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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八年快樂,二千零一十七年總結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兄弟們,到2018年了,又長了一歲,祝大家18年快樂!

牧神記自6月20號上傳以來,已經過去半年了,194天,130萬字。

宅豬3月20號完本了人道至尊,休息三個月才開了牧神記這本書,承蒙書友們的厚愛,牧神記的成績還不錯,感謝大家長久的陪伴和支持,牧神記的成績才能這么好。

宅豬不習慣稱讀者為粉絲,而是喜歡稱你們為書友,讀書的朋友。寫小說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勞心勞力,不過每次看到新章節出來后,你們在章節說里的留言,打趣,捉蟲,對情節的推測,心里真的很滿足。

我超喜歡你們的,本章說里的書友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碼字是必須要碼字的,這輩子都要碼字的,做生意又不會做,只有碼字這種東西才能維持生計,才能獲得快樂……

對了,還要跟大家說一下十二月爆發的事情。

十二月的事情比較多,宅豬的爸媽都住院了,兩人年紀都大,而且喜歡聽些偏方不聽子女的,我爸的腿上長疝氣,兩個大疙瘩,聽電視臺的江湖郎中的話泡藥酒喝藥酒的,越來越大,這個月住院開刀,切掉了。

前幾天才剛出院,醫生說老爺子走路可以,慢點走,不能拎東西,需要休養三個月。

我媽那事更無奈了,三高,高血脂高血壓高血糖,而且腸胃不好,還是電視臺的江湖郎中,說是吃什么蘆薈膏助排便,吃了一年多。

宅豬帶她也住院了幾天,腸子都吃黑了。你們不知道,這種事讓我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欲哭無淚,跟他們說了無數次,他們始終不聽,只聽那些騙子的話,結果是讓自己的身體糟上加糟。

十二月,還有幾次采訪稿,最長的一篇寫了八千字,還有電話采訪數次,你們應該注意到了有一段時間更新不準時,被采訪稿拖得。

這些天宅豬的腸胃也不好了,吃飯沒有準時的,現在還拖著一篇稿子,頭疼。

1月4號,要去長沙錄制,18號還要去,必須要存稿子,還要去商場買得體的衣裳,聯系面對鏡頭的對話,各種事情一起壓過來的時候,你們有這種感覺吧?

抓狂啦!

宅豬他抓狂啦!

我的天哪,徐州這邊又流感了,全家感冒,兩個手術后的老人也感冒,惟獨我不敢感冒,每天給灌幾大升的開水。

頭疼。

嗯。

宅豬明知道雙倍月票到了,月底三天的雙倍月票,想要求月票,但是每次上傳章節時都想不起來向書友們求月票。這三天上傳六次章節,忘記了六次。

事太多了,差點把自己壓垮。

今天穿窗盟主打電話過來,我正在吃飯,他說該求月票了,明年爭一下榜吧。

新的一年,第一天,求月票,這次我記住了。

拜求!

謝謝穿窗,謝謝大家。

第414章 石像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秦牧驚訝,屠夫也回來了,那么村長他們應該知道星犴來襲遭到重創的事情,星犴的危機解除,那么為何馬爺不留在大雷音寺,反倒跟著村長他們過來了?

“村長,星犴他……”

村長搖頭道:“星犴的事情是小事,把你叫回來,是有大事。你能聯系到天魔祖師嗎?”

秦牧心中微動,道:“發生了什么大事嗎?祖師與護法長老一起出門,云游世界,說是死后會讓護法長老將他的骨灰帶回來。村長,到底是什么事?我與香圣女適才游歷時也發現一件怪事,一座大山裂開了,有石像露了出來。莫非是這件事?”

司蕓香連忙點頭,道:“那尊石像非常恐怖,像是從山里長出來的一般,突突的往上竄!”

“不止一尊石像。”

馬爺給人一種智慧圓潤如珠的感覺,道:“世界各地出現的石像,大約有百十尊,各種異寶也有許多。這些東西都是突然出現,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還有石像從須彌山的地底鉆出,結果撞在須彌山上,沒有將須彌山撐開,反倒被鎮壓了。”

秦牧面色古怪。

啞巴面色凝重,兩只手十指飛速跳躍,做出一個個稀奇古怪的手勢。

“這種石像,是神魔要降臨的征兆。”

聾子看著他的手,道:“其他世界的神魔想要穿過世界壁壘很難,須得先將自己石化為石像,沒有力量,才能將石像送到這個世界,他們的元神和法力會留在各自的世界。石像想要恢復成血肉之軀,還需要血祭,將他們的元神從另一個世界召喚過來,石像便會復蘇。路上,我們見到的那幾件寶物,是天象武器,用來引動大劫,屠殺黎民百姓,用黎民百姓的血肉來祭祀這些石像……別看我,這是啞巴說的。”

眾人紛紛看向啞巴,村長忍不住道:“啞巴,你怎么知道這么多?連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你反倒一清二楚。”

啞巴咧嘴而笑,比劃了一下手勢,聾子道:“這廝又裝聾作啞,我沒看懂。”

“這件事太過恐怖,以我之見,不要找什么祖師,直接返回大墟!”

司婆婆道:“延康國冒出這么多石像,石像復活就是神祇,誰能抵擋?馬爺,你也不要做你的如來了,如來誰愛做誰做,我也不要這山莊了,咱們立刻回大墟!”

屠夫搖頭道:“婆婆,這樣離開不好吧?躲在大墟里,豈不是縮頭烏龜?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轟轟烈烈的干一場!”

司婆婆瞪他一眼,冷笑道:“不離開等死嗎?像你一樣,被人砍斷了腰茍延殘喘就好了?”

屠夫臉色漲紅,怒道:“不跟你女流一般見識!”

村長咳嗽一聲,道:“婆婆,人皇要擔得起責任……”

“擔得起責任?”

司婆婆氣極而笑:“你擔得起責任了嗎?自己都不行還把牧兒往火坑力推!有能耐你擔起來!現在倒好,被砍得像根棍躲在大墟里天天裝死,還舔著臉說擔責任!”

村長氣道:“你,你……”

“你什么你?”

司婆婆惡狠狠道:“一百多尊石像,又能耐你去將這些石像平了,否則你也給我乖乖的回大墟里裝死去!”

聾子咳嗽一聲道:“婆婆,過分了啊……”

司婆婆喝道:“有你什么事?我一把屎一把尿把牧兒拉扯大,你天天黑著臉打他手心,若不是看在你這個書呆子字寫得好,還能教牧兒識字,老娘早就打死你了!”

聾子勃然大怒,結結巴巴道:“書非打不能讀也……你、你歪攪蠻纏!唯小人與女子……”

司婆婆一張牛皮蒙在他的頭上,聾子頓時變成一頭公牛哞哞叫喚。

藥師連忙道:“婆婆,我覺得……”

“滾!”

司婆婆冷冷道:“回你屋里伺候你那堆女人去!”

“好嘞。”藥師爽快的應了一聲,轉身走開。

啞巴磕了磕煙袋,比劃一下手勢道:“啊啊……”

“閉嘴!你個壞胚,一肚子壞水!”

啞巴低頭,委屈萬分,不再說話。瘸子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司婆婆轉頭看過來,瘸子連打幾個冷戰,干笑道:“你兇什么兇?大家有事好商量,哈哈,好商量……馬爺,馬爺,你說句話!馬爺的話我服,馬爺說回村我就回村,馬爺說干我就干!”

司婆婆瞥了馬爺一眼:“你不回大墟,我便去你大雷音寺,看你寺中能剩下幾個和尚!”

馬爺一句話也不說。

“瞎子,你說句話。”村長看向瞎子。

瞎子道:“牧兒想留下那就留下,牧兒想回大墟,那么我們也回大墟。”

司婆婆冷冷的看著他,瞎子閉上眼睛,道:“婆婆,你如果想帶牧兒走的話,他們都攔不住你,惟獨我可以攔下你。我也曾帶牧兒走過,我知道他的決心。我們老了,村長如果不補全神橋的話,大概是過不了明年的春節了,何必一定要鬧僵?還是聽牧兒怎么說。”

司婆婆心腸又軟下來,看向秦牧,柔聲道:“牧兒,你現在長大了,村里的壞蛋把你教成這個樣子,你不要跟他們學壞了,跟婆婆回去,你喜歡哪個女孩就娶哪個女孩,婆婆等著抱孫子……”

秦牧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下頭。

司蕓香站在他的身邊,也有些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心道:“不過姑姑的確威風霸氣,把這些神一般的存在訓斥得服服帖帖,我何時才能有這般的威風……”

過了片刻,秦牧抬起頭,疑惑道:“這些石像與大墟的石像一樣,也都是神魔所化,他們突然出現是因為我和毓秀開創了元神引,引起的變故嗎?那些石像,是來滅掉延康的吧?那么禍事是我引起的?他們來是殺我的?”

村長道:“未必是你引起的,更有可能是延豐帝一炮轟殺上蒼玉君引起的。算算時間,上蒼也應該將延豐帝那一炮上報給他們的主子了。延康國師和延豐帝改革變法,遲早會引來這種事情,只是現在提前了許多年。”

屠夫道:“這場變故不在你,在變法上。先是延豐帝那一炮引起上蒼的主子的注意,然后便是你和秀公主開創元神引,引起了一些大道上的細微變化。”

“那么這里面還是有我的原因。”

秦牧思量片刻,向司婆婆道:“婆婆,我不回去了,我在這里有很多朋友,衛墉,沈萬云,慕青黛,越青虹,我不想過幾年后聽到他們的死訊。你們不是說過嗎?自己惹出的事,捅出的簍子,自己補回去。”

司婆婆微微一怔:“屠夫教你講義氣,你就真的講義氣了?講義氣頂什么用?能保命嗎?”

秦牧搖頭:“不能。但可以讓我安心。”

司婆婆怔然,嘆道:“安心嗎?不知道延康國毀滅與戰火之中時,你是否還會安心。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罷了,我不勉強你了。你們請祖師回來吧。”

秦牧眨眨眼睛,好奇道:“為何要請祖師回來?”

“我們幾個老骨頭商量了一番,覺得上蒼降劫,引動那些破土而出的寶物,讓天災爆發,利用死于天災之中的人來獻祭,讓這些石像復活。”

村長道:“所以,我們幾人商議之后,決定去阻截上蒼諸神,不讓他們得逞。”

秦牧怔了怔,納悶道:“既然是神魔肉身所化,那么為什么不把這些石像砸碎?”

“神魔石化之后,無比堅固,很難被打碎。”

瞎子道:“大墟中,你可曾見過碎掉的石像?”

秦牧想了想,的確是這樣,他在大墟中游歷了許多次,很少見到破碎石像,上次在大墟的東海他倒看到許多被斷頭的龍王石像。

那次應該是天王廟的天王石像騎著龍麒麟,趁夜赴東海平亂,用青龍偃月刀將龍王石像斬首。

“可以將石像搬到大墟中去嗎?”

秦牧道:“搬到大墟,把這些石像與大墟的石像放在一起,便無需擔心他們復蘇鬧事了。”

瘸子笑道:“背著石像就是背著一尊神,誰能背著神行走幾萬里進入大墟?而且不是一尊兩尊,而是上百尊!”

秦牧皺眉,神像的確重得可怕,以馬爺這樣的存在,背著石像能夠走出兩三百丈遠近便需要停下來歇息,而馬爺還是殘老村中以肉身力量見長的人!

“香圣女,圣教中有什么辦法可以聯系到祖師或者護法長老的嗎?”秦牧側頭問道。

司蕓香連忙道:“我司家有心視鏡,兩面鏡子為一對兒,心中默念對方名字,想著對方的音容相貌,便可以與對方聯絡,可以看到彼此,聽到對方的聲音。祖師和護法長老那里都有視鏡,方便聯系。我這便去通知老太太,讓老太太聯系祖師!”

秦牧驚訝道:“圣教還有心視鏡這種玩意兒?”

司蕓香白他一眼,道:“你成為圣教主兩年了,圣臨山你去過幾次?圣教司家,圣教玉家、圣教師家,你去拜訪過嗎?如果不是你這個教主做得還不錯,我早就造你的反了!”

秦牧笑道:“你不會,你沒有這個能耐。”

司蕓香抓狂,只得乖乖去聯絡司家祖奶奶,她很想像司婆婆一樣威風,但這小子不上道,根本不給自己威風起來的機會。

“屠爺爺,天上的日月星辰,星河星斗,都是假的。”

秦牧來到屠夫身邊,詢問道:“屠爺爺應該知道許多的隱秘吧?”

屠夫拔出殺豬刀,兩口刀交錯磨著刀刃,道:“說起這件事,便不得不提起我所開創的武學橫豎茫茫一線天這一招了。當年我為戰技流派的大宗師,一心想要開創一種前無古人的絕學來,那時候的我有著狂熱的自信,覺得老子天下無敵,天下任何神通我都可以一刀破之。但是,我還沒有和天斗過,所以我要將天劈開,跳出天外,與老天斗一斗……”

第415章 詩畫雙絕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那時候的屠夫就是一個狂人,霸道,無敵,寂寞,而且還是滿腹經綸,不像現在這么粗鄙。他不僅刀法好,學問也好,他寫的詩豪邁奔放,自己也成為當時有名的大才子。

他的刀法叫做天刀,人也叫做天刀,他的招式每一招都富有詩意,直抒胸臆,暢快淋漓。

如果殘老村來一場文采排名,那么排第一的是聾子,排第二的便是他,他雖然變得瘋瘋癲癲,出口成臟,但卻是當時最有名氣的大文豪。

他當時已經挑戰了幾乎所有高手,即便連班公措這位樓蘭黃金宮的大尊也只得乖乖躲在黃金宮中,不敢露頭。

他躊躇滿志,除了有個煩人的徒弟之外,他此生已經圓滿了。當然,他的徒弟也很了得,叫做霸山,人稱霸刀。

四五十年,風雨如晦不重見。過眼飛云,橫豎茫茫一線天!

休要夸口,豪杰劫后是民愿。海天環顧,一路走來一路煙!

屠夫開創出橫豎茫茫一線天,戰技流派被他推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當時的江湖中學刀的人很多,戰技流派成為主流,壓過法術神通和劍術神通。

就在那時,屠夫終于忍不住向天出刀。他不是延康國師那種人物,延康國師求的是變法改革,而他求的是個痛快!

“我開創出這一招后,立刻試驗刀法。那一刀,將天切開了。”

屠夫舞刀,施展出的刀法正是橫豎茫茫一線天,這一招他沒有施展出任何威力,只是將招式施展了一遍。

他收刀而立,面色古怪,定了定神,似乎在回憶自己的癲狂時期:“然后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天空裂開了,天外沒有星辰。我很謹慎,沒有立刻上天去看,而是尋找到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都精通術算。”

秦牧心中微動,屠夫竟然還很謹慎?他一向都是最火爆的脾氣,遇到事往往是埋頭就干,揮刀就砍。

“這種性格,只是屠爺爺故意營造出的假象,相信他是一個莽夫的人,估計都已經是死人了。”秦牧心道。

“于是我第二次出刀,斬向天空,我的術算朋友則計算天空的厚度和高度,不過這一次出了問題。”

屠夫不再說話,過了片刻,黯然道:“我的這幾位朋友死了。我斬開的天空裂縫中,出現了一只眼睛,巨大的眼睛,古怪的眼睛。這個眼睛看來時,我感覺到魂魄悸動,似乎要被這只眼睛拉出體外,不過我的肉身極強,心臟跳動,壓住了元神。而我那幾個好友卻沒能壓住。他們……”

他眼角抖了抖,又沉默下來。

“我沒有立刻殺上天去尋那只眼睛的主人,我帶著好友的尸體去了他們家,將他們的家人安頓下來,將他們厚葬。”

屠夫怔怔出神:“我跪求他們家人原諒,其中有一個朋友是我結拜哥哥,大嫂人很好,但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后大嫂對我說,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報仇。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去報仇的話,我必死。但我還是去了。”

他露出笑容,向秦牧道:“我朋友,我哥哥,死得不明不白,是因為我而死,我豈能不報仇?男兒八尺身,一身腱子肉,胸中有豪氣,手中有大刀,為何不報仇,不直抒胸臆?大嫂愛惜我,不想讓我送死,但我的刀與我的心剛正不阿,有仇必報!所以我獨自提刀上天。嘿嘿,很多人都說我是瘋子對吧?”

秦牧默默點頭。

太多人說向天出刀的天刀是瘋子了,天刀殺上天與諸神而戰,天空黑暗,陰云密布,雷霆交加。

那一戰被當時的人說成戰技最強者天刀走火入魔,向天挑戰,這一戰幾乎被后人傳說為神話故事。

天刀被攔腰斬斷,血灑凡間,戰技流派從此沒有了最強者,但依舊很昌盛。到了延康國師崛起,因為戰技流派好勇斗狠,動不動殺人,延康國師挑戰整個戰技流派,殺了許多名宿,從此戰技流派走向式微。

“我殺上了天空,天只有這么厚……”

屠夫的拇指食指捏了一下,最多三寸厚。

秦牧哭笑不得,天高十萬里,天厚三百丈,是他與虛生花、王沐然、林軒等人一起計算出來的,屠夫經常大咧咧的,而且又是寫詩的,喜歡夸張,三寸只是他比喻。

“我殺到天上,看到了許多古怪的陣法。”

屠夫怔怔看天:“天只有一線寬,里面有許多自動運行的陣法,復雜得很,呈現出日月星辰,星河星斗的形態。我當時氣瘋了,覺得這狗日的老天都是假的,可憐道門的那些老牛鼻子還在天天算周天星斗,到頭來算出來的都是假的。那些黎民百姓還天天拜太陽拜月亮,結果拜的都是這些玩意兒。我就想把這些東西都砍了,砸碎了,看看你們還怎么糊弄人。然后……”

然后,天刀便遇到了神,守護這些虛假天象的神。

天刀與諸神大戰,被攔腰砍斷了身軀,跌落下來。

他的下半身被巫尊搶了去,同樣被搶走的還有一尊神被斬斷的手,后來被秦牧偷了回來,現在還在屠夫的手里。

“我沒有遇到那只眼睛的主人,也沒能為那些好友報仇,我殘了,廢了。”

屠夫眼中流露出瘋狂,精神卻依舊穩定:“我無顏回去見那些好友的家人,無顏去見大嫂,也無顏去死,那些好友在看著我呢……”

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不能讓他們養著殘廢的我,也不能讓霸山看到我殘疾的樣子。這世上只有戰死的天刀,沒有茍延殘喘的天刀。那時下著雨和雪,我就爬啊爬啊,爬到了大墟,地上都是冰涼的泥水,是瞎子把我撿回村的。這個臭瞎子還總拿這件事說我……”

屠夫臉色黯然,道:“去年和瞎子離開大墟,我還是沒有忍住去看大嫂。她老了,眼睛花了,腦子也不好使了,認不得我了。她的孫兒跟著她,她已經不能走路了,只能坐在躺椅里。她孫兒說,老太太說的最多一句話就是,當年不應該讓二弟走的。”

屠夫虎目落淚,語氣卻依舊平靜:“我陪著她走過最后一段時光。她臨終前還在念叨著我,她一直不知道我就在她身邊,她說是她害了我……”

秦牧沉默下來。

屠夫振奮精神,道:“我在天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看到很多東西。天上的日月星辰,實則是狹小空間中的陣法,我看著像是,像是……”

他看了看被變成公牛的聾子,道:“像是一幅畫。但是那些日月星辰并非是畫出的東西,而是真實存在的,自動運轉,藏于畫中,在畫中的世界運行。我也看過聾子的話,很高明,但還做不到那一步。”

秦牧微微一怔:“圖中有陣法,呈現出日月星辰的瑰麗景象?”

“哞!”秦牧身邊,一頭大黑牛氣沖沖道,旁邊幾個母鹿妖正在勾搭這頭大黑牛。

屠夫趕走鹿妖,把殺豬刀架在牛頭上,比劃了一下,黑牛瑟瑟發抖。

屠夫噗嗤一刀捅入牛脖子,細細裁下牛皮,鹿妖們驚慌逃竄。

聾子從牛皮里滾了出來,埋怨道:“殺豬的,你差點弄傷了我。”

“天空像是一幅畫,但又不完全是畫,里面的太陽、月亮、星辰,都像是煉制的寶物。這幅畫將真正的天完全遮蓋,維持日月星辰的陣法幾萬年運轉,你不行,你修為淺。”

屠夫將殺豬刀插回刀鞘,道:“天上的那些神祇,應該是守護天象圖的走狗,不是真正的神祇。他們很強,不比上蒼的家伙弱。但是那只神眼的主人,我并未看到他,他應該不在這一界。我在探查天象時,被他察覺,這才看我一眼。”

籠罩住整個世界的圖,圖中的日月星辰星斗星河都是陣法,可以自我運轉,圖的厚度三百丈,高十萬里。

秦牧不僅頭疼,這是人能夠制造出的東西嗎?

“當時,我并沒有看到天外。”

屠夫臉色黯然,道:“我那一刀只是切開了天圖,沒有切開背面。那時候我的肉身強的可怕,依舊沒死,但是我瘋了。”

事實上直到現在,屠夫時不時還有瘋癲發作,常常咒罵臭老天,有些憤世嫉俗。

殘老村的人,都是一群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人,心靈和肉體都遭到了打擊,多少都有些憤世嫉俗。

“我也會畫畫,可以將我在天上所見的東西畫下來。”

屠夫道:“不過我畫的并沒有聾子好。牧兒,給我幾天時間,我將那些陣法畫下來給你看。”

秦牧驚訝不已。

屠夫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強壯得像牛妖轉世,而且滿臉絡塞胡須茁壯無比,用殺豬刀刮胡子時都會冒出一串火光!

這樣的一個粗人,竟然是詩畫雙絕,而且還被尊為天刀!

聾子卻不驚訝,道:“咱們村,最沒有文化底蘊的便是瞎子。屠夫的寫詩畫畫都是第一等的,只是他沒有將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詩畫上,否則也將名垂青史。”

秦牧看向瞎子,卻見瞎子雙目炯炯的瞪著聾子。

這兩日,屠夫將自己窩在房間里,不斷作畫。秦牧沒有去驚擾他,司蕓香聯絡到少年祖師,道:“祖師去了西土,正在趕回來。”

秦牧驚訝:“祖師去了西土,莫非是會老情人了?”

正在此時,只聽一個聲音傳來:“延康國師,求見人皇!”

秦牧轉過身來,循聲看去,哈哈大笑道:“天王何必這么客氣?直說來見教主便是!叫人皇,太見外了!”

司蕓香大是佩服:“教主的這種厚臉皮,我便拍馬不及。”

第416章 人皇印出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延康國師走來,進入這片山莊,驚訝的四處打量,贊道:“將來功成身退,我也要尋這樣一個風景宜人的地方,與妻兒享天倫之樂。”

秦牧迎上來,笑道:“天王此來所為何事?”

延康國師肅然道:“我并非以天圣教天王的身份來見教主,而是以延康國的國師身份來見人皇。還請人皇相助!”

秦牧面色頓時嚴肅起來:“國師請講!”

延康國師四下看了一眼,道:“老人皇何在?可否也請出來談談?”

“村長曬太陽喝茶呢。”

兩人尋到村長,只見藥師和村長正在喝茶,許多女子圍在一旁,端起茶水湊到他們唇邊,連手都不用伸。延康國師眼角跳了跳,這些女子里面竟還有太后娘娘。

他急忙掩面,裝作沒有看見。

他與太后娘娘一直不對付,太后屢次與他作對,而小毒王輔元清下毒,毒害太后,也是出自他的授意。

然而他畢竟是臣子,看到太后這樣伺候另一個男子,自然需要避嫌。

太后娘娘看到他,冷笑一聲,卻沒有避開。

藥師見狀,笑道:“這兒俗事太多,咱們去其他地方。我知道有一處風景極佳的好去處,你們帶著樂器,咱們玩耍一會兒。”

眾女歡欣鼓舞,擁著藥師離去。

延康國師這才將袖子移開,向村長見禮,等候秦牧坐下,這才落座下來。

“延康國異象連連,出現許多口寶物,百十尊石像,應該瞞不過兩位吧?這里面的兇險,應該也不用我解釋兩位人皇自然清楚。”

延康國師開門見山,道:“我此來,是來請人皇取出人皇印,號令天下群雄,征討上蒼,免于黎民百姓再陷水深火熱!”

村長詫異的看他一眼,道:“國師去過上蒼嗎?”

延康國師搖頭。

村長道:“倘若你去過上蒼,便不會這么想了。我去過上蒼。當年我號令群雄征討上蒼,所以才沒有了胳膊,沒有了腿。上蒼,不只有上蒼四君,還有其他偽神。當年我差點便可以掃平上蒼,直到遇到了一尊真神,真正的神祇。”

他老臉滿是皺紋,條條道道,皺紋很深,像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臉上的皺紋都是他深耕的土地。

“一個各方面都是神境的真神。”

村長不緊不慢道:“我的劍法敗給了他的劍法,被他斬斷了雙腿和雙臂。人皇?切!他是這么說的,然后把我扔出了上蒼。”

他看了延康國師一眼,道:“那個時候,你應該剛出生沒多久,不知道這回事。隨我一起去上蒼的強者,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我這個人皇算是徹底敗了,一敗涂地。你現在劍法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我,劍道上的造詣比我稍有不如,但若是去上蒼,下場一樣。”

延康國師皺眉:“那么,該當如何?”

“不去上蒼,阻截上蒼。”

村長道:“誰從上蒼下來,我們殺誰。下來一個,殺一個,都下來,都殺了。不用擔心那尊真神,他想下來也需要足夠的血肉祭祀。”

“那么……”

延康國師看向秦牧,沉聲道:“敢請人皇印?”

秦牧取出那塊黝黑黝黑的大印,這塊大印絲毫不起眼,但卻是各族各派取來他們最好的寶物,共同鍛造而成,象征著人皇的權力。

秦牧揚了揚眉毛,這塊大印取出,便表明他這個人皇從幕后走到臺前,會給他帶來許多的危險。

就像當年的村長一樣,做了人皇,不得不為人族出生入死,甚至有些暗箭便是來自人族!

按照村里人的教導,人皇印這種東西能丟多遠便丟多遠,不過村里人又教導他要有擔當,有責任心。

村里九位老人每個人教他的東西都不一樣,有時候還很矛盾,他需要自己抉擇,遵從自己的心意。

秦牧長長吸了口氣,道:“村長,這塊大印如何動用?”

村長道:“你將元氣涌入印中,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秦牧依言催動元氣,涌入人皇印中,像一塊黑鐵疙瘩般的人皇印中似乎有一種精神被觸發,從印中涌出,反饋主人。

秦牧頓時只覺腦中轟鳴,仿佛這印中藏著一個個不屈的強者,一個個不屈的精神。

他眼前恍惚,似乎看到了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在向自己走來,這些人的背后是無數黎民百姓,那是延康國各門各派和一個個種族的子民,是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的先祖。

他們面帶菜色,臉上滿布風霜和戰火留下的痕跡,不少人傷殘,他們的眼神中還帶著哀傷和驚恐。那是一段令人絕望的歷史,災難遍布,神魔為禍,而正是人皇帶著他們篳路藍縷從絕望中走出來,來到這片新土地。

他們取出了各自的寶物,將自己的精神烙印在其中,熔鑄寶物,煉成一塊大印,恭恭敬敬的獻給這個人。

“持此印者,便為人皇!”

他們的精神波動化作聲音在秦牧腦海中炸響:“人皇印出,莫不景從!”

秦牧心神震動,就在此時,延康國師和村長各自法力激蕩,將人皇印激發,只聽嗡的一聲,人皇印浮上高空,散發出炫目的光彩!

印中那不屈的精神化作了實質,一個個開創宗派開創國家的祖師、帝皇的虛影從印中投影出來,烙印在天地間,身形偉岸。

一股股可怕的精神波動沖向四面八方,具有相同的血脈相同的傳承的人會聽到來自祖先的召喚,呼喚他們前來。

那是他們的承諾,他們祖輩感念人皇的恩情做出的不朽承諾!

人皇印出,莫不景從!

他們的祖先在兩萬年前許下的諾言,即便過了兩萬年,他們也需要遵守!

過了片刻,村長和延康國師各自收回法力,秦牧也散去自己的元氣,心神激蕩。

這就是人皇印,各族各派共同進獻給人皇的寶物,明明沒有任何威力,但卻擁有著莫大的號召力!

村長淡然道:“我們在這里等幾日,該來的,自然回來。”

延康國師道:“敢問,能來多少高手?普普通通的神橋境界強者,可不太堪用,來多少都是送死。”

村長笑道:“敢來的,能來的,自然都是高手。”

延康國師并不放心,這世間的高手往往集中在幾個圣地中,能夠與他們并列的,也就是老如來、老道主和小玉京的高手,小玉京與世無爭,老如來老道主退位,能來的著實不多。

秦牧心中微動,道:“剛才我看到的那些虛影中,好像并不僅僅是人族,還有其他種族。”

延康國師道:“我也看到許多奇異的種族。”

村長道:“當年人皇搭救出的種族,本來便不單單是人族。有些種族讓出了延康這片大陸,遠走他鄉,尋找其他領地。”

延康國師露出驚訝之色,問道:“他們去了海外嗎?”

東海,一片巨大的海島在海洋中緩緩行駛,海島上生活著一個奇異的種族,男子頭頂長角,以打漁為生,女子則頭上無角。

這些男子跳入海中,身軀一晃,便化作一頭頭大鯨,也是頭上帶著螺旋尖角,在水中穿梭如飛,海中的海怪也往往不是他們的對手。

每當有漁獲,這些鯨便縱身跳到海島上,落地時又化作男子,雙手托著漁獲走向他們的村落。

突然,島上幾乎所有人都感應到莫名的血脈召喚,紛紛抬頭向遙遠的陸地看去。

“人皇印的召喚!”

島嶼中心的神殿中,白袍子長老們心神悸動,連忙道:“快快喚醒老祖!”

“昂——”

悠揚的鯨鳴聲從海底傳來,海島晃動,整個海島是巨大的鯨背,這頭巨鯨醒來,噴出高達幾百丈的水柱。

遠處,又有幾座海島飄來,那是一頭頭巨鯨。

一座海島上的人們和宮殿紛紛飛起,離開那頭巨鯨,來到其他海島上。只見那頭巨鯨緩緩潛入水底,過了片刻,一位赤膊長發的雄壯男子袒露胸膛從海水中走出,登上海島。

海王殿內,諸多白袍子長老等候多時,見到那雄壯男子,紛紛躬身道:“鯤王!”

“鯤族的祖先兩萬年前許下的諾言,流淌在我們的血液之中,兩萬年前的承諾,至今有效!”

鯤王環視一周,道:“人皇印在呼喚我,我親自去一趟。請圣物!”

諸多白袍子長老分列兩旁,只見海王殿的祭壇中心插著一根金燦燦的長矛,那是螺旋狀的長角。

鯤王祭拜一番,拔出長角,頓時海島四周大浪滔天,白袍子長老們恭送。

鯤王持著金矛疾奔,飛身入海,化作長角巨鯨在海天之間疾馳遨游,奔向延康。鯤王在海浪中躍起,就在此時天上有大鳥飛過,翼展數十畝,那大鳥看到他,突然身軀急劇旋轉,箭一般射來,無數羽毛翻飛,落在鯤王身前便化作一位女子,兩條腿是鳥爪,頭上有翎羽做成的戴勝。

鯤王笑道:“翼王,你也來了?”

那女子道:“人皇印再度召喚,要我們兌現遠祖做出的承諾,豈能不來?”

突然,大海翻涌,一艘漆黑的龜甲巨艦從海底破水而出,躍出水面,又轟然砸在海面上,晃了幾皇這才穩住。

“升旗!”船上傳來一個聲音。

嘩啦,一面水淋淋的大旗升起,上面繪著龜蛇。

小玉京中,老如來微微皺眉,嘆道:“原本以為清凈,沒想到還是要出山。”

老道主笑道:“我們若是不出山,我們的繼承者便要出山,他們豈不是送死?去吧。”

老如來點頭,嘆了口氣,起身隨他離開小玉京。

第417章 大恐怖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上章有錯誤,村長去上蒼一事是宅豬記差了,已經修改。)

延康河州,早晨,海霧茫茫。

河州城防的將士很多年后都很難忘記這一幕,灰蒙蒙的海面上霧氣彌漫,一頭巨大的獨角鯨魚從港灣中躍出,那鯨魚龐大無比的身軀從他們上空躍過,像是一朵烏云籠罩河州城的船塢。

然后鯨魚越來越小,墜入城中。

城中的將士還未清醒過來,又看到了海面的霧氣中駛來一個巨大的陰影,那是一艘龜甲船,船體上還爬滿了各種貝殼,一面玄武旗迎著海風飄揚。

這艘大船直奔港灣的船塢而來,眼看便要撞在船塢上,突然這艘龜甲船離地數十丈,長出了四條腿,從一艘艘樓船上空走了過去,轟隆隆的走入城中。

城中的將士呆呆的看著這艘從他們面前走過的大船,只見這艘船上竟然還有騰蛇盤繞,巨蛇嘩啦啦的震動著翅膀,繞在船桅上。而船上的士兵模樣古怪,龜背人身,身纏騰蛇,形成一種古怪的共生關系。

潭州也遇到了怪事,潭州以千潭著稱,城外城內有千多口深潭,潭深不見底。這日,突然千潭干涸,潭中的水和魚統統消失不見,許多人向譚中看去,只見一口口深潭底部竟然有青銅做的門戶。

潭州府尹下令讓人前往潭底查看,回報道:“潭底的青銅門用封印鎖上了,無法打開。”

府尹驚疑不定,就在此時,突然其中一個青銅門戶開啟,里面走出來遍體生鱗的男子,轉身又鎖上門,向門中吼道:“知道了知道了,煩人的婆娘!人皇喚我,我也是應祖宗諾言出去幫忙……我不會好勇斗狠,我是咱們土行族脾氣最好的人!看什么看?再看一拳打碎你們膝蓋……我沒說你,我說上面的這些土鱉巨人……我知道鎖門,比我老娘還啰嗦!”

潭州府尹等人站在潭邊,只見一個五尺長短的矮子臉上長滿了飛揚的胡須,小心翼翼的把青銅大門鎖了,然后登上岸來。

潭州府尹上前,好奇道:“這位師兄……”

那遍體生鱗的矮子警覺地看了看他:“土鱉巨人,別想打我們土行族的主意,從前我們規定好了的,地上是你們這些土鱉巨人的,地下是我們的。”

潭州府尹瞠目結舌,卻見那矮子向潭下高聲道:“婆娘,放水,免得這些巨人搶咱們的地底世界!”

一個個深潭中頓時水浪翻涌,很快所有深潭被水填滿,又是碧波如鱗,水中魚兒很多。

潭州府尹正要詢問,突然只見那矮子往地下一鉆,消失不見。

潭州府尹等人瞠目結舌:“這地底還有人住?他們在地底怎么活下來的?”

而在南方的柳州多供奉柳仙,則發生了柳樹成精化青龍飛走的事件。

全國各地,也屢有怪事發生,一時間鄉里議論紛紛。

“牧兒,這便是那日我在天上所見的陣法,我沒有來得及細細查看,只能記起這么多。”

山莊中,屠夫將自己兩日所畫的日月星辰交給秦牧,秦牧不禁頭皮發麻,只見這座大殿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圖畫。他撿起一張星圖,屠夫所畫的星辰外表是一顆星星,但是內里有著極為復雜的構造,相當繁瑣。

這顆星辰是魁星,其陣法圖案隱隱呈現出黑面獠牙的鬼神形象,一手提筆,一手金印,腳下是魚龍祭壇。

他又撿起一張星圖,這星圖是貪狼星,陣法呈現出龍龜圖案,腳下也有一座祭壇。

秦牧皺眉,一張張星圖看去,這些星辰圖案大部分都有一座陣法形成的祭壇,而星辰內部則用陣法形成神魔的形象。

“這些神魔陣法和祭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是讓天象運轉,還是另有作用?”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倘若只是維持天空中的假天象運轉,無需這么復雜,只需要讓這些陣法發光即可。

既然可以這么簡單就能辦到,為何要弄得這么復雜?

“這些祭壇,與我用來召喚都天魔王的白骨祭壇,有些相似,只是陣法結構并不相同。”

秦牧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天空中漂浮著無數星辰,里面藏著無數祭壇,祭壇用來召喚神魔。

試想一下,倘若哪天一場血祭,這些神魔降臨,數以萬計的神魔下界,那該會是何等恐怖?

別說延康,恐怕就算是當年的開皇時代,也會被摧毀吧?

“延康國根本不值得花費這么大的力氣去防備,去監控,那么這虛假的天象防備的到底是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屠夫所畫的星圖陣法都殘缺不全,他沒有時間將這些虛假天象研究透徹便遭遇了鎮守天圖的神祇,不過他還是畫出了大略。

秦牧壓下心頭的震驚,繼續查看這些陣法結構,眉頭越鎖越緊,突然道:“屠爺爺,你對陣法的造詣如何?”

屠夫老老實實道:“馬馬虎虎,不如瞎子。”

“我去請瞎爺爺來看看!”

秦牧找來瞎子,請他過目,道:“這些陣法很是古怪,我從前從未見過這種陣法。瞎爺爺,你有沒有見過類似的陣法結構?”

瞎子將一張張圖畫瀏覽一遍,面色越來越凝重,搖頭道:“未曾見過這種陣法結構。古怪,真是古怪。這些星圖中的陣法是用來架構神魔身體的,但卻可以像日月星辰一樣發出光芒,這種陣法結構不簡單,可惜這些陣法,沒有一個對的……”

屠夫道:“時間太短,我只能記得這些。”

瞎子細細檢查,盤算道:“這些陣法,架構了神魔的身體,其實也是解構神魔的身體。殺豬的,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

屠夫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說,倘若讓神通者按照這種陣法結構排列,可以擁有神魔之威?”

秦牧心中微動,讓煉氣士按照這些陣法結構來排列,催動陣法,相當于神魔在世?

那么這種陣法催動起來,威力是何等驚人?

“可惜不是完整的陣法。”

瞎子搖頭道:“你畫了這么多,沒有一個是完整的。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他的眼睛中迸發出驚人的光芒,走出殿外,抬頭看向天空,喃喃道:“這些陣法結構,極有可能是那些神魔的元氣運行路徑。天上的每一顆星辰內的陣法,都有可能是一套完整的神魔功法!一個莫大的寶庫,就藏在天上,可惜不能親自去那里看一看……”

秦牧心頭怦怦亂跳,一顆星辰,代表著一種神魔層次的功法?

天上的日月星辰星宿星斗何其之多?

這豈不是說,天圖中藏著數以萬計的神魔功法?

三大圣地,道門、大雷音寺和天圣教,他們的絕學都被譽為成神成佛成魔的功法,能夠屹立至今不倒,這三門絕學的作用非同小可。

而在天上,竟然還有數以萬計的不遜于三大絕學的功法,想一想都令人激動!

然而激動之后,秦牧感覺到的卻是恐懼和恐怖。

大恐懼,大恐怖。

“希望這片天空,永遠不會被鮮血染紅。否則……”

他骨子里戰栗起來,當延康國的天空被鮮血染紅的時候,天空中的日月星辰將會變成一尊尊可怕的神魔從天而降!

這簡直是末日般的景象!

突然,秦牧心有所感,向東方看去,只見一艘巨大的龜甲船正在山川間行走飛馳,巨龜如船,騰蛇振翅,大旗飄揚。

延康國師也察覺到動靜,來到他的身邊向東方看去,但見大水如同一道巨型的海浪,浪濤上站著一個袒露胸膛的大漢,手持黃金角矛。

空中則是一位背插雙翅的女子振翅飛行,羽翼振動間風雷滾滾,雷霆交加。

“來了,果然來了……”

村長飄起來,露出激動之色:“我老了,他們卻還沒有老,他們還活著……”

龜甲船來到山莊外,突然頓住,一個個龜背纏蛇的玄武族人從龜甲船上飛身落下。

那艘巨大的龜甲船騰蛇飛舞,接著船頭震動,冒出一顆巨大的龍頭,口鼻間噴出火光和濃煙,眼睛四下亂轉,高聲道:“玄武族玄圣武,來見人皇!”

而那個駕著大浪的壯漢腳下浪濤飛速降低,嘩啦一聲落在山莊門前,身后浪濤消失:“鯤族鯤王,來見人皇!”

空中的女子雙翅一收,風雷悉數藏于羽翼之下,落在地上:“翼族翼王,應邀前來!”

秦牧連忙取出人皇印,托在手中,迎上前來,道:“諸君遠道而來,不勝感激,請入莊一敘。”

鯤王、翼王和玄圣武驚訝,那玄武龜甲船突然震動,越來越小,化作一個龜背纏蛇的雄壯男子,小聲道:“人皇越活越年輕了,以前還是個中年人的……”

鯤王道:“圣武兄,你說的那個人皇多半已經死掉了,人族不像咱們,活不了這么長時間。”

玄圣武松了口氣,笑道:“死掉了好,死掉了好。那個家伙,總是沒事找事,天天憤世嫉俗的,尋我們做這個做那個,煩也煩死。”

村長本欲飄出來見見故人,聞言不由僵住,悻悻不語。

突然,地底傳來人聲,叫道:“土行神族族長土行……哎呀!”

大地震動一下,山莊門前冒出一個亂糟糟的腦袋,頭上鼓著一個大血包,怒氣沖天:“哪個沒天良的,把石頭也煉得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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