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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官辦造船廠
資本大唐全文閱讀作者:北冥老魚加入書架
    對于李愔來說,書房中的這一夜,自然是道不盡的風流旖旎,不過惜君初經人事,這一夜卻被李愔折騰慘了,早上醒來時,只感覺全身酸疼,身體好像被撕裂了一般,連走路都十分困難,又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軀就這么草草的交給李愔,更讓惜君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爬到李愔懷里是又抓又咬,像個受到傷害的小野貓一般。最后還是李愔賭咒發誓,一定會對她負責,再加上一頓甜言蜜語、連哄帶騙,這才把惜君暫時安撫下來。

    可是安撫好了惜君,文心哪里卻又發難了。現在李愔的內宅是文心做主,蕭府陪嫁來的丫鬟婆子占了半壁江山,因此內宅中發生的事根本瞞不過文心的耳朵。不過文心做為正妻,自然不會做出‘善妒’這種有傷婦德的事。

    在李愔剛把惜君安撫她,還沒等他們穿好衣服,文心就帶人闖進書房,給李愔送來了補身子的參湯,并且很賢惠的親手喂李愔喝下,然后又親熱的和惜君姐妹相稱,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惜君和自己搶老公。

    然而就在李愔還沒來的及感嘆古代男人真幸福時,他卻忽然發現,自己起床沒人伺候了,吃飯時菜也是涼的,虎嬸給自己送的藥,好像比平時苦上好幾倍,想支使個下人時,他卻連個人影都找不到,甚至連文兒和畫兒也都躲著自己。更加過分的是,他晚上想回寢室睡覺,卻被文心拒之門外,理由是自己年幼正在長身體,讓李愔找惜君去!

    經過這一連串的遭遇,李愔終于明白,女人也是人,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她們都和男人一樣,對于自己的另一半有種獨占心理。雖然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她們,自己以后的丈夫會有其它的女人,但是真正到了這一天時,天性中的本能還是會讓她們感覺十分難過。

    明白了文心的心理,李愔自然不會真的跑到惜君那里,否則這件事情可就沒完沒了了。對于蕭文心,李愔還是十分有辦法的,看到她不讓自己進門,干脆就耍起無賴。在門大聲的哀求,而且還‘小親親、小心心’之類的亂叫,以文兒為首的侍女們在房內捂嘴偷笑。

    李愔臉皮厚,根本就不在乎。可文心卻臉皮薄的很,沒堅持兩分鐘就敗下陣來,最后面色通紅的讓人把李愔放進來。只要能見到人,李愔就有辦法,白天晚上甜言蜜語不斷轟炸,最后總算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讓文心恢復了幾分笑容,而李愔也終于能吃上熱飯了。不過對王惜君的孺人封號,文心卻一直沒有松口。倒不是她故意刁難,而是覺得文心的出身太低,若是被冊封為孺人的話,讓李愔臉上無光,因此還要考慮一下。幸好王惜君一點也不著急,養好身體后。每天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其實文心之所以如此輕易的原諒李愔,這主要還和他平時良好的表現有關,比如在蕭文心出嫁時,蕭家本來準備了兩個陪嫁的少女。而且身份也不低,都是文心同一輩的姐妹,不過卻被李愔拒絕了。而且大婚之后,文心也發現,連文兒和畫兒這兩個和李愔耳鬢廝磨的貼身美婢,也都還是處女之身。

    由此可見,李愔并不是一個好色之人,這次和王惜君的事雖然有些突然,不過蕭文心之前早就對王惜君有所預感,因此并不覺得十分意外,只是想到自己與李愔成婚之后,卻因為年齡問題,一直無法圓房,現在又被王惜君趕在前面,文心這個做正妻的難免心中泛酸,這才故意讓李愔吃了幾天苦頭。

    總算把家里的事情暫時平息下來后,李愔又偷偷摸摸的去看了趟武媚娘,這個大麻煩也讓李愔無比頭痛,一個王惜君已經讓蕭文心吃了這么多天的醋,若是再見到武媚娘的話,還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事情呢,李愔記得在長安時,兩人可是見過面,甚至武媚娘被擄走后,文心還特意叮囑李愔,讓他多留心一下關于武媚娘的消息,畢竟武氏母女一直借住在李愔府上,文心這個女主人自然也要關心一下。現在要是被蕭文心見到武媚娘在自己手上,李愔還真猜不到會發生什么事情?因此暫時還是先瞞著對方好了。

    這天李愔叫上燕北,由趙復這個登州別駕帶著,趕著馬車去了城外東北的造船廠。登州造船業十分興旺,光五百人以上的造船廠就有四五家,其中最大的兩家都達到了千人以上的規模,能達到如此大規模,自然都是官辦的造船廠。

    李愔他們到了造船廠后,趙復立刻讓人將兩個船廠的主事叫了過來,其中一個姓古,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負責的是制造戰船的軍船廠,而另外一個是姓許的中年人,則負責制造對外銷售的民船廠。

    李愔先去制造民船的船廠看了看,發現這里制造的都是一些沙船之類的貨船,其中大都是一些四五百噸的船只,最大的也不過八百噸,其中李愔讓惜君買的船也在這里,正在按李愔的要求進行改裝,再過幾天就能改好。這些船雖然在李愔看來并不大,但在大唐這個年代,這些船在東亞甚至是整個世界來說,都是極為先進和龐大的船只。

    之后李愔又隨那個姓古的老頭去了軍船廠,里面建造的都是一些蒙沖、斗艦、走舸等戰船,其中還有兩艘龐大的樓船也在建造中。經過古老頭的介紹,李愔才知道,正兩艘正在建造的樓船名叫五牙艦,是前隋時就已經定型的戰船,船上高五層,能容五百戰士,有四十多把長槳,前后都有巨大的拍桿,可以用來攻擊靠近的小船。

    李愔對于樓船這種觀賞性遠比實用性要強的多的船只,感覺十分的蛋疼,他來登州的時候,就乘坐過樓船。這種船的建筑都在水面上,重心極其不穩,稍有風浪就來回搖擺,偏偏李愔還暈船,結果這一路上吐的是天昏地暗,吃盡了樓船的苦頭。

    “古主事、許主事,你們船廠應該有不少精通造船的船匠吧?”李愔在兩個船廠轉了一圈,這才來到古主事平時辦公的地方,坐來了向兩人微笑問道。

    古主事年紀比較大,資歷自然比許主事高,聽到李愔的問話,站出來有些緊張的回道:“啟稟殿下,船廠里的船匠雖多,但能稱上的精通造船的,兩個船廠加在一起,也不過十三四個,畢竟造船是一件大工程,能完全做到了若指掌的人并不多。”

    “嗯,十幾個也不少了,這樣吧,你把這些人都找來,我有事要交待。”李愔點了點頭,他今天可不僅僅是來參觀船廠的,而是有一件大事要辦。

    聽到齊王殿下的吩咐,古、許二人自然不敢耽擱,快步跑出去叫人了,趙復不知道李愔要做什么,想問又不敢問,而燕北沒那么多顧忌,剛想開口問李愔,可是這時李愔對自己帶來的人吩咐幾句,立刻有人跑出去,不一會的功夫,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臉官員進來,身后還有幾人抬著兩個大箱子。這個黑臉漢子是李愔從長安帶來人,姓魏名工,因為人長的黑,因此大家都叫他魏黑子。

    “殿下,東西都帶來了!”魏黑子對李愔深施一禮道,他本來是長安工部的一個技術小官,祖上三代都是造船為生,而到了他這一代,更是被他發揚光大,無論是河船還是海船,魏黑子都十分精通,這才被工部提拔為官,不過后來卻被李愔看重,磨了段綸幾天才要到手,現在任齊王府的騎曹參軍事,正七品的官員,名義上主管王府的器械、騎乘等事,實際上卻是李愔儲備的造船人材。

    “嗯,魏工,你一會和兩個船廠的船匠們討論一下,有什么困難盡管當面提出來,我會讓人幫你們解決。”李愔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人人都叫他魏黑子,不過李愔卻喜歡叫對方的名字,說來也巧,魏黑子的名字倒挺像后世對工程師的稱呼。大唐雖然對工匠重視,但工匠的地位卻還是比不上士子和農夫,因此對魏工這些造船大師也只是以船匠相稱,這個稱呼實在與對方所擁有的能力不相符。

    等了一會,古主事和許主事相繼帶著人回來,帶來的十幾個人大都上了年紀,偶而幾個年輕的,也都和魏黑子的年紀差不多。這些人聽到要來見齊王殿下,一個個都嚇的不輕,施禮時也都顯得手忙腳亂,連動作也有些畏畏縮縮,根本沒有一點造船大師的風范。

    “呵呵,各位不要緊張!”李愔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容,想讓眾人放松下來,可惜效果不佳,畢竟身份相差太懸殊,這些人根本就放不開。無奈之下,李愔只能直接切入正題,讓魏黑子將箱子打開后,指著里面的東西開口問道:“各位請看,這兩件東西如何?”(未完待續。。)

第10章 經典船型
資本大唐全文閱讀作者:北冥老魚加入書架

    聽到李愔的話,不但是那些船匠,連燕北和趙復兩人也好奇的探頭向箱子中看去,當看清里面的東西時,立刻讓他們大吃一驚,只見箱子里放的竟然是兩艘精致無比的微型帆船。(網m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只見這兩艘船都不過尺許長短,可是做工卻極其精細,上面的桅桿、風帆、繩索等無一不全,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大船一般,而且這兩艘船造型十分奇特。其中燕北也就罷了,長這么大一直沒見過多少船,可趙復在登州為官多年,見過的船只不計其數,卻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帆船。

    而除著古、許兩個主事來的船匠們,在看到兩艘船后,卻一個個眼睛瞪的溜圓,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好幾遍,然后眉頭緊鎖苦苦思索著什么,甚至連那個古、許兩個管事也不例外,其實他們兩個不但是船廠的管事,而且也是兩個船廠最精通造船之人。

    隨著李愔的示意,魏黑子上前把兩艘船模雙手捧出來,在李愔面前的書案上固定后,這才轉向對身后的同行們介紹道:“各位請看,這是殿下新發明的一種工藝,先將我們要造的船做成這種船模,里面的構造和真船一船無二,有任何錯誤也可以隨時修改,直到船定型后,再按著船模的比例放大,這樣做出來的船就絕對不會出現大的錯誤。”

    “妙……妙啊!”聽了魏黑子的介紹,古主事率先撫掌贊道,他造了一輩子船,卻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主意,雖然看似讓造船多了一道程序,可是卻減少了以后出錯的概率,這樣算來。其實比原來還要節省了不少時間。

    “嗯。好辦法,若是以后都先將船做成船模,不但減少出錯的機率。而且就算是一般的船匠,拿到手中也能照著樣子造出船出來,如此一來。只要人手足夠,我們船廠就可以同時造更多的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個船都要有造船大師傅在旁邊指導。”許主事年輕一些,腦子也轉的更快,立刻想到一個更加重要的好處。

    周圍的船匠們聽到兩位主事的話,立刻也是紛紛點頭,并且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這船模的優點,別看他們剛才在李愔面前畏首畏尾的。可是一說起專業知識,這些人立刻都放開了,一個個高談闊論爭論的面紅耳赤。把李愔和燕北、趙復這三個高官都扔到了一邊。

    看到眼前熱鬧的景象。李愔微微一笑,對燕北和趙復打了個招呼。三人悄悄出了房間,接下來的事有魏黑子在就行了,至于那兩種船該怎么造?自然有他們這些內行人來管,李愔這個外行就不摻合了。

    “殿下,那兩種帆船是什么船,為何造型那么怪異?”剛一出房門,趙復就有些迫不急待的問道,其實他對于造船并不感興趣,不過卻認識一個一心撲在造船上的人,那個人最喜歡新奇的船型,因此他才想替那個人問一問。

    “噢,那兩種帆船一種叫福船,另外一種叫蓋倫船,其中福船是一種硬帆船,而蓋倫船則是一種軟帆船,這兩種船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缺點,一時間還真說不清楚。”李愔笑著解釋道,福船和蓋倫船是帆船中最經典的兩種船型,其中一個是中國本土造船術達到的頂峰,而另一個則是歐洲造船術的頂峰。

    而李愔之所以知道這兩種船的結構,這還要多虧他前世開的那個木雕店,他店里就有兩個按真船比例制成的船模,而且還能拆分成零件,李愔閑著沒事時,就喜歡把兩艘船拆開,然后再一點點組裝,以此來消磨時間,而他穿越到大唐之后,立刻意識到這兩個船模的重要意義,因此早就讓人制了出來,并且讓魏黑子把兩個船模都吃透了。

    聽到李愔的解釋,趙復雖然不太懂,不過還是默默記在心里。燕北倒是對造船很感興趣,拉著李愔在造船廠又隨意轉了幾圈,同時在心中盤算,若是自己也按眼前這個船廠的規模建一個的話,要花多少的錢才能辦到?

    等李愔轉了幾個圈回來,屋中的討論總算告以段落,之所以討論了這么長時間,是因為魏黑子一邊將兩艘船模拆開,一邊又向眾人介紹了一下兩種船的特點和優劣,然后大家討論一下,若是想將這兩種新型船只造出來的話,會有什么困難?

    “魏工,大家討論的如何?”李愔三人重新回到屋子內,坐下來笑呵呵的對魏黑子問道。

    “啟稟殿下,和小人在長安猜測的差不多,以登州的造船能力,完全可以將兩艘船造出來!”魏黑子一臉欣喜的回答道。他在長安就估計過,以大唐的造船能力肯定能造出這兩種新型船,不過因為各地造船能力有高有低,因此他在來登州之前,也不敢肯定能登州造船的實力能否造的出來,因此要和古主事他們這些當地的工匠討論一番才能肯定。

    “哈哈哈~,好,果然不愧是我大唐的能工巧匠!”李愔聽到這個喜訊,高興的哈哈大笑,大唐的航海技術還只是處于起步階段,比如現在的航海都只是近海航行,根本不敢遠離海岸,這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海船無法適應遠海航行,而李愔今天拿出來的蓋倫船福船,無論哪一種都是極為優秀的遠洋船只,只要一經推廣,肯定能讓大唐對海洋的開發前進一大步。

    聽到李愔的夸獎,不但魏黑子高興,古主事這些登州船匠更是十分激動,紛紛表示一定會盡全力將兩種船造出來。剛好也快中午了,李愔興致起來,干脆讓人去城中買了些酒菜,打算請這些船匠們一起吃頓飯,這下更讓眾人受寵若驚。

    酒菜還沒買來的時候,剛好外面船廠里的工人們也都開飯了,李愔好奇,走過去看了看,卻發現普通工人的午飯竟然只有兩個黑糊糊的窩頭,湯倒是有肉,可也是登州城最便宜的海魚,廚子剁碎了加了點鹽放鍋里煮,熬的魚湯聞起來甚至還有一股海鮮特有的腥臭味。

    “工人們每天都吃這個?”李愔指著盛放魚湯的木桶和旁邊小山船的窩頭,有些不滿的對古、許兩個主事問道。

    “啟稟殿下,這種伙食已經不錯了,廠子里只管中午這一頓飯,平時喝的都是稀飯,今天因為殿下您來了,所以才給工人們改善了一下伙食。周圍那些私營的船廠里,工人們連稀飯都喝不起,每天中午只給兩個窩頭和一碗白水。”古主事大著膽子辯解道,雖然看出來齊王殿下不滿,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在這一片的船廠里,的確是他們官營的船廠待遇最好。

    “嗯~”聽了古主事的話,李愔臉色一沉,看著眼前排著長隊領窩頭和魚湯的工人,久久沒有說話。

    他今天可是親眼看見過這些工人的工作,扛木料、搬重物、爬高上低的,反正沒一樣是輕松的,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可是他們卻只吃兩個拳頭大的窩頭和一碗稀飯,喝上這種說不上什么味道的魚湯就算是改善伙食?這對于一個干重活的成年人來說,根本不可能吃飽。甚至李愔還親眼看到,有些上點年紀的工人竟然只吃了一個窩頭,剩下那個塞到懷里,估計是想拿回家給兒孫,想想都讓人感覺心酸。

    看著眼前這些又黑又瘦的工人們,李愔忽然間發現,他們的氣色竟然比上次他見到的,登州城外的那些農夫和漁夫的臉色還要強一些。這個發現讓李愔的臉色更差,這也就是說,城外農夫和漁民平時吃的比這些工人們更差。

    想到這里,李愔才忽然驚醒,在大唐的強盛外表下,其實許多普通民眾連吃飯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其實也不怪李愔如此后知后覺,他一穿越就是皇子的身份,平時接觸的也都是高官顯貴,偶而在長安也能見到一些貧苦人家,可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過,因此感觸不深,直到今天他親眼見到船廠中這些工人的伙食,才讓他這個無論前世還是現在,都從來沒有餓過肚子的人驚覺,原來封建社會并不是自己相像的那么美好。

    看到這些工人們的吃食,等到請古主事這些船匠們吃飯時,又看到他們狼吞虎咽的模樣,估計就算他們身份比一般工人高一些,但平日里吃的肯定也不會比工人強太多,要不然也不會在他這個齊王面前如此失態。

    “看來自己的那個計劃要抓緊了,若是這個計劃完成,不但可以解決溫飽問題,而且也能一舉讓登州百姓更加富強,后續計劃也才能更好的完成。”李愔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同時目光也看了看軍船廠旁邊民船廠。

    與此同時,王惜君已經讓人在登州城中擺下招人的攤位,開始招收符合條件的工人,這件事也是李愔吩咐下來的,雖然同樣沒頭沒尾,也沒告訴自己他要做什么,不過自從書房那晚后,惜君就對李愔有種盲目的信任,只要是他吩咐下來的事,她都會不問緣由的照辦。

第11章 落魄漁民
資本大唐全文閱讀作者:北冥老魚加入書架
    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登州地界多山金丘陵,可以耕種的土地不多,因此只憑農業的話,根本不足以養活如此多的人口,幸好登州緊挨著大海,海中出產的各種可食的動植物十分豐富,因此整個登州的捕撈業十分興盛。

    在登州城臨近海岸的城北,有一個十分巨大的魚市,周邊漁民捕撈到的海產品都會運到這里出售,而這里也是登州境內魚商的聚集地之一,每天這里海產品的吞吐量都以萬斤計。

    太陽也快要落山了,登州城魚市上的人也慢慢稀少起來,周土推著一車打來的帶魚轉了幾圈,剛才也有幾個魚商出價,但是價格都太低,根本就不劃算,因此他都沒有賣。不過眼看這太陽就要落山了,這些帶魚要是今天賣不出去的話,放一晚上就更沒有人要了,無奈之下,只好找了個價格稍微高一點的魚商賣了。

    數了數所得不多的銅錢,周土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年魚汛來的早,再加上春荒,所有能下海的人都一窩蜂的去捕魚,結果魚一多,這價格就賤了,往年這一車魚,少數也能賣上今年兩倍的價錢。

    周土今年三十多歲,是登州城外五里,周家村的一個普通漁民,本來他不叫周土這個名字,只是算命的說他五行忌水,不宜出海,可是做為一個漁家子弟,不出海怎么活,后來他父親央求了算命先生半天,總算讓人家出了一個破解辦法,那就是把他的名字變為周土,以土來壓水,勉強破了命中忌諱。

    周土家中有老母妻兒,上上下下加在一起有七口人,靠家中的那兩畝薄田根本養不活便宜,幸好他家中還有條破漁船,而他從小跟著父親。學了一手捕魚的好本事,時不時的出海捕魚補貼家用,這才勉強支撐家中所需。可能是因為周土這個名字保佑,他出海這么多年,身邊也不時有人出現意外,不過他雖然偶而也遇到風險,卻總能全身而退。

    掂了掂手中輕飄的錢袋,周土又想到家中的那艘破船,不禁嘆了口氣。那艘船還是他祖父傳下來的,到了他這一代時,整條船都變得破破爛爛的,船身上全是東一塊西一塊的補丁。每次出海時,不但他心驚膽戰,連家中的妻兒也為自己擔驚受怕。而這次出海時,他又遇上點風浪,船又被損壞了幾個地方,現在急需用錢修補,可是賣的這點錢最多只夠買點家中急需的米糧,根本扣不出修船的錢。

    想到修船的錢,他伸手摸了摸懷中的一個布包。里面是根銀簪,這是出門前,妻子交給自己的,事先她已經聽說今年行情不好,怕賣魚的錢不夠家中開銷和修船,就把自己唯一的一根簪子交給自己。這簪子還是當年自己送給妻子的定情之物,平時她根本不舍得戴,可是今天卻不得不拿出來,讓他去當鋪當掉。

    想想家中的老母和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王石無奈的嘆了口氣。推著空車出了魚市,準備去城中當鋪當掉簪子,畢竟不管怎么說。漁船就是全家人的命根,若是不修好的話,自己還拿什么養活全家?

    就在周土推著車子,從魚市的南門出去,準備去登州城里時,卻發現魚市南門外,竟然搭起一個臺子,上面有人正在宣講著什么,臺子下則聚攏了一批和自己差不多的漁民。

    周土一時好奇,就推著車子走了過去,反正周家村離登州近,晚點回去也沒什么。

    “各位鄉親父老,登州捕撈隊現在正式招收人手,只要你報名后經過測試合格,就能成為捕撈隊中的一員,不用大家出什么東西,只要賣力氣干活就行,每月都有固定的工錢可拿,而且按照當月的捕撈量,只超過一定的范圍,就可以拿到多余的獎金,可謂是報酬十分優厚,大家快來報名吧!”臺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十分賣力的高喊,周土看到對方就是一愣,因為他認識這個年青人,對方和他同族,名叫周魚,和他一個村子的,按輩分應該管自己叫叔。

    聽著周魚的叫喊,周土也是一陣心動,捕撈隊是啥他不清楚,不過聽名字也能猜的出來,肯定還是和下海捕魚有關,而且每月都有工錢可拿,獎金啥的他不奢望,只要每月給的工錢足夠養活一家子,而且不拖不欠,那自己就去干,反正家里的漁船也不行了。雖說給別人干活氣短,但也總比挨餓強。大不了自己干上一段攢點錢,把家里的漁船大修一下,然后再辭工回家自己干就是了。

    不過雖說十分心動,但周土還是十分謹慎的,高聲對上面的周魚喊道:“三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周魚在家中行三,因此長輩們都叫他三子。

    “喲!是土叔啊!”上面的周魚叫的正歡,聽到下面的聲音一看,發現對方是自己的長輩,立刻露出一個笑臉跑了過來道,“土叔,這可是個好機會啊,以您的本事肯定能通過測試,若是能做個小頭目的話,那錢可就更多了。”

    “三子,這個捕撈隊是干啥的,要是我去干活的話,每月能拿多少錢?”周土沒理會周魚的話,而問出一個周圍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土叔,您也太心急了,我只負責把人招來,下面就有專門的人講您問的這些了。”周魚說著指了指身后,周土果然發現,又有一個帳房先生打扮的人走上臺,開始大模大樣的講解捕撈隊具體干什么和工人們的報酬。

    周土認真聽了一下,發現這個所謂的捕撈隊,其實就和那些大戶人家的漁隊差不多,都是主家出船、網等捕魚工具,雇傭他們這些人出海捕魚。而當帳房先生說出每人的工錢時,立刻引來無數驚嘆之聲,因為這個捕撈隊竟然開出每人每月兩百文的工錢,這么高的工錢,別說那些大戶人家的漁隊出不起,甚至那些讓人羨慕的造船廠大師傅,最多也就是拿這個工錢了。

    只沖著這份如此高的工錢,立刻就引起人群中的一片騷動,所有人都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周土也感覺熱血上涌,若是真的能拿兩百文一個月,自己只要干上一段時間,攢下來的錢都夠他買一條新漁船了。

    不過心動歸心動,主家開出這么高的工錢,反而讓周土他們這些人遲疑起來,他們就算是連續不斷打上一個月的魚,刨去各種消耗和開支,最多能賺上百文就算頂天了,可是對方一下子就開出兩百文的工錢,這不是擺明了要賠錢嗎?

    反常既為妖,所有人都不傻,至少這個帳他們還是能算清的,因此一個個心中都在懷疑,這捕撈隊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幫著招工的周魚一下面周土這些人的表情,立刻明白他們在顧慮什么,畢竟以前他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急忙站起來高聲喊道:“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在懷疑,可是你們知道捕撈隊的主家是誰嗎?”

    聽到周魚的呼喊,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的身上,只見周魚仍是一臉微笑的高喊道:“咱們這捕撈隊可是齊王府的產業,就是那位幫我們漁民除掉了巨鯨幫的齊王殿下!”

    “齊王殿下!”聽到周魚的高喊,立刻有不少人驚呼起來,同時臉上也露出一種尊敬的神色。李愔剛一來就除掉了巨鯨幫,而做為平明最受巨鯨幫欺壓的漁民,自然對李愔感激不盡,因此一提是李愔的產業,立刻讓不少人都打消了顧慮。人家齊王殿下是什么身份,難道還會騙他們這些小小的漁民嗎?

    “我,我先報名!”周土立刻第一個舉起手來報名,周魚做為同族的晚輩,自然不會對他撒謊,而且那兩百文的工錢也確實誘人,再加上齊王殿下的威名,立刻讓他打消了一切顧慮。

    “好,這位兄弟請上臺登記一下,然后會有人問你一些問題,能回答上來就算通過!”主事的帳房先生一看有人應聘,立刻高興的說道,同時也贊賞的看了一眼周魚,心想這個小伙子踏實肯干,而且為人又機靈,以后可以多培養一下。

    一看有人帶頭,臺下那些落魄的漁民立刻爭先恐后的往臺上爬,沖到報名的地方開始報名,然后在周魚他們的安排下,一個個進行了測試。其實所謂的測試,就是提幾個問題,比如海上行船應注意什么?每年何時有魚訊?如何讓捕到的魚活的更久一些等等,反正都是一些漁民經常遇到的問題,絕大部分人張口都能答上來。

    一直忙到日頭西落,天色完全暗下來時,周魚他們這些招聘的人都還忙個不停。不過周土已經通過了測試,和周魚打了個招呼后,把招工時簽的契約貼身藏好,高高興興到登州城買了幾樣細一些的米面,妻子的簪子也不當了,飛步跑回家向家人報喜去了。

    就在齊王府名下的捕撈隊在登州四處招人的時候,李愔讓官辦民船廠改造的那幾艘船也終于如期完成,現在已經停在了登州城外的碼頭上。不過就在這時,兩座官辦船廠里卻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這件事讓當事人魏黑子十分為難,自己要不要把這個人交給殿下呢?(未完待續。。)

第12章 有女1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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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愔將福船和蓋倫船的模型交給船廠后,就讓魏黑子主持,先造兩艘樣船出來。船廠的古、許兩位主事自然將最好的工匠都調撥出來,并且在兵船廠的里單獨劃出一塊場地,做為兩種船的制造基地,其中那兩艘船模也放在這里。

    本來造船廠這種地方,除了木頭就是繩子,根本沒什么好偷的,因此平時也沒什么專業的巡守,平時都是由工匠們輪流值班,可是因為這一時的大意,船廠里竟然抓到一個賊,而且這個賊的身份還很不簡單,這件事還要從今天晚上說起。

    在魏黑子和幾位本地船匠的主持下,兩艘樣船一開始建造的十分順利,不過隨著工程的進展,慢慢的遇到一些技術上的難題,魏黑子和幾個船匠為了解決這些難題,幾乎是日夜不停的鉆研。

    今天吃過飯后,魏黑子回到在船廠的住所,腦子卻想著今天遇到的難題,想著想著,忽然腦子中靈光一閃,想到一處極關鍵的地方,于是就迫不急待的穿上鞋跑到平時辦公的地方,想把船模拆開仔細看看,絲毫沒有在意馬上就在三更天了。

    然而就在魏黑子跑到辦公的地方,卻發現屋子里竟然有微弱的燈光射出,一開始他以為是其它船匠也和自己一樣,半夜三更的跑到這里看船模,因此還十分興奮,能有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討論,也算是人生快事。但讓魏黑子沒想到的是,他進到屋子里卻看到一個黑衣女子,臉上戴著面紗,正舉著燈圍著桌子上的船模轉圈觀看。

    黑衣女子看到魏黑子進來時,也是嚇了一跳,把手中的油燈往地上一摔,借著黑暗立刻就想跳窗逃走,魏黑子雖然只是個船匠,但動作卻十分機敏。一個箭步沖上去把人從窗子上拉下來,然后大叫抓賊,結果不一會的功夫,外面巡視的工匠們也沖進來,立刻將人抓住。

    “放開!放開!是我啊!”就在工匠們剛把燈點亮,那個被抓的女子立刻高聲喊道,船廠的工匠們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一個個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其中一個領頭的工匠立刻跑過去就要給女子松綁。同時還不停的點頭哈腰道歉。

    看到那個工匠頭要給一個賊松綁,魏黑子臉色一沉,當下怒聲喝道:“住手,區區一個女賊。為何對她如此客氣?”

    聽到魏黑子的話,去松綁的工匠頭立刻不敢再對,別看魏黑子天天吃住在船廠,和普通的船匠好像沒什么區別,但其實人家是王府官員,而且還是正七品,和一縣的縣令平級。

    “你罵誰是賊?”聽到魏黑子罵自己是賊,黑衣蒙面女子立刻氣的反駁道,露出的眼睛委屈的微微發紅。

    “哼。三更半夜闖進船廠重地,不是賊是什么?”魏黑子也不甘示弱,冷冷的回道。

    看到兩個自己都得罪不起的人爭吵,工匠頭猶豫再三,最后還是媚笑著跑到魏黑子身邊,低聲說道:“大人。這位小姐是趙別駕的千金,并不是什么賊,你看……”

    “哦?趙別駕的千金?”魏黑子一聽也十分驚訝,忍不住低聲對工匠頭問道,“既是別駕大人的千金。為何還要做這些偷雞摸狗之事?”

    工匠頭聽到魏黑子的問話,先是扭頭看了一下黑衣女子,發現對方更氣鼓鼓的瞪著這邊。不由得苦笑一聲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位趙小姐平時不愛女工,卻對這造船、行船之事十分感興趣,自己開了一個小造船廠,而趙別駕也對她十分放縱,這位趙小姐天資聰敏,別看她才十六七歲,但在造船方面卻極為精通,平時我們船廠遇到難解的問題,一般都是請趙小姐來幫忙解決,而今天她之所以來這里,估計是為了這兩艘新型的船只。”工匠頭說到這里,指了指桌子上的船模。

    聽了工匠頭的解釋,魏黑子也是一愣,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是自己的同行,而且造船技藝還如此精湛,船廠里的幾個船匠的技藝,在他看來都是沒話說,可是遇到問題竟然還要向這個少女求助,看來對方造船的技藝甚至還在自己之上啊。

    “雖然是趙別駕之女,但若真的想看,大可正大光明的來看,何必半夜里偷偷摸摸的跑來?”魏黑子還是有些生氣,這兩件船模是齊王殿下交給自己保管的,若是出什么意外的話,他可不好交待。

    “哼,誰不想光明正大的來看,幾天前我就讓古管事和你商量,讓我來這里看一看兩個船模,但卻被你拒絕了,不得以之下,我才出此政策!”黑衣少女用清脆無比的聲音答道,她父親趙復在看到船模后,回到家里和女兒講了一下,做為一個對造船十分癡迷之人,自然渴望仔細觀察一下這兩個船模。

    “呃~”魏黑子一愣,這時他終于想起來,古主事的確和他提過這么一件事,不過當時他只說對方是一個私營船廠主,并沒有提起對方是趙別駕的女兒。魏黑子并不知道,這位趙小姐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平時根本不會打著她父親的旗號讓別人給自己開后門,這次也特意囑咐古主事,讓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嗯,趙小姐癡迷造船,做為同行,魏某也可以理解,不過這兩個船模事關重大,此事還是讓殿下處置好了。”魏黑子思量了半響,對方雖然是趙別駕的女兒,但船模之事是李愔特意交待下來的,因此他也不敢徇私。

    魏黑子說完,立刻讓船廠準備馬車,不顧這位趙小姐的高聲反對,和其它人一起把她拉到了齊王府,同時也派人通知了趙復,趙復一直以為女兒在內宅的閨房里呢,接到消息才知道女兒又跑出去胡鬧,氣的他衣冠不整的坐上馬車趕去齊王府,而這時李愔也被驚動,正在外府的書房內上下打量著這個黑衣少女。

    因為知道對方的身份,魏黑子自然早就讓人給黑衣少女松綁,面紗也被黑衣少女除去,現在就俏生生的站立在李愔面前。絲毫沒有怯意的與他對視著。

    黑衣少女看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容貌不太好說,一開始看的時候,只是感覺很順眼,可是越看越覺得驚艷,瓜子臉,柳眉細長入鬢,杏仁眼,眼眼純凈無暇。小巧俊俏的瓊鼻下面,是一張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干的嘴唇,現在正輕輕的抿著,配合著倔強的眼神。正與李愔默默的對抗著。

    看著對方的樣子,李愔忽然呵呵一笑,開口問道:“趙小姐喜歡造船?”

    聽到李愔的問話,趙小姐微微一愣,她本來還在擔心,這位傳說中的齊王殿下會責罰自己,只是她是個高傲的性子,就算是在李愔面前也不肯服軟,可是讓她沒想到是。對方一開口就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啟稟殿下,民女的確喜歡造船。”雖然有些驚訝,不過這位趙小姐還是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施了一禮回答道。

    “那你理想中的船是什么樣子?”李愔再次追問道,剛才船廠的工匠頭已經向他介紹過這位趙小姐的事,在得知自己治下竟然還有這種人才時。李愔立刻驚喜莫名,連被打斷的美夢也沒有再計較,而是饒有興趣的考量起對方來。

    “我理想中的船?”趙小姐聽到李愔這個奇怪的問題,眼中也閃過一絲迷茫,不過緊接著立刻清醒過來。語氣高昂的說道,“我理想中的船不但要大而堅固,而且速度也要極快。至少能在我有生之年,將整個世界的海洋都跑一遍。”

    “哈哈,趙小姐的志向遠大,竟然想把整個世界都跑一遍,了不起!”李愔大笑著贊道,不過轉而又道,“不過,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種船,能達到趙小姐你的要求。”

    “哼!不就是船嗎,現在沒有不代表著將來沒有,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將我理想中的船造出來。”這位趙小姐顯然十分有志氣,聽到李愔的話并沒有任何的氣餒,反而變得更加斗志昂揚。

    “好有志氣的女子!”李愔撫掌贊道,同時身子在書案后面來回走去幾圈,最后腳步一停又道,“本殿下雖然不會造船,不過卻知道一樣東西,只要能將這樣東西造出來,絕對能達到你的要求。”

    “哦?是什么東西?”趙小姐一聽,眼睛也是一亮,她也早聽說這位齊王殿下擅長于制器,若是能得到他的幫助,說不定真的能實現自己的愿望。

    “你在這里等一下,內宅的書房有那東西的圖樣,我這就去拿來。”李愔也十分興奮,他倒不奢望這個少女能造出那件東西,畢竟專業根本不同,不過有人時一些事情憋在心里長了,就會感覺十分難受,若是能遇到一個同樣感興趣的人分享一下,也算是一件樂事。

    而旁邊的魏黑子聽到李愔又提起那件東西,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他在長安時就已經見過那張圖,不過以他和見識來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甚至純粹就是殿下的異想天開。

    “還等什么,我和你一塊去!”趙小姐兩眼放光,恨不得現在就看到李愔提的那東西。李愔一聽對方這么說,也沒有多想,點頭同意就帶她去了內宅的書房。

    而就在他們剛一離去,衣冠不整的趙復也終于趕到書房,看到只有魏黑子一個人時,立刻焦急的問道:“我女兒一帆呢?”

    “被殿下帶到內宅去了!”魏黑子十分簡練的回答道,同時心中在想,原來那位趙小姐閨名叫一帆,難怪會喜歡造船了?

    魏黑子聽顧著想對方的名字了,卻絲毫沒有顧忌在三更半夜時分,一位父親在聽到女兒被李愔帶到內宅時,會有什么樣的聯想?(未完待續。。)

第13章 新式捕撈
資本大唐全文閱讀作者:北冥老魚加入書架

    登州城外港口碼頭,火紅的太陽剛剛從海面升起,碼頭上卻早已經開始忙碌起來,進出港的商船忙著搬運貨物,碼頭上的苦力如同一隊隊的螞蟻一般,扛著和自己體重差不多的麻包,往返于倉庫和貨船之間,不時有苦力停下來,用脖子上的破布擦掉眼眶上的汗水,偶而看到不遠處那群人時,眼睛里還會露出一種羨慕的神色。(百度搜索:網,看小說最快更新)

    順著苦力們的目光,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幾個泊位上,正停著幾艘大船,這些船明顯經過改裝,船的尾部安裝著一些不知道什么用處的架子和繩索,船上的船員正在船上做著準備,看樣子是要出海。船旁邊的岸上站著一行人,看樣子應該是給第十三章 新式捕撈這幾艘船送行的。

    李愔看著眼前的這幾艘船,眼中忍不住露出幾分興奮之色,這幾艘船經過改裝之后,又由上面那些新招來的船員測試了幾次,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了,今天就是它們發揮自己真正作用的一天了。

    “周魚!”李愔招手將那個機靈的小伙子叫過來,這個小伙子是本地人,不但對捕魚十分在行,而且為人又機靈,經過幾個主事之人的舉薦,已經被李愔任命為這支捕撈隊的管事。

    “屬下在,請殿下吩咐!”周魚一溜小跑的過來,臉色也激動的通紅,他沒想到自己才剛進入齊王府,立刻就得到齊王殿下的信任,而且還對自己委以重任,對于自己這么一個漁家小子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嗯,你們這次出海,能捕多少魚倒是在其次,關鍵是對這種新式的捕魚方式多熟悉一下,各船遇什么問題都記下來,回來匯總一下,另外也要注意安全。人命大如天,一定放在第一位!”李愔嚴肅的吩咐道。他這段時間了解了一下,結果發現大海中的兇險遠第十三章 新式捕撈比自己知道的要多的多,這些出海的漁夫幾乎都是拿命在拼,稍有什么不慎,就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上,雖說自己改裝的這幾艘大漁船比那些小船安全的多,不過這海上的事,又有誰敢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畢竟后世可是連泰坦尼克號都沉了。

    “謝殿下關心,小人記下了!”聽到李愔讓他以人命為重,立刻讓周魚激動的熱淚盈眶。齊王殿下不但幫他們這些漁民滅掉了巨鯨幫,而且還以重金招收他們這些生活無依的漁夫。現在整個登州都要傳這件事,不少人都在羨慕他們能拿那么高的工錢。現在殿下還能關心他們這些命賤如土之人的生死,這種仁義賢王,整個大唐也就只有眼前這位齊王殿下了。

    天色也不早了,李愔吩咐完之后,就讓周魚他們登船啟航,他們這些漁船將承載李愔的希望,當他們歸來之時,將重新揭開捕撈史上的一個新篇章。

    “殿下。您買下這么大的船,卻只用來捕魚,是不是太浪費了?”回去的路上,李愔放馬而行,不過就在這時,落后他半個馬身的一個人忽然開口問道。這人看上去三十多歲。長的又瘦又高,國字臉、鷹鉤鼻,雙目炯炯有神,看上去極為的精神。

    李愔聞言,扭頭了看了看對方。笑道:“正則,等漁船回來之時,你就明白了。”

    這個被李愔稱為正則的人。其實就是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劉仁軌,正則是他的字,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尉,后來被李愔調到身邊,做了齊王府的主薄。劉仁軌能文能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唯一的缺點就是脾氣太直,有什么就說什么,有時候很容易得罪人,幸好李愔倒不太計較他這一點。

    “可是殿下,屬下曾對登州境內的漁業進行過了解,發現漁船一般都很小,大一點也不過要三五人操作,從來沒聽說過像殿下您那幾艘漁船,一艘船上就要十幾人一同協作。”劉仁軌的直脾氣又發作了。

    李愔的這幾艘大漁船早已經鬧的滿城皆知,畢竟單是每月給船員開兩百文的工錢這件事,就足以成為城中的一大新聞了。雖然很多人都夸李愔仁義大方,但是對于那幾艘顯得太過龐大的漁船,卻讓不少人都覺得李愔奢侈敗家,那么多的大船都夠組成一支小船隊了,隨便運點什么東西也比捕魚要劃算啊。

    “哈哈,正則啊,你的目光太短淺了,到時你就知道了!”李愔聽后哈哈大笑,卻還是沒有正面回答,笑過之后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對劉仁軌問道,“正則,那個曬鹽法推廣的如何了?”

    山東半島盛產魚鹽,李愔在捕魚上花了不少的力氣,對于制鹽當然也不會忘記,相對于漁業來說,鹽業這方面就簡單多了,現在大唐人吃的鹽都是用煮鹽之法制出來的,這種辦法耗費大而且產量小,而曬鹽法卻還沒有發明,李愔就讓劉仁軌負責這件事,先是按李愔說的原理,組織人進行了試制,發現果然不是煮鹽可以相比的,于是他們立刻搞出一整套的曬鹽流程,由以齊王府的名義登州這里注冊專利,同時也在鹽民間推廣,當然要收取一點專利費。

    聽到李愔問起這件事,劉仁軌臉上卻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在馬上行了一禮稟報道:“啟稟殿下,這曬鹽之法雖然優點多多,可是前期投入也大,再加上煮鹽法是鹽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因此推行起來難度很大,幸好王府所建的鹽廠馬上就要建成了,到時看到這種曬鹽法的益處,肯定能讓那些鹽民自己改用曬鹽法。”

    李愔聽后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以利動人心,比以義動人心要更加有效,嘴上說的再好都是虛的,只要將實實在在的利益放在眾人面前,才能讓他們心甘情愿的跟著你的想法走。”李愔說完哈哈一笑,打馬向登州城跑去,劉仁軌聽后遲疑了一下,雖覺得李愔的話有些不合圣人教誨,但他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最后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也打馬跟了上去。

    三天之后,派出去的漁船終于回來,當這幾艘船剛一靠岸,立刻就在碼頭上引起一陣轟動,人們看到當這幾艘船的魚倉打開時,里面滿滿當當的全都是魚,而且全都是大魚,每艘船捕的魚最少都在萬斤以上,整個捕撈隊加在一起,竟然有十萬多斤,這才用了僅僅三天時間啊!

    這個消息一傳開,無數登州人都跑來看熱鬧,而魚市上的魚商們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都樂開了花,主動跑到碼頭去收魚,畢竟一下子捕了這么多魚,價錢肯定會比市價低,能搶到一批就能多賺上一筆。

    李愔得到這個消息后,高興的抱著王惜君連轉幾個圈,而王惜君則快速在心里算了個小帳,發現若是按這個捕魚量,那么在這幾艘漁船上下的成本,應該很快就能收回來,這下終于不用心疼了。

    至于劉仁軌這些下屬們聽到這個事情后,同時都沉默下來,仔細思考起齊王殿下這看似胡鬧的深意,越想越讓他們震驚,若是真的將這種新型捕撈辦法推廣的話,那么大唐的漁業產量絕對會直線上升,想到這些,心中對李愔更加的敬佩。不過也有人的反應很奇怪,比如對登州政事最熟悉的趙復趙別駕,他聽到這個消息后,卻是一臉的愁容。

    看到人家齊王殿下捕撈隊,一次出海就捕撈了上十萬斤的海魚,這下登州的各個以捕魚為主業的大戶們都坐不住了,紛紛各顯神通到齊王府或捕撈隊打聽,他們到底是怎么捕的魚?

    對于這個問題,李愔本來就沒打算保密,因為就算你不說,下次捕撈隊出海的時候,人家派幾個漁船跟上,照樣也能搞明白,況且李愔本來就是要將這個辦法推廣出去,不過他也懶的讓人去解釋,干脆把這個事情交給了民船廠的許主事。

    于是就在捕撈隊第二次出海的時候,官營的民船廠在登州大貼告示,上面的意思大概就是說,捕撈隊的船都是在他們船廠改造,捕魚方式也經過齊王殿下首肯,同意由他們船廠推廣出去,只要在他們船廠中進行漁船改造或訂制新漁船,就免費奉送新式捕撈方式,前一百名還有神秘大禮相送等等,反正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這下整個登州的捕魚大戶都炸窩了,紛紛跑到民船廠下訂單,等他們拿到新式捕魚方式才發現,原來齊王府的捕撈隊用的是一種名叫拖網的新式漁網在捕撈,這種漁網用的時候,由船尾放入水中,然后由船拖著前行,過段時間用船上的絞盤收起,趕上魚群的時候,一網下去就是上千斤的魚,這可比他們平時用的漁網效率強多了。

    就在拖網捕撈慢慢的登州流傳開來的時候,李愔府的捕撈隊卻抓緊魚汛這段時間,拼命的在海中捕魚,每次都能帶回不少于十萬斤的海魚,讓不少人都是眼紅不已。

    然而就在登州很多人憧憬著這種拖網捕撈帶來的利益時,趙復卻忽然闖進了齊王府,剛一見到李愔,立刻跪下來央求道:“殿下,不能再這么捕下去了,要不然整個登州的大部分漁民都沒有活路了!”(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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