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一處住宅的大廳電視里,正播放著有關瓦斯爆炸新聞的調查進展。
“咕嚕嚕——”
吳銘坐在沙發上,他在聽到浴室門打開后,對著身后剛剛出浴的人說道:“楪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怎么了?吳銘。”楪祈問道,她正用干毛巾,擦拭著自己的粉發。
“你離開這吧。”
楪祈手上的動作一滯,她說道:“為什么?吳銘。”
“因為我想離開葬儀社了。”吳銘沒有看她,而是將臉對上電視機。
現在前期劇情已經過完,已經到達了轉折期,他要先脫離葬儀社一段時間,以此來推進恙神涯假死的劇情,只有把恙神涯變成墮落者,他才能夠完成任務。
“難道葬儀社的大家,對你不夠好嗎?”楪祈焦急的問道。
“還是說……楪祈……給您添麻煩了……?”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這就是吳銘不敢直視她的原因。
“沒有,小祈你沒有給我添麻煩,我只是累了,不想再過這種奪取人性命的生活了。”吳銘面無表情,說著連他自己都不信的謊言。
自從獲得黑光病毒的那一刻起,吳銘早就做好了以殺證道的決心,他之所以這么說,就是想營造自己患有‘恐戰癥’這種戰爭心理疾病,并以此為借口,脫離葬儀社。
“自從獲得虛空之力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噩夢,夢到他們,那幫親手被我殺掉的人,來找我索命。”吳銘語氣沉重地說道:“他們抓住我,把我剁成一塊塊的,那就像果凍,人肉果凍,我每天晚上都要忍受這種煎熬,所以我受夠了,我要退出,我要離開葬儀社。”
“吳銘……”楪祈想說些什么,但卻被打斷了。
吳銘搶過話語權,故作激動地說道:“你不知道,你不了解,它們就像幽靈,它們就像是魔魘,他們每天都蠶伏在我耳邊低語,訴說著死亡的痛苦,我……我覺得……我快撐不住了”
“所以請你離開吧,告訴恙神涯,把我這當作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就……”
吳銘說著,突然就斷了聲,因為他感受到,自己身后的柔軟。
“Erinnerst du dich noch。”
“Erinnerst du dich noch an dei Wort Das du mir。”
“Gegeben hast……”
“Erinnerst du dich noch。”
楪祈環抱著吳銘的頭,唱出一首德語的歌,這是吳銘之前,把終端歌詞拷貝給她的,說是希望她能學會。
吳銘面無表情的聽著,這首曾經陪伴他度過艱難時光的《Silence》,這是他最愛的曲子之一,當年他就躺在黑暗里,靜靜地品味(mei)著這首曲調悲傷的歌。
“Die Ruinenstadt ist immer……”
“Ich warte lange Zeit auf deine Rvckkehr。”
他被楪祈帶著溫柔而悲傷的歌聲所感染,眼神微微顫動,那似乎永不磨滅的銳利,在這比水還有柔軟的聲音里,頃刻之間被融化了。
吳銘閉上眼睛,放輕自己的身體,享受這一本不該出現的,不該出現在楪祈聲音中的曲子。
“In der Hand ein Vergissmeinnicht……”
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從前,以及那逝去的時光。
他還想起了那些虛偽的人,還有他最討厭,也最愛他的人。
還有……
“夠了!”
吳銘的聲音,仿佛就是按下了暫停鍵,使得歌唱的楪祈斷了音。
吳銘抓著環繞他的手說道:“停下吧,我不能再聽它了,我意已決,必須得退出葬儀社,否則我怕會出事。”
說著,吳銘將楪祈的手拿開,站起身來說道:“我已經厭倦了過去,我現在只想做,我現在想要完成的事情,所以請您別用它來挽留我了。”他指的是《Silence》。
“銘……”楪祈想說些什么,但吳銘卻是離開了大廳。
“再見,楪祈。”
吳銘向著家門外走去,不打算繼續和楪祈,玩這種糾纏不清的游戲。
“銘……”
楪祈眼里含著憂傷,呆呆的望著吳銘離開的方向。
吳銘走在樓道間,步伐堅定,眼神不在渙散,一邊漫步一邊在心中,不斷釘制著自己的思維。
“我是吳銘,只為自己服務,我的意志絕對不容動搖,那一切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這種東西當作回憶就好,決然不能沉浸在從前的虛偽之中。”
“所以,我必須要面向未來,不斷前進,不擇手段的前進!”
吳銘的眼神就像利劍,這一刻他就是冷血的追命者,所有阻擋他的變數,都將被他親手粉碎。
“病毒裝備。”
……
十幾分鐘后,一處江橋邊。
“沒想到,你會在這個點叫我過來,吳銘。”一個聲音傳進吳銘的耳中。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的這么快。”吳銘轉身,對著亞里沙說道。
他在離開家后,走到了沒有監控的地方轉化出病毒裝備,開啟全隱身來到了這個江橋邊上。在躲過葬儀社的監視后,就拜托一位路人,用他的終端撥通亞里沙,讓她來接自己。
吳銘在脫離葬儀社的這段時間不打算閑著,打算去尋找供奉院家的家長,和對方談一筆生意。
“我剛好路過這附近,所以你一打電話我就來了,還有你是怎么回事,用的是別人終端打的電話?”亞里沙有些奇怪的問道,她記得吳銘是有終端的。
“砸了。”吳銘說道。
“為什么?”
“我怕里面有葬儀社的定位設備。”吳銘實話實說,他現在不想面對恙神涯和楪祈這兩人。
就算是要見面,也得等恙神涯準備死掉再說。
“這些恐怖份子,難道都是那么陰險么?”亞里沙擔憂說道。
“其實主要是恙神涯這個人,其他人也就那樣。”吳銘說道:“走吧,上車再聊,我要找你的爺爺,談一些事情。”
吳銘認為,除了恙神涯和他的軍師四方儀以外,整個葬儀社也沒什么厲害的人物,他們這個組織之所以看上去很強,最主要還是依托于恙神涯的洗腦能力,以及鐵腕手段,否則這幫人只是烏合之眾。
“好的。”亞里沙回道,然后就帶著吳銘,走向她的座駕。
兩人在上了車后,亞里沙插入鑰匙,發動了車子。
“你想找我爺爺聊什么?”亞里沙開著車問道。
吳銘看著窗邊不斷倒退的街景說道:“關于你身體強化的事情。”
“你想對我爺爺做什么?!”亞里沙突然剎住車,讓使得吳銘沒有牢靠的身體,差點失去平衡。
吳銘按著前臺,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會對你的爺爺做什么,只要他沒有害我之心,我不會對他像你這樣遙控的。”
“我找他的目的,其一,是關于恙神涯的未來行為,對這個國家,或者說是,對人類世界的危害……”
“什么?他怎么可能這樣,恙神涯他何德何能……”亞里沙很驚奇吳銘的說法。
她曾聽過爺爺對恙神涯的看法,他說恙神涯帶領的葬儀社,其目標是要打敗GHQ,以此解放現在這個被束縛的國家的。再說,吳銘說的說法很是荒唐,恙神涯的葬儀社本事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做出對整個人類世界有危害的事情。
“別打斷我說話,這件事情,等到了你家,我會讓你的爺爺,放你過來聽取具體事項的。”吳銘皺著眉頭說道,他不喜歡被人打斷自己的話。
他接著說道:“其二,我就是和他談一筆生意,這是真正能拉動你們供奉院家,甚至這個國家,更進一步發展的生意,而不是恙神涯那種空頭支票。”
“并且,除了我們最初不愉快的見面,你有見到過我有強制要求你干什么嗎?我對你的秉性和態度如何,我是那種不擇手段的怪物嗎?”吳銘扯皮說道。
雖然他覺得自己很假,但面前的人還很年輕,閱歷不高,怎么瞎掰都行。
再說,吳銘也真沒有仗著自己的能力,強制要求亞里沙為他行事,或者對其做出不軌的事情。之前他買東西付錢,那都是她主動幫忙的。
“你這么說也是。”亞里沙回憶起與他接觸的種種,覺得吳銘沒有說的是事實,他的確不是什么惡人。
亞里沙重新開動起車子,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帶你去見你爺爺,希望你能答應我,不要做出讓我難受的事情。”她的語氣帶有一絲請求的意味。
吳銘聽出了意思,摸了摸她金色的長發,微笑著說道:“放輕松,我不會對你爺爺做出不法舉動的,相反,一但他答應這筆生意,他會將收益無窮。”
“希望是這樣吧……”亞里沙在心里嘆著氣,她不知道帶吳銘去見自己的爺爺,究竟是禍還是福。
……
半個多小時后,兩人驅車開到了一座莊園里。
吳銘打量著這個占地巨大莊園,以及那棟宏偉的連體設計的別墅,心中不由的感嘆起供奉院家的財力。
雖然十年前爆發啟示錄病毒,死了不少人減少人口密度,但能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建起一座巨大的莊園,還是要花上不少財力和手段的。
“歡迎回家,小姐。”一個女仆對著亞里沙鞠躬說道,這是供奉院家雇傭的全職女仆。
“嗯,幫我把車開進車庫,我要帶他去見爺爺。”亞里沙將車鑰匙遞給女仆,動作很是嫻熟,她應該是經常這么做。
“小姐帶了客人來嗎?還是說這是……”女仆笑著說道,眼睛彎成月牙。
女仆話里有話,畢竟追求亞里沙的男人不再少數,她在莊園見過很多次來談親的,都被亞里沙通過家長之口,以學業為由拒絕了。這次亞里沙帶一個陌生的男人回家,心里面免不得的會想歪。
“嘴貧,沒有這回事,你快去忙停好車再說吧。”亞里沙對著女仆笑罵道,這個十七歲的少女,難得聽懂了這種隱性語言的含義。
“走吧,吳銘。”亞里沙對著吳銘說道,然后就在前面帶路,領著吳銘進了那棟恢宏的別墅。
“嗯。”吳銘被亞里沙的話,從觀測地形中拉回神,就和她一同走著去。
吳銘在觀察完前方的構造后,除了幾個保鏢以及暗哨,暫時還沒發現更多的威脅。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雖然吳銘對這次與亞里沙爺爺的溝通十拿九穩,即使是強逼著對方也要完成自己的目的,但吳銘有迫害妄想癥的,就是喜歡做最壞的打算。
莊園別墅的書房內,吳銘面前坐著一個老人,老人的身后站著亞里沙。
那是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身上穿著一身合體白西裝,肩上搭著白巾,頗有一番教父的風范。
“聽我孫女說,就是你要找我?”老人坐在沙發上,住著拐仗說道。
“是的,供奉院爺爺,我的名字是吳銘。”吳銘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恙神涯跟我說過你,你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并且,你還擁有那種力量。”供奉院翁眼角帶著笑意說道,他可是好久沒聽過外人對他使用長輩稱呼了。
吳銘說道:“嗯,是的,那種力量非常讓人陶醉,據GHQ源質研究所和恙神涯的解釋來說,就是把人的內心具現化,然后抽取出來使用。”
“哦?原來是這樣啊。”供奉院翁說道,他側眼看了看身后的亞里沙。
他很奇怪,亞里沙作為自己的孫女,未來供奉院家的繼承人,抽取出的虛空,居然是能個保護傘。
“雖然我一介外人,不好插嘴,但作為朋友還是希望說一下,亞里沙之所以是那樣的虛空,應該是壓力太大了吧。”吳銘臉上笑容不變說道:“她的保護傘按照心理學解釋,就是那種面臨各界壓力,從而要自我封閉保護的人格。”
吳銘見供奉院翁望了眼亞里沙,立馬就猜透了對方的心思,就借機幫亞里沙說話,以此更進一步建立羈絆聯系。
“亦或者說,受到某種期望太高,對他形成了無形的壓力,嗯……將主觀視覺帶入的話,作為一位17歲的女孩,擔子可能有些重。”
供奉院翁身后的亞里沙,在聽到他這番話后,眼神微微顫動,吳銘說的這番話,著實是說到她心坎里了。
亞里沙從小就十分受她爺爺寵愛,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爺爺也會為她摘來,但在8歲那年,自己的人生就變了。
她被爺爺宣布成為供奉院家的繼承人,在那以后,自己的生活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被要求進行各方面的綜合學習,家族的期望使得她沒辦法再無憂無慮,那種過高的期望,壓得她喘不過氣。
就連學生會長這個位置,也是照著她爺爺的要求去爭取的。
“吳銘小友,你懂得可真多。”供奉院翁說道,語氣有些不正,供奉院家的家教,輪不到一個毛頭小子指指點點。
吳銘品出了意思,他說道:“沒有,供奉院爺爺,我的興趣是看書,上次瞎翻它,只是湊巧看見罷了。”
“嗯,年輕人喜歡讀書,是挺好的,畢竟知識改變命運。”供奉院翁說道,他見吳銘這么回答,敵意微微有些消減。
“供奉院爺爺說的是。”吳銘撓撓頭,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在意面前這個老頭的教訓。
“亞里沙,你真像吳銘所說那樣嗎?”供奉院翁對著亞里沙說道,雖說外人說的話有些不中聽,但他畢竟是愛自己孫女的,所以便發聲詢問。
“……是的,爺爺。”亞里沙低著頭說道,她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
“嗯,我知道了。”供奉院翁收回眼光,然后對吳銘笑著說道“你的書看的還算不錯,真被你猜對了。”
“哪里,那點事情不足為道。”吳銘謙虛說道。
雖然吳銘也看一點心理學,但他對亞里沙的分析,主要還是自己結合動漫原著來擴展推理的,心理學又不是無敵,哪有那么快能看透一個人的心思。
嗯,雖說亞里沙這個少女,對他來說還是太好理解。
“好了,寒暄就到這里了,吳銘。”供奉院翁說道:“開始正題吧,說說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相信你應該不是為了亞里沙,從而來這摸清老朽底細的吧。”他話里有話,指的是之前來提婚的那些人。
吳銘微微翹起嘴角說道:“嗯,你說得對,我是有點事情要找你,是來談一樁生意的。”
寒暄已過,他對老人的尊敬已經帶到,所以后面談正事,就不需要帶上敬語了。
“先說說恙神涯吧,你覺得他是個怎么樣的人?”吳銘說道,他打算先用恙神涯引出話題。
“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計謀、手腕,都十分優秀。”供奉院翁說出自己的評價,他之前有和恙神涯單獨會談過,所以對那位葬儀社的首領感官還算不錯。
吳銘不過是一個掌握超凡力量的普通學生,在他心里的分量,比不上一個組織的首領,所以他對兩人的態度有明顯區別。
“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惜……他走的不是正道。”吳銘微笑著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供奉院翁疑惑道。
他前不久才對葬儀社進行“管道”的資助,所以不得不好奇,為什么面前這位隸屬葬儀社的年輕人,會這么說他的首領。
“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據他對葬儀社那幫人的洗腦,說是為了將GHQ趕出這個國家,然后才為此而戰斗的。”吳銘看著供奉院翁說道:“我想問您這位資本大鱷,應該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吧。”
“雖說他的行事有些蹊蹺,但老夫也是愛國的。”供奉院住著拐仗,話語很有力。
吳銘有些嘲諷說道:“哦?愛國資本家?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應該不是這個吧,我很喜歡看新聞,最近GHQ貌似對你們這些財閥,實行了什么什么……那個什么限制來著?”
“資源管理限制。”
“哦,對的,就是資源管理限制,這種條例,由GHQ操控日本正府專門針對你們所設立的,為的是打壓你們這些財閥,削減你們的實力,從而減輕你們上層人士對真正日本正府的影響力。”吳銘說道。
他從主世界了解過,日本首相的選舉,常常伴隨有財閥的身影,或者說首相代表的,就是某個財閥的利益。
供奉院翁說道:“你想說什么?吳銘。”
吳銘所說的,就是他們這些支持葬儀社的原因,GHQ殺多少平民,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心里的一點芥蒂,是決然不會讓他們這些財閥,冒著極大風險反抗GHQ的。他們對付GHQ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幫外國人,動了他們財富和正治的蛋糕。
這是一個懂得正治的人,才能分析出來結論,所以他不得不重視起,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了。
“你認為,葬儀社能推翻GHQ嗎?”
“老朽認為很難,但不是沒有希望。”
“若是我不在他們那一方了呢?”
“那他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供奉院翁對葬儀社勝利的判斷,主要源于吳銘這種超凡之力的期盼,若是他們計劃的核心少了吳銘,那么供奉院家就沒必要再資助一個必敗的組織了。
他們供奉院財閥是趨利避害的,只要吳銘不在葬儀社,就不會再參與這趟必賠的渾水。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供奉院翁問道。
“恙神涯為了什么而戰?你應該不會相信為了國家這種鬼話吧?”吳銘再次問道:“或者說,他曾向您說過更多?”
供奉院翁皺著眉頭說道:“沒錯,恙神涯是和我說過,他是為了一個女人而進行戰斗的,拯救這個國家只是順帶。”
“對的,那么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吳銘問道,他除了設計疑問,還想套面前這個老頭的話,看看他們有沒有對GHQ進行過滲透。
“他的女人,老朽不敢興趣,也沒有聽說過。”供奉院翁回道,他不知道吳銘說這件事情,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為的是,十年前失落圣誕的罪魁禍首,櫻滿黑周的女兒,櫻滿真名。”吳銘語出驚人。
供奉院翁嚴肅說道:“櫻滿黑周我調查過,是與失落的圣誕有關,但我沒有聽過他有女兒。”
“看來GHQ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在事變之后,立馬刪除了這方面的資料。還有值得一提的是,櫻滿黑周的后妻,也就是櫻滿春夏,現在GHQ源質研究所工作的,所以你們后面調查的資料,有可能就是被她修改過。”
“接下來我們所有人的行動,相當一部分都是關于這個女人的,所以我們可以遲些再說她。”吳銘說道,他判斷這些財閥有對GHQ進行滲透,但應該都沒有太過深入,只能是見到表層。
“總之,我就先開出我先的價碼吧,畢竟您應該看得出來,我來這里不只是為了說這些事的。”
“可以。”供奉院翁答道,他要的重點來了。
吳銘說道:“我有兩個價碼:其一是近期價碼,第二,是長期價碼。”
“短期價碼,就是我可以做您的超級雇傭兵,讓你的一些不論生意上的、還是正治上的敵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容老夫說一句,你看上去不像是能干這活的人。”供奉院翁對此表示懷疑。
雖然他是想除掉一些人,但他并不認為動靜極大的虛空之力,能辦到這種事情,畢竟暴力進攻和暗殺是兩回事。
“請聽我說完。”吳銘眼中閃過猩紅,他不喜歡被人打斷,并且懷疑他的能力:“長期價碼,就是對GHQ進行能夠傷及他們筋骨的打擊,推翻他們這些國內的基地,可以交由我們來做,至于其他事情,你們這些財閥可以聯合起來自己運作。”
“我就是天生的殺戮者,暗殺和屠戮,我都能勝任,我有實力做出這個單子,而不是像恙神涯那樣只會開空頭支票。”吳銘冷笑著說道。
他身上一陣黑紅色的病毒涌動,轉化成了病毒裝備,并從虛空中變出病毒長刀,以及一堆炸藥和槍械,然后開啟了光學擬態。
“這是……”供奉院翁有些驚訝,吳銘的這番動作超出了他的認知。
那種黑紅色的觸須看上去很是不凡,竟然能迅速讓人改變衣著,并且他身上還擁有幻想中的空間之力,能夠存放武器,這些都不是當今的科技能做到的。
這些力量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把一個普通學生,轉化成全副武裝的戰斗人員。
“黑光之血,虛空之力,空間存儲,反紅熱擬態,這些就是我自信的來源。”
吳銘從隱形轉化現身說道:“并且我具有10倍于常人的身體素質,這種人形隱身的小型軍火庫,加速藏匿尸體的手段。”
“從客觀綜合考慮,您認為我能勝任這種黑活兒嗎?”
供奉院翁說道:“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么我相信你是能辦到的。”
吳銘展現的力量,讓供奉院翁不得不相信,他的短期價碼的可行性;雖然吳銘的學生心理,從客觀上無法勝任這一單子,但他相信面前的這位深蘊正治的年輕人,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政斗,本就是利益集團間的黑暗斗爭。
“很好,那么我們接下來,就講講長期價碼吧,相信這也是供奉院家長您,最為期待的事情。”
吳銘手一揮用納戒收回了所有的武器,身上的病毒裝備,也轉化成了一套得體的黑衣紅領西裝,臉上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竟然能透出一種商業精英的氣質。
“長期價碼,推翻GHQ的在這個國家的統治,或者說擊潰他們的武裝力量。”吳銘坐到沙發上說道:“我之所以有信心對GHQ進行打擊,并不是來源于我獨自的實力。”
“哦?難道你還想成立類似葬儀社的那種組織?”供奉院翁說道,他對此并不感到意外,因為吳銘再怎么強大,個體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沒錯,我是需要成立一個反抗GHQ的組織,我自己個人的力量有限,無法快速擊潰他們,只不過和葬儀社有些不一樣。”吳銘說道。
“不一樣?”
“嗯,是的,我打算成立的組織,將會比葬儀社的人員多上非常多,并且將會有相當一部分的人,可以當作作戰人員使用,我會給他們提供武器。”
吳銘推了推眼鏡說道:“GHQ內部有我的內應,他除了進行情報竊取,還將會給我提供武器裝備。當然,除了常規武器之外,我還可以抽取別人的虛空,讓他們以此武裝自己,成為超能力戰斗單位。”
“你那種力量還能分享給他人?”供奉院翁好奇問道。
若是吳銘真的這么做,那么他將會打造出,世界上最強的單兵武裝力量軍隊。
“沒錯,我的力量在幾天后就會進化,后面我只需要抓住被抽取者的手拿出虛空,便可以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拿出虛空武器。”吳銘半真半假說道。
因為他也不知道王之力如何進化,或者說他本身就知道,但是給忘記了,不過劇情后面的推動,應該可以幫助他進化王之力,從而讓被抽取者清醒的使用自己的虛空。
“你這么做是可行,只是你有幾成把握,能夠擊潰GHQ的軍隊,他們裝備除了常規武裝力量,還擁有終極咆哮,以及白血球。”供奉院翁提出疑問,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他有必要知道。
他沒有見過吳銘拿著虛空巨劍戰斗的情景,只見過吳銘拿出亞里沙的保護傘,所以對虛空的進攻性還是略顯見拙。
“他們的常規武裝力量不值得一提,普通的槍械對我的軍隊影響不大,終極咆哮也是,這種巨型作戰單位我們解決起來甚至比步兵還要輕松,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爆破類武器的防御,不過這方面我們有亞里沙。”
吳銘笑著說道:“并且,不知道您是否有得到過消息,三個白血球里面,有兩架,是被我親手解決掉的。”
“有這回事?你說的是否屬實?!”供奉院翁有些驚訝地問道。
他心頭大震,因為白血球是GHQ,壓在這個國家每個人身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是因為這種東西,使得他們這些財閥,無法組織起大范圍的暴動來威脅GHQ。
“沒錯,就是這樣,它們是由我使用虛空武器,親手毀滅的兩架天基武器。”吳銘向著供奉院翁再次確認。
吳銘說道:“或者說,你可以請這方面的專家,觀察日本上方的宇宙軌道,來核實我消息的正確性,相信你們應該可以做到。”
吳銘之所以把驗證方法告訴他,是因為這種事情,供奉院翁后面會自己相出方法驗證的,所以干脆主動提出,以此來增加自己說法的真實性,并且顯示自己合作的真誠。
“或者說,我還需要提供什么信息?”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話了。”供奉院翁說道:“你的具體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后面怎么做是你的事情,那么現在就來談談你想從我們這里獲得什么吧。”
供奉院翁主動引導話題,將話題從吳銘價碼的執行可能性,轉移到了吳銘所需要的利益上。并且他在這里使用的是“我們”,而不是供奉院一家,也就代表他會說動其他財閥參與進這次行動。
吳銘笑意很盛,和面前這位資本大鱷談了半天,現在終于輪到他來提要求了,不過他并未著急,因為適當的沉寂可以提升自己在他人眼中的深度。
正好他談了這么長時間嘴唇有些干澀,也就單手提起茶杯,打算先潤潤腦袋再進行接下來的談話,可在打開茶蓋后里面卻是空的。
“倒茶,亞里沙。”供奉院翁說道。
因為他開頭沒有重視吳銘,所以禮儀上的斟茶并沒有做,才導致了這番尷尬局面,只得先讓自己的孫女稍微進行補救。
“是,爺爺。”亞里沙走到茶幾前,幫放下茶杯的吳銘,倒了杯溫茶。
“味道一般,苦澀偏高。”吳銘心里微微感到不適,這老頭喝的茶,沒有亞里沙的學生會長辦公室的紅茶好喝。
但吳銘不會在談判時喜怒易表,他臉色不變說道:“我的需要的很簡單……”
“就是在未來葬儀社解散的時候,把他們的‘管道’供給給我,我的軍隊需要肉類食品,或者說是生肉,大片的生肉,還有常規的補充性彈藥以及爆破類武器。”他的眼神一凝,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就這些條件嗎?若是這樣的話,僅僅靠我們供奉院一家就能做到。”供奉院翁有些奇怪,面前的這位年輕人,提出的條件并不是很過分,甚至可以說是極為虧本。
因為吳銘是干正活兒的,要打仗的,是要堵上自己未來的命運和前途的,所以說那些肉類食品和彈藥,在這次作戰里面,根本不值得一提。
“哼哼,希望如此,因為我有我的目的和任務,所以你們也算是撿了個大便宜,只是我希望你能言出必踐,萬萬不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吳銘微瞇著眼睛說道。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能夠攪動這個國家的局勢,并且要價十分之低,可他只是為了完成攻防任務,在完成任務面前,一切手段和形式都可以視作為百分百利潤的投資。
“并且,我們需要的是至少5000頭準重100斤的牲畜肉類,以及能夠武裝至少1500人進行21天常規作戰的補充武器彈藥和炸彈。”
“可以,這些我們供奉院家可以提供給您,在你完成自己的短期價碼后,供奉院家就會著手準備。”供奉院翁說道。
“名單后面給我,還有詳細資料,越詳細越好,如果速度快的話,應該這幾天就能殺光。”吳銘說道,這些事情,供奉院家理應為他操辦完成。
供奉院翁住著拐杖說道:“好,一天之后,我就讓手下把整理的資料交給你,要抹除的人不到十個,你只需要辦好就行,還有,手法記得要干凈。”
“這是當然的,我尊貴的客戶,我在這里向你保證,他們一定會干干凈凈的,從這個世界消失。”吳銘冷笑著,眼中閃過猩紅。
“哈哈…很好,我相信您一定能辦好這些事情的,吳銘你可真是年輕有為啊。”供奉院翁笑道,他很欣賞吳銘,這種極為效率的對話方式,以及形式作風。
吳銘露出會心的笑容說道:“既然你這么確認了,我們算是交易算是結締了。”說著,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嗯,合作愉快。”供奉院翁也是笑著說道,然后握上了吳銘的手。
“咻——”
一個微型物體彈射到了,供奉院翁手腕處的衣服扣子上。
吳銘面帶笑容的放開了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后面只要供奉院翁敢陰奉陽違,那么就可以使用一些強制手段了。
他之所以不一開始感染供奉院翁,是為了減少人心上的變數,畢竟強壓的奴役,會讓人形成反抗之心。
因為到時候一但開戰,吳銘就不得不依靠起供奉院家的補給。雖然在強壓手段下,對方仍舊會進行補給,但是克扣“糧食”,以及供給偽劣彈藥,從而減少虛空軍團戰斗力也是有可能的。
屆時吳銘即使越想越氣,也無法殺掉供奉院翁的,因為一但殺死對方,那么供奉院家就會報復性的斷掉供給,甚至會幫助GHQ來對付他們。然后虛空軍團就會因此,而不得不走上吃人的道路,到那時,他的軍隊很可能要來一波反人類的“大清剿”了。
這些事情的出現絕對會給他的有生力量造成打擊,所以吳銘必須進行綜合惡性考慮,先從最好的起點開始出發,然后向最壞的結果進行打算。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供奉院翁問道。
“我暫時回不去,葬儀社那邊監視我。”吳銘撓了撓頭說道。
亞里沙見此,不由的掩嘴輕笑起來,因為吳銘這個舉動很是滑稽,把剛才被銳利無比的氣勢全被打散了,仿佛是回歸到了人畜無害的模樣,若非自己目睹了他與爺爺的交涉,她一定會被他的外表所欺騙。
“噢?居然有這事,果然,這非常符合恙神涯的手段。”供奉院翁微笑說道:“若是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在老朽的寒舍暫時住下,待到你的長期計劃開始時,再離開也不遲。”
供奉院翁的語氣,比開頭時候談話要好上許多,他在吳銘的唇槍舌劍下,改變了對面前這位年輕人的態度,連帶稱謂都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敬語。
“哎呀,供奉院爺爺可是幫了我大忙了,真的非常謝謝您。”吳銘憨笑著說道,向著供奉院翁進行感謝。
“今天的會談就到此為止吧,老夫有些乏了,亞里沙,你先帶吳銘去挑一間客房吧。”供奉院翁對著兩人說道。
他暫時不想再談下去了,他需要時間來消化吳銘所說的話,以及思考后面供奉院家在未來所走的道路。至于櫻滿真名的事情,吳銘現在就住在他的別墅,后面有的是機會了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供奉院爺爺。”吳銘微笑著應承道。
“請隨我來,吳銘。”亞里沙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吳銘跟她離開這間書房。
“嗯。”吳銘微笑的應道,然后就先行走了出去。
只是他在出了書房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回歸了冷鐵面。
供奉院翁的計劃只是其一,他認為形式還是不容樂觀,還得思尋另外的退路或者是其他手段。
“咔嚓——”
亞里沙在關上門后,對前方看不見臉的吳銘,笑著說道:“吳銘,我帶你去找房間吧。”
剛剛吳銘沒有對她爺爺做出格的事情,這讓她心中擔憂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因而話語很是輕快。
“嗯,好的,那么麻煩你了。”吳銘臉上轉化成微笑,轉過頭對少女說道,這個第二重保險,他還是要善待的。
吳銘要軟硬兼施,他是吃定了供奉院家,起碼在那三周的作戰時間里,供奉院家必須得是他手上的棋子。
……
十幾分鐘后,供奉院翁掛了手中的電話。
“吳銘,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供奉院翁希望吳銘毀滅白血球的事情,不會是信口雌黃,否則他就要使用一些手段,對付這個滿嘴謊言的家伙了。
前一套,背一套,能爬上來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嘟嘟……嘟嘟……”
楪祈抓著無法撥通的終端,抱著雙腿呆呆的看著,吳銘每次買完食材回家的大門。
現在距離吳銘離開,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一直在等待著,期望著那扇門被某人推開。
吳銘的終端一直都打不通,自從那天以后他就了無音訊了,連帶電腦操作高手的鶇,也無法找到不帶終端的吳銘,仿佛這個人不曾出現在楪祈的世界里。
“滴滴滴——”
“滴滴滴——”
“滴——”
楪祈在手上的終端,鈴聲響了好一陣后,才接通了電話。
“楪祈,出任務了,過來集合。”恙神涯的聲音從中傳出,聽上去有些冷漠。
“嗯。”楪祈答道,她沒有像平常那樣,說更多話。
“……滴。”
恙神涯那邊在沉默了一陣后,掛斷了通話。
楪祈站起身,向著房間走去,她要換好裝備,執行恙神涯的任務。
……
供奉院家。
“吳銘小友,葬儀社那邊,打算在今天奪取虛空原石了。”供奉院翁坐在沙發上,對著面前的吳銘說道。
“知道了,供奉院家主,前期價碼已經支付,再過不久,咱們就要開展合作了。”吳銘說道。
這幾天吳銘每天都有進行暗殺,供奉院翁提供的名單,也不過9人,他能很輕松的解決。那些高官富豪的防衛機關,在他面前,不過是虛偽的脆紙,一捅就破,不堪一擊。
在殺掉他們以后,吳銘把他們的尸體都裝進了納戒,在清理完血跡后,就將其運送到供奉院家,交給這里的保鏢處理。
“是的,供奉院家和眾財閥家族,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吳銘小友。”供奉院翁笑著說道。
吳銘這段時間的暗殺干凈利落,加上他的方案十分可行,所以供奉院翁聯絡了其他財團,打算全力支持吳銘。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給其他財團的,白血球毀滅的證據,因為白血球一天不滅,他們一天就要被那些外國人所壓制。
“很好,我相信您和其他財閥的誠意。”吳銘也面帶著笑容,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聯絡了其他財閥,對他進行資助,這或許是個意外之喜。
因為多家投彩,就意味著他的供應鏈會變得十分牢靠,并且源源不斷,就好比如食物,吳銘要求5000只牲畜,他們在組團后,很可能會帶來8000只的增幅,另外的武器彈藥,自然都將會充足供應。
當然,這其實是供奉院翁的一種手段,因為他供奉院家付錢承擔風險,讓其他家坐享其成是他不愿看到的,所以干脆將那些人全拖下水,這樣不論是對吳銘,還是他都極為有利。
“我聽侍者說,您經常和小女接觸,是嗎?”供奉院翁問道。
“是的,她常常向我,請教一些關于人際方面的事情,嗯……最主要的還是心理學。”吳銘喝了口茶水說道,這是供奉院家的女仆給他斟的,亞里沙現在去上課了。
“哦?除了這件事,就沒有其他事情了嗎?”供奉院翁有些好奇問道。
“沒有什么事情了,因為我也就那樣,腦袋空了一半,擠不出什么知識。”吳銘自損說道。
“哈哈——您要是腦袋空空,那我孫女該如何是好啊?”
“哪里,小姐她可是很聰慧的,我比不上。”
……
東部機場,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空曠的場地上,靜待著長官的訓話。
“楊少將將會帶著重要機密,做那趟班機,飛回我們的祖國。”唐上校望著天上的運輸機說道:“我們的任務是,順利將他護送出境。”
“打起十二分精神,加油干!啊,哈哈哈哈!”唐上校轉身,舉起手對著士兵們鼓勁說道。
“少將差不多該抵達了。”噓界看著自己的手機,自言自語說道。
-
“快到極限了么。”恙神涯低著頭說道,他正坐在指揮車里,輸著血。
“涯,為什么他,要離開我們呢?”楪祈收拾著自己的衣物,對著隔壁的恙神涯問道。
她剛剛才抽完自己的血,供給給恙神涯,緩解啟示錄病毒的結晶化。
“為什么這么問,那個家伙離開,是他自己的事情。”恙神涯說道,他心里面也對吳銘的離開懷有怨氣。
“我……我覺得他是不會離開我的。”楪祈說道。
恙神涯聽到楪祈說出這句話,心中不免有些悲涼。
他說道:“你是喜歡上他了嗎?”
楪祈在收拾完衣物后,走到恙神涯所在的隔間,她手摸著心口,不解的問道:“這就是……喜歡?”
“涯,我這樣算喜歡嗎?”
“喜歡那個人?”
“赫……”
恙神涯沒有回答,他低著頭思考著什么。
‘沒想到啊……你們兩個人的答案都避開了我。’恙神涯仿佛回憶起什么,緊握著手中的銀十字架。
……
一個小時后,機場的秘密通道。
“開始執行計劃。”
隨著恙神涯一聲令下,葬儀社的眾員開始了行動。
“距離B點還有30。”
“收到,接下來那邊有無法操控的監視攝影機,你們注意一些。”鶇在電子作戰室里面回道,她面前的監控顯示的是恙神涯帶隊的眾人。
“指揮官通告全體單位。”
“距離目標運輸機起飛,還有30分鐘,我們要在那之前,占領那架飛機。”
“終極咆哮部隊,在接到搶奪機體的通知以后,同時開始對我們進行掩護。”
“聽到了嗎?”
恙神涯按著耳麥上的按鈕,對著全體下令。
“收到。”
“了解。”
各級部隊對恙神涯的計劃,紛紛進行回復。
“連我都叫來了,你們可別搞砸了咯。”稱呼研二抱著腦袋說道,他剛剛黑完了GHQ的所有“門”,可以讓葬儀社的成員不受到障礙物的阻攔。
“那當然。”恙神涯說道。
-
“恭候多時了,楊少將。”唐上校站在GHQ終端控制室,對著到來的楊少將敬禮道。
這個終端控制室里,坐滿了技術人員,今天是特別的一天,他們要召集好全部空閑人手,進行今天的安保工作。
楊少將一邊走著,一邊敬禮,待到他將裝著虛空原石的儲存器具放到桌面后,對著唐上校說道“那架運輸機,準備得如何了?”
唐上校回答道:“是,在噓界少校的指揮下,已有完全的準備,隨時候命。”
另一邊指揮車里的噓界,聽到了唐上校的語音,閉合了自己玩著的橙色翻蓋手說道:“將攝影機的頻道轉到G7。”
“可是并沒有那條線路的存在啊。”技術人員說道。
噓界把臉湊到監控屏幕前說道:“那當然,因為這是我剛剛才裝好的啊。”
“來吧,轉換頻道。”噓界按動技術人員面前的切換鍵,上面切換出大云壯碩的身影。
“賓果~”噓界滿意地說道。
然后他回身,對著另一端的技術人員問道:“準備好直播了嗎?”
“已經準備完成,噓界少校。”另一頭的技術人員進行匯報:“我們能使用東京都內,GHQ管理之下的所以線路進行播放。”
“很好。”
噓界瞇著眼,舉起了話麥說道:“這里是噓界少校,親愛的諸位[抗體]成員,接種D疫苗。”
車內的技術人員在聽到噓界的指令后,開始接種起管狀的疫苗,那是對付啟示錄病毒結晶化的利器。
“再重復一遍。”
“親愛的諸位[抗體]成員,接種D疫苗。”
隨著GHQ[抗體]部隊的內部通訊頻道的指令響起,所有隸屬于噓界統領的軍人,相繼開始接種起D疫苗,以此來保存實力,應對后面的戰斗。
“莖道局長,這樣就行了吧。”噓界扭動著一個轉輪,仿佛是開動了什么武器。
“我可不負責的呀。”
-
“砰——砰——”
“怎么了?呃啊——”
一陣槍聲響起,不斷GHQ外籍守軍,死在了葬儀社成員的槍下。
“上去,劫機。”
恙神涯喊道,然后帶著一眾葬儀社的核心成員,登上了運輸機。
“粘土炸彈。”恙神涯說道。
“嗯。”大云將一個小型的,沾粘著類似于泥塊的炸彈,貼在了飛機內部的艙門鎖上。
“滴,滴,滴。”
“太安靜了么,但事到如今,我們已經不能回頭了。”恙神涯聽著念頭炸彈的計時,在心中想到。
他們的這次奪取虛空原石的任務,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到讓他不敢相信這種事實;可他們這次的行動,已經堵上了全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但他們失敗,就將會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轟——”
在粘土炸彈爆炸后不到一秒,恙神涯帶著早已蓄勢待發的眾人,持槍沖進艙門。
“無人駕駛?怎么回事”阿戈爾說道,駕駛艙內沒有一個人,但飛機還在開動著,這就說明現在的運輸機,開啟了無人駕駛的模式。
“鐺——”
“可惡!”阿戈爾生氣地用槍托砸向墻壁。
“撤。”恙神涯說道,此地不宜久了,他們中圈套了。
眾人都撤退出駕駛室,唯獨恙神涯沒有離開,因為他看到了顯示屏幕上的英文:
“恭喜你,恙神涯……”
“你已經來到天國。”
另一頭,通過監控看見恙神涯駐足的噓界大喊:
“恙神涯,我要把你送進天國!哈哈哈!”
他在話音落下之時,用力扭下了自己面前“特制”的轉輪開關。
隨著噓界的開關打開,整個東京響起起了一陣怪異的音樂。
GHQ終端主控室。
“這是……怎么回事?”楊少將說道,這陣奇怪的音樂,讓人感到異常的心理不適。
“什么?”
楊少將身前的虛空原石,在感受到這怪異的音樂后,閃出妖異的紫色光芒。
“額啊啊……”
“怎么會?”
“這是啟示錄結晶?!”
“不,這不可能!”
終端主控室里的士兵,不斷發出哀嚎,他們在受到虛空原石的輻射后,身上不斷長出了紫黑色的結晶。
“可惡啊,怎么會這樣……”唐上校也受到了病毒的影響,手上也長出了啟示錄結晶。
“不,不要!!!”
“咔嚓——砰——”
一個發病速度過快的技術人員,在啟示錄結晶感染了全身后,破碎掉了身體,可謂是死無全尸。
-
“鶇,切斷他們的遠距離操控,”恙神涯坐在主駕駛位置上,對鶇下令。
“等一下,幾秒鐘就好。”鶇回答道。
“咔咔——”
“喝啊……”恙神涯低喝著,他的臉上長出了啟示錄結晶。
恙神涯很久之前就有感染啟示錄病毒,所以在虛空原石爆發后,他也受到了影響。
“遮蔽完成。”鶇說道。
在鶇完成了操控遮蔽后,駕駛室里的眾人都被短暫失控的運輸機,造成了顛簸。
“這就是基因共鳴嗎?”四方儀沉著臉說道,葬儀社的指揮系統里面,也出現有成員結晶化了。
“難道,他們啟動了石頭的力量了嗎?!”他不敢相信,居然在失落的圣誕十年后的今天,還有人敢做這種事情。
“咔嚓嚓——”
一陣機械聲響起,關押莖道修一郎的隔離門被打開。
“我們來迎接您了,莖道局長。”軍帽男拿著對講機,向著牢籠里的莖道修一郎說道。
他身后的GHQ[抗體]部隊,正在清剿著因為沒有注射疫苗,從而無法還擊的GHQ外國守軍,這支部隊屬于總部統領,只隸屬于莖道修一郎的源質研究所。
……
“開炮!”
噓界大喊,對著前線的終極咆哮部隊下令,轟炸葬儀社的指揮車,以及他們的部隊。
“砰砰砰——”
“轟!!!”
“綾姊,快逃!”鶇在察覺到前線的指揮車被轟炸后,立即對她最親的閨密進行警示。
“好!”綾瀨大喊著,駕駛著機甲離開指揮車所在的地方。
-
“你究竟想干什么?這樣會造成什么后果你知道嗎?”櫻滿春夏對面前,站在甲板上的莖道修一郎質問著。
虛空原石一但啟動,將造成毀天滅地的輻射感染,那些沒有接種疫苗的人,全都都會被結晶化而死亡的。
“我,在思考人類的未來。”噓界說道,然后他向著甲板外面的城市,張開自己的雙臂。
“來,開始吧……”
“將那天那個失落的圣誕,延續下去吧!”
隨著噓界話音落下,那陣奇怪的歌聲仿佛被增幅了,刺激到了虛空原石,使得它發出更為劇烈的病毒輻射。
整個東京,都被虛空原石的輻射,加劇了人們結晶化的進程。
達特坐在東京塔上,冷漠地看著外界的人,在啟示錄病毒下的恐慌與死亡,他微笑著說道:“都一把年紀了,還要繼續啊,莖道修一郎。”
“你這個人,還是那么有趣呢。”
另一頭的運輸機上,葬儀社一眾人還沒能脫身。
“不行,快停下來……”
“不是這首歌。”
楪祈跪在地上抱著腦袋,這首詭異的歌聲,在她的耳中就是貫耳魔音。
“那個人會蘇醒的……”
“不要!!!”
……
“怎么回事,怎么會有種不詳的預感,難道……是楪祈那邊出事了嗎?”吳銘在某個瞬間,仿若受到了感應,心里不由擔心起楪祈。
“吳銘先生,具前方線報消息。”車輛駕駛員對著吳銘說道:“啟示錄病毒爆發了,整個東京都同時被感染了。”
“您的決斷是正確的,保住了我們許多人的生命。”
之前吳銘有何供奉院家打過招呼,讓他們這些財閥的人,全部在今天注射一遍疫苗,抵御虛空原石的病毒輻射。
“嗯,我知道了,還有,請問一下,還能加速嗎?”吳銘在確認后,對著駕駛員問道。
吳銘希望現在的速度快些,他想要快點見到楪祈,速度越快越好,這種心中對最壞后果的猜忌,一直在磨動著他的心弦。
“如果再快的話,我們的行駛速度,很可能會是在一個非常危險的狀態。”駕駛員向著吳銘發出危險警醒,他們現在是時速80碼。
但下一秒,卻是話鋒一轉:“當然……如果您相信我的車技,我不介意來一次彪速。”
“好,我相信你,如果你辦成了,我會給你額外的獎勵。”吳銘看著駕駛員說道,他不介意來一次車禍,到時候大不了使用疾馳。
吳銘現在等不及了,為了更快的到達戰場,他愿意冒一些風險。
“好嘞!那么……”駕駛員在收到吳銘的確認后,明顯很是興奮,他很久沒有遇見這種相信他的瘋子了。
“嗨起來吧!!”
“170KM/小時!”
……
“怎么了……怎么了?!”
“啊啊啊……”
GHQ終端主控室里面一陣哀嚎,里面的技術人員相繼結晶化,局面逐漸開始無法控制了。
“唐!”楊少將對著唐上校喊道,在看到局面的失控,這位高官開始著急了。
“嗚啊……”
唐上校也是自身難保,他看著自己身上的結晶說道:“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這種啟示錄病毒明明已經被他們GHQ給壓到感染區了,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等人還會得這種結晶化疾病。
“嗡嗡——”
“碰——!”
就在唐上校驚慌之時,一架終極咆哮砸開了終端主控室的巨型玻璃,將自己的機械打樁釘,指向了楊少將。
“恐……恐怖份子嗎?你想干什么?!我可是GHQ的最高司令官。”楊少將見到樁釘指向自己的脖子,對著面前的終極咆哮發出質問。
“機體編號823。”
終極咆哮沒有回答楊上將的話,而是說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自己身上的刷著白漆的編號。
“跟我的生日數字相同”達利魯·楊說道。
“呃……”楊上將不知道面前的家伙,在想什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不知道嗎?”達利魯將終極咆哮的手臂更前一步,頂上了楊少將的脖頸。
“是嗎?你不知道啊……”
達利魯松開樁釘,抬起終極咆哮另一邊手的武器,憤怒地大喊:
“去死吧!你們這些骯臟齷蹉的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計其數的巨型子彈,朝著楊少將開去。
……
30分鐘后,噓界帶領著一眾抗[抗體],占領了終端主控室。
噓界走在正中央,對著話麥說道:“我是GHQ[抗體]局長,莖道修一郎。”他右前方的,是閃著紫色光芒的虛空原石。
“很遺憾的,楊少將,在恐怖份子的襲擊中殉職。”
“依照軍紀,接下來將由在場的最高階士官,也就是我,來負責指揮。”
“那些卑鄙的恐怖份子,在關東全境使用病毒,進行大規模的恐怖活動,這是一級緊急狀況,從此刻開始,GHQ全軍,將納入[抗體]的指揮系統之下。”
“重復一次,這是一級緊急狀況……”
噓界拿著配槍,對著櫻滿春夏說道:“櫻滿博士,也請你協助我們。”
“給我住手!”
“砰……”
一個金發男人把自己的拳頭,呼到噓界的臉上,讓櫻滿春夏略得喘息之機,拿起自己的操控面板,跑出了終端主控室。
“春夏,站住!”莖道修一郎見狀拿起手槍,可是櫻滿春夏卻是更快一步逃出了大門。
“竟然拿槍指著女人,我看錯你了,刀疤臉!”唐上校抓著倒地的噓界衣領大喊,手上憤怒地捏著拳頭。
“現在才說這種話嗎?”噓界并不在意自己被打傷的臉,他舉起自己的配槍,指向了唐上校。
“看來,我從一開始就看錯你了。”
“砰——”
櫻滿春夏在聽到槍響后,逃亡的腳步變得更快了。
“我們該換地方了,噓界少校。”莖道修一郎對正在拍攝死人的噓界說道,他手上正提著裝虛空原石的容器。
“了解,我明白了。”噓界站起身,背著手跟上了離開的莖道修一郎。
“領袖恙神涯,和另一名成員,正在逃亡。”帶著耳機的[抗體]人員,對著軍帽男說道,他上面的監控,顯示著恙神涯和楪祈正在伏擊士兵的身影。
“葬儀社殘存的戰力為:大型指揮車一臺,終極咆哮一臺,航空大廈的西方,發現有八伙殘余的戰斗人員。”
軍帽男扭了扭頭上的帽子說道:“看來他們的指揮系統,已經完全崩潰了。”
“局長他們現在去了哪里?”
“剛剛乘坐著直升機,發往六本木。”
一段時間后,六本木葬儀社大本營,莖道修一郎正帶著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走在他們曾經死對頭的基地里面。
“和我們所計劃的一樣,葬儀社的戰力,似乎都集中在羽田機場了。”噓界對著來臨的莖道修一郎說道,他是[抗體]進入葬儀社基地的先頭部隊。
莖道修一郎把虛空原石,放到了正中央的圓柱石陣中心點上。
“渡過悲嘆之河的時刻到來了。”
“真名。”
虛空原石在接觸到葬儀社主基地的石陣中心點后,與周圍的環境產生了共鳴,仿佛這個葬儀社基地的大廳,就是為了讓它結合進來的。
要知道這個地方,可是葬儀社他們自己動工修建的。
黃昏時刻,吳銘在駕駛員的一路狂飆下,終于是抵達了羽田機場。
“后面我會親自把獎勵交到你的手上的,你先在這里待命,后面我還會回來。”吳銘火急火燎地下了車后,對身后的駕駛員說道。
“病毒裝備。”吳銘一陣黑紅色的病毒觸須一陣涌動,覆蓋上了他的身體。
“臂刃形態!”
吳銘看著遠方的GHQ守軍,凝聚出臂刃,他要開殺了,他要殺出一條血路!
“敵襲!敵襲!”
“不,不行,我們阻止不了他!”
“快,調動終極咆哮!”
“敵人會擬態,快調動紅外掃描!”
……
“楪祈!楪祈!”吳銘幾刀劈開終端主控室的大門,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GHQ技術人員。
“你——?”
“砰——”
“你們這些家伙,不想死的話,快點給我調出一個粉紅頭發女孩的監控,否則你們現在都得死。”吳銘從虛空中掏出一顆烈性炸藥,這種精品要比葬儀社的炸彈,威力大上幾倍。
“嗚嗚啊……”
“砰——”
吳銘干掉一個蠢貨后大喊:“快點,我時間有限。”
“是!”
隨著技術人員的一陣操作,吳銘看到了他想要的畫面,沒有出現他最擔心的結果,楪祈沒有死亡。
“她在哪里?”
“A1號資料室。”
“說人話。”
“就是那邊機場大廈的頂端位置。”
那個技術人員腦子十分機靈,立馬指著窗戶外的大廈說道。
“哼。”
吳銘冷哼一聲,收起炸彈離開了終端主控室。
“春夏,還有多少時間!”恙神涯靠在墻上喊道,他一直在阻擊進攻的抗體,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快了,快好了。”櫻滿春夏不斷修改著數據,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在停止那首激發虛空原石力量的詭異歌曲,只有讓它停下來,將音頻改為播送楪祈帶著治愈力的歌聲,才能緩解這次病毒爆發帶來的災害。
“100%,太好了。”櫻滿春夏在完成后,興奮說道。
她對著樓頂的楪祈大喊:“小祈,我完成了,你快行動吧!”
楪祈站在寒風吹瑟的樓頂,一陣陣風吹得她發舞飛揚。
“銘……”
楪祈輕聲念起吳銘的名字,在短暫的趁機后,喉起一支她曾參與編作的……她最愛的歌:
“うあなたから..〖當你不會再愛我〗””.
“とされることもない〖也不再需要我〗”
“そして私(わたし)はこうして一人(ひとり)ぼっちで〖于是乎我就這樣孤零零一人〗”
“あなたはなんて言(い)ったの?〖那時候你到底說了些什么?〗”
“這個聲音……”
吳銘在聽到了歌聲后,更是加速了自身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