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回彼岸虛空了，牧天尊，你送送我。”閬涴神王輕聲道。
秦牧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走在天海上，海面很是平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落下，才會蕩起一圈圈漣漪。
藍御田沒有跟上來，而是坐了下來，他感受到這片天海中蘊藏著奇妙的大道，所以打算先靜靜的領悟一番。
“你在阻止我與宮天尊見宮天尊。”閬涴神王突然道。
秦牧腳下不自覺的升起一道浪波，涌向遠處，閬涴神王看著這道超過其他漣漪的浪波，輕聲嘆道：“果然如此。玄都之戰中，你屢次橫在我和宮天尊之間，我便感覺到有些詫異，因此有這個猜測。你在擔心什么，牧天尊？”
她從前都是稱秦牧為圣嬰的，而自從玄都之戰，她便改口稱秦牧為牧天尊。
圣嬰，代表的是造物主一族的圣嬰，而牧天尊則代表的是秦牧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地位，是一種尊敬。
秦牧沒有否認，這天海太奇妙了，即便他否認也會因為道心上的波動而被天海展現出來。
“我在擔心你與宮天尊接觸之后，會被宮天尊說服，背叛我們之間的聯盟。”
秦牧坦然展露心聲，道：“玄都之戰極為重要，倘若你背叛了我們之間的聯盟，便會讓我們損傷慘重，是我所無法容忍的。因此，我請開皇出手，重創宮天尊，但是沒有料到太素將宮天尊傷勢治愈，她還是出現在玄都之中，因此你與她碰面時，我不得不阻攔。”
閬涴神王側著臉看著他，肌膚像是溫潤的羊脂玉，輕聲笑道：“牧天尊何時如此不自信了？你覺得我與宮天尊接觸，便會投靠宮天尊，投靠十天尊，變成他們的一員，難道你是覺得，自己的魅力不如他們？”
秦牧臉色微紅，腳下道道漣漪如同蝴蝶的翅膀抖來抖去。
“在我心中，神通立道的牧天尊，是天庭十天尊所不能及的。曉天尊是太初，我造物主一族的大仇家，嬙天妃是太帝，也有著血海深仇。鴻天尊已死，瑯、祖、火、虛，氣魄太小，自身尚且難保，更何況保我？”
閬涴神王不緊不慢道：“妍天妃石奇羅，彼此恩怨深重，糾纏不休，是一個爛攤子，她們自己尚且難以分出勝負，我豈能投靠她們？至于宮天尊……”
她淡淡一笑：“宮天尊一生是失敗的一生，借助男人而成事，自己卻沒有多大的能為。她先借太帝之力，后借太初之力，現在又要借昊天尊之力，卻始終蠅營狗茍，沒有多大氣候。你倘若以為她一席話便可以讓我納頭便拜，將造物主的前途命運交給她，便太小覷你自己了，也小覷我閬涴的眼光了。”
秦牧微笑道：“是我錯了。”
閬涴神王雖然一直處在絕對理智之中，但與她相處卻是一件既賞心又悅目的事情，無論與她談什么，總是一件令人只覺是享受的事。
“你應該讓我與宮天尊碰面，說不定我與她談一談，她非但沒能說服我，反倒被我說服，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這女孩笑道。
秦牧哈哈笑道：“確實有這個可能，是我太患得患失了。”
閬涴神王聽出他話中意思，卻沒有點明，道：“你解開心結，我也就放心了。當初你我捕獲太帝的神識，一分為三，你我和叔鈞各得一份，你那份還沒有動用罷？”
秦牧微微一怔。
閬涴神王看著他的眼眸，道：“我修行之路已經到頂，難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太帝神識，你若是沒有用處，那么我這次幫你，是否可以從你手中換得那件寶物？”
秦牧搖頭道：“神王，你已經用過一次太帝神識，現在再用，將來你成道更為艱難！太帝之所以不能無敵，不能憑借神識煉成真正的道果，就是因為他靠祭祀之力，強行將自己的神識修為堆到烙印終極虛空的程度。我給你太帝神識，便是害了你。”
閬涴神王恬靜一笑，風姿綽約：“你覺得我還有提升空間嗎？我的修為資質修煉到這一步，已經到頂了，對于你和開皇秦業這樣的存在來說，前面還有路，但對我來說，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因此，無論什么手段，我都要試一試。”
她眼眸如星月般皎潔，輕聲道：“你的修為實力提升迅猛，開皇也更是驚人，從前我可以與他并駕齊驅，而現在，我已經遠非他的對手。將來，你還會趕上我，超越我，我對你的用處會越來越低，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秦牧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閬涴神王道：“牧天尊，我用百萬年的歲月，修煉到這一步，我已經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給我吧。”
秦牧沉默片刻，嘴角動了動，勉強一笑，取出太帝神識交給她。
閬涴神王接過那個玉瓶，道：“作為盟友，我不會拖你后腿，你也不要辜負我造物主一族。”
秦牧鄭重點頭。
閬涴神王飄然而去。
秦牧目送她的身影從虛空中消失，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回到藍御田身邊。
藍御田此時竟在悟道之中，道韻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天海中一片平靜祥和，天道幽幽，玄都中的天道已空，而天海上卻有天道再起。
這是藍御田引起的天道異象，他此刻天人交感，像是曾經的天公一般神圣莊嚴。
秦牧來到他的身邊，一時間心中有所感觸，竟也不知不覺間陷入入道之中。
兩人一個坐在海面上，一個站在海面上，俯仰之間，天海與玄都似乎融為一體。
過了不知多久，秦牧從入道中醒來，背負雙手抬頭看著破敗的天空，低聲道：“大必籠天海，細不遺草樹。豈惟玩景物，亦欲攄心素。這天海道心，是天道之心，也是人道之心。”
他目光明亮，看向藍御田，藍御田已經站起身來。
秦牧起步向天海外走去。
“走吧，去十萬圣山。咱們來看一看，這披香殿中到底有什么！”
秦牧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走在天海上，海面很是平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落下，才會蕩起一圈圈漣漪。
藍御田沒有跟上來，而是坐了下來，他感受到這片天海中蘊藏著奇妙的大道，所以打算先靜靜的領悟一番。
“你在阻止我與宮天尊見宮天尊。”閬涴神王突然道。
秦牧腳下不自覺的升起一道浪波，涌向遠處，閬涴神王看著這道超過其他漣漪的浪波，輕聲嘆道：“果然如此。玄都之戰中，你屢次橫在我和宮天尊之間，我便感覺到有些詫異，因此有這個猜測。你在擔心什么，牧天尊？”
她從前都是稱秦牧為圣嬰的，而自從玄都之戰，她便改口稱秦牧為牧天尊。
圣嬰，代表的是造物主一族的圣嬰，而牧天尊則代表的是秦牧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地位，是一種尊敬。
秦牧沒有否認，這天海太奇妙了，即便他否認也會因為道心上的波動而被天海展現出來。
“我在擔心你與宮天尊接觸之后，會被宮天尊說服，背叛我們之間的聯盟。”
秦牧坦然展露心聲，道：“玄都之戰極為重要，倘若你背叛了我們之間的聯盟，便會讓我們損傷慘重，是我所無法容忍的。因此，我請開皇出手，重創宮天尊，但是沒有料到太素將宮天尊傷勢治愈，她還是出現在玄都之中，因此你與她碰面時，我不得不阻攔。”
閬涴神王側著臉看著他，肌膚像是溫潤的羊脂玉，輕聲笑道：“牧天尊何時如此不自信了？你覺得我與宮天尊接觸，便會投靠宮天尊，投靠十天尊，變成他們的一員，難道你是覺得，自己的魅力不如他們？”
秦牧臉色微紅，腳下道道漣漪如同蝴蝶的翅膀抖來抖去。
“在我心中，神通立道的牧天尊，是天庭十天尊所不能及的。曉天尊是太初，我造物主一族的大仇家，嬙天妃是太帝，也有著血海深仇。鴻天尊已死，瑯、祖、火、虛，氣魄太小，自身尚且難保，更何況保我？”
閬涴神王不緊不慢道：“妍天妃石奇羅，彼此恩怨深重，糾纏不休，是一個爛攤子，她們自己尚且難以分出勝負，我豈能投靠她們？至于宮天尊……”
她淡淡一笑：“宮天尊一生是失敗的一生，借助男人而成事，自己卻沒有多大的能為。她先借太帝之力，后借太初之力，現在又要借昊天尊之力，卻始終蠅營狗茍，沒有多大氣候。你倘若以為她一席話便可以讓我納頭便拜，將造物主的前途命運交給她，便太小覷你自己了，也小覷我閬涴的眼光了。”
秦牧微笑道：“是我錯了。”
閬涴神王雖然一直處在絕對理智之中，但與她相處卻是一件既賞心又悅目的事情，無論與她談什么，總是一件令人只覺是享受的事。
“你應該讓我與宮天尊碰面，說不定我與她談一談，她非但沒能說服我，反倒被我說服，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這女孩笑道。
秦牧哈哈笑道：“確實有這個可能，是我太患得患失了。”
閬涴神王聽出他話中意思，卻沒有點明，道：“你解開心結，我也就放心了。當初你我捕獲太帝的神識，一分為三，你我和叔鈞各得一份，你那份還沒有動用罷？”
秦牧微微一怔。
閬涴神王看著他的眼眸，道：“我修行之路已經到頂，難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太帝神識，你若是沒有用處，那么我這次幫你，是否可以從你手中換得那件寶物？”
秦牧搖頭道：“神王，你已經用過一次太帝神識，現在再用，將來你成道更為艱難！太帝之所以不能無敵，不能憑借神識煉成真正的道果，就是因為他靠祭祀之力，強行將自己的神識修為堆到烙印終極虛空的程度。我給你太帝神識，便是害了你。”
閬涴神王恬靜一笑，風姿綽約：“你覺得我還有提升空間嗎？我的修為資質修煉到這一步，已經到頂了，對于你和開皇秦業這樣的存在來說，前面還有路，但對我來說，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因此，無論什么手段，我都要試一試。”
她眼眸如星月般皎潔，輕聲道：“你的修為實力提升迅猛，開皇也更是驚人，從前我可以與他并駕齊驅，而現在，我已經遠非他的對手。將來，你還會趕上我，超越我，我對你的用處會越來越低，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秦牧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閬涴神王道：“牧天尊，我用百萬年的歲月，修煉到這一步，我已經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給我吧。”
秦牧沉默片刻，嘴角動了動，勉強一笑，取出太帝神識交給她。
閬涴神王接過那個玉瓶，道：“作為盟友，我不會拖你后腿，你也不要辜負我造物主一族。”
秦牧鄭重點頭。
閬涴神王飄然而去。
秦牧目送她的身影從虛空中消失，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回到藍御田身邊。
藍御田此時竟在悟道之中，道韻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天海中一片平靜祥和，天道幽幽，玄都中的天道已空，而天海上卻有天道再起。
這是藍御田引起的天道異象，他此刻天人交感，像是曾經的天公一般神圣莊嚴。
秦牧來到他的身邊，一時間心中有所感觸，竟也不知不覺間陷入入道之中。
兩人一個坐在海面上，一個站在海面上，俯仰之間，天海與玄都似乎融為一體。
過了不知多久，秦牧從入道中醒來，背負雙手抬頭看著破敗的天空，低聲道：“大必籠天海，細不遺草樹。豈惟玩景物，亦欲攄心素。這天海道心，是天道之心，也是人道之心。”
他目光明亮，看向藍御田，藍御田已經站起身來。
秦牧起步向天海外走去。
“走吧，去十萬圣山。咱們來看一看，這披香殿中到底有什么！”
十萬圣山中熱鬧非凡，秦牧與藍御田來到那里，便聽得瘸子在向啞巴和瞎子炫耀，說起他在天庭中七進七出，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如入無人之境。
聽得瞎子連翻白眼，啞巴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其他人等如虛生花、江云間等人都是欽佩有加。
秦牧走到跟前，便見瘸子正站在一個莫大的蛋殼前，蛋殼里還有一些元液，瘸子豪爽萬分，向眾人分蛋殼里的元液。
瞥見他們來了，瘸子欣喜道：“牧兒回來了！藍胖子也回來了！小胖子，你盜走了披香殿了嗎？”
秦牧急忙上前，看到那蛋殼不由臉色微變，失聲道：“這是天帝太初的另一半蛋殼？”
瘸子得意洋洋，雙手叉腰道：“我偷的！我以無上速度，又浪費了無數寶物和幾具帝尸，這才將此寶取來！”
秦牧看到每個人都拿著鍋碗瓢盆站在蛋殼邊，那些鍋碗瓢盆里赫然是太初元液，不禁跺腳道：“你們喝了？”
司婆婆連忙別過頭去，悄悄抹了抹嘴角，這才轉過頭來，一臉淡然。
花萱秀見狀，也悄悄抹了抹嘴角，然后捅了捅少年祖師的腰眼，悄聲道：“文元，你嘴角還有蛋液……”
少年祖師連忙擦嘴，問道：“還有嗎？”
花萱秀細細觀察了一遍，又幫他擦了擦，這才道：“沒了。”
少年祖師放下心來。
瘸子詫異道：“不喝還能留著？這蛋殼里的蛋液多得很，還可以分給你一些，特別香……”
秦牧哭笑不得，額頭浮現出根根青筋：“這是天帝太初的蛋液，他出世的早，蛋液沒能完全煉化，而現在他得到了太初礦脈，有了煉化元液的能力。你盜走他的蛋殼也就罷了，為何連蛋液也盜走了？他若要成道，則必須要收回所有的元液、原石、神識，即便是造物主一族，包括太帝、宮天尊，也都需要死一場，被他收回神識的！你們喝了多少？”
江云間捧著臉盆道：“這元液聞著香，喝起來沒味道……”
秦牧狠狠瞪他一眼，氣道：“太初之道乃是先天一炁和神識，從混沌中所生，有味道才怪！”
江云間低下頭，不敢說話。
畢竟秦牧是他義父，他出門在外，秦牧有替他爹娘教訓他的權力。
眾人眼巴巴的向秦牧看來，顯然都喝過太初元液。
秦牧走來走去，突然嘆道：“罷了罷了，曉天尊要滅太帝，要滅造物主，將來肯定會與我們對上。喝了也就喝了，大不了干掉他便是！”
眾人歡呼，藍御田直奔過去，叫道：“瘸爺爺，也給我一盆！”
秦牧連忙道：“不可多喝！這種元液，是需要用太初神石太初原石來煉化的！否則積郁在你們體內，肯定會損傷你們的肉身元神，沒有半點益處！我有經驗！”
魏隨風叫道：“師弟，你都吃出經驗來了，那么就不必分給你了！”
藍御田欣喜道：“曉天尊被流放了，咱們可以趁太初礦脈空虛，前往那里盜取太初神石煉化元液！”
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秦牧忙道：“那里有曉天尊的天尊之寶鎮壓，不可輕舉妄動！”
瘸子興奮道：“天帝的后宮都去得，還能怕太初礦脈和天尊之寶不成？咱們帶著琉璃青天幢去，啞巴，這些年你們打造琉璃青天幢，堪用嗎？”
啞巴冷笑，瞎子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哼道：“自然堪用！”
秦牧黑著臉，等到他們折騰累了，這才上前看了看蛋殼里的太初元液，雖然所剩不多，但也能裝滿幾個水缸。
他將剩下的元液收起，想了想，喚來江云間，道：“云間，你帶著這些元液，即刻趕往無憂鄉，將元液交給閬涴神王，告訴她不必煉化太帝神識，煉化元液即可助她提升神識造詣。”
江云間連忙接過元液，問道：“無憂鄉而今被封鎖，如何才能進入無憂鄉？”
“先去元界，前往桃林，到了那里你會遇到月天尊身邊的侍女。她們會帶你前去。”
江云間領命，連忙去了。
秦牧取出自己先前盜走的那塊蛋殼，與瘸子偷來的蛋殼比對一下，恰恰可以完美的扣在一起，不禁露出笑容。
“曉天尊曉未蘇，天帝太初，太帝居余氏，我終于有了對付你們的手段，也終于有了救出凌天尊的手段！”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越來越大，最終化作哈哈大笑，聲音震蕩群山。
“我師弟這笑聲，真像是一個陰謀即將得逞的邪惡魔王。”魏隨風向司婆婆道。
司婆婆頓時警覺起來，教訓道：“開山祖師，咱們是天圣教，不是天魔教！你上梁不正，我們下梁可沒歪！”
魏隨風訥訥不語。
秦牧將太初蛋殼收起，總算放下了一樁心事。
藍御田取出披香殿，這座大殿出現，但見無數封印密密麻麻將這座神殿封得密不透風，其中有古神封印，半神封印，還有一尊尊帝座強者的封印，以及十天尊的封印！
其中以古神天帝的封印最為奪目。
這么多封印之中，古神封印多達近兩千種，絕大多數古神封印他們從前都不曾見過！
甚至，秦牧還從其中尋到太帝的封印！
秦牧心中微動：“這座披香殿，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古老，不是龍漢天庭時期的建筑，而是來自龍漢之前的太古時代！”
藍御田好奇道：“太古時代？那么太古時代的古神，用這座大殿鎮壓什么？”
瘸子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也只有殘老村的幾個老頭子膽敢敲這位御天尊。
“當然是鎮壓你了！”
瘸子沒有好氣道：“你的殘魂就被鎮壓在里面。”
煙兒緊張道：“還有我娘的魂魄！”
虛生花目光閃動，道：“藍御田是在龍漢初年被鎮壓，南帝朱雀的魂魄是在南極天之戰中被鎮壓，都不是太古年代。那么這里面鎮壓的東西，就值得思索了……太古時代，能夠建造出如此華麗的神殿嗎？”
他這個問題，讓眾人頓時醒悟過來，紛紛打量披香殿。
這座神殿雄偉雄奇，盡顯古樸莊嚴，建筑美輪美奐，展現出極高的藝術造詣。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紜，叔鈞舉起手想要插嘴，卻始終插不上嘴，急得一頭汗。
“這座大殿，來自玉京城！”他神識爆發，猛地吼了一嗓子。
四周鴉雀無聲，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他的身上。
叔鈞亂糟糟的大腦袋極為顯眼，見到眾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這才松了口氣，沉聲道：“這座披香殿，是玉京城的建筑。”
“哪個玉京城？”眾人都有些不解。
玉京城太多了。
延康國有一座小玉京，天庭中也有一座玉京城，其他大帝的天宮中也都有玉京城這樣的建筑。
“祖庭玉京城。”
叔鈞頓了頓，道：“當年，我還是太古神王的時候，曾經與太帝、太初以及其他神王前往一個神秘的地方探險，那個地方便是祖庭玉京。我們見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物……”
他的面色古怪，顯然時至今日，他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過了片刻，這才繼續道：“在那里，我們死傷慘重，只不過我們的發現太驚人，于是便將那里封印起來。想來是那次探險，我們中有人將披香殿帶了出來。”
秦牧打量披香殿，這座大殿的確不是從前的造物主所能制造出的寶物。
太古時代，造物主戰斗都是靠神識觀想，他們的建筑也都是以極簡為主，沒有裝飾，沒有發展出自己的藝術。
每個時代都有著每個時代獨特的藝術傳承，龍漢時代的建筑和美學多以古神圖騰古神崇拜為主，長相奇特的古神圖案到處都是。
赤明時代崇尚陽剛之美，到處都是三頭六臂的雄壯神魔圖案，展現肉身力量的美感。
上皇時代南北上皇對立，北上皇是半神統治，南上皇是人族統治，南上皇的理念是人命大于天，因此藝術多以展現人定勝天的理念。
到了開皇時代，神通變得精密，藝術也達到了巔峰，這個時代的藝術極為繁復，多展現后天大道，日常生活。
而延康時代的藝術尚未完全發展起來，種類更加繁多，比如聾子，善于畫神鬼魔怪，也善于畫仕女。
但是披香殿的藝術風格，與這些時代沒有任何傳承關系，披香殿的確可能來自于祖庭玉京城。
然而，這種藝術明顯并非是天生的，而是人們創造出來的藝術，這就古怪了！
“難道說，祖庭玉京城并非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秦牧面色古怪，他見識到祖庭四大天門、九獄臺、斬神臺和天海、瑤臺等地之后，因此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那就是祖庭玉京城也是天地大道形成的奇特之地。
不過從披香殿來看，這座玉京城，恐怕并非是天地形成的奇觀，而是人為制造出來的神城！
在造物主之前并無文明，那么玉京城是什么時代鍛造的？
他心中警覺起來，聯想到瑤池瑤臺下的上一個宇宙的棺槨，以及整個祖庭都是一個莫大的祭壇，心中有了猜測。
“祖庭玉京城，怕是上一個宇宙紀的產物，并未被宇宙破滅所毀滅……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是否是真的，則需要進入玉京中看一看才知！”
他的目光又落在披香殿上，太帝、太初等人當年探索玉京城，帶走披香殿，卻又將披香殿封印起來。
披香殿最為古老的封印，可以追溯到太古時代。
也即是說，太帝和太初等人在帶走披香殿后，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披香殿中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要跑出來！
即便是那時的太帝、太初也感覺到了威脅，于是集合所有強者的力量，一起將披香殿封印！
“后來太初天帝鏟除造物主，封印祖庭，一統宇宙乾坤，于是便將披香殿放在天庭中，成為了鎮壓異己的利器。但凡不聽話的，便將其處死，魂魄元神收入披香殿中鎮壓。再到后來十天尊統治，也延續了這個習俗。”
秦牧想到這里，卻見瘸子和藍御田在圍繞披香殿團團轉，走了一圈又一圈。曾經秦牧用神鏡將披香殿的封印照了一遍，他們已經研究了許多年，啞巴甚至還依照披香殿的規格，仿造了幾座大殿。
不過真正面對這座神殿，瘸子和藍御田還是沒有把握。
啞巴仿造的，封印沒有真正的披香殿封印那般強大，想進入殿內，便必須要穿過各種強大無匹的封印！
而且，進去是一回事，出來則又是另一回事！
倘若有能力進去，卻沒能力出來，那么就糟糕了。
“不要輕舉妄動！”
秦牧吩咐一句，喚來煙兒，道：“太易是否還在圣山中？”
煙兒道：“適才還在修補圣山，不知道是否修好了。”
秦牧沉聲道：“你帶著藍御田去見他，務必求他的柳枝一用。”
煙兒立刻飛身而起，化作龍雀抓起藍御田的膀子，便向太易那里飛去。
眾人則在圍繞著這座神殿，記錄各種封印，匯總到瞎子那里，由瞎子、司婆婆、虛生花等人列出破解的辦法。
魏隨風試圖破解外圍的封印，被秦牧阻止下來，搖頭道：“火天尊知道披香殿是落在我們之手，但其他天尊并不知道。觸動了他們的封印，便會被他們感知到。只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可以嘗試破解他們的封印。”
魏隨風目光閃動，低聲道：“你的意思是？”
“倘若我們前往祖庭玉京城，被困在那里，便可以嘗試破解天尊們的封印。”
秦牧眨眨眼睛，笑道：“十天尊前去救援，想來一定極為有牌面。”
魏隨風哈哈大笑，不再動那些封印。
秦牧取出神弓，背在身上。
瘸子在一旁躍躍欲試，秦牧遲疑一下，探手一抓，琉璃青天幢轟隆一聲，二十八重諸天次第收攏，很快化作一桿三丈多高的華蓋。
“瘸爺爺，這件寶物，你拿著防身。”
秦牧將琉璃青天幢交給他，突然醒起一事，連忙道：“是借給你的，不是給你的，等出了這座神殿你須得還給我！”
“小氣！”
瘸子接過琉璃青天幢，打量一番，贊道：“真是好寶貝兒……不是我親自偷來的，我當然不會要。放心，會還給你。”
秦牧舒了口氣，過了不久，煙兒帶著藍御田趕了回來，道：“太易說，不能借給你，借給你你便不會還了。是藍胖子求情，太易才勉強點頭，只借給你一片樹葉。”
“豈有此理！我豈是那種借東西不還的人？”
秦牧接來樹葉，這樹葉上紋理復雜，是太易的道樹上的一片葉子，心中惋惜：“倘若借來那根枝條，那么少一片樹葉也沒什么。只借來一片樹葉，就不好昧下了……”
他精神大振，環視一周，沉聲道：“這次我、瘸爺爺、藍御田進入神殿，其他人留在外面。倘若我們被困在里面無法脫身，那么叔鈞你和魏師兄帶著神殿前往祖庭玉京城，到了城中嘗試破解外圍封印，引誘十天尊前來搭救我們！”
“哪個玉京城？”眾人都有些不解。
玉京城太多了。
延康國有一座小玉京，天庭中也有一座玉京城，其他大帝的天宮中也都有玉京城這樣的建筑。
“祖庭玉京城。”
叔鈞頓了頓，道：“當年，我還是太古神王的時候，曾經與太帝、太初以及其他神王前往一個神秘的地方探險，那個地方便是祖庭玉京。我們見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物……”
他的面色古怪，顯然時至今日，他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過了片刻，這才繼續道：“在那里，我們死傷慘重，只不過我們的發現太驚人，于是便將那里封印起來。想來是那次探險，我們中有人將披香殿帶了出來。”
秦牧打量披香殿，這座大殿的確不是從前的造物主所能制造出的寶物。
太古時代，造物主戰斗都是靠神識觀想，他們的建筑也都是以極簡為主，沒有裝飾，沒有發展出自己的藝術。
每個時代都有著每個時代獨特的藝術傳承，龍漢時代的建筑和美學多以古神圖騰古神崇拜為主，長相奇特的古神圖案到處都是。
赤明時代崇尚陽剛之美，到處都是三頭六臂的雄壯神魔圖案，展現肉身力量的美感。
上皇時代南北上皇對立，北上皇是半神統治，南上皇是人族統治，南上皇的理念是人命大于天，因此藝術多以展現人定勝天的理念。
到了開皇時代，神通變得精密，藝術也達到了巔峰，這個時代的藝術極為繁復，多展現后天大道，日常生活。
而延康時代的藝術尚未完全發展起來，種類更加繁多，比如聾子，善于畫神鬼魔怪，也善于畫仕女。
但是披香殿的藝術風格，與這些時代沒有任何傳承關系，披香殿的確可能來自于祖庭玉京城。
然而，這種藝術明顯并非是天生的，而是人們創造出來的藝術，這就古怪了！
“難道說，祖庭玉京城并非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秦牧面色古怪，他見識到祖庭四大天門、九獄臺、斬神臺和天海、瑤臺等地之后，因此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那就是祖庭玉京城也是天地大道形成的奇特之地。
不過從披香殿來看，這座玉京城，恐怕并非是天地形成的奇觀，而是人為制造出來的神城！
在造物主之前并無文明，那么玉京城是什么時代鍛造的？
他心中警覺起來，聯想到瑤池瑤臺下的上一個宇宙的棺槨，以及整個祖庭都是一個莫大的祭壇，心中有了猜測。
“祖庭玉京城，怕是上一個宇宙紀的產物，并未被宇宙破滅所毀滅……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是否是真的，則需要進入玉京中看一看才知！”
他的目光又落在披香殿上，太帝、太初等人當年探索玉京城，帶走披香殿，卻又將披香殿封印起來。
披香殿最為古老的封印，可以追溯到太古時代。
也即是說，太帝和太初等人在帶走披香殿后，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披香殿中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要跑出來！
即便是那時的太帝、太初也感覺到了威脅，于是集合所有強者的力量，一起將披香殿封印！
“后來太初天帝鏟除造物主，封印祖庭，一統宇宙乾坤，于是便將披香殿放在天庭中，成為了鎮壓異己的利器。但凡不聽話的，便將其處死，魂魄元神收入披香殿中鎮壓。再到后來十天尊統治，也延續了這個習俗。”
秦牧想到這里，卻見瘸子和藍御田在圍繞披香殿團團轉，走了一圈又一圈。曾經秦牧用神鏡將披香殿的封印照了一遍，他們已經研究了許多年，啞巴甚至還依照披香殿的規格，仿造了幾座大殿。
不過真正面對這座神殿，瘸子和藍御田還是沒有把握。
啞巴仿造的，封印沒有真正的披香殿封印那般強大，想進入殿內，便必須要穿過各種強大無匹的封印！
而且，進去是一回事，出來則又是另一回事！
倘若有能力進去，卻沒能力出來，那么就糟糕了。
“不要輕舉妄動！”
秦牧吩咐一句，喚來煙兒，道：“太易是否還在圣山中？”
煙兒道：“適才還在修補圣山，不知道是否修好了。”
秦牧沉聲道：“你帶著藍御田去見他，務必求他的柳枝一用。”
煙兒立刻飛身而起，化作龍雀抓起藍御田的膀子，便向太易那里飛去。
眾人則在圍繞著這座神殿，記錄各種封印，匯總到瞎子那里，由瞎子、司婆婆、虛生花等人列出破解的辦法。
魏隨風試圖破解外圍的封印，被秦牧阻止下來，搖頭道：“火天尊知道披香殿是落在我們之手，但其他天尊并不知道。觸動了他們的封印，便會被他們感知到。只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可以嘗試破解他們的封印。”
魏隨風目光閃動，低聲道：“你的意思是？”
“倘若我們前往祖庭玉京城，被困在那里，便可以嘗試破解天尊們的封印。”
秦牧眨眨眼睛，笑道：“十天尊前去救援，想來一定極為有牌面。”
魏隨風哈哈大笑，不再動那些封印。
秦牧取出神弓，背在身上。
瘸子在一旁躍躍欲試，秦牧遲疑一下，探手一抓，琉璃青天幢轟隆一聲，二十八重諸天次第收攏，很快化作一桿三丈多高的華蓋。
“瘸爺爺，這件寶物，你拿著防身。”
秦牧將琉璃青天幢交給他，突然醒起一事，連忙道：“是借給你的，不是給你的，等出了這座神殿你須得還給我！”
“小氣！”
瘸子接過琉璃青天幢，打量一番，贊道：“真是好寶貝兒……不是我親自偷來的，我當然不會要。放心，會還給你。”
秦牧舒了口氣，過了不久，煙兒帶著藍御田趕了回來，道：“太易說，不能借給你，借給你你便不會還了。是藍胖子求情，太易才勉強點頭，只借給你一片樹葉。”
“豈有此理！我豈是那種借東西不還的人？”
秦牧接來樹葉，這樹葉上紋理復雜，是太易的道樹上的一片葉子，心中惋惜：“倘若借來那根枝條，那么少一片樹葉也沒什么。只借來一片樹葉，就不好昧下了……”
他精神大振，環視一周，沉聲道：“這次我、瘸爺爺、藍御田進入神殿，其他人留在外面。倘若我們被困在里面無法脫身，那么叔鈞你和魏師兄帶著神殿前往祖庭玉京城，到了城中嘗試破解外圍封印，引誘十天尊前來搭救我們！”
魏隨風和叔鈞鄭重點頭。
煙兒眼巴巴的看過來，秦牧遲疑一下，道：“我們需要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重重封印，在不驚動封印的情況下進入披香殿，帶著你的話……”
瘸子搖頭道：“我和小胖子帶著牧兒，已經很是吃力，再帶著你的話，我們吃不消。”
秦牧臉色漲紅，訥訥道：“我速度也很快，而且修煉了月天尊的載極虛空經，跨越空間輕而易舉……”
藍御田好心提醒道：“哥，空間神通并不能在不驚動封印的情況下穿過封印，須得速度快到了極致，才能穿過封印而不觸碰封印分毫。”
“我自然知道。”
秦牧悻悻道：“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二的神偷……”
“是第三，不是第二。”
瘸子不斷后退，提醒他一句，喝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的話，那就……”
“走！”
他一聲暴喝，三個身影在剎那間竄出，速度瘋狂提升，然而卻并非是直奔披香殿而去，而是奔向十萬黑山的中心。
只在一瞬間，嘭嘭嘭的音爆傳來，三人的速度提升到肉身所能提升到極限，隨即腳步邁出，化作三道光影，光影中的三人仿佛無視空間，身影若流光！
即便如此，三人的速度還在提升之中，秦牧法力雄渾，實力最強，但是拼速度，他還是比瘸子和藍御田慢了一線，等到三人奔到十萬黑山的中心，他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
三道光影幾乎是以跳躍般的姿態從十萬黑山中不斷閃現，距離眾人越來越近！
他們的速度提升到極致之后，落在眾人眼中頓時展現出奇異的一幕。
他們的身體仿佛不是由任何物質組成，即便是觸碰到山峰，也仿佛沒有遇到任何東西，從一座座山體之中穿過！
咻，咻，咻！
三道光影撞向披香殿，相繼隱沒，穿過一道道封印，而那些封印紋絲不動，任由他們穿過去，留下外面的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眾人看到的景象，與秦牧等人眼中所見又有不同，眾人只看到他們穿過去，而秦牧等人的視野中，他們是從一個個巨大無比的封印之中穿過。
那些封印絢麗無比，呈現出不同的結構，有頂天立地的巨人，有多姿多彩的異獸，有各種各樣的古神形態，還有著奇異非凡的術數符文構造，如同精密無比的機器。
除此之外，還有神識所化的浩瀚星空，先天一炁所化的萬道大帝坐鎮其間，有天公的天道大手倒扣而下，有土伯以無雙偉力抖動冥河，化作一道長鞭封鎖神殿！
還有歸墟大淵，瘋狂旋轉，吞噬一切！
他們還遭遇了十天尊的封印，昊、火、宮、瑯、祖、鴻、嬙、妍等各尊天尊的大神通，盤繞聚集，危險無比！
對于殿外的眾人來說，他們三人穿過這一道道封印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對于他們來說時間則變得無比漫長，他們三人以全力奔行，一晃跨過不知多遠的距離，但奔行了十多日，披香殿的封印還是沒有盡頭！
秦牧的速度較慢，漸漸落在后面，不過十多日后，他便漸漸趕上瘸子和藍御田。
瘸子和藍御田的速度的確在他之上，但是兩人的修為卻都不是太高，跑了這么久，他們的法力已經支撐不住。
秦牧立刻展開神藏領域，將兩人罩住，以自身法力源源不斷的提供給他們。
瘸子和藍御田精神大振，一左一右架起秦牧，發足狂奔。
他們又全力奔行數十日，但見各種封印如亂花，從眼前飛逝而過，瘸子和藍御田又驚又駭，只覺從秦牧那里涌來的法力還是無窮無盡，如同汪洋大海，仿佛可以永遠的供應給他們充沛的元氣。
“牧兒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這份法力著實雄渾！”瘸子忍不住心中贊嘆。
突然，前方一座門戶出現，古樸宏偉的青銅大門出現在他們眼中，三人精神大振，只聽轟隆一聲，他們沖破最后一道封印，身形頓時難以止住，三個人連翻帶滾，跌入那座門戶之中。
兩旁，粗大的青銅柱子從他們眼前一晃而過，他們倉促之間還看到一盞盞青燈。
他們還在滑行之中，突然秦牧騰空而起，在空中雙臂猛地一張，浩瀚法力鋪張開來，將三人的身形定住，總算讓勢頭停止下來。
藍御田慌忙爬起來，攙扶起瘸子，秦牧徐徐降落，護在兩人身前，探手將得自上一個宇宙紀的神弓取下，握在手中。
瘸子也連忙取出琉璃青天幢，晃了晃這桿重寶，二十八諸天旋轉綻放，護住他們。
這時，他們耳聽得殿內傳來讀書聲，聲聲清脆悅耳：“……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秦牧驚訝，循聲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三人穿過長長的廊道，這座披香殿內竟然道路千回百轉，很是復雜。
走了不知多遠，三人終于來到那讀書聲傳來之地，但見那里仿佛是一個私塾課堂，有許多學生坐在那里。
藍御田隔著窗戶向里面看去，不由呆了呆，他看到了另一個藍御田席地而坐，正在搖頭晃腦誦讀經文！
而秦牧的目光則落在一個身著大紅裳女子的身上，那女子也在誦讀經文，赫然便是南帝朱雀！
除了南帝和御天尊之外，這個私塾里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人兒，有魁梧的造物主，也有相貌奇特的古神，還有一人讓瘸子身軀大震，低呼道：“明皇的魂兒……”
秦牧心頭一跳，急忙道：“哪一個是明皇的魂？”
瘸子伸出手指，壓低嗓音，道：“就是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我在明皇戰死之地，見到過他的腦袋，他被人分尸了，被撕碎成無數塊。明皇戰場中，到處都是他被人砍斷的四肢和腦袋……”
秦牧急忙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相貌俊秀像是書生一樣的魂魄，與傳聞中五大三粗三頭六臂猙獰兇惡的明皇，截然不同！
這私塾中，無論生前是帝皇，還是古神，或是人族最驚采絕艷的天尊，此刻都搖頭晃腦的讀書，無比認真，說不出的詭異！
秦牧移開目光，去看教書的是什么人，只見一位私塾先生坐在講座上，搖頭晃腦，閉著眼睛聽著眾人讀書，一手捻著胡須，一手則抓著教鞭，輕輕的敲打書案。
“這就是上個宇宙紀的強者？”秦牧面色古怪。
那私塾先生突然張開眼睛，向窗外看來，敲了敲教鞭，呵呵笑道：“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窗外的道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煙兒眼巴巴的看過來，秦牧遲疑一下，道：“我們需要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重重封印，在不驚動封印的情況下進入披香殿，帶著你的話……”
瘸子搖頭道：“我和小胖子帶著牧兒，已經很是吃力，再帶著你的話，我們吃不消。”
秦牧臉色漲紅，訥訥道：“我速度也很快，而且修煉了月天尊的載極虛空經，跨越空間輕而易舉……”
藍御田好心提醒道：“哥，空間神通并不能在不驚動封印的情況下穿過封印，須得速度快到了極致，才能穿過封印而不觸碰封印分毫。”
“我自然知道。”
秦牧悻悻道：“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二的神偷……”
“是第三，不是第二。”
瘸子不斷后退，提醒他一句，喝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的話，那就……”
“走！”
他一聲暴喝，三個身影在剎那間竄出，速度瘋狂提升，然而卻并非是直奔披香殿而去，而是奔向十萬黑山的中心。
只在一瞬間，嘭嘭嘭的音爆傳來，三人的速度提升到肉身所能提升到極限，隨即腳步邁出，化作三道光影，光影中的三人仿佛無視空間，身影若流光！
即便如此，三人的速度還在提升之中，秦牧法力雄渾，實力最強，但是拼速度，他還是比瘸子和藍御田慢了一線，等到三人奔到十萬黑山的中心，他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
三道光影幾乎是以跳躍般的姿態從十萬黑山中不斷閃現，距離眾人越來越近！
他們的速度提升到極致之后，落在眾人眼中頓時展現出奇異的一幕。
他們的身體仿佛不是由任何物質組成，即便是觸碰到山峰，也仿佛沒有遇到任何東西，從一座座山體之中穿過！
咻，咻，咻！
三道光影撞向披香殿，相繼隱沒，穿過一道道封印，而那些封印紋絲不動，任由他們穿過去，留下外面的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眾人看到的景象，與秦牧等人眼中所見又有不同，眾人只看到他們穿過去，而秦牧等人的視野中，他們是從一個個巨大無比的封印之中穿過。
那些封印絢麗無比，呈現出不同的結構，有頂天立地的巨人，有多姿多彩的異獸，有各種各樣的古神形態，還有著奇異非凡的術數符文構造，如同精密無比的機器。
除此之外，還有神識所化的浩瀚星空，先天一炁所化的萬道大帝坐鎮其間，有天公的天道大手倒扣而下，有土伯以無雙偉力抖動冥河，化作一道長鞭封鎖神殿！
還有歸墟大淵，瘋狂旋轉，吞噬一切！
他們還遭遇了十天尊的封印，昊、火、宮、瑯、祖、鴻、嬙、妍等各尊天尊的大神通，盤繞聚集，危險無比！
對于殿外的眾人來說，他們三人穿過這一道道封印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對于他們來說時間則變得無比漫長，他們三人以全力奔行，一晃跨過不知多遠的距離，但奔行了十多日，披香殿的封印還是沒有盡頭！
秦牧的速度較慢，漸漸落在后面，不過十多日后，他便漸漸趕上瘸子和藍御田。
瘸子和藍御田的速度的確在他之上，但是兩人的修為卻都不是太高，跑了這么久，他們的法力已經支撐不住。
秦牧立刻展開神藏領域，將兩人罩住，以自身法力源源不斷的提供給他們。
瘸子和藍御田精神大振，一左一右架起秦牧，發足狂奔。
他們又全力奔行數十日，但見各種封印如亂花，從眼前飛逝而過，瘸子和藍御田又驚又駭，只覺從秦牧那里涌來的法力還是無窮無盡，如同汪洋大海，仿佛可以永遠的供應給他們充沛的元氣。
“牧兒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這份法力著實雄渾！”瘸子忍不住心中贊嘆。
突然，前方一座門戶出現，古樸宏偉的青銅大門出現在他們眼中，三人精神大振，只聽轟隆一聲，他們沖破最后一道封印，身形頓時難以止住，三個人連翻帶滾，跌入那座門戶之中。
兩旁，粗大的青銅柱子從他們眼前一晃而過，他們倉促之間還看到一盞盞青燈。
他們還在滑行之中，突然秦牧騰空而起，在空中雙臂猛地一張，浩瀚法力鋪張開來，將三人的身形定住，總算讓勢頭停止下來。
藍御田慌忙爬起來，攙扶起瘸子，秦牧徐徐降落，護在兩人身前，探手將得自上一個宇宙紀的神弓取下，握在手中。
瘸子也連忙取出琉璃青天幢，晃了晃這桿重寶，二十八諸天旋轉綻放，護住他們。
這時，他們耳聽得殿內傳來讀書聲，聲聲清脆悅耳：“……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秦牧驚訝，循聲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三人穿過長長的廊道，這座披香殿內竟然道路千回百轉，很是復雜。
走了不知多遠，三人終于來到那讀書聲傳來之地，但見那里仿佛是一個私塾課堂，有許多學生坐在那里。
藍御田隔著窗戶向里面看去，不由呆了呆，他看到了另一個藍御田席地而坐，正在搖頭晃腦誦讀經文！
而秦牧的目光則落在一個身著大紅裳女子的身上，那女子也在誦讀經文，赫然便是南帝朱雀！
除了南帝和御天尊之外，這個私塾里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人兒，有魁梧的造物主，也有相貌奇特的古神，還有一人讓瘸子身軀大震，低呼道：“明皇的魂兒……”
秦牧心頭一跳，急忙道：“哪一個是明皇的魂？”
瘸子伸出手指，壓低嗓音，道：“就是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我在明皇戰死之地，見到過他的腦袋，他被人分尸了，被撕碎成無數塊。明皇戰場中，到處都是他被人砍斷的四肢和腦袋……”
秦牧急忙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相貌俊秀像是書生一樣的魂魄，與傳聞中五大三粗三頭六臂猙獰兇惡的明皇，截然不同！
這私塾中，無論生前是帝皇，還是古神，或是人族最驚采絕艷的天尊，此刻都搖頭晃腦的讀書，無比認真，說不出的詭異！
秦牧移開目光，去看教書的是什么人，只見一位私塾先生坐在講座上，搖頭晃腦，閉著眼睛聽著眾人讀書，一手捻著胡須，一手則抓著教鞭，輕輕的敲打書案。
“這就是上個宇宙紀的強者？”秦牧面色古怪。
那私塾先生突然張開眼睛，向窗外看來，敲了敲教鞭，呵呵笑道：“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窗外的道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瘸子遲疑，低聲道：“這教書先生有古怪，我先進去，你們留在外面，看他有何貓膩。”說罷，推開私塾門，走了進去。
秦牧和藍御田站在外面觀望，卻見瘸子走入私塾后，被那私塾先生在手心里抽了一記教鞭，竟然落座下來，與被鎮壓在這里的人們一起讀書，朗朗上口，像是讀過許多遍一樣。
兩人毛骨悚然。
藍御田悄聲道：“哥，瘸爺爺怎么也坐下了？”
秦牧也沒有遇到過這種古怪情況，當即張開眉心豎眼，打量私塾，只見坐在那里的眾人多是魂魄或者元神，只有瘸子擁有肉身。
而那個私塾先生則只是一道幻影，并非真實存在。
秦牧細細尋找，搜尋這幻影來源，過了片刻，他的目光落在私塾先生背后的一幅畫上。
那幅畫中老樹盤根，古老滄桑，樹冠托著青天。
樹上有花開，有果實，樹下有一人坐在石頭上，手捧書卷讀書。
秦牧目光閃動，沉吟片刻，將神弓交給藍御田，神識波動，傳音道：“我進去一趟，你留在外面。倘若我也陷落在里面，你不要進去，用此弓射向那株樹上的道果。”
藍御田稱是。
秦牧推門走了進去，那私塾先生揚手，教鞭便向秦牧掌心敲去！
秦牧哈哈大笑，聲音如雷：“我堂堂牧天尊，一生叱咤，縱橫古今百萬年，豈能中你的招？”
啪——
秦牧手心挨了一記，這教鞭是如何打過來的，如何落在他掌心的，他根本沒有看清！
好像自己不自覺的便伸出手掌，主動挨打一般！
這一記教鞭落在掌心，秦牧頓時蒙了三昧，絕了七識，道心沉淪，渾渾噩噩，等到再醒來時，自己已經坐在一個蒲團上，就在瘸子隔壁，與瘸子一起搖頭晃腦的誦讀經文！
“我的道心被鎮壓了？”
秦牧額頭冒出冷汗，他的道心極強，道境極深，已經修煉到神通道境的二十七重天，怎么可能一瞬間便被鎮壓？
就算是開皇出手，也沒有這個本事吧？
“是道果！”
秦牧竭力抬頭，口中卻還在誦讀經文，目光向那私塾先生背后的圖畫看去，心道：“那幅畫中的樹，是道樹，樹上的花是道花，果是道果！這私塾先生，是畫中道樹道果的投影！”
他口中的誦讀聲洪亮：“……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就在此時，秦牧看到那畫中樹下的人影身形在漸漸變得清晰，好像隨著他們的念誦，畫中人便可以一點一點的從畫中走出。
秦牧心中凜然，這私塾中都是魂魄元神，沒有肉身，并不強大，經歷了這么久的誦念畫中人也未能從畫中走出。
而秦牧與瘸子卻是活生生的人，瘸子修為不高，但秦牧的修為法力卻是等同于帝座境界的三五尊大帝！
他的修為實力，還在南帝朱雀和明皇的魂之上！
在這個私塾中，他一個人的實力，便超過其他人總和的數倍！
秦牧的到來，讓畫中的人加速脫離那幅畫！
秦牧額頭冒出冷汗，嘗試著催動霸體三丹功，然而他的道心散亂，被鎮壓得無法凝聚道心，催動功法時，元氣也難以運轉，雜亂不堪。
他竭力凝聚道心，緩緩抬起手掌，手中捏著一片樹葉，正是太易道樹上的那片樹葉。
他手掌抬起艱難無比，每前進一絲似乎都承受著天大的壓力，終于，樹葉來到他的眉心處。
那私塾先生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揚起教鞭在他腦袋上抽了一下，怒道：“上課不用心聽講，找打！”
秦牧中了這一記，手中的道樹樹葉頓時飄落下來，落在地上，剛剛凝聚一線的道心再度散亂。
就在此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箭光從私塾外激射而來，咄的一聲射在那幅畫上。
秦牧眼角跳了跳：“藍御田，你射偏了……”
藍御田這一箭沒能射中老樹上的道果，只釘在樹干上。
這一箭的威力極強，盡管不能射殺帝座強者，但也非同小可，然而箭射入畫中，箭中的威能卻仿佛小的很，并未翻起多大風波。
秦牧眼角又是一跳：“畫中的不止是道樹，還有一塊大羅天殘片，是上個宇宙紀的強者，將大羅天殘片煉成了畫，試圖偷渡……”
他心中不免為藍御田擔憂，卻在此時，又是唰唰兩道箭光呼嘯射私塾，藍御田顯然是沒有學過彎弓射箭，第一箭射偏，然而第二箭第三箭卻是無比準確的相繼射中樹上的道果！
他的天分實在太高，第一箭便讓他掌握了弓箭的運用技巧，后面兩箭便直奪紅心！
這兩箭的威力極大，連續兩箭，將那枚道果從樹上射落下來！
那私塾先生轉身，便看到道果跌落，不由臉色微變，隨即身形啵的一聲散開，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樹下那個讀書人也是露出驚訝之色，抬頭向樹上看去！
“哥，我把那道果射落下來了。”
藍御田提著神弓，邁步走入私塾，笑道：“這神弓的威力果然強大……”
“不要進來！”
秦牧猛地大喝一聲，彎腰去撿樹葉，聲音滾動如雷：“那道樹上不止一顆道果！”
藍御田的笑容僵在臉上，目光的余光落在那幅畫上，只見畫中古樹在不疾不徐的旋轉，樹的背面轉到了前面，樹上赫然掛著另一顆道果！
這道果旋轉到前面，那私塾先生突然便又出現在私塾中，來到藍御田面前，沉著臉喝道：“擾亂課堂，伸出手來！”
藍御田笑道：“我又不是你的學生……”
啪！
他手心挨了一記，渾渾噩噩走到一個空蒲團前坐下，而在此時，秦牧已經撿起樹葉貼在眉心，頓時道心卷土重來，同一時間，那道樹下被射落的道果晃晃悠悠飛起，又即將要掛在道樹上！
秦牧探手抓向瘸子身后，將琉璃青天幢抓起，咚的一聲頓在課堂中央，雙手發力，猛地旋轉，厲聲喝道：“開——”
嗡——
琉璃青天幢華蓋呼嘯旋轉，二十八諸天嗡嗡向外綻放，霎時間將私塾中所有人籠罩其中，二十八諸天中日月星辰浮現，無數經過瞎子啞巴靜心打造的重器重寶威力爆發，轟隆一聲，將整個私塾轟得破碎破滅，化作齏粉！
秦牧怒聲咆哮，將琉璃青天幢與二十八諸天一起拔起，以青天幢為錘，向私塾唯一沒有被破掉的那面墻壁和墻上畫掃去！
秦牧和藍御田站在外面觀望，卻見瘸子走入私塾后，被那私塾先生在手心里抽了一記教鞭，竟然落座下來，與被鎮壓在這里的人們一起讀書，朗朗上口，像是讀過許多遍一樣。
兩人毛骨悚然。
藍御田悄聲道：“哥，瘸爺爺怎么也坐下了？”
秦牧也沒有遇到過這種古怪情況，當即張開眉心豎眼，打量私塾，只見坐在那里的眾人多是魂魄或者元神，只有瘸子擁有肉身。
而那個私塾先生則只是一道幻影，并非真實存在。
秦牧細細尋找，搜尋這幻影來源，過了片刻，他的目光落在私塾先生背后的一幅畫上。
那幅畫中老樹盤根，古老滄桑，樹冠托著青天。
樹上有花開，有果實，樹下有一人坐在石頭上，手捧書卷讀書。
秦牧目光閃動，沉吟片刻，將神弓交給藍御田，神識波動，傳音道：“我進去一趟，你留在外面。倘若我也陷落在里面，你不要進去，用此弓射向那株樹上的道果。”
藍御田稱是。
秦牧推門走了進去，那私塾先生揚手，教鞭便向秦牧掌心敲去！
秦牧哈哈大笑，聲音如雷：“我堂堂牧天尊，一生叱咤，縱橫古今百萬年，豈能中你的招？”
啪——
秦牧手心挨了一記，這教鞭是如何打過來的，如何落在他掌心的，他根本沒有看清！
好像自己不自覺的便伸出手掌，主動挨打一般！
這一記教鞭落在掌心，秦牧頓時蒙了三昧，絕了七識，道心沉淪，渾渾噩噩，等到再醒來時，自己已經坐在一個蒲團上，就在瘸子隔壁，與瘸子一起搖頭晃腦的誦讀經文！
“我的道心被鎮壓了？”
秦牧額頭冒出冷汗，他的道心極強，道境極深，已經修煉到神通道境的二十七重天，怎么可能一瞬間便被鎮壓？
就算是開皇出手，也沒有這個本事吧？
“是道果！”
秦牧竭力抬頭，口中卻還在誦讀經文，目光向那私塾先生背后的圖畫看去，心道：“那幅畫中的樹，是道樹，樹上的花是道花，果是道果！這私塾先生，是畫中道樹道果的投影！”
他口中的誦讀聲洪亮：“……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就在此時，秦牧看到那畫中樹下的人影身形在漸漸變得清晰，好像隨著他們的念誦，畫中人便可以一點一點的從畫中走出。
秦牧心中凜然，這私塾中都是魂魄元神，沒有肉身，并不強大，經歷了這么久的誦念畫中人也未能從畫中走出。
而秦牧與瘸子卻是活生生的人，瘸子修為不高，但秦牧的修為法力卻是等同于帝座境界的三五尊大帝！
他的修為實力，還在南帝朱雀和明皇的魂之上！
在這個私塾中，他一個人的實力，便超過其他人總和的數倍！
秦牧的到來，讓畫中的人加速脫離那幅畫！
秦牧額頭冒出冷汗，嘗試著催動霸體三丹功，然而他的道心散亂，被鎮壓得無法凝聚道心，催動功法時，元氣也難以運轉，雜亂不堪。
他竭力凝聚道心，緩緩抬起手掌，手中捏著一片樹葉，正是太易道樹上的那片樹葉。
他手掌抬起艱難無比，每前進一絲似乎都承受著天大的壓力，終于，樹葉來到他的眉心處。
那私塾先生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揚起教鞭在他腦袋上抽了一下，怒道：“上課不用心聽講，找打！”
秦牧中了這一記，手中的道樹樹葉頓時飄落下來，落在地上，剛剛凝聚一線的道心再度散亂。
就在此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箭光從私塾外激射而來，咄的一聲射在那幅畫上。
秦牧眼角跳了跳：“藍御田，你射偏了……”
藍御田這一箭沒能射中老樹上的道果，只釘在樹干上。
這一箭的威力極強，盡管不能射殺帝座強者，但也非同小可，然而箭射入畫中，箭中的威能卻仿佛小的很，并未翻起多大風波。
秦牧眼角又是一跳：“畫中的不止是道樹，還有一塊大羅天殘片，是上個宇宙紀的強者，將大羅天殘片煉成了畫，試圖偷渡……”
他心中不免為藍御田擔憂，卻在此時，又是唰唰兩道箭光呼嘯射私塾，藍御田顯然是沒有學過彎弓射箭，第一箭射偏，然而第二箭第三箭卻是無比準確的相繼射中樹上的道果！
他的天分實在太高，第一箭便讓他掌握了弓箭的運用技巧，后面兩箭便直奪紅心！
這兩箭的威力極大，連續兩箭，將那枚道果從樹上射落下來！
那私塾先生轉身，便看到道果跌落，不由臉色微變，隨即身形啵的一聲散開，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樹下那個讀書人也是露出驚訝之色，抬頭向樹上看去！
“哥，我把那道果射落下來了。”
藍御田提著神弓，邁步走入私塾，笑道：“這神弓的威力果然強大……”
“不要進來！”
秦牧猛地大喝一聲，彎腰去撿樹葉，聲音滾動如雷：“那道樹上不止一顆道果！”
藍御田的笑容僵在臉上，目光的余光落在那幅畫上，只見畫中古樹在不疾不徐的旋轉，樹的背面轉到了前面，樹上赫然掛著另一顆道果！
這道果旋轉到前面，那私塾先生突然便又出現在私塾中，來到藍御田面前，沉著臉喝道：“擾亂課堂，伸出手來！”
藍御田笑道：“我又不是你的學生……”
啪！
他手心挨了一記，渾渾噩噩走到一個空蒲團前坐下，而在此時，秦牧已經撿起樹葉貼在眉心，頓時道心卷土重來，同一時間，那道樹下被射落的道果晃晃悠悠飛起，又即將要掛在道樹上！
秦牧探手抓向瘸子身后，將琉璃青天幢抓起，咚的一聲頓在課堂中央，雙手發力，猛地旋轉，厲聲喝道：“開——”
嗡——
琉璃青天幢華蓋呼嘯旋轉，二十八諸天嗡嗡向外綻放，霎時間將私塾中所有人籠罩其中，二十八諸天中日月星辰浮現，無數經過瞎子啞巴靜心打造的重器重寶威力爆發，轟隆一聲，將整個私塾轟得破碎破滅，化作齏粉！
秦牧怒聲咆哮，將琉璃青天幢與二十八諸天一起拔起，以青天幢為錘，向私塾唯一沒有被破掉的那面墻壁和墻上畫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