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定下,樊樓的伙計就下去分算籌,每人一根竹簽就代表算籌。分到算籌之后,大家就開始冥思苦想,都想成為勝者,好與李師師共度良宵。
“此等雅事兄弟不參加一番,一展文采?”阮小七調侃似的說道
“不了不了,我又不是什么風雅之士,不擅長詩詞,我們看看熱鬧就好。”
還不到一刻鐘,就有一位書生先站起來了,只見他當眾吟誦道:“隔花才歇簾纖雨,一聲彈指渾無語。梁燕自雙歸,長條脈脈垂。
小屏山色遠,妝薄鉛華淺。獨自立瑤階,透寒金縷鞋。”這詞不錯,做詞速度也令人刮目相看。
此時又有人站了起來,立刻就有人認出了此人,興奮的說到:“這是專管樂舞的提舉周邦彥周大人,詩詞水平極高,今有好戲看了。”這可是北宋有名的大詞人,后世能上教科書的人物,我得好好聽聽。
周大詩人做的是一首《玉蘭兒》:“鉛華淡佇新妝束,好風韻,天然異俗。彼此知名,雖然初見,情分先熟。爐煙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賴得相逢,若還虛度、生世不足。”不愧是詩詞俱佳的大詩人,這首詞情真意切,完全表達出了周邦彥初見李師師的心情,周圍人一陣喝彩。
看來今日的贏家就是周邦彥了,此時已是二更天了,熱鬧也看夠了,酒也喝了不少,我們幾人也該回去了。
回到客棧后,我們各自回房,回到房間,我看老王在那無精打采的趴著,許是我們出去久了,也不知道其他人喂它飯沒有,可能是餓了吧,我給它整了點肉放它嘴邊,老王便狼吞虎咽起來,吃完了打個哈欠就又睡了,一夜無話,我也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洗洗涮涮,吃過早飯,就跟張虎幾個護院準備前往蔡府。
“小七哥、盧壯士,這有五十兩銀子,你們二人要是無趣的話就出去轉轉,想買什么就買點什么,只是別惹事就好,畢竟這里是東京城,我跟護院們要出去辦點事。”
“好,你去吧。”二人同時說道。
我跟張虎還有幾個護院來到了蔡京府邸,我去敲了門。
“誰在敲門啊?”一個小廝出來了。
“某是福建路泉州府南安縣李家莊人士,某叫李昕,今日特來拜見蔡太師,某是杭州知州蔡鋆大人介紹來的,這是蔡鋆大人寫給太師的一封信。”
“你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小廝拿了信道。
剛等了一會兒,小廝就出來了。
“你們跟我進來吧。”
“張虎你們幾個抬東西注意點,這都是進獻給太師的禮物。”
“是,公子。”
這蔡京府邸真大,比他兒子的府邸大多了,不愧是北宋六賊之首,肯定沒少貪。話說馬上就要見到著名的大奸臣了,心里還有點小緊張,畢竟第一次見這么大的官,還是這么個遺臭萬年的官,這可是只老狐貍,可不能在他面前露怯,我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
我們七拐八拐,終于進了一間會客廳,見到了北宋六賊之首的蔡京蔡太師。這絕對是一個老奸巨猾老頭,他那雙既細又長的眼睛就好似能看穿一切似的。別看他老,他那宦海沉浮數十年早已練就的爐火純青的權術造就了他自己特有的氣場,好似能震懾人心似的,讓人不敢直視。
“太師好。”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你就是泉州來的李昕,我已經看過鋆兒寫得信,不知你想求何官職?”
“太師明鑒,小人想求取泉州府惠安縣知縣跟縣尉二職,小人領知縣一職,小人的護院隊管事張虎領縣尉一職。”
“哦,居然還想求兩份官職,一個給自己,一個給自家人,這是為何啊?”蔡京一邊喝茶一遍說道。
“小人怕自己單獨去上任,威望不夠,沒人聽我的,所以想帶一個自家人一起去赴任,還望太師成全。”
“可是這樣就相當于把一縣的軍政大權都交給了你,萬一你要是圖謀不軌怎么辦?”蔡京瞇著一雙眼睛看著我。
“小人哪敢啊,小人只是個小地主,又沒什么城府,小人想當官只是為了做海貿方便而已,絕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再說了小人掙了錢還得享受呢,怎么可能會做這種自取滅亡的事情。”我兩腿顫抖著說道。
“哦,做海貿!”
“對,小人就是想做海貿多賺點錢。”
“聽說你還給我帶了禮物?”
“是是,張虎快把給太師進獻的禮物拿過來。”
“是,公子。”幾人抬著一個大箱子進來了。
“這箱子里裝著六千兩黃金,是小人專門進獻給太師的。”
“嗯,你們回客棧去等消息吧。”
“是,小人先謝謝太師了,小人告退了。”
蔡京擺擺手,我們就走了。
“管家,你去派人先查查這個人的底細,如果沒什么問題,我倒不介意幫幫他,畢竟他向我進獻了六千兩黃金。”蔡京對管家說道。
“是,老爺,我這就派人去查。”
我們幾人在京等待的時間中,蔡京在派人詳查我的底細。
過了幾日,蔡京派出去查我的人回來了。
“老爺,派去詳查的人已經回來了。”
“可有查出什么?”
“這人祖上是隴西李氏的一個旁支,不過唐末的時候就遷去泉州了,自從我大宋立國以來,泉州這一只李氏倒沒出過官員,一直在經商,這泉州李氏跟泉州每一任的地方官關系都搞得不錯;這人母親三年前就死了,父親是去年死的,家里還有一個妹妹,此人接任家主之位之后,倒小有一番作為,開了兩座酒樓幾個商鋪,賺了不少錢,最近在造船買船。”
“看來此人是真打算做海貿啊,如此說來這人沒問題了。”
“是的,老爺,此人我們沒查出有什么問題。”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過了幾日,太師府派人來告知我們事情已經辦妥。
“太師讓我轉告你們,圣旨已經在路上了,你們可以趕回去接旨了。”
“請替某轉告太師,某謝謝他老人家了,以后太師但有吩咐,某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我就塞給小廝十兩銀子。
我們幾人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把東京城游玩了個遍,現在終于可以回家了。出來有兩個月了,連老王都長大了一圈,終于可以踏上回家的路程了。
從家出來的時候是八月份,現在已經十月份了,天氣日漸變冷,估計到家都得十一月份了,泉州的冬季并不是很冷,不過泉州靠海潮濕啊,濕冷有時候比干冷還難受。
出發前,我們一人去成衣鋪置了兩套厚衣服,又買了一輛馬車,把馬車里邊整得很厚實,兩輛馬車,我跟老王、小七哥一輛馬車,盧俊義、張虎他們一輛馬車,還有兩個騎馬的。
準備好了我們就上路了,來得時候膽戰心驚,走的時候一身輕松。不過為了趕著接圣旨,倒也不能在路上耽擱時間。
望著遠去的東京城,心情復雜,下次再來的時候,就是這座繁榮的城市即將遭受浩劫的時刻。
我們在路上走了二十多天,比預計的早幾天到了南安縣李家莊,回到村里我就看到我的府邸已經擴建完成了,新府邸比原來的大多了,進了府里我就先去找管家了。
“安叔,我回來了。”
“喲,公子回來了,某家原本估摸著公子還得一段時間才到家呢。”
“嗯,這不是趕著回來接圣旨嘛,走得快了點,安叔這幾日可有人來宣旨?”
“沒有,還沒有人來宣旨過,不知公子求得什么官?”
“沒有就好,看來我們趕在了宣旨人的前邊;我們去的時候路過杭州,我先去拜見了蔡太師的兒子蔡鋆,通過他的引薦,我才見到了蔡太師,太師在皇上面前求得的官職,我以后就是惠安縣的知縣,張虎是惠安縣的縣尉。”
“那就恭喜公子,賀喜公子了,咱倆也算是出了一個當官的,雖然是買的吧。”
“要不是為了以后行事方便,我也不會去花錢求官了,這兩個官職可花了咱們六千兩黃金;雖然是買的官職,但是在任上我還是打算做一些利民的事情的,安叔可以先去查查惠安縣都有哪些引起民憤的地主豪強。”
“是,公子。”
“還有安叔,我這次通過蔡太師的門路買官,以后我就算是打上了太師的烙印了,算是蔡黨的人了,雖然太師在外名聲不好,但是現階段對我們來說還是有用的,咱們每年都要往太師府進獻一千兩黃金,算是給太師的回報,這個事您來辦。”
“好的,公子,公子還有何吩咐?”
“嗯,我準備在淮安跟東京再開兩座酒樓,東京的酒樓掌柜我打算讓高平去接任,淮安的掌柜就讓高平現在的徒弟去吧;現在的泉州酒樓讓南安的掌柜接手,南安的酒樓就讓他徒弟接手吧。”
“嗯,某家知道了。”
“安叔,阮小二他們幾個都安排的怎么樣了?”
“他們幾人現在都在惠安那邊住。”
“嗯,家里鴿子訓練的咋樣了,可以傳信用了嘛?”
“已經可以用來傳信了。”
“那就好,等高平他們走的時候,讓他們帶走幾只,方便以后我們通消息用。”
“是,公子。”
“安叔,天湖山買下了嘛?”
“一個多月前就買下來了,這是地契,就等公子回來安排了。”管家把地契遞給我看。
“嗯,這個事一會兒再說,我走這三個月,家里情況如何。”
“公子走這三個月,家里情況還算平穩,不過工坊那確實出了點事,還好公子走之前有了布置,沒出什么大事。”
“哦,工坊那出什么事了?”
“有人想窺伺咱家工坊的秘密,不過他們沒想到工坊布滿了機關陷阱,造成了兩死一傷,傷的逃跑了,后來某家就讓護院隊加強了對工坊的巡視。”
“嗯,這事發生多久了,后來如何了?”
“一個月前吧,后來就再沒發生過任何事,不過自從咱家果酒大賣之后,那些給咱家供應果酒原料的都漲價了,別的商家都離我們太遠,無法供應,所以某家就答應他們了。”
“嗯,沒事,等我知縣的圣旨到了,他們也就不敢漲價了,再說咱家的果園也該結果了吧。”
“嗯,都已經結果了。”
“那起碼咱自己就能供應一部分原料了,其他情況都怎么樣?”
“酒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兩座酒樓三個月純盈利五十萬貫,金卡會員新增240個,得錢一百二十萬貫,銀卡會員新增500個,得錢一百萬貫,五座商鋪三個月純盈利二十四萬貫。”
“嗯,很不錯,這幾個月咱家又來了多少新人?”
“廚娘新來了5人,護院隊新來了30人,孤兒增加了25人,8女17男,水手新增加了55人,船匠新增15人,木匠新增5人,馬倌新增了2人,鐵匠新增4人,還有30個男子等著公子來分配呢。”
“嗯,派兩個人去跟馬倌學養馬去,四個去鐵匠那當學徒,四個去山里的工坊,船匠那去五個,木匠那去五個,四個去酒樓當掌柜學徒,兩個去酒樓當小廝,最后四個跟著水手一起當學徒吧。”
“嗯,某家知道了。”
“咱倆孤兒越來越多了,范秀才一個人怕是顧不過來,需要再請一個教書先生。”
“好,某家去請,公子咱自家造的船只有兩艘已經造好了。”
“嗯,造好了就讓水手開始上去訓練吧,既然咱家有鐵匠了,就在惠安咱家莊園那開一個鐵匠鋪,打點農具跟簡單的刀槍弓箭,鐵礦石咱直接去買,打出來的東西都先儲存起來,還有鐵礦石多買些,用不完就存起來。”
“嗯,好的公子。”
“天湖山那里先找人探探礦,探完了再雇傭流民去挖,挖出來的石炭暫時不往外賣,都運回來先存起來。”
“嗯,公子還有別的事吩咐嘛?”
“馬倌就先養那幾匹馬,安叔再買幾匹馬吧,順便看看有沒有門路買點好馬。”
“是,公子,公子沒別的事了吧。”
“嗯,暫時先這樣吧,不過人手還是得快些招募,特別是水手跟護院,現在的數量還遠遠不夠。”
“好,公子某家先下去了。”
管家走后,我就先去找小七哥了。
“七哥久等了,二哥跟五哥他們現在都在惠安那邊住著呢,我一會兒叫人把你送過去跟他們團聚。”
“嗯,哥哥我謝謝兄弟了。”
“沒啥沒啥,這都是兄弟我應該做的,一會兒我給你整點好吃的,你帶回去給二哥、五哥還有家小們吃,你到那跟二哥還有五哥說一聲,船已經造好了兩艘,你們可以先帶著水手訓練了。”
“好,沒問題,哥哥到那就開始訓練水手。”
送走了阮小七,我就去了盧俊義那。
“盧壯士久等了,走吧,我現在帶你去見見你的手下。”
“好,主家請。”
“誒,盧壯士,我說你我二人以后還是不要這么互相稱呼了,顯得生分,你我二人以后就以兄弟相稱如何?你比我大,你為兄我為弟。”
“好,主家也算待我不薄,以后我們就以兄弟相稱。”
“盧哥哥,以后這些就是你的手下,現在有五十人,由于張虎要跟我一起去惠安縣任縣尉,這護院隊頭領之職就是哥哥你的了,以后哥哥你即是槍棒教頭也是這護院隊頭領。”
“好,為兄就結下了這護院隊。”
“盧哥哥,這護院隊平常除了練武就是巡視后山,后山里的工坊是咱家的基業之一,切不可掉以輕心。”
“為兄都知道了。”
“這護院隊平時都住在前院,二進院都是女子跟孤兒住的地方,所以嘿嘿,當然我不是阻止男女之間交往,如果他們之間看對眼了,我還是可以成全他們的。”
“兄弟不必多說,為兄都明白,我自會注意這些的。”
“嗯,還有哥哥,咱這護院隊需要學習識字,有專門的教書先生教識字,現在這幫護院都認識不少字了,能看懂一些書信了,所以你要不識字怕是不能服眾。”
“嗯,為兄以后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學習識字的。”
“好,那護院隊的一切都拜托哥哥了。”
“兄弟給我這么好的待遇,這都是為兄應該做的。”
就這么回家開始歇著,天天溜溜老王,老王越來越胖了,越來越像肥橘貓了,出去了三個月也沒怎么運動,天天不是吃就是睡,我得給它減減肥。
就這么過了幾日,圣旨到了,宣旨太監在朱知縣的陪同下來到了我府邸的門口。
“圣旨到。”宣旨太監那尖尖的嗓音一聲高呼,我跟家人趕緊出來迎接圣旨。
“李昕,張虎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昕雖為平民卻天資聰穎,心系天下,且日夜不辭辛勞為朕解憂,此乃深得朕心,特賜李昕為泉州府惠安縣知縣,欽此,政和七年九月二十九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張虎有勇有謀,且勇氣可嘉替朕憂心,實為典范,特封張虎為泉州府惠安縣縣尉,欽此,政和七年九月二十九日。”
“草民謝皇上恩典,一定不辜負皇上的重望。”我與張虎一起高喊道。
“李大人,張大人,這是你們的官印跟告身還有官服。”
“有勞中貴人了,中貴人一路奔波勞累,還請入內歇息歇息用頓便飯再走吧,朱知縣也請吧。”說著我便示意張虎往太監手里塞了十兩金子。
“恭喜李大人,賀喜李大人,以后我們就是同僚了,當互相幫助,互相提攜才是。”朱知縣拱拱手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朱知縣請吧,我們一起陪中貴人吃一頓。”
說著我們就一起進了府里,吃飯的時候,我們邊吃邊聊。
“中貴人,下官想給宮里的娘娘們、帝姬們進獻點禮物,不知中貴人可否代勞一下。”說著我就悄悄往太監手里又塞了十兩金子。
“當然可以,但不知李大人所獻何物啊?”
“此物名為肥皂,乃我家所制,可用于洗衣與沐浴,此物已流行于泉州附近。”說著我拿起一塊肥皂遞給了太監。
“我可以為李大人作證,此物在泉州極為暢銷。”朱知縣說道。
“嗯,咱家可以把此物帶回去進獻給宮里的娘娘們跟帝姬們。”
“那就多謝中官人了,以后還請中官人在皇上面前多多為下官美言幾句。”
“好說好說,以后有機會了,咱家自會在皇上面前多為李大人美言幾句。”
“李大人,你這府里的茅廁在何處啊,我內急。”朱知縣說道。
“張虎,快帶朱知縣去茅廁。”
“是,朱知縣,請,某家帶你去茅廁。”
趁著朱知縣不在,我對宣旨太監說道:“中貴人,若此物能成為宮廷御用貢品,下官絕少不了中貴人的好處。”
“嗯,咱家只能盡力在宮里推行此物,至于能不能成為貢物,就看此物的造化了。”
“中官人只要盡力推行,下官就感激不盡了,不管最后能不能成,下官都不會虧待中官人的。”
吃完飯后,宣旨太監跟朱知縣就走了。
“安叔,既然圣旨已經下了,我以后就跟張虎還有小荷去惠安縣居住了,南安這邊就拜托安叔了,特別是工坊,一定不能掉以輕心,還有我妹妹,她也暫時留在南安。”
“好,公子,某家知道了,公子好好去做官吧。”
“嗯,以后有事就去惠安縣衙找我,我平常都會在那里居住,從家里挑四個廚娘,我要帶走。”
“是,公子。”
“讓高平跟他徒弟直接去惠安縣衙找我一趟,我有事情要囑咐他們。”
“好的,公子,某家這就去告訴他們。”
“還有,安叔,等惠安那邊穩定了,我想舉家都遷到惠安去。”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公子,這是為何,這邊可都是老爺留下的東西啊。”
“都搬到惠安那邊,我好照顧你們,畢竟我是惠安的知縣,張虎是惠安的縣尉,等惠安穩定了,就沒人敢打咱家的主意了,如果還是現在這樣,我怕到時候出事我照顧不到你們。”
“好吧,某家聽公子的,那這邊的家產到時候怎么安排?”
“都賣了,宅子、田地都賣了,那些佃農跟他們說,想跟咱們走的就去惠安,咱們一樣繼續雇傭他們,待遇會更好。”
“是,公子,某家就按這個去辦了。”
“張虎,你到惠安縣以后,把廂兵營給我練起來,再把兵源補齊了,除了每個月朝廷那點軍餉,我們再給廂兵營的弟兄們補貼點,平時的伙食待遇都提高些。”
“是,公子,不過此舉是不是有收買人心之嫌。”
“天高皇帝遠,整個惠安城防、治安就靠廂兵營這幫兄弟了,咱們這邊又沒禁軍駐守,萬一出事了,還是得靠自己啊。”
“嗯,公子,小的知道了。”
“廂兵營操練起來后,你再把縣城治安給我管起來,凡是違反大宋律法的都給我先抓起來。”
“是,公子。”
“這次去赴任,我會從家里的護院隊帶走八個人,到時候我給你三個人,你把他們都安排進廂兵營。”
“公子,我明白了。”
“嗯,沒別的事了,你去收拾東西吧,收拾好之后你去養鴿子那領幾只鴿子再帶上一個養鴿子的學徒,然后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惠安赴任。”
說完我就去找盧俊義了。
“盧哥哥,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
“都還習慣,除了識字有些麻煩,不過兄弟你這護院隊規矩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哈哈,哥哥慢慢學,學好識字以后會有大用處的,至于規矩嘛,你看這些人是不是有軍人的樣子了。”
“嗯,這倒是,為兄看他們比某些禁軍都更像軍人。”
“這就對了,我就是按軍人的標準來要求他們的,軍人的標準是啥,說簡單點就是令行禁止。”
“嗯,為兄以后也會嚴格要求自己的。”
“不知兄弟此來何事啊?”
“我來挑八個人,跟我一起去惠安赴任,我要那些進護院隊時間比較長的人。”
“好,為兄親自給你挑。”
“盧哥哥,等我在惠安那邊安頓好了,我會把家都遷到惠安去,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兩地相隔了。”
“嗯,我等著咱們兄弟再度團聚的日子。”
挑完這八個人,我就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小荷,你也去收拾東西吧,作為我的侍女,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去惠安縣赴任。”
“是,公子,奴婢知道了。”
我屋子里的那個大箱子我要搬走,那里邊裝的可都是重要的寶貝。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張虎帶著眾人一虎還有行李準備前去惠安縣赴任了。
“安叔,在惠安重新建一個新府邸吧,就建在船匠他們住的宅子的旁邊。”
“是,公子。”
“那我們就先走了,安叔這里的事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嗯,公子放心去赴任吧。”
我們一行人到了中午才到達惠安縣衙,到了縣衙門前一看,大門敞開著,沒什么人,也不知道衙役都干嘛去了。
“有人嘛?”我高聲喊到。
“來了來了,誰啊大中午的來縣衙什么事。”一個衙役叼著雞腿出來了說道。
“喲,原來是新任知縣大人跟縣尉大人,你們里邊請。”衙役看到了我的官印說道。
“這縣衙里的衙役跟一眾屬官呢?”
“小的容稟,因為不知道新任知縣大人什么時候來,他們有的都回家去了。”
“你把惠安縣官吏的名冊給我,然后去把他們都叫回來吧。”
“是,小的這就去。”
“張虎,你帶人把縣衙都收拾一下吧,以后咱們就住這里了。”
然后我就學著前世看過的電視劇里縣官的樣子,往大堂中間的椅子上一座,還真有當官的感覺,這是兩輩子以來第一次當官,雖然是買來的。
等了一會兒,衙役跟屬官們就都到了。
“見過知縣大人。”眾人齊喊道。
“嗯,我叫李昕,以后就是這惠安縣的知縣了,你們都比我了解現在的惠安縣,所以我不打算撤換你們,以后我們會一起共事很長時間,我不希望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還有我也不希望你們再去盤剝百姓了,作為我的屬官,我會給你們漲工錢的,所以以后你們就不要再去干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情了,誰要是再干,被我發現了,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是,大人。”眾人齊喊道
“縣丞,主簿過來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從一眾人群中走出兩個人,兩人目測大概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都是國字臉,兩人身高目測相差半尺,不過體重嘛都略胖,看來平常養得不錯,畢竟惠安縣在大宋是望縣,政和元年戶部重新制定縣等標準:一萬戶以上為望,七千戶以上為緊,五千戶以上為上,三千戶以上為中,不滿三千戶為中下,一千五百戶以上為下;惠安縣現在約有3萬戶,所以是望縣。
“拜見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你們誰說孫縣丞,誰是錢主簿?”
“我是孫縣丞。”高個子的說道。
“我是錢主簿。”矮個子的說道。
“嗯,孫大人、錢主簿你們也可能知道我這個官職怎么來的,以后我可能有時候不在縣衙,到時候就拜托你們多管管本縣的諸事了。”
“是,大人,為大人分憂是我們應該做的。”兩人齊聲說道。
“還有讓你們的親戚有做違法事情的,趕緊收手,不要以為我今天說得話是官面話,我是打算在本縣干出一些成績來的,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的官職是從蔡太師手里得來的,所以別打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你們二人的工錢除了朝廷的那一份,我會額外再給你們一份是朝廷俸祿三倍的工錢算是給你們的一些補償。”
“是,大人,我們知道該怎么做了。”
“孫大人,我不是很懂大宋的律法,現在縣衙大牢里的犯人就拜托孫大人重新審理了,有冤假錯案的就改過來,該放的放,該抓的抓,該砍頭的砍頭,該流放的流放,我準備以后就把刑獄之事都交給你來辦,刑獄之事要做到盡量公平公正,要講證據,盡量不要出現冤假錯案,如果出了大問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大人,我這就去辦。”
“錢主簿,本縣有多少錢糧你應該都知道,還有軍械的數量,你重新統計一下交給我看看,我打算把稅收之事都交給你,你要管好你下面的那些收稅小吏,不能讓他們多收,也不能亂加稅目,如果出了問題,我就唯你是問。”
“是,大人,我這就去八本縣的錢糧軍械重新統計一遍。”
敲打完縣丞跟主簿兩人,我就去找張虎了,廂兵營的事我得安排好,這五百兵力將是我統治惠安縣最重要的力量,不能有失,我需要先打擊一批地主豪強樹立權威就靠這些廂兵了。
“張虎,收拾好了嘛?”
“公子,都收拾好了。”
“你帶著那仨人去廂兵營看看吧,看看兵營設施怎么樣,需不需要擴建,兵源缺額多少,咱們縣的廂兵營得往禁軍的標準靠攏,兵營破舊就修整兵營,兵源缺額就補充兵源,軍械破爛就換新的,待遇也往禁軍靠攏,多出來的花銷都由咱們自己負責。”
“是,公子,小的這就去辦。”
“總之廂兵營得控制在咱們自己手里,你也得給我好好訓練廂兵營,廂兵營的軍規就按咱護院隊的規矩辦,戰場上殺敵的本事你也得教給他們,以后咱們就指望廂兵營來控制惠安縣了。”
“嗯,公子,我知道了。”
安排好了一切,我就帶著老王去外面溜溜,一人一虎在縣城里轉悠,剛開始人們還有些懼怕,后來時間長了,看到老虎沒有傷人的意思也就不怕了。我一邊走著一邊看著,這惠安縣以后就是老子的的地盤了。
在外轉了一圈,我們就回縣衙了,剛回縣衙張虎就回來了。
“公子,廂兵營我都看過了。”
“情況怎么樣?”
“不是太好,廂兵營里大部分都是老弱,軍械破舊,兵營也破舊,住的都是茅屋,兵源只有三百多人,缺額一百多。”
“嗯,跟我估計的差不多,你直接去南安找管家,讓他先給你一筆錢,先把兵營修整了,兵源補足了,廂兵營的五百人必須都是戰兵,達不到戰兵標準的都拉去當后勤兵,種地、養馬、伙夫都是后勤兵的活,后勤兵不占廂兵營名額,工錢我們自己出;至于軍械,你讓城里的鐵匠鋪打造一批吧,等主簿統計完了,我看看縣倉庫里有多少,再酌情補充給你。”
“是,公子。”
“以后如果我不在縣城的時候,你要看住縣丞跟主簿還有其他大小官吏,別讓他們壞了咱們的事,如果誰敢壞我們的事就讓他消失。”
“嗯,公子放心吧,我會看住他們的。”
“這一個月,你就專心把廂兵營整好就行,廂兵營戰兵工錢跟禁軍士兵相同,其他兵工錢是禁軍的一半,逢年過節再給他們多整點酒肉犒賞他們,要讓他們知道只有跟著我們才有好日子過。”
“嗯,公子我明白了。”
就這么過了幾日,主簿的統計結果出來了。
“大人,現在本縣倉庫中有糧五萬石,錢十萬貫,軍械刀槍弓箭都有一些,具體數量都在賬簿上了,您請看。”
我看了看賬簿,還不錯,軍械上竟然還有幾十把弩,大宋對弩可是嚴格控制的,因為缺乏騎兵,大宋對弩的研究可以說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且弩手比弓手好訓練,大宋的弩兵占了軍隊人數的半數以上,在大宋弩有幾十種,而宋弩中最出名的神臂弓“射二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有效射程達到了372米,在北宋時期威力更大的床弩也不斷翻新甚至可以一弩射三里遠,成了當時守衛城池的重要利器。
“嗯,你做的不錯,這些東西我可是會去查驗的,不管少了還是多了,我都會唯你是問,跟著我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有機會了我自會向蔡太師舉薦你的。”
“多謝大人,卑職一定跟著大人好好干。”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我得拿出來幾把弩,讓自己工匠看看能不能造,能造的話,多造點備用。
“張虎,這是縣城倉庫軍械清單,你都領走吧,讓鐵匠鋪再打造一批補充到倉庫里,特別是那幾十把弩要看好,從里邊拿出兩把送給咱家木匠看看能不能造出來。”
“是,公子。”
過了兩日高平過來了。
“小的恭喜公子能當上官。”
“好了,管家都跟你說了吧。”
“嗯,管家都跟我說了。”
“嗯,這次讓你和你徒弟一個去東京來酒樓,一個去淮安開酒樓,對于咱家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小的明白。”
“你徒弟的事好說,他去淮安除了開酒樓,就是注意淮安梁府的動向,我給你一名女子的畫像,這名女子名叫梁紅玉,是淮安水師梁將軍的女兒,你徒弟要是對此女子畫像有疑問,可以讓你徒弟到了淮安后去淮安梁府親自打探,你徒弟要時刻注意淮安梁府的動向,一有重大情況,就用信鴿通知我。”
“嗯,公子,小的回去就跟徒弟交代清楚。”
“我現在教你書寫密信的方式,免得被人家拿到手了知道我們的秘密,這是一組從西域傳過來的數字,代表了我們漢字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先熟悉下這組數字。”
過了半個時辰,高平才熟悉好這組數字。
“我現在教你怎么寫,你回去準備一本論語,比如你想寫第十二頁第三列第十個字,就在密信第一行寫三個數字,三個數字每兩個數字中間加一點,寫完就是十二點三點十,寫第二個字就在第二行寫,就這樣來組成密信,這樣就算被人拿到密信別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這個書寫方式你回去后也教給你徒弟,以后這種書寫密信的方式只能是每個酒樓掌柜的跟他徒弟知道,別人誰都不能告訴。”
“是,公子,小的都明白了。”
“還有你們以后每次傳遞消息都要放三只鴿子,我給你們傳消息也會放三只鴿子,但是你們三只鴿子不能在同一個地點放,要分時間分地點放三次,比如每隔一個時辰在不同地點放一只鴿子,這樣避免鴿子被人發現全軍覆沒,能保證消息被及時傳達到,你記住了嘛。”
“公子小的記住了,公子真是心思縝密,這樣以后就沒人能窺視咱家的秘密了。”
“好了,別恭維我了,你在東京的事情可不少。”
“嗯,公子您說,小的都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