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神和尚眼角跳了跳,眼觀鼻鼻觀心,從正在酣睡之中的戰空如來旁邊走過,走入佛界二十諸天。
與此同時,秦牧直奔大雷音寺而來,心道:“魏師兄率領羽林軍,有與天尊一戰的力量,暫時可以保全自身。玄武二帝踞守自己的祖地,實力強悍無比,足以抵擋靈官殿主的兩尊分身一段時間!我耽擱不得,無暇去尋這里的三個靈官古神分身,便由他們暫且抵擋片刻!”
佛界二十諸天極為廣大。
二十諸天是佛的境界,大梵天王佛以大智慧開創心學,達到如來境界,從閻摩羅境,一直修煉到大梵天境,心境提升,修為也自提升。
比如帝釋天王佛李悠然,其心境便是修煉到僅次于大梵天境的帝釋天境。
想要修煉到大梵天境極為困難,帝釋天李悠然盡管修煉到帝座境界,但是并未修煉到大梵天境,距離大梵天境還是極遠。
心境上的提升,最為困難。
那古神和尚從一重重佛界諸天中穿過,一路來到帝釋天,突然心中凜然,急忙抬頭看去,只見佛界二十重天外,一個巨大的頭顱冉冉升起,腦后一道道輪回的光芒旋轉,光暈籠罩了整個佛界二十重天!
那具身體,比佛界二十重天還要龐大,比大須彌山還要高,單單一個腦袋便比一座諸天還要龐大!
“七公子……”
那古神和尚心里一突,隨即穩住心神,他改容易貌,自忖就算是成道者也看不出來。
“我分身太多,此刻已經奔往不同地方,這時候想要回來重組肉身與七公子一戰,也不太可能了。而今只有一條路走到黑,只要七公子被拖延片刻時間,便會一步慢,步步慢。”
他很是篤定,自己這具古神分身肯定是無法逃脫了,早晚會被秦牧揪出來,但是秦牧只要在這里浪費了片刻時間,便足以形成連鎖反應!
片刻時間,他的另一尊分身便可以進入道門格殺道祖!
等到秦牧趕到道門,他的其他分身已經將魏隨風、北帝玄武擊殺,待到秦牧趕到北疆坎地,地德元君公孫嬿、延豐帝等人已死!
這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秦牧只要稍微耽擱一點時間,便會造成不可預料的后果!
突然,秦牧的身形隱去,消失不見。
那古神和尚怔了怔:“七公子放棄了?他準備舍棄大梵天王佛的性命,去道門或者其他地方,追殺我的其他分身了?呵呵,七公子未免太天真了,他在這里尋不到我,在其他地方也尋不到我的其他分身!他還是會出現一步慢步步慢的情況!”
他放下心來,抬腳向大梵天境走去。
那古神和尚尋到大梵天王佛,見禮道:“王佛,靈官有禮了。”他隨即暴起,一招之間,便收割了那大梵天王佛的性命。
那古神和尚將王佛擊殺,滅其靈魂,連靈魂黑沙也不復存在,呵呵笑道:“大梵天王佛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呵呵,七公子未免太天真,他在這里尋不到我,在其他地方也尋不到我的其他分身!他還是會出現一步慢步步慢的情況!”
他放下心來,抬頭看去,只見帝釋天境的上方,大梵天境在望。
古神和尚尋到大梵天王佛,一招便格殺王佛,將其打得魂魄化作混沌,笑道:“大梵天王佛的本事不過如此……呵呵,七公子……”
過了不久,古神和尚抬頭仰望大梵天境,向大梵天境走去。
……
“世尊,這里有個外來的和尚。”
大梵天王佛正坐鎮在大梵天境中的幽都之中,聞言分出一身與一眾佛陀來到帝釋天境,只見一個面貌猙獰的大和尚滿面笑容的僵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大梵天王佛細細查看一番,道:“此人是中了牧天尊的輪回與夢境,在夢境中不斷輪回。他的修為實力極高,牧天尊僅憑這道神通,無法殺死他,只能將他困住。”
他抬起頭來,看向遠處:“牧天尊是在保留力量,他已經無法施展出最強神通來格殺這個大和尚了。是來不及,還是沒有法力?或者二者都有之?”
他面帶憂色,吩咐諸佛下山,道:“這和尚的確不是我們佛門中人,只怕是天庭或者祖庭的和尚。既然他能來到這里,說明天庭的力量已經侵入到這里,而不僅僅是從幽都入侵。而今人間即是地獄,爾等下山去吧。人間地獄不空,不要再回來。”
諸佛禮敬,其中一尊佛陀主動滅了自己腦后的佛光,道:“大梵天孤身阻擋幽都魔神,是否能抵擋得住?”
大梵天王佛道:“只要不是天尊親自前來,我自有保命之道,不必為我擔憂。速去!”
諸佛紛紛下山,離開佛界,待來到大雷音寺,呼喝一聲,道:“戰空師兄,醒來!”
那橫在大雷音寺中昏睡的魔猿醒來,諸佛道:“世間已經化作地獄,將要不保,我等當消弭心頭的慈悲心,降妖除魔,師兄要去么?”
那魔猿道:“同去。”
他仰望大梵天境,那里佛光永晝照耀,大放光明,然而他的毛發飄飛,剛毅的臉上卻露出隱憂。
諸佛擁著他離去。
整個佛界二十諸天和大雷音寺頓時空了,只剩下古寺古剎和古鐘,以及站在帝釋天境面帶笑容的古神和尚。
鐘聲當當作響。
佛界最頂層,大梵天境中,有一處地方是幽都,乃是當年秦牧在這里化作小土伯大殺四方,揚言要干掉老佛自己做佛界的土伯。
佛界原本沒有幽都,沒有生老病死痛,但是秦牧大鬧一場,幫助老佛清洗了天庭安插在佛界的勢力,于是這里便有了幽都,幽都魔神魔怪可以直達此地。
此時,大梵天王佛坐鎮在幽都之中,無數魔神魔怪蜂擁如潮,撲向這尊老佛!
幽都魔神魔怪,乃是眾生惡念雜念所化,是念頭中的污穢,魔氣則是最為污穢的元氣,從元界幽都與幽都中看去,此時的大梵天王佛仿佛一座大放光明的大須彌山,橫在延康腹地之間,任由無數魔怪魔神涌來,亦難以沖動他的身軀!
他腦后十七道光暈,一道光暈一重天宮,佛光度化諸多魔神魔怪身上的魔性魔念,將眾生之惡化作業火。
他是守護延康,不讓幽都入侵的最后一道關卡!
倘若他戰敗,幽都的魔神魔怪大軍便會一舉涌入大梵天境,從大梵天境呼嘯而下,黑暗籠罩佛界二十重天,再淹沒大雷音寺,涌向延康各地!
大梵天王佛穩如須彌山,巋然不動,漸漸入夢。
他的修為消耗越來越多,但死傷的魔怪和魔神也越來越多,漸漸地,涌來的魔怪魔神越來越少。
“大和尚。”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大梵天王佛從夢中醒來,抬頭看去,只見一路不滿五萬人的神魔大軍不知何時從幽都趕到這里。
“天庭神策衛?”大梵天王佛起身,問訊道。
為首的主將微微欠身,道:“神策左衛統帥,東上相游碧君,拜見大和尚。陛下有旨,命我來取大和尚性命。諸君,列陣!”
天庭神策左衛五萬神魔布下陣勢,一座座天宮拔地而起,宛如虛天尊親臨。
大梵天王佛嘆了口氣:“本源自性佛齊修,迷悟豈拘先后?悟則剎那成佛,迷則萬劫淪流。魔猿,魔猿,是降服心頭魔猿。戰空,你會明白這一點。諸君,請吧。”
游碧君躬身,道:“早年曾受大和尚恩惠,今日給大和尚留個全尸!”
她直起腰身,一展令旗,神策左衛的大軍陣勢一掩,將大梵天王佛淹沒!
秦牧在道門昆侖山的山腳下,擊殺另一尊靈官分身,然而道祖卻不在昆侖,此刻正在延康的督造廠中,與道主林軒一起設計神兵。
秦牧直奔延康元木而去,人在奔行途中,幽都神通便已經爆發,先他一步來到延康元木和京城上空!
他的神通化作一面生死簿,金光燦燦,四下照耀,生死簿剛剛鎖定那兩尊已經來到此地的靈官分身,秦牧的身形便至,格殺一尊古神分身于地德天宮的聞道院前,旋即擊殺另一尊古神分身于上京城皇宮之中。
他的身形沖向東海,就在此時,東海的海面上突然掀起連天波濤,洶涌的波濤之中,萬龍巢炸開,那萬龍巢興起于祖庭的圣地,乃是宇宙間的氣血匯聚而成。
太古時代,造物主在那里祭祀,于這處圣地中誕生了一尊掌管氣血的神圣,東帝青龍。
而今,萬龍巢炸開,氣血洪流頓時傾瀉,將海面填滿,讓連天波濤變得赤紅,涌向延康!
滔天大浪中,兩條巨大的神龍搏殺,其中一條青龍突然間四分五裂,死于非命!
秦牧屈指一彈,一片蓮葉出現,落在浪尖上,大浪頓時平息下來,波瀾不起。
秦牧飛身而去,沒有去擊殺青龍,而是直奔江白圭所率領的大軍而去,那里,諸多延康神魔大軍結陣,以各種陣勢將一尊龍首古神鎖住!
江白圭為陣眼,三十六天宮七十二寶殿齊出,與各軍聯合在一起化作完整的大天庭陣法,合力絞殺那尊龍首古神。
秦牧頓時止住身形,反撲另一尊神龍。
“七公子,這一戰你已經輸了!”
那神龍口中傳來靈官殿主的聲音,叫道:“你救得了北帝和魏隨風,便救不了西帝,更來不及救援身處南天的獸界之主!你即便有所取舍,也救不了所有人!”
嘭!
他被秦牧打得粉碎,秦牧一刻未停,長身而去,他在奔向坎地的途中,突然只見延康腹地大雷音寺上空,佛界二十諸天浮現出來,二十重天環繞著大須彌山,天高云淡,巍峨壯觀。
突然,一點黑墨出現在大梵天境上,接著像是黑墨暈染開來,將整個大梵天境染得漆黑,接著這股黑色涌向帝釋天境、多聞天境、持國天境!
很快,環繞大須彌山的二十重天境被染得漆黑,那黑暗涌向下方,涌向大雷音寺。
秦牧身軀微震,沒有繼續再看下去,繼續奔向北疆坎地。
延康金江督造廠,道祖在此時抬起頭來,看向大雷音寺方向,突然間老淚縱橫。
那個手托黑鐵缽替他討飯的老佛,伴隨著他走過百萬年之久的大和尚,應該是不在了。
“道祖?”林軒露出詢問之色。
道祖別過頭去:“沒事,繼續做工。”
而那些離開佛界的諸佛此時也在回頭張望,戰空如來沒有去看佛界的情況,繼續拄杖前行,甕聲甕氣道:“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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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在我手中的靈官古神分身,有二十一尊,還有一尊被我困住,一尊被江白圭師弟困住。這兩尊靈官古神,已經沒有了多大能為。如此一來,還剩下七尊。”
秦牧沖向北疆坎地,他的奔行速度已經比一開始時放慢了一些,讓他心中一沉。
西土,怕是趕不及了。
以他現在的速度,即便他現在舍棄魏隨風和玄武二帝,直奔西土,只怕靈官的兩尊古神分身也早已到了那里。
“但是這兩尊古神分身,必須要殺!否則他們殺了岳亭歌和西帝白虎之后,便會轉而去殺初祖道祖等人!但愿岳亭歌和西帝能夠堅持得住!岳亭歌,畢竟是第一天師!”
他風馳電掣,北疆坎地有三尊古神,分別對付玄武二帝和魏隨風。
西土有兩尊,南天或者獸界有一尊對付龍麒麟,而趕往祖庭的則是最后一尊。
“龍麒麟可以不去救他,直接以召喚神通將他強行從南天或者獸界拉來,讓靈官古神分身撲一個空。但那尊靈官古神也必須要死,不能留下他!然而最為關鍵的,還是前往祖庭的那尊古神分身!”
北疆坎地,秦牧趕到那里的時候,只見雪地冰天,大地被冰封,白皚皚一片,一座座巨大的冰雪神城漂浮在天空中,冰山懸浮在群城之間,玄武大澤便是出現在這片荒涼之地,天河也被玄武大澤引來。
這片大澤乃是玄武二帝的祖地,極為瑰麗壯觀,古神四帝之中,以玄武二帝的實力最強,這兩尊古神是太古時代最為強大的造物主種族,居余氏祭祀而生的神靈!
此刻這片大澤中,天河之上,一艘巨艦馳騁在河中,壓得河水暴漲。
魏隨風率領羽林軍在這艘巨艦上布下大天庭陣勢,這是延康的最新的陣圖,以延康的能工巧匠,目前只煉制出四張陣圖,其中一張被帝譯月討了去,用在無憂鄉的戰役之中。
魏隨風這邊有一張,江白圭那里有一張,另一張則在岳亭歌那里。
而那艘巨艦則是魏隨風設計出來破天河水師的天河浮屠的大艦,也是一個無以倫比的重器。
即便有兩大重器加持,魏隨風與羽林軍將士面對靈官殿主的古神分身也是吃力萬分,大陣隨時可能被破去!
另一邊,玄武合體,現出真身,在大澤中迎戰兩尊靈官分身,這夫妻二人一個是玄龜,一個是騰蛇。
騰蛇盤繞在玄龜之上,玄龜邁開粗壯無比的四肢,在大澤中奔行如飛,腳踏玄武陣圖,調動大澤的力量,以古神之軀對抗兩尊古神分身,殺得天崩地裂,大澤也幾乎被打得粉碎!
玄武二帝肉身破破爛爛,奮力抵抗,他們夫妻二人的是合擊之技,然而靈官的古神分身竟然也是合擊之技,甚至比他們夫妻還要強橫,若非他們身處祖地之中,早已被靈官斬殺!
秦牧沖至,突然橫身切入兩尊靈官古神分身之間,不躲不避,以自己的肉身硬生生抗下靈官分身的合擊之技,任由這兩尊古神的神通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雙手一左一右,分別印在那兩尊古神眉心,紅繩結扣的威能頓時爆發!
那兩尊古神悶哼一聲,從空中墜落下去,剛剛落地,紅繩結扣的威能已經將他們的古神元神震得粉碎。
秦牧腳步不停,破空而去。
魏隨風見到秦牧到來原本大喜,卻見秦牧根本沒有向自己這邊沖來,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不由動怒:“好歹我也是大師兄,竟然見死不救!”
玄武二帝得救,顧不得許多,立刻前來相幫,合力將那尊靈官古神分身斬殺。
“還剩下四尊!但是西土,已經來不及……”
秦牧心中越來越焦急,然而即便他如何焦急也沒有用,從北疆坎地趕往西土,本來便路途遙遠,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靈官殿主的分身比他先起步,速度又是極快,再加上他此行幾乎踏遍延康的所有戰區,此時的靈官,肯定已經到了西土!
西土。
戰火已經燒到了上蒼,上蒼是虛生花的老家,但是已經被白帝攻占,白帝見西帝的大軍前來,便退守上蒼,避而不戰。
西帝白虎降臨之后,上蒼之戰便拉開序幕。白帝祭起祖庭西天門,當做上蒼門戶,死守上蒼,等候天庭援軍。
西帝強行攻打,卻被這座門戶擋住,無法攻入上蒼之中,岳亭歌立刻率領西土精通喚靈之術的諸多女子上前,各自催動神通,打算喚靈西天門。
這時,上蒼諸天外,來了一尊形容俊美的古神。
同一時間,天空突然劇烈動蕩,虛空撕裂,一頭巨大的虛空母獸馱載著龍麒麟從天而降,背后是無數太古巨獸,降臨西土!
那尊古神見狀,驚訝道:“獸界之主!他竟然不在南天,跑到西土來了!不過也好,反正我也沒有去尋他。我在這里,便將他與岳亭歌、西帝一發解決了。”
秦牧趕到西土的時候,看到了靈官的古神分身被困,這位古神分身長得俊美,實力又高,可以說是天尊之中絕頂的存在,然而被岳亭歌以陣法困住。
瞎子率領延康的陣法高手,設計出的第四張完整的大天庭陣圖,正是在岳亭歌的手中。
岳亭歌圍困陣法的威力煉不死他,因此請西帝白虎親自入陣,將這位古神打得面目全非。
至于上蒼,則被龍麒麟率領獸族大軍堵在西天門之中,無法殺出來救援。
“龍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為何這里只有一尊靈官的分身?”
秦牧停下腳步,渾身汗出如漿,神識波動,與龍麒麟取得聯系。
兩人的神識在剎那間便交流一番,靈官殿主的分身的確只有一尊,不久之前來到這里,岳亭歌早就知道天庭不會放過西土,因此早早布下陣勢,隨時準備應對后方的來敵。
靈官分身主動鉆入他布下的陷阱中,可謂是自投羅網,被逮個正著。
至于龍麒麟,則是因為白玉瓊在南天與
“也即是說,目前靈官殿主并未前往南天,而且本應該兩尊分身前往西土,他卻只來了一位!”
秦牧大皺眉頭,按理來說,為了穩妥起見,靈官殿主應該會來兩位古神分身殺岳亭歌和西帝白虎。
西帝白虎在她的領地之中,也是天尊級的存在,而岳亭歌雖然戰力只是天師級別,但是他的智慧極高,乃是第一個破解琉璃青天幢大陣的存在,天庭曾經有人在贊譽他一人可敵三師!
這里的三師,指的是神師、地師和水師這三師!
靈官殿主兩尊古神分身可以輕松除掉二人,但只派來一個分身,那就有些托大了。
“倘若靈官沒有去南天的話,那么剩下的三尊分身,其中一尊必須要去祖庭世界樹!而另外兩尊分身,應該也是去世界樹!”
秦牧雖然勞累不堪,但頭腦卻愈發清醒:“昊天帝請他去擊殺我延康和無憂鄉的各軍領袖,但靈官自己也有著其目的,那就是去祖庭,將祖庭世界樹下的那些封印解開,讓史前偷渡者進入這個宇宙,引起浩劫!”
“昊天帝有他的算計,靈官也有著自己的算計!為了驗證我的猜測,只有一個辦法!”
他突然身軀一動,沖入岳亭歌布下的大天庭陣法之中,西帝白虎見狀,立刻停止進攻,岳亭歌則繼續維持陣法,免得被靈官分身逃脫。
靈官分身壓力一輕,接著便見秦牧站在自己面前,不由臉色微變,隨即哈哈笑道:“七公子,你的速度天下絕倫,但我也不慢。你畢竟尚未成道,還不是彌羅宮的公子。這一役,你已經輸了,三公子四公子必將降臨,把你送到史前宇宙,讓你成為七公子!到那時,七公子還要感謝我哩!”
秦牧伸手一指,靈官急忙抵擋,然而卻擋了個空,他的古神分身也生出元神,元神被秦牧一指從體內打出,漂浮在空中。
他的元神試圖遁逃,但卻駭然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秦牧五指叉開,靈官分身的元神立刻天地神三魂錚錚分開,被分為三份。
秦牧伸出二指,捏住他的神魂,左手在空中畫了個圓,隨即屈指一彈,將其神魂送入那個圓輪之中。
神魂囊括了記憶,那圓輪中如同鏡面一般,頓時將靈官分身的這個神魂的記憶回放出來!
只見靈官殿主的另外三尊分身,兩尊分身帶著道果,一尊分身帶著道花,瘋狂向祖庭而去!
速度最快的那尊分身,已經遙遙看到了祖庭!
秦牧衣袖一震,靈官分身的三魂盡碎!
他長身而起,破空而去!
西帝白虎看出他的疲憊,立刻祭起號角,奮力吹動。
嘟嘟——
號角聲中,秦牧氣血陡然旺盛了數倍,岳亭歌、龍麒麟和西帝白虎仰頭看去,只見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方圓數萬里的紫色傳送大陣,復雜無比,那陣法突然運轉,轟隆一聲巨響,那傳送陣法連同秦牧一起消失無蹤!
“牧天尊好像極為勞累,不知道是否能追的上那三尊分身?”
岳亭歌面帶憂色,靈官殿主的兩尊分身都帶著自己的道果,另一尊也是帶著道花,其實力遠非其他分身所能比。
秦牧顯然是長途奔襲,無論是肉身還是法力,消耗都是極大,以疲憊之軀,即便是追上靈官殿主的三大分身,只怕也會被對方以逸待勞!
“以他的腳力,從這里到祖庭,就算是折疊空間再加上傳送陣法,以及全力奔行,恐怕也需要五六天的時間。”
岳亭歌計算一番,低聲道:“而五六天的時間,恐怕靈官的第一尊分身,早已到了祖庭世界樹了!他根本趕不及……”
四日之后,祖庭夜色朦朧。
清晨還未到來,東方已經吐白,虛生花仰頭,目送太易的道樹消失在終極虛空中,然后提著鐵桶走下世界樹,準備去修補大黑山外圍裂開的山峰。
即便是元界已經殺得天昏地暗,天翻地覆,祖庭世界樹下依舊是一片安寧。
虛生花也如同世界樹的早晨一樣安寧,提著鐵桶,不緊不慢的來到大黑山的外圍,這一晚上,大黑山外面卻是昏天暗地,一幅宇宙毀滅的恐怖景象。
他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只等著太陽升起來。
等待日出時分,一切都會恢復。
終于,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灑在世界樹上,在他的視線中一座座大黑山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虛生花提著鐵桶,站在一座裂開的山崖頂上,看到黑山外走來一尊古神,頭頂一枚道果高懸,滴溜溜轉動。
————祝:余庸生日快樂!宅豬在牧神記中寫了衛墉微胖這個角色,來源就是余庸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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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生花看到這尊古神,便將手中的鐵桶舉了起來,那古神好奇的看著他,只見這個文靜儒雅的男子竟然當著他的面舉起鐵桶,把桶里的水一飲而盡!
“彌羅宮靈官殿,靈圣,見過虛道友。”
那古神腦后道果旋轉,散發出清幽的道音,好奇道:“虛道友,你桶中水應該是太易道樹上的道露罷?這道露是你用來修補大黑山的寶物,為何你直接喝得一干二凈?”
他忍不住笑道:“七公子留你鎮守在此,是讓你修補世界樹的裂痕,免得被史前強者偷渡進來,你卻喝干了道露,如何向他交代?”
“其實,我每天都喝。”
虛生花放下鐵桶,認認真真道:“這三十年的時間,我每天都在喝道露,每天少補一座山。”
靈官哈哈大笑:“七公子識人不明,任人唯親,把一個徇私舞弊的人放在這里看守世界樹,如何能成事?”
虛生花一邊煉化道露,一邊打量這尊自稱靈圣的古神身上,只見他風塵仆仆,身上還有些許清晨的露水,他應該是連夜趕路,在夜間趕到大黑山外,沒有趁夜入山。
大黑山極為獨特。
這里的夜晚,外界是一片宇宙毀滅的恐怖景象,而到了白天便會恢復正常,因此在夜間入山,是一件極為兇險的事情。
天黑別出門,是大黑山居民的常識。這個叫做靈圣的人,應該也知道這個常識。
“我之所以每日都會飲下一部分道露,是想解決一個難題。”
虛生花耐心解釋,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向靈官的分身解釋什么,但這是他的性格使然。
跟虛生花相處,無論敵我,都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個男子溫文爾雅,謙虛又為他人著想,這正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與秦牧相處的人,都想打倒秦牧,把秦牧踩在腳底下,哪怕是至親之人都想把他吊起來狠狠的抽打。
而與虛生花相處的人,則會對他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恨不得放下恩怨,與他把酒言歡,推盞暢談。
“我想解決的事,是祖庭變成一個巨大的血祭祭壇,死者會被獻祭到過去宇宙。”
虛生花很是認真,道:“自從太古時代至今,有生命以來,死亡不斷,無論天災還是**,死者都被血祭化作能量流到過去宇宙。時至今日,積蓄的能量已經極為可怕。我唯恐彌羅宮的公子趁機降臨,所以我便嘗試著飲下一部分道露,每天放出一個史前偷渡者降臨。”
靈官驚訝,思索道:“你這么做,的確可以解決能量置換的問題,但這樣做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史前偷渡者會大殺四方,大肆破壞,引起更多的能量被血祭到過去。如此一來,豈不會加速讓彌羅宮降臨?”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會面臨一場戰斗。”
虛生花耐心解釋道:“秦教主讓我鎮守在這里,他只告訴我要守好此地,具體怎么做,他沒有仔細交代,我的處置空間很大。所以我選擇每天放出一尊過去宇宙的強者。只要他們在走出大黑山之前死在此地,便不會觸動祖庭的血祭。”
靈官臉色微變:“你這樣做多久了?”
“從幽都戰敗開皇秦業戰死開始,至今一萬一千七百四十二天。”
虛生花抬手指向那一座座山巒,道:“這些黑山,每一座山腳下都有墳冢,是我為他們立下的墓碑,里面安葬著這些史前道友。”
靈官回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臉色大變,只見大黑山外圍的無數山峰已經被青色的植被覆蓋,樹木茂密,不復見當年的荒涼。而在山腳下,一座座墳冢林立,墳冢前有著一塊塊墓碑。
有些墓碑有名字,有些則是一片空白。
墳冢一萬一千七百四十二座。
靈官分身的眼角跳動,這三十年來,所有偷渡到這里的史前強者,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格殺,埋葬在這里!
而他每天喝下一部分道露,目的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應對更大的不測風云!
這個年輕人的做事,要遠比七公子秦牧縝密,而且更加耐心!
虛生花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單調,晚上接道露,殺掉一個偷渡者,白天修補黑山,埋葬偷渡者,為死者造墳立碑,三十年如一日!
“難怪彌羅宮其他成道者始終無法降臨。”
靈官吐出一口濁氣,道:“這三十年來,大戰連連,死傷了無數生靈。而我已經將血祭大陣遷徙到元界,以為可以讓更多的彌羅宮成道者降臨,然而這些年卻始終不見他們的到來,沒想到是你在這里搗鬼。你每晚引出一個史前偷渡者,這樣一來便可以將置換的能量消耗掉,彌羅宮的成道者實力更強,需要更多的置換能量,所以他們無法降臨。你很聰明!那么,剛才你見到我時,便主動喝光所有的道露,是因為你知道我是來殺你的?”
虛生花點頭,道:“你很強,對大黑山也很了解,又帶著道果,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你。倘若我死在你的手中,大黑山便會變成史前強者的通道,每一夜都會有不知多少史前強者偷渡過來。而我倘若活下來,還可以依靠暴漲的實力來對抗他們,所以我選擇喝下所有道露。”
靈官露出笑容,贊道:“你是一個很棘手的人,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第十七紀宇宙除了誕生無惡不作的七公子,還誕生了你這樣的人,令我驚訝不已。天地間的靈秀和邪惡,都集中在你們倆的身上嗎?”
“教主并非是一個邪惡的人,對于你們來說,他是邪惡,對于我們來說,教主付出了太多。”
虛生花正色道:“類似我和秦教主這樣的人還有不少,如藍御田,云天尊,開皇,花萱秀等等,并非只有我們二人。第十七紀宇宙之所以有這么多人才,并非是靈秀集于我們身上,主要是因為沒有你們這些史前成道者的入侵。”
靈官挑了挑眉毛。
虛生花繼續道:“這便是太易的功德。太易將你們阻擋在第十六紀,沒有你們的入侵,第十七紀宇宙得以生長,有了更廣闊的空間,更久遠的歷史,更厚重的積累,因此才會在最近百萬年爆發。因為十天尊的緣故,這種爆發并不劇烈,而在最近幾百年,這種爆發引起了質變!倘若讓第十七紀繼續存在下去,未來成道者會越來越多,繁榮鼎盛,未必便會比彌羅宮遜色。”
靈官哈哈大笑,虛生花看著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靈官的笑聲漸漸低落下去,邁步向他走來,體內傳來大道的異動,淡淡道:“虛生花,第十七紀永遠也不會出現另一個彌羅宮。成住壞空,這個宇宙的成這個階段很快便會演化完,進入住的階段。等到你們成道者越來越多,終極虛空難以承受,便會進入壞的階段,最后一切成空!”
虛生花放下鐵桶,淡淡道:“無論寄托虛空,還是道境成道,或是其他什么成道法,都是道假于外。真正的成道,是成道于內。”
他的氣勢散發開來,平靜中暗藏洶涌洪流,讓靈官殿主面色有些凝重。
適才他看虛生花,看不出有任何特異之處,然而虛生花的氣息散發開來,這才讓他感覺有些震驚!
虛生花體內,仿佛藏著一個宇宙乾坤,隨著其人的氣勢爆發,體內的各種大道似乎在同一時間復蘇過來,讓他有些吃不準虛生花的戰力!
“大道無需寄托,道樹何須強求?”
虛生花向他走來,展現出自己的神藏,只見他的神藏連為一體,有靈胎、五曜、**、七星、天人、生死、天河這幾種神藏,但已經貫通,很難分出神藏的界限。
其中,靈胎和**兩個神藏演變為人間的元界大陸,五曜七星演變為玄都,生死演變為幽都,天河則將這三界相連。
而在他的神藏之上,則并無天宮、天庭,而是一片祖庭大陸!
其中有天門、瑤臺瑤池、天海、斬神臺、九獄臺、四極天等境界所化的圣地,然而卻沒有玉京城這個境界!
取而代之的是五大礦脈,太極、太素、太始、太初和太易五大礦脈,道光霞氣,蒸騰云海,道韻悠長,蔚為壯觀!
五大礦脈,如同祖庭的五大經絡經脈,天河則是連接三界與祖庭、四極天的通道!
五大礦脈之間,一株世界樹巍峨聳立,五大礦脈的道韻霞光,匯聚于世界樹之中!
靈官分身見到這株世界樹,臉色大變。
世界樹,不易之樹。
成道者的道樹,都可以說是世界樹,但是大道模仿而成,需要寄托虛空!
而在虛生花體內,竟然也有一株世界樹!
這株世界樹,便是虛生花的道樹!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虛生花體內的虛空,三十三重虛空!
這種虛空,是道境帶來的虛空,并非是宇宙虛空,是虛生花體內的大道參悟到道境三十三重天形成的虛空!
恐怕虛生花修煉到三十六重道境之后,他的體內便有三十六重虛空,世界樹也會成熟,那時候便會生出道花,結出道果!
更為可怕的是,虛生花已經完全擺脫了祖庭玉京城對這個宇宙的道法神通的影響!
他沒有修煉任何天宮,更沒有玉京城!
靈官再也忍不住,將自己的道果威力催發到極致!
虛生花的強橫,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從容擊殺此人,但現在看來這是一個隱居在此的妖孽,自己必須要動用全力!
他看得出來虛生花是在拖延時間,以煉化那一桶道露中的能量,但他也是在拖延時間,他的速度最快,其他兩尊分身的速度稍慢,還在趕來的路上。
然而現在,虛生花已經準備動手,迫使他不得不提前出手應對!
他的道果威力爆發,道紋從道果中散發出來,化作三十六重天領域,一重重領域疊加鋪開。
這一戰,他必須獲勝!
“彌羅宮的道法神通,是你們永遠無法超越的巔峰,無法企及的噩夢!”
他的身軀突然節節隆起,此行極為重要,因此他動用的是最為強大的古神肉身。
他又帶來道果,道果足以補充他這具身軀在道境上的不足!
他的其他分身都可以死,但是這具肉身絕對不能死,他必須要完成彌羅宮三公子和四公子的托付!
他邁步沖來,即便是世界樹樹樁所化的大黑山,也在他的腳下顫抖,裂開,他一身的力量被催發到極致,大道成就也從道果的力量中迸發開來!
虛生花突然停步,腳步不丁不八的站在一座山頭上,看著向他沖來的靈官,那尊古神宛如開天辟地般的巨人,還未到來,壓迫感便如同天地傾覆一般!
“秦教主,就是你所謂的七公子,他曾經說過,我是延康變法的集大成者。”
虛生花的腳步錯開,身軀微微沉下,一身大道調動,發出轟鳴!
“我對他的許多見解并不認同,但是這句話我卻從未反駁過。因為!”
他的法力運轉,雙足發力,正面迎著靈官最為強大的一擊沖上前去:“我的確是延康變法的集大成者,甚至,我比延康變法走得更遠!”
————這幾天朋友要我幫忙推書,宅豬無暇說一件事情,今天沒有推書,可以說了。
嗯,宅豬進入中國作家協會了,就是這事。(這樣說是不是顯得裝逼?太風輕云淡了……)
兩人的身影一大一小,在半空中第一次碰撞,第一次碰撞的一瞬間,靈官便立刻發現虛生花的道境領域的與眾不同。
靈官借助道果施展出的三十六重天道境領域,是外放的,領域鋪開,這與其他成道者、神祇的領域并無不同。然而虛生花的道境領域則是內斂的,完全收縮起來!
他在秦牧身上也不曾見過這種運用方式。
從這一點也表明,兩人的修煉體系已經截然相反,虛生花的修煉方式,與秦牧也是大相徑庭!
外放,意味著籠罩范圍更廣,在大規模作戰中,領域展開,進入領域的存在都會受到影響。比如太帝的無上神識領域,鋪展開來,籠罩一片大陸也不在話下,所有人都處在他的領域之中,難以掙扎。
而內斂的領域,則是集中在修煉者的體內,籠罩范圍自然不可能像外放的領域那般龐大,只有在修煉者的神藏釋放出來之后,籠罩范圍才會變大。
虛生花三十三重天領域聚在一起,藏在體內含而不放,凝聚力強大得不可思議!
他切入靈官古神的三十六重天道境領域之中,隱藏在他體內的強大力量,讓三十六重領域也很難傷到他!
兩人在碰撞的一瞬間,隨即錯開。
錯開的一剎那,他們的神通變化莫測,讓人眼花繚亂,難以分辨,但是在他們的眼睛中,對方的一切神通都歷歷在目,各自的神通中內藏的道法與理念,也都清晰無比的反應在他們的心頭。
像秦牧那等蠻橫之輩,斬殺靈官古神分身的時候,根本不去理解分析靈官分身的神通道妙和技巧,直接擊殺了事,但是虛生花不同。
他可以欣賞到靈官的神通的美,道法的妙,然后加以破解。
他們身形完全錯開之時,已經是背對著對方,各自的神通還是源源不斷的向對方攻去!
待到兩人分開,各自落在一座山頭之上,已經兩人已經交鋒了一千六百余種神通,每一種神通蘊藏的道法理念各不相同,沒有一招重復。
他們腳步落下之時,只聽轟隆兩聲巨響,兩座大黑山被他們的雙腳壓得向下沉降,大山裂開。
裂開的大山,對于試圖通過世界樹偷渡到這個世界的史前強者來說,是一條通道。原本通道中一片黑暗,現在則出現了光亮,會指引著他們偷渡到這個宇宙!
嘭嘭嘭。
虛生花身軀微震,突然體內傳來一聲聲悶響,一千六百多招,他中了四十九招,此刻這四十九招神通的威力在他落地之后便鎮壓不住,自他體內爆發!
他的全身上下炸開四十九個傷口,鮮血淋漓,但是隨即太易道露的力量爆發,將他的肉身、神藏和元神的傷勢悉數修復。
虛生花轉身。
“虛生花,你的確厲害!”
靈官古神轉過身來,體內也傳來一聲悶響,那是虛生花攻破他的神通防御,擊中他的一招神通在他體內爆發。
靈官古神看著胸口出現的一道細小的傷口,禁不住贊嘆道:“你的神通變化極多,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我師承彌羅宮,彌羅宮主人雖然不曾認我為弟子,但所有人都會稱他一聲老師。彌羅宮的道法神通何其淵博?何其精深?每一種神通都是經歷了一個個宇宙紀的磨礪,你竟然能抵擋下來,令我驚訝!”
他功法催動,傷口很快復原。
虛生花眼中光芒閃動,道:“道友,這是彌羅宮神通?與我所見的彌羅宮神通似乎有所不同。”
靈官古神好奇道:“你從哪里見到的彌羅宮神通?多半是個半桶水的水準。”
虛生花搖頭道:“從牧天尊身上見到過。他曾經施展過彌羅宮神通,很是厲害。”
靈官古神冷哼一聲:“你想借七公子來打擊我的道心?這一招對我沒用!”
他雖然追隨彌羅宮主人求道,學習了四個宇宙紀,但是他畢竟不是公子。秦牧雖然沒有見過彌羅宮主人,只去過彌羅宮一次,抄了一個道紋,卻成為了彌羅宮的公子。
這點,是他萬萬比不上的。
虛生花心中詫異:“我怎么就打擊他的道心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打擊道心這種事情他很少做。曾經他與秦牧第一次交鋒時,被狠狠打擊過,與秦牧并肩而行,結果被拖得吐血。自那之后,他的道心便越來越高,已經很少有什么能夠動搖他的道心了。
他也很少在交戰中去試圖打擊敵人的道心,只要實力足夠,敵人便會在交鋒之中,道心一點點的崩潰瓦解,無需多言。
靈官古神再度沖來,氣勢更勝從前,這一次交鋒更加短促,但是神通更加密集,因為神通調動太快,從心念動,到神通形成、爆發,只在短短一瞬,因此兩人都無法動用道境大神通!
道境大神通的威力極強,但是調動神通道法的速度要稍慢一些,在這種近身一戰的情況下,倘若動用道境大神通,還未準備好,只怕便已經中了十幾種殺招!
兩人錯開,各自落在一座山頭上。
咔嚓。
又是兩座大山裂開。
虛生花悶哼一聲,體內傳來十六聲爆響,身上炸開十六個傷口。
這一次,十六個傷口沒有被太易道露治愈,傷口不斷流血,顯然是靈官古神參悟出如何克制太易道露的辦法,以彌羅宮神通給他造成道露無法治愈的傷。
另一邊,靈官古神也悶哼一聲,體內傳出九聲悶響,他的肉身炸開,出現九個傷口。
他微微皺眉,這九個傷口意味著虛生花已經從他的神通中摸出了一些規律,推算出他可能施展出的神通,提前做好了破解的規劃!
適才,他與虛生花第二次交鋒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虛生花與他二度交鋒時神通的速度更快,而且很多招都是直接針對他的神通弱點而來,沒有絲毫猶豫!
“一個智慧通天的妖孽!”
靈官古神定了定神,道果旋轉,更多道鏈涌出,他的傷口已經無法自愈,須得靠道果中的道鏈將傷口中的道傷強行抹除!
虛生花抬手,封住自己的傷口,淡淡道:“再來一次。道友意下如何?”
靈官古神身軀一沉,肉身繃緊,嘿嘿笑道:“那就再來一次!這一次,我斷然不會留手!”
他猛然張口,憤聲咆哮,聲音如同洪鐘,道音大作,轟向虛生花,而他的身形緊隨道音之后,各種神通爆發!
虛生花腳步移動,一步一蓮,身形乍閃乍現,迎著道音向他走去。
兩人第三次交鋒,速度更快。
靈官古神落在一座山頭上,哇的一聲吐了口血,急忙掩住嘴,然而血還是噴了出來。
他的體內傳來四十九聲爆響,四十九個傷口炸開,讓他傷勢變得越來越重!
虛生花身形踉蹌,落在另一座山頭上,體內傳來一聲悶響,嘴角也流出一抹血跡。
“彌羅宮的神通,的確威力強大。”
他轉過身抬起頭來,面色淡漠道:“你的神通中,有一些我是破解不了的,就是這些神通能夠傷到我。”
靈官古神強行鎮壓傷勢,猛然轉身,冷冷道:“你又想打擊我的道心?”
虛生花皺眉:“道友,你的道心真的那么脆弱?憑我只言片語便可以將你的道心摧毀?”
靈官古神死死的盯著他,虛生花臉色上的表情還是那么淡然,眼神還是那么溫潤,又流露出一絲認真。
但是,這表情中絕對沒有任何戲謔的意味兒!
然而越是如此,靈官古神心中的挫敗感便越重。
虛生花認認真真道:“你若是不知道哪些神通可以傷到我,我可以告訴你。”
靈官殿主哈哈大笑,厲聲道:“你會告訴我?”
虛生花點了點頭,更加認真了:“秦教主曾經說,我有弱點,是性格上的。我好奇心太差,不太喜歡冒險,不太喜歡挑戰,喜歡呆在一個地方。他要我多做一些有挑戰的事情,告訴你哪些神通可以傷到我,對我來說是一件有挑戰性的事情。”
靈官殿主臉上的表情僵住。
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
虛生花一言一行都充滿了真誠,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改正自己,努力的糾正自己的性格弱點。靈圣道友,你腳下這些墳冢中的史前強者,他們生前,我也會告訴他們,他們的哪種神通可以傷到我。這對我來說,是個挑戰。”
他臉色黯然:“我完成挑戰的時候,他們往往便死了。”
“哈哈哈哈!”
靈官古神大笑,笑聲洪亮無比,但聲音中卻帶著點顫音:“虛生花,你的確厲害,還在擾亂我的道心!我的道心沒有這么脆弱,不會被你影響!你既然這么狂妄,那么我也來打擊你一次!”
他衣袖一振,傲然道:“我的另外一尊分身,已經到了!”
虛生花回頭,只見又有一尊古神走來,兩尊古神相貌居然一模一樣,只是這位新來的古神帶著一朵道花。
“你想拖延時間,等待七公子來救你嗎?”
靈官古神冷笑一聲:“七公子的確來了,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法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肉身也疲倦無比,而我,還留下了我的另一尊分身,我的寶殿,還有我的道果!”
另一尊靈官古神沉聲道:“在他格殺我另一尊分身之前,你必死無疑!”
祖庭上空,突然光芒大作,天空變得無比明亮,一道身形沖破祖庭的世界壁壘,身軀帶著熊熊燃燒的烈火,沖向世界樹。
待到那人身上的火焰消失,只見秦牧邁步狂奔,直奔世界樹而來!
突然,一座大殿橫在他的前方,殿中漂浮著一枚道果,道果下,一尊靈官古神正襟危坐,緩緩抬頭道:“七公子,你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吧?”
秦牧一言不發,殺入殿中。
靈官寶殿的大道飛騰,道光道韻,一發崩現,涌入殿內!
這座大殿乃是靈官的大道所化,再配合上靈官分身和他的一枚道果,這一戰,靈官殿主有足夠的信心將秦牧這位彌羅宮七公子留在此地!
殿內傳來沉悶無比的聲響,一股股恐怖的道光風暴從中噴涌而出,過了片刻,突然寶殿內洶涌的鮮血如同潮水澎湃,涌出寶殿!
嘭!
這座寶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打穿,秦牧雙手是血,右手中抓著一枚破破爛爛的道果,拖著沉重的腳步向世界樹一瘸一拐的走去。
在他身后,靈官寶殿突然崩塌,破碎。
秦牧右手用力一握,手中的道果也被他捏得粉碎!
他如同一尊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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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樹下,一股股悸動傳來,急促且猛烈,秦牧遙遙感應到這股悸動,一顆心漸漸沉下。
他能夠從神通的波動中感應到哪種神通是虛生花的神通,哪種神通是靈官的神通。
靈官的兩尊古神分身此時是用一種奇異的合擊之術,圍殺虛生花,這兩尊古神時而合體,時而分開,而且兩尊古神所掌握的大道不同,但是他們每個人的大道,都是與道花道果契合的大道。
靈官殿主為了破大黑山,的確煞費苦心!
他共有四次成道,結三枚道果,開一朵道花,他先前被秦牧毀掉了一枚,剛才又有一枚用來阻擋秦牧,也被毀掉。剩下的這一枚道果和一朵道花,他選擇的分身與道果道花蘊藏的大道契合,便能發揮出道果道花的最大威力!
他那兩尊分身擁有的實力,只怕無限接近成道者!
“虛生花,你萬萬不能死……”
秦牧努力加快腳步,然而腳步卻越來越沉重,適才那一戰中,他的法力已經耗干,肉身也早已到達極限,他的雙腿像是不是自己的,他的身體像是背負著諸天萬界,艱難而行。
連續奔波,在最短的時間,跨過一個個戰場,在亂軍之中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格殺靈官殿主的古神分身,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挑戰。
在剛才他在靈官寶殿中大戰,已經是嚴重透支,元氣耗盡,靈官分身甚至已經可以給他造成肉身上的傷害了。
從大黑山傳來的神通波動還在傳來,這種波動更加急促了,顯然虛生花大戰靈官兩大分身,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期。
秦牧的身形還是風馳電掣,但身軀踉蹌,速度比從前已經慢了不知多少。
這時,他感應到神通波動中的異樣。
秦牧抬起頭來,看向前方的大黑山,那里,另一株世界樹冉冉升起,那是虛生花的世界樹。
當年世界樹復生,虛生花與藍御田坐在樹下,嘗試著解析世界樹蘊藏的大道,把世界樹當成一個境界。
秦牧也在旁邊參悟,但是沒有參悟出什么,于是想了個取巧的辦法,向太易借來神斧把世界樹砍了移植到自己的神藏之中。
后來新樹生長出來,藍御田和虛生花還是坐在樹下,孜孜不倦的試圖將世界樹解構出來。
現在看來,這些年過去虛生花已經有所成就。
“三十三重天道境……”
秦牧腳步不停,眉心豎眼張開,虛生花的道境與他的世界樹相連,讓他稍稍放心。
現在的虛生花,已經算是半個成道者了,他與藍御田為未來創造一個新的修煉體系,而今這個修煉體系已經接近完成!
他與藍御田選擇的是一條捷徑,傳統修煉體系,無論天宮天庭體系,還是道境體系,都是量變的積累。
即便修煉成完美的天庭,也需要烙印終極虛空,才能達到質變。即便修成道境三十六重天,也需要前往終極虛空烙印自身大道。
而虛生花和藍御田這個體系,將道境體系與世界樹融合,世界樹相當于自己的道樹。
當神通者修成五太境界,開始凝練世界樹之后,便已經相當于邁入成道者的境界之中,道境每深一層,距離完美的成道者便近一分。
這種修煉方式的好處是,將質變打散成量變,分配到每一個道境之中。
“虛生花的實力,與單一的靈官分身相差不大,但是兩尊靈官分身,配合道花道果,便會遠遠超過他。他所能依仗的,只有神通。”
秦牧距離黑山越來越近,從黑山中傳來的神通也密集到極致,而且是從不同的方向傳來,應該是三人以極高的速度在飛速移動:“虛生花的長處,在于其遇強則強,他的腦子太靈活,總能在戰斗之中針對對方的神通道法想出克制辦法。但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的知識儲備,是否能到與靈官抗衡的程度!”
倘若知識儲備無法與靈官抗衡,哪怕是再聰明,也會落敗!
靈官的知識儲備來自過去四個宇宙紀,以及彌羅宮!
彌羅宮可以說是十六個宇宙紀以來,最為輝煌最為龐大的圣地,也是至高圣地!
盡管靈官不可能把彌羅宮的底蘊學得一干二凈,那也非同小可,這尊殿主能夠肉身囊括幾乎所有古神,說明他在這些先天大道有著驚人的造詣。
虛生花想要在知識儲備上勝過他,幾乎沒有可能!
秦牧沖入大黑山,大黑山的地理范圍極廣,秦牧登上一座山頭,放眼看去,只見一座座大山裂開,這里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惡戰,將山頭打得分裂!
突然,神通波動平息。
秦牧心中一沉,拖著疲憊的身體奮力向最后的神通波動傳來之地蹣跚走去,就在此時,他突然看到一座黑山的山腳下有幾座墳冢,墳冢前立著墓碑。
秦牧微微一怔,豎眼張開,勉強催動豎眼,向墳冢內部看去。
他的神色錯愕,露出笑容:“虛生花這家伙,我以為他不會監守自盜的……在知識儲備上,靈官可能還不如他!”
他向其他黑山看去,看到一座座墳冢和一面面石碑,這里的墳冢數量之多,有些超乎秦牧的預料。
他放慢腳步,繼續前進。
從世界樹偷渡的史前強者,鮮有成道者,成道者很大一部分都聚集在祖庭玉京城,那里是成道者的圣地,道樹成林。
而選擇從世界樹偷渡的史前強者多數是無緣成道,沒有資格進入祖庭玉京城,因此想要活命只有從世界樹偷渡。
秦牧當年因為瘸子之死,盛怒之下一夜之間深入大黑山礦脈,連斬一百余位史前強者。
虛生花應該并非是一夜之間有這么大的戰功,而是這三十余年來每天都在做類似的事情,也即是說,他每天與這些史前強者交戰,磨礪自身,對史前的道法神通的了解,只怕還在靈官之上!
這就是虛生花獲勝的契機!
“他偷喝了許多道露,這些道露對他的修為提升極大,每天喝一點,釋放出一個史前強者,積少成多,彌補他修煉時間短的不足。倘若我是他的話,我會在看到靈官到來的那一刻,果斷將所有道露一飲而盡,借助太易道露的力量,與靈官抗衡!”
“虛生花,也會這么做!他與我同樣聰明!”
盡管如此,秦牧還是掙扎著向前走去,他必須要親眼看到虛生花才可以放心。
終于,秦牧來到最后的神通波動之地,只見靈官殿主的兩尊古神分身身軀魁梧,站在一片山谷之中,四周到處都是神通的殘留,依舊彌漫著致命的余波。
這神通是脫胎自彌羅宮的神通,道鏈極為熾烈,形成天羅地網,將此地封鎖!
而虛生花此刻躺在那兩尊古神分身之間,四周都是血跡,他一動不動。
“難道……”
秦牧心中一沉,靈官殿主的道果還在,道花也還在,雖然破破爛爛,但是并未完全損毀。正是道果和道花,維持著道鏈組成的天羅地網!
秦牧走上前去,目光落在靈官的兩尊古神分身的身上,微微一怔。
他徑自走向天羅地網,從恐怖的道鏈之間穿過,道鏈威能爆發,猛烈無比。
秦牧悶哼一聲,已經沒有法力對抗,借助強大的鴻蒙之體硬生生頂著這最后的神通,走入天羅地網中。
轟隆,轟隆。
兩聲巨響傳來,靈官的道果炸開,道花炸開,接著兩具古神軀體搖搖晃晃,仆倒在地。
虛生花仰頭看了看,又放下頭來,呼呼喘了幾口粗氣,聲音沙啞道:“秦教主,你來了,我已經無法破開他最后的神通了。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將我封鎖在這里,等待天黑,這里便會變成史前強者的樂園,將我擊殺……”
秦牧來到他的身邊,查看他身上的傷,虛生花身上傷口極多,這些傷口并未愈合,其中蘊藏著彌羅宮的道法殘留。
秦牧試圖幫他醫治,然而他體內已經沒有了元氣可以動用。
“我已經盡量避開致命傷。”
虛生花難得露出笑容,道:“你比我還要凄慘,先治療自己吧,我只要爬到世界樹上,等待太易的道樹出現,接一些道露應該可以保命……”
突然,他感覺到有水砸到自己的臉上。
虛生花微微一怔,看到秦牧眼中的眼淚如雨落下。
虛生花連忙道:“秦教主,你這是怎么了?我還活得好好的……”
秦牧突然大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掙扎著向外走去:“我救不了云天尊了,我來不及趕回去了……我須得趕回去,盡快趕回去……”
虛生花抬手,努力抓住他的腳踝,聲音沙啞道:“冷靜一下!你現在的情況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就算你強行支撐著往元界趕,你也來不及了,反而會花費更多的時間。冷靜一下,快到夜晚了,你休息一下,太易道樹出來的時候,你飲下一部分道露,恢復一部分修為,反而會提前趕回元界!”
秦牧停步,沉默片刻,彎腰將他攙扶起來,卻一個踉蹌,兩人都險些栽倒在地。
兩人相互扶持,努力前行,向世界樹走去。
延康最出色的兩大高手,此刻卻像是兩個老人,步履蹣跚的向前走。
夕陽西下。
他們在太陽落山之時,這才走到世界樹下,秦牧恢復了一絲修為,運轉法力,帶著虛生花來到世界樹的頂端。
兩人坐在最高處的葉子上,抬頭仰望,祖庭的星空璀璨,群星如同走馬燈變化莫測,不斷移動,造成這種詭異現象的原因出在玄都。
祖神王率領玄都的星斗諸神,統帥玄都太陽守月亮守大軍,進攻無憂鄉和延康,星斗諸神和太陽守月亮守,都是星神,自然會引起天象的紊亂。
天象大亂,表明玄都的大軍已經基本上全部出動!
太易的道樹從終極虛空中浮現,秦牧與虛生花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接下滴落的道露。
“延康能保得住嗎?”虛生花突然問道。
“延康能保得住,但是無憂鄉保不住。”
秦牧服下道露,努力的催動功法,煉化道露,道:“不過天庭為了拿下無憂鄉,必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無憂鄉是一件武器,開皇時代,窮盡這個時代的財富煉制的武器。”
虛生花有些不解。
“我去過無憂鄉,查看過無憂鄉一重重諸天的內部構造,那些諸天的外表是普通的大地山川,而內部是用神金神鐵打造,像是無比精妙的機器。”(詳見第九百八十二章無憂鄉的真相)
秦牧繼續接著道露,道:“開皇秦業的無憂劍是中空的,而無憂鄉三十三重天,是無憂劍的劍心,完整的無憂劍,應該是把無憂鄉藏在其中。無憂劍的威力一直不是很高,而且容易破碎,最主要原因,便是出在劍心上。沒有劍心無憂鄉,無憂劍的威力便不能發揮到極致。”
虛生花沉默片刻,道:“開皇如此隱忍。”
秦牧點了點頭,道:“他是這樣的人。無憂鄉是他傷敵的最后手段。等到天庭大軍攻占無憂鄉三十三重天時,無憂鄉的秘密,便會被引爆。”
他恢復了一些修為,立刻為虛生花治療道傷,道:“這一夜,我不能出手,需要積攢力量天亮之后趕回元界,你能支撐過去嗎?”
虛生花淡淡道:“我在這里殺了三十年了,在史前宇宙也小有威名。有幾個偷渡者稱我為第十七紀的狩獵者,名聲之大并不比彌羅宮的七公子遜色。前半夜應該沒有人膽敢過來……”
他劇烈咳嗽,過了片刻才平復下來,繼續道:“后半夜,估計會有一波試探。第二夜,才會是真正的進攻。你盡管放心,你走之后,打不過我便離開。”
秦牧默默點頭,煉化道露,竭力恢復修為,道:“我更擔心的是,昊天尊把祖庭幾乎所有圣地都收走了。往日,有這些圣地鎮壓,還不至于有多大問題。但是現如今倘若連大黑山也失守,有些存在恐怕便會趁機鉆出來了。”
他的目光深邃,低聲道:“史前宇宙,不止有彌羅宮一個圣地,還有其他勢力。即便不如彌羅宮,也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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