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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太原王公子
資本大唐全文閱讀作者:北冥老魚加入書架
今天的登仙樓格外熱鬧,天還沒有亮,外面就已經有人在排隊了,等酒樓剛一開門,這些排隊的人就一擁而上,開始爭先恐后的跑到柜臺訂位子。然而讓所有人大失所望的是,柜臺后那個笑的一臉和氣的掌柜卻告訴他們,酒樓的位子在昨天就已經被預訂完了,今天實在是沒有位子了,現在只接受訂餐,到時會有伙計送過去。

  聽到位子已經訂完,這些人不禁有些垂頭喪氣,有些心有不甘的人又去了周圍別家的酒樓碰碰運氣,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接受了掌柜的建議,在登仙樓這里訂了餐,畢竟這里不但酒出名,做的菜也是一絕,其它酒樓可比不上這里。

  酒樓開門沒過一會,昨天預訂位子的人三五成群陸陸續續進來,不一會的功夫,一樓大廳和二樓的雅座就幾乎全坐滿了,三樓的包間一般人上不去,倒沒人知曉里面的情形,不過以今天的情況來看,估計里面也不會空著。

  登仙樓內眼尖的伙計發現,今天來的客人大都是一些生面孔,而且以他們的穿著和口音判斷,大部分都不是長安人士,甚至還有不少的胡商混跡其中。仔細聽其言談,說的無非是一些往來行商之事,再看他們的舉止打扮,有經驗的人立刻就能看出,這些人幾乎都是商人。

  這么多的商人齊聚登仙樓,這本來就已經是件很奇怪的事了,但如果有人出去轉一圈,就會發現,周圍幾個酒樓現在幾乎都坐滿了商人,只是登仙樓這里的人最多罷了。

  “頂級長安烤鴨兩只,三斤上好的烤羊肉,外加絕品五王醉兩壺~”

  “火鍋十人份,三壺五王醉~”

  “全套五王宴一桌,酒要雙份~”

  ……

  如此多的客人一下子涌來,讓登仙樓里里外外忙的不可開交,一樓大廳里的報菜聲是此起彼伏,端菜的小廝如同穿花蝴蝶般來往不停,一個個忙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不過就算如此,卻沒人有任何的怨言,因為與其它客人相比,這些商人出手十分大方,不但點菜只點最貴的,連給小廝的賞錢也十分豐厚,所以今天登仙樓上上下下的人顯得格外麻利。

  正在大廳里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這時門口忽然一暗,一隊主仆從外面進來,這隊人明顯是大戶人家出身,連家仆的衣著舉止都顯得極為不凡。為首的是一個白面短須的翩翩公子,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身材頎長、長相俊美,臉上總是帶著一種若隱若現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身上穿著一件極為得體的青色圓領袍衫,腰懸一塊圓形美玉,若是眼尖的人可以發現,玉的做工極為精美,正中間雕刻著一個篆體的‘王’字。

  “王公子!沒想到您也來了!”一看到來人,大廳里有不少人都‘呼’的一聲站起來,一臉恭敬的打著招呼道。

  這個被稱為王公子的年輕人對打招呼的人頷首示意,微笑著用帶著磁性的聲音說道:“王某今天來的目地和大家一樣,都是為了早日拿到五王醉這批貨,想必大家和我一樣,都快被自己身后的那幫大客戶給逼瘋了吧?”

  王公子帶點玩笑意味的一句話,卻引起了在場所有商人的共鳴,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人,都對王公子好感大增。他們這些人都是往來各地的行商,今天之所以都聚在這里,那是因為今天剛好是五王醉提貨的日子。

  現在五王醉的大名隨著好事之人的傳播,不但在大唐的國內人人皆知,而且就連北方草原甚至是西域各國,也有不少人聽聞其名,如此一個千載難逢的發財機會,這些行商們當然不會錯過,他們早就和身后各地的大客戶談好了價錢收了訂金,然后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在商會下了訂單,可是一直等了快一個月了,卻還是不能提貨,身后那些客戶是不停的催,甚至還有些客戶威脅,要是酒再不運到就要他們雙倍賠償,今天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王子豪售酒商會的地址就在登仙樓旁邊,之所以選這個位置,一是方便王子豪酒樓商會兩邊跑,另外他也是看準的商會的人氣,以此提高酒樓的客流量。現在看來效果不錯,只是第一次開始提貨,就已經讓登仙樓爆滿,甚至連周圍的一些酒樓也受到惠及。

  剛進來的王公子與熟識的人打過招呼之后,這才告罪一聲,徑直上了二樓雅座。

  “這位兄弟,看這位王公子似乎出身不凡,怎么會和咱們這些商人混在一起?”商人堆里竟然出現這么一個如世家公子般的人物,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一個身材干瘦的商人向身邊的人打聽道,想看看這位王公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嘿嘿,兄弟你是常年走南邊的吧?”被問的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黝黑的臉膛上滿是風霜之色,一看就知道是個常年在外打拼的行商。

  “咦,兄弟你怎么知道?”瘦商人奇道,他雖然常年走南方的商道,但本身卻是洛陽人士,關中話說的也十分標準,這個大漢怎么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底細?

  “哈哈~,這還不簡單,要是兄弟你是走北邊的商人,怎么會不認識太原王公子?”中年大漢大笑著說道,那些和他一樣都是走北邊的商人聽到他的話,臉上也都帶著一種崇敬之色,這些人都是走南闖北的人精,很少能看到他們如此真心敬佩一個人。

  “太原王公子?難不成是太原王氏?”有人立刻驚呼道,太原王氏可是世代門閥貴族,大唐有五姓七望之說,其中五姓就是指‘崔、盧、李、鄭、王’,而七望則是指這五姓中最出名的七個代表,即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這七家子弟遍布整個大唐士林政堂,不少人都是身居要職,無論是在朝堂還是民間,都有著極大的聲望和影響力。

  “不錯,王公子就是出自太原王氏,而且還是長房子弟,聽說他小時候聰慧非常,三歲識文七歲就會作詩,不到二十歲就考中了舉人,可惜不知道為什么,幾年前忽然對商賈之事感興趣,拋去自己舉人的身份,為王家打理起行商之事?”中年漢子先是得意,畢竟他一個身份低賤的商人,能認識一個王氏長房子弟,說出去實在是很有面子。不過到最后時語氣卻又轉為疑惑。要知道太原王氏族人雖然遍布天下,但族長之位卻一向出自王氏長房,按說出身如此尊貴之人,絕不可能做這些買東賣西的下賤事?

  “洪老弟所言不錯,不過也多虧了王公子管事,從上任后一改往日王家坐地盤剝的霸道,不但將抽成從原來的三成變為一成,而且還出面將小商隊集結成大商隊一起行動,要知道北方草原可不太平,要是人少力弱,遇上那些窮瘋了的小部族,絕對會連人帶貨一起吞了,只有人多勢眾的大商隊才沒有敢打主意!”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老者緩緩說道,這老者鷹鼻深目,瞳孔發藍,顯然是一個西域胡商,不過關中話卻說的字正腔圓,比一般的漢人還要標準。

  太原是北方商路最重要的樞紐,也是大唐與北方草原往來最頻繁的邊市,無論是大唐商人北上還是草原商人南下,都要經過太原。王家經過世代經營,現在太原雖然名義是歸大唐的官府管,但實際上卻是王家在掌管著太原,其中利潤最豐厚的商業更是被王家人牢牢把持,所有商品只要進入太原,都要經過王家的抽成,而王家則出面為各方尋找買家。

  “就是,上次我的貨物讓鐵勒一個小部族搶了,幸好剛好王公子帶隊路過,當天晚上就帶人殺散了那個小部族,把貨物又搶了回來,我本來要把一半的貨物送給王公子的,可是人家就是不收,說我既然有王家的路引,那就一定會保證我們的安全。”又一個北方行商一臉感激的說道。

  聽這幾人念叨王公子的恩德,其它受過恩惠的人也都忍不住了,紛紛講起王公子的高義,而那些走南方的商人也聽的津津有味,同時心中也在哀嘆,為什么這位王公子沒出現在南方商路上?否則哪里還用受那些土司和頭人的鳥氣。

  正在大廳中正熱火朝天的議論著那位風度翩翩的王公子時,忽然大門光線一暗,又一行人走了進來。只見這行人為首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生的唇紅齒白、劍眉星目,長相十分的俊美,年紀雖不大,但個頭卻并不比成年人差,身上的衣著飾品看似普通,但這些閱歷過人的商人卻發現,不管是衣服還是飾品,無一不是手藝精湛的匠人精心所制。

  緊隨著少年身后的是兩個容貌秀美無比的侍女,一舉一動都帶著大家閨秀的端莊與秀雅,如果不看衣著打扮,根本看不出來是伺候人的侍女。最后面跟著的是四個身強力壯的護衛,腰間懸著橫刀,一雙雙冷漠中帶著殺氣的眼睛四下掃射,看樣子只要周圍有任何異常威脅到少年的安全,立刻就會引起他們的決死反擊。

  看到少年一行人進來,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商人們立刻閉上了嘴,只要有點眼力的就能看出,這少年的身份肯定不普通,很可能是哪家的貴族子弟出來游玩,他們這些商人可惹不起,萬一哪句話不小心得罪了對方,那可真的是禍從天降,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一起閉了嘴。不過他們也在心中奇怪,剛才那位王公子的風度已經讓人感到折服,可這位少年無論是氣質還是舉止,感覺竟然比那位王公子還要高貴幾分,長安雖然是帝都,可沒聽說有哪家的家教能比的上名列五姓的王家啊?

  “哎喲,小老兒參見六公子,您樓上請,上面都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雅座!”一看到少年進來,剛才在柜臺里一直笑瞇瞇的掌柜的‘嗖~’的一聲飛跑出來,一臉巴結討好的對少年說道。

  “我說老劉,我也是這里的常客了,你不用每次見到我都這么夸張的迎接吧?”少年有些無奈的笑道,自己只不過是幫了對方一個小忙,可是這老頭就記在心上了,每次都熱情的過了頭,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小老兒是真心感激六公子,若不是公子幫忙,我家小子哪里能出人投地啊?”掌柜老劉臉上笑意不變,口中卻是十分真誠的說道。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李愔了,登仙樓里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不過李愔不喜歡別人叫他梁王,所以在外別人一般都稱呼他為六公子。今天是五王醉出貨的日子,他當然要來看看,反正督造院那邊有李義府等人看著,自己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就行了,其它的根本沒他什么事。

  “好了,老劉你還是留在這里招呼客人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李愔受不了老劉如此的熱情,急忙擺脫他走上二樓。老劉的兒子以前在登仙樓記帳,后來李愔看這小伙子為人機靈又好學,他督造院又人手緊缺,所以就給了他一個小吏的身份,調到督造院里幫忙,誰知道這位老劉掌柜知道后,對李愔是感恩戴德,雖然一個小吏在李愔眼中并不算什么,畢竟小吏又不是官,也沒有品級,只不過相當于后世政府雇傭的臨時工一樣,但在老劉眼中卻不一樣,進了督造院那就是朝廷的人,再怎么說也比在酒樓里做帳房要強的多,甚至對于世代為王家打工的老劉家來說,就已經可以稱的上是光宗耀祖了。

  二樓不同于一樓大廳,這里設置的都是一些雅座,所謂雅座,其實就是一套單獨的桌椅,周圍有屏風隔開,在二樓的四外角落里,還有樂師彈奏音樂,雖比不上三樓包間內的豪華,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今天就李愔一個人,沒必要獨自去占一個包間,所以就吩咐老劉給自己留一個靠窗的雅座,直接坐在那里就能看到旁邊商會的銷售情況。

  文兒和畫兒服侍著李愔坐下,然后又讓伙計準備酒菜,不一會的功夫,酒菜就已經上來,文兒素手輕揚,給李愔倒了杯酒。李愔端起酒杯看著窗外,商會外面已經排起了一隊長長的人龍,那些都是下面的商人派去的伙計或仆人,排隊這種苦差事當然不用主人家親自去做。

  正在李愔看著外面排隊的人群暗自得意,盤算著這次五王醉銷售帶來的龐大利潤時,忽然只聽旁邊一個帶著磁性的男中音說道:“小兄弟,看你器宇軒昂氣度不凡,在下太原王況,可否有幸與小兄弟并桌言歡?”

  

第48章 侃暈王公子
資本大唐全文閱讀作者:北冥老魚加入書架
PS:今天老魚家里網絡有點問題,現在在公司上傳一章

  李愔循聲看去,發現說話之人就坐在自己斜對面,只見這人年紀不過二十多歲,身穿一件極為得體的青色圓領袍衫,腰懸圓形美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正是那位比李愔先到一步的太原王公子。

  “哦,王兄既有此雅興,小弟當然是求之不得。”李愔聽到對方自報家門,竟然是太原王氏,心中也不禁一動,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世家門閥對大唐政治走向的影響,雖然現在這些世家門閥的勢力在李世民的壓制下有所衰退,但仍然不可小覷。

  聽到李愔應允,這位名叫王況的王公子立刻大喜,指揮著下人將桌子搬到李愔對面,兩人相對而坐。唐朝的讀書人受魏晉名士的影響,說話做事講究隨性而為,朋友相交也是一樣,看對方順眼就直接上前攀談,如果發現彼此談不來也沒關系,拱手告辭便是,根本不用顧及什么面子的問題。

  “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王況指揮身邊的下人將桌子挪過來,剛一坐下來,立刻很是熱情的問道。

  “噢,小弟在家行六,朋友們都以六郞相稱,王兄也叫我六郞便是。”李愔笑道,“不知王兄何時到的長安,可是要參加來年的科舉?”這位王公子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風度氣質,都像是一個來長安趕考的士子一般,所以李愔才有此一問。

  一提到科舉,王況卻是眼中一黯,不過眨眼間就恢復了正常,微笑著說道“在下前日剛到長安,卻是無緣參加科舉,王家雖然是世家大族,但在下卻不爭氣,從小就不喜讀書,整日里不務正業,和樓下那些商賈廝混,今日也是為了那五王醉而來,卻是讓六郞見笑了。”

  李愔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商人,而且聽他的言談竟然有些自嘲之意,顯然對于自己商人的身份有些鄙視和無奈。這倒也不難理解,大唐政府一邊并鼓勵工商,一邊卻又對商人十分鄙視,所以這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盡管所有人都知道商人十分富有,但卻極少有人愿意主動加入商人的隊伍。

  “王兄此言差矣,商業也是正業之一,若是沒有商人買東賣西,其它的暫且不提,只是這最基本的‘吃穿’二字,就足以讓世人頭痛了。”李愔說到這里,伸手挾了口菜放入口中,慢條斯理的咀嚼起來。他對商人倒是沒什么歧視,來自后世的他更深知商人的重要性,所以這才忍不住開口說道。

  王況聽了李愔的話,卻是神情微動,眼中帶著敬佩之色開口贊道:“沒想到六郎你小小年紀,卻對商賈之事看的如此透徹,為兄枉自多活了幾年,卻一直糾結于自己的身份,今日聽得六郎的驚世之語,才終于有了恍然大悟之感,請受為兄一拜!”王況說著站了起來,竟是向李愔行了一禮。

  李愔急忙起身攙扶,口中也是謙虛道:“王兄快快請起,小弟只不過是個困守于長安的無知小子,整日里夸夸其談,哪里能受的起王兄這一拜?”

  王況卻是起身正容道:“六郎你太謙虛了,為兄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人,對于觀人之術也略有心得,今日一見六郎,卻是讓為兄大吃一驚,以我觀之,六郎將來必非池中之物!”

  如果是別人夸獎自己,李愔肯定會得意忘形,但對于初次見面就對自己大為贊賞的王況,李愔卻是不置可否,而是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道:“小弟整日困守在這長安城中,家中長輩根本不許我外出,沒想到今天遇到王兄,既然王兄你常年在外奔走,想必對我大唐內外的風物都了然于胸,可否為小弟講解一番,讓某開開眼界,以后也有向朋友們吹噓的資本?”

  王況見李愔不接自己的話頭,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不過他的定力極好,臉上也不露異色,依然一臉微笑說道:“呵呵,六郎既然對各地風物感興趣,那為兄今天就為兄弟講解一番。”

  說到這時王況停了一下,看李愔一臉平靜的似乎聽的十分認真,于是接著說道:“為兄自小就生活在太原,那里距離北方草原不遠,與那些草原部族交往頻繁,成年后為兄去的最多的也是北方草原,草原之上強者為尊,部族之間根本沒什么道義可講,往往因為一件小事,草原上的部族就會刀兵相向,甚至不惜血流成河……”

  雖然這個王況自稱不喜讀書,但其實他的文學修養極高,講解起草原上的事情時旁征博引,情節、人物描述的也十分精彩,不但李愔聽的入神,他身后的文兒和畫兒也被王況口中的故事吸引,一時間連伺候李愔的事也給忘到了一邊。

  李愔本來只是想找個借口岔開話題,但沒想到王況的確是見識不凡,不但對草原上的事了如指掌,而且還不時發表一下自己對某件事的看法,觀點十分獨特,常常讓人有耳目一新之感。李愔聽著王況的述說,再用自己后世所知加以印證,也使得他對大唐北方草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聽著王況滔滔不絕的講述,再看看身邊文兒和畫兒兩個小丫頭,都用崇拜的目光盯著對方,這讓李愔心中也不禁涌起一種爭強好勝的念頭,在王況講述的間隙,不時也插上自己的觀點,但僅僅發表評論,很快就無法滿足李愔的談興。

  草原上的事李愔是說不過王況,但在后世信息大爆炸中長大的李愔,論見識可比任何人都要強的多,草原不行就講海外,李愔從離大陸最近的臺灣島,也就是唐朝所稱的流求大島開始講,然后轉到南洋豐富的出產,再以南洋為中心點,西過馬六甲進入印度洋,然后進入紅海再入地中海,對于羅馬帝國的興盛與衰落過程,李愔是大講特講。向東則從大洋洲開始,講起上面奇特的物種,南北美洲更是講解的重點,土豆、辣椒、玉米等經濟價值極大的作物,豐富無比的黃金、白銀等礦藏,神秘的印加文明等等,引的王況也是驚嘆不已。

  王況雖然才學過人見識不凡,但和習慣在網上與別人神侃的李愔相比,卻還是甘敗下風,畢竟兩人接觸到的信息量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文兒和畫兒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主人不但文才過人,見識更是不凡,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那么多遠在萬里之外的海外趣聞?現在兩個小丫頭眼中全是小星星,對李愔的敬仰傾慕之情無以言表!

  李愔這家伙有個毛病,只要侃大山的興致來了,整個人就會變的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嘴巴里就像是跑火車一樣,話語滔滔不絕誰也擋不住。王況一開始還能勉強招架,可是很快就潰敗下來,被李愔口中那個波瀾壯闊的海外世界震驚的無以復加。

  不過隨著李愔話中信息量的加大,王況慢慢的也跟不上李愔的思路,最后更是直接被李愔口中接連不斷的新名詞砸暈了腦袋,整個人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再也理不清印度人和印地安人是啥關系?波羅的海又和菠蘿是啥關系?為什么那個羅馬帝國明明是在大唐的西面,可為啥向東走到美洲再過一個什么大西洋,竟然也能到羅馬……

  一個個超越時代的問題盤旋在王況的腦子中,以往他自傲的學識與這些問題相比,卻顯得那么微不足道。直到最后他腦子像電腦當機般空白一片,眼中只見李愔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甚至連最后李愔告辭時,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可憐的孩子,直接讓李愔給侃成暫時性白癡了,估計三五天內是恢復不過來了。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李愔愜意的喝著茶,雖然侃的時候很痛快,可是這嗓子卻有點受不了,不過想起那位王況王公子最后一臉癡呆的表情,李愔卻還是忍不住想笑。文兒和畫兒兩女十分乖巧的一人一邊給李愔捏著肩。

  “殿下,你好厲害,竟然知道那么多的事。”文兒這小丫頭的眼睛冒著星星,一臉花癡的看著李愔道,她本來就對李愔這位好脾氣的王爺有好感,今天又親耳聽到李愔的‘學識’,心中更是對他崇拜的不得了。

  “是啊,殿下真的好博學,可惜婢子好多都聽不懂!”畫兒也跟著撒嬌道,這丫頭對李愔的戒心比較重,平時對李愔也沒有文兒親近,不過現在卻和李愔撒起嬌來,看向李愔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份異樣的神色。

  “哈哈哈~,這算什么,殿下我懂的可不止這么一點,你們沒聽懂沒關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問我。”李愔也是心情大好,好久沒有這么爽過了。

  “嘻嘻,婢子想起那位王公子最后的樣子就想笑,像個傻子一樣,連殿下和他告辭都沒聽見!”文兒看畫兒忽然間對李愔如此親密,心中也有些吃味,把小身板緊緊的貼在李愔后背,笑著轉移話題道。

  李愔感覺背后文兒那微微隆起的小胸脯,心中也有些癢癢的,不過也僅限于此,他可不是什么蘿莉控,對這種發育不完全的小女孩實在提不起興趣。

  感覺到文兒的挑釁,畫兒也不甘示弱,抱著李愔的胳膊說道:“哼,其實那位王公子還是有些才學的,現在殿下的事情太多,整天忙的不可開交,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那位王公子出身太原王家,今天又有緣相遇,不如殿下就把他招攬過來,也好多了個幫手?”

  李愔聽后卻是大笑,伸手揉著畫兒的小腦袋說道:“你這丫頭還真以為那位王公子是恰巧遇上的?人家可是早就知道咱們的身份,而且還是專門在那里等著我們的!”

  “這怎么可能?”文兒和畫兒同時驚道,“殿下今天去登仙樓的事,除了我們這些身邊人,外人根本不知道,那位王公子怎么可能事先在那里等著?”

  “嘿嘿,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能猜出個大概,雖然我還不知道這位王公子接近我的目地是什么,不過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以后再見到他,可要小心了。”李愔說話時神情模糊,似乎是在回答兩女的話,卻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是,殿下您怎么知道他是在專門等我們?”畫兒好奇心很強,非要問個明白。

  李愔卻是神秘的一笑,神情有些得意的吐出兩個字:“猜的!”

  “猜的~”兩女幾乎同時叫道,她們本以為李愔會指出對方哪里露出的馬腳,卻沒想到李愔竟然是猜的。

  “這種事只需要一個猜測就足夠了,而且我也做了安排,相信背后安排這次見面的人,很快就會來找我。”李愔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乎有些生氣,又似乎有些無奈。

  登仙樓旁邊的商會內,正在忙的不可開交的王子豪忽然接到一張李愔派人送來的字條。王子豪當時就是心中一緊,急忙找了僻靜的地方打開,當看到上面寫的字時,臉色先是變得十分蒼白,然后又慢慢的恢復幾分血色,眼睛向長安北方望了望,然后輕嘆了口氣,轉身又開始投入到忙碌之中。

  

第49章 天下王氏出太原
資本大唐全文閱讀作者:北冥老魚加入書架
長安城宋國公府內宅之中,一座不大的側院正廳里,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正一臉喜色的在挑挑揀揀,桌子上放的全都是各式各樣的精美首飾,旁邊的地面上還放著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蓋子已經打開,里面不是金銀就是綢緞,只這些東西算下來,最少也值數萬貫。

  “大夫人,您那位侄子可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數萬貫的重禮,而且這還只是送給您的,聽說國公大人那里他也送了一筆重禮,可惜卻被國公大人退回去了。”少婦身邊的貼身侍女也一臉興奮的說道,夫人得了如此重禮,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跟著得了不少賞錢,上上下下都對那位王公子感恩戴德。

  “那當然,我娘家可是堂堂太原王氏,今天來的那個王況,小時候我還抱過,他來看看我這個姑姑,送這點東西也是應該的。”這位大夫人也是一臉喜色,不但是因為收到如此重禮,還是因為娘家人如此大方,她這個外嫁之女也有臉面。

  “對了,文心派人去叫了嗎,怎么現在還不來?”大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口對身邊的侍女問道。

  “已經派人去叫了,估計文心小姐又去了三少爺那邊的周姨娘那里,所以路遠了些。”侍女開口答道。

  “唉~,文心這丫頭真是好運,竟然嫁給了梁王殿下,現在整個長安城誰人不知李六郞的大名,真是讓人羨慕,你說文晴這丫頭怎么就沒這么好的運氣呢?”大夫人忽然長嘆一聲,一臉遺憾的說道。

  “瞧您說的,就算文心小姐嫁的再好,名義上不還是您的女兒嗎?”

  大夫人身邊的侍女雖然年紀不大,卻倒是很會說話,一句話就讓大夫人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但很快大夫人的臉色又黯淡下來,自言自語道:“話雖然是這樣說,文心名義上是我的女兒,可人家的親娘畢竟還是周姨娘,從心底里還是和自己的親娘更親近一些。”

  這位大夫人就是蕭禹嫡長子的妻子,出身于太原王氏,可惜蕭禹的嫡長子早些年因病去世,只留下這位王大夫人和一個女兒文晴,連個繼承家業的后人都沒留下,所以現在排行第二的蕭銳就成了蕭家的嫡長子,也就是那位娶了李愔姐姐襄城公主的那位。上次李世民命蕭禹將蕭文心過繼給嫡長子,也就是現在這位王大夫人這一房,現在她才是蕭文心名義上的母親。

  正在王夫人想著心事的時候,只見外面的珠簾一挑,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女帶著丫鬟,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呀?娘親,是誰送來這么多禮物?”前面那個圓臉少女剛一進來,立刻就發現了王夫人身邊的各種禮物,歡呼一聲就沖了上來,撲到桌子上挑挑揀揀的找心儀的首飾,她當然就是王夫人的親生女兒蕭文晴了。

  后面的少女容貌秀美絕倫,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禮物,臉色平靜的向王夫人施了一禮道:“文心拜見娘親!”這個少女正是李愔的未婚妻蕭文心。

  “文心快快請起!”王夫人沒有理會自己的親生女兒,而是十分親熱的上前將蕭文心拉起來,“我上次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母女之間不用那么客氣,用不著每次見到我都要行禮,你看你文晴姐姐,她就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客氣。”王夫人笑瞇瞇的拉著蕭文心坐下說道。

  “母親教訓的是,文心以后會注意的。”蕭文心雖然嘴上答應,但說話舉止依然禮節十足。

  “唉,你這丫頭~”王夫人也拿蕭文心沒有辦法,只好指著桌子上的首飾說道,“文心,今天我娘家的侄兒送來了不少禮物,這些首飾做工倒也精美,你挑幾樣帶回去吧!”

  “謝謝娘親!”母親送女兒東西,蕭文心也不好推辭,不過她卻沒有像姐姐文晴那樣,撲在桌子上挑挑揀揀,只是隨手拿了根碧玉的簪子,然后說道:“文心挑好了。”

  “你這丫頭……”王夫人也有些生氣,不過又想到蕭文心淡漠的性子,心中的氣也消了,嘆了口氣又道,“唉~,以你的性情,我也早知道你會這樣!”

  王夫人說完伸手拿過一個盒子,挑了十幾樣最精美的首飾,其中有些還是從女兒文晴手里搶過來的,引得蕭文晴不滿的大聲叫嚷。

  王夫人將盒子塞到蕭文心的手里說道:“文心,咱們既然有緣做了母女,我就是真心的把你當親生女兒看,以后文晴有的,就少不了你一份。”

  蕭文心剛想推辭,不過王夫人又搶著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首飾之類的東西,不過做為蕭家的女兒,出門總不能沒個趁身份的物件,這些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這……”蕭文心遲疑了一下,做為蕭家的女兒,的確不能丟了家人的臉面,蕭文心自己可以不在乎,卻不能不在乎父母家人的感受,想到這里蕭文心盈盈一拜道:“還是母親想的周到,是女兒任性了,這些東西文心就收下了。”

  “對嘛,這才是識大體,知禮儀的蕭家女兒!”看蕭文心收下,王夫人大笑著說道,接著又幫蕭文心挑了幾匹顏色素雅的綢緞,讓她回去多做幾件新衣服,蕭文心也一一收下。然后王夫人又拉著蕭文心說了會心里話,這才放她回去。

  等蕭文心離開之后,王夫人又挑兩箱禮物,讓人給蕭文心的生母周姨娘送去。蕭文晴看著表哥送來的禮物一下子少了將近二分之一,而且母親還專挑最貴重的東西送,甚至連自己看中的首飾也讓蕭文心拿走,心中不禁有些不滿,拉著王夫人的手撒嬌道:“母親,那些好首飾您都讓文心拿走了,到底誰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去去去~,你這丫頭知道什么?人家文心可是陛下欽定的梁王妃,而且現在梁王越來越受寵,文心這丫頭可是前途無量,我這個名義上的娘親可不能虧待了人家。”王夫人親昵的打了女兒的腦袋一下,接著有些羨慕又有些遺憾的說道“你要是將來能嫁一個像梁王一樣的人家,那為娘可就心安了。”

  “娘,我哪有文心的好運氣,要不然我也哪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然后勾引個皇子調戲一下?”蕭文晴這丫頭沒心沒肺的嬉笑道。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沒個輕重?”王夫人面色一正,教訓道,“文心雖然是個淡漠的性子,但這些話可千萬別在她面前說,萬一讓她記在心里,你以后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知道了,您也真是的!”蕭文晴不滿母親的教訓,小聲的嘟囔著,接著她眼珠一轉,又向王夫人問道:“娘,您給文心首飾也就算了,可為什么把表哥送來的禮物還分給周姨娘?家里給的用度本來就不多,以前我想賣件首飾都要攢好幾個月的錢,表哥送來的這些東西,能讓我們寬裕好長時間呢。”

  聽完女兒的報怨,王夫人也不禁苦笑,她公公蕭禹出身顯赫,蘭陵蕭氏雖比不上五姓七望,但也是大唐數的上的大族,而且前隋蕭皇后還是蕭禹的親姐姐,兩人感情極好,前隋煬帝也對蕭禹十分厚待,賞下的田產極多,按說蕭家的用度應該十分寬裕才對。可是自從蕭禹歸附大唐成為宋國公后,卻把高祖歸還的田產分給了族人,自己只留下一座宗廟,而且平時為官也是清正廉明,從不收受禮物,家中只靠著國公的俸祿和和職田的出產支撐,堂堂一個國公府卻過的緊巴巴的,甚至連長安一些普通富戶都不如,自己女兒平時買件首飾都要思量再三,也難怪她剛才看到這么多的禮物會那么激動?

  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不過王夫人卻有自己的打算,揮揮手讓下人們都退下后,這才對蕭文晴說道:“唉,為娘也知道平日里委屈你了,不過周姨娘那里卻是一定要送的!”

  “這是為什么?”蕭文晴也不笨,她看母親的臉色,似乎這里面還有些她不知道的隱情。

  “哼,你以為你那個表哥就那么好心,非年非節的,竟然送了這些重禮給我?”王夫人臉色一臉,有些陰沉的說道,“為娘雖然出身于太原王氏,但卻并不是王氏長房,與那王況平日里也沒有來往,今天他忽然送來這么多的禮物,還不是沖著你那位梁王妹夫來的?”

  想起這些,王夫人心中就有氣,她出身于王氏大族,對于族中的人情事故看的再清楚不過,當初她丈夫還在的時候,她是嫡長子的正妻,以后還會成為國公夫人,王氏族人與她來往的也十分密切,逢年過節是禮物不斷,時不時還有后輩前來請安。可自從丈夫去世后,她又沒有兒子,宋國公的爵位只能由二弟蕭銳繼承,雖然現在王夫人還執掌著蕭府內務,在府內的地位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在娘家人眼里,卻是再也沒有半分的利用價值,頭幾年還偶而派人過來看看自己,送上一些薄禮,可是這幾年卻連人也不來了,逢年過節也沒有任何問候,好像王家從來沒有她這個女兒一般。

  自從將蕭文心這個準王妃過繼給她做女兒后,王氏族人忽然對王夫人再次關心起來,前段時間已經有不下十撥王氏后輩來拜見自己,今天來的更是王氏長房出身的王況,而且還送上這么一份重禮,王夫人哪里還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只不過是想借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來討好蕭文心這個準王妃,進而得到李愔的好感罷了。要知道現在誰人不知李六郎的大名?不但文采過人,而且搞出來的燒酒和水泥無一不是大利之物,引得大唐上下爭相搶購投資。而且現在李愔又深得陛下的歡心,如此有潛力的皇子,王氏那些人哪里會不想盡辦法來搭上這條線?

  聽完母親的講述,蕭文晴也是氣憤不已,舉起手中挑選的首飾就想狠狠的摔在地上,畢竟她雖是個小女子,卻也是個有骨氣之人,這種勢利之人送來的禮物,她蕭文晴還真的不稀罕,卻沒想到被早有準備的王夫人緊緊拉住。

  只見王夫人一臉笑意的氣道:“你這丫頭的性子也真烈,這些東西雖然不是他們特意送給我的,但想要走通為娘這條路哪有那么容易,這些就是他們給咱們的報酬,是理所應得之物,你這丫頭可真會糟蹋東西!”

  “咦~,對啊!這些本來就是給娘的辛苦費,還是娘親你想的明白!”蕭文晴倒也是個豁達的性子,一聽母親說的有理,立刻又高興起來,小心翼翼的把手中首飾藏在懷里,然后又撲到禮物上給自己挑選東西。

  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兒,王夫人是又氣又笑,以她這種性子,以后嫁出去應該不會吃虧,只不過想到蘭陵蕭氏的女兒卻像個沒教養的野丫頭一般,她又不禁有些頭痛,看來自己要多花點時間來收收她的性子了。

  梁王府偏廳內,李愔面色陰沉的緊繃著臉。身著青色長袍的王子豪垂首立在下面,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旁邊侍立的文兒和畫兒也被廳中沉重的氣氛影響,站在那里一動不敢動。

  李愔來回走動幾趟,忽然長吸了口氣,雙眼緊盯著王子豪,緩緩的吐出三個字:“為什么?”

  他去登仙樓的事除了身邊的人外,就只有王子豪知道,而能在登仙樓安排一場不著痕跡的‘巧遇’,也只有他這個登仙樓的主人才行。

  李愔的問出的三個字好像重若萬鈞,將王子豪的腰壓的更彎了,過了好一會才聽他回答道:“殿下,這件事全都是我的錯,至于原因,小人只有一句話想說。”

  說到這里時,王子豪忽然抬起了頭,一臉痛苦的上前一步沉聲道:“天下王氏出太原!”

  

第50章 王惜君以身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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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七個字,卻讓李愔的身形一震,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世家大族對自己的威脅,以他對大唐這段歷史的了解,早就知道以五姓七望為代表的世家大族,影響力遍布整個大唐,可是沒想到自己才剛剛開始起步,就已經引起這些世家的注意力,更加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一向信任的王子豪竟然也出自太原王氏?

  “子豪,我還能相信你嗎?”李愔像是在問王子豪,又像是在自己問自己。雖然王子豪可能并沒有惡意,只不過想不露痕跡的安排一場會面,可這卻是原則性的問題,說嚴重一點就是背叛。李愔信任他,自己的行蹤對他也沒有隱瞞,可是王子豪卻是利用這一點,竟然在背后算計自己,這才是讓李愔最不能忍受的。

  “殿下!”王子豪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熱淚盈眶大聲道:“王某雖是一介商賈,卻也知道什么叫‘士為知己著死’,蒙殿下不棄,一直將我視為心腹,可是我卻為一已之私,有負殿下的信任,現在無論再說什么也都晚了,我只求殿下再給我一段時間,將商會的運轉走上正軌,也算是我為殿下盡的最后一分力,之后我會帶著家人離開,永遠不再踏入長安一步。”

  “哼,犯了錯就想一走了之,我給你的字條上寫的什么?”李愔聽后是怒氣勃發,王子豪被他視為左膀右臂,是他以后計劃中的關鍵人物,李愔不可能放他離開,就算他是太原王氏出身又如何?惹急了李愔,他有不下百種辦法將這些世家門閥的根基掘斷。

  “殿下……殿下寫的是‘下不為例’。”王子豪神情一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回答道,李愔早就猜到是自己在背后安排的,卻還是破例寬容了自己,這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哼!記得就好,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這次的事情我不打算深究,只不過是想給你提個醒,不要碰觸到我的底線,其它的也不用我多說,你自己應該能想的清楚……”

  “放開!讓我進去……”

  就在李愔訓斥王子豪的時候,忽然外面的一陣吵嚷打斷了他的話,其中一個聲音有些耳熟,不過應該不是府上的人。不用李愔吩咐,文兒立刻出去問了一下情況,不一會的功夫,就帶著兩個人進到廳中,其中一個李愔認識,是他府上那個待客的大胖子管事,另外一個卻是個白衣少女,容貌十分秀美,李愔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惜君,你怎么來了?”王子豪看到白衣少女卻是一驚,忍不住叫道。李愔一聽卻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看著眼熟呢,原來是上次那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

  “小女子拜見梁王殿下!”王惜君卻是沒有理會自己老爹地問話,而是十分恭敬的向李愔施了一禮道。恢復了女裝的王惜君,再不復上次那個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形像,烏黑的長發被一根玉簪挽起,一張再標準不過的古典瓜子臉,大大的眼睛清澈而有神,眸子似乎里有水波蕩漾,仿佛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著什么;堅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和男性才有的英氣;豐潤水嫩的雙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以一個男性的角度來看,略施粉黛的王惜君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雖然比不是李愔的未婚妻蕭文心,但卻比旁邊的文兒和畫兒兩女要稍勝幾分,讓人一見就不自然有幾分傾慕,至少李愔就有點心動,不過就在李愔欣賞美女的時候,旁邊的大胖子管事卻煞風景的跪倒在地稟報道:“殿下,這位王小姐非要吵著來見您,屬下本想阻攔,可是上次您……”

  說到這里時,大胖子管理抬頭偷偷看了看李愔,上次他因為怠慢了王氏父女,結果讓李愔好一頓罵,這次這個自稱是王子豪女兒的小女子闖進來,他想攔又不敢攔,生怕再得罪了貴客,所以才讓王惜君闖到了側廳的門外。

  “嗯,我知道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李愔一揮手,讓大胖子管事退去,然后又轉向王惜君笑道,“原來是王小姐,這次你換了女裝,我差點沒認出來。”

  “殿下!”王惜君沒理會李愔的調笑,而是激動的滿臉通紅,上前一步再次說道,“小女子請求殿下,希望您不要責罰父親,他之所以那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愔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來這個王惜君是為父親求情來的,可惜她卻不知道,自己本來就沒打算深究這件事。

  “哦?我倒想聽聽,你父親有什么苦衷,竟然不惜得罪我,也要幫那個王況安排一次偶遇,難道就是因為你們出身太原王氏?”李愔聽王惜君的話中似乎還有什么隱情,也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惜君,這件事……”

  王子豪顯然不愿意女兒提起自己的苦衷,立刻開口想要阻止,可是王惜君卻一臉倔強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父親,你不也一向對那些世家大族沒什么好感嗎,要不是祖父的遺訓,您何必受這些委屈?”

  咦?李愔更加的好奇,看來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竟然還牽扯到王家的上一代。

  “唉~”一聽女兒提到自己的父親,王子豪也被觸動心事,長嘆一聲低頭不語,顯然是默認了女兒的舉動。

  “殿下,這件事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當年我的祖父……”

  隨著王惜君的講述,李愔漸漸搞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王子豪他們一家的情況有些特殊,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只是單純因為宗族的號召力,就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原來當年王子豪的父親,也就是王惜君的祖父,本來也是太原王氏長房子弟,因為做錯了一件事,結果被趕出家族,并且嚴令他以后不許以太原王氏自稱,逢年過節也不許他回家祭祖,死后更是不能進入王氏宗祠。這對于宗族觀念極重的古人來說,無疑是十分殘酷的懲罰,可惜王惜君并沒有說她祖父犯的是什么錯,李愔也不好追問。

  王惜君的祖父后來雖然創下偌大的家業,卻從來沒忘想要回歸家族,恢復自己太原王氏的出身,可惜他雖然富可敵國,但在世家大族眼中,卻只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所以一直到他去世,這個心愿也未能如愿,在老人家臨去世的時候,曾拉著王子豪的手交待遺愿: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讓他們王家回歸太原王氏,將自己的靈位放到宗祠中祭祀。

  為了完成父親的遺愿,王子豪幾次三番去太原,請求族中收回當初對父親的懲罰,甚至有一次他抱著父親的靈位,在王氏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惜做為世家的太原王氏卻無比高傲,根本看不起已經淪落為商賈的王子豪這支族人,更別說讓他們重列王氏門墻了,所以每次王子豪都只能黯然而回。

  自從李愔將王家產業輸光之后,王子豪本來已經絕了回歸太原王氏的念頭,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前兩天王況這個太原王氏長房子弟找到自己,聲稱只要王子豪安排他和李愔的一次會面,他就有把握說服族人,將王子豪這支族人重新列為太原王氏。

  其實通過前幾次去太原的遭遇,王子豪對于世家門閥已經沒有了任何好感,可是一邊是父親的遺愿,一邊是李愔的信任,這讓他面臨著一個十分痛苦的抉擇,最后還是親情壓倒了理智,利用李愔對自己的信任,為王況安排了一場偶遇,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沒想到還是被李愔看出了破綻。

  聽完王惜君的講述后,李愔是沉吟不語。做為一個現代人,他很難理解古人這種宗族觀念,在李愔看來,只要自己活的開心活的自由,他才不關心什么死后進不進宗廟的問題,可惜古人卻沒有這種覺悟,他們認死后如果不進宗祠,就會變成孤魂野鬼,連托生轉世的權利都沒有了,估計王子豪的父親也是出于這種恐懼,才會要求兒子一定把自己的靈位帶入王氏宗祠。

  “殿下,這件事我父親的確有錯,可他也只不過是想完成祖父的遺愿,看在這片孝心的份上,請您原諒我父親這一次吧!”王惜君說到這里,雙腿一彎竟然跪了下來。現在他們王家剛剛有了點起色,父親也滿懷雄心想要跟著李愔做一番大事業,如果因為這件事就讓父親前功盡棄,那么他們王家就再無崛起之日了,想想家中的母親與兩個年幼的弟弟,王惜君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李愔對他們王家失去信任。

  “若是殿下對父親還有疑慮,小女子愿意進入王府為奴為婢,終生侍奉殿下!”還沒等李愔有所反應,王惜君這個烈性女孩忽然一咬牙,將她自己精心準備的最大籌碼講了出來。以她這個女兒在李愔身邊為質,來換取李愔對父親的重新信任。

  “咳~咳~”毫無心理準備的李愔被王惜君的話嚇的直咳嗽,怪不得今天王惜君來見自己,竟然還打扮的如此漂亮,顯然是她早就準備好了這一招‘美人計’,準備以舍身飼虎的勇氣,來保全他們王家崛起的希望。

  加上文兒和畫兒剛來那次,這已經是李愔第二次遇到女孩子主動獻身,但以他的厚臉皮仍然有些手足無措,不敢再看王惜君,直接轉頭對王子豪說道:“那個~咳咳~,子豪兄,今天的事就到這里,惜君小姐你還是帶走吧!”

  “殿下,求你原諒父親,讓我做什么都可以……”看李愔不愿意收下自己,王惜君一下子急了,禁不住大聲哀求道。旁邊的王子豪感動中又帶著幾分尷尬,怕女兒再說出什么不成體統的話,急忙一把拉住女兒捂住了她的嘴。

  李愔也真怕王惜君喊出什么暖床之類太過曖昧的話,趁著這個機會,急忙帶著文兒和畫兒兩女灰溜溜的逃走了。

  “嗚~嗚~,放開……”看著李愔離開,王惜君臉上滿是絕望和痛苦,在父親的懷里猶自張牙舞爪掙扎不休,眼睛里的淚水如小溪般涌出,將臉上精心畫的妝都沖毀了,黑一塊白一塊像個小花貓一般。

  一直逃到內宅,李愔這才松了口氣,想起剛才王惜君那一臉決絕的樣子,忍不住放聲大笑,但是在笑過之后,李愔心中又有那么一絲感動,為了家族的興盛,能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拿出來做交換,這種女子無疑是值得敬佩的,只是不知道當王惜君知道自己擺了那么大一個烏龍時,會是一種什么樣的表情?

  想到這里,李愔又是一陣沒心沒肺的暢快大笑!

  

第51章 1塊大石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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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貞觀十年六月,吐蕃贊普松贊干布以大唐擅自囚禁吐蕃大使為由,盡起全國兵力約二十萬大軍,大舉侵犯大唐國土,擊潰唐朝西部邊境駐軍,進抵唐朝在劍南的重鎮松州,包圍了松州城。

  雖然唐軍早有準備,但面對數倍之敵,松州都督韓咸力戰不敵,現在只能憑借著松州城高墻堅固守,三日后左武衛將軍牛進達帶領的三萬精兵救援,在松州城下與吐蕃二十萬大軍大戰數日,可是卻勝少敗多,一時間松州城岌岌可危。

  暫時占了上風的松贊干布再次派使者到長安要求“和親”。但與以往不同,此時占了上風的松贊干布態度極為強硬。他讓特使“告誡”李世民:“吾此來,既為公主。若公主不至,我定深入,未常不可入長安!”

  面對如此囂張的吐蕃,李世民在朝堂上氣的當場發飆,大罵“吐蕃小兒欺人太甚”,朝堂上也再次分成兩派,一派是以孔穎達這些腐儒為首的主和派,認為吐蕃勢大難擋,不如以一公主許之,暫避其鋒芒。另一派則是以房玄齡和李靖為首的主戰派,主張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打掉吐蕃的囂張氣焰,大唐帝國的威嚴不容褻瀆,豈能讓千金之軀的大唐公主委身蠻夷?

  以李世民高傲自大的性子,當然不可能用女兒來換取和平,暴怒之下的他將孔穎達一干人等直接趕出朝堂,然后又將吐蕃特使重打一頓后逐出長安,又命兵部尚書候君集親領大軍五萬,不日南下支援松州,同時還派使者去前線,要將作戰不力的牛進達押回長安。

  然而還沒等候君集的大軍出發,松州再次傳來的戰報卻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這次送來的是牛進達大將軍的報捷文書,因為路途遙遠,送來的信息其實已經早就發生過了。就在半個月前,三萬唐軍在松州城下大破吐蕃二十萬大軍,斬首數萬、俘敵萬余、糧草馬匹無數,松贊干布已經帶著殘兵逃回了吐蕃。

  這一喜訊來的實在在突然了,上次的情報還顯示情況不容樂觀,才僅僅幾天時間,局面就來了一個360度大轉彎,之前還囂張無比的吐蕃竟然被三萬唐軍殺的大敗,這簡直就是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奇跡。所有人都想知道這一戰的詳細經過,可惜牛大將軍送來的是加急捷報,上面敘述的十分簡短,給人留下無盡的遐想。一直到幾天后,松州之戰的詳細戰報快馬送到,這才讓所有人了解到松州之戰的真相。

  原來牛大將軍帶著三萬精兵到達松州后,發現對面吐蕃軍隊雖然裝備簡陋,但士氣十分高昂,甚至對于大唐的軍隊也帶著幾分蔑視。善于抓住時機的牛大將軍當即定下計策,先是故意敗上數陣,以驕吐蕃軍心,讓吐蕃人認為大唐軍隊也不過如此,等到吐蕃人驕傲自大放松警惕之時,他親率五千騎兵悄悄摸到吐蕃大軍背后,趁著夜色殺入吐蕃大營。

  吐蕃軍隊根本沒有料到連戰連敗的唐軍居然敢于夜間偷襲,很多人沒有任何準備,甚至是光著身子沖出營帳緊急抵抗,可惜面對大批精銳騎兵,他們的抵抗注定只是一個杯具。五千騎兵在吐蕃大營中來去縱橫,一邊砍殺一邊放火,大火借助風勢,迅速在整個吐蕃軍營蔓延燎原開來。

  前面留守的兩萬多唐軍看到吐蕃營中大亂,也趁勢從前門強攻入大營,前后都有唐軍砍殺,身邊又是大火滔天,吐蕃大軍終于崩潰,所有人只顧自己逃命,根本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最后連松贊干布也帶著心腹連夜逃竄,更加速了吐蕃大軍的潰敗。

  只這一夜,大唐軍隊就斬首數萬,俘獲的糧草、兵馬無數,天亮后又派出騎兵追擊,一直追到吐蕃境內,又斬首萬余這才退回。此一役不但打掉了吐蕃的囂張氣焰,更打出了大唐的威風,相信在數年之內,南方邊境再無人敢捋大唐的虎須。

  確認了這一喜訊,李世民是欣喜若狂,沒想到吐蕃來勢洶洶的二十萬大軍,竟然只是一個紙糊的老虎,區區三萬唐軍就把他們殺的屁滾尿流,之前竟然還敢威脅自己,說什么‘我定深入,未常不可入長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

  既然吐蕃已敗,候君集的五萬援軍當然也用不著了,去抓牛進達的使者也被追回,換了道獎賞的圣旨再次上路,甚至連帶著之前被趕出長安的吐蕃特使也被帶了回來。做為一個勝利者,李世民給松贊干布寫了一封威脅與炫耀并存的信,讓吐蕃特使帶了回去,信中大概意思如下:你小子自不量力敢來捋老子的虎須,這下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以你小子的那副德性,竟然還妄想娶老子的女兒,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什么?不服氣?不服氣咱們就再打一場,老子給你單挑!

  當然那封信的原文寫的文采斐然,但以李愔的理解,就是上面的那段意思。他也一直關注著這場大唐與吐蕃的初戰,畢竟上次他們暴打吐蕃大使就是這場戰爭的導火索,雖然就算沒有那件事,大唐與吐蕃遲早也會有一戰,但因為李愔的影響,卻使得這場戰爭提前了兩年。

  打了勝仗就要封賞,李世民已經下旨讓牛進達帶著立功的將士回朝,俘獲的吐蕃人也一并帶回,到時要用他們獻祭太廟,以彰顯大唐的武功。對于此次大勝,整個長安也早已經傳遍,所以人都在等著南方歸來的大唐將士,準備一睹大破吐蕃二十萬大軍的勇士風采。

  對于松州之戰取得的戰果,李愔驚訝中又帶著幾分得意,歷史上的這一戰,吐蕃可沒有吃這么大的虧,只不過損失了幾千人,兩方就罷戰言和,根本沒有傷到吐蕃的筋骨。而這一次則不同,二十萬大軍被斬首數萬,再加上俘虜和逃跑的,估計吐蕃最少損失了一半的精銳,這已經傷到吐蕃的元氣,沒有個三五年時間,吐蕃別想有什么大動作。而且經此一戰,估計也打掉了吐蕃的膽氣,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盲目自大的囂張了,更別說有膽量挑釁大唐了。

  松州之戰結束了,李愔也總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因為這次的事情讓李愔明明確確的感受到,原來歷史真的可以改變,甚至根本不用李愔做什么太大的事情,有時只要在一些關鍵時刻橇動一下杠桿,就足以改變一些歷史事情的走向。

  少了吐蕃這件事,李愔心中就剩下王家這塊石頭了,雖然還搞不清楚太原王家接近自己的真實意圖,不過李愔卻總有預感,自己和這些世家大族之間,早晚都會走上對立的道路。畢竟世家大族代表著大唐封建社會最核心的利益集團,而自己帶給大唐的卻是超越整個時代的變革,社會想要變革,總需要用一個新的利益集團來代替舊的利益集團,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注定自己與他們處于敵對的位置。

  世家大族在別人眼中可能就像洪水猛獸般勢不可擋,甚至連太宗李世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壓制卻無法徹底根除,可是在李愔的眼中,這些世家大族只不過是冢中枯骨,如果不知變通,遲早都要被歷史潮流給淘汰掉,再加上自己的存在對歷史的影響,會使得這一淘汰過程來的更加兇猛。

  另外督造院那邊的事情慢慢走上正軌,由李愔自任會長的水泥工業協會也建起來了,李愔一身兼兩職,但彼此卻不沖突,督造院是正規的政府部門,主要職責就是規劃、監督、推廣水泥行業的發展,而水泥工業協會則名義上是由水泥廠商自發組建的民間組織,管理的事比較細碎,一般有什么問題都是在協會內部協商解決,只有遇到那些無法解決的問題時,才會交由督造院處理。

  水泥工業協會內設有十個常任理事,這十個理事是由水泥廠商推選出來,實力和威望都可以服眾的商家擔任,任期暫定為三年,每三年重新推選一次,理事的職權很大,超過三個理事以上就有對協會內部事務的裁決權,而且如果有六個以上的理事同意,就可以召開全體會員協商大會,用來商議或處理一些重大事件。

  理事之上就是正副會長,李愔自任會長,副會長則是由他指派的李義府擔任,會長具有一票否決權,就算是理事們通過的事,李愔也有權將其駁回,除非是十個理事一致通過,李愔這時就不能輕易駁回了,不過他可以召開全體會員協商,然后通過全體表決得到最終結果。會長的權利雖然受到一些限制,但總的來說在協會內部還是很具有權威性的,只不過平時李愔根本不管事,現在由副會長李義府代他行使會長的權利。

  督造院和水泥工業協會的事,李愔都一古惱的全都甩給了李義府,現在這位人貓是累并快樂著。鑒于李義府同志在水泥推廣過程中做出的重大貢獻,李愔也上表為他請功,聽說李世民已經同意提升李義府為水泥督造佐官,暫領七品下銜,一下子提升了四五個品級,吏部的委任書估計很快就會下來。

  五王醉從正式銷售的第一天起,王子豪組織的商會那里一直忙的不可開交,前段時間下過訂單的商人沒日沒夜的在商會門前排隊,只要有新酒送到,立刻就會引起一陣哄搶,后來連金吾衛都驚動了,不得不派出一隊人馬專門維護秩序。

  李愔每天看著帳本上急速攀升的數字樂的閉不上嘴,短短幾天就已經賣出去了數十萬貫,用日進斗金來形容已經不太合適了,因為把每天收入的銅錢換成黃金的話,已經不是能用斗這種量具來衡量的了。

  當李愔把這幾天的收入情況通報給李孝恭等四人時,卻把他們嚇的夠嗆,一個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李愔府上,對著帳本扳著指頭一筆筆的算,怕李愔年輕算錯了帳,讓他們空歡喜一場,等到最后得到的數字和李愔報出來的一樣時,他們這才露出狂喜無比的表情,高叫著讓李愔準備酒菜,他們要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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