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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亡名單 连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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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亡名單全文閱讀

陣亡名單作者:血色飛揚

陣亡名單簡介:

林威,我們是群什么人?一腔熱血,一身傲骨,我們是一群硬漢軍人!

基佬,有爽點嗎?廢話!全世界風情萬種,各種制服女兵向我們招手,等我們來征服!

硬的久先生,那熱血不?必須的!陣亡名單上的每一個名字,都是一段熱血故事!

B00S,我們非要打戰?拍成人電影,你們這些蹩腳貨懂什么叫藝術美感和技巧嗎?穿西裝打領帶,你們適應嗎?除了打戰你們能干什么?趕緊滾過來登機,上戰場了!

《陣亡名單》上期待你的名字加入,書友群:212253772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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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亡名單最新章節第700章 欺上瞞下(1)
第2章 這是戰爭
陣亡名單全文閱讀作者:血色飛揚加入書架

  “一組控制,正在清場。”

  “二組控制,正在清場”林威在耳麥中回應了一句,快速移動槍口,一臉冷漠掠過了倒在地上的兩名武裝分子,弓著身呈高壓戰斗狀態繼續向前搜尋持槍目標。

  李逸走到被自己擊中的武裝分子旁邊,一腳將他手里武器掃到一邊,槍口下壓,手指慢慢向扳機扣去……

  “勇士,求……”躺在血泊中的武裝分子,翕動著粘連鮮血的嘴唇,眼里帶著祈求的目光,一只血手無力抓向李逸的槍管,似乎在求李逸放過他。

  對方的眼睛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李逸心里升起一絲憐憫,猶豫著,搭在扳機上的手指莫名的開始顫抖起來,慢慢地李逸垂下了冰冷的槍口。

  李逸的失常引起了林威的注意,林威轉回身運動到他跟前,究問道:“怎么回事?”

  “他……”李逸囁嚅一聲。

  林威低頭看向腳下已經奄奄一息的武裝分子,冷峻的臉上不為所動沒有絲毫同情,突然,林威眸子里兇光一閃,決然扣動了扳機,“噗噗噗”幾聲,這名武裝分子永遠閉上了他的雙眼。

  “威哥,你也太……”目睹了林威兇殘的舉動,李逸心里一陣驚顫,硬生生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眼前殺氣凜然的林威完全超乎他所認識的那個面帶和善的“大哥”。

  “在戰場上對敵人少一分殘忍,那么就有可能多出一顆打爆你腦袋的子彈,這就是戰爭!”林威對李逸忠告了一番,在他良知靈魂深處他時常問自己:我殘忍,冷血嗎?不!這些雜碎手里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他們可曾仁慈過?他們根本不需要同情,像他們這樣的人要怎么改變?只有送他們見上帝!

  李逸恢復常態,重新托起槍。

  跟緊我!”林威不以為然的拍了拍李逸胳膊,領著他向三樓摸去。

  紅桃K從睡夢中觸電般的騰身而起,拿起桌子上的MP5微沖,對著率先從過道口沖來的林威和李逸亂掃了一梭子,又躲進了房間。

  “噠噠噠——”倆人急忙閃回過道口,躲避著從紅桃K火舌里噴射出來的子彈,弓著身壓著腦袋不在突擊上前。

  “現在怎么辦,威哥。要不……”李逸不知所措的看著林威,正要去摘手雷。

  “別,我先摸摸情況。”考慮到里面還有其他人,林威制止了他的舉動,林威探出腦袋瞄了一眼紅桃K房間情況,急忙縮回沖李逸打了串手語。

  李逸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從戰術背心上摘下一顆閃光彈。

  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林威立即閃出身對著紅桃K房間的門一陣掃射,身子慢慢向前運動,木質的門在子彈的摧毀力下木屑四濺,滿目瘡孔,很快撕出了一個大口,李逸瞅準時機一顆閃光丟了進去。

  “哧”閃光彈落地,一道刺眼眩暈白光覆蓋了整個房間,處在耳鳴失聰狀態的紅桃K用槍盲目狂掃起來。

  “噠噠噠——”子彈碰撞出的火花在房間里四處飛濺,彈頭在堅硬的墻壁上留下了一個個觸目驚心凹陷不同的彈痕。

  換下彈夾,林威箭步向房間沖去,一腳踹開了門,趁機鎖定目標開槍,“噗噗”一個干脆的點射,冰冷的子彈從紅桃K頭顱快速穿過,帶出一串殷紅的碎骨,鮮血噴濺在雪白的床單上,極為鮮艷。紅桃K身體向后傾倒而去,在墻壁上拖出一道顯目的血痕,癱坐在地。

  林威走到身體還在抽搐的紅桃K身邊,檢查了一番,察看身上是否攜帶炸彈,隨后,漠視一眼,對準紅桃K心臟位置又追射了兩槍,“噗噗”紅桃K尸體在子彈強大射擊力下又抖動了幾下。

  “啊——!”房間的女子看到慘死的紅桃K,尖叫了一聲,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李逸走到頭發凌亂的女子跟前,俯下身詢問了幾句,女子瞟了一眼李逸像似聽不懂沒有任何的應答,李逸無奈轉回身向林威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很快放松了警惕。

  “小心!”林威驚呼一聲,槍口急轉,對著李逸身后的女子果斷扣動了扳機。女子眼睛里,毫無受驚嚇的渙散和瞳孔放大,只一眼林威便捕捉到了對方眼睛中的一絲偽裝。

  “啾”子彈帶著滾燙的氣浪和焦煙味從李逸面部劃過,李逸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愣了愣神,莫名扭回頭看向應聲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才發現女子手上多了把頂了膛的手槍,李逸頓時明白了過來,死亡近在咫尺。

  幾分鐘之后,禿鷲和其他隊員清場完畢趕到了房間。禿鷲瞥了一眼身上纏著子彈鏈,已經面目全非無法辨認紅桃K,只好拍下照片取了DNA血液樣本,然后通過衛星電話與巴方政府取得了聯系,并將照片樣本傳輸給了他們,等待檢驗結果。

  這次任務這么順利就完成了?曾經策劃一系列恐怖案,震驚世界的恐怖頭目就這么死了?所有人不自覺地陷入到興奮中,此時,他們腦中是一幕幕喝著昂貴的紅酒,一邊摟著漂亮女郎的情景……

  就在他們幻想著怎么花這筆錢時,電話那頭很快有了回應:“抱歉,禿鷲少校,照片與樣本不符。”

  “,,!先生,請你們再比對一遍。”禿鷲帶著西方式的夸張表情,有點難以置信。

  聽到電話那頭的回應,所有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僵滯,神色很快暗淡了下來,殺錯目標這無疑是一個危險的訊號,林威心里也多出一分隱隱地不安和猜測。

  “對不起,禿鷲少校。我再重復一遍,經過多次比對,照片樣本都不符!”說完對方冷冷地掛了電話。

  “喂,喂,喂!法.克魷!”禿鷲對著電話那邊氣急敗壞罵道,心有不甘的放下電話,一口口水吐到紅桃K替身身上,“削特!該死的替死鬼!”

  “少校,現在我們怎么辦?”沉默片刻,一名士兵問道。

  “撤!”一想到身處恐怖分子老巢,內心的憤怒的禿鷲立馬恢復平靜,迅速帶著隊員向外撤退。

  所有人員撤到教堂外圍,警惕性松散,正滿心怨念疑惑,突然“嘭”的一聲槍響,隊伍中一名倒霉的隊員觸不及防被子彈擊穿了頸部動脈,一股熱乎乎的鮮血“滋”的噴濺到了林威臉上。

  “有狙擊手,趴下!”林威警醒,大喊一聲,慌忙按著李逸趴下,其他隊員不愧是戰場經驗豐富的老兵,警覺性也很快,沒有任何慌亂齊齊趴倒在地,各自尋找目標準備反擊。

  “簌”的一聲,一顆子彈又扎進了旁邊泥土里,冒出絲絲青煙,林威通過第二顆射來的子彈,立刻判斷出了目標方向,“概率速射,九點鐘方向!”林威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對禿鷲喊道。

  禿鷲向九點方向突轉槍口,調整好焦距,快速鎖定了500米外,躲藏在密林中樹冠上的狙擊手,果斷扣動了扳機,“咚”一顆7.62毫米狙擊步槍子彈脫膛而出,一擊命中目標,樹冠上的狙擊手像沙袋一樣重重地栽到地面上。禿鷲曾經在阿富汗戰場中,創造過2000碼(約1800米左右)三擊兩中的記錄,500米距離外的目標,對他來說就是灑灑水,小菜一碟。

  “,,!”禿鷲撐起身,看了眼那名士兵的遺體,無暇去顧及,帶著隊員倉促撤退。

  “突,突,突——!”

  “噠,噠,噠——!”

  隊員們剛跑到一條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身后就傳來了各種輕重機槍以及AK47步槍的槍聲,雜亂的槍聲伴隨著武裝分子嘈雜聲,在他們耳邊縈繞,突然間,幾百名恐怖分子從四周竄出,潮涌般的撲壓過來,子彈夾帶著火線驟雨般襲來。

  “啾啾啾”李逸轉回身,不假思索,拿起M4就瘋狂掃射還擊,“你個山炮,你TMD想變成尸體嗎?!”林威帶著一臉憤怒,怒斥了李逸一句,倏地撲倒李逸就地翻滾了幾個身位,兩人剛翻滾開,一串子彈“簌簌簌”接連打在剛才翻滾的位置。

  子彈在他們剛才翻滾土層上,帶出一排深陷的彈坑,李逸見狀大吃一驚,戰場上處處透露著死亡的氣息,自己又一次險象環生。李逸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行為很愚蠢,夜間是以捕捉對方開槍火光為射擊目標,而自己剛才的掃射無疑是在暴露自己位置,給敵人提供活靶子,要不是林威及時,他可能早就被子彈打成馬蜂窩,塞子了。

  “所有人卸下背囊,不要反擊,趕緊撤退!”禿鷲在耳麥中命令道,斬首任務已經失敗,眼下情況不明地勢不利無法展開有效還擊,繼續戰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增傷亡。

  林威一骨碌站起身拽起李逸就跑,其他隊員一邊跑一邊拋下不必要“包袱”,直到剩下武器和戰術背心。拋掉負重,隊員們行動雖然快了很多,可始終無法擺脫周圍橫飛的流彈。AK47最大射程能達到2000米左右,流彈幾乎成了他們如影隨形的噩夢。

  “噠,噠,噠——!“

  “圣戰士們,沖啊!抓活的20萬美刀,死的10萬美刀!”

  當所有人以為甩開敵人暗自松一口氣時,忽然,無數個開槍閃光點車燈閃爍起來,十幾輛“皮卡車”滿載著手持AK47的武裝分子氣勢洶洶追了過來,恐怖分子拿著AK47肆虐狂射,時不時亢奮囂張的吆喝一聲。

  “噠噠噠”咆哮的子彈從武裝分子槍口傾瀉而出,幾顆焦煙未散的子彈從林威面前劃過,子彈尖銳聲在他耳邊回蕩,林威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幾名不幸中彈倒地隊員,心里暗自慶幸,加快了逃命的步伐。

  “我是禿鷲,我是禿鷲,雄鷹聽到請回答!”禿鷲一邊奔跑,一邊呼叫機師。

  “雄鷹收到,禿鷲少校請指示!”耳麥中立刻有了機師回應。

  “突襲隊在A區遭遇伏擊,請你火速救援,火速救援!”禿鷲躲避在掩體坑里,對著耳麥那頭的機師,聲嘶力竭呼叫求援。

  “雄鷹明白!”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角逐,行動遲緩倒霉的只能成為被獵殺的羔羊,動作迅速的也在無時無刻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流彈擊中。他們誰都不想成為一個戰爭犧牲品,死在異國他鄉化作一堆枯骨肥料,他們只有一個信念活著,活著,活著!

  過了一會,空中響起了直升機的馬達聲,“禿鷲少校,直升機已到達A區,請你標明準確的攻擊位置,以免誤傷!”耳麥中傳來了雄鷹聲音。

  “嗖”的一聲,禿鷲向空中發射了一顆紅色信號彈,“雄鷹,雄鷹!在我標明位置前方500米開火!”

  “雄鷹收到!”機組人員將重型機槍架到艙門,直升機打開武器艙,向前方追擊的敵人飛去。

  “咻——!咻——!”

  “轟隆——!”兩枚70mm“九頭蛇”火箭彈,從武裝直升機武器艙落下,拖著尾焰飛向武裝分子車群,頃刻間,地面車群被炸成了一片火海,火勢遇到炸開的汽油四處蔓延開,架在飛機艙門的重型機槍槍口不停噴涌出子彈,瘋狂掃射四處逃竄燒焦翻滾在地的武裝分子,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聲聲刺耳。

第3章 當歸之心
陣亡名單全文閱讀作者:血色飛揚加入書架

  “奈斯!好好揍這幫狗東西,雄鷹!”禿鷲命令士兵依托有利地形開始反擊。

  直升機對地面情況不明,很快成了打擊的目標,武裝分子紛紛扛起火箭彈,朝直升機憤怒還擊。

  “咻咻咻”幾枚肩扛式火箭彈從地面飛向武裝直升機,駕駛艙里的雄鷹一陣驚駭,慌忙側過機身躲避,立即調轉機頭向B地區飛去。

  直升機從突襲隊員頭頂呼嘯而過沒有多停留,禿鷲急的破口大罵:“法.克魷!誰讓你飛走的?我們還在下面,快帶我們離開!”

  “抱歉,禿鷲少校,地面上不知道有多少火箭彈對著我們,我無法迫降。你如果不想我們集體陣亡,就帶著突襲隊向B地區靠近,不然,我們只好放棄,祝你們好運!”林威在耳麥中清楚聽到了雄鷹冰冷的回應聲。

  “我們撤!”禿鷲向士兵們吼道。

  沒有了直升機火力壓制,武裝分子又追擊了上來,幾輛駕著探照燈的越野車橫沖直撞,從中彈隊員的身體上碾壓而過,探照燈光所及之處,就會有一陣鋪天蓋地的掃射。

  “啊,啊,啊!”幾名被燈光照射到來不及躲避的士兵相繼中彈倒地。

  “削特!這幫該死的雜碎!沒有死的跟著我向B區靠攏!”禿鷲咒罵一聲,左右移動位置,一串串子彈夾雜著尖嘯聲,從他們頭皮上“簌簌簌”飛過。眼下沒有重火力武器,突襲隊員們很難擺脫這些大家伙,只能挨打“點名”。

  “簌”一顆流彈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擊中了李逸,“啊”李逸痛叫一聲,栽到地上身體一陣抖顫,林威看到李逸被擊中,連續幾個翻身撲了過去,“怎么樣,傷到哪里了?”林威急切問著,四下察看他傷在哪里。

  “哎呦,疼……你按到我傷口上了!”

  “哪呢?哪呢!”林威一個激動,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手按在了他P股上,“嘿嘿,TMD子彈不會射進你洞口里了吧!”林威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幫李逸簡單消炎包扎了一下,架起就撤。

  走了沒幾步,林威腳下一個蹌踉,像是被什么絆住,低頭一看,一只血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褲腳不肯放手,一名黑人士兵被達姆彈打穿了腹部,渾身血肉模糊,腸子流了一地,鮮血不斷從他嘴角翻涌出,顯然是沒的救了。

  “兄弟帶上我吧,我不想死……”士兵苦苦哀求著,林威很無奈的皺了皺眉頭,他真的無能為力,對方實在傷的太重了。

  “咚”禿鷲向敵人回擊了一槍,翻身走了過來,禿鷲用他那深邃兇厲的眼睛掃了一眼黑人傷兵,俯下身,“來,孩子。我帶你回家。”禿鷲用力掰開他的手,一臉的陰冷,手掌蓋住士兵那雙絕望空洞的雙眼,從身上拔出軍刀,重重地向他脖子抹去,隨后眼中帶著冷凜盯著受傷的李逸。

  林威撇過頭,心里有些沉痛,他知道禿鷲要干什么,可他并沒有阻止;也許自己某一天也會像那名士兵一樣遭受同樣的命運,被拋棄,被殺死。林威不忍再多想,架著一瘸一崴的李逸準備向前走去。

  “站住,把他放下!”禿鷲面無表情命令道。

  “少校,他只是受了點輕傷,他還能戰斗。”林威看到禿鷲眼里閃現的殺機,馬上明白了對方接下來舉動。

  “這是命令!帶著包袱戰斗只會死更多人!”禿鷲怒吼道。

  “我說了,他還能戰斗少校!”林威語氣堅定,頂撞了一句。

  “混蛋!法.克魷!”惱怒的禿鷲一腳重重踢在了林威腹部,拿著寒光閃閃沾染著鮮血的軍刀,逼近李逸。

  “不要,住手……”林威不顧一切,迅速拔出大腿側的M92F手槍對準了禿鷲,“草泥馬,禿鷲。你動他試試看!”林威沖禿鷲咆哮道。

  林威曾經答應過犧牲的戰友,會照顧好他的親人,此時,戰友弟弟受到生命威脅,他絕對會不惜一切保全他,這是林威在戰友墓碑前的承諾!

  禿鷲回過頭莫名其妙看著林威,警告道:“硬的久上士,你敢威脅長官?我告訴你,我在履行我的職責,想要突圍必須處理掉這些累贅!”

  “去你嗎的職責!放下你的刀,不然老子先斃了你!”林威用槍抵在了禿鷲腦門上,面部抽搐扭曲。

  “上士,這是命令,我再說一遍!”禿鷲臉上很鎮定。

  “禿鷲,我也再說一遍。他是我陣亡戰友的親弟弟,也是我的兄弟,放過他!請你不要逼我,我數三聲!”林威眼睛已經快要噴出火來,一臉猙獰,拿槍的手不停抖動,隨時可能走火,雙方目不斜視對視著,互不妥協。

  一!

  二!

  禿鷲很了解眼前的“硬的久”(林威),知道對方不是在威脅自己,他真的會開槍打死自己,他是怎么來UN組織的他很清楚,瘋子,變態,神經病,這是禿鷲對林威的評價。

  僵持片刻,禿鷲終于收回了軍刀,妥協了,不是禿鷲怕死,而是他真的會死,禿鷲一臉平靜,“好吧,硬的久先生,你確實很硬。但是,你必須把那幾個大家伙干掉,不然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禿鷲指了指緊隨其后的幾輛越野車,鄭重其事說道。

  “威哥,你怎么辦?”禿鷲攙扶起李逸。

  “別管我,跟著禿鷲少校快點走!”林威對李逸催促道。

  “可是,你……”李逸閃爍其詞。

  “戰場上,沒有可是!戰爭從來就不浪漫,別給老子秀電影那套難分舍!”林威怒目圓睜,吼道。

  “哥,我不走!”李逸語氣堅定,林威就像親哥一樣照顧他們一家人,他哪里忍心看著林威一人戰斗?

  “砰砰砰”林威對著一臉固執的李逸腳下連開幾槍,“老子不想再看到任何戰友兄弟死在自己面前,你如果不想看到老子陣亡,就滾,快滾!“林威雙眼赤紅,沖李逸咆哮著。

  李逸眼睛里閃爍著不舍和擔心,他擦干淚水在禿鷲攙扶下漸行漸遠……

  敵人探照燈光呈扇形搜索目標,林威獨自牽引火力,沿路布下了十幾枚反步兵雷,突然,遠處一道刺眼的探照燈白光射到林威臉上,林威眼睛一花,頓感一顫,下意識幾個翻滾落到了一個土坑下面,躲開了探照燈照射。

  林威知道,探照燈照射下肯定是敵人密集子彈,果不其然,在他剛才呆過的位置一串子彈緊隨而至,打的地上石頭火花四濺碎裂開,旁邊的土層也被子彈帶出一條條像是被熊爪撕裂的彈痕,觸目驚心。

  探照燈就是恐怖分子眼睛,林威剛才埋的雷沒有時間過多偽裝,很容易被敵人察覺,恐怖分子在黑暗中呆久了,一旦探照燈被打碎他們就會在黑暗中短暫性失明。

  打定主意,林威趴在土坑上瞄準,對著敵人的探照燈連續幾個點射,“砰砰”架在車頂探照燈隨即碎裂開,武裝分子見燈驟滅,頓時人群里一陣謾罵混亂。林威探出身子對著敵人一陣掃射,一邊轉移位置,直到打光彈夾子彈,以自己開槍火光為目標,將敵人引向雷場。

  黑暗中的武裝分子見又有了攻擊目標,很快又變的極度高亢,越野車駕駛員打開微弱的車燈,在林威火力吸引下大搖大擺的沖向林威為他們精心布置的煉獄火場——死亡墓地!,

  “轟隆——”剎那間,撼天震地的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響起,車轱轆,恐怖分子殘肢斷臂四處飛濺,雷場周圍濃煙滾滾,一團團熊熊烈火燃燒著。

  “干的漂亮,硬的久上士!”耳麥中傳來了禿鷲的聲音,林威看了眼火光沖天的雷場,暗自松口氣。

  干掉了那些個大家伙,所有人終于得以喘息,慢慢地四周的槍聲零碎下來,恐怖分子被打機靈了,也不在盲目開槍射擊。,

  經過一路的奔逃,隊員們看到了等待在B地區開闊地的直升機,隊員們看到直升機立馬振奮起來,打起十二分精神奔向直升機,只要上了飛機,他們就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相比于錢,他們還是覺得命是最重要的。

  “硬的久,硬的久,聽到請回答!我們正在登機!”禿鷲對著林威那邊耳麥呼叫,一邊和機組人員幫助傷員登機。

  “硬的久,明白!”林威在耳麥中回應道,頻頻回頭看向甩在身后零散的武裝分子。

  “硬的久上士,我們已全部登機,請你火速匯合!”禿鷲耳麥中沒有林威及時的回應,過了一會,禿鷲再次大聲呼叫道:“硬的久,硬的久。你嗎的是不是報銷了,聽到請回答,請回答!”

  “報銷你先人!老子喘的跟死狗一樣,我正向你們靠攏!”林威跑的大汗淋漓,呼吸急促,竭力回答道。

  漸漸地,遠處傳來了直升機細微的馬達聲,果然,林威看到了不停閃爍的頻閃燈直升機,他萬分激動,那是他希望的曙光,林威對著耳麥興奮,喊道:“禿鷲我看到了,我看到你……”

  “轟隆——”一聲巨響,突然,一枚60mm迫擊炮炮彈落在直升機周圍,炸出一個大洞坑,迸發出來的氣浪掀起一片飛沙走石,直升機閃爍的燈光指引了林威方向,同時也給了敵人攻擊目標,林威當場被震飛,槍掉落到一邊,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威哥,威哥!”看到不遠處的林威被氣浪掀飛重重拋到地上,李逸心如刀絞,一拳重重捶打在艙門上,手指血流不止,在耳麥中大聲吶喊著。

  “硬的久上士,聽到請回答,請回答我!”禿鷲急切呼叫著林威,在他看來林威生還的機會已經很渺茫了,就算身上的防彈插板能擋住飛濺的彈片,可炮彈在這么近的距離爆炸也絕對會把他的內臟全部震裂。

  “威哥,威哥!TMD,你不是代號叫硬的久么,你倒是硬起來啊,給我硬挺起來啊……”李逸眼眶紅潤,眼睛里泛著打轉的淚花,聲嘶力竭呼喊著林威。

  “轟隆——”接連幾枚炮彈又落了下來,泥土四濺,地面又多了幾個冒著縷縷白煙的炮彈坑。,

  “少校,看來我們只能放棄了,再不走恐怕……”機師對禿鷲提醒了一句,語氣中有些失望。

  禿鷲神色暗沉,嘆了口氣,帶著一臉敬畏給了林威一個軍禮,示意機組人員起飛,真的不能再等了,否則,大家都會葬身此地。

  “不,不!求求你們不要拋下他,我求求你們了,再等等……”眼前的一幕,又讓李逸感受到了親哥犧牲時的那種悲痛,他帶著哭腔,跪地苦苦哀求著所有人,淚水從他眼角滑落,神智不清發瘋似的爬向艙門口。

  躺在碎石地旁邊的林威,漸漸恢復意識清醒過來,他四肢不能動彈,耳朵里都是“嗡嗡嗡”的耳鳴聲回蕩,渾身被飛濺的石塊打的鮮血淋漓。

  努力睜開眼睛,林威看了一眼騰空而起的直升機,幾名士兵用力拽著艙門口歇斯底里呼喚自己的李逸,他耳膜已經被震裂鮮血不止,什么也聽不清,林威知道自己被遺棄了,自己這一倒下,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威將那味沾染著血的“當歸”緊緊握在手心里,臉上艱難擠出了一個微笑:這就是我的宿命嗎?我也要成為陣亡名單中的一員了嗎?這么多年了,這一刻終于還是來了,或許,我真的該休息休息了,就讓我這顆當歸之心魂歸故里吧……

  慢慢地,林威閉上了絕望無助地雙眼,仿佛間,看到了曾經那一張張鮮活,稚嫩的面孔在向他召喚……

  

第4章 突發險情
陣亡名單全文閱讀作者:血色飛揚加入書架

  2004年,冬。饒城火車站。

  “嗚——”一聲火車的汽笛長鳴劃破虛空,響徹月臺,穿透著每個離別人心扉。

  “咔擦——咔嚓——”火車載著新兵們的離愁,緩緩開動了。

  林威將腦袋艱難的擠出窗口,沖著月臺上一名穿著泛黃舊軍裝中年男子不停揮手告別,看著父親空洞無神的眼睛里閃爍著淚花,林威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悵,幾次快要嗚咽落淚都忍了回去。

  父親林衛國是一名越戰老兵,在一次戰斗中眼睛被彈片打壞了神經,一只眼睛徹底失明,如今靠做炮仗的小營生過活。父親本可以享受政府每年的補貼,可都被他拒絕了,理由是:多少戰友連命都沒了,我林衛國不就瞎了只眼睛嗎?我有手有腳何必給國家添負擔?

  望著父親落寞滄桑漸漸遠去的身影,林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別離的情緒,眼眶濕潤,捂著臉頰坐回座位哽咽了起來,整節車廂的新兵聞到林威哭聲,好似被他傳染一樣,轉眼間,哭聲如同黃河絕堤,泛濫成片,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一名老兵聽新兵這么嚎啕大哭著,一看這還得了,這么哭就算不會哭成瞎子,那也影響士氣,老兵趕緊起身,“穿了這身衣服就是兵了嘛,一幫老爺們哭鼻子也不嫌丟人!”老兵粗眉緊蹙,話里帶著東北味,黝黑的臉上,帶著幾分渾然天成的兇相。

  “我說老馬啊,你就別吆喝了,就讓他們鬧心哭個痛快吧。我那邊不也嗚壓壓一片么,哭累了自然就停了,好了,好了,我們不也是這么過來的么!”車廂接口處走過來一名穿常服的老兵,將老馬按回了座位。

  暮色西沉,車廂里的新兵們都哭累了,或依或偎,最后抱著團倚靠著酣睡了過去。

  軍列在鐵軌上急速飛駛,遠去了他們熟悉的家鄉,遠去了他們陌生的平原、盆地、山脈,車廂里的面孔換了一撥又一撥。熟睡中醒來的林威,懶洋洋直了個身,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車廂內到處是七嘴八舌,他聽不太懂的各地方言。

  林威揚了揚他那兩道英氣的劍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投向窗外陌生的城市,思緒如潮,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倔強、驕橫叛逆的神采,他的性格就像他那劍眉一樣,爽朗重感情,偏激易沖動。

  半月前,林威還是一個被學校開除,游手好閑,被刻上“問題”青年的年輕人,要不是他父親這層關系他根本過不了政審這一關。軍隊是個大熔爐淬煉人的地方,他們這群人中有高考不理想的失落者,有躊躇滿志報效國家的大學生,還有就是林威這一類桀驁不馴,叛逆的問題青年,家里人實在管不了了,只好交給部隊鍛煉馴化了。

  “咔——咔嚓——”軍列在與鐵軌急促摩擦中碰出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火花,火車突然間的一個急剎,給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在巨大的慣性下,新兵們向前一片頃倒。

  “老子曰你先人!”

  “偶頂你個肺啊!”

  “媽了個巴子!”

  ……

  “嘩”車廂內頓時炸開了鍋,新兵們一陣躁動,滿臉慍怒,各自操著方言咒罵起來。車廂里,到底都是些十七八歲半大青年,平時這些人在地方上散漫慣了,也沒什么紀律性。

  “嗎的,搞什么飛機呢!”林威忍不禁也罵了一句,揉了揉剛剛碰撞到桌子上的額頭,心里滿是疑惑,火車都沒進站怎么就停了?轉念一想,這可是軍列,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想到這里林威好奇的探出腦袋。

  “額滴娘啊!額們不會這么倒霉吧?”一名新兵在車廂里咋呼了一聲。

  “你想說啥名堂哩?”新兵詢問道。

  “額聽村里退伍回來的老兵說,他們在坐火車途中就遇到了森林火災,全部集體下車去滅火。”

  “火你個錘子,這可是城市,哪里來的森林,瞧你那個豬腦殼怎么想的?!”新兵們紛紛猜測議論起來。

  “同志們,安靜,安靜一下。”老馬在過道間來回撫慰著蠢蠢欲動的新兵,他當兵七八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這時,兩名男乘警神色慌張走了過來,其中一名中年警察掃了一眼車廂內的新兵,然后走到老馬跟前敬了個禮,將老馬拉到車廂連接處,壓低聲音說道:“同志,前面出了點特殊狀況,你們部隊方面有沒有排爆這方面的工兵或者專家?”

  老馬從中年警察那里了解情況后,臉色驟變,吃驚不小,立即向上級做了匯報,很快四、五個身穿常服的老兵軍官雷厲風行趕了過來。

  領頭的軍官,是個一杠三星壯實挺拔的上尉,上尉衣身合體,頭上頂著一頂顯目的“八一”軍徽大檐帽,渾身顯現著軍人的勃勃英姿和風采。上尉一臉肅嚴,與警察相互致了個軍禮。

  林威就坐在車廂連接處的第一排位置,他依稀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前方不遠處的一列客車上,警察剛剛抓捕了一名通緝犯,同時還發現了罪犯攜帶的爆炸物。目前警察和武警方面的排爆專家正在趕來路上,乘警找部隊方面幫助也是事態緊急,時間不等人,要是爆炸物在車站爆炸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我可以試試。”就在警察和軍官們一籌莫展,急的團團轉的時候,一道年輕稚嫩的聲音傳入了幾人耳中。

  幾人聞聲,頭一撇,目光不約而同投向了一臉稚嫩的林威,皆是驚訝,上尉軍官帶著一臉匪夷,不茍言笑,“你試試?你確定沒開玩笑?”軍官將信將疑,目光灼灼盯著林威。

  “你個新兵蛋子胡鬧什么,趕緊坐下!”老馬臉拉的老長,輕喝一聲,自己當兵這么多年都沒機會學這個細致活,他一個新兵蛋子說會拆炸彈,簡直就是瞎扯淡么!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普通炸彈有哪些種類。”軍官有意考問著林威,雖然林威看上去一臉誠懇,率真,不像開玩笑,但他還是心存疑慮,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常見炸彈有絆發、壓發、定時炸彈等。一般老式的壓發炸彈靠壓動底火引爆,絆發炸彈類似手榴彈需要有牽引類引爆,還有定時炸彈需要分辨零線,火線,正極……”林威滔滔不絕機械式說著,警察和幾名老兵聽的一愣一愣的,有點不知所云。

  軍官笑了笑,實在難以置信一個新兵能知道這些,覺的此事有門,饒有興趣,問道:“你小子這些哪里學的?比我在軍事學院了解的還多?”

  “報告首長,我家是做炮仗的,以前自己還自制過火藥拿來炸魚。父親是越戰老兵,還當過民兵排長,這些都是他教我的。”林威說話的語氣有著與同齡人不相符的老成和穩重。

  軍官聽完他的話,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點了點頭,一拍林威肩膀,斬釘截鐵說道:“行,就你小子了,跟我們走。”

  “楊副營長,你這不是跟著新兵蛋子瞎摻和么,這也太草率了,如果出事誰擔待的起?”一名帶眼鏡軍官慌忙阻攔著楊震東。

  “我哪里瞎搞了?車站那么多人疏散的了嗎?非常時刻,非常處理。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扒了我這身皮!”楊震東越說越激動,現在也只能搏一把冒次險了,畢竟情況刻不容緩。

  “哎。”眼鏡軍官欲言又止,輕嘆了聲,帶著顧慮跟上了向列車走去的幾人。

  幾人在警察帶領下,來到了藏有爆炸物的列車上,此時整列火車空蕩蕩的,空無一人,乘客都被疏散到了候車廳里,為了避免造成群眾恐慌,消息已經對外封鎖,對外宣稱例行檢修。

  走到藏有炸彈的車廂,兩名年輕警察和車站站長正守候在連接處門口。

  陪同林威的中年警察率先開口道:“現在沒時間和你們解釋了。王站長麻煩你趕緊找些剪子類工具給這位小同志,順便告知下你們鐵路方面,讓進站的火車不要鳴笛。”王站長一聽,急忙走下火車去找工具。

  “我想先看一下爆炸物。”林威走到車廂連接口,對守候在門口的兩名年輕警察說道。

  兩人名年輕警察一愣,相互看了一眼,不屑的瞥了眼胸口掛著“光榮入伍”的新兵,一時沒有動作。

  “你們兩個聾了啊!還不趕緊的!”走過來的中年警官,拉開嗓門對兩人大喝道,兩人被這么一吼,汗毛乍起,立即帶著林威去里面察看爆炸物。

第5章 車站排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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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警察帶領下,林威走到桌子邊,他躬身拉開桌子下的黑色拎包拉鏈,當場傻眼了,這個爆炸物的裝置的外接口居然纏繞了七、八根紅、藍線,這明顯是制造者為了誤導有意為之,就是為了迷惑拆除者將他炸的粉身碎骨。

  拆除炸彈前,首先要搞清楚炸彈是制式還是自制的,林威稍稍觀察了一眼,知道這是顆自.制炸彈,結構目前尚不清楚。

  林威很快找來一根長繩,系在包拎手上,然后走開一段距離,躡手躡腳將黑色皮包從坐位下拉到了過道外,方便拆除,同時,也確定了炸彈沒有起爆水平裝置。

  “怎么樣,能行不?”楊震東臉上憂慮重重,小聲問了問。

  “沒問題。”林威果斷回答道,臉上裝出一臉的輕松,其實他對拆除這顆炸彈心里也沒有多少底,只是眼下炸彈的爆破裝置外面已經開始發熱,如不及時拆除,炸彈隨時可能自動導熱引爆,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接過王站長的工具箱,林威俯身趴在地上,用刀子小心翼翼橫向劃開拎包底層,很快,整個炸彈就裸露了出來,露出了它那吃人猙獰的面目。林威盯著眼前碩大的炸彈,頓時打了個寒戰,嚇的菊花緊繃,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炸彈,是一個“凸”形,差不多30公分高拼接而成的“桶式”爆炸物,最少有十幾公斤重,具體當量威力他不知道,但是將自己和旁邊幾人炸成碎片絕對是管夠的。

  “首長,麻煩幫我打盆水來,要冷的。還有請你們回避下,我怕受到影響。”林威支開幾人,就是怕萬一真的爆炸,死自己一個總比死一群人要好。

  “好的,我這就去。”

  通過對炸彈的一番仔細觀察,林威有了初步判斷,這不是個常規爆炸物,引線和起爆裝置都被放在了鏈接爆炸物拼接分段的小“鐵盒”里,而且鐵盒外面都用螺絲固定著,情況比想象的要復雜的多,而且給拆卸也帶來了難度。

  拆除炸彈,不光要經驗豐富,膽大心細,還得兼備良好的心理素質,拆除中一旦稍稍不慎,就可能菊花滿天飛,畢竟,炸彈可不認識他是民兵排長兒子。

  林威保持冷靜,他將其它線捋到一邊,伸出手平穩托起鐵盒,另一只手拿著螺絲刀一點點旋轉著固定鐵盒的螺絲……

  一顆,兩顆,三顆……慢慢地,林威拆開了小鐵盒,暗自松了口氣,可看到盒子里露出的一節雷管被棉布包裹著時,臉上又凝重了起來,他聞了聞棉布上氣味,一股子汽油和化學物味,這難道是……?

  瞬間,林威稍稍平復的心突然又“噗通”提到嗓子眼上。這是個雙重引爆爆炸物,內外都有爆炸裝置,而且火藥都被汽油浸泡過加入了不知名化合物,只要在拆除過程中自己稍稍不慎就可能產生火花引爆。

  這顆爆炸物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圍,林威盯著眼前爆炸物有些手足無措,自己到底拆還不是不拆呢?

  林威陷入兩難,要說不怕死那是假的,他心里好幾次都想過起身退卻,可是他一想炸彈都拆了一半了,自己走了其他人怎么辦?自己平常是有些叛逆混蛋,可是常年在父親熏陶下也早就滋生出了一顆正義奉獻的心。

  穿了這身軍裝,就得有時刻奉獻的準備,關鍵時刻你不上,難道讓老百姓上!?父親常說的話回蕩在林威耳邊,他一想到父親的話,心志又堅定了起來,撫平了緊張恐懼的心,林威深吸一口氣,拿出剪刀動作放的輕緩,慢慢剪短線路……

  月臺上,武警和警察方面排爆專家陸續趕到了現場,一名套著防爆服拿著頭盔武警軍官走到中年警察跟前說道:“帶我去看看爆炸物。”

  “爆炸物已經在拆除中了。”中年警官回答道。

  “你們警察方面動作可真是快啊,露臉的機會又讓你們搶了。”武警軍官掃了一眼旁邊幾個穿防爆服警察,調侃了一句。

  “不是我們警察方面拆除的。”中年警官面色凝重。

  武警軍官聽完,如墜云霧中。不是警察方面拆的,自己也才剛剛趕到,“那是誰在拆?”武警軍官疑惑道。

  “是軍方。”中年警官說完,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楊震東幾人,隨即警察和武警軍官向他們那邊走去。

  三方的負責人相互握了握手,了解了下情況,當武警和警察的幾名排爆專家獲悉是一名新兵在排爆,不由大吃一驚,一臉的愕然狀,他們的認知觀念被徹底顛覆了。

  “我看這個新兵啊,不是個傻子,就是個瘋子。”武警軍官情不自禁感慨道,就連常年和爆炸物打交道心理素質過硬的自己,面對手工排爆境況,也會產生一絲恐懼,他很想看看這新兵的膽子到底有多肥。

  “李支隊長,你看能不能臨時把那小同志換下來,換成武警或者我們的人上去?”中年警官征求著意見。

  武警支隊長搖了搖頭,“我們如果現在上去很有可能驚擾他,而且爆炸物是經他一手拆除的,他比我們誰都更了解情況。”

  李支隊長的話如同盆冷水潑到楊震東身上,澆滅了楊震東同樣的想法,楊震東當了十幾年兵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可是此時他的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亂竄,一臉的煞白,就連手指指甲嵌的手背滿是血痕還渾然不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小時……林威在死亡恐懼的煎熬中,如抽絲剝繭一般,剪開了一根根引線回路線,只剩下一根火線和零線遲遲未動手。林威趴在地上,雙腿早已麻木,汗水像瀑布一樣從他臉上不停滑落,他的視線漸漸變的模糊,已經到了身體虛脫臨界點。

  林威甩了甩汗水,下意識咽了咽干癟的喉嚨,目光專注著最后一紅一藍兩根線,再三思量后,伸出拿剪刀的手慢慢朝紅線剪去,當剪刀碰到紅線,林威手一哆嗦一猶豫又縮了回來,他真的怕,怕極了,紅藍兩根線,一根生一根死,他真的難以抉擇。

  遲疑片刻,林威用力咬了咬發抖的手臂,平復“噗通噗通”急促跳動的心臟,他知道這個時候害怕沒有任何用,只會讓自己投鼠忌器死的更快,他強迫自己鎮定,很快,拿剪刀的手再次向紅線探去,紅線處在剪刀鋒口中,林威內心徹底被嚇崩潰了,突然發瘋似的暴吼一聲,“啊——”林威咬著牙閉著眼,對著他的生死線毅然決然剪了下去。

  “咔嚓”一聲,紅色引爆線一刀兩截,林威腦子里快速閃過一記自己粉身碎骨的畫面,嚇的面色煞白,神志不清,呆滯。沉寂幾秒后,見沒有響起爆炸聲,林威崩潰的心智漸漸恢復清晰,一滴汗水順著他鼻尖滑落在地,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頓時,如釋重負像灘泥一樣癱倒在地,嘴里不停傻笑著,暗自慶幸,活著真好!

  林威的這一嗓子牽動了等候在外面人的心,所有人聞聲箭步沖進車廂,楊震東看到散落在一地的爆炸物零件,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這絕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這么備受煎熬和釋放。

  李支隊長見林威躺在地上不停傻笑,心想不會真的嚇傻了把這個小子?

  “住手……千萬別把爆炸物放水冷卻,這是雙項引爆物,火藥里有化學物。”林威用盡最后絲氣力,制止了剛要把爆炸物放水里的武警。

  雙項爆炸物?那不是二級引爆物?李支隊長一下興奮了起來,以前他們就曾遇到過類似二級引爆物,可是那東西實在太危險了都被就地引爆了,這樣一來炸彈內部結構就無法獲悉了。現在好了將爆炸物帶回研究室再拆開就有了現成的教材數據,今后在這方面也就不存在盲區了,絕對是一大突破。

  “將爆炸物千萬小心保管,我要帶回去研究研究。”李支隊長對那年輕武警再三小心交代,此刻,他對這個新兵的敬佩也是油然而生,自己這些專家都不敢觸碰的東西這小子居然成功拆除了,人才,人才,真的是TMD人才。

  虛脫躺在地上的林威,情緒慢慢穩定過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發表英雄感言,而是想——撒尿,剛才嚇的他來來回回都憋回去好幾次了,現在終于忍不住了“我想撒尿。”

  “什么?”所有人像是沒聽明白。

  “我說,我想撒尿,我膀胱都要炸開了。”

  “哈哈哈。”所有人的沉重在這一刻得到釋放,臉色如烏云見日般明朗開來,隨后兩個武警架著他走向廁所。

第6章 擠個基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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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踏入綠皮車到鉆進悶罐車,再從悶罐車至顛簸的綠色大巴,幾天內,一路幾經輾轉,疲憊不堪的新兵蛋子們漸漸沒了最初那般跳脫。

  華夏國,南部戰區,下午時分。

  “醒醒,都醒醒!打起點精神來,馬上就到團部訓練駐地了!”老馬起身站在大巴副駕駛位上,沖長途坐車懶散熟睡的新兵喊道。

  車上的林威,頭昏腦脹,一臉倦容,微微抬起眼皮望著車窗外一排排剛剛被刷了石灰粉的筆直松柏,這一下不禁讓他感受到了軍人坐如鐘站如松的精氣神,以及軍隊的莊嚴肅穆與神圣感。

  “吱——”七八輛綠色大巴距團部門口500米距離齊齊停了下來。

  “快,整理軍容,背好背包,下車列隊,要留給軍營一個好印象!”老馬嚴詞厲語,一邊整理自己的風紀扣,軍帽。

  車里的新兵學著老馬的動作,三三兩兩相互整理軍容,隨后半推半就走下了大巴。

  “所有人注意,照高矮次序,呈密集隊形列隊!手搭在背包上,立正站好!”老馬嘴巴跟機關槍似的,連續喊了一串口令。

  只是這幾聲簡單的口號指令,林威的神經也跟著緊湊了起來,這讓他一下就體會到了部隊的那種“快”感。

  “全體都有!齊步走!”

  聽著口令,所有新兵蛋子就跟新姑爺上門似的,左右擺著手,緩緩地向前邁著步子,朝顯目的紅色“八一”軍徽標志大門口邁去。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新同志——”大門口兩邊,站滿了敲鑼打鼓,夾道歡迎的官兵,他們一個個群情激昂面帶熱情和笑容。

  新兵臉上流露出了自豪般的傻笑,心里的優越感也是剎那而起,一個個那走的可謂是趾高氣揚的,熟不知苦頭與下馬威即將臨頭,在老兵和軍官“熱烈歡迎”的潛臺詞后面,那意思就是他們在慶祝自己終于有新兵虐了,這幫新兵菜鳥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新兵們走進團部,舉目張望遇到的新鮮事物,對于他們來說部隊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神秘的,在新兵們應接不暇之際,突然前面道路上涌現出一隊龐然大物,十幾輛96式坦克碾動著轟鳴,撼動地面,沉重的履帶碾壓在地面上鏘鏘作響,氣勢磅礴。

  眼前震撼的一幕讓新兵們個個目瞪口呆,驚恐不定,“這些坦克好帥啊!”

  “歡迎新兵菜鳥入伍,哈哈哈!”坦克車隊從新兵面前浩浩蕩蕩開過,留下一路煙塵,坐在坦克上的坦克手乘員,臉上帶著譏笑,對這些未經世面有些膽怯的新兵戲謔道。

  “你大爺的,不就是幾個破鐵疙瘩么,牛氣啥?真當炮管是長吊,嚇唬寡婦呢!”看到那些坦克兵有意嘲笑他們這些新兵,林威氣的咬牙切齒鄙視了一眼謾罵道。

  此時,空中又傳來了陣陣刺耳的馬達聲,五架米171直升機呈“人”字形梯隊,航行在空中。

  “快看,直升飛機!”隊伍里一名新兵興奮嚷道,新兵們聞聲,紛紛抬頭仰望著空中高速旋轉著五片流麗槳葉修長的直升機,激動不已。

  “媽了個巴子,以后俺要是做了飛行員,非到那幫坦克兵頭頂顯擺顯擺不可,讓他們滿嘴灰。”

  “就是,就是。哈哈哈!”新兵們附和著,直升機在新兵羨慕中呼嘯而過。

  “不許說話,保持好隊形!”老馬繃著臉,瞪了一眼說話的新兵,一步一哨規整新兵隊列,走向訓練場。

  很快,新兵們陸續涌到了團部訓練場,“立定!”新兵在老馬口令中站立了下來,新兵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站在訓練場中,周圍幾支隊列相互靠攏過來,偌大的訓練場哨聲口令聲此起彼伏。

  “噓——”一聲尖銳哨子聲響起,新兵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哨聲方向,只見五星紅旗下面背手跨立著幾名穿作訓裝的老兵、軍官,他們一臉肅嚴個個昂首挺胸,身形筆直,就猶如一棵棵屹立山巔的蒼松,站如松、行如風、軍人雷厲風行的精神氣魄在他們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臺上一名手里拿著個擴音喇叭的軍官,向前走了幾步,他銳利的目光快速掃過臺下站著的新兵,軍官面無表情,嚴謹的外表下透露出一股子堅韌,干練。

  “第二營“青蛙”都到了嗎?”軍事主官向旁邊的一名少尉問道。

  少尉軍官跨出列,向他致了個軍禮,大聲回答道:“報告,副營長!275只青蛙,應到275只,實到273只,其中兩只水土不服,跑肚拉稀,報告完畢!”少尉在主官點頭示意下,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同志們好,我是你們新兵營的指導員,我叫常誠。下面請你們把身上那些不屬于軍隊的東西都上交到上面來。”常誠從新兵不情愿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擔心,常誠笑了笑,扶了扶鼻尖上的鏡框,繼續保持一臉和藹,說道:“希望同志們,能自覺上交這些東西。我們只是暫時替你們保管下,等你們退伍我們會原封不動歸還到你們手上。”

  新兵營長見新兵遲遲沒有行動,面色瞬間變的陰沉,“教導員的話沒聽懂?!那我再重復一遍,把那些手機、相機,跟軍隊無關的東西,統統放到這上面來!動作快一點!”新兵營長拿著擴音喇叭大聲說道,聲音近乎于吼,這一喊果然見效,新兵紛紛走向前,交出了不屬于部隊的物什。

  “這些驢日的老兵軍官,他們在地方招兵時候,笑的跟可親的活菩薩似的,你看看現在他們那臉拉的比俺家驢都長!”

  站在隊列中的林威,很快認出了這個新兵營長,正是火車上平易近人的楊震東,他完全沒想到這些在火車上滿臉堆笑,友好的老兵和軍官,一到了軍隊換了身衣服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臉上黑沉沉的,真TMD一個個屬狗臉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一、二、三、四!”一陣洪鐘般的口號聲飄蕩到訓練場,震懾了每一個新兵身心,新兵腦袋像方向盤似的轉動不約而同投去了目光,道路邊,一隊手持95步槍,頭戴鋼盔著迷彩作訓服的士兵,踏著鏗鏘有力整齊的步伐從他們面前飄過,士兵們聲勢震天,威風凜凜,每一聲口號都有排山倒海,氣吞山河之勢。

  英姿颯爽的老兵猶如一陣旋風飄過,帶走不少新兵的心神,“丫的,簡直酷斃了!我也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新兵望著老兵遠去的瀟灑身姿,不由感慨一聲。

  “這才是兵么,你看看這氣勢多帶勁!你看看他們各個穿軍靴,挎鋼槍,多瀟灑。而我們是一身綠色的“青蛙皮”外加帆布黃膠鞋,哎,差距啊。”站在林威前面的一名新兵帶著怨氣幽幽說道。

  “不許說話!”老馬扯著嗓門沖躁動的新兵厲聲吼道,顯然,老馬聲音的震懾力不夠,很快就被新兵的嘈雜聲淹沒,老馬鐵青著臉,卻也無可奈何。

  “一個個逛菜市場,趕集呢!啊!?”楊震東拿著喇叭,揚長脖子,走到人群中怒吼道,這一聲聲若滾雷,震的幾百號新兵菜鳥渾身一顫,噤若寒蟬,嘈雜聲立即稀落下來。

  “哎呀媽呀!這么快就給我們來下馬威勒!”

  “黑臉驢。”

  “俺看他是大叫驢。”少數新兵還在竊竊私語,私下議論著楊震東。

  楊震東眼神凌厲,走在隊伍里巡視著新兵,目光逐一劃過隊伍中一臉稚嫩的新兵。林威躲閃著楊震東掃來的兇厲,唯恐避之不及,看到旁邊兩名新兵還在擠來擠去,林威心想這兩家伙估計要倒霉了。

  果然,楊震東頭一撇,兇光彈射到倆名推推搡搡的新兵身上,他嘴角一抽,氣勢洶洶地朝倆名渾然不覺的新兵走了過去。

  “擠個J8呢!”楊震東怒目圓睜盯著兩名新兵,見新兵沒有應答,楊震東突然拿起喇叭加大了音倍,吼道:“你們擠個J8呢!啊!?”

  “一個……”倆人囁嚅,臉一紅,垂下腦袋。兩名新兵被楊震東這么近距離一吼,猶如晴天霹靂雷劈,當場嚇的他們倆懵逼了,完全聽岔了楊震東的意思,哪里還分的清真J8和假基巴。

  “什么一個,一根的?我是說你們倆個擠個J8呢!?”

  “報告,我們一起兩個基巴。”倆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襠部,篤定回答道。

  “老子是問你們亂擠什么J8!啊!”楊震東又厲聲吼了一聲,唾沫星子濺了倆新兵一臉。

  “報告首長,我們真的只有一個基巴……”倆人身子一震,被吼的語無倫次,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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