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天沖二魄主智慧,與天魂相互對應,天魂已成的聶紅衣,再修煉靈慧自能事半功倍。
得了連云山莊的靈慧魄修行之法,聶紅衣才不急不徐的趕去蜀州。
蜀州多山,山巒迂回起伏,云海飛卷奔騰,令人幻想起天地間的靈氣在此匯聚,所以,關于這里的怪誕故事向來很多。
其中相傳此處有奇人劍俠出沒,修煉吸取天地靈氣,化成不死仙人。
還有人說,山上有仙門大派,門人弟子都是修行千年之人,可御劍飛行,出入青冥!
這些自是謠傳,但蜀州山巒之中上古之時定然是有不少仙人定居,這卻是真的。
江湖中的奇聞軼事,有某人墜入山澗不死,獲仙人遺澤,十之八九地點就是在蜀州。
蜀州門派眾多,且大都是術法修行之人。
術法修行,講究悟性。
第一步就要靈竅大開,感悟天地之氣。
雖有前輩相助,秘法加成,但萬人也未必能有一人入門!
因而蜀州的門派雖多,門人弟子卻極少。
不同于習武強身,先天之后才能感悟天地元氣,修行術法之人,天然與天地元氣親近,善于利用天地之力,往往擁有改天換地之能。
種種手段,讓人艷羨。
不過殊途同歸,武道修行之人到了先天后期,手段也不輸術法,而且天下第一大派天龍道,更是以武名揚天下。
就算是蜀州第一大派天劍宗,也是術武雙修!
紫霞仙劍,劍光分化,經天飛遁,穿梭于云海山巒之間。
遙看云霧翻騰,群山徘徊,千鳥騰空,聶紅衣不由得心生暢快,些許積郁之氣也蕩盡不見。
“嗖……”
紫色劍光在空中一折,朝著一個山頭落去,那里天地元氣略顯混亂,紛雜之聲隱隱入耳,竟是有靈物出世。
“通明果一共七顆,我們兩派各出七人對決,勝者得一枚,如何?”
驪山劍派掌門人無忌道人對著對面的曲山劍派的向道長開口。
“如此倒也算公平!”
向道長縷了縷自己的胡須,緩緩點頭。
兩隊人馬,一方各有十幾人,相對而立,中間有一株奇異果樹,果樹通體晶瑩似玉,高約丈余,枝干發達,其上結著七枚鵪鶉蛋大小的透明果子。
果子通透,定眼細看,里面脈絡分明,時有云霧繚繞,神異非常。
兩派當下各出七人,確是把果樹下那兩頭蟒蛇視若無物,彼此爭斗起來。
只見劍光閃爍,人影飛舞,兩方人都是仙家劍派,劍法精妙,御使起來也是煞是好看。
轉眼之間,已經斗過五場,驪山劍派技高一籌,勝了三場。
恰在此時,通明果樹七彩紛呈,竟是果實即將成熟。
“先解決點這兩頭畜生,我等再接著比拼!”
曲山劍派的向道長這是輸紅了眼,當下一掐劍指,背后仙劍錚然出鞘,憑空一繞就斬向那兩頭蠢蠢欲動的龐大蟒蛇。
“正是此理。”
無忌道人對于接下來的勝算把握更大,當即頷首,也是御劍出鞘,七彩劍光當即灑落。
兩人都是絕頂高手,動起手來殺氣騰騰,那兩頭蟒蛇怎會是他們的對手?當下劍光過后,斷成幾截。
蟒蛇也是奇物,可以大補元氣,增益自身,兩派各自分了,就要再戰。
“咦,竟是通明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方突然響起驚喜之聲,一道紫色光輝閃過,就朝著那通明果樹落下。
“大膽!”
“好賊子!”
無忌道人和向道長當即怒喝,劍光橫空,急斬而去。
“不知死活!”
紫色劍光中聲音冰冷,兩根手指猛然點出,正中襲來的仙劍。
“叮……”
明明是點了兩下,卻只發出了一聲。
兩柄仙劍像是靈蛇被人掐住了七寸,當即僵住,掉落在地,因是無忌道人的仙劍材質不凡,還在地上蹦跶了兩下。
而向道長的仙劍,則是靈光盡失,倒地不起。
“閣下何人?豈不知這里是我驪山劍派和曲山劍派的地盤!強自奪走他人之寶,非君子所為!”
無忌道人壓下心口沸騰的氣血、神魂的震動,大喝出口。
“哼!我怎么看著這東西本是那兩頭蟒蛇的,你們殺了主人強奪珍寶,就容不得他人做這般事了不成?”
紫光消散,露出里面一位身著紅衫、容貌絕世的女子。
“休再羅嗦,要不然那兩條蟒蛇,就是你們的下場!”
火紅雙眸猛然一掃,一群人被她煞氣一逼,當即后退數步才停下腳步,心口還怦怦亂跳,冷汗直冒。
小心翼翼的收了通明果,隨手往嘴里扔了兩枚,聶紅衣才冷笑一聲,劍光一起,再次遁飛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在九月初六,來到了麓山山腳。
麓者,山腳是也。
即名麓山,此山自然就不會高。
但它占地面積大,地勢相對緩和,十余里外更是有城鎮,有百姓所居。
當然,此時那里早已成了一座空城,不是被魏軍驅趕,就是早已被蜀州劍派的人給接走。
這段時間,這座小小的城池之上時有遁光飛過、落下,竟是成了仙人交流般的所在。
聶紅衣御劍來到此城的上方,隨著氣息的感應,落入一處大宅。
“聶首領,您可是來晚了啊!”
魔教雪映嵐巧笑嫣然的從里面迎了出來。
“快請進,我來為妹妹介紹幾位高人。”
她熱情的上前,欲要挽住聶紅衣的手腕,卻被對方不著痕跡的避過。
“那就勞煩圣女了。”
“什么圣女啊!以前的事了。”
雪映嵐捂嘴輕笑,也不在意,兩人進了大殿,恰有幾人正好在里面。
“這位是黑風山的風游仙風前輩!”
風游仙身材修長,卻星眼豹頭,相貌猙獰可怖,一身破衲衣隨意的披在身上,雙眸正直勾勾的盯著聶紅衣。
“久聞大名!”
聶紅衣不言不淡的拱了拱手,那風游仙卻是咧嘴一笑,因為對方竟是罕見的對它一個異類沒什么其他的反應。
“好……好……,我也久聞你的大名!嗯!你叫什么來著,女娃娃?”
風游仙雖然修為高深,但經年獨居,不善與人交流,說起話來也是顛三倒四。
“在下聶紅衣!”
“聶紅衣,你的名字我記住了!過來坐?不來啊!那算了,反正以后都是自家人,有的是時間親熱,倒也不急一時,不急一時……”
風游仙在那里唧唧歪歪,到時讓雪映嵐的臉色有些僵硬,急忙轉移話題。
“這兩位是青竹夫婦。”
“呂靖、石慧,見過聶首領!”
青竹夫婦兩人倒是相貌端莊,一臉柔和的朝著聶紅衣拱手。
“客氣,兩位大名,我在徐州也曾耳聞,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聶紅衣點了點頭。
她到不是虛言,這兩人的經歷實在是太傳奇了。
一人是落魄才子,一人是富家小姐,私奔遇難,得仙人傳承的傳奇故事可是傳遍天下,估計沒聽過的還真沒幾個。
“聶首領請坐,對了,還有一事需要聶首領相幫。”
幾人行了禮,雪映嵐才把眉一皺,緩緩開口。
“何事?”
“是這樣,九月初九就是我教教主與大周太子的對戰了。但在對戰之前,我們與那趙昊又有了一些紛爭,決定雙方各出三人,提前比試三場。”
雪映嵐那眼看了看聶紅衣。
“我與教主建議,讓聶首領出一次面,您的修為我是領教過的,絕對會讓對方好看。”
“我記得我只是來觀戰的!沒有義務替你們圣教出頭吧?”
聶紅衣毫不客氣的拒絕。
“當然,不是讓您平白出手,有報酬。”
雪映嵐傳音入密,聲音飄到聶紅衣的耳邊。
“上次聶首領不是想要命魂的勾連之法嗎?教主答應您只要出手一次,就把命魂勾連之法交給您。”
“此話當真?”
聶紅衣悚然而動。
“自然是真,而且,酬勞可以先付!”
雪映嵐柔柔一笑,而聶紅衣則是雙眸一瞇,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聶首領不必多想,是您的吞天神功對我教幫助甚大,僅此也是為了報答。”
“既如此,那我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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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師太因陵的禪室之內,有蒲團兩張,火爐一個,火爐上茶壺輕響,淡淡的香氣飄來。
“笳……笳……”
竹門被人在外面輕輕敲響。
“進!”
禪門打開,妙音師太躬身走了進來。
“主持,您找我?”
“嗯,妙音,坐。”
因陵緩緩點頭,放下手中轉動的念珠,指著對面的蒲團緩緩開口。
妙音屈膝坐下,螓首低垂,不發一言。
“妙云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了。”
因陵對著妙音溫和一笑。
“你不用太過自責,你做的選擇并沒有錯。我佛慈悲,掃地尚且不傷螻蟻命,怎能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妙云興是習武太久,常與江湖中人往來,殺氣太重了!”
“師叔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
妙音仍舊低著頭,聲音低沉。
“哎!”
因陵微微嘆了口,對著妙音道:“你且抬起頭來,讓我仔細看看。”
“是!”
妙音緩緩抬頭,明亮的雙眸中透著血絲,臉色顯得有些憔悴。
“妙音,你于佛法的悟性很高,佛理看的也比她們明白,但你心中掛礙太重,阻擋了你的求佛之路。”
因陵雙眸透著慈和、悲憫,聲音祥和,讓妙音雙眸不由一紅。
“主持,我……我心中有一事無法解脫。”
“是事?還是人?”
因陵緩緩轉動念珠。
“是……是人!”
妙音雙手合十,美眸一閉,滿臉苦痛。
“那人是我的魔障,這些年來一直纏繞在我的心頭,即使是我每日誦經禮佛,也無法忘懷。”
“人之七情,向來是苦!”
因陵緩緩閉上雙眸,口誦一聲佛號。
“你想忘掉那個人?”
“如果可以選擇忘掉的話,我自然希望我能把她忘掉。”
妙音喃喃開口。
“我們生命之中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你真的想把那人忘掉?”
因陵的聲音透著股奇怪。
“可以嗎?”
妙音睜大雙眸。
“噗……噗……”
茶水燒開之聲響起,煙霧開始從旁邊茶壺的壺嘴之中噴出。
“忘憂,才能無憂!”
因陵提起茶壺,給妙音斟出一杯茶水。
“此茶就名忘憂茶,喝掉它,就能忘掉你想忘掉的那人。”
“真的?”
妙音低頭,把目光投在那飄著淡淡煙霧的茶盅之上。
清澈見底的茶水,反射著一位美麗的女尼,女尼眼中帶著迷茫,和不知所措,隨后她伸出雙手,輕輕捧起茶盅。
“妙音,你要想清楚。有些人,一旦忘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因陵師太雙眸透著自責,緩緩伸手攔住對方。
良久,水中的妙音掙扎的雙眸才變的堅定。
“主持,若是真的能夠忘掉那人,我定然是不會不舍得的。”
說著不會不舍,妙音的雙眸中卻已是淚水漣漣。
“哎!罪過,罪過!”
因陵不再阻攔,眼眸一閉,雙手合十,不停的口誦佛號。
妙音端起茶盅,把那泛著漣漪的茶水倒入口中,溫熱的茶水透入心脾,讓她渾身的肌膚都像是浸泡在暖洋洋的溫泉一般。
美眸一閉,神魂飄飄蕩蕩,來到一個不知名的所在。
腳下白云裊裊,身周清風飄蕩,吹的她的僧袍搖搖擺擺,耳邊似有聲音回響,隨聲轉身,一位容顏絕世的紅袍女子正立于遠處,對著自己微笑。
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妙音上前一步,輕聲開口。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那女子并不出聲,只是對著她緩緩擺手,就轉過身去,走向遠方,漸漸不可及。
“奇怪!我心里為什么不舒服?”
妙音低下頭,見那女子即將消失不見,急忙朝前奔跑急追。
“那個人,你別走啊!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哪?我們到底認識不認識啊?”
她聲音嬌柔,拼命奔跑,卻發現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后對方終于消失不見。
“啊……”
禪房之中,妙音螓首一抬,就見因陵師太正一臉關切的注視著自己。
“抱歉,主持師太,我剛才走神了。”
妙音不好意思的一笑,卻猛然一呆,伸手在臉上一抹,不知何時,她竟然已經滿臉淚水……
******
夜,蜀州,麓山附近的城鎮之中。
聶紅衣臉色古怪的盤膝端坐在一張床榻之上。
命魂之法到手了,容易的出乎她的意料。
天下門派眾多,能夠誕生宗師的也有幾十個,但擁有命魂修煉之法的卻不超過五指之數!
至于地魂修煉之法,只有天劍宗和天龍道兩家有,就連魔教也沒有。
而天魂,更是只有天道宗一家有。
人有三魂,天地人!
人魂指的就是命魂,命魂與人體的關系最為密切,如果把精、氣、力、英、中樞五魄修成的話,修煉命魂的速度就會很快。
反之,如果先修煉命魂之法,再修行其他幾個魂魄,速度也會增加。
大周的那位太子趙昊,首先勾連的就是命魂,因而才能以驚人的速度打通其他魂魄。
但不通魄直接修命魂的難度更大,這不能否定趙昊那一身非人的天賦。
雖然魔教肯定不會那么好心,但只要命魂之法能夠到手,其他的陰謀詭計,自己接著就是。
她倒要看看,他們能耐她如何?
心中冷笑,雙眸一閉,聶紅衣沉浸入修行之中。
第二日,雪映嵐一大早就找上門來。
“妹妹,天龍道那邊的人也定好了,對面出頭的一位,和妹妹還有些關系,點名要和你做上一場。”
“哦!是誰?”
聶紅衣收起打坐的姿勢,隨意的開口問道。
“天龍道的方遠山,你殺了他的后人,對吧?”
雪映嵐一臉笑意。
“原來是他。”
聶紅衣點了點頭,倒也不算意外。
“其他還有誰?”
“不急,我先帶你見過教主,再與你介紹幾位昨個兒不在的幾位同道,再細細相談。”
“也好。”
雪映嵐嬌笑一聲,在前頭引路,兩人邁步去了正院大堂。
離得老遠,大堂內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已經引得聶紅衣神魂不停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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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陽成名江湖已經有一百多年,但相貌仍如中年,見到聶紅衣進來他雙眸不由得一動,臉上笑意一展,豪邁笑聲當即傳來。
“血衣修羅聶紅衣,久有耳聞,早就想登門拜訪,奈何諸事纏身,今日才得見真容,甚撼!”
“雖然早就聽我教圣女說聶首領姿色出眾,超凡脫俗,卻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美貌絕世!”
曹正陽感嘆一聲,大手一擺。
“聶首領請這邊坐!上茶!”
“多謝!”
聶紅衣點了點頭,雙眸中紅光微微晃動,移步坐在曹正陽左側下首第一個位置。
按理來說她一個外人,名聲也不是太過顯眼,不應坐在這里,但在場那么多人,卻無人出聲反對,可見曹正陽的威勢有多大!
這位曹正陽給聶紅衣的感覺極為危險,對方身上那股龐大、暴躁的氣息讓她覺得自己就處于一個欲要爆發的火山之旁一般。
自從入了宗師之境,這種危險的感覺聶紅衣還是首次碰到。
不過他連自己的氣息都控制不住,看來這位曹教主所修煉的功夫定然還未圓滿。
“我為聶首領介紹,這位是有苗疆蠱王之稱的沙芬陀大師!”
曹正陽右側下手一人身材干瘦,一身七彩百衲衣,頭發一縷縷的用用細繩纏起,赤腳盤膝坐在椅子上,從打扮到坐姿都是不倫不類,像是化外山民一般。
“久仰久仰!”
聶紅衣緩緩開口,這位沙芬陀身上的氣息雜亂不堪,不像是一個人,倒像是一群東西的結合體。氣息有些龐大、有些則細微陰森,怕是他身上藏了不少‘好’東西。
“女娃娃,你很好!”
沙芬陀咧嘴一笑,牙床外露,腐臭之氣撲面而來,聲音如鴉鳴,讓人的氣血都為之躁動不安。
聶紅衣微咪雙眸,淡淡的點了點頭。
“風游仙,你昨日已經見過了。”
風游仙還是那般打扮,只是正拿著一個豬蹄在那里撕咬,他吃東西很認真,眼眸里透著的都是滿足。
聽到曹正陽的話,他也只是抬起頭,朝著聶紅衣笑了笑,繼續埋頭苦干,在場這么多人,也只有他身前有吃食。
“我教的左右護法,謝山、謝琳!”
“見過聶首領!”
“兩位客氣。”
三人拱手,謝琳謝山是一對龍鳳胎,相貌倒也算出眾,但估計是修煉的功法的關系,臉色有些青黑,但至少比前面那兩位正常的多了。
“青竹夫婦!”
“小寒山空忍大師!”
一位唇紅齒白的俊俏和尚對著聶紅衣雙手合十,口誦佛號,躬身一禮。
但對方身上那股淫晦之氣,和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雙目卻讓她眉頭一皺,心頭殺機立起。
“聽說過,久聞空忍大師大小旃玄功精妙,不置可否讓在下見識一般?”
“嘿嘿……,聶首領怕是聽岔了,小僧最擅長的其實是歡……”
那空忍和尚對面前的殺意視若未見,仍舊目露**光,開口調笑。
“空忍,住口!”
曹正陽猛然冷喝一聲,又朝聶紅衣柔聲道:“聶首領莫要見怪,這和尚就是口花花慣了,你別于他一般見識!”
“曹教主,在下非是開玩笑,而是實心實意的想向大師請教功法,就不知大師可有空暇?”
聶紅衣冷冷一笑,滔天殺意從心頭沸騰而起,毫無遮攔的猛撲而出,激的在場眾人各自的氣息自動激發反應。
“呃……,玩笑話,玩笑話,聶首領別介意。”
那空忍心頭一跳,身上當即浮起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強笑兩聲,眼神也是收斂起來。
他卻是未曾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會因為一句話就對自己起殺心!
心生警兆之時也是怒氣上涌,只是不曾顯露出來罷了。
“哈哈……,都是一家人,何必為了這等小事爭執,聶首領請息怒。空忍,你也太不像話了!”
曹正陽訓斥了空忍和尚一句,就見對方把頭一低,咧嘴陰笑,知道這人就是表面附和。
而聶紅衣雖然不動聲色,但殺氣彌漫,看來也是沒有把自己的話真的放在心上。
當下心中暗怒,打定主意這兩日先放過他們,等過了這幾日,再把兩人煉入十方天魔道之中,慢慢炮制!
“好了,天龍道那邊的三人已經出來了。”
壓下心頭的怒火,曹正陽換了個話題。
“對方三人分別是天龍道的斬龍道人方遠山,大周護國將軍神槍苗青,天劍宗醉道人柳心源。”
“我方出戰的三人,有我徒徐鉞,風游仙,還有聶首領。”
“斬龍道人方遠山指名要與聶首領做過一場,聶首領意下如何?”
聶紅衣收起殺意,雙眸冰冷的點了點頭。
“正好,我也想會一會這位方家的老祖!”
“風游仙,你與天劍宗的人向來不對頭,醉道人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明天我就取那老雜毛的性命!”
風游仙用袖子摸了摸自己油乎乎的大嘴,滿臉的不在乎。
“既如此,就這樣定下了,來人,上酒菜!”
“在下不喜喧鬧,就不留在這里用餐了。”
聶紅衣直起身子,朝著曹正陽點了點頭,也不等對方回答,當即就起身離開。
身后一群人冷了一眼,穿出幾人的冷笑之聲,也未有人再出言相邀。
一群妖魔,就連面子工程也不屑去做!
翌日,九月初八,麓山山巔。
此處有亭臺樓閣,應是某戶人家的觀景游玩所在,兩方人馬遙遙相對,間隔里許。
一方以魔教曹正陽為首的邪魔妖道,一方是以天龍道為首的大周朝廷。
一方陰氣森森,詭異莫測;一方大氣磅礴,氣息醇厚。兩方雖未碰面,但氣場已經不知碰撞了多少次。
“客氣話就不用多說了,今日三戰,生死不論。當然,若是一方認輸的話,也不必定要下殺手!”
天劍宗當代宗主清微道長懸浮于虛空之中,手中拂塵揮灑,周身清光躍動,衣衫獵獵作響,一副得道仙人做派。
“哼!清微雜毛,不必多費口舌,能夠逃得了性命是你們的本事,第一場我來!”
風游仙身軀一晃,出現在天空,對著遠處一群人大吼。
“那個什么醉道人,出來吧!”
“哈哈……,風游仙,我宗后山的鎮妖塔許久未曾鎮壓過大妖了,今日就拿你回去,鎮壓煉化!”
朗笑之聲中,一道劍光穿出,在空中一閃,露出一個腰胯朱紅葫蘆,酒糟鼻,朦朧眼,倒持長劍的懶散道人。
正是天劍宗醉道人,柳心源。
“呸!雜毛道士,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家山門掀了,那什么鬼塔也給搗了!”
風游仙尖嘯一聲,也不二話,身形閃動,如驚電一般直奔醉道人而去。雙手前伸,十指彎曲如勾,指甲寸許來長,錚錚發亮!
醉道人見對方來勢兇猛,攻勢如電,心神動念,與自己神魂相合的神木降妖法劍已經在剎那之間于身前織出了一成劍網,先把自己死死守住。
風游仙雙爪與那劍光一碰,當即在空中炸出黑色、白色的光點,更是長驅直入,瞬間洞穿劍網。
“咤!”
醉道人口中輕咤,單手已經扣在劍身之上,身形一晃,劍光驀然大盛,仗著劍法精妙,人劍合一之下在那黑梭之上連點十余記。
天劍宗御劍術天下無雙,講究以意御劍,心動劍至,最是不怕風游仙的驚人身法。
虛空幾十里的天地元氣朝著此處匯聚,加持與劍身之上,讓醉道人的天劍劍法威力更增數籌。
一舉一動都有天地相助,沛莫能擋!
而醉道人原本懶散的表情也已經消失不見,堂皇正大之氣,隨著劍法的運轉鋪滿全場。
“哈哈……,痛快!”
風游仙暢快的大吼,猛然顯出真形,大鵬展翅,天空中長嘯之聲直沖天際,一道絢麗的流光閃過,鋼爪憑空一掏,與那劍光撞去。
“轟……”
大氣震爆,無邊氣浪翻涌不休,一人一鳥倒退數里,醉道人挺劍穩住身形,劍訣變化,就欲再次攻去,卻見眼前流光一閃而逝,已經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光芒漆黑中帶著淡黃,在他身后猛然出現一個尺許長的黑色梭行之物,此物一出,天空狂風四起,颶風呼嘯。
風游仙身前懸浮飛梭,雙爪捏著一個熱乎乎的心臟。
鳥嘴一張,人心入肚。
遠處一直觀戰的清微先是一呆,隨后口中猛然發出一聲悲嘯,單手一指,里許的天地之間陡然滿布肅殺之氣。
道道劍氣憑空浮現,大地上的草木山林也猛然筆直挺立,如同千萬根利劍,對準天空中得意洋洋的風游仙,散發著自己的殺機。
天劍宗——萬劍訣!
“清微,愿賭服輸,你想干什么?”
曹正陽冷哼一聲,四周的天地元氣猛然發生暴亂,劍氣當場崩散大半,就算還留存著的,也是氣勢盡失,陷入混亂的元氣躁動之中。
“對啊!你想干什么?老雜毛!”
“說好了一對一的,那家伙不是老子對手死在我的爪下,怨得了誰?活該他自己不好好修煉,白白得了個人身!”
“不過味道還不錯,熱乎乎的!忘了留一點,回去慢慢品嘗了。”
風游仙先是心頭一緊,大禍臨頭的感覺直沖心頭,幾乎忍不住展翅膀就逃。下一刻卻立馬壓力盡散,不由得想到有個靠山還真的不錯!
當下在半空中呱呱亂叫,大肆嘲弄起對方起來。
被它一激,清微本要壓下去的怒火再也無法遏制,身軀顫抖著大吼一聲,背后的清微仙劍已然出鞘。
仙劍凌厲,本就是取白鐵精英所煉制,又與清微自幼相伴,百多年來未曾離身,與他氣息相通、神魂相連,幾乎就相當于他身體的一部分。
劍光爆發,轟然間里許大地陡然大亮,凌厲的劍氣即使是遠遠的看到也是刺的雙眸生痛,更何況劍光中心重點照顧的風游仙了!
萬劍訣一出,不僅籠罩全場,也是一種劍陣,劍陣顛倒方位,讓身在其中之人不分南北。
“老雜毛!”
風游仙身前秘魔神梭黑光躍動,上沖下跳,卻是像無頭蒼蠅蒼蠅一般亂飛,黑氣更是被劍光極速消磨殆盡,即將露出里面的黃毛大鵬鳥。
“清微,你太過分了!”
曹正陽滿是怒氣的聲音響起,天地間猛然一靜,一股漆黑濃郁的黑氣陡然從他腦后飛出,沒入那萬劍訣所化的劍陣之中。
“轟……”
沉悶的聲音震動著在場所有人的神魂,十里以內的弱小聲音全都是頭腦一懵,當即倒地。
黑氣以驚人的速度在場中彌漫,所到之處劍光消散,元氣一片混亂。
“煌煌天威,天劍訣,斬!”
清微立于遠處,口誦劍訣,周身氣息一揚,與他心血相通的清微仙劍驀然劍光大盛,在黑氣之中斬出一道巨大的裂縫,直奔其中的風游仙而去。
天地之威壓身,劍光所籠罩范圍內的一切就如陷入泥潭,就算以風游仙冠絕天下的遁術和秘魔破空梭的加持,也在那劍光之下顯得如同蝸牛一般。
“看我黑煞攝魂擒拿手!”
曹正陽臉色一正,場中的黑氣往中間一聚,化作一只數丈大小的漆黑手掌,朝著那劍光抓去。
“轟……”
這次的聲音不再只是震徹神魂,而是虛空暴動,滔滔氣浪如同實質一般沿著掌劍相交之處爆發,席卷方圓數里的大地、虛空!
大地像是被人大力抖動的布匹一般,起伏不定,綿延數里。大地之上的百年樹木、山林猛獸,身不由己的被拋飛震落,被勁風氣浪吹動著翻滾著蕩向遠方。
滔滔氣浪在麓山身體犁出一層山巖,虛空飄蕩的白云也早已消散一空。
“趙昊,怎么?你也要插上一手?正好,我倆的對決也不必等到明日,今日就來論個高低吧!”
曹正陽臉色鐵青的看著遠處,卻是剛才本能重傷清微仙劍的一掌,被一股寒流擊散大半。
那股寒流正是來自趙昊伸出的右手之中。
“曹教主,你我的決斗先不急。”
趙昊淡然一笑,伸手吸過醉道人的尸首,輕輕放下,又扭身看向身后一人。
“苗將軍,去領教一下魔教當代圣子的高招!”
“是!”
那人對著趙昊抱拳一禮,大步邁出正道眾人的戰陣。
一旁的清微臉色一暗,一個交手,他已經明白自家并非那魔頭的對手。低頭看著醉道人的尸首,面色不可置信的神情猶在,但卻已經氣息全無,不由的心生悲意。
醉道人雖然平時好酒貪杯,求道之心不誠,但心思坦蕩,與諸位師兄弟關系最好,一身劍法也是專門壓制風游仙,身上還有可以降低他人速度的符箓,卻不想還是一時大意,慘遭毒手。
“清微宗主,節哀順變!”
趙昊低聲一嘆,緩聲寬慰。
“太子殿下,老道省的。”
清微閉上雙眸,臉上悲戚之意漸漸淡去,片刻后睜開雙眸,堅定的道心已經壓下心頭的悲戚。
“那風游仙手中的東西,應是魔教的十大魔器之一魔器秘魔破空梭!卻是只有傳聞,未曾出現過實物,既然此物已出,還能被人驅使,其他幾樣魔器,想來也是已經出現了。”
“看來魔教果然所謀甚大,如此,更加不能讓他們有時間壯大,免得蒼生劫難更重!”
趙昊眉峰一揚,滿臉正氣。
“正是如此!”
身旁幾人對視一眼,都是緩緩點頭,眾人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與那魔教分個勝負。
“在下徐鉞!”
徐鉞乃是曹正陽的徒弟,當代圣子,精修天魔音波功,天魔九幻身法,又有魔教奇物閻羅令護身,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威望不低于一直潛修的曹正陽。
“苗青!請指教!”
苗青臉若刀削斧鑿,五官立體剛硬,目光銳利如刀,身披玄黑戰甲,手持一丈二尺三寸長的黝黑長槍,立于原地,如同一尊戰神雕塑,滿是肅殺之氣。
“久仰大名!請!”
徐鉞雙眸一凝,對方身為大周神將,雖然在江湖中名聲不顯,但這股殺氣竟是讓他也心頭一緊。
當下不敢大意,一枚古銅色的令牌已經被他祭出,正是名震天下的閻羅令!
閻羅令陡一浮現,立馬飄落萬千絲絲縷縷的黑氣,把徐鉞緊緊裹住,隨后他又雙手一伸,黑氣幻化,化為一架七弦古琴,雙膝一盤,虛浮與虛空之中。
“天魔琴!十大魔器之一,果然出現了!”
后方,清微雙眸一縮,急忙開口。
“放心,苗將軍應付得了!”
趙昊卻是一臉信心十足的樣子。
“人生無常,紅塵多苦……”
琴聲裊裊,隨風飄蕩,震得人的神魂也是激蕩不休,不僅浮現聯翩,哀思愁苦一同涌上心頭。
徐鉞雖是魔教圣子,卻是生的相貌堂堂,此時盤膝撫琴,聲音低沉有力,直透人心,長衫飄飛,更顯瀟灑。
伴隨著琴聲低誦,又多了份出塵之姿,不像一個魔頭,倒像是一位看淡世情的高人隱士。
隨著震動神魂的琴聲響起,一股無形的音波也已經無聲無息的蔓延到苗青身前,音波攪動,把那方圓數丈的空間都攪成一片混沌。
“殺!”
低沉的聲音響起,苗洪大步一跨,避開音波,眉峰一揚,渾身噼里啪啦一片亂響,一股龐大的氣息陡然從他身體內升騰而起。
對方迷惑人心的音波殺法對他竟是絲毫無用!
一屈、一弓、一彈,四周虛空晃蕩,明暗交織,如夢如幻之中,一根漆黑長槍已經點到徐鉞身前的閻羅令之上,激起一圈漣漪。
“聲在聞中,自有生滅!”
一股浩大的音波滾動不休,把徐鉞身周都攪成漆黑一片,又有閻羅令護身,他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心頭暗笑,徐鉞欲要再次撥動琴弦,卻見剛剛退卻的苗青猛然一抖手中的長槍,槍頭一顫,點出一朵銀花,霎那間,銀花朵朵,化作千百,在空中此消彼現,煞是好看,而那苗青,則已消失其中,不見身影。
美景雖美,卻是蘊藏著無窮殺機,破開混沌,點向閻羅令所化的護身黑氣之上,激起無邊漣漪。
‘哼!想破我的閻羅令,你還差的太遠!’
徐鉞冷笑,琴弦波動,就要趁此機會一舉擊殺對方!
“生死……”
聲音剛剛開口,眼前的千朵銀花猛然朝里一聚,化作一人一槍,猛然直刺而來。
這一槍沒有繁復的招式變化,卻有勇猛無畏的果決,有精氣神合一的凝聚,更有貫穿一切的決心蘊藏其中!槍式也是精妙到了極點,正中剛才千朵銀花所擊出的破綻。
閻羅令里的徐鉞心頭猛然一緊,一種死到臨頭的危機感陡然浮現。
不好!
心頭一驚,天魔九幻已然使出,道道幻影浮現,一根長槍卻已經先他一步點在了他的額頭。
“噗……”
如同點中了一個氣泡,幻影消散,閻羅令頹然倒地,天魔琴不見蹤影。
苗青長槍一抖,徐鉞的頭顱當即爆開。
紅的、白的,當即灑滿地面!
趙昊淡然一笑,朝著曹正陽拱了拱手。
神槍苗洪,雖然在江湖中名聲不顯,但卻是已經開了力、氣、中樞三魄,尤其是中樞一魄,幾乎等與開了命魂,一身實力在江湖中絕對不出十指之外!
況且,他身上的鎧甲乃是天外隕鐵打造,與現在聶紅衣手中的九龍拳套乃是一塊隕石所煉,幾乎堅不可摧。
(聶紅衣的手套后來在攻入平洲之后,從慧慈庵手里獲得。)
而他手中的長槍,更是用萬年玄鐵費時六六三十六年鑄造而成,其內又摻雜了異獸血液匯成紋理,可以如同人體經脈一般灌輸真氣。
成型之后,又請來天師道的高人在上面繪制了破甲鋒銳陣符,有了無堅不摧之能!
這柄長槍雖然成型較晚,但論起威能來,卻也不輸江湖中那些名門大派的鎮教之寶,可算是一等一的武道修行之人的神兵利器!
面對一臉得色的趙昊,曹正陽則是臉色鐵青。
三人對決之中,他對自己徒弟徐鉞的把握最大,他身懷護身至寶閻羅令,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卻不想他竟然會被人一擊擊殺,就算是他,在發現不對之時,也已經來不及救援。
而又因為徐鉞所謀也是不小,不愿納入曹正陽的十方天魔道之中,當個傀儡。
所以,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好,好功夫!好兵刃!好手段!”
曹正陽連喝三聲好,收回徐鉞的尸體,看著他遺留在臉上的驚恐之色,面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發憤怒。
“聶首領,你可還愿出場對戰?”
他側身,看向一旁一直面無表情的聶紅衣。
他非是擔心聶紅衣,而是想著如果她死了之后,自己豈不是又要再去找尋十方天魔的人選?
“怎么?大名鼎鼎的血衣修羅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對面一人大喝出聲,金光一閃,一人已經躍入半空之中,冷眼看向聶紅衣。
“老道方遠山,聶紅衣,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方遠山腳踏陰陽鞋,身披日月道袍,頭發挽著道稽,腰間跨著長劍,鶴發童顏,立于虛空更是道骨仙風。
怎奈他的語氣滿是鄙視與挑釁,雙眸中更是怒火熊熊,讓他仙氣頓消。
“既然你執意送死,我也只好送你上路!”
聶紅衣冷笑一聲,騰空而起。
“血衣修羅聶紅衣,好,好得很!只是可惜,今日卻要命喪老夫劍下,以祭我方家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方遠山低沉一笑,滿面悲苦,方左道乃是他們方家獨苗,他一死,除非方遠山自己再生,或者能夠治好他兒子的寒疾,要不然他們方家就是絕后了!
他雖然入了天龍道,也有道號,但傳宗接代的觀念早已深入人心,聶紅衣殺了方左道,這就是滅門之仇!不得不報!
況且,她后面更是又殺了余中、楚有功,又掀起兩州動亂,于公于私,方左道都要必殺她無疑!
“大言不慚,希望你們方家還有后人,來給你收尸祭拜!”
聶紅衣也是冷冷一笑,兩人對視,殺機凌然。
當下也無二話,氣機牽引之下,兩人同時出劍迎向對方。
聶紅衣以氣御劍,紫仙仙劍錚然出鞘,三元劍決劍光分化合一,化作一道十余米長的堂皇劍光,以剛猛暴烈之勢急斬而去。
方遠山則是拔劍出鞘,手持長劍,人劍合一,猛沖而來。
方遠山綽號斬龍道人,所使仙劍即名斬龍劍!
斬龍劍劍身修長,劍刃金光隱隱,劍柄奇異,成騰龍之形,騰龍色澤金黃,鱗甲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煞氣逼人。
整把仙劍就如從龍口之中吐出了一道劍刃一般,造型威猛霸氣。
斬龍仙劍一出鞘,就被方遠山持于手中,人劍合一,化作一道金黃劍光筆直的貫向聶紅衣。
兩人都是走的剛猛霸道的路子,一金一紫兩道劍光毫不客氣的撞在一起。
“轟……”
金光耀動,紫光紛飛,轟然巨響之中,竟是聶紅衣御使的紫霞仙劍被崩開一邊。
紫霞仙劍撞到一邊,方遠山御劍挺近,直奔聶紅衣而來,凌然殺氣已經緊緊的鎖定她的神魂氣息。
眉頭微皺,聶紅衣神魂轉動,崩飛的紫霞仙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再次出現在方遠山的身前,三元劍決變化,一分為三,朝著對方纏去。
剛才一撞,雖然她落于下風,但并非是她的實力不及方遠山,而是一方人劍合一,一方憑空御劍,比力道,他自然比不過對方。
但以氣御劍,速度更快,也更靈活,三元劍決當中的大部分劍招也都是這般御劍之法,聶紅衣當下靠著精妙的劍招,殺向對方。
方遠山斬龍劍連連斬出,都被聶紅衣以借力化力、精妙細微的劍招卸去,也不慌張,而是穩扎穩打,把一手斬龍劍術老辣異常,死死的把聶紅衣給壓制住。
爭斗了幾十回合,聶紅衣可以移動的空間范圍越來越小,漸漸的已經落入下風。
但她不急不躁,甚至還有心情分析著兩人的劍法招式,和自己不敵對方的原因。
很明顯,論修為方遠山絕對不如自己!
他最多也就是三魄之境,就如筑基第三層次,而聶紅衣已經算是第四或者是第五層的人了。
之所以自己不敵對方,一則是因為對方人劍合一,御使的劍招威力大大加強,另一個原因則是,方遠山手中的劍法并不比自己的遜色!
甚至從某一方面來說比自己的還要強。
這也并非沒有可能,雖然這門傳自孫天君的三元劍決號稱就是金丹宗師也要羨慕,但這個世界曾經可是也有仙家名門大派的。
留下一些傳承,被后人改良,化為現在更適合武修道路的御劍之法,也不算意外。
方遠山御使斬龍劍,劍法大開大合,剛猛絕倫,卻又把自己守的水泄不通、后勁綿長,任由聶紅衣御劍速度快他兩籌,也是無能為力。
在場眾人都看得明白,這樣下去,聶紅衣早晚會被方遠山拿下,靠一身橫練功夫硬抗!
但橫練再強,又豈是天龍道仙家神兵和方遠山一身修為的對手?
因而那方,曹正陽已經默默運起體內的天魔真氣,準備在最后一刻救下聶紅衣的性命。
就算重傷垂死也沒關系,那樣還能便宜自己煉入十方天魔之中。
“曹教主,怎么?你想不顧江湖規矩,插手他人決斗不成?”
趙昊上前一步,頭頂龍形虛影晃動,四周有冷氣凝結成冰,沸沸揚揚的灑落,龐大的氣機更是撲天蓋地的罩向曹正陽。
“哼!”
曹正陽冷哼一聲,身后浮現一頭數丈之高的黑影,滔滔魔氣蠢蠢欲動,卻也把心神從聶紅衣身上移了開。
“給我去死!”
趁此機會,方遠山陡然冷喝一聲,劍光大盛,震開紫霞仙劍,直刺聶紅衣心口。
“哼!”
聶紅衣不屑一笑,身軀一頓。
“天罡霸體!”
一個白色的罡勁光罩猛然浮現,擋在斬龍劍之前。
“斬龍式!”
方遠山心頭冷喝,龐大的真氣狂涌戰龍仙劍之上,仙劍劍身顫抖,隱隱有龍吟之聲傳來,劍氣未至,下方的山體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滋……”
斬龍劍沒入罡勁之中,四周虛空如琉璃一般開裂,速度卻急速下降,但斬入聶紅衣身體卻是沒什么問題的。
“錚……”
聶紅衣一臉獰笑。雙手陡然朝里一抓,九龍拳套死死的扣在斬龍仙劍之上。
“不好!”
方遠山心頭一緊,就看到眼前的聶紅衣雙手用力,竟是把那仙劍給整個掰成了兩段!
“崩……”
“噗……”
心血相連的仙劍被毀,方遠山當即口噴鮮血,眼前一花,就見聶紅衣屈肘,收拳,再次出拳。
“轟……”
氣勁透體,轟然爆發,漫天血肉橫飛!
方遠山已被聶紅衣一拳轟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