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平定
方寸天聽了,整個人一愣。
經過屬下的提醒,他才回過神來:“城主,神武侯既然已經前來平叛,我們是不是反攻?”
方寸天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舉起右拳,大聲吶喊:“所有人聽令!發動反攻!”
“殺!”
“殺啊!!”
一直被壓著打的守衛軍立刻變得士氣高昂,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沖出去。
“沖啊!!”
墻外
呂義青變得格外驚慌。
“大人,我們頂不住了!神武侯他帶人沖來了。”
“怎么可能?神武侯怎么來了?他不是在城外修墳嗎?”呂義青急得快哭了:“馬上!快,派人告知神武侯,我們是在為他報仇!我們是自己人!快啊!”
他可不想直面虎豹騎。
在鶴鳴城,他就沒上過戰場,也沒機會在戰場上廝殺。
今天是他第一次統領軍隊。
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要與虎豹騎決戰,呂義青一臉難看,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雙方還沒兵刃相接,各大幫派的嘍啰就已經慌不擇路了。
甚至已經有人嚇得吐苦水,癱坐在地上。
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依靠破銅爛鐵,怎么和裝備精良的正規部隊相比?
“大人,神武侯他們回應,他們是來平叛的。怎么辦啊!”
“大人,我們投降吧。”
“是啊,頂不住,真的不行!”
“救命啊!神武侯距離我們不足五百米了。”
“大家快跑!命重要!跑啊!”
一時間,軍隊直接潰散,幫派成員哭天喊地,涕泗橫流。
呂義青通過重重人影,發現一個穿著白衣的死神,正以一步五米的速度,向自己沖來。
白衣方遠,如同索命白無常。
神龍鉤鐮槍宛如索魂棒,只需一下,自己這一群人都要歸西。
呂義青縱身上馬,大聲喝道:“大家莫慌!虎豹騎沒有騎馬,而我們有騎兵!騎兵克步兵,我們還有機會!”
然后給自己的親信一個手勢,示意所有騎兵做好準備。
事到如今,投降是死,沖鋒也是死,也不傻,他要搏一搏!
軍隊陣型已經亂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這一千多正規部隊加上幾百嘍啰,遲早要不攻自破。
正在沖刺的方遠,看著呂義青的行為,嘴角不屑的微微揚起。
騎兵的確是克制步兵。
但是自己這一群人可不是普通的步兵!
幾百名武將,焉能被雞鳴狗盜之輩打敗?
更何況騎兵的戰斗力主要依靠沖鋒。
如今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他們怎么可能沖起來?
等自己有時間,并且資金充足的時候,再給虎豹騎配備上陌刀,屆時馬上馬下,皆可稱雄。
畢竟陌刀是盛唐之時的神器。
唐朝依靠陌刀,對付突厥騎兵,一揍一個準。
方遠將神龍鉤鐮槍的槍刃對著前方,同時將靈力注入,整個人氣勢提升到頂峰。
一條藍色的龍在槍身上若隱若現。
戰魂現!
張遼虛影出現在身后。
現在的方遠就是一個絞肉機,誰靠近誰死,
“殺!!”
一步跳出,便是十米的長度。
方遠一馬當先,殺向叛軍。
五個呼吸之后,雙方冰刃相接。
“噗嗤!”
長槍貫穿一名士兵的胸膛以后,速度絲毫不減的向下一個士兵捅過去。
“啊啊啊!”
一聲長長的慘叫,敵人便倒在地上。
呂義青急了,用力一甩韁繩,“駕!不想死的跟我沖!”
為今之計,只能正面突圍了。
城主府是進不去了,周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逃跑。
想活著,必須沖。
幾百名騎兵動了。
虎豹騎眾人緊緊的握著長戟,盯著迎面而來的騎兵。
“殺!”
“破!”
“噗嗤!”
沖在最前面的虎豹騎同時將手中的長戟扔出。
“當當當!”
長戟直接插入地面,構建起來一面鐵柵欄式樣的墻壁。
“砰!”
“砰!咚!”
最前排的馬匹直接裝在插進地面的長戟上。
“嘶!!”
“嘶!!!”
騎在馬背上的叛軍直接被慣性甩飛了出去。
“轟!”
十幾名騎兵直接失去了戰斗力。
后面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由于前方的停頓,導致后方的騎兵直接撞了上去。
街道直接被人仰馬翻的敵軍堵住了。
失去長戟虎豹騎放慢速度,拔出腰間的刀。同時第二排持有長戟的虎豹騎加速,取代第一排的位置。
“唰!”
王鼎拿著長戟,僅僅的跟著方遠身后。
方遠大喝一聲:“叛軍聽著!不想死的馬上跪地投降!雙手舉起!”
“噗嗤!”
“啊啊啊!”
化為白色死神的方遠殺進去,呂義青的叛軍如同韭菜一樣,被瘋狂的收割。
招招致命,只需要一下,就可以帶走一個人。
這就像是高手過招,勝負只在一念之間。
至于打上幾百回合的,那是打群架,不是決斗。
碾壓式的戰爭打起來了。
五顏六色的靈力在戰場中肆虐。
每一名虎豹騎進場之后,都會帶有周圍的三四名叛亂。
不需要鶴鳴城原屬軍隊的援助,僅僅是第一輪沖鋒過后,叛軍就已經折損了大半。
方遠向正在騎馬狂奔的呂義青喊到:“汝還不投降?”
呂義青咬了咬牙,速度不減,繼續突圍。
方遠搖了搖頭,“哼!不知死活!”
靈力凝聚,一條藍色長龍從神龍鉤鐮槍中飛出來,直奔呂義青而去。
“吼吼吼!”
長龍張著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噬了呂義青。
“轟!!”
一聲巨響之后,呂義青從馬上跌落,身上的鎧甲支離破碎。
整個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別殺我!我投降!”
“是啊是啊。我們投降!都是呂仁福逼迫我們的……”
“神武侯饒命啊!”
各大幫派的首領集體跪地,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武器,整個人瑟瑟發抖。
他們本來就是逐利,呂仁福一家死定了,他們沒必要跟著一起。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叛軍皆被平定。
方遠這邊,無人傷亡。
所有的戰斗都被虎豹騎完成了,后面跟著的軍隊只落了一個收拾殘局的工作。
方寸天從城主府中出來,這是他第二次和方遠見面。
第四十五章:返回國都
方寸天小心翼翼的踏出城主府的大門,望著渾身鮮血的方遠,他猛的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雙腿顫抖的走向方遠的位置。
“神武侯,多,多謝您來救下官……”
方遠冷冷的瞥了一眼方寸天,沉聲道:“別自以為是,本侯只是為了平定叛國者而來,和你沒有一丁點關系。不過讓本侯很意外,一個管家,竟然能夠調動千人軍隊。就你這一個水平,還好意思做城主?”
方寸天低著頭,怯怯縮縮的不敢還口。
這一次的確是他理虧。
鶴鳴城最大的黑惡勢力,竟然是他親手培育出來的。
并且用的還是鶴鳴城府庫的錢財。
如果不是方遠發現的早,他還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載,戶部前來核對府庫的時候,他就會被當場拿下,然后被押赴刑場,來上一刀。
到時候哪怕是楊賀也保不住自己。
方遠將神龍鉤鐮槍用力的插進地面:“多虧了你要有一個好岳父。不然就憑你的能力,去做商販都要賠本。”
方寸天只好苦笑著點頭哈腰,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是,是。您說的是。”
看著方寸天的樣子,方遠都覺得惡心,于是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你該去哪去哪,別耽誤本侯的大事。”
“侯爺,您需不需要我幫您打個下手?”
“不用。你別出現在我的眼前,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哎,好,下官這就離開。”方寸天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方遠陰沉的臉,然后趕緊向城主府跑去。
他現在要去看一下夫人和孩子。
剛才他們娘家已經去了后院,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畢竟現在的一切地位都是夫人給的,如果夫人出了事,岳父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略微臃腫的身軀在奔跑中一顫一顫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時,王鼎提著呂義青走了過來。
只見要和你王鼎將手中的呂義青隨意的丟在地上,然后抱拳向方遠匯報:“啟稟將軍,叛軍已經全部投降。負隅頑抗者已經全部伏誅。”
方遠點了點頭,然后瞅瞅地面上這個一動不動的家伙,“嗯。這家伙死了沒有?”
“將軍,這小子命大,還有氣呢。只不過現在他的呼吸斷斷續續,如果不及時醫治,恐怕活不了多久。”
方遠踢了踢呂義青,吩咐一聲:“趕緊帶人去給他治療。留下后遺癥之類的我不管,只要不死就行。這可是一只雞,我這是準備留著儆猴的。”
王國各級腐敗都很嚴重,但是總不能把人全部給抓起來吧?
所以方遠需要一只雞來嚇唬一下各級官僚。
抓肯定是要抓,但是不能全抓。
只要把關鍵職位上尸位素餐之人抓起來,晉武王國的官場風氣定會煥然一新。
所以呂義青和呂仁福這兩個人的作用還很大。
接到命令之后,王鼎帶了兩個人,將呂義青扛起來,快速的向鶴鳴城藥鋪趕去。
過了一會兒,楊明沖回來了,一個被綁成粽子的老頭緊隨其后。
“快點走!”
“快點!”
呂仁福對推他的士兵抱怨一聲:“輕點!輕點!沒看見我年紀大了嗎?”
方遠老遠就看見了來人,笑著迎上去:“哈哈哈哈,年紀大了?呂管家,這話可不對啊。我倒是覺得,您老風采依舊啊。”
在方遠的記憶里,呂仁福的影子還是小時候來自己家里送一百兩銀子的時候。
一樣是滿頭白發,眼睛里散發著精明的光。
呂仁福來到方遠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哼!你就是神武侯?”
方遠笑了笑:“如假包換。”
呂仁福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真是沒有想到。當年一個只敢躲在角落的小屁孩,竟然成為了王國頂尖權貴。”
“后悔嗎?”
“嗯。”呂仁福點了點頭,稀疏的白發訴說著歲月的變遷,“我真后悔,如果當時直接派人斬草除根,說不定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說完這一句,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看起來像是變成了一個八十多歲,行將就木的老人。
“呵,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哼!你懂什么?”呂仁福癡狂的笑著,“他方寸天何德何能?憑什么掌管一個城池?難不成就是因為他找了一個好的夫人?如果鶴鳴城交給我,不出十年,我就能讓它繁榮十倍!百倍!”
“所以你就想要暗中掌控鶴鳴城所有的地下勢力?”
“對,沒錯!”呂仁福毫不避諱,癲狂的說著:“本來我打算一年之后,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之后,再殺掉方寸天,自立為城主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回來,并且還調查方寸天的所作所為!都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如果沒有你,我就是鶴鳴城的城主!我就是城主!”
方遠搖了搖頭,不解的詢問:“你說說,你都這么大的年紀了,為什么還要貪圖權貴呢?現在的地位不好嗎?”
“哼!小子,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飛黃騰達,做了神武侯。可是我還是要看方寸天的眼色行事!憑什么我累死累活的,他卻一直享受?”
人對權力總是過分的追求。
不論是年輕的時候,還是年老體衰的時候。
“罷了,罷了。呂仁福,我佩服你的隱忍。不過一切都結束了,你還有什么話,等著回到國都,在三司會審的時候再說吧!”
方遠揮了揮手,示意把呂仁福拉走。
雞已經抓到了,也該回國都嚇唬嚇唬猴子們了。
“虎豹騎聽令!立刻打掃戰場,三日后返回國都!”
“遵命!”
……
三日后
一只車隊從鶴鳴城城門經過。
車隊里有兩輛囚車,上面關押著呂氏父子。
囚車被虎豹騎緊緊的圍著,杜絕了兩人被劫走的可能。
在兩天前,方遠就已經將母親的墳墓修好,并且換了棺槨。
現在秀才村已經隱隱約約成為了鶴鳴城的圣地,地主鄉紳都想要買一塊秀才村的地,在那里修建墳墓,分一點鎮國夫人的風水。
現如今,方遠只需要處理好春秋大學的事情就行了。
第四十六章:有所大學,千載春秋
兩個月后
春秋大學高達一百米的摘星樓上,上官墨與方遠并肩而立。
二人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自豪的心境油然而生。
上官墨撫摸著自己的胡須,笑著說:“神武侯,皇庭衛昨日向吾匯報,這幾天來國都人足足有三十萬之巨。看來你這一所大學要聞名天下了。”
雖然這三十萬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拖家帶口,但是里面前來求學的人絕對在八萬以上。
方遠拱手:“這要多虧陛下的大力支持,否則春秋絕不可能在短短兩月的時間建造成功。”
上官墨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感慨的說道:“晉武的確需要整改了。某些勢力把持國家重要職位已經很久了,恐怕他們很多人已經忘了當初的誓言。朕不求有生之年看到晉武出現盛世的局面,但求能夠延續下去。”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會盡全力拔除危害晉武王國的勢力。”
“那就好。”
作為一代帝皇,上官墨自然明白打到舊勢力的方法,就是培育新的勢力。
雖然不清楚方遠會把晉武帶上何種道路,但是以他多年養成的眼光來看,方遠的舞臺絕對不是自己這小小的二流王國。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
既然阻止不了金鱗的騰飛,那么不如順水推舟,幫一把,結個善緣。
這也是上官墨為什么與方遠相識不到兩個月,卻能夠毫無保留支持方遠行為的原因。
甚至他已經在遺詔中寫明,一切國家大事,以神武侯意見為主。
上官墨從懷中拿出來一塊黃色的錦緞,交到方遠的手中。
錦緞上面是鮮紅色的字體,看起來是用鮮血寫成的。
他將拱手的方遠扶正,將厚重的手掌放在方遠的肩頭,嚴肅的說道:“如果朕不在了,出現皇子奪嫡之爭,希望你能夠正確處理。這一份衣帶詔,是朕秘密書寫,上面已經按上了玉璽以及宗廟祖宗印章。”
頓了頓,嘆了一口氣,上官墨繼續說道:“一旦皇宮暴亂,你可憑借自己威望以及這一份詔書,掌控皇庭衛,宮廷禁軍。屆時不要猶豫,一定要保證皇位更迭的穩定。我知道你和老九交情甚好,到時候希望你能夠以大局為重。”
隨著年齡的增長,上官墨越來越擔心自己會不會突然駕崩。
所以趁著神志清醒,特意安排好托孤大臣。
在方遠回來之前,他已經秘密接見了三名大臣,并且將三份詔書交給了他們。
方遠現在有一些惶恐:“陛下。您這是……”
上官墨豁達一笑:“朕沒事,只是提前安排好罷了。朕就怕有別有用心之人,在神武侯改革的過程中,用朕的死來阻止改革的進行罷了。”
方遠鄭重的將衣帶詔放進懷里,朗聲回應:“謝陛下!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哈哈哈哈哈哈,有愛卿在,朕放心!”上官墨連續的拍了幾下方遠的肩膀,“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一起下去看看招生的情況吧。”
方遠點了點頭,然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陛下,請!”
……
春秋大學門口
一條條長龍隊伍看不見末端。
很多的學子都揣著干糧,拿著一個破舊的水囊。
他們都是來自寒門。
而那一些衣著華麗之人,自然不會親自前來,他們都是讓家丁過來排隊。當快要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再走過來。
一名衣服上打著補丁的讀書人看著不遠處高高懸掛的“春秋”二字,不由得感慨一聲:“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人過來求學,吾輩不孤。”
在他前面的一名寒門子弟聽著他的感慨,回過頭來,拱手道:“兄臺也是前來面試的嗎?”
“嗯。小生劉適,敢問兄臺大名?”打著補丁的讀書人拱手說道。
“哈哈哈,峭郡范丁,見過兄臺。”
劉適笑著詢問:“范丁兄,小弟剛到幾日,敢問您可知神武侯興辦的這一所春秋大學與其他的書院有何異處?”
盡管兩個月之前聽到了天道之音,圣道之言,劉適還是忍不住請教一下。
“劉兄不要用傳統目光看待。根據小弟這幾日的了解,春秋大學一共分為個部分。”
周圍的人聽到范丁在解說,都忍不住將目光投過來。
范丁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后說道:“由于大學初建,所以目前分為四個部分:儒家學院,法家學院,兵家學院,稷下學院。”
劉適疑惑的詢問:“這四個學院有什么不同嗎?”
“儒家,法家,兵家三個學院有著完整的書籍體系。”范丁眼睛中充滿了激動的神色,“據說神武侯將自己所學,全部著成書籍,藏于摘星樓中。因為目前書籍僅僅涉及到儒法兵,所以只有這三所獨立出來。”
“獨立?”劉適眼睛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他一下子抓住了這一個關鍵字。
“對!”范丁點了點頭,“這就要涉及到稷下學院了。”
范丁將目光投向遠處高聳入云的摘星樓:“據說,稷下學院是春秋大學中最神秘的一個學院。前來面試的學子,最終能夠有幸分配進入稷下學院的,不會超過三十人。而這三十人將會受到神武侯的單獨教導,在畢業之后,他們將會有機會在春秋大學中,開創一個屬于自己的學院。道家,縱橫家,雜家,畫家,棋家……諸子百家,皆出于此!”
一個人便是一個流派。
一個人便是一位諸子。
這也是方遠想到的折中辦法。
既然每個月只能得到一個傳承,那么不如化零為整,一起培育。
說不定在中華幾千年文化的熏陶之下,會出現一門新的圣道。
一所大學,千載春秋。
總有一天,春秋之中會出現百家學院。
劉適緊緊的握著拳頭,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稷下!
既然來了,那么一定要進入稷下!
這是寒門撬動整個世界的鑰匙,也是眼前最近的機會!
他在心中怒喊:任爾等高貴顯赫,吾出自稷下!
第四十七章:圍棋的愛好者——劉適
面試登記進行的很快,劉適與范丁交談甚歡的過程中,前方已經有大半的人完成了登記。
“清河劉適!七號房間。”
“峭郡范丁,十三號房間。”
劉適對范丁拱手:“兄臺保重,希望我們可以在春秋中相見。”
范丁拱手還禮:“劉兄保重!”
兩個人同時彎腰鞠躬然后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本次面試一共設立考點三百個。
劉適在一名仆從的引領下,向七號房間走去。
大約步行了三四分鐘,仆從在一座茅草屋式樣的建筑前面停下了腳步::“先生請進,考官在里面等候您。”
劉適笑著抱拳:“多謝兄臺。”
然后輕輕地推開房門,踏進茅草屋。
“嘎吱……”
茅草屋并不是很大,僅僅有五十多平方米的大小。
在門口正對的方向,有一張黑色的桌子。
桌子后面,方遠正笑著看著劉適。
方遠伸手示意:“請坐。”
劉適略微拘謹的說道:“謝大人。”
雖然神武將軍名動晉武,但是很多百姓依舊不知道神武將軍的樣子。
就連劉適也是這樣,他并不認識方遠,僅僅把方遠當做一個普通的考官罷了。
方遠笑容不變,輕聲詢問:“你的名字。”
劉適起立,再一次行禮:“大人,學生劉適。”
“家住何處?”
“清河郡。”
方遠點了點頭,同時發動謀士計:識人!
這兩個月里,他再一次得到了兩個傳承。
一個為謀士,一個為華夏諸子傳承。
這一個謀士傳承,雖然沒有給他提升一丁點戰斗力,但是卻給了他一個謀國級的謀士技——識人。
識人:謀國級謀士計,冷卻時間一個月。
效果:對特殊人才擁有異常的感知力,發動之后,可以看清該人未來命運的走向,并且納為一句話。
傳承這一項技能的人名叫許劭。
如果說許劭這一個名字有一些陌生,那么他做過的一件事應該可以說眾人皆知。
當年他開創的月旦評,上面記載了一句話:曹操,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這正是曹操一生的真實寫照。
技能發動之后,一道金光從方遠的眼睛中爆射而出,劉適的未來出現在方遠的腦海。
于是喃喃自語:“汝,謀定后動,陣壓乾坤。”
劉適聽了之后,一頭霧水。
自己僅僅是來面試考核,為何告訴自己這一句奇怪的話。
這個和題目有關系嗎?
作為一個寒門,劉適并沒有機會進入私塾讀書,只能去借書求教。
多年來的磨煉,讓他心思縝密。他來之前就已經問過了,一般想要入學讀書,必須要回答正確老師的問題。
可是自己進來三四分鐘了,除了問了一次名字和來歷之外,就沒有任何提問。
方遠回過神來,默默的站起來,從旁邊的一個架子上拿起一副棋盤,然后出聲問道:“汝會圍棋?”
劉適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方遠,點了點頭,道:“略懂。”
方遠將棋盤放在桌子上,然后打開裝著棋子的盒子,笑著說:“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對弈一局。”
劉適猶豫的說道:“學生樂意奉陪,只是……大人,這會不會時間太長,耽誤后面其他面試的學生?”
一般來說,圍棋對弈,最短也要半個時辰。
尤其是這一個房間又沒有計時工具,所以劉適擔心兩個人對弈一天。
“無妨。”方遠擺了擺手,“這也是你考核的一部分,希望你認真。”
“學生明白。”
“嘩!”
方遠與劉適同時抓起一把棋子進行猜先。
方遠隨手抓起一把白子,劉適則是抓起一枚黑子。
“噼里啪啦。”
白子落在棋盤上,共有五個。
劉適手中的黑子落下。
猜先劉適獲勝,他執黑先行。
“大人,得罪了。”劉適恭恭敬敬的說道。
然后快速的用右手抓起一枚黑子,落在了左上角的星位。
“啪!”
方遠跟上,也落在了自己面前左上角的星位。
棋盤是對稱的。
所以二人這起手式的位置關于天元對稱。
劉適不慌不忙,繼續落子。
“啪!”
“啪!”
幾個呼吸之間,棋盤上的星位以及星位附近的區域便布滿了棋子。
劉適瞅了瞅棋盤上棋子的位置,無奈的說道:“大人,您這一直模仿我的落子……”
方遠并沒有理會劉適的抱怨,開口說道:“繼續。”
劉適抬頭瞟了一眼方遠,心一橫,落子天元:“啪!”
天元只有一個,他就不信了,方遠還能繼續模仿。
方遠笑著說道:“變招了?”
“大人,學生迫于無奈,只能這樣。”
“哈哈哈,那你試試我這一手!”方遠哈哈的笑了幾聲,然后迅速的在左下角的星位附近打出一手大斜。
“啪!”
劉適眼睛微微一瞇,額頭皺起來,思考了一小會兒。
最終他沒有過多在意方遠這一手大斜。
圍棋講究的是布局。
在之前的十幾手中,他一直在布局自己的棋子。
而方遠一直模仿,失去了布局的時機,所以劉適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啪!”
黑子落下,棋盤上似乎升起淡淡白霧。
一條黑龍正在白霧中孵化,孕育。
方遠繼續平平淡淡的落子,好像是一個對圍棋一竅不通的新人。
“啪!”
繼續完善大斜。
劉適忍不住出聲提醒:“大人,如果您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刻鐘,就要輸了。”
方遠的聲音依舊是那么平淡:“別急,繼續。”
“唉。”劉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落子。
這一次他的目標是方遠面前的大斜。
只見他一把抓起黑子,就要落下。
“咦……這……”劉適看著眼前的大斜,突然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會……”
他不由得抬頭,再一次看了看方遠,發現方遠依舊是臉上掛著笑容。
但是與之前的感受不同。
最初他覺得方遠的笑容是在玩弄自己的圍棋水平,而現在的笑容,就像是魔鬼的微笑。
“繼續。”依舊是那兩個字。
“咕咚。”劉適咽下口水,持有棋子的右手不斷的晃動,整個人在猶豫。
千變萬化,這是他內心中的感受。
第四十八章:大斜定式
劉適失聲道:“怎么可能,僅僅幾枚棋子,竟然凝聚出千變萬化的景象。”
他仿佛走到了一個交叉路口。面前有數不清的羊腸小路。
每一條道路都被迷霧掩蓋,看不清盡頭的景象。
他既然愛好圍棋,那么自然對圍棋的相關書籍都有所涉獵。
可是眼前的這一種定式,他聞所未聞。
在目前大陸通行的《棋經》中,這一手大斜沒有任何記載。
“啪!”劉適一咬牙,只好隨便的下一手。
“啪!”方遠持續跟進。
劉適打了一手立。
方遠直接做了一手斷。
二人在這一個小角處開始了白熱化的廝殺。
“啪!”
“啪!”
“啪!”
頃刻間,十幾手棋落在了這里。
隨著方遠與劉適的對弈,棋盤周圍的靈氣開始匯聚,棋盤上方乍然電閃雷鳴,一層層灰色的烏云形成。
“轟!轟!”
“轟隆!”
棋子像是雨點落在地面上一樣,不斷的敲打著棋盤,發出“噠噠噠”清脆的響聲。
劉適的黑子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數量,黑龍已經在深淵中形成。
天邊好像傳來了龍的怒吼。
“吼吼吼!!”
“吼吼吼!”
劉適倏忽站起來,猛的將右手深入棋盤,一枚充滿生命的黑色棋子被他從棋盒中取了出來:“大人,得罪了!”
“啪!”
黑子落下,棋盤表面驚起淡淡漣漪。
“龍出!”
“吼吼吼!!”
在劉適的呼喚聲中,黑龍以沖出深淵水潭之威能撕開面前的屏障,在陰雨連綿的棋盤上盤旋,咆哮。
大龍形成了。
“啪!”
“啪!”
每落下一顆黑子,龍身上便多一片黑色的龍鱗。
龍鱗在光亮的折射下,黑色的幽影在雨中回蕩。
黑龍龍角直面方遠,厚重的龍息聲碰撞著靈動的風。
那金色的瞳孔,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劉適大龍之勢形成。
看著棋盤上的局勢,方遠露出一絲比較滿意的笑容,點頭評價一句:“不錯。竟然能夠在大斜之下找到突破口,你的圍棋功底還是比較扎實的。”
如果是一般棋手,碰上自己這大斜定式,別說是凝聚大龍,能不能在千變萬化中盤活黑子都是一個問題。
要知道,在地球,大斜定式與大雪崩定式,妖刀定式共同稱為世界三大難解定式。
一旦其中之一在世界性的圍棋大賽中出現,那么那一局勢必是精彩絕倫。
雖然一個月之前,方遠得到了昭和棋圣吳清源的傳承,但是三大定式用起來還是有一些生疏。
注:吳清源本為中國福建人,后于22歲加入日本國籍,屬于日籍華人。
在地球上,劉適的棋力應該也在六段甚至是七段的水平了。
“大人,我大龍已成。您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吧。”
方遠盯著劉適的眼睛,“那你準備好,我要開始了。”
劉適伸出右手手心,鄭重的說道:“請!”
“好!”方遠贊揚一聲。
“沙!”手指伸入棋盒,一枚泛著流光的白子被夾起來。
“呼呼呼呼……”
房間里起風了,方遠的衣襟被風吹的來回擺動。
四處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一擊落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啪!”
白色棋子撞擊棋盤的清脆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局面。
“轟!”
一道光柱從剛才落下的白子上升起,貫穿了天地,驚嚇了日月星辰。
劉適被迫的用胳膊肘阻擋眼前這盛過日月光輝的白光。
“沙!”
劉適強忍著刺眼的光線,抓起棋子。
“啪!”
“吼吼吼!!”
迅速的打出一手立。
方遠繼續做斷。
“啪!”
“啪!”
不知不覺,戰場從原來的角落竟然開始擴大。
棋盤四角竟然同時開戰。
雙方你來我往,毫不退讓。
“劉適,試試我這一手!”方遠快速的打了一手大飛
“啪!”
方遠面前左下角的局面已經被他死死的掌控,劉適的大龍被固定在一個有限的范圍中。
雖然依舊可以向四方伸出獠牙,但是活動的范圍已經有了質的縮小。
“大人,你太輕視我了。你僅僅控制了一個角罷了,剩下三個角,我可全都占據了優勢!”一邊說著,劉適一邊繼續落子,以求鞏固自己其他三個戰場,并且做著向中心天元進軍的準備。
自古以來,圍棋基本都是從外到內,從星位到天元進攻,這就像是欲問鼎中原,必須先掃清周圍的障礙一樣。
并且劉適在開局的時候,還占領了天元的位置。
可以說,戰爭的走向已經被他支配。
“是嗎?”方遠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嘆劉適還是太過年輕,“既然你放棄大斜之處的爭斗,那你就繼續看下去!”
“啪!”
又是一子落下,一把血紅色的巨斧已經成型。
被劉適放棄的大斜位置,赫然劉適巨斧斧刃的位置。
而此時,斧刃處正對著黑龍的脖頸位置。
方遠將下棋的手收回來,提醒一聲:“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不出二十手,你就可以認輸了。”
劉適盯著棋盤上的落子,眉頭一皺。
因為圍棋的勝負靠的是占位的多少,所以他剛才并沒有在意方遠大斜之處的手段。
畢竟大斜只是掌控了一處,自己的大龍可是壓住天元,爪伸三方。
可以說是形式一片大好。
然而在方遠再一次落下幾枚棋子之后,棋局乍變。
白子以大斜為重心,其他三處為輔,四處相互呼應,相輔相成,企圖進軍中原屠龍。
不由自主,劉適抬起頭看了方遠一眼,脫口而出:“大人,您這是怎么做到的?”
方遠哈哈大笑:“繼續,結束之后我自然會告訴你。”
“好!”劉適斬釘截鐵的說道。
“啪!”
“啪!”
兩聲清脆,棋盤上,黑白二子正式對天元的位置發動進攻,開始了最終戰。
黑龍從空中俯沖,尖銳有力的龍爪對著白子構成的血紅巨斧拍去。
“轟!”
黑白碰撞。
方遠冷哼一聲:“鎮!”
“啪!”
白子落下!
大喝一聲:“給我開!”
“啪!”
黑子落下。
棋盤上空余的位置越來越少。
并!
立!
飛!
斷!
立!
斷!
一招接著一招,各種手段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