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大積石山啊!
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異獸,是神咕咕!
妘載遣散了所有的工作人員,要求所有正在進行積石山山體數據測量的測量員,以及記錄場地情況的史官,包括后勤保障的戰士們,全部撤離這個地方。
“接下來要進行大當量爆破!可不是黃火藥炸山啊,咕咕彈要開始引爆了,全部離開!”
“百揆大人,要走多遠啊?”
部族諸戰士正是詢問,卻聽妘載道:“揭了咕咕矣,使大爆炸出來么。你們請走開些,它好炸了,莫驚了各位。至于走的多遠,你們且往外走就是了。”
諸戰士走到了一開始大家到達積石山的地方,妘載運起元氣,聲音鼓蕩,大吼道:“再走遠些,再走遠些!”
“還要走?”
“我估計也是,你忘了上一次打相柳時,咕子變得那只大鳥,有多厲害啊。”
眾戰士們繼續撤退,首領們在邊上揮舞小旗:“有序撤離,有序撤離.....!”
“史官不要拍啦,快離開施工地點。”史官記下了此時的情況,然后離開了施工現場,首領們也陸陸續續走掉,只剩下火神們和昆侖上帝,以及陸吾還留在這里。
“上帝您要不要也離開?”
“不用,這種程度的力量,再強能有多強?”
昆侖上帝并不在意咕咕的爆炸,并且表示他很想看一看這只小雞的力量。
而陸吾沒有和其他昆侖之神一起離開,是因為他很想見識一下這金烏爆炸的力量。
“六十年前,上帝和我們提過,外界有一種叫做金烏的神獸,棲息在東海的扶桑之上,飛舞到西方的若木休息,它們的羽翼扇動,猶如太陽一樣耀眼,曾經讓大地民不聊生,殺死了無數的生靈。”
“你們和帝閽說,金烏有堪比太陽的力量,我今日倒是想要親眼看一看。”
陸吾很期待這次爆破,上帝也是表示,雖然他看過金烏橫天的情況,但是沒看過咕咕全力爆炸的威力。
“我知道這只金烏的實力比起正常的金烏要強大很多,只能說一代更比一代強,雖然它個頭不大,但是濃縮都是精華....”
咕咕此時扇動小翅膀,表示上帝說得對!
咕咕看向這座宏偉的高山,在心中驚嘆古時人們的毅力與偉力,但今日,麻麻載要求炸掉這座大山,疏通大河,我咕咕一定不能在這件事情上丟小雞的臉!
這是咕咕的挑戰!
“沒有工作人員還在這里了吧?”
“沒有了,重華帶著人都離開了,現在都看不到了。”
“再等一個時辰。”
妘載決定再等兩個小時,讓大家跑的更遠一點,至于自己這幫人也不用擔心,因為咕咕現在長大了,可以自己決定爆炸時間。
“再說了,都是一群火神,最多被炸到半身不遂,死估計是不至于的。”
妘載一邊說著,一邊把不死草含在了嘴巴里。
要是有半點不對勁,立刻就吃不死草,直接復活甲!
焦焦和鴉鴉開始給咕咕灌輸力量,咕咕閉上眼睛,頭上三根雞毛逐漸亮了起來,變成一團火炬。
三分歸元氣,七分靠小雞。
兩個小雞灌輸力量結束之后,就是火神們,咕咕的身形又開始變大了,就像是上次與相柳作戰時一樣,巨大的身體從一點點逐漸膨脹到六丈,然后是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
肥胖的形態再度出現,咕咕的肥肚腩已經貼緊了積石山。
妘載對著積石山進行了一波爆破前的祭祀:
“我知道各位先祖可能很慌,但是不要太慌,因為慌也沒有用,炸還是要炸的,希望各位先祖爆炸...阿呸,是各位先祖從積石山中離開后,能夠魂歸星辰,護佑我人族萬世永昌。”
“過去的時候,人們不懂得,或者也是沒有辦法治理大水,所以壘砌起了這通天的巨山,我不知道那個時代的環境,但我知道,今日我們知道了治理大水的方法,于是也要來這么做。”
“古老的積石山,護佑了人族千千年,但今日您的工作已經結束,接下來的,將交給我們這些后人了。”
妘載祭祀完畢,念誦了黃帝和炎帝的兩首歌謠,一首是渡水的戰歌,一首是期盼豐收的豐年歌,所有工作做完之后,大家開始撤退,只有昆侖上帝和陸吾還在邊上,遲遲不愿意離去。
“其實我還是很想近距離觀察一次....”
“我勸您最好不要這么做。”
妘載表示,我不是懷疑你的實力,實在是我好不容易把您從山上拐下來,如果您被我的小雞給炸死了,這又算是什么烏龍事件呢?
昆侖上帝點了點頭,笑道:“你對這只金烏的力量,很有信心啊。不過它確實是吸收了太多的火氣,居然能膨脹到這個程度....”
“這還不算它的全力.....您看吧,馬上就要來了。”
妘載等人撤退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這里已經看不到積石山的輪廓,又藏在大山的背面,妘載向天上打出一發信號彈,火光炸開,在遙遠的地方顯化炯炯光輝。
而后,咕咕就收到了信號。
巨大的身體徹底融入光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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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發出一道閃光,看見它的人無法說出它是什么顏色。就在這一剎那,歲月都停止了流逝。
高空中出現巨大的火球,火球發出的高溫偉力,使爆炸中心附近千米范圍內瞬時騰起了濃煙大火。
天地間回蕩著震耳欲聾的聲音,比起雷聲更為猛烈巨大!
持續了好長時間,這些動靜才逐漸消失,妘載驚嘆于這次爆炸的猛烈,也尋思幸虧咕咕本身是個清潔能源,不然現在核輻射就已經來了。
昆侖上帝和陸吾也被這爆炸的力量給驚呆了,竟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
他們尋思,即使是他們自己,也很難扛得住這一下。
“陸吾,你能扛得住嗎?”
陸吾的虎臉上,那兩塊橫肉猛烈抽動:
“您別說笑了,我要是和那個東西貼臉,現在估計已經被炸成烤肉了。”
昆侖上帝:“也是,你確實扛不住,我估計,如果是我在爆炸中心,至少掉一層皮”
陸吾:“?”
天地間彌漫著爆炸之后掀起來的大量塵埃,昆侖眾神中,那兩位鳥類大神出手,掀起暴風,作為風伯職業的近似者,大風驅散了大片大片的塵埃云,天地間的空氣漸漸清新起來。
但也只能驅散一部分,而不能驅散全部,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風神。
如果西方風神石夷在這里,應該是可以驅散所有的塵埃云的,畢竟和他同等級的南方風神因因乎,可以化身為猛烈氣旋,和南海臺風吼天氏一較高下。
掀風,不是什么困難的技能,但是要掀起驚天動地的大風,那就非常困難了,非風伯之類,不可為之!
“炸完了回去看看!”
頂著滿頭的塵土與遠方的暴風,妘載帶著一眾爆破組成員向積石山返回。
走了大概將近一個時辰,回到積石山的位置,這里卻彌漫著厚重的塵土,把積石山都包裹住,看不到形狀,而只有那道光柱的光芒,沒有絲毫的減弱。
熱風呼嘯盤旋在周圍,在光柱中心有一只巨大金烏的輪廓。
妘載看到都驚了,心中不免有些慌了。
這威力這么大,咕咕不會飛升了吧,可別出事情啊。
從過去到如今,咕咕的自爆從來不會傷及自身,這就是它的特性,但是這一次,爆炸威力過于驚世駭俗,連妘載也吃不準了。
不過,并沒有讓妘載久等,那道金烏輪廓里面,發出嘹亮的鳴叫!
整個光柱都扭曲起來,那金烏的輪廓中,在火焰與熱風,在塵埃與灰燼之中,沖出一只巨大的金色神鳥!
這金色神鳥散開明霞,白光熾烈,身后拖著燦爛的金色尾羽,頭上的三色羽冠光輝流彩,翅膀上有黑色的斑駁花紋,猶如流云鑲嵌。
天地間一片金輝,萬物的影子都被照離出來,山與大地的形態輪廓,在宏偉的光明下似乎都被淡化處理了。
在山野的陰面,在那些本來永遠照耀不到陽光的地方,蘑菇在潮濕之地生長,蟲子在石頭的夾縫中密集的攀爬,但在這個時候,光明照耀下來了,苔蘚們貪婪的吸收著這熾熱的光,蟲子們躲藏到石頭的深處,蘑菇們被光明照耀,輕輕搖擺它們的傘桿。
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們,第一次被強制看到了光,它們有些在光明中死去,有些則是會因此而改變它們以后的進化路線。
大河上,光明四射,映照青天!
陽精外發,故日以晝明。羲和御日,日中有金烏存焉!
妘載直呼臥槽!
臥槽火焰鳥!
這只金色神鳥,是咕咕完成了進化?
原來咕咕十年都長不大的原因,是因為它沒有足夠的能量來一次大爆炸?!
連焦焦和鴉鴉也驚呆了,這一次咕咕的進化和上一次明顯不同!
這一次是完全體...不,這絕對是究極體!
兩小雞尖叫起來,聲音刺耳,嘰嘰喳喳語無倫次。
昆侖上帝也驚嘆起來,而陸吾則是驚訝萬分!
“你們人間,真的有人,能一口氣射下十只這種神鳥?”
“我說了,六十年前的事情,你還不相信。”
昆侖上帝在六十年前就看過大羿射日,但是陸吾并不相信,上帝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不相信就拉倒,叫你來看視屏你還唧唧歪歪的。
現在相信了吧?
陸吾心中升起熱血,一想到六十年前,那位箭射九日的那位大英雄居然還活著,他的心中就涌起無邊的戰斗欲望!
一定要讓他吃不死草!塞也要給他塞下去!這樣的英雄人物,怎么能默默無聞的死去!
他應該永遠活在世上,成為活著的神話!
雖然大羿還沒有來和陸吾交朋友,但是已經完全明白大羿有多牛皮的陸吾,則是已經自己認為自己成為了大羿的朋友!
雖然我們素未謀面,但不妨礙我們互相無中生友!這就是神交已久!
金色的神鳥遨游天宇,發出興奮的鳴叫之聲。
咕咕長大了,變得非常非常的帥氣英武,金色的鳥兒降臨下來,輝煌的翅膀收攏,踱步在妘載身邊,眼中還帶著過去的那種好奇與稚嫩。
咕咕看著自己嶄新的身體,非常開心。
而妘載也理解了,為什么三小雞都長不大。
當年大羿射日結束沒有多久,大羿殺死的那幾只新的金烏中,有一只叫做“二足”的金烏,聽大羿的描述,它在短時間內,就變得非常大。
原來金烏長大與否,看起來和陽氣的吸收積累有關,和吃多少蟲干無關。
所以咕咕即使每天猛吃,把自己吃成肥雞,十年過來,它也只能是橫向長大,而沒有真正產生蛻變。
反而是因為戰爭,頻繁的動用咕咕爆炸的技能,讓咕咕增強了身體素質,同時還積累了大量的進化經驗...
妘載看著眼前煥然新生的咕咕,嘆息一聲。
咕咕不肥了,爺的青春結束了,十三年過來,肥雞終于長大,可以下鍋....
不對,是自己終于能坐著咕咕飛天了!
但這有個屁用啊,自己運轉大量元氣托體之后,也能飛啊!
妘載只能想著,自己飛和被人馱著飛,感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咕咕此時低下頭來,現在的焦焦和鴉鴉,只能抬著小腦袋,傻不愣登的仰視咕咕。
“這是咕子?”
“真的是傳說中的金烏!”
火神們也驚訝不已,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金烏變化真身的過程,數十年前的記憶早已模糊,再說了當時那十個太陽根本就懸在天上,壓根不下來。
妘載摸著咕咕的羽毛,看向積石山,此時光柱已經消失,陽氣都被咕咕吸收,殘存的積陽之氣四散逃離,露出那本該存在的古老巨山。
積石山,崩潰了,粉碎了,這古老時代建立起來的巨大水壩,成為了后人可以憑吊的遺址。
無數的精氣從那些粉碎的巨石之中升騰起來。
在翻滾的黃塵中,祭祀的歌謠,拍打缶的聲音、笛子的聲音、骨鈴的聲音、號角的聲音...串聯起來。
妘載眾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荒古時代,鑄造了這片水壩的先民們,正在那滾滾黃塵之中,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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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的塵埃,帶著遠古的聲音。
披著獸皮、鳥羽的先民們,跨越了漫長的歲月,與后世的子孫相見。
就如同當年炎帝的火氣,進行最后的顯化。
號角的雄渾聲音落下,骨笛悠揚的聲音,緊跟而上。
“狩獵”的人們,拿著骨矛與斧刃。
“哺育”的女子,懷中抱著歡笑的嬰兒。
“祭祀”的巫師,舉起手中的骨杖,戴著那飛鳥的青羽,高聲唱誦古老的祭詞。
我們依賴天地自然,從這片世間崛起。
我們曾與天地斗爭,在這片世間掙扎。
世上萬物都有“魂靈”,于是這就有了“信仰”,
比如太陽和火,比如月亮和水,比如山川和風暴。
那么,是誰,喚醒了我們的魂靈?
那么,是誰,讓積石山轟然倒下?
先祖們從滾滾塵埃中走來,他們不是死者的幻影,他們是氣所凝聚,是古老先民們遺留在巨石中的部分自我,如今,積石山被毀掉,他們的氣釋放出來,再度凝聚成他們生前的樣子。
尤其是這些巫師,他們手牽著手,走路像是在起舞,這是原始崇仰儀式中“以舞通神”的儀式,當手臂上揚,則代表著崇尚光明,當手臂下垂,則意味著驅逐邪惡。
妘載看著這震撼的一幕,不免脫口而出:
“在,山之南!”
山之南,意味著從山之北走出,群山的陰晦時期已經結束,接下來將降臨于世間的,則是璀璨的陽光!于是,大河奔流不息,萬物茁壯成長!
巫師們,先民們的目光,落在了妘載的身上。
他們張開口,說的是古老時代的語言,妘載聽不明白,只覺得猶如在聽天書一般。
這時候,昆侖上帝對妘載道:
“他們在問你,如今是什么時代,為什么要毀掉積石山?”
“他們在問你,積石山是鎮壓水患的巨山,無數的巫師,前赴后繼,把性命與魂靈都奉獻在它的身上,你怎么可以毀掉它?”
妘載看到,前面那幾位先民巫師,他們的神色非常悲哀,又有著氣憤,同時更是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因為他們即使看到了積石山被毀掉,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他們終究只是古老時代不散的一道念頭,以氣的樣子聚集成形態。
“不需要積石山了,因為堵不如疏!請您這樣告訴他們吧。”
妘載請昆侖上帝來當翻譯。
先民們聽到昆侖上帝的翻譯,非常的不解,而妘載走過先民們的身旁,一步一步,周圍的先民們都看著妘載,直至妘載走到積石山的石墟上,指向遙遠的西方。
“那邊,就是大河的源頭,它在星宿之海形成了大湖泊,每到春夏的季節,高原上,高山上的冰雪融化,這些水融入大河之中,與大量的雨水,形成了奔騰的洪流。”
“天高于西北,而地陷于東南,自古以來,水向東流,正是如此。”
“這洪流,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之一,不可以限制它,如果限制它,它就會演變為更加不可控的災禍。”
“你不可限制它,你要引導它,瓦解它,不可讓它聚集起來。”
“百川聚成大河,這力量可以摧山崩岳,但如果大河再化為百川,那它就不是禍害,而是哺育萬千山野的母親!”
“我們從未曾停下對抗天地的行為。”
“可我們也從頑固的斗爭中明白,人力有窮,天力無窮!人的力量是團結起來就會強大,可洪水這種災禍,同樣也是天地之力團結起來了!”
“這樣,以有窮之力對抗無窮之力,是必然失敗的,于是我們明白了,堵不如疏,我們要團結,就必須讓洪水不團結。”
“積石山,讓洪水團結起來了,它們聚集在山的背面,在向西的方向,成為了巨大的湖澤,當雨季來臨,它們不能從積石山前通過,于是就潛入地下,在更遠的地方上浮出來!”
“大洪水,就是這樣,依舊會來臨!”
昆侖上帝將妘載的話,翻譯給諸多的先民們,而原本帶著質疑、悲憤之色的巫師們,他們聽著昆侖上帝的話,面上的神情,也從悲憤,逐漸變成狐疑,而后是驚訝,最后......
此時,他們居然變得惶恐了,氣聚成的身影,那些握著“骨杖”的手臂,他們的手腕,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妘載看著他們那不知所措的模樣。
就像是年長的爺爺,本來好心為孫子做好事,卻突然發現,自己做的事,原來對于孫子來說,居然是錯事。
那種無力與茫然,加上自責的情緒,瞬間讓先民們陷入了疑惑與崩潰中。
他們自古贊嘆,嘔心瀝血,聚千人萬巫之力,所構筑的這座古老的宏偉神壩,居然成為了后世大洪水難以解決的問題根源。
先民們看著已經成為廢墟遺址的積石山,而妘載則繼續告訴古老的祖先們:
“我們來到這里,為了打通天下所有不曾貫通的地方,先祖啊,我們已經不必再靠著巨山對抗洪水,我們不再躲藏在高墻石壁之后,我們也是頂天立地的生靈!如這積石山一樣!”
“這大河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東流到海!那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幫助它,讓它順利的進入滄海!”
“于是我們平定了下游的水患,分散了大河的力量,我們來到上游,看到這古老的巨壩.....”
“智慧是我們最強大的力量!千年百世,我們都從不曾停下前進的腳步。”
先民們聽著昆侖上帝的翻譯,望著這片已經被摧毀的原野。
積石山后,那片如同滄海一樣的大湖澤,在光芒下波濤洶涌,這是大河的水流淤積成的大湖,在大河通暢之后,它也會逐漸消失。
把治水的傳承,交給了后人,把自己的一切成就,都交給后人來繼承!
先民們釋懷了,他們笑了起來,舉起了手掌,跳起來古時歡慶的舞蹈,在光芒中逐漸消散,而為首的那三位巫師,發出古老的音節,對妘載點點頭,那充滿風霜與皺紋的臉頰,帶著最淳樸的笑容。
他們消失了,那道念頭也終究難以支撐太久,他們不是炎帝那樣的偉大人物,他們只是古老時代一位又一位的無名巫祝。
人,就是這樣的,無數的人組合在一起,就成了“眾”。
“他們是和合雄氏時代的人么?”
“并不是,但他們確實繼承了合雄氏的精神,哪怕合雄氏發源在中原,而他們生在西荒,但人們的偉大的意志,是不論天南地北,都是相通的。”
昆侖上帝的語氣也很感慨,卻又忽然道:“對了,剛剛那三位巫師,他們說,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看到你身上的裝扮,意識到你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他們對你寄予厚望。”
“他們希望,你能擔當起首領的職責,他們希望你的時代,你能徹底的平定水患....”
“他們說,人族,千年百世,繁榮興旺。”
“他們稱你為.....后世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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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這是一個早已落在歷史深處,褪去人道的光明,而被作為神靈高高捧起的稱呼。
最初的皇字,意思就是光明,三皇之皇,身化薪柴,孕育烈火,才讓人族得以在天災之后延續昌旺。
妘載或許有了猜測,真正被冠以皇者之名的,其實最早是人皇居方氏,天皇與地皇是人皇時代追溯的稱呼,是先有人才有天地。
居方氏是從東方來的人,帶著人們迎接太陽,迎來人族的曙光,他的部族定居在九條大河之畔,居方氏手指大海,人們傳頌他,說他居住在神話中的湯谷。
這些構筑了積石山的先民,或許是居方氏時代的人物。
“我當不起如此偉大的稱呼,我只是一個煉氣士而已,皇者需要為民眾奉獻自己的一切,乃至于生命,這是他們高于帝者的地方,皇者所代表的意義,是率領整個種族的延續,而不僅僅是治理。”
“我連帝都不敢窺視,只是做了一些不重要的工作而已,距離奉獻生命的想法,還差得很遠呢。”
妘載對昆侖上帝表達了自己的謙虛,這也確實是真心實意。
“我最初的時候,只是想帶著自己的族人,吃飽穿暖而已。”
妘載看著逐漸消散的遠古先民,眼中逐漸替代這片黃塵,而浮現出的景色....那是十幾年前,赤方氏剛剛抵達南丘時的景色。
深山大澤,野獸環飼。
密林瘴氣,牛村搶糧。
很多年了,那片蠻荒之地,現在卻成了天下的兩個最大的文化中心之一,妘載還記得自己在大首領選舉上,喊出的口號。
要讓十年之后,天下的人談起生活,不會想到都廣之野,而想到洪州。
要讓十年之后,天下的人談起偉大,不會想到古之靈山,而想到洪州!
民有所食,有所用,有所得,有所樂。
“過去,葛天氏率領民眾操牛尾而高歌,朱襄氏帶領民眾挖水溝而歡唱。民眾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正所謂獨樂不如眾樂。”
“所以,我帶著我的部族,以及南方的民眾,鑿開山野,修筑道路,開墾農田,構筑水渠,修建水井,推行喝熱水,鼓勵醫療,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在那片蠻荒之地活下去。”
“我并不愿意為部族付出生命,我只希望我能活著,族人也都能活著,而且在這片世間,活得更好一些!”
“我知道,一切活得不開心,都來源于吃不飽穿不暖,有些人認為,吃飽了穿暖了,就沒事可干了!不,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人手去做,所以我建設了洪州,現在的那片偉大的樂土。”
“于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現在這樣了。”
妘載笑了:“我不是皇,先民們認為我是后世民眾的大首領,他們以為我能來到積石山,并且毀掉它,也是靠著無數的巫師幫忙吧。”
“當然,我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首領,上帝,這并非我自己夸贊自己。”
“如果三皇是薪柴,眾帝是篝火中的濃烈火焰,那我愿意成為接力薪火的炬火,炬火是不會停止傳遞的,它永遠在前往下一個目標的路上。”
昆侖上帝聽著妘載的話,登是問道:
“如果炬火在抵達下一個目標的路上,快要熄滅了,而你仍然沒有見到那個目標,那么為什么不自己去尋找薪柴,成為新的火焰呢?”
“這火焰,未必要交替到別人的身上,如今天下的格局已經有了定論,中原三王共合,你名為百揆,實為三王之一,你已經不再是炬火了。”
“你已經可以盡情的燃燒了,此時,天命在你!”
“天命在我?”
妘載哈哈一笑:“不對!什么天命呢?都已經來到人的時代,誰還會完全認同天命呢?”
“如果真的有天命這種東西,那大洪水算不算上天的震怒?是天命更替,不要我們人族活著了,大家一起追隨天命去死吧!”
“當然沒有人會這樣做了!天命如果說我們有罪,我們至少也要回問一句‘憑什么’!”
“所以,天命這種東西啊,信則有,不信則無!這只是人給予自己的心理安慰罷了!你可以相信它,但千萬不要盲目的追隨它!”
“您能看到很久之后的未來,但那些未來也是天命嗎?不,它們只是歷史中會發生的事情之一,所謂天命,就是過去的無數人所積累下來的變化,而造成的現在的結果。”
“而且炬火是不會停下傳遞的,我既已成為炬火,那么要照亮的,就不僅僅是當世!”
昆侖上帝也被妘載的這番言論所驚,他想到之前所窺視到的未來,一百年后的大航海,又何嘗不是現在的人所積累的變化呢?
沒有如今這些民眾與首領的努力發展....就中原那造船技術,再過上一千年也不可能出海!
能在湖里面不翻船就是厲害了!
“說得好!”
昆侖上帝也被妘載的話語感染,此時積石山周圍的滾滾黃塵已經徹底散去,不知不覺過了漫長時間。
積石山已毀,星宿海的大水將再無阻礙,剩下的工作,就僅僅只是清理出河道就可以了。
慢慢的,遠離的戰士們都回來了,這一來一去耗費了許多時間,而當他們看到嶄新面貌的咕咕時,全都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小雞,竟然能長成這個樣子嗎?
“學到了,明天就給我家老母雞身上綁火藥,讓它也變成這樣。”
“你想要吃烤雞就直說,說實話我也想吃,到時候分我一塊雞腿。”
戰士們稱贊咕咕的美麗,但也有人對咕咕的變化,表示惋惜。
“咕子啊,你再也不能站在百揆大人的頭上裝傻睡覺了。”
“是啊,以后就是百揆大人坐在你的頭上睡覺了。”
咕咕仰起頭,發出鳴叫,現在拍打翅膀,就會掀起一陣大風。
至于焦焦和鴉鴉,怒斥咕子忘記了初心,現在它們三小雞再也不能組團了!
在你變大的時候,我們已經不是朋友啦!今日我們三小雞割羽斷義!
“來吃蟲干。”
重華丟了一把蟲干下去,兩只小雞頓時忘記了剛剛的怒火,開始在地上啄起蟲子。
而咕咕也想低頭去吃,被重華推開了頭。
“你都已經長大了,需要自己覓食了。”
咕咕如遭雷擊,驚立當場,而后兩眼頓時淚汪汪起來!
大家原來并不喜歡咕咕這個樣子!居然連吃的都不給了!
“金烏覓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你去森林里飛一圈,什么牛、鹿、羔子,全都烤熟了。”
“咕啊,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咕了,不能再天天跟著妘載要吃的了。”
連火神們也來湊熱鬧,咕咕現在非常生氣,想要變回原本的樣子,卻不知道該怎么變化。
難道進化了就沒有退化的說法嗎?
“我覺得就很好!”
妘載正在參與挖掘工作,在邊上插了一嘴:“咕啊,以后我抓帝江就靠你背著我飛了。”
時至如今,妘載依舊忘不了當年渭水邊的帝江。
現在咕咕變成大金烏,不是正好能幫自己抓帝江了嗎?
“當年我被帝江一巴掌從天上打下來,太過于丟人,咕咕,現在只有你才能幫我討回面子!”
“你這肥胖....不,你這壯碩的身體,一看就是能和帝江進行搏斗的料,只要你打贏帝江,小蟲干不限量供應!”
咕咕聽到這句話,陷入了沉思。
而另外兩只小雞中,鴉鴉頓時目光一閃!
帝江?不就是那個會一片飛一邊放屁的大口袋么?麻麻載居然喜歡破口袋?懂了,回頭就給麻麻載弄點來。
十天之后。
積石山河道的清理,已經結束,大河暢通無阻的從星宿海奔騰而來,到這片古老的遺址處,再也不用做任何停頓,向著東方的滄海奔流不回。
妘載表示,對于黃河來說,積石山的消失,不亞于高速的節假日不收費,就是這樣的。
“我們不需要在這里修個水壩什么的?或者說水渠?疏通一下沼澤?”
“這還用疏通什么啊。”
妘載失笑,對修解釋,之前咕咕的爆炸,已經蒸發了大量的沼澤水汽,而之前那個爆炸,也很可能不全是咕咕的力量,而是引發了沼澤下面囤積的大量沼氣。
所以那場爆炸才會如此驚天動地。
現在沼澤的水分大量流失,很多地方已經干涸,只剩下淤泥,這些淤泥非常厚重,面積也是十分廣闊,以現在這里的人手,是難以清理干凈的。
大自然幾千年積累下來的產物,不可能在朝夕之間就被以人力搬走,實在是沒有這個本事。
“就讓它這樣放著吧,河道已經疏通,大河不會再淤積了,這些沼澤,就讓時間的力量來戰勝它們....其實放著,也未必不是好事情。”
“你們看。”
妘載指向遠方的一處澤水,在十天之內,之前被咕咕一發大爆炸嚇得逃竄的野獸和飛鳥們,又都回來了。
“飛鳥在大澤中褪去舊的羽毛,獲得新生,野獸們來到這里補充水源,在這里安家或嬉戲。”
“這就是自然的運轉,對于人來說無用的澤水,對于萬獸來說卻是充滿了勃勃生機。我們清理大澤,對于我們不僅沒有益處,也會讓這里的野獸數量逐漸減少。”
“我很久以前,和我們南方的人都說過這樣一句話——”
“天予人以萬物而生,人也應當還以萬物之生養。”
重華也是笑:“我們與它們相隔千里,本不會見面,如今見面,確實是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人是天地之靈,野獸也是自然之精!”
人們在野獸的注視中,逐漸離開了這里。
但是并不是什么都沒留下。
這里留下了一座碑,上面刻著很長很長的一段話,大意就是關于這次前來積石山治水的始末。
地上的碑文,怕被人推倒,故而又在遺址的石頭上,刻了相同的話。
用妘載的話來說,相同的語句不怕多寫,至少要給后人留下我們來過的證據。
“千百年后,我們能留給后人的,不是一段神話傳說,而是一段真正的歷史,我們來到這里,我們見證這里,我們開拓工作,我們最終離開。”
“并且,要告訴后人,不僅僅是我們來過,在更早之前,也有更早的人們來過這里!”
妘載還在想著,以后可以發展一下旅游業,在積石山這個地方立一些牌子,來表述祖先的威能與偉大,不過現在這個地方沒有部落居住,這個旅游業大概要放到很久以后了。
這西大荒有很多的先祖遺跡。
大光明宮,西王母國,帝嚳之臺.....積石山只是其中之一。
“西邊還有三危山在作亂,不去治理?”
“你到現在為止,看到過三危的人么?”
妘載失笑,對首領們道:“昆侖三部的首領已經全都招了,三危山去年作亂,昆侖三部幫助他們捕捉奴隸,現在我們打敗了共工,覆滅了帝鴻,消息已經傳到了三危山,他們已經閉山了。”
“不過留著,確實是個后患,好在三危不是游獵部族,他們是定居的,有蹤跡可尋,以后等到它什么時候開始作亂,再去討伐它,我相信那個時候,西大荒的民眾,自己就擁有強大的實力,不必懼怕三危的威脅。”
又是十天過去,眾人回到了西王母國,從踏上西王母國的一瞬間開始,就已經相當于踏上了回歸中原的路。
這去積石山再回來,大概經歷了一個多月。
但是西王母國,已經從破敗蕭條的情況,變得生機勃**來。
其他據點的人們來到這里,進行貿易,空缺的大量人口也急需填補。這里到處都是機會,大家也都還知道,雖然西荒完全歸屬于中原統治,但是西王母國還是這里的最高領導國度。
只是控制力,大不如從前。
當然,還有一個驚人的消息,正是路上大家討論的三危之事。
“三危山的人把這兩年捕捉的奴隸放走了許多,但凡是我們攻打國的據點和部落,他們把那些人都送到了西王母國來。”
薃侯看到妘載,驚訝的和妘載談論這件事情:
“三危的使者就在邦國內,他說要等到你們回來,向你們告罪,愿意尊中原為共主。”
妘載很驚訝,而重華則是失笑:“三危游離在西荒的邊緣,與蒙昧之地的四極之國也差不多了,素來行事乖張,不會對任何人俯首,怎么現在,要對中原稱臣?”
“因為我們強大了,弱小的人畏懼你的威勢,聽聞你的名聲,自然就來降服,像他們這種蓬艾之間的小邦,就是這樣的了。”
妘載下了定性,重華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不覺,華夏已然聲威遠震,懷撫六合!
“我去見他,告訴他,我們不需要一個僅僅是遙尊的共主頭銜!要么就徹底的臣服,讓他們的君主來到中原這里,成為我們的諸侯!讓他們削去蠻荒的風氣,帶回中原的文明,如果不愿意成為我們的族人,那么就是我們的敵人!”
重華現在說話也不留情面,強大的人,照顧弱小人的顏面,那是出自于發自內心的禮貌!而不是對弱小者產生畏懼!
僅僅是尊為共主,這不夠!上古時代,諸侯必須要牽羊來中原朝見天帝,如果只是遙尊,那就是不尊!
過去的中原,即使你不尊,也沒有什么辦法。但現在不同了。
妘載也點頭:“是啊,如果他現在不發自內心的與我們成為族人,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他們的首領,將不是來到中原成為諸侯,而是會被抓到陶唐跳舞了!”
首領們哈哈大笑,豪氣干云,而妘載在與大家共同歡樂之后,對眾人開口:
“接下來我還要去一個地方,大家可以先制定回到中原的計劃與工作。”
“去什么地方?”
薃侯詢問:“你不帶我?”
妘載道:“當然帶你,不過我要去見一位女子,在遙遠的潴野澤。”
“女子?”
薃侯的眉頭跳起來,虎牙已經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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