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萬訶德對布場的不滿意不影響他對勝利的渴望。
“梅菲斯特,你在這等著,不要亂走,我去牽馬。”
“等等,塞萬訶德。”
“怎么了?”
“在柳巷時,你們的談話我有聽到,愿意幫你的那幾個人,能不能相信他們?”
“對于陌生人,梅菲斯特,在見面之初就要拋除對相貌和衣著的成見,給他們打個滿分,然后在隨后的相處中,對得分做適當的增減,這樣才能客觀的評價一個人。”
“還是等一下。”梅菲斯特頓了頓,“你別著急入場,在遠處用你騎士的智慧判斷之后,再做結論怎么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會假裝幫助你,其實是想抓住你向威爾邀功?”
“要抓我在他們房間時就已經被抓了。相信我,梅菲斯特,我從他們眼睛中看得出來,他們非常明白局勢,威爾對他們造成的潛在威脅,比對我的,更加強烈。”
這是被你引導出來的怨恨——梅菲斯特沒有說出這一句話,因為塞萬訶德在他們房間中下意識的做出的這個舉動,與他一直恪守的高尚一點都不符合。
“就是因為威脅更大。塞萬訶德,越大的威脅就會產生越大的反抗,也可能是更大的妥協,萬一你就是他們用來和威爾和解的邀功用品。”
“有些道理。”塞萬訶德點著下巴,催促著下巴快些思考出對策,“不過啊,這樣的背叛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神靈的仁慈就在這里,祂只給你你所能夠承擔的痛苦,摯友捅刀,這是格薩爾王才會經歷的背叛,不是我,而且——”
塞萬訶德故意停頓,得意的看著梅菲斯特。
“而且,就算背叛你也能全身而退。”梅菲斯特知道他要將什么,“因為血鴉之夢告訴你了,這不是你的死期。”
“沒錯!”塞萬訶德得意的說,“我的——馬將軍——在哪里?”
“你進受肉塔后,奧爾罕把你的馬寄放在了鐵匠的家。”
塞萬訶德挺開心的,他在梅菲斯特淡漠看待世界的眼中找到了溫情,女孩不是對什么都冷漠,至少還關注著我。
莫寧的鐵匠鋪關門了,塞萬訶德高呼了好幾聲都沒有答應。
“莫寧!”
馬鳴聲。
“莫寧!”
馬鳴陣陣。
“莫寧!我來幫你贖回你的好劍,你卻在這個時候為你的老友連鼓勵都不愿意施舍!
“你的鐵匠鋪安靜得異常,我都懷疑我來到的不是被鍛造之神古洛維賜福的鐵匠家中,我來到的是關押雄辯家的吸音牢籠!”
馬的嘶鳴極不耐煩。
馬將軍有力的扯掉了地上限制著它行動的地釘,拖著繩索跳了出來,它太有靈性,走到塞萬訶德身邊時,又變得老態龍鐘,要是給它換上新的馬鞍,都會因為負重而累死那種。
“馬將軍,”塞萬訶德開心的把臉塞進了鬃毛中,“我敢保證,讓我發誓都可以,你今天可以重新體驗戰場的酣暢。”
我連爭奪配【禾中】權時都在輸,你讓我上戰場——好無奈,馬將軍這個能讓塞萬訶德哽住的抱怨,沒有一個人能聽得懂。
塞萬訶德不敢揚鞭策馬,他要把馬將軍的精力全部發泄在不久之后的決斗中,在小幅度的走馬間,書齋騎士聽見了圍觀者們的議論,他們還不知道這場決斗的主角就是他,這讓他更加得意了,因為之后一旦他出場,他的沖鋒就會更加引人注目,他的戰吼就會更加振聾發聵,神秘的騎士一經出現總會得到更多的關注。
“我感覺我的馬將軍狀態非常!”塞萬訶德回到梅菲斯特身旁,他下馬后拍打著馬脖子興奮的說。
馬將軍壽命將絕一樣的叫了一聲,聽起來,肺已經爛了五個洞。
“哦。”梅菲斯特深感懷疑的贊同,“那些要答應幫忙的人呢?”
“他們會來的。”塞萬訶德又騎上了馬,他必須要在戰友匯合時,變現出高大無畏的樣子,“我們雖然說好了在麋鹿與狩獵之時碰面,但這是一個時間段,不是一個時刻。”
“啊豁——”人群中驚訝的驚呼。
看見我的英姿了。塞萬訶德暗喜。
事與愿違,觀眾的驚呼是看到了威爾帶著他們部下霸氣逼人的來到了決斗場。
他們每個人精美的頭盔上都戴著一根精美的孔雀羽毛,其中就包括那位觸手騎士——他騎著騾子——每個人都拿著莫寧的好劍。
塞萬訶德原諒了莫寧的閉門不見,因為職業性質,他不允許自己打造出拙劣的鐵器,只能把威爾一眾人的武器和護具捶打的固又固,鋒更鋒,又因為莫寧和自己的友誼,他在慚愧中不敢和自己相見。
想想馬將軍就明白,他幫我為馬將軍換上了新的馬蹄鐵,梳理好了鬃毛,還把它喂得飽飽,我從它有力的行走就可以知道。
莫寧,塞萬訶德望著鐵匠鋪的方向,今天的霜狼與嗚咽之時結束后,你就不會有這么矛盾的處境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一定閉門在向你的鍛造之神祈禱我的勝利,我不會辜負你的祈禱。
“塞萬訶德!塞萬塞萬!偉大的騎士!”梅菲斯特急得扯起了書齋騎士的褲腿。
“又怎么了?”
“在柳巷,有幾個人答應幫忙?”
“所有。”
“幾個!”
“三個。”
“算上你有四個。”梅菲斯特數著手指,“奧爾罕幫忙嗎?”
“他太年輕,我不希望他過早經歷危險,但是我同時希望他參與到這次決斗,這是男人專屬的成人禮。”
“五個。所以,我們一直默認身份高貴而神秘的奧爾罕能夠帶來足夠的幫助,結果就是,他必須再帶來兩個人參加決斗。”
“很好的數理分析能力。”
“不是這個意思!”梅菲斯特揮著拳抗議,她一蹦一跳的指著前方,這是塞萬訶德難得一見的活潑,“他來了,比你游說的戰友先來,你看到沒?”
“嗯——好像是他。”
奧爾罕一身黑甲,頭盔夾在了臂窩中,在對他的身份分析過之后,這個不諳世事的少年看起來多了幾分貴公子的面相。
“在他旁邊并馬同行的,就是他帶來的援助吧?他只帶了一個人,你發現沒?”
塞萬訶德屏住了呼吸,有一種嘔心瀝血完成的史詩,因為一個名詞的忌諱而遭到屏蔽的功虧一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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