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因傷暫時不能管理戶部,而戶部是朝廷重中之重的六大部之一,朕任命回京述職的兩廣巡撫武鳴,暫時擔任戶部尚書,即日上任。”宇文清風借故孫重牟受傷,安排自己的親信出任戶部,掌管了朝廷的糧錢衙門。
“謝主隆恩,臣一定全力以赴做好戶部的工作。”武鳴出列跪謝宇文清風。
右丞相今日的心情非常爽,讓皇上收繳了谷為的免死金牌,殺了他的師爺,而且他暗中操作弄死谷為的糧草官,可以說谷為今天全盤皆輸,沒有護身符的谷為以及谷家軍,對他一個丞相來說就是一群螻蟻。
可是他還沒有高興太久,宇文清風就讓人頂替了孫重牟的位置,戶部尚書那是他從先皇時期就一直派遣自己的親信,現在突然換成了外人,那不是要他的命。
“皇上,戶部乃國之重部,歷代皇上都只在朝中選派大臣擔任,而武鳴是一位封疆外臣,怎么能擔任如此要職,往皇上收回成命,還是讓略受輕傷的孫重牟擔任。”曹賢棟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先保住戶部這個部門在自己手里,不然還沒弄死谷為,自己就先死翹翹了。
“臣等附議。”這個是涉及到曹賢棟這幫人的利益,所以金鑾殿里,只有一小半的人,贊同他的建議。
“臣覺得皇上的任命,無可厚非,武鳴雖然是外臣,但是他家歷代都是皇權的堅定擁護者,如果墨守成規,反而不利人才的提拔和地方優秀人才的雋升,微臣完全支持皇上的旨意。”左丞相劉勝楠,趕緊出來聲援皇上的英明決策。其實他也想反對,可是自己手上根本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擔任戶部尚書之職。與其讓曹老賊一直把持著糧錢部門,在關鍵時候給他下絆子,不如讓皇上派人更妥當,至少以后曹老賊,不敢明囂張跋扈的擠兌自己,或者不給糧錢來讓自己在某些地方妥協。
“臣等附議劉大人”,又一小戳人支持皇上宇文清風
“既然大多數人沒有意見,那就這么定了,武大人任職戶部,同時御史臺派人與武大人一起整治戶部,核對賬目。御林軍立即封鎖戶部的一切賬目和相關人員。”谷為見到宇文清風這么急切的處理戶部,不只是想換個尚書,而是要把戶部清洗個底朝天。
曹賢棟一派的人,都低著頭,身體不由自主的抖擻,現在他們根本無法串供,以及商議對策。戶部突然換將,打亂了他們的布局,多年來的違法證據也無法銷毀。而他們還在朝堂,根本沒人把信送得出去,更不知道該怎么收拾后面的事。而且御林軍已經出動,自己的命就看皇上的意思了。殺與不殺,就在于皇上的心情了。
到目前為止,兵權和糧草銀錢都落在了宇文清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的內心已經狂笑不止。但是他還是面無表情,因為這個事那是他事先設計好了的。最讓他高興的事,莫過于谷為的后勤官高明掛了,這對于谷為是致命的打擊,而且谷為沒有了免死金牌,自己就可以插手護衛軍的事。
宇文清風假惺惺的對谷為道:“谷將軍,護衛軍即將出發,沒有后勤保障,那么多人絕對會出問題,朕決定讓孫重牟出任護衛軍的糧草官,一切糧草都由他解決,如有差錯當以滅族之罪懲罰。你看如何?”
麻蛋,宇文清風你個狗東西,讓我去戶部開證明,就這他媽一個活人證明,你太王八蛋了。不過他沒有反對,而是恭敬的回道:“謝主隆恩,下官一定照顧好孫大人。”
孫重牟想死的心都有了,剛剛因自己受傷被罷官,現在皇上又忘記了自己的傷,遠征塞外,還拿自己的家人做人質,這他媽的狗皇帝,太絕情了。不過他也要感謝宇文清風,至少他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于是一臉平靜的回道:“臣絕不辱沒皇上的使命,定當與谷將軍一起完成大軍沿途的糧草問題。”
“孫大人,朕是讓你完成,不是讓你跟谷將軍一起完成,請你不要偷換概念。糧草出事,朕絕不饒你,如果沒有差錯,朕免去你一切過錯,再給你一個高官厚祿。”宇文清風補充道,因為他知道這幫老油條,就愛鉆字眼,一個不小心就上了他們的當。所以一定不給他們機會,不然好賴都跟他們扯不清楚。
“下官,遵旨。”孫重牟可以預見自己在護衛軍里的遭遇,那幫大老粗還不得使勁折騰自己。但是他也能預見曹賢棟一幫人的下場,至少自己肯定死不了,護衛軍這邊只要自己多出血,應該不至于殤命。
“武大人在明天之前,一定要把郡主出嫁的銀兩和黃金,送到護衛軍軍營,由護衛軍里的將領周斌和田凱負責清點數目和保管押運,其他人不得經手,否則車裂之刑伺候。”
“臣,遵旨,請皇上現在就派人通知二位將軍帶人到戶部接洽事宜。”武鳴出列接旨,同時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在外人看來武鳴做事雷厲風行。但是在谷為看來又是一個圈套,可是自己又不能及時通知二位,一切只能看天意,但愿還來得及。
“皇上,可不可以讓我親自去戶部清點,他們兩位帶兵還行,做這樣的事,不是他們的強項。”谷為出列,希望宇文清風給個面子,畢竟是自己犧牲了一員大將,才把戶部從曹老賊手里給他爭取回來的。
“你的事情太多,這樣的小事不必親力親為,那就讓孫大人協助二位處理。”宇文清風美其名曰,減輕谷為的重任,谷為已經欲哭無淚,看樣子,這回不脫層皮是走不了的。
“還有奏折嗎?沒有就退朝。”
谷為一個人走出皇宮,猴子等人駕著馬車,在宮門外不遠處,等候,一路上谷為沉默不語,猴子也知道軍中出了大事,不敢多問。
兵部集結營,一幫人靜靜地坐著,當谷為出現時,全部站起來,用無聲的方式迎接活著回來的他。谷為看了一眼眾人,發現周斌和田凱已經不再,但是他希望他們還沒有走,于是問道:“周斌和田凱呢?怎么沒有過來?”
瀾欣看了一眼谷為道:“御林軍和一個不認識的太監讓他們去戶部,而且還帶走了他們的人馬,說是去拉郡主的嫁妝。”
“去了多久?”
“你剛走,就被叫走了。”魯浩回答道;
“什么?我剛走,皇上不是剛剛才通知了嗎?任武他們現在在干什么?”谷為大驚失色,完了,一切都是陰謀,這到底是皇上宇文清風的干的,還是戶部的人干的?就算是戶部干的,一定得到了宇文清風的授意,谷為的心哇涼哇涼,這樣的帝王真不是可以忠誠的。
“他們倆帶人去了戶部后,就在清點嫁妝,一車兩千兩銀子,一共兩百多車,清點完一車,就由我們的人看守,田凱傳來的情報是戶部要求一次點完數,再全部拉走。他們倆派的得力干將守護著每一架馬車,還讓你放心,絕對不會出錯。”任武將自己得到的情報告訴了谷為。
但是谷為依然不放心,于是對任武交代:“你立馬派人沿途監視,不能出任何紕漏。”
“沿途我已經派人探視了,現在情況復雜我馬上加派人手。”任武邊說邊跑出大廳,他也知道谷家軍危在旦夕,不容再次出錯。
“瀾將軍留守軍營,魯浩立即準備,隨時接應田凱和周斌,不得有誤。”谷為吩咐完,人全部跑了,各行其是。
今天的護衛軍,可以說損失太大,后勤處沒有了高明,雖然不至于一盤散沙,但是卻沒法高效運轉。瀾欣,藍月亮,玉兔還有郭鳳霞都圍著谷為,希望他趕緊派一個合適的人選,接替高明的的工作。
“不用選了,皇上已經給我們派了人,戶部的孫大人以后就是你們的上司,記住不要跟他對著干。你們都去做事吧,我想靜靜。”谷為無精打采的說道;
“靜靜是誰?有我們漂亮嗎?”玉兔一聽又要多一個女人了,心里很不爽。
“有我們有才嗎?”藍月亮心里更不爽,都這么久了,要不是用強,估計現在自己都還是小女生。而且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想靜靜,為啥不想我們呢?還不用想,只要你愿意,怎么樣都成。
“以后還是少招惹女人,太多了我也幫你管不住。”瀾欣嘟著嘴一臉難看的表情,走了出去。
一會兒工夫,谷為一個人留在大廳莫名其妙的,難道自己想靜靜有錯嗎?不讓自己煩躁的心靜下來,怎么跟皇上斗?難道你們都不想好好活著嗎?太氣人了。
夜慢慢降臨,軍營里一邊緊張的氣氛,因為前所未有的危機,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谷為也不例外,為了緩解壓力,他親自下廚做了一道紅燒肉,回鍋肉,蒜泥白肉,還有幾個小菜。
可是外面依然靜悄悄地,也不見清點銀兩的人回來報個信,于是谷為招呼幾個女人一起就餐,往次每一樣菜連湯汁都會喝掉,但是今晚,都沒有食欲也就隨便吃了一點。
郭鳳霞現在忐忑不安,如果事情出大發了,估計谷為脫不了身,那么自己真的有可能重新嫁人,在這個好女不嫁二夫的世代,就算是尚書的女兒也會被人戳脊梁骨。再說她能嫁給誰?在這偌大的京城,就沒有人再比谷為強大,即便他只是一個乞丐將軍。
女人心海底針,男人根本摸不透,剛開始覺得自己身份高貴,覺得是下嫁谷為,現在她跟他們處了兩天才發現自己,居然很喜歡這別致的生活方式,如果谷為能給她一夜花燭,那就更完美了。而且藍月亮和玉兔的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她也想試試。不過藍月亮和玉兔肯定不會幫她達成心意,而瀾欣又太小了。
當她的決定因為沒有幫手,還未付諸實踐時,谷家陡然的變故,讓她措手不及。她不想這樣被動的等待,等待谷為的臨幸,等待這場變故無法挽回,也許跟她的家庭有關,郭大人從來都是富貴險中求,而且每次都能帶來驚喜。郭鳳霞內心的欲望,讓她選擇了主動出擊,于是她對谷為道:“相公,我想回家找我父親,讓他幫你度過這次難關。”
“不用,誰也幫不了,如果你怕受牽連,可以回家,我現在就給你休書。”谷為又要給休書,要不是你爹在金鑾殿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會那么復雜,當然也不能怪她爹,因為她爹也只是宇文清風的一條狗。
“不準給休書,你都沒有圓房,憑什么動不動就給休書,我哪里錯了,是不守婦道?還是婚前不忠?或者婚后不賢?按照大華夏的律法,你沒有理由休我回家,我這輩子生是谷家的人,死是谷家的鬼。”郭鳳霞很激動,把谷為數落了一通,居然發現谷為真的沒得理由給休書。
“行,我不給休書,你既然說生是谷家的人,死是谷家的鬼,那么你告訴我,你嫁給我目的是什么?居心何在?”谷為的問題一出,另外三個女人的目光,唰的一下看著郭鳳霞,而且隨時可能把她撕裂。
“如果我說,你根本不在我招親的范疇,你信嗎?”郭鳳霞看到三位小姐姐的表情,她反而不像聽到谷為的問題那么吃驚了,因為她也是谷為的女人,如果有人吃里扒外,也許她表現得更殘暴。
“信,那么為什么又選中了我?”
“羞辱你啊,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后來呢?”
“因為你的實力,還有來自宮里的壓力。”
“具體點”
當我設擂臺比武招親,就是不想接受家父給我安排的政治聯姻,想自己找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浪跡江湖,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受家族的約束。那天你的表現確實超出了我的認知,以及我對你的了解,最讓我動心的就是你打敗了玉面書生。他是家父給我安排的政治聯姻對象。而且他曾經口出狂言,在京城就沒有他的對手,結果他的牛皮被你捅破了。
不過在最后出現了意外,皇上的敕封在當時來說絕對是一個女人的榮耀,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針對你的陰謀,而且讓我成為他們在你身邊的臥底。
這幾天,我跟你們相處,才發現谷家軍的生活方式,與外面完全不同,自成體系,雖然不夠完美,至少每個人都能吃飽穿暖,每個人都積極向上,沒有人抱怨,沒有人斤斤計較。這樣的社會格局,也許才是我追求的目標。
“他們讓你具體做什么?跟誰接頭?”藍月亮追問道;
“他們讓我........”
“小心,”玉兔發聲的同時,隨手將面前的飯碗,變成暗器,朝郭鳳霞的頭射去,郭鳳霞也是武功超群的女子,只見她一個側身躲過,而碗在她的耳邊跟金屬撞在一起,四分五裂。她才明白有人在背后偷襲她。同時谷為,藍月亮飛奔出門,想抓住殺人,可是留給他的是倒在血泊之中的親兵。
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郭鳳霞,玉兔,還有嚇懵了的瀾欣,全部趕到門外,屋前屋后搜索了一番,發現所有親兵都是一招致命,根本沒有反抗的跡象,而且猴子居然不見蹤跡。
魯浩得知情報,迅速接管了谷為的安全,不過狗蛋和四毛留下一部分人協防,將兵部集結營圍得水泄不通。他倆帶著其他人全部出動尋找猴子的下落,不然他們兩個根本說不清楚自己投靠谷為的目的。
“相公,”藍月亮意味深長的喊了一句。
“不用說了,現在不是找內奸的時候,你們要保好護郭鳳霞的完全。”谷為小聲吩咐道;
“其實,他們說如有情報就在脖子上為一根紅色絲巾,可是現在我暴露了,估計用不上了。”郭鳳霞在被刺殺后,干脆說出接頭的暗號,因為現在她在別人的名單上,已經是個死人了,應該是必死,就連他的父親也無法保她周全。跟谷為合作也許才是她唯一的活路。
“碰,”大門外一聲巨響,
魯浩立即帶人查看,發現一具黑面巾遮臉的尸體,細查之后,發現是高明的主管糧食的小官吏。
任武對著面無表情的的谷為,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這是他分內之事,可是他卻毫無察覺。他幾次想開口,都被谷為用手勢攔著。
一夜無眠,幾個女人睡覺去了,大廳里的谷為在任武的陪同下,一言不發坐等天明。這時清點郡主嫁妝的大隊人馬回來了,周斌跑來匯報情報,看到不一樣的安保,他心里直犯嘀咕,出了什么事?居然需要這么多人鎮守。
周斌差不多是沖進了大廳,看到谷為和任武在一起,才拍拍胸脯道:“我的個親娘哦,還以為出大事了,給我嚇得不輕。”
周斌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灌了一口冰涼的冷水,才說道:“銀兩和黃金,我們全部清點完了,分厘不差,清點一車就由我們的人看管,沒有讓任何人靠近。”
“不可大意啊,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谷為有種幻覺,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難道皇上放過他啦,不過他還是讓周斌謹慎一點好。
“將軍,我現在就去,親自守著,直到離開京城。”周斌說完,又風一樣的離開。其實他們一出戶部,任武的人就一路上監視著,狗蛋也派人監管,路上應該不可能出事。軍營里更不可能有事,專門騰空了一排房子,瀾常山在他們還沒有回來之前,就派人守著,閑雜人員不準靠近。
中午,大家都覺得安保工作全部到位,可以松口氣時,李公公帶著御史臺,戶部,禮部,以及一個整編校尉的御林軍,來到軍營。
谷為帶著一幫人陪著笑,再三保證不會出問題,一定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可是御史臺的官員卻要,抽檢嫁妝看看是不是符合禮部的清單。
當然別人是高官,谷為只能順從安排,命人打開庫房,一箱箱整齊的貼有封條的戶部銀兩專用箱子,整齊有序的排放在一起。御史臺的官員,隨便找了一個箱子,撕掉封條,用鑰匙打開了箱子。谷為不想看,因為看了眼饞,于是走到外面跟李公公天南地北的瞎聊,就在兩人聊得正火時,庫房傳來一陣驚呼。
李公公跟谷為被那聲音嚇了一跳,當他們兩人來到箱子前,谷為傻眼了,里面全是石頭,說好的銀子呢?而一旁的田凱和周斌更是大汗淋漓,他們倆親自動手打開一箱,結果還是石頭,不信邪的兩人連開十箱全是石頭,兩人不約而同的問道:“銀子呢?”
“銀子,不是被你兩領走了嗎?”戶部的官員,滿臉嘲笑的說道;
“我們沒有領走。”周斌和田凱大聲反駁。
“那這不是你兩簽的字嗎?還有孫大人的簽名。”戶部官員揚著手里的字據。
當谷為讓人把所有的箱子打開,一共只有五萬兩銀子,兩千兩黃金,差了四十五萬兩白銀和八千兩黃金,如此巨大的差距,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恐,特別是護衛軍的人,因為窮根本無法籌錢補齊。
御史臺的官員,黑著臉責難道:“皇上給郡主的嫁妝,你們都敢貪墨,難道護衛軍真的無法無天啦?現在必須補齊,不然后果不是你們能夠承擔的。”
新上任的后勤處長孫重牟,杵著拐杖在他的家丁的攙扶下,來到庫房對李公公說道:“李總管,我查了一下護衛軍的賬目,高明留下的資產,有皇上賜予的一萬一千兩黃金和郭鳳霞郡主的一萬兩黃金的嫁妝,共計兩萬一千兩黃金,還有五千兩白銀。按照一兩黃金百兩白銀折算,護衛軍需要補一萬兩千五百兩黃金才能補齊郡主的嫁妝。”
“谷將軍,你看這事怎么解決?”李公公詢問一言不發的谷為,谷為也無話可說,這么多黃金白銀丟失,他能說什么?全程都是他的人在清點和運輸。只能說明他的隊伍里,被收買的人太多了。
“我認陪,既然是我的人,把郡主的嫁妝丟失了,理應賠償。”谷為說完,可是心卻在滴血,這些家當可是高明用命換來的,一夜之間全部充公。
“既然谷將軍,都承認貪墨嫁妝,那么就要承擔貪污腐敗的懲罰。”御史臺的官員嚴厲的語氣,差點讓谷為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特尼嗎貪墨,老子上當受騙了,還想找人晦氣,你還屁屁的廢話。
“谷將軍,按照大華夏的律法,貪墨皇上御敕之物,當處斬刑,還望你理解,我也是奉皇上圣旨辦事。”李公公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可以緩和的態度,而且一揮手,御林軍就把還處于懵逼狀態的田凱跟周斌緝拿。
“李總管和各位大人,丟失嫁妝我們是有錯,但是我愿意按價賠償,在律法上應該從輕發落,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才是,圣人都說過,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而且這兩位也是軍中的驍將,如果被你們處決了,我有又怎么完成皇上交給的重任。”谷為一看要動真格,為了自己的兄弟,他放下了心中的不滿,開始游說,希望這幫狗東西,手下留情。
“谷將軍,我可不可以認為,你的這番話算是承認了他們盜竊嫁妝的事實?”御史臺無恥的曲解谷為的本意。
“大人,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你,你為什么如此刁難下官,丟失跟盜竊應該不是一回事吧。”谷為怒懟一臉陰險的家伙。
“谷將軍,丟失?你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我把剩下的五萬兩銀子丟失一下讓我看看。如果你能當面丟失了,我們御史臺絕對不問責,而且還會到皇上那兒跟你說情,就說銀子自動變成了石頭,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又沒有特異功能,怎么可能把這么多銀子弄走,要不你給我示范一下?”
“既然谷將軍,都無法弄丟,那么我認為你的手下確實貪污了郡主的嫁妝,這個事實你無法反駁,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御史臺就得按律法辦事,絕不姑息養奸,縱容罪犯逍遙法外。”
谷為好想爆打他一頓,要是這張嘴能對上真正的貪官,那么華夏也不至于用一個小女生的美色,去拯救一個龐大的國家了。今天居然揪住這個被冤枉的事不放,絕對是有意搞自己,但是在絕對的皇權至上的世代,谷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沉默,谷為只能沉默,希望李公公能從中調和,更希望皇上宇文清風不要太絕情。可是谷為此刻深刻的理會到,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的道理。爆發那是不可能的,京都重地,宇文清風在三個時辰之內就能調集十萬大軍,絞殺他這支沒有多少戰斗力的乞丐部隊。
“既然谷將軍,用沉默來承認兩位將軍的貪墨行為,那么就帶走這兩位罪犯,聽候皇上的處罰。”御史臺的官吏,私下偽裝不再照顧谷為的感受,讓御林軍押走被帶上枷鎖的田凱和周斌。
“李總管”
“谷將軍,你就不要多說了,我也是奉旨辦事,無能為力,希望你理解。”李公公說完跟著走了,留著谷為等人一籌莫展。
大廳里,谷為正跟瀾常山,狗蛋,魯浩,齊魯,齊晉一起商議對策時,宇文清風的圣旨到了,太監尖銳的聲音宣讀道:“田凱,周斌及所帶領的護衛軍一干人等,公然貪墨郡主的嫁妝,應當處以極刑,因谷為愿意賠償嫁妝損失,故免去其他人的死罪交由谷為處罰,田凱,周斌作為將領當處死刑,立即執行以儆效尤,欽此。”
“公公,我想去為他們二位送行,不知可否?”谷為塞給太監十兩黃金后請求道;
“谷將軍,我來時已經行刑,你可以派人去領尸首。”太監拿著金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田凱和周斌的尸體被孫重牟派人運回來,在軍營里簡陋的祭祀棚里,一張草席就成了他們下葬的全部。谷為把孫重牟一頓臭罵,孫重牟毫不表情的說道:“谷將軍,從今往后我跟著你們,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為難一個死人嗎?這是御史臺的意見,否則我們還會死更多的人。”
夜,在沒有月色的冬天,更加寒冷,谷為打發了所有人,一個人坐在大廳里,孤獨的發呆。二樓梯口,四個女人也呆呆的望著那在燭光中發傻的谷為,沒有人能夠睡得著。在即將出征時,谷家軍的舊部,兩員大將被陷害斬殺,打擊了谷為的部署和雄心壯志,也許自己不該出現在這個本來就不屬于自己的世界。
瀾常山依然站在軍營里的最高處,漆黑的夜晚,讓他看不清谷家軍營的真實面貌,猶如被無情的巨口吞噬。絕望,猶如六年前一樣,來自皇家權利的蹂躪,摧毀了所有人的信心,包括他自己,但是他一樣堅守自己的使命,期待在絕處逢生。
魯浩接手嫁妝的看護,他派出了自己的親信,將堆放黃金和銀子的庫房團團圍住,哪怕是一只蒼蠅也不能輕易闖入。他身著重甲,親自把守大門,黑夜里兩只閃著精光的眼睛,搜索著每一處異響的角落,將意外扼殺在搖籃之中。
還有一天就要出發了,宇文清風卻摧毀了谷為組建的軍隊,他不得不重新編制隊伍。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猜測,他全面壓縮隊伍的編制將三萬多人的主力,經過篩選留下一萬人作為主力軍隊,其他人全部編制到后勤,作為糧草運輸。
任命魯浩為先鋒官,配備三千人的編制。任命齊魯齊晉為獨立團正副團長,配備兩千人,作為機動部隊。瀾常山為一師師長,帶領三千人,負責宇文清雨的安全以及嫁妝的搬運和安保。瀾柯任一旅旅長,配備兩千人,負責谷為及十來萬人的安全。其余十幾萬人不分老少男女全部編制成預備役,以瀾欣為預備役司令,藍月亮,郭鳳霞為副將,負責全軍的糧草搬運已經吃喝拉撒睡,孫重牟及其帶來的家丁管賬和籌備糧草。任武和狗蛋的職務不變,人員也不變。
冬月三十,是宇文清風出嫁的黃道吉日,谷為的大部隊全部換上新衣,從兵部集結營一直排到城門口,井然有序,根本看不出在兩天前,他們損失了兩員大將。護衛軍的表現,也讓有心人密報給了宇文清風。
御書房
宇文清風一聽谷為帶領的殘兵如此遵守軍紀,他感覺心里不踏實,他總覺得這支隊伍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就要徹底跟他疏遠,但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又不可能大開殺戒,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于宇文清雨的身上,但愿她能執行自己的命令,不然殺無赦。
宇文清雨,站在靖王府的大門口,在菲兒的攙扶下,給靖王爺夫婦磕頭離別,她沒有哭泣,更沒有恨嫁的悲傷,一切顯得那么自然和諧。
而靖王爺夫婦卻看到了,自己跟愛女的永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只能深深的埋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