拳！”

    七殺之所以說這是他的絕招，是因為這個技能乃B級格斗專精方能學習的消耗技，而且僅可使用一次。

    二次元中某位打不死的少年曾用這招屠神滅魔、無往不利。如今由七殺這不知如何燃燒小宇宙的玩家使出，威力雖打了折扣。但也絕不是凡人能抵。

    從這種下血本的行為便可看出，七殺對封不覺這個對手的實力是給予了相當肯定的，能和身穿傳說級裝備的自己戰得不分上下，這樣的對手，不用彗星拳還真難說一擊必殺。

    封不覺這邊，聽到了對方的招式名，心里就是一沉。在這種攻擊面前，縱有魂意也無濟于事。他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手中的未知技能之上……

    彗星拳破空飛來，藍白色的巨大光體朝封不覺呼嘯而至。這一拳威凜凜，勢赫赫，氣貫長虹。

    眼看封不覺已至絕死之境地！

    這一刻，他仍沒有一絲恐懼，心思透徹清明，雙手一提，一招推出。

    但見，漆黑的光芒，涅染蒼穹，懾天地，驚日月，以鯨吞之勢，轟然嘯出。

    【名稱：虛閃】

    【技能卡屬性：主動技能，使用一次后消失】

    【技能類別：靈術】

    【效果：將靈圧高度集中，發出射線式的閃光】

    【消耗：靈力值上限的100%】

    【學習條件：靈術專精C】

    【備注：大虛或其之上級別的虛可以使用的招式，通常為紅色，但高位使用者釋放時，顏色因人而異。】

    目前封不覺的靈術專精正是C級（和格斗專精一樣，與濕婆戰斗時通過魂意才剛剛提升），以消耗技對消耗技，理應還是B級的天馬彗星拳更勝一籌，但是……封不覺用了金剛鈴。

    所以，這招的威力是翻倍的！

    虛閃一出，立即壓制住了彗星拳前沖的勢頭，并漸漸將其吞沒。

    封不覺還沒高興上兩秒，兩條系統提示就在其耳邊接連響起：

    【您隨機發動的技能“虛閃”已耗盡當前所有靈力值，超負荷發動該技能導致的體能值損失為30%】

    【您的體能值已耗盡，剩余超負荷損失從生存值中扣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還好封不覺出招前喝了生存值補充劑，這才逃過一劫，否則他很可能由于超負荷發動技能導致力竭而亡。

    不過他的體能值終究是歸零了，當即就感到全身脫力，身體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

    同一時間，威力倍化的虛閃也已將天馬彗星拳徹底擊散，并吞沒了七殺的身影。

    “老天爺……真不敢相信……”戈登放下了望遠鏡，看著那突破天際的黑色沖擊波驚嘆道。

    見多識廣的夜翼也是面露訝異之色，這回連他都有點想找高譚市以外的英雄來幫忙了。

    “局長！你看到了嗎！我的上帝！”兩架直升機上的警員看得更加清楚，此刻他們都拿著對講機，語無倫次地描述著自己所見的奇景。

    兩式極招的碰撞后，韋恩大廈的樓頂上出現了一道粗獷的深壑，而那兩個施展招式的人，此時都已倒在了地上。

    七殺仰面朝天，大口喘息著。在被虛閃直擊的那幾秒，他的體感就像是遭到了巖漿的澆灌一般，只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快被蒸發了。

    虛閃過后，他身上的蝙蝠裝已是破破爛爛，被毀壞了六七成，穿在里層的游戲服裝倒是在系統的保護下幾近完好。

    如果七殺身上的蝙蝠套裝是從“驚嚇盒子”里買出來的，那傳說級的物品怎么著都不會被輕易損毀。但眼下，他穿著的蝙蝠裝是在劇本中就地獲取、且無法帶出的裝備。也就是說，這套裝備正處于其原本所在的“宇宙環境”之下，所以，它并不受到系統保護，而是繼續遵從這個宇宙固有的物理法則。

    舉個例子。冷血戰甲被RPG摧毀也是同樣的道理。假如冷血戰甲有一個可以帶出劇本的版本，那么這套戰甲只要被玩家穿上，之后就算被導彈擊中也未必會碎開（當然，超過防御力的那部分傷害玩家還是得吞下去）。但是不能帶離劇本的版本，就得按照當前世界的設定來。其材料總歸有一個承受力的極限，超過這個極限的破壞力，就能將其摧毀。

    “呵呵呵……哈哈哈哈……”七殺把氣喘上來后，就朝天放聲大笑：“竟然還留有這樣的底牌……哈哈哈哈哈……”他一邊笑著，一邊起身：“豈有此理……”他的笑聲。透出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卻也有一點點的無奈：“真是猜不透你啊。”

    啾——

    一道白芒忽地射來。

    封不覺側臥在地，拼上最后的一絲氣力，才用冰凍脈沖槍發動了這次攻擊。

    他此時的姿態頗為怪異，頭向右歪著，耷拉在地上；兩條胳膊與身體呈九十度角直伸，右臂貼著地面，左臂則壓在右臂上……也只有用這種姿勢，他才能躺著射擊。

    “切……這么難纏……”七殺被冰凍射線擊中時，還沒有完全站起身來。冰凍射線的打擊點在他的腿部，以此為中心迅速擴散。致使七殺以一個屈膝半蹲的姿勢被凍住了。

    而封不覺這邊，也是苦不堪言。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生存值為零的感覺，要形容的話，就像人在做噩夢時，全身都使不上力，只能干著急的狀態。

    躺著射擊可不是因為覺哥認為這姿勢帥，而是因為他這會兒連坐都坐不起來了。他聚精會神、咬牙切齒憋出來的力量，只夠用來壓住冰凍脈沖槍的扳機。

    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保持光束的輸出。祈禱著能通過冰凍射線的擴散效果，將七殺整個人都凍在冰里，這樣就能把對方憋死了。

    沒想到……一種誰都不愿意看到的狀況。恰在此刻發生。

    在連續輸出了幾十秒的光束后，脈沖槍的電用完了……

    光束停止后兩秒，啪嗒一聲，封不覺松開手，任由脈沖槍滑落在了地上。

    夜空中，晚風輕拂而過……

    七殺呈屈膝半蹲狀站立，他的腳底到胸前，都被封在了冰里。能活動的只有頭部和右手的前臂。

    而封不覺橫躺在地，像頭死豬一樣一動不動，他用眼神反復訴說著同一個詞匯——“法克”。

    “好吧，等冰化了，我再解決你。”七殺故作鎮定地說道。

    “等我體能回上來，死的就是你。”封不覺不甘示弱地回道，他說話的聲音簡直像是剛剛干咽了一口芥末似的，聽得人都覺著費力。

    “直升機上的人看到我們這副德行，一定會進行匯報，很快就會有警察和超級英雄涌到這兒來清場。到時候他們為了逮捕我，一定會打碎冰塊。”七殺道：“我破冰而出之時，只要拼勁全力沖到你旁邊，隨便補上一刀，你就完蛋了。”

    “你的分析能力太差了。”封不覺說這句話時還是很費力，但聲音已恢復了幾分：“清場的人來了以后，只要我躺在這兒，擺出一副剛剛被強X過的表情。那么……還沒等你從冰里出來，我就已經被抬到街上，送進救護車開走了。”

    “好……你這是逼人太甚。”七殺奮力活動右手，十分勉強地彎曲手肘，讓前臂稍稍彎向了自己的軀干，一道白光閃過，他從行囊里順利取出了一把手槍。

    “哈！搞得好像你能打中人一樣。”對方還沒開火，封不覺就笑了。

    其實兩人之間的距離才二十米不到，但七殺的射擊專精只有E級（此時蝙蝠俠套裝的特效已消失），加上前臂的姿勢受限，確實是很難打中目標的。

    “我勸你還是別太勉強了，這樣開槍的話，后坐力說不定會使手臂骨折哦。”封不覺有恃無恐地嘲諷著：“據我推測，閣下唯有格斗專精這一項極強，其他專精都不咋地。不過射擊專精這玩意兒，從N/A到E級還是比較好練的，只要備把槍，時不時拿出來耍耍就行。你都已經三十一級了。所以我猜，你就是E級……”他說這話時，努力用手去撐地面，終于成功地坐了起來：“根據鄙人對漫畫的了解，蝙蝠鏢是有追蹤功能的，但需要配合蝙蝠頭盔里的定位系統才能做到。你先前的試探性攻擊之所以精準，靠的就是那個吧？但如今，我看你的頭盔也損壞了……僅用手腕的力量，扔出的鏢就算能命中。也不可能把我打死。”

    覺哥又深呼吸了幾次。觀察了一眼游戲菜單。體能值的回復比想象中還要慢，而且慢得多。看來體能一旦出現歸零的情況，造成的傷害并不只是數據意義上那么簡單。這就好比是現實中的足球運動員，在場上體力不足時，就得走走跑跑來調整；如果不管不顧地持續狂奔，那就可能會導致體力透支，到時候抽筋算是輕的，休克都有可能。

    驚悚樂園在一定程度上還原了這種真實，在這個游戲里，脫力后再恢復氣力。和還剩一點點氣力時慢慢恢復上來，完全是兩碼事。

    “于是，你選用了槍。”封不覺接著剛才的話道：“但我說了，以你現在的狀況，這種嘗試是徒勞的。”

    七殺也嘆了口氣：“呼……看來我確實該在游戲里也練練槍法了。”

    “什么？”封不覺的偵探本能總是讓他做出一些作死的條件反射，對方話剛出口，一秒后，覺哥也脫口而出：“你是警察？軍人？射擊或打獵協會會員？”

    七殺還在驚訝中，封不覺又道：“看你的表情好像是很不愿讓別人知道的樣子啊。難道是殺手？間諜？游藝機中毒的大齡青年？”

    “呃……”七殺陷入了難以接話的窘境。

    “算了，是什么都無所謂，我也不感興趣。”封不覺說著。艱難地抬起手，從行囊里拿出了無盡榴彈匣。

    看到對方拿出手榴彈來，七殺感到了事情不妙，他試探著問道：“我說瘋兄，以你現在的狀態，真能把手雷扔過來嗎？”

    封不覺又取出了反重力彈射器：“這種問題我根本不需要考慮，我只要知道，從拉掉引信到爆炸的間隔時間。手榴彈呈直線飛行的速度，以及你我之間的距離這三個量就可以了。”他長舒一口氣：“接下來的計算，小學生都會。”

    “你什么意思……”七殺的目光緊盯著對方手里的反重力彈射器，他雖然還沒見到這東西的具體作用，但聽著封不覺的話，也猜到了一二。

    “呵呵……意思是，你的情況不妙了。”封不覺笑道：“吃了我那招虛閃（系統提示讓他得知了隨機技能的名稱）后，你還沒有喝過生存值補充劑吧。”他說話間，已做好了發射準備，“假如你認為，自己在滿血狀態下，可以近距離硬吃兩枚馬克型手榴彈的爆炸傷害而不死，那么你現在就可以喝了，否則……我勸你省點兒游戲幣吧。”

    當封不覺前半句話出來的時候，七殺在其提醒下，還真就迅速伸手拿出了血瓶，不過聽完后半句，他又想了幾秒，還是把血瓶放回去了。

    “哼……哈哈……”七殺釋然地笑了，他搖著頭：“瘋不覺……這回我會記住這個ID的。”

    “再見了，單挑主義者。”封不覺說著，拉開了手雷引信。

    …………

    現實世界，S市，L公園。

    夜晚的公園早已空無一人，但公園深處的某個秋千，仍在搖曳擺動。

    “已經結束了嗎？”文森特的雙手勾著秋千兩側的鐵鏈，小幅度地讓秋千前后晃動著。

    “嘿嘿嘿……你用這種百無聊賴的語氣和我搭話，八成有陰謀啊……”伍迪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文森特正前方兩米處，他沒有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而是左右張望一番，隨即用手指了指文森特右手邊的另一個秋千：“那個是‘死亡秋千’對吧？”他頓了一下：“你坐在那個普通的秋千上，擺出輕松愜意的樣子，制造心理暗示，其實就是想引我坐到你旁邊跟你聊，然后我就會被死亡秋千彈成屎。”

    “呵……”文森特忍不住笑了出來：“唉……看來這種程度的騙局，也只能騙騙席德了。”

    “我也很好奇……這玩意兒真有傳說中那么厲害嗎？”伍迪看著那個秋千道。

    “你以為我為什么會來這里？”文森特回道。

    “哦……嘿嘿嘿……”伍迪會心一笑，他在聽到問題的瞬間就有了答案：“上一個被派來回收秋千的家伙，因為手賤死掉了對吧？”

    “所以我才想引你過去。試試這秋千的威力。”文森特道。

    “嘿嘿嘿……這和你上次企圖用‘一擊必殺番茄’干掉我的計劃一樣莫名其妙。”伍迪笑道，“還是說說賭局吧，封不覺已經贏了哦，嘿嘿嘿嘿……”他說到最后又忍不住奸笑起來。

    “果然是他贏了嗎……”文森特淡定地接道，從神情看來，他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伍迪道。

    “得意這種發自內心的愉快情緒，豈是你我可以奢求的東西呢？”文森特應道。

    伍迪見對方跟自己打太極，于是就挑明了道：“我在來這兒之前，花了大約十幾秒。全盤揣測了一下你的計劃。”他說道：“我想這個計劃主要由兩個部分組成……其一。通過這四十八小時的讓步，可以讓黎若雨繼續維持在一個中等偏上的實力層級，不至于過早地進入最強集團。她的游戲時間本就比較有節制，兩天的損失并不算太大不是嗎？”

    文森特面帶微笑，對此基本默認。

    “其二，你要求我們下注的對象戰這一回，自然也有目的。”伍迪說道：“六名強者相聚在一場混戰中，對他們的成長來說是好事。即使是敗者，也不能說一無所獲，僅是與頂尖高手戰斗的經驗。便已不可多得。”他神色微變：“而最關鍵的一點是……像這樣一個劇本，最終的獲勝者必將得到脫胎換骨般的提升。嘿嘿嘿……”他笑了一陣：“看來，你是想借此機會，制造一個可以與鬼驍抗衡的人。”

    “這有什么不好嗎？”文森特反問道。

    “嘖嘖，居心叵測啊，嘿嘿……”伍迪猥瑣的笑聲中透出了陣陣寒意，“在游戲即將進入中期前，將最上層戰力原本的格局被打破，這是在為‘混亂’埋下伏筆啊。”

    “難道你愿意看到鬼驍一人獨大？”文森特笑著道。

    “嘿嘿……這倒不是。但如今讓我選擇的話，我會和你一樣，讓自己下注的人待在領先集團的身后。在一個更為安全有利的位置上，而不是過早露出鋒芒。”伍迪回道。

    “怨我不如去怨封不覺。”文森特道：“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手中的這枚棋子能走多遠……那他還算是棋子嗎？”

    “哼……”伍迪扶了扶眼鏡，“我可是從一開始，就沒把他當棋子來看啊……像封不覺這樣的人，注定是棋手，而非棋子。

    只可博弈，不可掌控。”

    …………

    數分鐘前，游戲世界。高譚市。

    封不覺把兩枚手榴彈都發射了出去，將七殺送離了劇本。

    隨著敵方團隊欄中，七殺的名字旁邊變成【已死亡】的狀態，系統提示也緊隨著響起：【當前任務已完成，主線任務已全部完成】

    任務欄中【成為劇本中唯一存活的玩家】那條也被打上了勾。

    【您已完成該劇本，180秒后自動傳送】

    “呼……”封不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望著夜空長吁一口氣。

    當體能值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回到了30點以上后，他就感覺好多了，至少臥坐站走都沒有什么障礙。看來這個數值是個坎兒，當玩家體能耗盡后，從0回到30的這段時間，算是一種隱性的DeBuff狀態。

    “看來你們的事情已經了結了，現在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這時，夜翼的說話聲傳來。

    封不覺回頭看去，六七名神網的英雄站成一排，威風八面。

    “蒂姆沒死。”封不覺開口便道：“錄像是假的，他還活著，在雙面人的手上。我和丹特先生想陷害企鵝人，并且激怒你們。這樣他就能成為地下君王，而我……可以趁著你們失去理智、傾巢而出之際，洗劫蝙蝠洞。當然了，我的原計劃后來全被打亂了。”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還挺大，英雄們聞言時皆是神色數變，驚、喜、疑，各占三成吧。最后還是領頭的夜翼站出來回道：“即使你說的是真的，你殺害警察和協助雙面人也是事實，你……”他話未說完，就因封不覺的一個舉動而愣住了。

    覺哥也沒干別的，只是拿出了一件破爛的披風。

    “有些事，布魯斯永遠教不了你。”封不覺沒有穿上那件披風，只是單手拿著布料的一角，任其在空中飛揚。

    “不要跟我談論所謂的‘罪行’。”覺哥的語氣變得抑揚頓挫：“這座城市里，有不少被你們看作是瘋子的人，他們散布著無政府主義和喪心病狂處世之道。

    但只要他們內心深處仍知道什么是無政府主義，什么是喪心病狂，就依然稱不上徹頭徹尾的瘋狂。

    這樣的一群人，還是可以理解‘罪行’為何物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建筑邊緣后退，“而我……和他們不一樣。”他露出詭異的笑容：“我的存在，就是無政府主義和喪心病狂的象征。”

    “你要干什么！”夜翼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快步上前靠近了封不覺。

    “罪人可誅，罪惡不滅。邪惡本身是無法被審判的，而被其誘惑而墮落的人，永遠不會絕跡。”封不覺這時已來到了天臺的邊緣，再退一步就會墜落，但他卻還是面無懼色地掛著笑容，單手抓著那件在空中飄舞的披風，“我讓對手脫下這件披風，是因為我不想和穿著這個的人打。”

    “聽著，從這兒跳下去……”夜翼也看出封不覺要干嘛了，他開始勸說對方。

    “捍衛正義之人，會承載這披風所代表的信念和責任。”封不覺退出了最后的一步，“而追求混沌之人，終將歸于混沌。”

    夜翼沖上前去，想拉住封不覺，卻只抓住了被對方甩出的披風。

    癲狂的大笑在風中肆意游弋，隨著封不覺的墜落，在夜空中漸漸飄遠。

    可最終，沒有尸體落地……

    那一刻的瘋狂，仿佛成為了永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